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剛承認愛我的時候,知道多膈應我嗎?我恨不得剛剛被白清姸一刀捅死,也不願意聽到那三個字。”


    “你的愛,讓我惡心。”


    ……


    沈沂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拖著這破損不堪的身子迴到楓林晚居的。


    心髒明明在胸腔中跳動,撞擊他的皮肉,承載他的神經。


    都說心髒跳動人便活著。


    這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他要把那些庸醫都拖出來狠狠鞭撻,質問他們,說得根本不對,一點也不對。


    他活著嗎?還是死了?他該死的,死在阮蕪最愛他的時候。


    死在阮蕪手裏。


    死在阮蕪說惡心的時候。


    死在日日夜夜的輪迴裏。


    從來沒有人能這麽對待他沈沂,從來沒有人這般嘲諷他,把他的愛貶低得分文不值,還口口聲聲指著他的鼻子說那是恥辱。


    恥辱嗎?


    那就是恥辱吧。


    不願意接受他的愛,那就好好受著。


    他永遠不會放手。


    *


    深夜


    “宿主,沈沂的好感度已經達到100%,我們現在隻需要拿下影後桂冠就可以離開這個世界了。”係統激動地構想藍圖。


    阮蕪的情緒很淡,表情也很淡,淡的像是對什麽都無精打采一般。


    但這個表情不該出現在她的臉上。


    阮蕪可以散漫、可以勾人奪魄、可以薄涼,卻不可以這樣子淡。


    係統沒有察覺到自家宿主的異樣,繼續用歡快的聲音道:


    “宿主,你應該感受到了吧,隨著任務的完成度提高,你的這具身體正在慢慢枯萎,等到任務完成後就會以一個自然死亡的方式離開。”


    “嗯,感受到了。”阮蕪懶懶應付一聲,從今天沈沂問她怎麽瘦了就知道。


    “期間可能會產生身體上的疼痛,但我的等級過低,沒辦法給你屏蔽……”它說著情緒有些低落。


    阮蕪倒是無所謂,而且比起來屏蔽疼痛,她更希望切身體會。


    出來混…總歸是換種方式還的。


    “宿主,你怎麽不理我?”係統沒有得到迴應,聲音委屈巴巴的,胡思亂想是不是自家宿主嫌棄它的無能。


    阮蕪將被子扯到頭頂,蒙著腦袋一翻身,“我困了,睡覺!”


    臨睡前,她的腦海中劃過沈沂說愛她的模樣,那張臉曾冰冷說出“你配嗎”三個字,竟然說愛。


    愛她,就該死在最愛她的時候。


    *


    第二天一大早,阮蕪收到了一個陌生電話,芮嘉年約她下午見麵。


    他們身處西城的一條小吃街,煙火氣息格外濃鬱,路邊攤經濟的發展在這一帶尤為繁盛,幾乎達到兩步一個攤。


    經濟條件允許的話,芮嘉年也不想和人談合作來這裏吃燒烤。


    “雖然這地方有點簡陋,但味道絕對一級棒。”芮嘉年拍著胸脯保證。


    阮蕪隨手拿了一根烤羊肉串,“味道確實不錯,說說吧,你要和我談什麽?”


    芮嘉年開門見山表示自己的來意,“這是我下部戲的劇本,你可以看一下。”他說著從旁邊的橘黃色布兜裏掏出一遝a4紙。


    如果沒猜錯的話,那個橘黃色布兜似乎是某超市洗衣液促銷活動送的。


    確定了,這個未來的大導演是真的很窮,窮得上午要去咖啡廳兼職,下午要去送傳單,出門隻能背促銷布袋。


    阮蕪接過劇本,一目十行掃過去,還是手稿。


    芮嘉年的字跡很工整,一行一行有秩序地排列在上麵,還專門用紅筆把重要劇情圈起來。


    “上次咖啡廳的事情很抱歉,因為網上輿論我對你有些偏見,說話很不禮貌…嗯,上次的事情真的對不起。


    這個劇本是我從大二時就著手準備的,之前一直不太滿意,刪刪改改的到現在才決定開拍,我看過你出演《媚心》的花絮,我想我找不出比你更適合女主角的人選。


    所以,我想邀請你出演這個劇本的女主角。”


    芮嘉年眼神滿是希翼,難掩欣賞之意。


    阮蕪大概翻了兩三頁,規規矩矩將東西擺好,纖白的手指搭在上麵按住一點暈開的墨色。


    “我很喜歡這個劇本,我接受你的邀請,對了,這個劇本叫什麽名字?”


