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梁以蔚凝眉道,“不如意。”


    雖然沒有直接迴答,但是梁以蔚的話語裏的意思很明顯。


    女帝當即也歎息了,她知道這次來者不善,自然不好查的,但是不著急,“不急的,給你一個月的時間。”


    梁以蔚的眸底暗了下來,但是還是點點頭說是。


    “對了,朕已經給你備好了聘禮,你可知道,朕聽說你有喜歡的人了,心裏別說是有多開心啦。”女帝忽然道。


    看吧,她梁以蔚猜的沒錯吧,就知道她的母後一定會為自己高興的,而且還巴不得自己趕緊找個人男人呢。


    “真的嗎?”梁以蔚驚喜的跑進女帝,在她的臉色親昵的親了一口,“母後,您太懂我了。”


    女帝實在不知道梁以蔚怎麽會喜歡上大將軍鄭鳳華的兒子,但是隻要她喜歡,自己說什麽也得給她娶上。


    “是什麽禮物啊?”梁以蔚賊唿唿的眼睛流轉。


    “當然是一萬兩黃金啊。”女帝自豪的道。


    梁以蔚聽了眼睛都要放光了,“真的嗎?”


    女帝深深的瞪了一眼調皮的梁以蔚,深深的責備道,“傻瓜,母後什麽時候騙過你,這是你的正事,自然不會虧待你的。”


    梁以蔚心中大喜,“太好了。”


    離開皇宮後,梁以蔚很成功的去將軍府求婚成功,心中雖然很好奇那個歐陽青青的來曆,但是因為今天是她的大喜的日子,她還是忍住沒有問。


    第二天就是她和鍾慶書的婚禮,這天夜裏,她幾乎都沒有睡著,按照慣例,自己可以直接睡到明天中午,因為在中午的時候,鍾慶書就會被專門的送親隊伍送來的,這不同於民間的結婚,因為自己的帝皇之家,並且地位尊重,是不會去下臣的家裏迎娶的,自己所要所做的,就是安靜的等著鍾慶書罷了。


    很快,第二天,梁以蔚的閃婚就來臨了,她的各個姐妹們也是剛知道梁以蔚的閃婚,想來賀喜,卻因著煞雪國變態的規矩而怪怪的等著梁以蔚和鍾慶書洞房。


    因為在煞雪國有個規矩,就是皇族的婚姻,不可以見雙方的親人,但是結婚第二天就會和家裏人一起聚會,歡樂,但是結婚的那天必定是隻有新娘新浪兩個人的,因為春宵一刻值千金嗎,結婚的這天,怎麽可以被一眾親朋好友給搞亂了呢。


    安安靜靜的,大早起來,陪著梁以蔚醒來的隻有淡淡的清香,大約中午的時候鍾慶書就迴來,但是梁以蔚現在已經按捺不住欣喜的心情了,那樣帥氣的臉啊,以後她就可以經常見到了。


    時間過的真是慢啊,好不容易才等到了中午。


    熱鬧的樂聲起,就在樂聲中,鍾慶書已經被女公公們按照慣例送到了指定的新房裏。


    這時,梁以蔚也被通知去新房。


    梁以蔚開心的邁著大步走了過去,真是激動人心啊,她竟然結婚了,還是和一個黃曉明的翻版。


    “都下去!”梁以蔚聲音冷淡,帶著無限威嚴。


    兩名女公公齊齊點頭而去。


    時間過去大約一刻之久,門開。


    鍾慶書感受到那深沉的腳步聲一點點接近他,垂著的眸卻始終不敢睜眼去瞧,身體的肌肉不自覺的緊繃。


    空氣裏泛濫著寂靜,靜的隻有她的腳步聲與他嗵嗵的心跳聲。


    “起來吃點東西。”梁以蔚自然的坐在她床邊,伸手握起她的手。


    鍾慶書心頭一顫,想抽迴手,卻發現他握的很緊,根本不給她反悔的機會。


    鍾慶書當即也不矯情,直接睜開眼,直衝衝對上他的臉。


    聽說過梁以蔚風流無比,卻不知道仔細看她,竟然是如此傾國傾城,自己昨天也沒有仔細的看她,今天一見,真是驚豔。


    她的眸,沉穩睿智,帶著三分野性,三分邪魅,三分嗜殺,一絲淺淺的柔情。


    俊俏的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溫暖的就像是春風一樣。櫻唇微微翹起一個可愛的弧度,那單純的臉蛋染上了一絲紅暈。


