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裏,洛冰不在,銀川也不在,汪洋又出國去了。她的朋友裏就隻剩下哲林和圓圓。從哲林的口中知道很多有關洛冰過去的事情。其實現在知道有什麽用呢?他都快和別人訂婚了。而聶曉霞仿佛也從這件事當中走了出來,她不再為洛冰快訂婚的事而心煩。不再為銀川對她的愛意有所逃避。或許應該說她對周圍的一切都抱有無所謂的態度。隻有對洛爺爺。因為她是一個愛憎分明的人。她努力讓自己兩耳不聞窗外事,就算是汪洛兩家再次聯姻,她也努力讓自己不去想。但是她還是一個人,一個普通的人。怎麽可能逃得過自己的心呢?明明她是很在乎,卻要裝的無所謂。以往都是自己在小說裏寫過的愛情故事,如今卻一件一件的發生在她的身上。她不相信愛情,老天卻偏偏卻在她的人生道路上安排這麽多的插曲。她開始懷疑自己不相信愛情是不是錯了,或許其實自己也希望有一段很美很美的愛情,有一段像小說裏寫的那樣美的愛情呢?可是當被初媽媽拋棄她就是為了去找爸爸,就是為了愛情才拋棄她的。可是現在洛冰也是一樣為了愛情放棄了她。盡管洛冰並不愛他的新娘。但那也是一段愛情。想到這兒,她使勁兒的搖著頭:“哎呀,不要再想了,不要再想了。” “聶曉霞同學,你在想什麽?是老師講的你沒有聽懂在思索嗎?”語文老師是一個帥哥,俊美臉的旁,挺拔的身材。把班裏的女生迷得暈頭轉向,上他的課都特別認真,但是他的美男計好像對聶曉霞不管用,每次上他的課她都會開小差。心會飛到十萬八千裏遠的地方去。
“啊,我?我?”聶曉霞哆哆嗦嗦地站起來,低下頭眼睛瞟了一眼前排的哲林。希望他能救自己。哪知道哲林賊賊地對著他笑,哎喲,拜托,你不要露出這種笑容嗎?我可不想被你的粉絲生吞活剝了。
“看樣子你是不滿意我講的課了,那好,下課後到我辦公室來。”說是遲那快,正當他講完鈴聲響起。唉,算了,你們準備給她買一副棺材吧。哦,忘了說,那個老師不僅人長的帥,還是一個老太婆性格,羅嗦起來沒完沒了。
等聶曉霞從辦公室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吃飯時間了。成圓圓和哲林扶著快累死加餓死的聶曉霞慢慢的向食堂走去。
“唉!你們有沒有給我準備棺材啊,我快不行了。”
“有,在食堂。”
“那還不快點。”一聽說在食堂她馬上來了精神,掙脫掉兩人的手向食堂跑去。隻聽到兩人在後麵的咒罵聲。
像箭一樣的衝進食堂,下一秒卻呆在那裏,因為她見到了最不想見的人。食堂的裏邊靠窗的桌子上坐著兩個女生,其中一個女生學在口若懸河的講著她勝利地光榮曆史,和她既將走進的幸福人生。
“曉霞,怎麽了?怎麽不進去?”成圓圓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她頓了頓。
“哦,我沒事,我們快去吃飯吧,哲林,你去幫我們打飯,我們去找位子。”她們打了一個靠窗的位子坐下,她側過頭不讓自己看汪靜她們那邊,哲林拿來很多好吃的,其中有她最喜歡的冰淇淋。她將自己埋進飯食裏努力不讓自己去想和吃飯無關的事,很快她消滅掉自己麵前的食物。拍了拍自己的肚子靠在椅子上細細的迴味著美食。
“嗯,你怎麽不說冰淇淋啊?我特地為你買的。”
“謝謝哲林,從今天起我不吃冰淇淋了。”
“你為什麽不吃冰淇淋,你放棄了你最喜歡的東西,這代表著什麽?是不是代表著你選擇了放棄所有的一切。這麽說來,你是真的從來都沒有喜歡過洛冰。”哲林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對她說希望她不要放棄。
“哲林,曉霞,圓圓,你們等一等。”汪靜的叫聲將三人訂在了原地,聶曉霞深唿吸一口氣轉過身著眼前的兩個人
“請問有什麽事嗎?”
“我記得我曾經告訴過你什麽你應該還記得吧?”
