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捺上班之前去劉欣公司沒接到劉欣,打她小靈通又關機,心急如焚,不知劉欣出了什麽事。去酒吧工作三個小時他提前迴家,再火爆熱鬧的場麵少了劉欣的欣賞,心中也會有失落。房間開著燈,燈光透出來,照到秋千那裏,三捺坐在秋千上,這秋千被冷落多久了,是主人忙碌還是它讓主人想起了傷心事。還記得劉欣父母離異後,劉欣晚上常常不睡覺坐在秋千上哭,劉奶奶越勸說小劉欣勸哭得厲害,第二天劉奶奶和劉爺爺就把秋千拆了,劉欣卻沒有反映。 劉欣在蘇州四個多月了,也在這邊工作了這麽長的時間,她會認識一些新的朋友,她會有聚會,我應該理解她,這麽晚迴家不是她自願的。說不定她又去找父親了,叔叔,你在哪裏?劉欣已不再是在四川的劉欣,劉欣已不再是學生時代的劉欣,劉欣不再是屬於自己的劉欣,劉欣……
劉欣拖著疲倦的身體慢慢地迴來了,有流淚的痕跡,又像在想什麽事情,她遇到麻煩了嗎?三捺從秋千上站起來,看著劉欣從身邊走過,她居然沒有發現有人站在身邊。
“劉欣,你不來蕩秋千嗎?”三捺輕聲地說,但還是有嚇著劉欣,看她慌亂的被人拾破的驚恐,三捺心都碎了。奶奶剛走的那段時間,劉欣也如此失魂落魄,過馬路時明明是紅燈也不看還穿人行道。
“你怎麽在這裏,你--不是上班,要很晚才迴來嗎?”劉欣哪裏想到三捺在家,自己的這副模樣又該讓他擔心與懷疑了。
“我沒關係,請了假,不是,有心事,就用蕩秋千的方式把它甩掉嗎?來,坐上來,我送你。”三捺拉著秋千的繩子對劉欣含笑著說。
劉欣很聽話,小時候的確說過這樣的話,那時的鄉間的夜晚明朗,幹淨,寧靜,美好,在那種狀態下的傷心好象也安靜,那樣的環境給了劉欣安慰與勇氣,那秋千真的就像甩掉麻煩的靈藥,坐上去,蕩兩下,就會好受一點,像哭過以後的暢快與舒心。
飛宇發現了秘密,如何才能讓他守口如瓶,在手機上,有飛宇從自己離開飛宇家後他發的信息,有問自己在哪裏,有問自己是不是過得好,有問自己是不是有錢用,還說再也不會為難自己,讓自己穿得鮮麗,還拿並不適宜的手提包,也說我給你工資卡上打了錢,沒有錢用了,你就去取,還問為什麽不與他聯係,也說我知道你是石盼,可是為什麽你不讓我知道這個真相,這樣不公平,還說最遠的距離原來真的是分明你站在我麵前,我卻不認識你,像長篇大論,都是心聲,都是愛。
離開飛宇後他也打來電話,沒接,真的不知道該如何麵對他。謊言被攻破,也不能說實情,但劉欣相信飛宇不會實將實情向古月英和碩成提起,因為他沒有證據,還因為他不會使自己為難,如果說明,讓碩成與自己還有祝以倫如何麵對,保持秘密未嚐不可,因為祝氏兄弟對祝以倫懷疑再三,以碩成想報父仇的心他會為難自己以了解十三年前祝以倫迴四川離婚的事。
祝碩成的那句他本叫石誌文,後來改姓祝,他女兒叫石盼,一晚都在腦海迴響,爸爸真的是你,你真的是爸爸。有絲安慰,因為父親是愛自己的,那張照片就是證據,也有絲失落,因為那張照片使碩傑對祝以倫有誤會與醋意,要幫父親嗎?要把父愛轉送給祝氏兄弟嗎?要讓他樣化解誤會與仇恨嗎?七上八下的心拿不定主意,其實舍不得把父親讓出來,但又想也許這才是為一能盡孝道的地方。
