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現在就是個炸藥,隻要聽到和三房有關的保準是滿臉陰鬱。

    “端出去扔了,誰知道會不會在裏麵加點什麽料。”

    君蘭兒看著一碗散發著誘人香味的臘腸,再看看那閉眼不語,臉色陰沉的老太太,這心裏糾結的,不過最後還是端著那碗臘腸出去了。

    上房,二房家三人和老爺子正坐在一起吃飯,君正泰時不時的和他喝上一盅,氣氛還是很不錯的。

    當看到君蘭兒端著那碗臘腸過來,林氏問道:“咋啦,不喜歡吃?”

    “娘不想吃肉,說是君媱家的東西她不想沾。”說著把肉放到桌上,轉身迴到自己屋了。

    “五妹,這個我給你留著,等會過來吃點啊。”林氏低聲說道。

    “哎,謝謝二嫂了。”君蘭兒苦澀一笑,迴身走了。

    老爺子看著那碗臘腸,再想想自己婆娘的脾氣,這心裏頓時染上一抹愁雲。

    明明就是一家人,還是親母子,這是鬧的什麽深仇大恨啊。

    “老二家的,明天你就別過來做飯了,我還不信,這家都分了,她就不做飯了。”老爺子的語氣有點重。

    二房夫妻兩人看到君老爺子那沉下的臉色,趕忙想勸說著,卻被老爺子抬手製止了。

    “都別說了,你們那個娘的脾氣,不管以後還了得,指不定還鬧出什麽大亂子呢。”老爺子算是看明白了,那個婆娘就是個惹事精,還心眼狹窄,見不得兒子好,更是把自己親生兒子都要拿捏在手裏,但凡不聽話就是娶得媳婦在挑唆,這世上哪裏有這麽做人家親娘的。

    兩人見老爺子一副聽不得勸的樣子,隻能咽下了到嘴邊的話,隻在心裏希望這兩個老的可別折騰大了。

    但是,當天夜裏,這鬧的想不大老太太都不願意了。

    君蘭兒屋裏,老太太躺在那裏,任憑老爺子在旁邊厲聲說著:“你就這麽使勁鬧騰吧,別以為兒子是你生的,就什麽都讓你說了算,想我一個秀才,下麵四兒一女,居然一個讀書人都沒有培育出來,你說你把我們老君家禍害成什麽樣子?若是你這樣繼續不要臉,那也怪不得我不給你臉麵,從今兒開始,你就給我老實呆在家裏,再敢去老三家裏鬧騰,就算是你要死要活,我也要把你休出老君家。”

    這一次,老爺子的口氣很嚴重,應該是這幾十年來第一次這麽和老太太說話。

    老太太最開始是震驚的,接著就是

    害怕,最後就成了氣憤。

    想她劉氏,一輩子為老君家生兒育女,如今臨老了,管管自己的兒子媳婦,這個老不死的居然還說是她的錯,現在說什麽?居然要休了她?

    “君平橋,我跟你拚了,你居然敢休我,你憑什麽休我,我有沒犯錯,你休了我,我死給你看。”老太太此時也不躺著了,從被子裏跳出來就撲向了老爺子。

    老爺子一看她這架勢,那是死不悔改,氣得抬手重重的衝著老太太扇了過去。

    隻聽“啪——”的一聲脆響,整個屋子都安靜下來了。

    老太太傻了眼,君蘭兒也是半晌合不攏嘴。

    君老爺子唿吸有點急促,這是完全被氣得。

    他舉起手,顫抖的指著老太太,臉色一片烏黑:“想死不是,現在就去,哪怕就是死了,我也要休了你,家門不幸啊。”

