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很窮,我還有個弟弟。爸媽為了要弟弟上學,將十六歲的我賣給了鄰村的老光棍。


    到他家的第一天,我就被他狠狠地打了一頓。我哭著說我要迴家,他沒攔我,他還說有膽子就要我迴去。


    那晚雨很大,他將我關在屋外淋了一夜的雨。沾濕衣服的不知道是雨水還是淚水,我也不敢迴家。


    之後就生病了,那個光棍就罵我,說我掃把星,死了才好。


    這個男人整天酗酒。他將我買迴家,隻是買迴去了一個傭人,一個可以給他收拾屋子的傭人,就連生病了,都沒要我吃一片藥。


    每喝醉酒他就打我,說他花了半輩子積蓄就賣迴來了一個廢物。而他酒醒的時候,就讓我幹很多粗重的農活,像牲口一樣使喚我……


    我不敢吱聲,隻得盡量地將自己躲起來,然後偷偷地哭。


    有好幾次,他都把我打到暈過去。打完了他又哄我,還要給我檢查傷口,我知道他要對我做什麽,我連忙躲得遠遠的。


    身上的傷口從未結過疤,稍微動一下都疼得要命。真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什麽時候才是個頭。


    我想爸媽,想弟弟……可爸媽為什麽要將我賣給這樣醜陋還滿嘴黃牙的男人呢?


    我經常詛咒他。我心想,活該他不能生育、打了半輩子光棍,他這樣的壞人,也該斷子絕孫。可這樣的詛咒,於我所受到的傷痛有什麽幫助呢?


    來到這個家大概兩個月左右的樣子,我也很少離開這家十分破舊的院子。可是有一天,這個全身髒兮兮的男人出去了,晚上迴家還帶來了另外兩個男人。


    兩個客人連同這個光棍在一旁交頭接耳地說著些什麽,我躲在破舊的門旁邊,嚇得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光棍看著我,又將眼光抽迴,問其中一個客人說怎麽樣。客人點了點頭,說可以,打扮打扮還可以賣個好價錢。


    起初我不明白他們是做什麽的,可此時我已經完全明白了他們的意圖——他是要將我賣給這兩個男人。


    想到這裏,我無比的絕望,恐懼好像潮水一樣便湧了上來。難道我就該這樣被賣來賣去麽?


    我拚了命地往門外跑去,可是剛轉過身,就被這個陌生人一把拽到了地上。不知道是摔痛了,還是因為委屈,我再也無能抑製自己的情緒,淚水一下子就掉到了地上……


    十六歲的我,單薄地像一張紙,我聽見自己的衣服被生拉硬拽而扯破的聲音……然而所有的掙紮都太過乏力……


    我用力地抵抗著,嘶吼著想要引起鄰居的注意,可四周的迴音依舊隻有我的吼叫聲。


    我被塞進了一輛車裏,車子的顛簸牽痛到了我的傷疤,全身都疼。我沒忘了掙紮,可坐在身邊的這個男人抽了我一巴掌,說要是再叫,就把我打死在這裏。


    嚇得我再也不敢發出聲來。


    爸媽將我賣給了那個鄰村的光棍,光棍又將我賣給了人販子,以後還要我怎麽活下去?我沒來由地感到害怕。


    車子停了,可天色已晚,透過車窗,我看不到絲毫外麵的情況。我又被這個男人裝進了麻袋,他扛著我,我不知道他要將我扛到什麽地方去。


    當我從麻袋裏鑽出來,昏黃的燈光照得我睜不開眼睛。可我分明看到眼前站著四五個人,還有三個是比我大一些的女孩。


    我像隻被盜賣的猴子一樣,無辜而迷茫地注視著這一切。


    一個女人彎下了腰,伸手撩了撩我的頭發,說稍微打扮一下明天就可以接客。接著她起身,將另外兩個男人打發走。


    眼前的一切,都叫我覺得好可怕,像剛見到那個光棍時一樣的恐怖。


    然而這個女人看上去很和氣,年紀比另外兩個要長一些,她將我領到一間房子,說這裏以後就是我的家。還給了我一身新衣服,說是明天上工穿的工作服。


    我不知道我接下來要做什麽工作,我隻覺得隻要離開那個光棍,離開那兩個兇神惡煞的客人就好,以後都不要見到他們。


    剛才領我進這間房子的那個大姐姐說洗一洗了就早些睡吧,她還問我叫什麽名字。我說我叫韓冬冬。


    這個大姐姐介紹說她叫劉冰冰,以後叫她劉姐或者冰冰都可以。說著,她便轉身離開了房間。


    我覺得劉姐人很好,至少看上去沒那麽可怕。晚上我做了一個夢,我夢見被那個酗酒的男人險些給打死。


    當我被噩夢驚醒,天已經大亮。


    劉姐又進來了,說我真是懶,都不知道起床。劉姐說跟她走,要去工作了,我稀裏糊塗地跟著劉姐去了一棟很大很高的樓裏。


    這裏都是女孩子,隻有門口站著兩個門衛模樣的男人。劉姐將我帶到樓上一間房子,裏麵隻有一個看上去十分肥胖的男人。


    劉姐的手搭在我的肩膀,跟這個人介紹說,“新貨,十六歲,稍微包裝一下可以賣個好價錢。錢總要不要試試鍾?”


    看著桌子後麵這個幾乎禿頭的男人,我沒來由地感到害怕。劉姐剛說完,這個男人站起來便朝著我走了過來。


    我本能地向後麵縮了縮。然而這個男人的手已經勾住了我的下巴,他嘴裏的惡臭吹到了我的臉上……熏得我想吐!


    劉姐就站在我的身邊,她又說,“那錢總就先試試鍾,我先去忙了。”


    身旁,我聽見房間的門被重重地關上,劉姐出去了。這個叫錢總的男人將我一把就撂到了桌子後麵的沙發上。


    我再從沙發上跌到地上,摔得骨頭都疼。


    錢總跟那個光棍一樣醜陋,滿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子惡臭,好像是煙味,卻比那個光棍胖了太多,膃肭地像一頭肥豬。


    他嘴裏嘟噥著說要驗驗貨。我嚇得趕忙往門口跑去。


    可我都沒能爬起來,就被這個錢總再次摔進了沙發裏。他手上力氣很大,將我早上剛換的衣服一下子就扯了下來。


    “就喜歡這股子倔勁兒!”這個叫錢總的人一邊說著,一邊將我的衣服扔到了地上。


    我拚命地掙紮著,吼叫著,可四周寂靜地厲害,我的鞋子被蹬到了地上,我用盡所有力氣所揮出去的拳頭好像是打到了棉花上一樣……


    這個男人的神色是那樣的猙獰,我力氣小,根本就掰不開他的手。


    我想起了我被爸媽剛賣到光棍家時的樣子——那個光棍也是這樣對我,他撕爛了我的衣服,摸我的身體,還用嘴巴咬我的耳朵……


    我已經十六歲了,我知道我一旦放鬆掙紮後的結果是什麽,我不想要別人碰我的身體,誰都不行,哪怕是我愛的男孩子也不行。


    絕望,絕望叫我隻剩下哭與掙紮。


    “姓錢的,你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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