“是,我當然記得。”
“那很好,我記得我告訴過你,不要想醜小鴨變成白天鵝,灰姑娘在這個時候是不可能變成公主的。而你就是醜小鴨,隻有我才配是白天鵝,隻有我才是真正的公主。”
“怎麽,你是來試威的嗎?你是來顯示你有多高貴的嗎?你以為你是白天鵝,是公主了嗎?天鵝和公主都有一種高貴的品質,而不是像你一樣帶著你勝利的獎杯來向灰姑娘試威,所以你也不是公主,衝其量你是一隻驕傲孔雀罷了。”
“你,……”‘啪’聶曉霞悟著自己的火辣的臉,嘴角有一絲絲的血絲,惡恨恨的瞪著她。有那麽一秒鍾她真的很想用以前的手段將她帶給她的痛苦十倍百倍還給她,但是她沒有那麽做,因為她知道黑暗中那個自己有多可怕。
“曉霞,你怎麽樣?”哲林沒有想到汪靜會在這裏打人,他迅速的掰開她的手,五條鮮紅的紅印印在她的臉上。哲林惡狠狠地盯著汪靜。“你不要太過分,在我麵前你也敢動手。”此時周圍已經圍上了很多人,其中也有哲林的粉絲團,唉!哲林,你沒有看到嗎?你的那些粉絲已經眼冒火光了。而汪靜則走到聶曉霞麵前伸出手又準備給她一巴掌的時候……說是遲那快,好歹她也練過功夫,聶曉霞伸手抓住汪靜欲打下來的手。“怎麽,你還想打我啊,告訴你,自從上次被你打過之後你以為我還會這麽軟弱了嗎?告訴你,我不會了,我會讓你複出代價的。連同上次的一起,我要讓你也常常灰姑娘的滋味。”她的眼睛裏閃過一絲紅光,站在旁邊的成圓圓看得一清二楚。
“哦,是嗎,那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你還真是不要臉,勾引完我的冰哥哥,再勾引銀川,現在又來勾引哲林,嘖嘖,你要不要臉啊。”可惡,可惡,她很生氣,並且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要不是哲林及時的欄住了她,恐怕汪靜的一隻手已經斷了。不過,她的手上已經發紫了,不要三五天是不會好的,這也算是給她小小的教訓吧。
校醫室裏,她還真是倒黴,才來學校一個月就進了校醫室兩次。而且還是出於同一個人的傑作。
“喂,你輕點好不好?你是不是女孩子啊?做事笨手笨腳的。你看你把她弄這麽疼。”
“喂,我不是女孩子你是嗎?說我笨,人家從小到大都沒有做過這種事,都是家庭醫生做的嗎?誰叫那個校醫丟下病人去廁所了。要不,你來吧?”圓圓將藥水送到哲林的麵前。得意的看著他。
“好了,你們別吵了,我是病人要多休息的……”話還沒說完,隻聽見砰的一聲,門被踢開了。洛冰的影子出現在門邊。聶曉霞連忙鑽進被子裏蒙著她的頭,因為她不相見到他,再加上她更不想讓他見到自己受傷。然而洛冰卻並不是為了她受傷一事而來。因為她的後麵跟著銀川和汪靜。而汪靜還哭得黎花帶雨。明顯是去告狀。
“不要躲了,出來。”
“不,不出來。”
“怎麽,做了虧心事不敢出來見人了嗎?”
什麽,虧心事,她偽裝的這麽好,怎麽可能有人知道她所做的事呢?難不成他們有比她更厲害的東西。她翻身起床走到洛冰麵前。
“喂,冰哥哥,你到是說說看我做了什麽虧心了?”
“曉霞,你的臉怎麽了?”銀川眼及腳快的跑到聶曉霞的麵前,剛上完藥的疤痕紅通通的呈現在他的眼睛裏。
“我沒事。”她向銀川笑了笑繼續說:“你給我說清楚,我到底做了什麽虧心事了?”
洛冰沒有看她,扶過汪靜拿起她那隻被聶曉霞捏過的手放到她的眼前:“這個傷是你弄的吧?”
“是。但是那……”
“想不到,你小時候是這樣,長大後還是這樣,怪不得你會變成孤兒。”
“你說什麽?小時候?什麽小時候?”聶曉霞吃驚地看了看洛冰再看了看銀川。她驚惶失措的不知道該怎麽辦,她最恨別人提到她的童年,本來已經忘記的一切卻又一遍遍地迴響在腦子裏。
“我們去過你的老家,也知道了你小時候的事情。”銀川慢慢地道出了他和洛冰這幾天去了聶曉霞的老家,是想找出她為什麽不相信愛情的原因,卻沒有想到得到的答案竟然是她小時候做過的所有惡事。
“什麽?你們怎麽可以?你們調查我?為什麽?就算你們想知道我不相信愛情的原因,那你們找到答案了嗎?啊?”
“沒有,我們雖然沒有找到原因,但是我知道從始至終你都在騙我們。你明明會武功,為什麽上次會有人傷到你,汪靜都已經告訴我了,上次是你故意讓她打傷你,好博取我對你的關心,和擔心。你明明知道汪靜不會武功而你卻差點要了她的一隻手。算我看錯了你,你真的好狠心,想不到,你這麽會偽裝你自己,所有人的都被你騙了。”他氣憤地拉著汪靜走出了校醫室,頭也不迴的離開了她的視線。她呆呆地看著他的背影,至今都還不敢相信這些是真實的。他曾經說過會相信她,但是今天他卻不問清楚事情的真相就冤枉她,在他們離開的時候,她仿佛看到了汪靜輕視的笑容,她成功了,她成功的得到了洛冰。而聶曉霞,真的注定就這樣失去了嗎?
“曉霞,你怎麽了?我去幫你解釋啊,這兩件事我都知道真相的。”
“算了,圓圓,我沒事,你也不用去了,由它去吧。這是上天注定的。”她轉過身看著銀川:“銀川,你相信我嗎?”銀川輕輕地將她擁入懷中,扶摸著她的長發。
“信,我當然相信,我不會像洛冰一樣被一點事情衝昏頭腦。所以我相信你。”
“謝謝你,隻要你們信我,那我還在乎什麽呢?還有我求求你們,千萬不要把這些事情的真相告訴冰哥哥,就讓她這樣誤會好了,或許這樣他才會安心的跟汪靜在一起。”她偷偷地擦掉眼淚,氣唿唿地盯著銀川,看似要吃人的樣子。
“哇,曉霞,你幹嗎這樣看著銀川啊?”成圓圓拉著她的手臂,她從來沒有見她有這樣的表情,那是不是代表著有人要遭殃啊。她想起了食堂裏聶曉霞的眼裏一閃而過的紅光。
“銀川,你說,為什麽要調查我?從始至終你都沒有相信過我對不對?”
