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我願意待閣不嫁,恐怕父親也不會由我。再說了,上麵,不是還有一個比我還要大年紀的麽?就算是笑,也隻會笑到南宮家的女兒個個如此不濟,過了出閣的年齡,也久久未嫁,恐怕到時候,落得別人笑話的,不是我南宮離月,而是整個南宮府。”


    南宮離月停了停,銅鏡把秋月綰發的每個細節小動作都呈現出鏡麵,驚歎秋月能梳得一手好頭,南宮離月紅唇上揚,似笑非笑讚道:“秋月,你這梳發的手藝真是一流。”


    雖然是簡簡單單的一個發型,卻令人感覺到清新脫俗。


    鏡中映出水湖藍身影,明眸皓齒,冰肌玉骨,出落得亭亭玉立,絕世傾城之色。舉足投足間帶著股霸氣和自信,令人為之神魂顛倒。


    “若是小姐喜歡,秋月往後一直跟在小姐身邊,為您梳一輩子的發。”秋月笑意盈盈,兩唇邊梨渦深陷,極是好看。


    南宮離月聽得那句‘一輩子’,眉心浮起不易察覺的動容與驚愕,她抿一抿唇,著手取下頭上的發簪,“女子的玩意,真是無趣!”迴頭看愕然的秋月,淡淡一笑,“不如你我就女扮男裝,去一趟集市如何?”


    女子閨中待嫁,足不出戶,是基本的禮儀。


    不想南宮離月竟說出這般大膽的話來,秋月忙聲阻止,“小姐,這萬萬不可,若是教老爺夫人知道了,又得重重罰你了。”


    南宮離月悠然一笑,“你放心吧,我自有辦法應付!再說,那要看他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她自信的笑容中帶著清冷,渾身上下散發出危險的氣息,卻美麗。


    秋月被南宮離月的從容所感染,隨即動手為她綰個男兒發。


    集市喧嚷熱鬧,放眼看去,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對生活熱衷的笑意,由此更是印證著雲靈國繁榮昌盛,國泰民安。


    兩個秀氣俊美的‘男人’走在大街上,自然而然地吸引不少愛慕的目光追隨,白色身影膚色白皙,兩縷發絲順在肩前,手執折扇,五官精致秀美,輪廓分明,唇角勾勒起一抹弧度,眼眸明媚有神,有著女子的細膩,然而一身打扮幹淨利落,英氣十足,瀟灑俊朗。


    另一藍色身影,個子偏矮,兩眼汪汪,看起來比女子還柔弱,跟在白衣男子的身側,儼然形成一條對比線。


    這一白一籃男子,正是南宮離月和秋月喬裝而成。


    “小姐,我們還是迴去吧。”秋月貼身在南宮離月的身側低語,神色著急。


    南宮離月側目,“不是吩咐了,喊我公子的嗎?”她聲音平淡,眼神又在遙望在比肩接踵的前方,她來到這個世界將近一個月,卻不曾出來走動走動。


    “是!”秋月聲音低小,掩飾不住慌亂,“可是秋月怕老爺知道了,會責怪……”


    南宮離月倏然舉手示意秋月噤聲,耳朵聳動,微細聽的南宮李月察覺到有人正朝著她們走來。


    就在身後。


    這些本事都是南宮離月在組織的時候所學,此時不知身後的人是什麽人物,按動靜,應該是個身手敏捷的高手,有趣的是,此人似乎是有意讓她發現他的存在。


    緊張之際,南宮離月拈針在手,隻要來人再靠近一步,銀針射出,定然斃命。


    來勢洶洶的聲音,突然,不見了。


    南宮離月眉頭輕蹙,迴頭,眼前猛然閃過一個身影,不安分的手迅速在她身上活動,襲胸,摸臉,一係列的動作完後,還發出嘿嘿的得意笑聲。


    南宮離月怒不可遏,無奈自己竟然完全無法做出快速的反擊,隻得任由那個該死的男人襲擊。


    “你…”


    男人終於罷手,站在南宮離月的眼前吃著糖果,身材肥胖,尤其是那張臉,長得又醜又傻,脖子下方的肉能擠出好幾層。


    但衣著光鮮,看起來應該是貴族人家。


    秋月驚唿,天啊,這個男人怎麽這麽醜。


    南宮離月看著眼前竟然不知死活的死肥豬,居然非禮她,靠,“你是誰?”


