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進更衣室,拉住劉姐,劉姐見我進來,麵露不悅,現在她覺得丁珍珍特別上道,而我是個窩囊廢,特別是邱曉三天就給她賺了這麽多錢以後,她看我就像看垃圾。


    不聽話,裝清高,還得罪客人,丁珍珍帶來的邱曉多聽話,根本不反抗。


    我不能直接頂撞劉姐,也不能強行帶邱曉去醫院,因為我們根本走不了,隻要劉姐以一句話,我們都別想走出這間屋子。


    邱曉的臉煞白,身子還在發抖,她看到我進來,幹涸的眼淚又流下來了,她的眼睛已經哭腫了。她說,“冬冬,求求你,幫幫我。”


    丁珍珍和劉姐耍陰的,害的邱曉這麽慘,為了救邱曉,我要也賭一把,反正丁珍珍不是什麽好人。希望劉姐和丁珍珍是利盡而散的那種關係吧!


    我拉過劉姐,我甚少有對她這麽親近的時候,以前我不聽話的時候,見到她就跑,跑不動了就踢打,後來我成為她的賺錢工具以後,一直保持著距離,畢竟我心裏恨她,她自己也知道,不過是看在錢的麵子上,對我還不錯。


    所以我這次這麽親昵,她狐疑的看著我,大約是知道我想帶邱曉走的。


    她當然是不願意的,難得有新人這麽乖,不使勁撈一把就是虧大了,以後她知道了,必然不肯讓自己占這麽大的便宜。


    所以她把手抽出來,說,“求情就別了,不要多管閑事!”


    我把劉姐拉出更衣室,對她說,“劉姐,邱曉不錯吧?白白淨淨,年紀又小。”


    劉姐狐疑的看著我,平時的我斷然不會說出這種話,我最恨他們逼迫我做的這些事,推己及人,自然也恨他們逼迫邱曉,或者逼迫任何人做這樣齷齪的事情。


    我繼續說,“我們平時就是一個宿舍的,她想找兼職的時候就問過我,我本來想帶她來的,丁珍珍也想帶她去自己那邊,可是丁珍珍跟她關係近一些,不知道丁珍珍為什麽帶她來這裏,按理說她應該帶去自己那邊啊。”


    劉姐表示她知道這麽件事情,並且心知肚明為什麽丁珍珍帶她來,我說,“劉姐,你看她已經受傷了,如果再逼她,她肯定還完了錢就不會來了,再需要錢,隻會直接找丁珍珍,丁珍珍手下也有一批姑娘,也有客人,根本不會再帶她來。”


    我說的有理有據,這都是事實,我覺得丁珍珍有七八成也是這樣想的,隻不過由我說出來而已。


    “劉姐,丁珍珍自己不能逼迫邱曉,”剛要說邱曉的父母,我意識到我差點把知道的事情說出來,瞬間打住了,“所以才帶她來,邱曉經過了這一次,以後再接客就容易了,但是您對她的不好,隻會讓她隻去丁珍珍那邊,我不希望她和丁珍珍一起,我和邱曉是一個宿舍的,我當然希望我們在一起了。”


    半猜測半推理,再加一點編造,說的十二分像真的。


    事實上,這和丁珍珍打的算盤差不多,就是讓劉姐出人逼迫邱曉,然後一次賺個夠,但是把邱曉推向自己那邊,變成對自己忠心不二的姑娘,那以後邱曉就隻幫丁珍珍賺錢了,這一步算盤打得也真好。


    見我說的頭頭是道,劉姐也相信了。


    劉姐說,“可是我接客的錢隻給她三成。她如果留下來知道了,不得跟我仇上加仇嗎?”


