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曉轉過來的時候,明顯是被人打了耳光,我走近她,發現不止挨了耳光,臉上還有被指甲挖出來的血痕,雖然不多,但是很猙獰。


    邱曉的臉本來很白淨,皮膚又細膩,可以算是她最好看的部分了。現在那紅腫的半邊臉,加上滿臉細細碎碎的抓痕,有的傷口比較深,還在流血,看著十分的恐怖。


    “這是怎麽了?”我被她的樣子嚇了一跳,不會是劉姐或者會所裏的人打的,劉姐下手雖然狠,但是她記著要賺錢,從不打臉,這種會留下血痕,以後可能留疤的傷,就更不可能是劉姐弄得了。


    邱曉告訴我,她今天被點了以後,在包廂裏突然客人的妻子衝進來,對著她就是一頓罵,然後拉著她的頭發把她磕到了包廂的茶幾上,我才發現她的額角也磕破了。


    對著她罵小三啊,狐狸精啊,破壞人家家庭啊,臭不要臉之類的話。


    會所本來是有保安的,不會隨便讓奇怪的女人進來,但是也有人自己帶女伴來玩,這可能是跟蹤了混進來的。


    被罵也不會少塊肉,臭不要臉什麽的就當沒聽見吧,可是小三什麽的我們真是不敢當,誰見過做小三的都不知道男人名字的?


    我問邱曉是怎麽迴事,是不是熟客啊?邱曉說不是,都沒見過。


    我隻不過是歡樂場,買賣一場歡愉,誰管你有沒有家庭?有家庭的男人來會所我們生意都不做,那會所早就該關門大吉了。再說了,來會所的男人都是大叔級別,沒有幾個沒有家庭的,鑽石王老五想要睡女人,不需要花錢啊,去酒吧就是了。一堆一堆的。


    說白了,歡樂場沒感情的,這不過是一場買賣,買賣結束以後,大家橋歸橋,路歸路,誰還跟誰糾纏不清?


    而且邱曉來會所才幾天,我覺得這八成是給人背了鍋了。


    那男人灰溜溜的被女人帶走了,錢也沒給,倒是劉姐給了邱曉1000塊錢,說是她工資,讓她養好了臉再來上班。這女人下手挺狠的,上在臉上了,這傷如果留下疤痕,邱曉就是想去劉姐那裏也不可能了。


    第二天邱曉就去醫院處理傷口了,她得趕緊好,不然家裏的債務要還不上了。


    我和餘承啟約好了,他來宿舍幫我補習,我就坐在窗前等他。


    餘承啟來了,還給我帶了汽水。他穿的很休閑,麻質的白襯衫,深灰色的褲子,一雙布鞋。平時見他總是穿校服,雖然陽光,但是沒有今天這麽帥氣。今天他全身一點累贅的顏色或者配飾都沒有,幹淨的就像陽光一樣。


    他給我講我做錯的題,循循善誘,我聽的很認真,有的時候他聽下來看看我,說,“你認真起來和平時的樣子不太一樣。”


    餘承啟是學校的少東家,說話挺有分量的,平時在人前總是一副冷漠淡定的樣子,他長得溫和,所以那冷漠就變成了淡淡的距離感。也難怪董小宛那麽喜歡他,這樣子的少年誰不喜歡?


    可是他今天說話就很溫柔,沒有距離感,還帶著一點點的小欣賞。讓我有種錯覺,他不是什麽少爺,我也不是什麽失足少女,我們就是普通的學生而已。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也許隻是他今天心情特別舒暢而已,但這也足以讓我受寵若驚,之前即使是我們假扮情侶的時候,也沒有用這麽溫和的語氣跟我說過話啊。


    我就咬著筆問他,有什麽不一樣。


    他說,“平時看你,長得是好看,可是膽小又沉悶。”他頓了頓,似乎在想怎麽形容,“但是你認真起來,我覺得你的眼睛裏有野心,一雙眼睛很亮,很好看。”


    餘承啟其實想說,有野心,有希望,有火花一般,所以很迷人,也很勾人。


    我不知道他是怎麽想的,也不知道他片刻的心動,畢竟在我的眼裏,他是高高在上的大少爺,前途一片明亮,即使什麽都不做也是人上之人,而偏偏他還如此優秀。對我那一絲絲欣賞已經讓我感激涕零了,更不要說別的心思。