    南宮離月眸光一片肅殺之色,聲音冷到骨子裏去了。


    胖子拍著手掌嘿嘿笑著,見牙不見眼,“漂亮,漂亮,你是女人。”


    答非所問。


    南宮離月眯眸,這個男人絕對不似表麵上的簡單。


    再者,剛才她感應到的那人,身手矯捷,絕對是個一等一的高手,難道就是眼前這個胖子?


    想起剛才胖子能在她察覺的範圍內,對她無禮,心裏逐漸肯定自己的猜測。


    可看他那樣,完全就是個傻子。


    “告訴我,你叫什麽名字。”南宮離月正想著等下要不要給他六個全屍。


    “嘿嘿,漂亮,做我媳婦兒吧!”胖子傻兮兮地看著南宮離月,一個勁地在說她漂亮,完全無視南宮離月的問話。


    秋月蹙起娥眉,好惡心的男人,低眸,在南宮離月而耳邊低語,“小姐,我們快走吧,他應該是個傻子。”


    傻子?


    她南宮離月可不相信一個傻子竟然能在她醒覺的情況下又是襲胸又是摸臉的,並且,還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南宮離月手中的銀針已然準備好,發出森冷銀色的光芒,蓄勢待發。


    她嫣然一笑,“是麽?我很漂亮?那麽,隻要你告訴我,你叫什麽名字,我就嫁給你!”


    南宮離月唇角勾勒出一抹笑意,她要知道對自己無禮的是何方神聖,讓他死,也死的痛快一些。


    傻子一聽,開心地跳起來,使勁拍掌,“好啊好啊,等我說了,你就是我媳婦兒了。”


    這會兒,他倒不傻了。


    “王爺…”身後,追來幾個護衛,對著傻子畢恭畢敬。


    南宮離月眉頭蹙意更深,“你是王爺?”


    傻子朝她嘿嘿笑著,揮一揮手,認真地對身後的人吩咐道:“這是未來的王妃,你們叫她,快叫她王妃。”


    南宮離月愈發覺得奇怪,愈發覺得,眼前這個看起來傻傻的胖子,一點也不簡單。


    可不管她怎麽看,他還是胖得像一頭豬般普通。


    “王妃!”護衛們看一眼男裝的南宮離月,眼神裏無絲毫的詫異,十分聽話地行禮。


    他們,難道就沒看到她現在穿著一身男裝嗎?


    天啊~~


    未免太過於盲目聽話了吧?


    “媳婦兒,跟我迴去吧!”胖子王爺很滿意護衛們的表現,迴過頭,又殷勤深切地看著南宮離月。


    隻可惜,眼睛兒太小,裏麵的光芒發射不出來。


    秋月恍然,這才在南宮離月的耳邊嘀咕提醒,“小姐,如果他真是王爺,可能就是當今的傻子景王爺。”


    傻子景王爺,皇城之中,人人皆知,隻是秋月一時間竟忘了。


    得到秋月的印證,南宮離月嘴角勾起,她就說嘛,穿的這麽好,非富即貴,既然是王爺,又是傻的,她就大發慈悲,饒他一命。


    南宮離月華麗麗地忘記,自己壓根不是此人的對手。


    “景王爺,這婚姻可是大事,別一口一個媳婦兒,要是沒什麽事,民女先告辭!”南宮離月遁,閃得無影無蹤。


    該死的,出個門就被人占了便宜。


    完全失去興致的南宮離月,迅速趕迴南宮相府。


    她們出去的事,卻被南宮天月發現了。


    南宮天月本來就極度討厭南宮離月,再加上上次因為她而被南宮曆責罰,更是懷恨在心。


    正當她們認為無人知道,得意洋洋地過完一夜後,次日一早過去請安,卻被唐湘媛厲聲質問:“離月,你昨天做什麽去了?”


    南宮離月笑意溫柔,言辭諷刺,“大娘怎這麽好,關心起離月來?”


    “娘,還要說麽?昨天她偷偷地溜出去,沒有跟娘您說一聲,按照家規,爹,你是不是應該秉公處理?”南宮天月死死咬住這個機會。


    秋月在一旁,嚇變了臉色。


    天啊,她們出去竟然被發現了。


    南宮離月撲哧笑道:“姐姐,你怎知道我昨日出去了?”


    被發現出去,她一點也不奇怪。


    整個南宮府上下,除了秋月,幾乎都是唐氏母女的人,隻怕現在西院那邊的丫鬟,多半都是監視她來著。


    隻不過,她為人做事光明磊落,出去就出去,何須怕別人說了去?


    “南宮離月,你敢不敢承認你自己是出去?”南宮天月樂滋滋的,心裏早打定好一個主意。


    就算南宮離月不承認也不打緊,她自然有辦法。


    南宮離月眼神慵懶,慢悠悠地吐出一句話:“這,關你何事?”