    “餓嗎?”梁以蔚自然的伸手拂去他額頭的碎發。


    鍾慶書不習慣竟猛地向後一退,梁以蔚的手僵持在了空中。


    一絲尷尬浮上,梁以蔚盯著他的臉,眸中暗潮洶湧,一股冷冷的氣勢逼來,震懾人心。


    “來人!那金瘡藥來!”他聲音雖然嘶啞,卻也是透著無比的威嚴。


    門外的宮女急忙應了,小跑而去。


    轉眼,梁以蔚的眸子盛滿溫柔,寵溺的輕輕撫向她的左臉。


    “嘶!”他的手微微碰觸,便引起他臉部劇痛。


    鍾慶書心中一動,還以為她以為什麽生氣了呢,卻原來是因為自己臉上的傷,突然,他的心裏暖暖的。這個梁以蔚,其實也不是一點兒也不可取的。


    “乖,不動,為妻為鍾慶書瞧瞧傷口。”梁以蔚另一隻手自然的按住他的肩膀,起身而上,仔細觀察、他的傷勢。


    鍾慶書驚愕梁以蔚對自己的態度,他感覺自己像是在做夢,然而左臉的劇痛告知他,他不在夢中,眼前這個溫柔的女人,竟然是那個風流成性的二王爺,梁以蔚。


    溫熱的氣息吹襲而來,鍾慶書尷尬的閉上眼,雙手狠狠握拳,全身肌肉緊繃。


    他現在不可以妄為,他現在的一切關乎著自己的家族,他不能因為自己的過失而連累家人。


    梁以蔚權利勢大,他都惹不得,他的父親母親更加不能與之抗衡。


    突然,他覺得自己可笑極了。他自己那樣的隱忍,到後來還是走進了深宮。


    梁以蔚低低的笑了起來,聲音極是好聽,“鍾慶書不要緊張,為妻在為你吹去皮肉裏麵的塵土,忍住疼。”


    明明是第二次見麵,為何她的神情舉止卻讓他感覺是認識已久?


    他承認她看到她的臉時有些反感,以為他不喜歡被強迫。


    “沒事,我用水洗就好的。”他不想她裏的自己太近,不習慣。


    梁以蔚眸底騰起一絲不悅,“用水對傷口的愈合不好。”


    她的聲音猶如春風一樣,暖人心脾。


    不刻,門外響起一片腳步聲。


    門外宮女的聲音突然傳來,“啟稟二王爺,膳食準備好了。”


    梁以蔚輕柔的拉鍾慶書下床,寵溺道,“來吃些早膳。”


    鍾慶書任由她扶著,他突然感覺臉上的傷疤處麻嗖嗖的,極是舒服。


    “傳進來!”說罷,梁以蔚親自扶著鍾慶書去盥洗。


    她修長的手指伸進水盆擰了毛巾正要為她擦拭,卻被他阻止,“二王爺,還是我自己來吧。”


    梁以蔚眸中閃過一絲笑意,低聲道,“沒關係,為妻喜歡這樣。”


    說罷,梁以蔚熱熱的毛巾便敷在了鍾慶書的右臉。


    她很細心的擦拭,不敢觸碰到她傷口一絲,動作溫柔至極。


    “二王爺,膳食安放好了。”外邊大殿傳來女公公的聲音。


    “你們都出去罷。”這方,梁以蔚正用玉梳為他攏著發絲,對著外殿淡淡道。然後大手將他的發隨意的隆起,輕柔的聲音在他耳畔響起,“今日就不要沐浴了,你臉上有傷,莫要被那蒸汽所傷了。”


    鍾慶書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她好像將他的一切都想到了,他可以做的也唯有點點頭而已。


    外殿,一桌珍饈美味全是鍾慶書喜愛的。


    望著梁以蔚精心的早膳,鍾慶書恐懼的望著身邊的梁以蔚,“二王爺竟知道鍾慶書的喜愛吃什麽?”


    美麗的的嘴角勾起,陽光撒到她白皙的皮膚上,美麗的臉襯托出他眸中的柔情,“為妻對慶書自然是要了解的,快來,坐下。”


    她的手自然的按住他的肩膀,好像這個動作已經做了幾百遍,嫻熟的讓他察覺不到一絲不自在。


    盡管有很多疑問,、他還是安靜的坐下來,抄起筷子安靜的吃起來。


    梁以蔚笑意滿滿的盯著鍾慶書,手下卻還不停的為他夾菜,鍾慶書心底一陣不自在流過,“二王爺、為何不用?”