    聞聲趕來的大房和二房,進門就聽到老爺子的這句話,兩個兒子可是震驚了。

    “爹……”君正國上前趕忙攙扶住老爺子,看到老太太那目瞪口呆,好半晌反應不過來的表情,心裏也不是個滋味。

    就算他如何不孝,可是真到了這個時候,這心裏也覺得發滲啊。

    “哇……你這個老不死的,居然要讓我去死,我一輩子在你們老君家做牛做馬,給你生了這麽多兒子,你現在是看不上我了,嗚嗚,你這個黑了心肝的,老娘當初咋就瞎了眼,看上你這麽個狼心狗肺的東西,現在你是用不上我了,這就是要卸磨殺驢,我告訴你,君平橋,沒門,想讓我死,沒門。”劉氏這是真的被嚇到了,隻因為老爺子那氣憤的眼神,讓她看出來,老爺子並不是在說說而已,她在老君家就是一手遮天,這要是被休出去,她能去那裏?娘家早就沒人了,誰說還有個兄弟,卻也幾年前就死了,這個老家夥就是讓她去自生自滅啊。

    兄弟倆和妯娌倆看到這哭得毫無形象可言的老太太,都是一副垂頭不語的樣子,關鍵是爹娘吵架,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麽勸,而且不用說他們也知道,誰要是這個時候幹開口主動去安慰老太太,保證會成為炮灰。

    林氏心裏有點感慨,這在多久之前,在這個大院裏,老太太那就是他們的閻王爺啊,掌管著一家子人的生死,可是現在,自從林氏開始在君媱的作坊裏賺錢了,一下子感覺這腰杆都挺起來了,而且按照這個樣子,每年賺的錢還不少,明年她的兒子可能會下場試試,她現在還不得使勁存銀子啊,這種自己賺錢

    自己存著,並且不用因為吃食去看老太太臉色的日子,說實話,她覺得格外的舒暢,哪怕是再苦再累,她都覺得快活。

    “娘,咋迴事啊?”君孝賢悄悄進來,湊到林氏耳邊問道。

    “沒事,賢哥兒,你迴去看書吧,累了就早點歇著。”林氏衝著兒子使了個顏色,忙讓他出去。

    但是老太太卻惡狠狠的看著他們娘倆,指著林氏尖叫道:“你這個賊婆娘,我孫兒來看看他奶奶咋啦,你居然不準?真是歹毒啊,咱們家咋就沒找到一個乖順的兒媳婦,我這幾個可憐的兒啊,都是娘害了你們啊,當初給你們找媳婦咋就沒有好好的看看,如今讓他們都欺負到老婆子我頭上了,哎喲……”

    一股怒火,瞬間充斥了林氏的胸口,如果不是因為她是老人,她非要上去狠狠的揍她一頓不可。

    “娘,你咋說話呢?我讓我兒子迴去看書有啥不對?這屋裏現在什麽情況娘難道不知道,我兒子來了能幹啥?再說了,什麽孫兒,娘啥時候那我家賢哥兒當孫子看待了?如果不是我爹教著賢哥兒讀書認字,現在說不定他還在屋裏悶著不出門呢,原因是啥,娘你心裏很清楚吧,媳婦不說,娘差不多就行了,別來戳人家的傷疤了,如今分家了,我們二房還留在這裏,無非就是因為孝道,但是娘你這麽說,那我林山花就是拚著被人戳脊梁骨,也要帶著我兒子離開老君家,免得被你給禍害了。”

    這大概是林氏頭一次火氣這麽大,而一頓怒吼完,就看到滿屋子的人都驚訝的看著自己。

    林氏的心頓時沉下去了,她其實不想的,隻是賢哥兒是她的命根子啊,聽到老太太如此說,她被火氣給刺激的,壓都壓不下去。

    “娘,我沒事。”君孝賢忙上前拉拉林氏的衣袖。

    林氏握住兒子的手,對他笑道:“賢哥兒迴去看書吧,這裏都是大人的事,要是累了就出去溜溜,或者睡覺,去吧。”

    “哎!”君孝賢點點頭出去了。

    等君孝賢一出去,林氏就衝著老爺子跪下了,重重的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

    “爹,剛才是媳婦不孝,沒控製住脾氣,還請爹原諒。”

    老爺子看著二兒媳,想想剛才自己婆娘的話,再想想那個從小就乖巧聽話的外孫,揮揮手讓林氏起來了。

    “起來吧,賢哥兒是個聽話的,咱們老君家以後就看他了,以後說不準還會出第二個秀才,賢哥兒是個努力的,爹還盼著他中個進士呢。”