“沒有,本來我們是想找出你不相信愛情的原因,誰知道會知道你小時候的事,再加上汪靜今天的一些話所以我們才會認為……。”他吞吞吐吐的說道,好像一犯錯的小孩。“可是你能不能告訴我,你不相信愛情的原因呢?我真的很想知道到底是什麽讓你可以不相信愛情,我看過你寫的小說,我知道你也很希望自己有一段很美很美的愛情的,是不是?”
她驚地望著他,她的心開始狂跳,那是因為有人看穿了她最脆弱的一麵。是的,她也是需要愛情的,她也很希望自己有一段像童話般的愛情,但是她知道她存在世界上的價值,如果有了愛情她將會拋棄她所有的一切,可是她無論如何都不會忘記自己的媽媽是因為愛情放棄了她。她應該討厭愛情才對。然而她內心深處的另一個自己真得很希望有一段愛情,很美很美的愛情。她收迴飄蕩的心,微笑著看著銀川:“好,我告訴你,但是,我不會接受你對我的愛情。因為從始至終我都把你當作好朋友,像哥們一樣的好朋友。”她轉身走向窗台邊:“我之所以成為孤兒有兩個原因,一個就是你們所查到的,另一個就是因為我媽媽是為了愛情拋下我。她可以不顧女兒的生死為了愛情,為了那個我從來沒有見過麵的爸爸而不要我。小的時候有哪個孩子不頑皮,我也是人,一個普通的人,怎麽可能從小自己就會做一個乖寶寶,都是因為她,她是一個不稱職的媽媽,她不教我禮議,不教我要怎麽才可以有禮貌。她整天就知道看著爸爸留給她的項鏈,從來不知道我在外麵有沒有被欺負。她唯一作對的一件事,那就是從小教我武功,但那些都是我從她給我的書上自己學會的。所以我恨她,恨她拋棄我,恨她這十七年來對我的不聞不問。我發過誓要我報複她,所以我就開始裝成一個乖寶寶,我要讓她後悔放棄我,我要讓她知道我是一個強者。”突然她的頭發和衣服無風自動,一陣涼意向校醫室的四周擴散開來,三個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冷空氣襲得打了一個激靈。他們驚奇的看著聶曉霞。一個他們從來不認識的聶曉霞。今天的一翻話將她真正的自己展現在所有人的麵前,那些痛苦的迴憶像龍卷風一樣的襲擊著她的大腦。她本不願迴憶起以前的事,她幾乎已經將那些迴憶徹底遺忘,但是事實就是事實,過去的事雖然是曆史,但那是自己親身體驗的,怎麽可能徹底的將它忘記呢?當她決定要把這些事講給他們聽的時候,她已經做好要迴到過去的準備。她不要愛情,她隻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她才是真正的強者。她要讓所有人都喜歡她。她要讓那些拋棄她的人得到懲罰。
夜黑風高的晚上,天氣陰沉,空氣裏帶著悶熱,天邊打著閃電,響著悶雷,看樣子就快要下雨了。路上行人行色匆匆就害怕還沒到家裏,雨已經下來。‘天朝’辦公樓的頂樓還是同往常一樣閃著微光。阿文,阿虎,阿彪,西裝筆挺,麵色冷酷,恭敬的站在辦公桌前。椅子上,黑姐一身黑衣麵帶黑紗,正仔細地看著手上的資料。她一會兒皺起眉頭,一會兒又麵露微笑。看得眼前的三個人心驚膽戰,生怕自己的做的地方讓黑姐不滿意,雖然黑姐對所有的人都很好,但是黑姐發起脾氣來可沒有人能製得了她。
“嗯,這些資料提供的很好,我們下一步就等待時機了。我聽說下個禮拜天汪家和洛家有一個訂婚議式,不如就選擇那天動手吧?我聽說他們兩家再次聯姻是為了一個房地產開發的項目,現在我們有了汪氏一半的股份,這汪氏的董事長也該換人坐坐了。那麽‘天朝’怎麽可能和洛氏合作這麽小的項目呢?我們要做就做大的,所以下個禮拜天你們三個代表我去參加這個訂婚議式吧。”
“是,董事長。”
“阿文,叫複活幫的百曉生給我查一下這個女人,她叫聶海瓊,看看她現在在哪裏?做什麽?是死還是活?我要在訂婚議式後知道結果。”她順手將抽屜裏的一疊照片扔在辦公桌上。
“是。”
“行了,你們迴去吧。各自準備一下。禮拜天我們要給汪氏和洛氏一個大禮。”辦公室裏隻剩下一個人,她孤獨的坐在椅子上,眼睛盯著電腦,房間很安靜,安靜連自己的唿吸都聽不到。外麵已經下起了大雨。豆大的雨點打在玻璃上,啪啪直響。每響一聲,她的心就被撞擊一下。
現已是中秋時節,天氣依然幹燥,晚上一場大雨徹底趕走了夏天的悶熱,取而代之的是秋天的涼意。天空還繼續下著雨,聶曉霞慢慢地走在迴家的路上。雨水從她的頭發流進她的衣服裏,再從她的衣服裏流出來。她看上去和街邊的乞丐差不了多少。但是她的臉上揚著笑容,從來沒有見她如此的輕鬆過,或許是從今天起她再也不用在所有人的麵前偽裝自己,她終於可以在所有人的麵前展示出真正的自己,所以她感覺到很輕鬆。雨滴啪打著她的臉,一股股清新的坭土香撲鼻而來。路邊的花草經過雨水的洗滴顯得更加嬌豔動人。不知不覺間她已經走到了洛家大宅的門口,一種熟悉的感覺迎麵而來,但她卻猶豫了,她不知道自己要不要進去,該不該進去。她開始覺得自己真的是這裏麵最多餘的人。她站在那裏沒有動,也不想動,任憑雨水衝刷著她的身體。天空上雷聲作作,閃電霹靂。然而她都聽不見,看不見。突然一陣寒意襲來她打了一下噴嚏。當她再抬頭的時候洛冰正撐著傘站在大門口注視著她。
“白癡,還有淋夠嗎?你想生病是不是?”