最終劉欣戰勝自私的想法,決定幫父親與祝氏兄弟,讓他們家庭和美起來。劉欣給祝以倫的短信還沒發出,就被陽秘書叫。祝以倫剛好想找劉欣了解工作情況,他是很看好劉欣的,一心想把她培養出來,像女兒那樣栽培。祝以倫的辦公室很大,但也很空,多餘的東西沒有,多餘出來的空間卻多,少了氣派卻多了寧和親切。祝以倫的問話很隨和親切潔淨,劉欣找到了爸爸的感覺,也想到了第一次到這個辦公室的時候,那時祝以倫是自己的客戶,這時他是老板,原來他還是父親,這角色變得真快,想也想不到的事情就這樣奇跡一樣的發生。祝以倫還關心劉欣的身體狀況,告訴她天熱了,小心中暑,要多喝水並備藥在身上。一切跟十三前沒差別,劉欣真不願意讓這種被父親關心的幸福遠去,想的不想。
“放心吧,祝董我會照顧自己的,看我身上肉不少的,還算強壯。”劉欣調皮地笑言。
“我女兒小時候常生病,尤其在夏天,鬧肚子,中暑,頭痛是常事。”祝以倫對女兒的認識停留在十三年前。
“你女兒?”劉欣假裝驚奇,父親終於提到了自己。
祝以倫告訴劉欣他本叫石誌文,是四川人,後來與祝碩成母親結婚,改姓祝,祝自己可以享受天倫之樂的意思。“我女兒,像碩傑一樣是個準大學生,也不知道她考得怎麽樣,那個房子就是她要求修的,這是我們父女的約定。”劉欣還能記得那個約定,父親在高考前為自己修好親情屋,她努力考個好大學。父親的這份愛,隔著長長的歲月、遠遠的距離、厚厚的無形的牆。他不知道女兒生病吃了激素藥長胖了;更不知女兒得了絕症離開了心愛的校園,她不能實現承諾她,注定與高考無緣;他也不知道將給他找天倫之樂的天使就是自己的親女兒;他也不知道在他麵前的就是他日夜思念的親女兒。十幾年了,歲月把人與事徹底改變了,任那份親情沒變又怎樣?往事已成空,還如一夢中。
“你女兒就是她嗎?”劉欣小心地問,她還拿不準祝以倫會對她這種打探隱私的行為作何反映。
“是的,是她,十三年前離開她,就沒有再見到過她,我很抱歉與難過。很想她,卻不能去找她?我不是個稱職的父親。”祝以倫深深自責,一句誓言把他與女兒分開了,這句誓言割斷了他們的聯係,卻割不斷祝以倫對女兒的愛與思念。
“遺憾的是你也沒做到一個稱職的繼父。把這張照片放在這裏是個錯誤,是你不愛你繼子的證據,是你在拒絕你的繼子啊,你有到注意到碩傑對你發火時有看著這張照片嗎?因為他忌妒。”劉欣慢條斯理又很痛苦地說,語調有剛中並柔,不容祝以倫反駁,倒能讓他反思。在心裏她卻在問父親為何不能去找自己的,真是言不由衷,錯過這個機會還有了解事情真相的可能嗎?劉欣不知道,但當前她的目的是緩和三個男子的誤解,讓他們真正成一家,從公司同事和碩傑的口中劉欣也隱約地知道了一些關於當年的事。
“我女兒該放哪裏?”祝以倫激動地問,他不知道如何處理女兒與繼子在自己心裏的關係。
“這裏。”劉欣用手指著心說完就轉身了,那刹,淚水一下子就流到了嘴邊,她的身影悲傷淒楚,祝以倫望著她離去,腦袋出現真空,一時什麽也沒了,十三年前和兩年前離開四川的感覺就是這樣的。
三捺工作的酒巴還好,不是那麽亂,雖然也很喧鬧,人們瘋狂而貪酒,看他們在炫目的燈光下頻頻舉杯,一杯又一杯。“這是酒話酒話:杯舉杯放杯相碰,情起情落情相融,真心不是杯中酒,嚐來嚐去味不同。除了酒人們不能喝點其它東西嗎?”劉欣躲在牆角自言自語,“那你認為還能喝什麽可以解渴呢?”身後傳來一個中年人的聲音。酒吧老板是發現三捺的那個伯樂,來視察酒吧路過劉欣身邊聽到她的詩和自白,對她的才氣很欣賞,對她的問題也很感興趣,一個有頭腦的商人,就是要看到意見,為企業注入活力。對劉欣提到的冰粉,他不了解,他是本地人,但他願意嚐試,因為那成本很低廉,算不上投資試試未嚐不可。