    想也不要想,不可能,我一直這麽告訴自己的。


    “我想上大學,還不算野心啊?”我笑著迴答他。我已經堅定了這個想法。我也知道告訴餘承啟不會怎麽樣,他甚少在學校,即使在也不會給我惹麻煩。


    他說,“算,這是個特別好的野心。你能實現的。”


    餘承啟的鼓勵讓我堅定,就在不久的以前我還覺得他會因為我想上大學這個顯得不切實際的想法,在心裏嘲笑我,現在我知道不會,也許我可以問問他的看法。


    我就邱曉一個朋友,我需要更多的信息啊。


    餘承啟也讚同我試試報考美術類的學校,他說,藝術這個東西是看天賦,老天給你賞飯吃了,你就接著,隻是,藝術類的學校學費高昂,畫畫又要花不少錢買花材。


    錢我有,我卡裏有十萬,雖然不多,但是我花銷不大,而且我的存款還在不斷增加,我上了大學也可以繼續打工的,這一點我不擔心。


    聽餘承啟這麽說,我放心了好多。


    下午餘承啟就迴去了,我要準備去董新鈺的別墅,餘承啟和邱曉都不知道我還在董新鈺的別墅兼職。我當然不希望餘承啟知道,本來我在會所繼續工作的事,已經讓他對我失望透頂。


    平時董新鈺那麽欺負我,我還去他家裏工作,餘承啟恐怕要覺得我是個受虐狂了。


    董新鈺看我來了,抱怨我沒有化妝,今天確實沒時間化妝做頭發,補習完了時間都差不多了,他威脅我說,“你不要以為我畢業了,你就能在學校為所欲為,我就算畢業了,學校還是我的。”


    我從來也沒在學校為所欲為啊,學校是董家兄妹的天下,他妹妹董小宛還是我一個班的,我天天被他們壓榨就算了,我想好好學習都不能表現出來,居然說我為所欲為?


    我說,當然不敢了。


    自從上次出了董小宛的事情,他碰也不碰我了,每次碰到我,都是拳腳相加,或是非常大力的拉我,有一次,他叫我跟著他的朋友,讓我陪他們,讓我伺候他們的時候,隻是這麽一拉,我的手腕就留下了一道青。想必他現在對我沒有什麽想法,除了恨我討厭我想打我以外,大概不會再碰我了。


    被打總比被強暴好!


    他冷哼一聲,又伸手拉我,我往後躲。


    見我躲,他更加暴虐的拉我,說,“別以為老子想碰你。”他這麽說,眼睛裏卻有熊熊燃燒的火焰,那表情猥瑣極了。


    我以為他又要對我做下流的事情,但他沒有,他帶我去了二樓的房間,走之前還在我胸上摸了一把,一邊摸一邊罵我,“呸,半點料都沒有。”


    在董新鈺的別墅裏也有段時間了,我漸漸摸清了規律,我開始知道了董新鈺為什麽要在家裏做這樣一個會所,這個別墅是他自己私有的,但是不住人,直接是買來作為私人會所用的,裝修也按照會所的樣子來。


    他在這裏接待一些跟我們年紀差不多的世家子弟、權貴少爺,從政的經商的基本上都有,私密又放蕩。董新鈺主要是為了自己的人脈,還有獲得各方的信息。畢竟董家以後是董新玉接手,他和這些世家子弟處好關係以後,在商場上也許會順利一些。


    不過這些有錢人家的少爺的世界並不是我能了解的,我所能做的無非就是坐下來陪他們喝酒,讓他們占點便宜,或是,幹脆就在旁邊作陪,和在會所裏麵沒有差太多。大概自己覺得自己是有身份的人,在董家的會所裏也不敢太放肆,所以我的待遇也不錯。


    當然董新鈺不會給我錢,說什麽待遇都是放屁,不打我就不錯了


    這別墅一樓主要是玩樂,在一樓伺候沒有什麽危險,畢竟人多,也就聊聊天,跳跳舞,最多賭博小賭一把。伺候的程度也很輕,不過就是親兩下摸兩下。


    但是二樓就不一樣了,二樓是幾間臥室,關上門來隔音效果很好,做什麽都不會被打擾。我之前被董新鈺侵犯,就是在二樓。


    每次被帶到二樓來都沒有好事,以前有一次差點莫名其妙吸了毒,我到現在還心有餘悸。


    二樓的房間裏,秦鳴在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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