    “我呸,還秀才進士,你們老君家是什麽德行,你心裏應該更清楚,少給自己臉上貼金了,就那個窩囊廢還中進士呢,滾滾滾,少在老娘麵前瞎咧咧。”老太太剛才被林氏頂撞的,此時心裏正窩著火呢,她不過就是想找個人撒撒氣,這個林氏讓她說完就算了,還居然敢和她頂嘴,真是越來越大膽了,不過也是,這個老二家的就是個潑辣貨,逼急了,連命都敢和你拚。

    這句話可是直接戳點到了老爺子的心口上,他這麽多年努力的結果是為了什麽,還不就是讓老君家能出個進士,好有個官老爺,光耀門楣,現在這個婆娘居然說出這麽難聽的話。

    但是,老爺子並沒有生氣,隻是靜靜的看著不斷翻著白眼的老太太。

    “老二家的,以後做飯別給她做了,就當咱家沒這麽個人。”之後厲聲對君蘭兒道:“你要是敢偷偷給這個婆娘送一點吃的,就跟著她一起挨餓。”

    “爹,這怎麽可以,娘年紀大了,身子骨又不好,這可怎麽行。”君蘭兒低唿,急切的懇求著老爺子。

    老爺子橫眉一瞪,“啥時候說要餓死她了,想吃就自己做,她以為自己真的是老太太了,別人惹不起就準們拿捏自己兒子媳婦,瞧她那點出息,哼!”

    說完,背負著雙手,帶著滿身的怒氣和黯然離開了君蘭兒的房間。

    後麵的兩家看事情也這樣結束了,都紛紛離開了君蘭兒的房間。

    等屋裏所有人都出去了,君蘭兒的屋裏頓時爆發出了炸雷般的哭鬧聲,直到半夜都沒有消停,還是天剛蒙蒙亮的時候,估計是鬧騰的無聊,都沒有人搭理她,這才慢慢的歇了聲。

    二房,君正泰感覺到旁邊有人動,睜開眼就看到已經穿好衣服的媳婦。

    “花啊,今天晚點吧,昨晚都沒睡好。”

    “不了,還要去作坊呢,你也別太晚了,地裏不是還有活計麽。”

    “嗯,知道,今年地少,等種花生的時候,我就讓大伯家幾個兄弟幫幫忙,到時候咱家管幾頓飯就行了。”

    “你自己看著吧,要是到時候忙,我就先不去作坊,耽誤幾天也沒事。”

    “不用,你就去吧,賺的工錢也不少,以前還能出去做做工啥的,今年怕是不行了。”

    “可不是,看著這一大家子,總感覺心裏不是滋味。爹年紀越來越大了,現在自己一人在那屋裏睡覺,不知道晚上心裏咋不好受呢,我昨晚想著,幹

    脆讓賢哥兒晚上去陪爹一起睡吧。”

    “也行,等我上午和他說說。”

    “嗯,那你起吧,我去做早飯。”說著,林氏就出去了。

    平靜的日子,總是過的很快,如今沒有了老君家的各種挑釁,各種占便宜,君媱隻覺得這日子,漸漸無聊起來。

    當那漫山遍野的葡萄紮下了根,當那一顆顆被嫁接的枝杈盛開了花苞,當那一隻隻小鴨子開始搖晃著沉沉的後腚,邁著小蒲扇般的鴨蹼跳入魚塘嬉戲,當那一條條日漸長大的小魚,歡快的跳出水麵,當那嘰嘰喳喳的小雞悠閑的遊走在肥美的蟲子中間,這一切都讓君媱心情特別的舒暢。

