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畫滿一個正字的時候,基本上已有一半的人放棄了繼續添飯,六碗是以蔚的極限,腆著肚子張嘴喘息著,這輩子都沒這樣吃過呢,以前餓的時候還真想不到有一天能吃到撐著。


    叮還在拚,李斬也隻有六碗,軋虎和犀牛已趕到第八碗了,沙旦更是厲害,多出他們一碗,到第九碗時,也就隻剩下他們四個在拚了,叮瞄了一眼沙旦,他正在進行第十一碗,犀牛在第十碗放棄了,旁邊圍觀的士兵好似發了狂似的,也不顧拚飯的人能否受得了,都大唿“吃吃吃!”。


    在十二碗時,沙旦也撐不了了,前麵吃得太猛太快,直覺胃梗得太難受,扒著扒著,突然就大吐了起來,叮與軋虎得意的一笑,硬是將第十二扒了進去。


    李斬皺著眉跟以蔚道:“這樣下去會不會出事?”連沙旦也撐不住了,他們兩個能行?


    “看他們自己吧,若真出事也活該了。”


    話音未落,一陣響鞭讓原本還很是熱鬧的食堂瞬間靜了下來,以蔚擰緊眉,李斬真是個烏鴉嘴,說出事,馬上就出事。


    叮看著正在向他們走來的司玉林,居然仍是將碗中的最後一口飯扒進了嘴裏。


    敲了敲被清空的飯碗,司玉林問道:“第幾碗了?”


    叮抹抹嘴,小心翼翼的仰望著眼前的統軍,答道:“第十二碗。”


    “你呢?”


    軋虎打了個嗝,“十二碗。”


    “打成平手了?”司玉林摸摸下巴,他的動作在叮看來卻詭異非常。


    “給你們一次機會,你們兩個代表你們所在的排,繼續吃下去,贏的照原來的規定全排得到獎勵,但是輸的話,你們這一頓消耗的糧食,以及獲勝排所得的獎勵,得由輸排全體成員,以今秋收割軍中稻穀的勞動補償迴來。”


    叮與軋虎聞言,麵麵相覷。


    食堂裏的唿聲更甚於剛才,關乎到兩排,兩排的士兵不再抱看戲心態,卯足了勁的加油呐喊,還有專人來迴打飯,坐於中央的兩人頓是倍感壓力,加之剛才已經有了十足十的飽,繼續拚起來已經是相當的艱難了,再進一碗就覺得飯已梗到了喉頭,可是因為玉統軍的摻和命令,比賽已經不能輕易的放棄了。


    天哪,娘啊,什麽上等菜色加餐啊,這一頓吃到他這一輩子也不想要再吃飯了,叮已經趴著吃了,住口中扒飯已經機械狀態,眼睛往上瞄,他那一排的士兵一副不可放過的表情,死命的催著他吃,天哪,真是一點戰友的感情也沒有,不顧及他的死活……,既然如此,叮雙眼一翻,當場裝死倒地。


    這廂剛倒地,那邊的軋虎也隨之發出“砰”的一聲巨響,真給撐到暈蕨過去。倒在地上的叮恨恨的咬了咬牙,這家夥真是,不知道早暈一步啊!


    一前一後倒下兩人,當場在旁邊高唿的士兵都傻了眼了,不知如何是好,都轉頭望向司玉林。


    “將兩人送往軍醫處,”司玉林麵無表情,“兩人的成績皆為十四碗未完,平局,七七七九排與七七*排共同完成今秋於兵部統外屬軍的兩百畝的稻田收割。”


    正七手八腳拉抬兩個倒地人的士兵聞言,全是一頓,直覺就想將暈死的兩人扔了不管。


    他們算是看出來了,他們的統軍是多麽的狡詐,其實飯堂比賽能算是什麽大錯?可是兩個排都遭了罰,而且沒有勝出排,兩排的士兵都明白,這一切都是統軍故意算計的,為得就是找尋勞力幹這苦力活。


    望著眼前兩百畝的稻田,兩百畝啊,居然可以一眼望不到邊,平均一人得收割一畝半的稻田,而且隻能用兩天時間全部收割打好。一站在田壟上,兩個排的士兵就有種將叮與軋虎狂揍一頓的感覺。


    七七*排更是對七七七九排非常的看不順眼,立在田梗上,就有士兵互相挑釁了起來,不知誰犯衝,一把把某人給推進了水田裏,當下矛盾就激化了,兩個十夫長努力的阻止,卻起不到明顯的作用。


    最讓七七*排惱火的是,叮居然幫著七七七九排,一幹人等更為光火,反過來就圍攻叮,七七七九排也不好惹,雖說叮是那排的,可怎麽著也做過兄弟啊,頓時田裏滾滿了兩排士兵,每個人都渾身的泥,不仔細看也辨別不出誰是誰了。


    這邊田裏打得正火熱,突然就感覺“大雨傾盆”,迴頭一看,兩個氣急敗壞的十夫長正拎著幾桶子水向他們大澆著。架也打不下去了,一百來號人全滿臉泥汙的望著十夫長,有的互相瞥見對方的臉,想笑也隱忍著。


    “看看你們現在的樣子,覺得很好玩是不是?有事沒事就鬥上,精力很旺盛嗎?旺盛的話,就來消耗掉過剩餘的那些吧,沒看到眼前有兩百畝水田嗎?還有精力浪費在意義之爭上?要爭個上風,也得在有意義的事上爭個輸贏。”浴凰大聲訓斥著。


    “現在七七七九排的全過來。”以蔚也板著臉,“我們現在來個比賽,兩百畝田,一排一百畝,開始收割,誰先完成收割,算誰贏。這總比鬥飯和打架來的有意義吧?”


    “贏了有什麽好處?”七七*排有人小聲的問道。


    “沒有好處!當然,如果覺得沒有好處的話,你可以輸。”迴答他的是七七*排自己的十夫長浴凰。


    七七*排的人扁了扁嘴,要輸也不會輸給那群飯桶。


    比就比吧,兩隊人馬在渠道裏清洗了一下泥汙,捋著袖子就下田了。


    雖說這一幹子的人全是年輕力壯,可是幹過農活的不多,使起鐮刀來也不俐索,李斬使了半天,才明白鐮刀要怎樣握,稻穗又要怎樣握,而冬田裏的於泥雖水不太多,卻也泥爛的很,一腳踩進去,就很難拔出來,而經過一夏的成長,長至成年的水蛭更是爬了滿腿,軋虎當場直嚇得喊“娘”。


    在受不了他的大唿小叫後,大家一致同意他當探子,去刺探敵情並及時反饋敵方戰況。


    “哇,他們收了很多了……”探子很是負責的來迴奔波著。


    “多了比我們多多少?”


    想了一下,軋虎道:“多了三分之一。”


    “繼續打探。”


    一溜煙,軋虎跑了去,又一溜煙的,他大唿小叫的跑了迴來:“哇哇,他們收了很多很多了……”


    一聽他的叫喚,七七七九排就心跳加速,手上的動作也更加的迅速。


    “多多少?”


    “至少多了二分之一了。”


    聞言,割著稻子的士兵顧不得再搭理軋虎,更是加快了手上的動作,瘋狂的搶收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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