“喂,冰山,我不跟你說過不準叫我白癡嗎?怎麽?有空不去陪你的新娘在這兒幹嗎?”
“你以為我想來啊,大雨天,我還想在房間好好睡覺呢?要不是爺爺不放心要我來看看,我才不來呢?”
“哼,我的事,不要你管。”她打掉洛冰遞過來的傘繞過他身邊跑進了家裏,她不顧眾人的眼睛衝進浴室裏。
“冰,霞兒她怎麽了?你不是去接她嗎?為什麽她還是濕透了迴來啊?”
“爺爺不用管她,誰知道她怎麽迴事對我亂發脾氣。我先迴房了。您不要看太晚哦。”他無奈的轉過身迴到了自己的房間。一路上他的心起浮不定,他想聽她的解釋,但是他又害怕聽到她的解釋。他想起了她小時候的事情,如果所有的事都是真的,那他要怎麽辦呢?是真的放棄她嗎?可是他是真的愛她。話又說迴來,就算現在他真的愛著她,那他能做什麽呢?訂婚典禮會取消嗎?汪靜不會成為他的未婚妻嗎?然而另一個自己又很想聽到她的解釋。愛一個人不就是應該相信嗎?於是他打定主意朝聶曉霞的房間走去。
門緊閉著,從縫隙裏透出光亮。還可以聽到裏麵敲鍵盤的聲音。他微笑著搖了搖頭。真是一個小魔女,這麽晚了還不睡覺。小說比命都重要嗎?
咚咚咚,門開了。原來準備用腳踢的,卻沒想到這次這麽聽話。
“找我什麽事?你不是不願和騙子說話嗎?沒事請迴吧?”她急不情願地站在門口兩手插腰,眼睛盯著地板。著實有不讓他進屋的架勢。
“白癡,你不讓我進去坐嗎?”他沒有理她的不情願,繞過她走進了她的房間。
“喂,你不準進我的房間。不準進。”她使勁兒地抓住他的胳膊。“出去,出去,我要睡覺了。”
“又不是沒進過。”他這話什麽意思,聽起來好像他經常進她的房間一樣。他有沒有在她睡覺的時候進來過啊。哇,天哪,如果這樣那還了得。不行,這次一定要想方設法的將他趕出去。
“你不用想方設法的趕我出去。我是有事找你。”
啊,他能讀懂她在想什麽嗎?第一次覺得這塊冰山這麽可怕。
“找我什麽事說吧?”她坐到電腦前,繼續她的工作,她才不管你想說什麽呢?你要說有說,我要聽就聽,誰也管不著誰?
“今天,汪靜的事真的是像汪靜說的那樣嗎?”啪,慘了,敲錯鍵了,她是怎麽了,怎麽一聽到這件事反應會這麽大,她是想到了什麽嗎?臉頰有一點點隱隱作痛,五條鮮紅曆曆在目。‘但是我知道從始至終你都在騙我們。你明明會武功,為什麽上次會有人傷到你,汪靜都已經告訴我了,上次是你故意讓她打傷你,好博取我對你的關心,和擔心。你明明知道汪靜不會武功而你卻差點要了她的一隻手。算我看錯了你,你真的好狠心,想不到,你這麽會偽裝你自己,所有人的都被你騙了。’‘被你騙了。’ ‘被你騙了。’……洛冰的話迴想在她的腦子裏,她想甩開,但是沒有辦法,再這樣下去她會瘋的。
“是的,就是像她說的那樣。”她深唿吸一口氣接著說:“既然你們都認為我騙了你們,那麽所有的事就從這件事結束吧,好了,你走吧,我要睡覺了。哦對了,忘了恭喜你。”
“為什麽?你為什麽要那樣做?難道就真的隻是為了讓所有人都同情你嗎?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你難道都沒有想過你這樣傷害自己你的父母會很傷心的嗎?他們……”
“夠了,你沒有資格在我麵前提父母兩個字。在我的字典裏從出生開始都沒有這兩個字。所有的人都沒有資格在我麵前提這兩個字。你是大少爺在父母和爺爺奶奶的嗬護下長大,我呢?我隻是一個沒人要的壞孩子,垃圾。我寧願在我還沒有出生的時候他們就把我溺死在腹中,也不要來人間受這樣的罪。你不會懂,所有的事你都不會懂的。就讓所有的事在這一刻停止吧。你走,我不想看到你。”她戰戰津津地走到床邊,慢慢地爬上床將被子朦著頭。她很堅強,在她的心很痛很痛,她很想哭的時候,她沒有流一滴眼淚。她說過,她不會再為任何事流眼淚。洛冰看著她,看著起浮不定的她。他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錯了,或許有些他真的不懂,或許她還有事沒有告訴他,可是為什麽她不告訴他真相呢?他是愛她的,可是為什麽不相信她而去相信另一個人呢?可是現在有用嗎?她鐵了心要將他距之門外,就算他用盡一切力量也不可能進入那扇門。一切還是順應天意吧?但是他真的要跟汪靜訂婚嗎?如果跟汪靜訂了婚,那他和聶曉霞就更不可能了。不行,無論如何他都要阻止這件事。他不要讓遺憾跟著他一輩子。
“你安心睡吧,我相信你不會這麽做,我會找出真像,我不會就這樣放棄你。你是我的,永遠都是,不管我要付出什麽代價我都會讓我們幸福。快樂的在一起。”他輕輕地退出房間關上燈,關上門。而聶曉霞聽到這些話她的心抽了一下,她做起身看著關上的房門,聽著門外洛冰歎息的聲音,和他的腳步聲。他要做什麽?她有腦子裏都在盤旋著。他真得會違抗爺爺的命令嗎?他會忍心讓他死去的奶奶傷心嗎?