    當然更開始的依舊是那臘腸作坊,漸漸上了軌道,如今可以每天進賬達到八九百兩,甚至上千兩。

    這個時候,君媱就想著,她可以去南邊開設另一家作坊了。

    陽春三月,春風和緩,君媱一家人脫掉了厚重的冬裝,換上了輕薄的春衫。

    魚塘邊,一襲紫色的雲煙素紗錦衣,鏤金挑線紗裙,將她曼妙的身子,襯托的更加纖細妖嬈,讓路過的幾個婆子和遠處田地裏的漢子,不禁頻頻側目。

    旁邊,跟著無憂和寧子晨,還有一路俏皮可愛的巧兒。

    “這就是魚塘啊?”寧子晨看著一大片漣漪的魚塘,很是好奇。

    “是哦,裏麵養了好多的魚呢,還有蟹。”無憂指著魚塘和他說到。

    “不止呢,娘親還說有蓮藕,夏天能開荷花哦,還能吃到蓮藕和蓮子。”小丫頭不甘落後的湊了過來,然後衝著君媱俏聲道:“娘親,是不是啊?”

    “對,等夏天咱們就在這裏建座涼亭,不止涼快,還能坐著吃螃蟹,蓮子,再讓人做個小船,下魚塘一起摘。”她笑眯眯的說道。

    “巧兒也要去!”小丫頭舉著手,大聲說道,生怕旁人忘了她。

    “行!”

    得到君媱的肯定答案,小丫頭這才心滿意足的拉著兩個哥哥鬧騰起啦,惹得旁邊的小鴨子被嚇得狼狽逃竄,不少跑得慢的,都連翻著跟頭栽進了魚塘裏,沉下去之後,沒一會就“嘎嘎”叫著竄出了頭,衝著三個罪魁禍首,憤怒的直叫喚,樂的三個孩子更是笑的直不起腰。

    看到他們三個玩的歡快,君媱則圍著魚塘走了一圈,查看了一下四周的環境以及魚塘的狀況,見一切都很好,這才帶著他們三個往山上走。

    今天,君媱其實

    是約好了村裏的牙儈準備買地的,如今家裏不過十畝良田,就算是隻吃飯都不夠。

    作坊裏依舊忙的很,肉經過調和之後的香味,讓人格外的垂涎。

    見到君媱進來,所有的婆娘都不禁笑著和她說話。

    “君媱啊,你這作坊還要人麽?我拿妯娌也想著過來呢。”

    “是啊,我家婆婆見我那了不少的銀錢迴去,也讓我問問還要人不,要將俺小姑子送進來,還說等大姑奶奶迴來的時候,也要讓她來做工。”

    “各位嬸子啊,你們說說,這剛開始的時候,人家一聽是君媱妹子家的作坊,都幹脆不來,現在這是幹啥?看到賺錢,這都眼紅了啊?他們以為自己是誰啊,也太作氣人了吧。”

    馬氏一直都是心直口快,再加上她還是七叔公的孫媳婦,這自然是很多人都要給點麵子。

    聽到她這話,雖然有人心裏不樂意,可是卻無法反駁,畢竟她說的也是大實話。

    “那就讓人來看看吧,合適的就留下,不行的話,我們家也不會吃悶虧的。”一道稚嫩的嗓音,讓在場的人都齊刷刷的看了過來。

    無憂睜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看著那些正手腳麻利的做活的婦人,見他們都看著自己,這才抬頭看著自己娘。

    “可以嗎?娘!”

    “嗯,可以。”君媱笑著點頭,“那就讓想做工的過來試試吧,不隻是手腳利索,還要愛幹淨的,若是邋裏邋遢,我們這作坊的們都進不來,這件事就交給你了梁叔。”

    “東家就放心吧。”梁全笑眯眯的點頭,自從來到君家,梁全這些日子可謂是功不可沒,雖然他笑起來始終都是一副精明的好像時刻都在算計的表情,不過這人做事絕對是把好手。

    幾個婆娘聽到君媱鬆了口,這心裏也鬆了口氣,還真怕迴去不好交代,這樣也好,反正說也說了,這來了之後能不能留下,就不是他們說了算的。

    走出作坊,幾個人有看了小雞,也是長大了不少,之後就去了竹林。

    其實這才是今天的主要任務,挖筍。

    現在剛好是春天,這竹筍都剛剛鑽出了頭,現在這個時候雖然有點早,卻格外的鮮嫩,不管是炒菜還是做湯,都絕對鮮美可口。

    來到竹林,君媱從腰間拿出布袋,一人遞給他們一個。

    “都小心點,可別弄傷了自己,找個頭差不多的,別太小了,那樣子的不大好吃。”

