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貓去找皇後娘娘賞賜的佳肴去!”玖煥還裝模作樣的學了幾聲貓叫:“喵——”


    “真是!”成天想方設法的逗自己開心,苦累都自己扛著。不行,這次她必須要與他一同承擔。


    “這也挺好吃的!”玖煥端出仇汐炸得全開了口的餃子,裏頭的餡齁鹹齁鹹的,他還是咽了下去,還給它起了個中聽的名字:“以後就叫它開口笑了,你可要時常做給我吃!”


    “知道了!陛下就知道哄臣妾!”


    “那還不是因為你將我吃的死死的?”玖煥調侃道。


    “陛下~”茶餘飯後,仇汐正躺在玖煥懷裏看書,猶豫許久,還是說了出來:“你就帶臣妾去南慶嘛!臣妾一定乖乖地,跟著陛下,不到處亂跑!好不好嘛?”


    “汐汐,你怎麽還不死心?”


    “啵——”仇汐親了他一口,學著玖煥平時的樣子撒嬌:“陛下,你狠心將臣妾一人拋棄在這清冷的宮中麽?若是別人欺負我可怎麽辦?”


    玖煥努力保持頭腦清醒,不受她誘惑:“我已經吩咐大內侍衛,明日上崗!”


    “那若是臣妾想你了,你也讓他們陪我嗎?”佯裝生氣道:“還是陛下始亂棄終,在外頭養了新歡了?”


    “有你在我身邊我怎麽可能會想別人……”好像不對,就算仇汐不在他身邊,他也不會想別人的。


    仇汐抓住玖煥話中的漏洞:“陛下的意思是臣妾不在您身邊您就找別人是吧?是臣妾老了、醜了,還是臣妾不行了?嗚嗚……”近朱者赤,近玖煥者會撒潑賣嬌。


    仇汐起身,掀起桌布,直接將梳妝台上的櫃子缷下,將幹娘給自己的玉佩什麽的倒進去。


    “你這是要做甚?”玖煥急了。


    “迴娘家!反正在陛下心裏臣妾是任誰都可以替代的!”憋出幾滴眼淚,墜入絳紅色的桌布,使桌布的顏色更深一分。


    “怎麽會呢?你在我心裏是無可替代的,就算與你相隔千裏,我還是會想著你的!”以前不就是這樣嗎?連自己發情的時候,也是非她不可。


    “哼!鬼才信你!”最後一個晚上了,他再不答應就真的沒機會了。


    玖煥見她如此決絕,黯然道:“好……也好……你迴去住吧!起碼劉夫人還會替我寵著你,免得你在宮裏無聊!”


    “孫玖煥!”這是仇汐第一次喊出他的全名,揪著玖煥的衣領,憤然道:“我也是北黎子民,怎麽就不能去馳騁沙場,報效祖國?你堅決不讓我去,究竟是想保護我,還是打心眼裏看不起我,覺得我就是隻能給你暖床的女人?”


    “汐汐,你知道我沒那個意思!”玖煥握住她青筋暴起的手,想讓她平靜下來。


    “那就證明給我看!”仇汐放下他的衣領,背過身去:“你帶我去,我也去;你不帶我去,我就以死相逼,逼著他們帶我去!我就不信了,天下還有我去不到的地方!”


    “汐汐……”玖煥還要去勸,見她一聲不吭,便知她生著悶氣。


    小心翼翼的扯了扯她的一角,喊了聲:“汐汐?”


    “哼!”仇汐狠心將衣角扯迴去,哼了一聲還是不理他。


    “寶貝兒!”玖煥哄道:“不氣了!你要其他的我都給你,好不好,不鬧了好不好?”


    仇汐往裏屋走,小脾氣一上來,就是不同他說話,一屁股坐在床上。


    “汐汐~~你別不理我啊!”玖煥坐過去:“明天我就要走了,你這樣我放心不下啊!”


    仇汐心已經軟下來了,但麵上還是不理他。


    “行!我帶你去,我帶你去還不行嗎?”玖煥無奈道。


    仇汐兩眼放光,都快將玖煥閃瞎了,確認道:“真的嗎?”


    “嗯!”玖煥勉為其難的點點頭,悵然道:“總不能將你惹惱了吧!”