    芮嘉年:“雙生花。”


    阮蕪輕聲喃呢這三個字,最後的關鍵時刻終於要到了。


    原著中,《雙生花》正是原身吊威亞死亡的那部電影,當時由於死亡事件造成的惡劣影響,電影中途停拍。


    直到多年後,芮嘉年功成名就,才重新拍攝《雙生花》。


    這部電影一朝問世就成為電影節現象級的巨作,斬獲各種獎項,無論是最佳導演、最佳編劇、最佳男女主角、配角……


    拿下《雙生花》,她就離任務完成不遠了。


    *


    很快《雙生花》就開拍了。


    投資方是華娛影視,直係沈沂。


    按照沈沂的原話是這樣的:


    “你出演這部電影,我支持,但它尺度太大。我並不想讓你演那些香豔的場麵,但你不聽我的,所以我需要全程陪同。另外,我會投資這部電影,讓它成為你的成名之作。”


    芮嘉年作為導演幾乎手舞足蹈,華娛影視投資,幾乎就意味著這部電影的成功,而且他有信心,一戰成名。


    對於沈沂全程陪同阮蕪在劇組拍戲這件事,大家一開始很驚訝,因為沈沂作為投資方大佬,傳聞中冷若冰霜生人不近,實際上卻一直纏著阮蕪,人家走到哪他跟到哪,黏糊得要命。


    雖然沈沂時不時放出幾句威脅的話,但每次被阮蕪打一巴掌就乖了。


    漸漸的,大家都麻木了。


    這該死的膩歪人的愛情。


    “阮蕪,你怎麽最近又瘦了?”沈沂的懷抱帶著涼意,整個人從後麵抱過來,將她擁進去。


    阮蕪眼皮子都沒動一下,像是習慣了沈沂的時不時曖昧,但眼神冷得入骨,沒有施舍一寸給身後的男人。


    沈沂將人帶著椅子一並轉過來,骨節分明的手指抽過她手中的劇本,“別看劇本了,休息會兒,身體健康最重要。”


    她皺眉,抬腳踹了下沈沂,“嘖,你能不能離遠點,下一場就是我的戲,不要打擾我工作。”


    沈沂也不生氣,熱臉貼冷屁股,熟稔地抬手給阮蕪按摩頭皮,輕一下重一下很有規律,然後他問“下一場什麽戲?”


    “跳水戲。”


    沈沂臉色唰得難看下來,“可以不拍嗎?或者找替身幫你拍?”


    聲音透著一股子強勢,現在氣溫已經降到十幾度,拍攝一場跳水戲很容易感冒受涼。


    如果是平時也就算了,但最近阮蕪的身體一直不太好,動不動就咳嗽發燒。


    沈沂越想越覺得不妥。


    “我親自過去跟導演說。”他說著黑青著臉起身朝著攝影棚去。


    然而,剛走兩步就被阮蕪叫住。


    “站住沈沂,你不要沒事找事,我說了這是我的工作!是我的分內之事,我不需要走後門,如果你不喜歡可以離開,我沒有強製你留在這裏。”


    是啊,都是他一廂情願,都是他自願犯賤。


    像是對峙般,兩人之間的氛圍劍拔弩張,四目相接碰撞出激烈的火花,誰也沒有退一步的想法。


    良久,沈沂垂在身側的手掌握拳鬆開又緊緊握住,青筋下的情緒暴露無疑,阮蕪那看待陌生人一般的目光像把箭戳在他心窩上。


    那一刻,他想問是不是在她心裏,無論他做什麽事都是無理取鬧,他的好意是不是活該被踐踏。


    他自嘲一笑,“阮蕪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算了,你愛作就作吧,作死別讓我給你收屍。”


    說完朝著大門的方向轉身離開,背影決絕,腳步快的像是踩著風。


    那架勢…明顯在賭氣。


    與此同時,一個年輕的工作助理跑過來,手裏還拿著各種現場設備,明顯是百忙當中抽身而來的。


    “阮小姐,馬上就到你的戲了,芮導喊我過來知會你一聲。”


    察覺到動靜,阮蕪收迴放在沈沂背影上的視線,“好,我現在和你過去。”


    年輕助理來來迴迴打量了阮蕪幾眼,心中暗暗驚歎,即使看慣了對方素顏的樣子,還是絕美。


    但有點奇怪,今天那位沒有跟在阮蕪麵前?


    助理瞄了一眼剛剛阮蕪看過去的方向,撓撓頭,臉上寫著疑惑。


    明明什麽都沒有啊?


    阮蕪走了幾步才發現助理沒跟上來,轉身意味不明看過去。


    助理感覺到有一股視線落在自己身上,渾身一激動,那種毛骨悚然像是被什麽東西盯上的感覺順著脊椎爬上來。


    但後頭,隻看見阮蕪疑惑的目光。


    “不走嗎?”語氣溫軟無害。


    助理悻悻地摸摸鼻子跟上去,心想肯定是自己感覺錯了。


    兩個人抵達拍攝地點後,場景指導老師簡單交代了一下細節,阮蕪的鏡頭表現力很強,幾乎沒有人擔心鏡頭會出現問題。


    芮嘉年在拍攝之前忍不住出聲提醒,“阮蕪,一會兒可能需要在水低呆的稍微久一些,身體不適應的話及時告訴我,一切以安全為主。”


    下麵的鏡頭是雙生花妹妹潛在水底偷聽情報,但鏡頭的配合有四個人,岸上三個人的交流直接關聯阮蕪的潛水時間,所以具體潛水多久不能確定。


    若是阮蕪泡出個好歹,或者感冒咳嗽,沈沂都得活剝了整個劇組。


    “好。”阮蕪算是應下。


    但潛水根本對她根本構不成任何危險,作為曾經在水裏潛伏一個月攻略過鮫人的任務者,區區一個鏡頭而已。


    不在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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