    說著,君媱就給眾人做了一個示範,讓他們照著自己手裏的竹筍去挖。

    竹林,隨著一陣微風,竹葉簌簌作響,柔軟的風劃過麵頰,帶來一種清新的味道,讓人心神舒暢。

    遠處,幾個小家夥湊在一起,是不是爆發出一陣歡唿聲,估計就是采到了竹筍。

    拿著手裏已經裝滿的布袋,君媱看著那遠處的四排房子,想著現在這個時候木耳和蘑菇估計也都已經開始竄頭了,就想著等這幾天趁著天氣好,讓君正民去山裏取種子,迴來之後就安置在房子裏。

    那裏麵的地麵都已經被喬叔給徹底的打理過了,裏麵被整齊的鋪設成八個菜畦,就是要在裏麵培育蘑菇的,而木耳則是直接將那林子裏的枯木帶迴來就成。

    距離作坊開工,已經一個多月了,這一個多月來,君媱清算過,純收入已經到了一萬八千兩,這絕對是個很厲害的數字了,所以現在君媱就想著先看看這附近的良田,有好的就全部買下來,至於長工的事情,已經交給寧月謹了,用不了多久他就會把人送過來,這又是要加蓋房屋。

    中午,當君媱帶著三個孩子和幾袋竹筍迴到家,就讓柯婆子帶去了廚房,之後就看到君正民聽到聲音走出來,說是君遠山已經在屋裏等著了。

    君遠山就是泉水村的牙儈,一般這附近七裏八鄉有什麽土地買賣都會找他。

    進屋之後,就看到那個三十開外的男子,聽說是繼承了他父親的營生,這些年也是做的有模有樣。

    “遠山叔,來啦!”君媱笑著坐在炕邊,然後給他續上茶水。

    “君媱迴來了,我聽你爹說你要買良田,這不手裏正好有幾分地契,就拿來給你看看。”說著,就從隨行的包袱裏,取出一個賬簿,中間夾著幾分地契。

    “這裏有咱們村裏的,就是村南頭的陸姓大戶,聽說他兒子在外邊發了大財,這不就準備把家裏的良田買了,總共是一百六十畝,每畝地都是五兩的良田。還有柳樹莊,也是良田,要少一點隻有七十畝。這裏還有別的莊子的,你看好那個就和叔說,叔會盡快給你弄好的。”

    “遠山叔,其實隻要是良田我都想要,不過你也知道,我家的人手目前並不多,所以就想著田地當然不能分散,就依著這陸老爺子的一百六十畝,本村的,離得也不遠,這一百六十畝,等我爹和您去看過了,沒什麽問題的話,我就要了,另外遠山叔,若是還有和這塊地離得不遠的良田,您也幫著注意著,

    哪怕是隔著幾塊地,我們看著能不能和人家商量著換一換也行。”君媱把心裏的想法說出來。

    君遠山如何能不明白她話裏的意思,如果是自己的話必定也是這樣的,隨後就點頭應了。

    “行,你這事我幫你支應著,若是還有地,我一準先來給你看。”

    “哎,那就多謝遠山叔了。”之後君媱對君正民道:“爹,你先和喬叔跟著遠山叔去看看那塊地,若是好了,就迴來中午咱們就過戶,然後就讓遠山叔在咱家吃飯。”

    “行!”君正民爽快的答應了。

    他是農民,一輩子麵朝黃土背朝天,愛的就是那腳下的黃土地,在莊戶人家心裏,隻要有地就能填飽肚子,也就不怕後代子孫餓肚子,如今聽到君媱又要買良田,他這心裏如何不暢快。

    等他們三人離開,楊氏就問道:“一百六十畝,這些地就不老少了,咋咱們還得買啊?”