說動就動,酒吧老板親自開車和劉欣出去買配料,葡萄,西瓜,炒熟的花生米,瓜子,山楂,果凍,紅糖水、、、把配料先放到碗底,倒上適量的紅糖水,再加冰水和冰塊,那一碗解渴又解暑的冰粉就成功了。其它地方沒有這東西,劉欣去市場一家四川人開的小賣部找到了這些東西,這像綠豆湯一樣在四川的城市普及,夜晚城市的大街小巷都有人賣這東西,劉欣與三捺吃的次數還不少,也記下了配料與操作方法。
在四川冰粉很便宜,小碗五毛,大碗一塊,可以加冰水。在這邊老板說最少要賣五元,因為酒吧是個高消費的場所。但劉欣向老板建議第一天免費請顧客品嚐,因為消費者對這個產品還沒有認知,免費配送一晚,顧客反響很強烈,都稱讚是好東西,要再來。劉欣在台前忙得天旋地轉,三捺舞台上熱情奔放地演繹,十足一個音樂人,不去當歌手真的很浪費,這話劉欣早說過,不是洗刷三捺,是真心話。兩人曾展望,三捺當歌手,劉欣給他寫歌,多棒的配合與搭檔。
酒吧老板本想送劉欣三捺迴家,被謝絕了。推著自行車出來,劉欣與三捺並肩走出酒吧一條街,天氣很熱好在有內城河來的風,吹起單單的衣角,撫著絲絲花發,劉欣不停用手把劉海向後捋,無疑她是快樂的,成就感強烈得讓她按捺不住內心的喜悅。誤打誤撞還能出這工作,街對麵蘇州大學,很漂亮的夜景,沿河的路燈倒映在水中,水麵波紋伏動,漣漪推展,粼粼泛光,一片寧靜,心曠神怡,蘇州的夜景別有一番風味。
劉欣跟三捺天南地北地聊,隻是對一些敏感的問題還是跳開或者迴避。不死心的三捺總是時不時一些陷井性的話語,但劉欣沒有上當。
“劉欣你有點變了?!”三捺小心地說,怕劉欣生氣。
“是嗎?我們都長大了呀,不是嗎,你都是大學生咯。”
“還記得我們曾約定一起上大學嗎,我們會並肩走在去圖書館的樹蔭下,我們會在音樂室寫歌作曲,我們會帶上書去郊外朗讀,我們、、、、”三捺沒完沒了,沉醉在想像中。
“好了,三捺,相信在你的大學會有這樣一個人陪你的,你的朋友又何隻我一個。記得梅枚嗎?多有膽量的女孩,拿著那個你追趕我的字紙,讓你反過來念,有意思吧,你上當了,對她說我敢追你,教室裏的同學都笑了起來。”劉欣壞壞地笑,像在取笑三捺,天知道她是開心。雖然又要去上海,又快要被醫療設備折磨一番了,她已坦然接受,這世界沒有絕對的公平,所以死命計較根本沒結果,何必呢,苦了自己。
“劉欣到開學的時候就跟我迴去吧,以前的事就算了,關鍵是現在和以後。迴家複習,再考大學,我可以陪你的。”
“到時候再說吧。”、
午休的時候,劉欣做了很多冰粉,分給同事們吃。特別留了一碗,讓碩傑端去祝以倫。碩傑聽了這話高興的臉一下子就變成了青色,他可從來不為祝父做什麽的,恨他還來不及。劉欣以同意下班後陪他去兜風作條件,碩傑才怏怏不地去了。
“劉欣做的冰粉,解渴解暑的,吃吧。”碩傑生硬地放下碗,從來沒對繼父表達過孝順,突然這樣叫他哪裏好意思呀。不自覺地他又看了那個相框一眼,怎麽是自己跟哥哥的合影,什麽時候繼父女兒的位置被他們兩兄弟占據了。不由得很高興,三捺對抬頭看他的繼父靦腆地收了收嘴角跑開了。碩傑帶有喜悅的背影讓祝以倫覺得一下子輕鬆了許多。他留意到碩傑看到照片互換後神情的變化,劉欣說的很對,碩傑對自己這份父愛是在乎的,吃醋的他用了作對的方式來引起自己的注意,誰知沒有細想的大家卻因此引起一場場誤會與鬧劇。