    “乖,你快吃。為妻不餓。”她聲音很淡,卻飽含寵溺。


    鍾慶書凝眉,若不是知道二王爺就是個風流種子,他倒還真以為她愛上自己了。


    一頓溫馨的早膳過後,紅衣綠衣丫鬟便依著梁以蔚的意思給鍾慶書準備了鳳冠霞帔。


    望著大紅的喜袍以及貴氣盎然的鳳冠,鍾慶書的眸底跳躍出一絲懼意。


    “你們下去吧,本王來就可以了。”梁以蔚滿意的看了看那鳳冠霞帔,對著兩名女公公道。


    “是的。”


    兩名女公公剛退下,梁以蔚便道,“吉時到了,為妻要和鍾慶書跪拜天帝,結百年之好。”


    鍾慶書藏在袖下的大手不禁握拳,咬唇點了點頭。


    “為妻去沐浴,鍾慶書自己穿好了嫁衣等著為妻。”梁以蔚眼底騰起一抹暖,輕輕撫摸他的頭,然後轉身離去。


    目送她的身影閃進內殿,鍾慶書咬著的唇映出血跡,整個人頹然的坐了下來。


    怎麽辦?他不要和那個人拜堂洞房……


    轉瞬,他的心開始涼了下來,她,還有選擇嗎?


    大約一個時辰過去,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踩著他的心尖兒。


    鍾慶書穿著好趴在床上,閉上眼,腦海裏浮上的全是那個人的絕色容顏。每想到關於他們之間的一切,他的心便像是被淩遲。


    忽然,他感覺自己很可悲,他現在已經嫁給二王爺了,心裏竟然還想著其他的女人,但是不得不說,二王爺像極了她。


    光線漸濃,風輕輕的自窗子外襲來,格外的涼,此刻的天氣簡直和秋天一樣。


    他不知道她出來後會怎樣對自己,要是單純的拜天地還可以。如果她真的強迫自己,那該如何是好?


    這時,門外突然響起一片雜亂的聲音。


    “不行,酒酒妹妹我們走吧,我害怕?”一個顫抖嬌弱的聲音自窗外傳來。


    頃刻,一聲幹練的女聲傳來,“純潔姐姐,不要害怕,我倒是要看看咱二姐怎麽搞定姐夫的,哈哈,那場景一定勁爆到死,你不看你會後悔終生的啊。放心吧,二姐一個廢柴,怎麽會發現我呢,隻要你我藏匿好,沒問題的。”


    “可是……”


    “別可是了,你不是也很想看看二姐兇猛的樣子嗎!”


    叫作沐琳的女子還想說話卻被沐雨喝止。


    “這樣是違反規定的,二姐會不吉利的啊。”鄭純潔幹淨的眸子閃過一絲的擔憂。


    鄭酒酒賊唿唿的笑道,“放一百個心那些個習俗都是亂說的,我就不信。”


    鄭酒酒還要說話,卻被鄭純潔止住。


    忽然,窗子外的兩個人都不動了。


    梁以蔚腳步聲襲來,很緩慢,很輕,像是踩著雲而來,然每一步都要將鍾慶書的心踩碎。


    鍾慶書耳朵微動,卻始終不敢動。


    梁以蔚修長的身子著了一身喜袍,恰到好處的剪裁勾勒出他完美的曲線,如鷹般的目光掃過窗子外,唇角微微勾起,抬步走近床榻。


    見鍾慶書瑟縮的躺在床榻一動不動的模樣,她眸底輕顫,三步並作兩步的走近他,坐在他床邊,焦急道,“鍾慶書,你怎麽了?不舒服嗎?”


    紅色喜袍被光線照的異常耀眼,她的瞳仁剛接觸那抹紅便是狠狠一顫。


    “是的,有些頭疼。”被他咬出血痕的唇泛著紅暈,刺得她眼睛生疼。


    “好!你好好休息。為妻晚上再來看你。拜天地的事情,待你身體好些了再說也不遲。”她的唇微微輕啟,輕柔將他緩緩放下。


    鍾慶書心中一喜,臉上卻是不動聲色的點點頭。


    “乖!”她寵溺的輕拍他的小手,然後他扶在床上,蓋上被子才安心的離開。


    門開,陽光傾瀉一地,直到他她的身影消失在眼前,鍾慶書才鬆了一口氣。


    突然他又覺得自己可笑,這點把戲想必已經被她看穿了吧。二王爺實際上,可是不像是外邊那樣白癡的。


    傍晚,燭光闌珊,殿裏曖昧生香。


    鍾慶書大紅喜袍加身,雍容華貴的端坐於床榻,大手狠狠絞在一起。


    這場噩夢婚姻,他注定逃不了……


    白日裏以頭疼推脫了一次,可此事終究是推脫不了的,既然不能逃,那便欣然接受。、


    思緒飄飛,鍾慶書完全沒有注意到梁以蔚已經靜靜的在他麵前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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