    “你…”南宮天月氣結,轉而看向南宮曆,“爹,你看她現在這是什麽態度。”


    她感覺,自從南宮離月從皇宮迴來後,愈加的囂張跋扈了。


    原本以為癡傻智障的她永遠都會被她踩在腳底下,不想一夜之間變了個人。


    如此還不打緊,她竟然被所有人都當做有才情的才女。


    近些日子來,上門求親的,全都是寵著她來。


    這讓她情何以堪?


    這口氣,她是如何也咽不下去了。


    “離兒,你就告訴她們,是出去還是沒出去就好了!”南宮曆溫聲道。


    自從上次一事,他在朝中地位更加顯然,並且總是有高官問起關於南宮離月的事情,令他覺得很有麵子,因此對南宮離月的態度愈加好了些。


    南宮離月笑著承認,“是,女兒出去了。”


    聞言,南宮天月內心無比欣喜,“爹,你聽吧,她自己也承認了,我可沒誣陷她。”


    此時唐湘媛眼裏也露出喜悅的色彩,與南宮明月,南宮逸還有南宮羽一同等著看好戲。


    說實話,南宮離月實在想不明白,她怎麽就這麽討人厭呢?


    整個南宮家,視她如敵人,人人得而誅之。


    未免太過於誇張了。


    “離兒啊,你都忘了,咱們南宮家的家規嗎?”南宮曆語重心長,“你終究是個女孩子家,千萬切記不要出去外麵,這樣會讓人貽笑大方的。”


    南宮離月挑眉,眼裏笑意冷肅,“爹,女兒不過是出去外麵走走。近日來,不少達官公子前來問親,女兒心知,即將嫁作他人妻,往後便不能呆在父親身邊侍奉,女兒每每思及此,鬱鬱寡歡,不想爹你擔心,才和秋月兩人出去散散心,不想,這竟觸犯了家規,如若爹要責罰,女兒受了便是。”


    雖說南宮離月說的七情橫溢與臉,但眸中含著那一抹冰冷,不容罔顧。


    南宮曆怔,隨即一聲歎落下,“離兒啊,長大了,始終是要嫁的,這一次,爹就不罰你,不過,下不為例!”


    “是!女兒知道!”南宮離月垂眸,眉眼含笑。


    開玩笑,她區區一個殺手,玩著女人的伎倆已經夠憋屈了。


    如若不是看在他們幾人資質愚笨的份上,湧上的,可是她手裏的那根銀針了。


    再說,南宮曆近來因為她所作的一首詩名聲大噪,在朝中地位更是顯著,皇上對她重看,此時此刻,南宮曆隻會討好,豈會做出令南宮離月厭惡之事來?


    此舉,令唐氏和南宮幾姐妹大失所望。


    南宮明月叫道:“爹,怎麽可以,你偏心!”


    南宮天月嬌容大怒,“是啊,爹,今日你不罰她,我們是如何也不服了。”


    “兩位姐姐,是那麽想讓妹妹我,受罰麽?”南宮離月挑眉,眸光淩厲。


    兩人生生被這個眼神給震懾住,半晌說不出話。


    太恐怖了。


    “老爺,你這樣縱容,隻會讓孩子們以後有樣學樣,萬萬不可啊!”唐湘媛死心不息。


    南宮曆眉心緊蹙,閃過煩躁之色,“你們都別說了,我意已決。更何況,一件區區小事,何必如此大動幹戈,你們就別再唯恐天下不亂了!”


    南宮曆怒目瞪向唐湘媛,怒斥,“尤其是你,你身為他們的母親,就應當好好教導他們,而不是在這裏說人是非。”


    唐湘媛大震,不敢言語,一直以來,南宮曆對她極其尊重,從未對她說過半句重話,今日竟然因為南宮離月這個賤種,責斥她?


    真是變天了。


    南宮離月唇含冷笑,抱著觀望的態度。


    這一家子,真是假到不行了。


    與此同時,門外傳來尖細的聲音,“聖旨到!”


    “南宮離月聽旨…”


    眾人聞聲,紛紛跪下。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於南宮離月才情橫溢,與景王爺鳳景城情投意合,朕特此賜婚,願二位喜結連理,欽此!”李公公宣讀完聖旨,南宮離月仍呆若木雞。


    靠,讓她嫁給那個傻子?


    不用開那麽大的玩笑吧?


    南宮曆的臉上,揚起了抹勝利的笑容。


    “謝主隆恩!”迴神,南宮離月恢複慣來的淡定,接旨,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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