碩傑被劉欣調教得乖乖巧巧,劉欣不要那麽誇張坐那麽名貴的寶馬出去玩,太招搖了。本來三捺已經打電話說了要繼續跟繼父換車用的,但劉欣這麽一說嘛,碩傑就去祝以倫哪裏把車鑰匙換了過來,不過他有請假直接說要帶劉欣出去玩,祝以倫笑笑同意了,說僅隻一次,下不為倒。三捺換迴鑰匙拉著劉欣就開跑。
看到碩傑高興又有禮貌,劉欣不責怪他用上班時間出去玩,借這個獨處的機會,劉欣想把父親與祝家的關係了解清楚。說起來有點利用碩傑的味道,但還有個出發點是想幫他們解除誤會。
同裏是與木瀆齊名的曆史文化古鎮,古色古香,在三橋那裏一排排飲料小店的桌椅沿河岸而走靜候在古樸的茂盛的大樹下,等待著客人的落座。劉欣與碩傑挑一位子坐下,叫了份酸梅湯和綠豆湯。
“唉,還是你做的冰粉好吃呀!”碩傑不無誇獎地說,臉上揚溢絲絲得意,好象劉欣地專門給他做的冰粉。
“真的嗎?可是你以前都沒有吃過嗎?祝董應該也會做的呀,他有告訴我他是四川人。”劉欣不知道這樣挑起話題會不會讓碩傑反感,不過也隻能試試。
“以前繼父也有做過,隻是我和哥哥看都沒有看一眼。”碩傑略帶慚愧地說,當初他中暑,口渴難耐,又喝不下去水,沒味。祝以倫刻意為碩傑作做了冰粉,還給他端到了床前。那時的三捺比現在更仇恨與瞧不起祝以倫,尤其是那時繼父把石誌文改成祝以倫,讓碩傑鄙視萬分。甚至他懷疑祝以倫也會蒙害自己,他很無情地拒絕了,還說了一些過分的話,直接氣得祝以倫離開。以後的日子讓他還氣,母親不斷地幫繼父說話,讓他對祝以倫更失去了好感。
“為什麽你們那恨他呢?我看祝董是個很好的人啊。”劉欣用手支著下巴,看著河麵劃著的小船,槳推來推去,搖船的婦女很輕鬆的樣子,船就前進了,唯一遺憾的是河水太髒了,有點破壞情趣。劉欣裝出不是故意打探碩傑隱私的神情,就用看水麵來遮掩。
想起十三年前的那幕幕,碩傑不寒而栗,恐怖與膽怯與仇恨兼有,他的表情一下子變得扭曲,情緒也很激動。劉欣算明白了,也不算明白,是自己的話也會對祝以倫產生懷疑,父親就在幾分鍾內沒有了,還那般恐怖的模樣,誰能接受的了,何況那時的碩傑那麽小。可是是誰讓祝正風(祝碩傑的父親)如此,真的是祝正風自己不小心撞到了路邊的石頭上命傷的嗎?可信嗎?為何當事人的祝正風的夫人,碩傑碩成的母親周婷也會如此說,為什麽?是受了威脅嗎?她懂法的呀?為什麽在她走後也不把真相說出來,而讓二兄弟那辛苦地去查找,為什麽在二兄弟的盤問中她也不露丁點信息呢?為什麽。現在這個答案可能隻有祝以倫才知道了,除此之外的當事人還有誰呢?石峰說還有他的父親石誌文,那是不是要去找石誌文了解清楚呢?可是碩成已經去了解了,因為沒有足夠的證據來立案,也不能強迫石誌文。
“碩傑都過去了,沒事的,安靜下來,一切會好起來,事情有真相大白的一天,如果你父親真是蒙冤而逝,也會昭雪的。”劉欣握住碩傑顫抖的手,給他一點安慰,從來不可一世的碩傑從沒表露他傷心的一麵,一旦談及那麽可憐。
碩傑沒有說話,一把抓住劉欣的手,緊緊地,眼睛死死地盯著她看。“你是第一個知道我身世的女孩,我希望也是最後一個。”
“怎麽是最後一個,萬一你的孩子是女孩,你不告訴她你的身世嗎?我決定跟你做朋友了,碩傑將是劉欣又一個很要好的朋友,來幹杯。”劉欣舉起湯杯快樂地說,還做了一個鬼臉,把碩傑給逗笑了。
“那,也給我講講你的故事吧。”碩傑笑對劉欣說。
“我啊,沒什麽說的,很幸福的,隻是出來體驗生活,流浪而已。那現在我們是好朋友了,還有什麽要求一並說吧,我都會同意哦,有一點出外,好朋友是不談戀愛的。”聽到這話碩傑很失望,讓人愛上她,卻又不要別人愛她,她到底要怎樣,碩傑希望不止做朋友,真的愛上了這個個性的女孩,但是如果她有更好的追求與幸福的話,碩傑可能會選擇成全。