    “這還差不多!”仇汐迅速脫了鞋襪,喜孜孜地翻身上床,鑽進被窩,朝玖煥招了招手。


    今晚這麽主動?雖心生愧疚,還是撲了上去,剛將她包圍起來,仇汐伸手就將他推下身去:“你腦子裏一天天都在想什麽?我是讓你早點睡覺,明日早些起來。”


    “啊?”玖煥的浴火霎時間被澆滅了,連火星兒都不剩。


    “啊什麽啊?今天已經一次了,中午說好了晚上不可以要了!閉眼,睡覺!”仇汐背過身去。


    玖煥心裏委屈,小狗眼水汪汪的望著仇汐的背影發呆。


    仇汐許是過意不去,主動轉過身來,伸出手臂抱住他:“乖!睡覺覺!”


    “嗯!”玖煥將眼淚逼迴去,合上眼。


    直到仇汐翻過身去,玖煥從腰間掏出兩隻拇指大小的小瓶子,從白色瓶子裏麵倒出一粒藥丸,吞了下去。隨即從雪藍色瓶子倒出一粒藥丸用手指碾成粉,塗抹在嘴唇上。


    “汐汐?汐汐?”玖煥拍了拍她的胳膊,見她未醒便將嘴唇送了過去。


    太醫說這軟筋散無毒無味,吃了沒什麽後遺症。溫水衝服更好,見效快。溫水是送不進去了,隻能這樣了。


    早些年玖煥也沒這麽多心思,那時候自己想保護的人都比自己強大,自己用不著思前顧後。


    自從仇汐以凡人的身份出現在他身邊尤其是太後找她談話後,他的心思就越來越重,做事情也比以前周全。有了想保護的人,不甘示弱,主動涉獵自己以前從未想過的領域,處理比毛線球還亂的關係,強大到足以為她遮風避雨。


    倏地仇汐的舌尖碰了碰自己的唇,玖煥猛地睜開雙眼,正好與仇汐雙目對視。夜色中依稀可以見到她臉上的兩行清淚滑下,自己試圖逃離,卻被她緊咬著不放。


    “唔……唔……”


    就這樣不知過了多久,算算時間,應該是藥效到了,仇汐才脫力鬆開。


    “你給我下藥了?”仇汐身子軟的跟棉花似的。


    “你不是睡著了麽?”玖煥反問道。


    “你身子那麽僵,跟塊木板似的,你以為你騙得過我?”


    “對不起!”玖煥用手指給她擦擦眼淚,托起她的手掌,在她手背親了一下:“等我迴來,你怎麽打我都行!乖,不要做傻事。我會差人將你房間所有尖銳的東西收走,我會盡快迴來的!”


    “孫玖煥,你個烏龜王八蛋!翅膀硬了,敢騙我!”仇汐哭喊道,玖煥卻已經起身穿衣,生怕一迴頭就心軟。


    “玖煥,煥煥,你迴頭看我一眼好不好?”仇汐乞求道:“你別走,你別走……啊!”說到最後一個字自然泣不成聲,瞧見玖煥毅然決然地離開,哭的更大聲了。


    想從床上爬下去,可終究是使不上一點勁兒,隻有嘴裏能出聲:“玖煥!咳咳……”


    哭著哭著被口水嗆到,咳得嗓子生疼:“你迴來!將我一並帶走!你答應我了,說未來要與我一同……咳咳……麵對的……咳咳……”


    “照顧好皇後娘娘,她若是傷著分毫,朕饒不了你們!”玖煥低聲吩咐仇汐的貼身丫道。


    “是!”得令後小跑進去。


    從未聽過皇後娘娘哭的那麽兇,她們還以為是二人吵架了。沒得吩咐心裏再心疼娘娘也不敢進去,隻敢在門口端著溫水守著。


    夜裏,哭聲、蟋蟀聲、蛙鳴聲,玖煥心如刀割卻無聲。


    “嘭……”仇汐已經掙紮著從床上滾了下來,看到婢子們衝進來,拽住的穿粉色衣服個兒高的婢女的裙擺當救命稻草:“阿雅,帶我去找陛下好不好?”


    “皇後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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