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司玉林踱至李斬麵前,俯身接近李斬的麵孔輕聲道:“他所結交的能以酒待之的人,定為他無須心存戒備之人,若有此人,必常處於朝中或居於宮中。”


    這隻“麒麟”不愧為諸葛的兄弟,對諸葛候的確了解甚多。


    “朝中文武百官,我即便不甚熟悉,但也混個臉熟,你能跟諸葛交結匪淺,必定身居要位,而你我卻從未蒙麵,豈不怪哉?”


    李斬笑了一笑,“統軍或許思路在某些地方弄擰了,我實乃一介草民,與諸葛先生相識也不過是從軍之後,與先生一見如故,便被先生邀於營帳中對飲,對諸葛先生的身份背景,愛好習性,不甚了解。”


    站直了身子,司玉林對李斬端詳了一會兒,又踱迴了案後的檀木椅旁坐下。


    “行,你不承認也可,但我想要你知道,既然你投戎如此,我也不管你的身份背景如何的神秘顯赫,你的一切行為將受軍規所製,一切過錯皆為軍法所罰。一句話,你必須逆來順受,你可清楚?”


    “清楚,統軍。”


    “下午鬥毆,按軍法規定,應笞臀三十,來人!”


    一聲令下帳外便有士兵得令入內。


    “拖下去笞臀三十。”


    迴到營帳已是半夜了,士兵都已經睡著了,打鼾聲此起彼伏,李斬懾手懾腳的尋到了自己的床榻,艱難的趴睡在床榻之上。閉上雙眼,這身皮囊今天是累到不堪了。


    感覺有人在輕輕的拍他的肩,抬開沉重的眼皮,借著微弱的月光,他認出眼前人是以蔚。


    “你還不睡?”用極慵懶的聲音詢問道。


    “你先上了藥再睡吧。”沒辦法,她隻能做這點事來彌補一下自己的過錯,不然會自責到整晚都不能入眠了。


    “哼哼。”李斬極倦的閉上眼睛,他現在要上藥的地方,估計她不方便為他上。


    感覺她將他的上衣脫了去,但是可能不知道他究竟背上傷在何處,居然將藥膏塗了他整背,然後便輕輕的揉了起來。


    隨她吧,他真的很累了,背上的痛比起現在臀部火辣辣的痛,根本算不上什麽了。意識一放鬆,李斬便進入了沉睡之中。


    摸黑稍微處理了一下李斬額上的傷,替他蓋好了被子,打了個嗬欠,再折騰下去,天就快亮了,正欲離去睡覺之際,卻聽聞俯睡的李斬咕噥的喚道:“三弟!”


    “嗯?”以蔚以為李斬在喚她,於是停駐在原地,可是等候良久,卻傳來李斬輕微的鼾聲,微微一笑,原來是夢囈。


    他還當她是兄弟呢!


    輕輕拍了拍李斬的背,以蔚輕聲喚了聲:“大哥!”


    第二天,前夜於湖中撈出情報兵屍首一事傳遍了全軍,該案也轉為由軍機處著手調查。新兵入駐第一天便發生此等事件,一時各種猜測在軍中上下傳播醞釀,關係到情報兵這一特殊身份,猜測最多的是兵部統肯定混入了別國探子,其他猜測版本也有,甚者竟謠傳此乃晦暗昭示,預示未來德天王朝必將有損兵折將之亂。


    真正的軍旅操習便從這一片流言扉語中正式的開始了,新兵老兵在陣形操習時共用大較場,大較場之大,可容三百萬士兵。而陣形是新兵操習的入門基礎訓練,訓練伊始,按排、連、營分別或整合訓練,注重士兵的步伐整齊、整合迅速,變幻靈活,更為重要的是訓練新兵的凝聚力。


    秋葉落滿了較場,風一卷,卷起的竟是一片肅殺之氣,某處,窺探著較場上進行的一片熱火朝天新兵訓練的陰鷙雙眼,帶絲嘲諷與鄙夷,譏誚的唇緩緩啟合:“德天王朝,劫數,已經降臨了……。”


    “諸葛,女人有沒有辦法在軍中帶兵?”方言一邊擺弄著石子陣,一邊問道。


    一手撫著心髒部位,諸葛作痛苦狀,怨懟的望著方言,道:“你怎麽哪壺不開提哪壺啊?盡戳我痛處。”找了一個月了,他還是沒有找到他要的人。


    “我想帶兵了。”方言不急不緩的說。


    “喔喔?”諸葛像是聽到什麽不可置信的言語,一下就竄到了方言的麵前。


    方言側頭望向諸葛,諸葛瞧到了她眼底的認真,方言做什麽事情都很認真,可是當她用這種眼神看他時,他明白對此事她有著更為慎重的認真。


    撓撓後腦勺,“這個得再商量,即便是我跟司玉林的關係再密切,他也不會因我而亂了軍規律令。”


    “那女人帶兵的可能性有多大?”


    “不大。”諸葛很誠實的跟她攤明。“德天王朝曆來女子不得從軍,若有女子從軍算是亂紀,處斬刑,更惶論女子為將帶兵。”


    “那你現在所尋的人,尋著了,處斬刑?”


    “這,不會。”諸葛有一時的語塞。


    “那你就必須先行變通軍規。”


    諸葛一語不發,麵露難色,他絕對有辦法讓所尋之人免予斬刑,但是卻不可先行對方言言明,轉而又一想,之所以招攬方言,也是希望到時可以仗賴方言的特殊才能,她若想要帶兵,也是想要精進才幹,對德天有多有裨益。即便眼下司玉林會如何反對女子帶兵,他也會去想辦法為方言掙得一個軍團。


    緩緩的步出營帳,一路思索著要向司玉林的說辭,舉步維艱的朝司玉林的營房走去。


    迴頭看向諸葛的背影,他已經走出較遠了,從他緩慢的步伐,方言看出了他的遲疑,繼續擺弄她的石子,方言低頭淺淺的笑了起來,不久後,她可以不必再擺弄這些石子了。


    新兵訓練十天後,各排開始競選十夫長。而原來代管軍督開始撤離歸隊。


    十夫長為軍中最低階的軍級,為一排之長,而一連之長,便為百夫長,一營之長稱校尉,一團之長稱千夫長,一師之長為萬夫長,比萬夫長高一階的為統軍,至多領率五十師,最高統率為大將軍,可任意調兵遣將,直接聽命於德天天子。


    各排都有有自己的一套擇優任用之辦法,或者民主投票,票高者得,旨於選德;或者競技操練,技高者得,旨於選才;再或者以淵博學識服人,選賢唯任。


    以蔚所在的第一百二十師第四團第二營第二連第一排總編號為七七七九排,該排以投票方式選德能之人,沙旦私底下或拉攏或威脅,投票前做了許多的暗動作,但是還是有部分的原司方軍團的士兵不受唆使,經過最終統票,以蔚與沙旦皆以三十票並列首位,李斬計兩票,軋虎計一票,參酌兵老戴也一票,共計六十四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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