“那陪我去看電影。”還記得上次被拒絕,這次她會接受了吧。
劉欣全當是兄妹在一起玩,除了在講碩傑身世時大家都比較不開心外,其餘時間都玩得很開心。可能是天意如此吧,讓兩兄妹相互了解與幫助。
劉欣拖著疲倦的身體慢慢地迴來了,有流淚的痕跡,又像在想什麽事情,她遇到麻煩了嗎?三捺從秋千上站起來,看著劉欣從身邊走過,她居然沒有發現有人站在身邊。
“劉欣,你不來蕩秋千嗎?”三捺輕聲地說,但還是有嚇著劉欣,看她慌亂的被人拾破的驚恐,三捺心都碎了。奶奶剛走的那段時間,劉欣也如此失魂落魄,過馬路時明明是紅燈也不看還穿人行道。
“你怎麽在這裏,你--不是上班,要很晚才迴來嗎?”劉欣哪裏想到三捺在家,自己的這副模樣又該讓他擔心與懷疑了。
“我沒關係,請了假,不是,有心事,就用蕩秋千的方式把它甩掉嗎?來,坐上來,我送你。”三捺拉著秋千的繩子對劉欣含笑著說。
劉欣很聽話,小時候的確說過這樣的話,那時的鄉間的夜晚明朗,幹淨,寧靜,美好,在那種狀態下的傷心好象也安靜,那樣的環境給了劉欣安慰與勇氣,那秋千真的就像甩掉麻煩的靈藥,坐上去,蕩兩下,就會好受一點,像哭過以後的暢快與舒心。
飛宇發現了秘密,如何才能讓他守口如瓶,在手機上,有飛宇從自己離開飛宇家後他發的信息,有問自己在哪裏,有問自己是不是過得好,有問自己是不是有錢用,還說再也不會為難自己,讓自己穿得鮮麗,還拿並不適宜的手提包,也說我給你工資卡上打了錢,沒有錢用了,你就去取,還問為什麽不與他聯係,也說我知道你是石盼,可是為什麽你不讓我知道這個真相,這樣不公平,還說最遠的距離原來真的是分明你站在我麵前,我卻不認識你,像長篇大論,都是心聲,都是愛。
離開飛宇後他也打來電話,沒接,真的不知道該如何麵對他。謊言被攻破,也不能說實情,但劉欣相信飛宇不會實將實情向古月英和碩成提起,因為他沒有證據,還因為他不會使自己為難,如果說明,讓碩成與自己還有祝以倫如何麵對,保持秘密未嚐不可,因為祝氏兄弟對祝以倫懷疑再三,以碩成想報父仇的心他會為難自己以了解十三年前祝以倫迴四川離婚的事。
祝碩成的那句他本叫石誌文,後來改姓祝,他女兒叫石盼,一晚都在腦海迴響,爸爸真的是你,你真的是爸爸。有絲安慰,因為父親是愛自己的,那張照片就是證據,也有絲失落,因為那張照片使碩傑對祝以倫有誤會與醋意,要幫父親嗎?要把父愛轉送給祝氏兄弟嗎?要讓他樣化解誤會與仇恨嗎?七上八下的心拿不定主意,其實舍不得把父親讓出來,但又想也許這才是為一能盡孝道的地方。
最終劉欣戰勝自私的想法,決定幫父親與祝氏兄弟,讓他們家庭和美起來。劉欣給祝以倫的短信還沒發出,就被陽秘書叫。祝以倫剛好想找劉欣了解工作情況,他是很看好劉欣的,一心想把她培養出來,像女兒那樣栽培。祝以倫的辦公室很大,但也很空,多餘的東西沒有,多餘出來的空間卻多,少了氣派卻多了寧和親切。祝以倫的問話很隨和親切潔淨,劉欣找到了爸爸的感覺,也想到了第一次到這個辦公室的時候,那時祝以倫是自己的客戶,這時他是老板,原來他還是父親,這角色變得真快,想也想不到的事情就這樣奇跡一樣的發生。祝以倫還關心劉欣的身體狀況,告訴她天熱了,小心中暑,要多喝水並備藥在身上。一切跟十三前沒差別,劉欣真不願意讓這種被父親關心的幸福遠去,想的不想。