“啊,我?我?”聶曉霞哆哆嗦嗦地站起來,低下頭眼睛瞟了一眼前排的哲林。希望他能救自己。哪知道哲林賊賊地對著他笑,哎喲,拜托,你不要露出這種笑容嗎?我可不想被你的粉絲生吞活剝了。
“看樣子你是不滿意我講的課了,那好,下課後到我辦公室來。”說是遲那快,正當他講完鈴聲響起。唉,算了,你們準備給她買一副棺材吧。哦,忘了說,那個老師不僅人長的帥,還是一個老太婆性格,羅嗦起來沒完沒了。
等聶曉霞從辦公室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吃飯時間了。成圓圓和哲林扶著快累死加餓死的聶曉霞慢慢的向食堂走去。
“唉!你們有沒有給我準備棺材啊,我快不行了。”
“有,在食堂。”
“那還不快點。”一聽說在食堂她馬上來了精神,掙脫掉兩人的手向食堂跑去。隻聽到兩人在後麵的咒罵聲。
像箭一樣的衝進食堂,下一秒卻呆在那裏,因為她見到了最不想見的人。食堂的裏邊靠窗的桌子上坐著兩個女生,其中一個女生學在口若懸河的講著她勝利地光榮曆史,和她既將走進的幸福人生。
“曉霞,怎麽了?怎麽不進去?”成圓圓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她頓了頓。
“哦,我沒事,我們快去吃飯吧,哲林,你去幫我們打飯,我們去找位子。”她們打了一個靠窗的位子坐下,她側過頭不讓自己看汪靜她們那邊,哲林拿來很多好吃的,其中有她最喜歡的冰淇淋。她將自己埋進飯食裏努力不讓自己去想和吃飯無關的事,很快她消滅掉自己麵前的食物。拍了拍自己的肚子靠在椅子上細細的迴味著美食。
“嗯,你怎麽不說冰淇淋啊?我特地為你買的。”
“謝謝哲林,從今天起我不吃冰淇淋了。”
“你為什麽不吃冰淇淋,你放棄了你最喜歡的東西,這代表著什麽?是不是代表著你選擇了放棄所有的一切。這麽說來,你是真的從來都沒有喜歡過洛冰。”哲林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對她說希望她不要放棄。
“哲林,曉霞,圓圓,你們等一等。”汪靜的叫聲將三人訂在了原地,聶曉霞深唿吸一口氣轉過身著眼前的兩個人
“請問有什麽事嗎?”
“我記得我曾經告訴過你什麽你應該還記得吧?”
“是,我當然記得。”
“那很好,我記得我告訴過你,不要想醜小鴨變成白天鵝,灰姑娘在這個時候是不可能變成公主的。而你就是醜小鴨,隻有我才配是白天鵝,隻有我才是真正的公主。”
“怎麽,你是來試威的嗎?你是來顯示你有多高貴的嗎?你以為你是白天鵝,是公主了嗎?天鵝和公主都有一種高貴的品質,而不是像你一樣帶著你勝利的獎杯來向灰姑娘試威,所以你也不是公主,衝其量你是一隻驕傲孔雀罷了。”
“你,……”‘啪’聶曉霞悟著自己的火辣的臉,嘴角有一絲絲的血絲,惡恨恨的瞪著她。有那麽一秒鍾她真的很想用以前的手段將她帶給她的痛苦十倍百倍還給她,但是她沒有那麽做,因為她知道黑暗中那個自己有多可怕。
“曉霞,你怎麽樣?”哲林沒有想到汪靜會在這裏打人,他迅速的掰開她的手,五條鮮紅的紅印印在她的臉上。哲林惡狠狠地盯著汪靜。“你不要太過分,在我麵前你也敢動手。”此時周圍已經圍上了很多人,其中也有哲林的粉絲團,唉!哲林,你沒有看到嗎?你的那些粉絲已經眼冒火光了。而汪靜則走到聶曉霞麵前伸出手又準備給她一巴掌的時候……說是遲那快,好歹她也練過功夫,聶曉霞伸手抓住汪靜欲打下來的手。“怎麽,你還想打我啊,告訴你,自從上次被你打過之後你以為我還會這麽軟弱了嗎?告訴你,我不會了,我會讓你複出代價的。連同上次的一起,我要讓你也常常灰姑娘的滋味。”她的眼睛裏閃過一絲紅光,站在旁邊的成圓圓看得一清二楚。
“哦,是嗎,那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你還真是不要臉,勾引完我的冰哥哥,再勾引銀川,現在又來勾引哲林,嘖嘖,你要不要臉啊。”可惡,可惡,她很生氣,並且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要不是哲林及時的欄住了她,恐怕汪靜的一隻手已經斷了。不過,她的手上已經發紫了,不要三五天是不會好的,這也算是給她小小的教訓吧。
校醫室裏,她還真是倒黴,才來學校一個月就進了校醫室兩次。而且還是出於同一個人的傑作。
“喂,你輕點好不好?你是不是女孩子啊?做事笨手笨腳的。你看你把她弄這麽疼。”
“喂,我不是女孩子你是嗎?說我笨,人家從小到大都沒有做過這種事,都是家庭醫生做的嗎?誰叫那個校醫丟下病人去廁所了。要不,你來吧?”圓圓將藥水送到哲林的麵前。得意的看著他。
“好了,你們別吵了,我是病人要多休息的……”話還沒說完,隻聽見砰的一聲,門被踢開了。洛冰的影子出現在門邊。聶曉霞連忙鑽進被子裏蒙著她的頭,因為她不相見到他,再加上她更不想讓他見到自己受傷。然而洛冰卻並不是為了她受傷一事而來。因為她的後麵跟著銀川和汪靜。而汪靜還哭得黎花帶雨。明顯是去告狀。
“不要躲了,出來。”
“不,不出來。”
“怎麽,做了虧心事不敢出來見人了嗎?”