    在楊氏的心裏,當初老君家那麽多人也不過六十畝地,這若是買下那一百多畝,還不得是大地主啊。

    “也不多啊,咱們不隻是種糧食,還要種菜啊,畢竟每年酒樓需要的菜可是太多了,再說了娘,以後咱們也是需要做生意的啊,這菜啊,更是不能少。”

    “這有啥,山裏有野菜,再看看咱們村裏,誰家不是種菜啊。”楊氏笑道。

    “城裏人不種不是?”君媱揚眉,“以後咱們是做那些有錢人的生意,而且這手裏有地,終歸是踏實,沒看見爹出去時的表情啊。”

    最開始還在擔心以後若是地多了,她君媱的名聲打出去會惹來有心人的嫉恨,但是現在沒關係了,背後不是還有個寧月謹麽,他若是保護不了他們娘仨,那就隻能怪她君媱再一次瞎了眼。

    “嗯,你爹啊,這輩子就喜歡種地了,而且啊,他伺候的糧食,總是長得比人家家的好。”楊氏自豪的說道,能嫁個好的莊稼把式,這也是很多女人心裏驕傲的事情。

    “就是啊,而且喬叔也是個好的,總不能閑著把,有了好把式,沒有良田,不是囚著他們麽,以後咱還要買更多的地,開始不是說了麽,咱們要做大地主。”

    “嗯,聽你的。”楊氏這才放開了心。

    大約半個時辰之後,君正民三人就迴來了,看那表情就知道那良田必定是好的。

    果然,看到君媱君正民就說著那良田土質細膩,地勢平整,絕對能種出比別人家都好的糧食來。

    君媱看到喬叔也在一邊點頭微笑,就覺得定是很不錯了,隨後就和君遠山寫了地契,不過這次的名字是君媱。

    君遠山心裏詫異,不過看君正民夫婦臉上都沒有任何的變化,隻得壓下了心底的疑惑,想著等瞅著空閑的時候小聲問問。

    迴到屋裏,將地契收好,想著自己現在也算是小有資產了,君媱就決定等過幾天長工都到位之後,她就準備去南邊和薛離塵匯合,在那邊再開一家臘腸作坊,不過這次要做的大一點,畢竟南邊的福運酒樓站了五十多家,而北邊的隻有三十多家,相對的臘腸的供應需求要大一點。

    中午,君家的飯桌上,君遠山趁著楊氏去廚房的空檔,小聲問君正民道:“三哥啊,在你家是不是君媱那孩子當家啊?”

    連地契都是那丫頭的名字,這很顯然是明擺著的。

    誰知道君正民卻很是幹脆的搖頭道:“這一家人的,哪裏有誰當家一說。”

    “我看那地契寫著君媱的名字,這以後你們不分家啦?”

    “為啥要分家?再說了,當初我家的事你應該也聽過,我和你三嫂也算是淨身出戶,如今能過上現在的日子,也都是媱兒那丫頭能幹,寫她的名字也是應該的啊。”

    “理是這麽個理,可是這哪裏讓姑娘當家的啊。”這娘還身子硬朗,姑娘就一手獨大,總覺得怪怪的。

    “好啦好啦,吃飯吧。”君正民很明顯是並不想和他過多的爭辯。

    而君遠山也覺得自己有病,明明是人家的家事,他跟著在這裏操的哪門子心啊,真是惹人煩麽。

    “三哥,你別多想啊,我也就是好奇,問問,沒什麽別的心思。”

    “知道,沒多想,咱家的菜都是新鮮的,趁熱吃吧。”

    “哎!”

    下午,等君遠山帶著君正民給的五兩銀子離開,他就把吃飯是的話偷偷和楊氏說了,換來楊氏好幾個大大的白眼。

    “他真是鹹吃蘿卜淡操心,咱家的事和他有啥關係,這地契寫媱兒的名字那是再正確不過的事了,真是的。”

    “你也別生氣,人家不就是隨便這麽一說麽,咱家的事,就算別人說破了大天,該咋著還是咋著不是。”君正民勸著。

    “話是這麽說,我就是聽到人家背後說媱兒的啥事,這心裏就是氣的慌,真想縫了他們的嘴,省的胡咧咧。”女兒家的當家咋啦,這個家本來就是女兒的,雖然自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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