“放心吧,祝董我會照顧自己的,看我身上肉不少的,還算強壯。”劉欣調皮地笑言。
“我女兒小時候常生病,尤其在夏天,鬧肚子,中暑,頭痛是常事。”祝以倫對女兒的認識停留在十三年前。
“你女兒?”劉欣假裝驚奇,父親終於提到了自己。
祝以倫告訴劉欣他本叫石誌文,是四川人,後來與祝碩成母親結婚,改姓祝,祝自己可以享受天倫之樂的意思。“我女兒,像碩傑一樣是個準大學生,也不知道她考得怎麽樣,那個房子就是她要求修的,這是我們父女的約定。”劉欣還能記得那個約定,父親在高考前為自己修好親情屋,她努力考個好大學。父親的這份愛,隔著長長的歲月、遠遠的距離、厚厚的無形的牆。他不知道女兒生病吃了激素藥長胖了;更不知女兒得了絕症離開了心愛的校園,她不能實現承諾她,注定與高考無緣;他也不知道將給他找天倫之樂的天使就是自己的親女兒;他也不知道在他麵前的就是他日夜思念的親女兒。十幾年了,歲月把人與事徹底改變了,任那份親情沒變又怎樣?往事已成空,還如一夢中。
“你女兒就是她嗎?”劉欣小心地問,她還拿不準祝以倫會對她這種打探隱私的行為作何反映。
“是的,是她,十三年前離開她,就沒有再見到過她,我很抱歉與難過。很想她,卻不能去找她?我不是個稱職的父親。”祝以倫深深自責,一句誓言把他與女兒分開了,這句誓言割斷了他們的聯係,卻割不斷祝以倫對女兒的愛與思念。
“遺憾的是你也沒做到一個稱職的繼父。把這張照片放在這裏是個錯誤,是你不愛你繼子的證據,是你在拒絕你的繼子啊,你有到注意到碩傑對你發火時有看著這張照片嗎?因為他忌妒。”劉欣慢條斯理又很痛苦地說,語調有剛中並柔,不容祝以倫反駁,倒能讓他反思。在心裏她卻在問父親為何不能去找自己的,真是言不由衷,錯過這個機會還有了解事情真相的可能嗎?劉欣不知道,但當前她的目的是緩和三個男子的誤解,讓他們真正成一家,從公司同事和碩傑的口中劉欣也隱約地知道了一些關於當年的事。
“我女兒該放哪裏?”祝以倫激動地問,他不知道如何處理女兒與繼子在自己心裏的關係。
“這裏。”劉欣用手指著心說完就轉身了,那刹,淚水一下子就流到了嘴邊,她的身影悲傷淒楚,祝以倫望著她離去,腦袋出現真空,一時什麽也沒了,十三年前和兩年前離開四川的感覺就是這樣的。
三捺工作的酒巴還好,不是那麽亂,雖然也很喧鬧,人們瘋狂而貪酒,看他們在炫目的燈光下頻頻舉杯,一杯又一杯。“這是酒話酒話:杯舉杯放杯相碰,情起情落情相融,真心不是杯中酒,嚐來嚐去味不同。除了酒人們不能喝點其它東西嗎?”劉欣躲在牆角自言自語,“那你認為還能喝什麽可以解渴呢?”身後傳來一個中年人的聲音。酒吧老板是發現三捺的那個伯樂,來視察酒吧路過劉欣身邊聽到她的詩和自白,對她的才氣很欣賞,對她的問題也很感興趣,一個有頭腦的商人,就是要看到意見,為企業注入活力。對劉欣提到的冰粉,他不了解,他是本地人,但他願意嚐試,因為那成本很低廉,算不上投資試試未嚐不可。
說動就動,酒吧老板親自開車和劉欣出去買配料,葡萄,西瓜,炒熟的花生米,瓜子,山楂,果凍,紅糖水、、、把配料先放到碗底,倒上適量的紅糖水,再加冰水和冰塊,那一碗解渴又解暑的冰粉就成功了。其它地方沒有這東西,劉欣去市場一家四川人開的小賣部找到了這些東西,這像綠豆湯一樣在四川的城市普及,夜晚城市的大街小巷都有人賣這東西,劉欣與三捺吃的次數還不少,也記下了配料與操作方法。