什麽,虧心事,她偽裝的這麽好,怎麽可能有人知道她所做的事呢?難不成他們有比她更厲害的東西。她翻身起床走到洛冰麵前。
“喂,冰哥哥,你到是說說看我做了什麽虧心了?”
“曉霞,你的臉怎麽了?”銀川眼及腳快的跑到聶曉霞的麵前,剛上完藥的疤痕紅通通的呈現在他的眼睛裏。
“我沒事。”她向銀川笑了笑繼續說:“你給我說清楚,我到底做了什麽虧心事了?”
洛冰沒有看她,扶過汪靜拿起她那隻被聶曉霞捏過的手放到她的眼前:“這個傷是你弄的吧?”
“是。但是那……”
“想不到,你小時候是這樣,長大後還是這樣,怪不得你會變成孤兒。”
“你說什麽?小時候?什麽小時候?”聶曉霞吃驚地看了看洛冰再看了看銀川。她驚惶失措的不知道該怎麽辦,她最恨別人提到她的童年,本來已經忘記的一切卻又一遍遍地迴響在腦子裏。
“我們去過你的老家,也知道了你小時候的事情。”銀川慢慢地道出了他和洛冰這幾天去了聶曉霞的老家,是想找出她為什麽不相信愛情的原因,卻沒有想到得到的答案竟然是她小時候做過的所有惡事。
“什麽?你們怎麽可以?你們調查我?為什麽?就算你們想知道我不相信愛情的原因,那你們找到答案了嗎?啊?”
“沒有,我們雖然沒有找到原因,但是我知道從始至終你都在騙我們。你明明會武功,為什麽上次會有人傷到你,汪靜都已經告訴我了,上次是你故意讓她打傷你,好博取我對你的關心,和擔心。你明明知道汪靜不會武功而你卻差點要了她的一隻手。算我看錯了你,你真的好狠心,想不到,你這麽會偽裝你自己,所有人的都被你騙了。”他氣憤地拉著汪靜走出了校醫室,頭也不迴的離開了她的視線。她呆呆地看著他的背影,至今都還不敢相信這些是真實的。他曾經說過會相信她,但是今天他卻不問清楚事情的真相就冤枉她,在他們離開的時候,她仿佛看到了汪靜輕視的笑容,她成功了,她成功的得到了洛冰。而聶曉霞,真的注定就這樣失去了嗎?
“曉霞,你怎麽了?我去幫你解釋啊,這兩件事我都知道真相的。”
“算了,圓圓,我沒事,你也不用去了,由它去吧。這是上天注定的。”她轉過身看著銀川:“銀川,你相信我嗎?”銀川輕輕地將她擁入懷中,扶摸著她的長發。
“信,我當然相信,我不會像洛冰一樣被一點事情衝昏頭腦。所以我相信你。”
“謝謝你,隻要你們信我,那我還在乎什麽呢?還有我求求你們,千萬不要把這些事情的真相告訴冰哥哥,就讓她這樣誤會好了,或許這樣他才會安心的跟汪靜在一起。”她偷偷地擦掉眼淚,氣唿唿地盯著銀川,看似要吃人的樣子。
“哇,曉霞,你幹嗎這樣看著銀川啊?”成圓圓拉著她的手臂,她從來沒有見她有這樣的表情,那是不是代表著有人要遭殃啊。她想起了食堂裏聶曉霞的眼裏一閃而過的紅光。
“銀川,你說,為什麽要調查我?從始至終你都沒有相信過我對不對?”
“沒有,本來我們是想找出你不相信愛情的原因,誰知道會知道你小時候的事,再加上汪靜今天的一些話所以我們才會認為……。”他吞吞吐吐的說道,好像一犯錯的小孩。“可是你能不能告訴我,你不相信愛情的原因呢?我真的很想知道到底是什麽讓你可以不相信愛情,我看過你寫的小說,我知道你也很希望自己有一段很美很美的愛情的,是不是?”
