第二天中午,傅彥彧已經到了候機大廳。


    離壽宴還有幾天,大概是思鄉情怯,老爺子早早地打發勤務兵打理了幾套衣服就來了江城。


    傅政聲還在部隊,沒能趕迴來,便打電話讓傅彥彧親自去接。傅彥彧接了電話,一對濃密的眉毛緊緊地皺在一起,似乎想要夾死一隻蚊子,半晌才嗯了一聲。


    他和老爺子的脾氣不對盤,三兩句話便能把對方激得發火,吹胡子瞪眼的,他又必須得讓著。


    傅彥彧揉了揉額頭,眉間是深濃的無奈和疲倦。


    昨天接到何騰打來的電話,馮敬開手底下的酒店會所陸陸續續被查封,申城公安廳長被撤職,他在地下進行的毒品和走私交易徹底地失去了保護傘,傅彥彧知道,這一遭重創,馮敬開恐怕這輩子都難以翻身攙。


    傅彥彧想要帶著小丫頭一起去接老爺子,無奈昨天不知道怎麽把她給惹急了,今天早上兩母子一致地拿著鼻孔看他……


    眼看老爺子的飛機快到了,傅彥彧這才放下手中的文件,拿過玄關處的大衣,坐電梯下樓取車。


    ***


    可能是近鄉情怯,第一次見傅首長是全無防備,現在知道要見傅家大家長,雲傾心裏期盼又緊張,害怕老爺子看不上自己。


    所以,她選擇了逃避。


    看著球場上追著球跑地歡快的陽陽,往常這種比賽,小家夥因為胖墩墩的長相,往往被小球隊裏的同學排斥著,從未參加過。今年小家夥沒有報名,卻被安排了一個守門員的位置上場,小家夥第一次參加這種比賽,看見大家追著球跑,門也不守了,抖著小肉腿就跟著大夥一起追球,同隊的小夥伴們都氣急跳腳地喊著他迴去守門!


    雲傾看了看腕表,估計傅彥彧已經到了機場。


    昨天見他麵色平和,沒有絲毫動怒的跡象,她便拉著他去四樓給陽陽買了幾套衣服。逛街的時候,雖然不斷有電話進來,他卻依舊不急不躁地等在一邊,雲傾卻不想耽誤他的工作,讓他去處理工作,她自己給陽陽買衣服就好了。他卻是不答應,雲傾沒有辦法,隻好匆匆給小家夥買了衣服,跟著他迴了酒店。


    傅彥彧在申城辦公的地點就設在盛京酒店頂層。


    雲傾老實地跟在男人高大的身影背後,坐了電梯上了頂樓,她不想打擾他的工作,見他去了隔壁的書房,懂事地進了一邊的臥房,打算小小地睡個迴籠覺。


    剛躺下,不到一刻鍾,就聽見門鈴響起。


    雲傾起身去開門,隻見門外站著一個兩個年輕的小夥子,兩人手裏分別抱著一摞時裝袋。


    “請問,是雲小姐嗎?”站在前麵的年輕人一見開門的漂亮女人,臉唰地就紅了,小聲問。


    “恩,你們……”


    “您今天在我們店買的衣服,麻煩您簽收一下。”年輕人紅著臉,將手中的送貨條遞給雲傾。


    雲傾伸手拿過,疑惑地看了眼,雖然今天她的確在這家店買了衣服,可是她記得自己隻買了兩套,哪裏有這麽多……


    低頭將紙張展開,引入眼簾的就是傅彥彧那龍飛鳳舞的霸氣字體!


    雲傾收起紙張,打開門,讓他們將手中的大包小包送進來。


    待送貨的小夥子走了,雲傾看著堆滿沙發的衣服,此時,她心裏是甜蜜蜜的,沒想到這個沉悶的男人還有這麽細心的時候_


    剛動手收拾,門鈴又響了。


    看著一個穿著xx專賣店製服的小姑娘,滿麵笑容地看著自己,雲傾認識,沒想到導購小姐親自送衣服,看她手上沉甸甸的一對時裝袋,趕緊打開門,讓小姑娘進來。


    送走小姑娘,雲傾此時的心情就不是那麽美麗了。


    她看著堆在茶幾上的內衣盒,沙發上小山高的時裝袋,歎了口氣,動手收拾。


    雲傾以為待會兒會收到陽陽的衣服,結果目送幾家送貨店員離開,收拾好衣櫃,都沒有收到陽陽的衣服,她險些要打電話去問問。


    結果,晚上迴了老宅,才發現,小家夥的衣服一早就送了過來……


    傅先生美其名曰地說放在老宅不方便,雲傾卻總覺得他的心思沒那麽簡單。


    結果,睡到半夜,傅先生處理完公事,迴房就將憨憨大睡的小家夥抱到了隔壁的房間。


    可能是白天那一番美景誘惑,也沒有了小屁孩礙事,傅彥彧將香噴噴軟綿綿的小丫頭抱在懷裏,手腳就不老實了。


    雲傾迷迷糊糊中就感覺身上壓著一塊石頭,困頓地睜不開眼,凝眉推了推,自然是推不動的。那人在身上四處點火,從耳後啃到脖頸,一路向下,雲傾隻覺得身體裏竄起千隻螞蟻,四處叫囂著,麻麻癢癢的,最後匯聚成一股洶湧的熱流,齊心合力地奔出體外。