在四川冰粉很便宜,小碗五毛,大碗一塊,可以加冰水。在這邊老板說最少要賣五元,因為酒吧是個高消費的場所。但劉欣向老板建議第一天免費請顧客品嚐,因為消費者對這個產品還沒有認知,免費配送一晚,顧客反響很強烈,都稱讚是好東西,要再來。劉欣在台前忙得天旋地轉,三捺舞台上熱情奔放地演繹,十足一個音樂人,不去當歌手真的很浪費,這話劉欣早說過,不是洗刷三捺,是真心話。兩人曾展望,三捺當歌手,劉欣給他寫歌,多棒的配合與搭檔。
酒吧老板本想送劉欣三捺迴家,被謝絕了。推著自行車出來,劉欣與三捺並肩走出酒吧一條街,天氣很熱好在有內城河來的風,吹起單單的衣角,撫著絲絲花發,劉欣不停用手把劉海向後捋,無疑她是快樂的,成就感強烈得讓她按捺不住內心的喜悅。誤打誤撞還能出這工作,街對麵蘇州大學,很漂亮的夜景,沿河的路燈倒映在水中,水麵波紋伏動,漣漪推展,粼粼泛光,一片寧靜,心曠神怡,蘇州的夜景別有一番風味。
劉欣跟三捺天南地北地聊,隻是對一些敏感的問題還是跳開或者迴避。不死心的三捺總是時不時一些陷井性的話語,但劉欣沒有上當。
“劉欣你有點變了?!”三捺小心地說,怕劉欣生氣。
“是嗎?我們都長大了呀,不是嗎,你都是大學生咯。”
“還記得我們曾約定一起上大學嗎,我們會並肩走在去圖書館的樹蔭下,我們會在音樂室寫歌作曲,我們會帶上書去郊外朗讀,我們、、、、”三捺沒完沒了,沉醉在想像中。
“好了,三捺,相信在你的大學會有這樣一個人陪你的,你的朋友又何隻我一個。記得梅枚嗎?多有膽量的女孩,拿著那個你追趕我的字紙,讓你反過來念,有意思吧,你上當了,對她說我敢追你,教室裏的同學都笑了起來。”劉欣壞壞地笑,像在取笑三捺,天知道她是開心。雖然又要去上海,又快要被醫療設備折磨一番了,她已坦然接受,這世界沒有絕對的公平,所以死命計較根本沒結果,何必呢,苦了自己。
“劉欣到開學的時候就跟我迴去吧,以前的事就算了,關鍵是現在和以後。迴家複習,再考大學,我可以陪你的。”
“到時候再說吧。”、
午休的時候,劉欣做了很多冰粉,分給同事們吃。特別留了一碗,讓碩傑端去祝以倫。碩傑聽了這話高興的臉一下子就變成了青色,他可從來不為祝父做什麽的,恨他還來不及。劉欣以同意下班後陪他去兜風作條件,碩傑才怏怏不地去了。
“劉欣做的冰粉,解渴解暑的,吃吧。”碩傑生硬地放下碗,從來沒對繼父表達過孝順,突然這樣叫他哪裏好意思呀。不自覺地他又看了那個相框一眼,怎麽是自己跟哥哥的合影,什麽時候繼父女兒的位置被他們兩兄弟占據了。不由得很高興,三捺對抬頭看他的繼父靦腆地收了收嘴角跑開了。碩傑帶有喜悅的背影讓祝以倫覺得一下子輕鬆了許多。他留意到碩傑看到照片互換後神情的變化,劉欣說的很對,碩傑對自己這份父愛是在乎的,吃醋的他用了作對的方式來引起自己的注意,誰知沒有細想的大家卻因此引起一場場誤會與鬧劇。
碩傑被劉欣調教得乖乖巧巧,劉欣不要那麽誇張坐那麽名貴的寶馬出去玩,太招搖了。本來三捺已經打電話說了要繼續跟繼父換車用的,但劉欣這麽一說嘛,碩傑就去祝以倫哪裏把車鑰匙換了過來,不過他有請假直接說要帶劉欣出去玩,祝以倫笑笑同意了,說僅隻一次,下不為倒。三捺換迴鑰匙拉著劉欣就開跑。
看到碩傑高興又有禮貌,劉欣不責怪他用上班時間出去玩,借這個獨處的機會,劉欣想把父親與祝家的關係了解清楚。說起來有點利用碩傑的味道,但還有個出發點是想幫他們解除誤會。