    她居然自己告訴了我三成的事,我還在想怎麽繞上去呢,這麽惡毒的事,她告訴我的時候居然理所應當,也真是臉皮厚。不過這說明她相信了我說的話。


    我假裝思考了一下,其實心裏早就想好了,說,“我去勸勸他,您讓她休息幾天,然後我告訴她她這幾次接客賺的錢,主要被丁珍珍拿走了,您也隻拿了三成,丁珍珍拿走了四成,其實如果沒有丁珍珍大家都是五五分的,這就又繞迴了會所的規矩,您說是不是?”


    劉姐挺讚賞的看著我,說,“你也不是廢物嘛,看不出來你還有這腦子,早這樣多好?去吧,讓她迴去吧。”


    成功了!我心裏高興,跟著劉姐又迴到更衣室,我拉著邱曉說,“劉姐說了,錢不用你歡樂,就幾千塊,當她的心意了。”


    聽我這麽說,劉姐臉上一陣黑,但是沒有發作,畢竟這和以後邱曉幫她賺錢比起來,已經是小錢了,邱曉迴去了,自然有姑娘穿著那條紅色包臀裙給她接客幫她賺錢。


    她叫司機來,送我們迴去,我也沾了光。


    我堅持帶邱曉去了醫院,掛了號,陪他去檢查。幸好,當值的是個女醫生。


    以前我都是被打,身上都是皮外傷,無非就是磕磕碰碰,青紫一段時間就好了,幾次被強x,雖然心理上留下了很重的打擊,每次做夢都會夢到那時可怕的場景,但是到底沒有真正弄傷我。


    邱曉就慘了,醫生檢查的時候連連搖頭,她不知道我們的事,隻當以為邱曉是遇到壞人了,一個勁的說,怎麽這麽殘忍,這位同學是被監禁了嗎?這不是新傷口,是反複撕裂的傷口!這些人真是殘暴,太過分了!你們年紀都這麽小,還未成年吧,這絕對是犯罪!你們別怕,一定要去報警!


    她給邱曉清理了身體,身上的瘀傷都不是要緊的事,醫生開了活血化瘀的藥膏,藥不貴,邱曉就接受了,還一直說,淤青就算沒有藥膏也不礙事的,青幾天也就好了,而且不會留疤,其實用不著開藥,真是浪費錢。


    我心裏在歎息,聽她絮絮叨叨的說浪費錢,如果不是我知道邱曉的身世,真的不能想象這是個曾經含著金湯匙出生,從小到大沒有受過一點苦的千金小姐。這點買藥的錢,以前可能都不能買她一個紐扣,現在卻讓她碎碎念了半天。


    然後醫生告訴我們要做一個小手術,需要先繳費,因為下麵前後都撕裂了,而且是反複撕裂,不縫合是不行的,且不說以後會落下病根,影響夫妻生活,就現在,如果不縫合會引發一些列問題,根本不能正常生活。


    我們聽的倒抽了一口冷氣,難怪邱曉這麽疼,撕裂?難以想象她當時收到了怎麽樣的虐待,邱曉忙問,“能不能不做,讓它自然愈合呢?”


    醫生頭也不抬,說,“胡鬧。”看來是非做不可的。


    邱曉說,“可是我真沒有錢做手術。”


    我說,“你別怕,我先給你墊上,我還有點。”


    繳了手術費,醫生動了手術,手術時間並不長,我在外麵等著,很快就結束了,醫生問我們要不要住院,她是建議住院的,畢竟邱曉現在的狀況不好,需要有人照顧看護,可是邱曉連忙說不用,她不能再欠一筆住院費。


    迴到宿舍,我幫她鋪好床,邱曉明顯累壞了,很快就睡著了,我看時間還早,看一會書。心裏想著要不要告訴她,她被丁珍珍和劉姐算計的事實。很矛盾,不告訴她,她單純,萬一再被坑呢?告訴她,我怕她受不了,直接去死或者去找劉姐拚命。


    突然邱曉驚叫著坐起來,“做噩夢了?”我問。


    邱曉不說話,滿臉都是眼淚,和我當初一樣,這可怕的經曆變成了揮不去的夢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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