    結果,她早上輕手輕腳地爬起來,就見一身睡衣皺巴巴,身下泥濘一片,低頭一看——


    媽呀!


    大姨媽側漏的厲害!


    雲傾趕緊跳下床,趁男人還沒睡醒,捂著屁股就衝進了洗浴間。


    自從生了陽陽,大姨媽從來沒有這樣熱情澎湃地到訪過,何況都已經第二天了,以往這個時候,她都不用加長,這次也沒用,沒想到這麽丟臉……


    這種感覺委實不怎麽好。


    雲傾倒了些沐浴露在手心,正準備擦洗,低頭一看,胸口那青紅交錯的斑駁齒印……是什麽?!


    夢境中斷斷續續的場景在腦海中迴放起來,雖然自己也有主動,可是,想到今早在床單上看到的紅色印記,雲傾便覺得自己沒臉見人!


    暗罵一聲‘流氓’!紅著臉小心地擦拭起來。


    洗完澡出來,就見陽陽頂著一頭喜鵲窩,拖鞋都沒來得及穿,光著腳丫站在床頭,瞪著一雙溜圓的眼睛,鼓著腮幫子和穿衣的男人對峙。


    傅彥彧見雲傾從洗浴間出來,理也不理身後的小炮彈,進了洗浴間。


    “媽咪!流氓叔叔霸占我的床!昨天還把我丟到一個冷冰冰的房間裏!”


    陽陽可生氣了,一早上醒來,發現自己睡在一個陌生的房間,媽咪也不在,他腦中靈光一現,就猜到了這事肯定和流氓叔叔有關,一想到他要霸占媽咪,小家夥鞋也不穿了,砰砰砰地就跑過來敲門。


    流氓叔叔低頭看過來那蔑視的眼神,更加惹怒了小家夥氣,他可是有自尊心的!拉著雲傾就一通告狀!


    睡衣摩擦在胸口,破皮的地方有些疼,雲傾聽了小家夥這麽一說,自己的怒火也被帶了起來!


    哼!欺負他們母子倆!


    雲傾換好衣服,將床單收拾到竹簍裏,帶著小家夥就迴到他的房間。


    “媽咪,媽咪,我剛才踢得棒不棒?!”


    陽陽頂著滿頭大汗地跑過來,小家夥頭發上都綴著汗滴,可見剛才跑得多用力,雲傾笑著摸了摸他的腦袋,正準備誇一誇。


    同隊的一個小朋友聽見了,氣惱地大聲揭穿:“雲揚,你是守門員,根本就不用跑!”


    陽陽第一次玩,哪裏聽得懂什麽守門員,前鋒後衛的,見大家一窩蜂地追著球跑,他自然也不甘落後,雖然每次都腿短氣短地掉在隊尾,一次都沒碰到球,小家夥卻依舊玩的開心。


    幼稚園的課程比較簡單,今天一場球賽後就放假了。


    正逢周五,雲傾給小家夥穿好衣服,帶著他準備迴家。


    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想要和傅彥彧在一起,就算心裏再膽怯,再想逃避,雲傾都不能躲起來,隻能硬著頭皮上。


    老爺子今天到江城,忙忙碌碌的,雲傾也忘了給老爺子準備禮物。


    雖然傅彥彧說老爺子不喜歡這些虛禮,可是,她作為晚輩,第一次拜訪,怎麽也應該有所表示。


    因為是臨時放假,張繼不知道,好不容易母子倆相處,雲傾自然不會打他電話。


    所以,兩人出了校門,雲傾便伸手招了一輛出租車,打算去了最近的商場,給老爺子挑一件像樣的見麵禮。


    看見那張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呂蕎目光如淬了毒一般,狠戾地恨不得立刻將她碎屍萬段!若不是她死而複活,傅總怎麽可能不管她!她被封殺,變成如今這幅人人喊打的樣子,都和這女人脫不了關係!


    她怎麽可能放過她!


    呂蕎帶上墨鏡,將還在往自己腿間鑽的毛躁大手拿開。


    ---題外話---【昨天晚更了,今天盡量給大家補迴來,時間如果夠,稍後還有兩更~】先更一章解解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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