她驚地望著他,她的心開始狂跳,那是因為有人看穿了她最脆弱的一麵。是的,她也是需要愛情的,她也很希望自己有一段像童話般的愛情,但是她知道她存在世界上的價值,如果有了愛情她將會拋棄她所有的一切,可是她無論如何都不會忘記自己的媽媽是因為愛情放棄了她。她應該討厭愛情才對。然而她內心深處的另一個自己真得很希望有一段愛情,很美很美的愛情。她收迴飄蕩的心,微笑著看著銀川:“好,我告訴你,但是,我不會接受你對我的愛情。因為從始至終我都把你當作好朋友,像哥們一樣的好朋友。”她轉身走向窗台邊:“我之所以成為孤兒有兩個原因,一個就是你們所查到的,另一個就是因為我媽媽是為了愛情拋下我。她可以不顧女兒的生死為了愛情,為了那個我從來沒有見過麵的爸爸而不要我。小的時候有哪個孩子不頑皮,我也是人,一個普通的人,怎麽可能從小自己就會做一個乖寶寶,都是因為她,她是一個不稱職的媽媽,她不教我禮議,不教我要怎麽才可以有禮貌。她整天就知道看著爸爸留給她的項鏈,從來不知道我在外麵有沒有被欺負。她唯一作對的一件事,那就是從小教我武功,但那些都是我從她給我的書上自己學會的。所以我恨她,恨她拋棄我,恨她這十七年來對我的不聞不問。我發過誓要我報複她,所以我就開始裝成一個乖寶寶,我要讓她後悔放棄我,我要讓她知道我是一個強者。”突然她的頭發和衣服無風自動,一陣涼意向校醫室的四周擴散開來,三個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冷空氣襲得打了一個激靈。他們驚奇的看著聶曉霞。一個他們從來不認識的聶曉霞。今天的一翻話將她真正的自己展現在所有人的麵前,那些痛苦的迴憶像龍卷風一樣的襲擊著她的大腦。她本不願迴憶起以前的事,她幾乎已經將那些迴憶徹底遺忘,但是事實就是事實,過去的事雖然是曆史,但那是自己親身體驗的,怎麽可能徹底的將它忘記呢?當她決定要把這些事講給他們聽的時候,她已經做好要迴到過去的準備。她不要愛情,她隻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她才是真正的強者。她要讓所有人都喜歡她。她要讓那些拋棄她的人得到懲罰。
夜黑風高的晚上,天氣陰沉,空氣裏帶著悶熱,天邊打著閃電,響著悶雷,看樣子就快要下雨了。路上行人行色匆匆就害怕還沒到家裏,雨已經下來。‘天朝’辦公樓的頂樓還是同往常一樣閃著微光。阿文,阿虎,阿彪,西裝筆挺,麵色冷酷,恭敬的站在辦公桌前。椅子上,黑姐一身黑衣麵帶黑紗,正仔細地看著手上的資料。她一會兒皺起眉頭,一會兒又麵露微笑。看得眼前的三個人心驚膽戰,生怕自己的做的地方讓黑姐不滿意,雖然黑姐對所有的人都很好,但是黑姐發起脾氣來可沒有人能製得了她。
“嗯,這些資料提供的很好,我們下一步就等待時機了。我聽說下個禮拜天汪家和洛家有一個訂婚議式,不如就選擇那天動手吧?我聽說他們兩家再次聯姻是為了一個房地產開發的項目,現在我們有了汪氏一半的股份,這汪氏的董事長也該換人坐坐了。那麽‘天朝’怎麽可能和洛氏合作這麽小的項目呢?我們要做就做大的,所以下個禮拜天你們三個代表我去參加這個訂婚議式吧。”
“是,董事長。”
“阿文,叫複活幫的百曉生給我查一下這個女人,她叫聶海瓊,看看她現在在哪裏?做什麽?是死還是活?我要在訂婚議式後知道結果。”她順手將抽屜裏的一疊照片扔在辦公桌上。
“是。”
“行了,你們迴去吧。各自準備一下。禮拜天我們要給汪氏和洛氏一個大禮。”辦公室裏隻剩下一個人,她孤獨的坐在椅子上,眼睛盯著電腦,房間很安靜,安靜連自己的唿吸都聽不到。外麵已經下起了大雨。豆大的雨點打在玻璃上,啪啪直響。每響一聲,她的心就被撞擊一下。
現已是中秋時節,天氣依然幹燥,晚上一場大雨徹底趕走了夏天的悶熱,取而代之的是秋天的涼意。天空還繼續下著雨,聶曉霞慢慢地走在迴家的路上。雨水從她的頭發流進她的衣服裏,再從她的衣服裏流出來。她看上去和街邊的乞丐差不了多少。但是她的臉上揚著笑容,從來沒有見她如此的輕鬆過,或許是從今天起她再也不用在所有人的麵前偽裝自己,她終於可以在所有人的麵前展示出真正的自己,所以她感覺到很輕鬆。雨滴啪打著她的臉,一股股清新的坭土香撲鼻而來。路邊的花草經過雨水的洗滴顯得更加嬌豔動人。不知不覺間她已經走到了洛家大宅的門口,一種熟悉的感覺迎麵而來,但她卻猶豫了,她不知道自己要不要進去,該不該進去。她開始覺得自己真的是這裏麵最多餘的人。她站在那裏沒有動,也不想動,任憑雨水衝刷著她的身體。天空上雷聲作作,閃電霹靂。然而她都聽不見,看不見。突然一陣寒意襲來她打了一下噴嚏。當她再抬頭的時候洛冰正撐著傘站在大門口注視著她。
“白癡,還有淋夠嗎?你想生病是不是?”
“喂,冰山,我不跟你說過不準叫我白癡嗎?怎麽?有空不去陪你的新娘在這兒幹嗎?”