同裏是與木瀆齊名的曆史文化古鎮,古色古香,在三橋那裏一排排飲料小店的桌椅沿河岸而走靜候在古樸的茂盛的大樹下,等待著客人的落座。劉欣與碩傑挑一位子坐下,叫了份酸梅湯和綠豆湯。
“唉,還是你做的冰粉好吃呀!”碩傑不無誇獎地說,臉上揚溢絲絲得意,好象劉欣地專門給他做的冰粉。
“真的嗎?可是你以前都沒有吃過嗎?祝董應該也會做的呀,他有告訴我他是四川人。”劉欣不知道這樣挑起話題會不會讓碩傑反感,不過也隻能試試。
“以前繼父也有做過,隻是我和哥哥看都沒有看一眼。”碩傑略帶慚愧地說,當初他中暑,口渴難耐,又喝不下去水,沒味。祝以倫刻意為碩傑作做了冰粉,還給他端到了床前。那時的三捺比現在更仇恨與瞧不起祝以倫,尤其是那時繼父把石誌文改成祝以倫,讓碩傑鄙視萬分。甚至他懷疑祝以倫也會蒙害自己,他很無情地拒絕了,還說了一些過分的話,直接氣得祝以倫離開。以後的日子讓他還氣,母親不斷地幫繼父說話,讓他對祝以倫更失去了好感。
“為什麽你們那恨他呢?我看祝董是個很好的人啊。”劉欣用手支著下巴,看著河麵劃著的小船,槳推來推去,搖船的婦女很輕鬆的樣子,船就前進了,唯一遺憾的是河水太髒了,有點破壞情趣。劉欣裝出不是故意打探碩傑隱私的神情,就用看水麵來遮掩。
想起十三年前的那幕幕,碩傑不寒而栗,恐怖與膽怯與仇恨兼有,他的表情一下子變得扭曲,情緒也很激動。劉欣算明白了,也不算明白,是自己的話也會對祝以倫產生懷疑,父親就在幾分鍾內沒有了,還那般恐怖的模樣,誰能接受的了,何況那時的碩傑那麽小。可是是誰讓祝正風(祝碩傑的父親)如此,真的是祝正風自己不小心撞到了路邊的石頭上命傷的嗎?可信嗎?為何當事人的祝正風的夫人,碩傑碩成的母親周婷也會如此說,為什麽?是受了威脅嗎?她懂法的呀?為什麽在她走後也不把真相說出來,而讓二兄弟那辛苦地去查找,為什麽在二兄弟的盤問中她也不露丁點信息呢?為什麽。現在這個答案可能隻有祝以倫才知道了,除此之外的當事人還有誰呢?石峰說還有他的父親石誌文,那是不是要去找石誌文了解清楚呢?可是碩成已經去了解了,因為沒有足夠的證據來立案,也不能強迫石誌文。
“碩傑都過去了,沒事的,安靜下來,一切會好起來,事情有真相大白的一天,如果你父親真是蒙冤而逝,也會昭雪的。”劉欣握住碩傑顫抖的手,給他一點安慰,從來不可一世的碩傑從沒表露他傷心的一麵,一旦談及那麽可憐。
碩傑沒有說話,一把抓住劉欣的手,緊緊地,眼睛死死地盯著她看。“你是第一個知道我身世的女孩,我希望也是最後一個。”
“怎麽是最後一個,萬一你的孩子是女孩,你不告訴她你的身世嗎?我決定跟你做朋友了,碩傑將是劉欣又一個很要好的朋友,來幹杯。”劉欣舉起湯杯快樂地說,還做了一個鬼臉,把碩傑給逗笑了。
“那,也給我講講你的故事吧。”碩傑笑對劉欣說。
“我啊,沒什麽說的,很幸福的,隻是出來體驗生活,流浪而已。那現在我們是好朋友了,還有什麽要求一並說吧,我都會同意哦,有一點出外,好朋友是不談戀愛的。”聽到這話碩傑很失望,讓人愛上她,卻又不要別人愛她,她到底要怎樣,碩傑希望不止做朋友,真的愛上了這個個性的女孩,但是如果她有更好的追求與幸福的話,碩傑可能會選擇成全。
“那陪我去看電影。”還記得上次被拒絕,這次她會接受了吧。
劉欣全當是兄妹在一起玩,除了在講碩傑身世時大家都比較不開心外,其餘時間都玩得很開心。可能是天意如此吧,讓兩兄妹相互了解與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