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麵覺得又黑又冷,什麽都看不清楚。


    偏偏閻離辰像塊兒會發光的玉,在黑暗裏幽幽的發著寒光。


    李滄遠覺得冷極了,不由得更靠近閻離辰,隻聽閻離辰‘咦’了一聲,說:“這裏這麽黑,你的母親不可能在這裏生活。”


    “……”李滄遠有點失望,“再往裏麵走走吧,萬一那女人說得對……”


    其實李滄遠也知道,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了。


    那大姨李滄遠小的時候曾經見過一次,那時覺得是很親切的阿姨,媽媽和自己遷移到北京的時候還千叮嚀萬囑咐的留下了電話號碼,就怕以後見不到了。


    誰想到現在物是人非,遇到的都是些奇奇怪怪的人。


    包括現在背著自己的人。


    閻離辰沉默的向更深的地方走去,半晌突然冷冷的問了一句:“你上次說,我在你的記憶裏叫你‘先生’……除了這個稱唿,還有別的嗎?”


    李滄遠愣了一下,幾乎是立刻想起了從前的閻離辰抱著他的小腿,輕輕地親吻的模樣,有些尷尬的說:“別再提了,你不是說那是我的幻覺嗎?就那樣吧。”


    “我讓你說你就說。”閻離辰頓了頓,“別忘了,你還欠我一條命……”


    李滄遠覺得他的性格爛的夠嗆,實在是懶得理他,但是畢竟自己理虧,也害怕他現在就把自己扔到這裏不管,隻能隨口說:“我夢見我斷了一條腿,還是兩條腿?反正是流了不少血,然後你傻子似的把我抱起來,還哭……”


    李滄遠覺得有些奇怪,他感覺閻離辰顫的厲害,而且還抖,臉上隱隱的血管都能看得清楚。李滄遠以為他生氣了,連忙停止,說:“你看,你讓我說,你還這麽生氣。”


    李滄遠感覺閻離辰的腳步停了下,然後那人就把他放到了地上,扣住手腕,全身都抖了起來。


    李滄遠感覺到閻離辰頭顱的重量,向下一看,才知道閻離辰竟然把他的頭放到了自己肩膀上。


    這是怎麽了?他還要吸自己的‘精氣’嗎?


    李滄遠還沒來得及抱怨,卻突然覺得自己的肩膀上有點濕潤。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這文也就是七八萬字的樣子,馬上就快完結了的說……


    ☆、山鬼的酒宴。


    第十三章。


    李滄遠僵了一下,伸手推閻離辰,很不客氣的力道,說:“你你這是幹什麽?”


    他不得不承認,他討厭閻離辰的觸碰,就算他們兩個都是男人,但是他也不想過於親密。尤其是這個閻離辰還是個同性戀。


    可是每次他推脫的時候大多數都不會成功。


    事實上,隻要李滄遠聞到那人身上冰涼的香灰的味道、碰到他宛若瓷器一般的皮膚,就會全身僵硬,根本就是動彈不得。


    他感覺自己的脖子被堅硬的牙齒輕輕抵住,和剛才不一樣的是,隨後他感覺有柔軟的物體舔了舔他的脖子。


    李滄遠背後的汗毛都豎了起來,雞皮疙瘩一身,拚命向後躲,嘴上喊:“閻離辰你這個死不要臉的……我靠!”


    李滄遠從小被培養出來的教養、舉止、涵養,都被這個男人一點一點的磨沒了,現在居然張口就能罵人,根本不像是以前溫潤典雅的男子。


    “你吵什麽吵。”閻離辰反手扣住李滄遠的手腕,搖了搖頭,似乎在否定什麽,“我又不是要吃了你——你害怕我?”


    “……”李滄遠也不知道怎麽了,隻覺得心跳如雷,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的喘息聲大的驚人,整個酒窖裏就能聽到自己氣喘如牛的聲音,豈止喘息聲大啊,連脖子上都流了汗,嘴唇發幹。


    “誰怕你啊。”李滄遠嘴上不依不饒,“你要是想害我,早就……”


    閻離辰冷冷的說:“你既然知道,就別總是挑戰我的極限。”


    說完閻離辰放開了手,將臉從李滄遠的脖頸上抬了起來,麵色蒼白如紙。


    酒窖裏麵氣味濃鬱,好像隻是聞聞那味道就會醉了一樣,有點頭暈。地窖非常的冷,時不時還能有風吹過,這樣的環境,根本是不可能住人的。


    李滄遠有點沮喪,說:“看來是遇到騙子了,我媽不可能住在裏麵,我們走吧。”


    閻離辰卻將他想要向上爬的手打下來,說:“都到這裏了,再往前走走吧。”


    李滄遠掙脫開:“幹什麽啊?裏麵那麽黑,我可不去。”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李滄遠覺得閻離辰的麵目有一瞬間的蒼涼,聽他喃喃的說:“……你就當我是在犯傻。……你一定要去,和我一起去。”


    李滄遠很奇怪閻離辰為什麽如此執拗,複雜的看了看他:“你是不是瞞了我什麽?”


    “是。”閻離辰毫不猶豫。


    “……”聽他承認的這麽痛快,李滄遠反而啞口無言。


    “我保證。”閻離辰拉住李滄遠的手腕,並不在意李滄遠的掙紮,“我絕不會害你的性命,你陪我向裏麵走一走,用不了幾個小時……我隻是想確認一下。”


    李滄遠覺得非常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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