“你以為我想來啊,大雨天,我還想在房間好好睡覺呢?要不是爺爺不放心要我來看看,我才不來呢?”
“哼,我的事,不要你管。”她打掉洛冰遞過來的傘繞過他身邊跑進了家裏,她不顧眾人的眼睛衝進浴室裏。
“冰,霞兒她怎麽了?你不是去接她嗎?為什麽她還是濕透了迴來啊?”
“爺爺不用管她,誰知道她怎麽迴事對我亂發脾氣。我先迴房了。您不要看太晚哦。”他無奈的轉過身迴到了自己的房間。一路上他的心起浮不定,他想聽她的解釋,但是他又害怕聽到她的解釋。他想起了她小時候的事情,如果所有的事都是真的,那他要怎麽辦呢?是真的放棄她嗎?可是他是真的愛她。話又說迴來,就算現在他真的愛著她,那他能做什麽呢?訂婚典禮會取消嗎?汪靜不會成為他的未婚妻嗎?然而另一個自己又很想聽到她的解釋。愛一個人不就是應該相信嗎?於是他打定主意朝聶曉霞的房間走去。
門緊閉著,從縫隙裏透出光亮。還可以聽到裏麵敲鍵盤的聲音。他微笑著搖了搖頭。真是一個小魔女,這麽晚了還不睡覺。小說比命都重要嗎?
咚咚咚,門開了。原來準備用腳踢的,卻沒想到這次這麽聽話。
“找我什麽事?你不是不願和騙子說話嗎?沒事請迴吧?”她急不情願地站在門口兩手插腰,眼睛盯著地板。著實有不讓他進屋的架勢。
“白癡,你不讓我進去坐嗎?”他沒有理她的不情願,繞過她走進了她的房間。
“喂,你不準進我的房間。不準進。”她使勁兒地抓住他的胳膊。“出去,出去,我要睡覺了。”
“又不是沒進過。”他這話什麽意思,聽起來好像他經常進她的房間一樣。他有沒有在她睡覺的時候進來過啊。哇,天哪,如果這樣那還了得。不行,這次一定要想方設法的將他趕出去。
“你不用想方設法的趕我出去。我是有事找你。”
啊,他能讀懂她在想什麽嗎?第一次覺得這塊冰山這麽可怕。
“找我什麽事說吧?”她坐到電腦前,繼續她的工作,她才不管你想說什麽呢?你要說有說,我要聽就聽,誰也管不著誰?
“今天,汪靜的事真的是像汪靜說的那樣嗎?”啪,慘了,敲錯鍵了,她是怎麽了,怎麽一聽到這件事反應會這麽大,她是想到了什麽嗎?臉頰有一點點隱隱作痛,五條鮮紅曆曆在目。‘但是我知道從始至終你都在騙我們。你明明會武功,為什麽上次會有人傷到你,汪靜都已經告訴我了,上次是你故意讓她打傷你,好博取我對你的關心,和擔心。你明明知道汪靜不會武功而你卻差點要了她的一隻手。算我看錯了你,你真的好狠心,想不到,你這麽會偽裝你自己,所有人的都被你騙了。’‘被你騙了。’ ‘被你騙了。’……洛冰的話迴想在她的腦子裏,她想甩開,但是沒有辦法,再這樣下去她會瘋的。
“是的,就是像她說的那樣。”她深唿吸一口氣接著說:“既然你們都認為我騙了你們,那麽所有的事就從這件事結束吧,好了,你走吧,我要睡覺了。哦對了,忘了恭喜你。”
“為什麽?你為什麽要那樣做?難道就真的隻是為了讓所有人都同情你嗎?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你難道都沒有想過你這樣傷害自己你的父母會很傷心的嗎?他們……”
“夠了,你沒有資格在我麵前提父母兩個字。在我的字典裏從出生開始都沒有這兩個字。所有的人都沒有資格在我麵前提這兩個字。你是大少爺在父母和爺爺奶奶的嗬護下長大,我呢?我隻是一個沒人要的壞孩子,垃圾。我寧願在我還沒有出生的時候他們就把我溺死在腹中,也不要來人間受這樣的罪。你不會懂,所有的事你都不會懂的。就讓所有的事在這一刻停止吧。你走,我不想看到你。”她戰戰津津地走到床邊,慢慢地爬上床將被子朦著頭。她很堅強,在她的心很痛很痛,她很想哭的時候,她沒有流一滴眼淚。她說過,她不會再為任何事流眼淚。洛冰看著她,看著起浮不定的她。他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錯了,或許有些他真的不懂,或許她還有事沒有告訴他,可是為什麽她不告訴他真相呢?他是愛她的,可是為什麽不相信她而去相信另一個人呢?可是現在有用嗎?她鐵了心要將他距之門外,就算他用盡一切力量也不可能進入那扇門。一切還是順應天意吧?但是他真的要跟汪靜訂婚嗎?如果跟汪靜訂了婚,那他和聶曉霞就更不可能了。不行,無論如何他都要阻止這件事。他不要讓遺憾跟著他一輩子。
“你安心睡吧,我相信你不會這麽做,我會找出真像,我不會就這樣放棄你。你是我的,永遠都是,不管我要付出什麽代價我都會讓我們幸福。快樂的在一起。”他輕輕地退出房間關上燈,關上門。而聶曉霞聽到這些話她的心抽了一下,她做起身看著關上的房門,聽著門外洛冰歎息的聲音,和他的腳步聲。他要做什麽?她有腦子裏都在盤旋著。他真得會違抗爺爺的命令嗎?他會忍心讓他死去的奶奶傷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