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穆君毅攬著薛亦晚的肩出了院子的時候,外麵任寒和穆君毅的手下已經在候命了。


    穆君毅淡淡吩咐道:“這裏圍起來。”


    說完,他迴身將薛亦晚的披風又攏了攏。


    任寒拱手道:“都來得急,不曾備馬車,我這就去。”


    穆君毅道:“不必了,本宮親自去一趟。”


    隨後,穆君毅抱著薛亦晚上了馬,駿馬疾馳而去。


    “怎麽找到我的,和上次的法子一樣麽?”薛亦晚靠在他懷中,疑惑地問他。


    穆君毅在她耳邊道:“明日送一隻鷹給你,讓任寒教你。”


    薛亦晚笑起來,“追你的行蹤也可以?”


    穆君毅單手握著韁繩,另一隻手緊緊攬著薛亦晚的腰,“想我的時候也可以送信給我。”


    薛亦晚靜靜靠在穆君毅的懷中,晚風中,她被溫暖環繞。


    迴道郡主府,如意已經備好了熱水,薛亦晚沐浴更衣後發現穆君毅還在花廳內坐著。


    如意笑盈盈道:“殿下一定是等小姐吃晚飯的。”


    薛亦晚看著他,“還沒有用飯?”


    穆君毅起身,“自然。”


    這一頓晚飯簡單而淡雅。


    用過晚飯,穆君毅的手下就趕來通報急事了,薛亦晚起身送他到了院門口。


    “我這裏沒有事,後麵我都考慮好了,不必擔心我。”


    穆君毅低頭擁住了她,良久後轉身而去。


    薛亦晚站在院門口望著燈籠的光芒灑在他挺拔的背影上,目光愈加柔和。


    沒一會兒,任寒和如意都到了花廳裏,薛亦晚大致說了情況,如意拍手叫好。


    “這下可好了,薛安邦還想著害小姐,這次讓他好好享受下!”


    任寒覺得解氣的同時,有點覺得膽寒,一群被下了藥的男人,和一個被灌了藥的薛安邦,明天大概會很精彩吧?


    薛亦晚冷冷一笑,“本來不想這麽早下手,既然他先動手,就不必客氣了,明早的事都安排好了,都去睡吧。”


    第二日,薛亦晚如往常一般梳洗後看了看醫書。


    任寒疾步走進院子,“縣主,一切都是按計劃的,薛安邦……大概是廢了。”


    薛亦晚緩緩放下了醫書,“他本也不是可造之材,陳氏這些年的指望怕是提前落空了,薛家去了?”


    任寒搖頭,“城南的百姓都在看熱鬧,也有人去薛家報了信,還沒人來。”


    薛亦晚嗤笑,“繼續盯著吧。”


    薛家,最先收到消息的是薛正平,他如遭雷擊般頓在了原地,“你說什麽?!”


    那個隨從嚇得跪在了地上,“老爺!是真的!大少爺還在城南呢,不知道怎麽迴事啊!”


    薛正平狠狠一摔袖子,“荒謬!備轎!”


    城南,一群百姓圍著一處院子指指點點,院中,兩個薛家的隨從要抓住衣不蔽體的薛安邦,可他像是受了莫大的刺激,拚命地在院子裏躲閃。


    “喲,這是怎麽迴事啊?!”


    “昨晚上你聽見動靜沒?後半夜那聲音,叫的那叫一個慘……”


    一陣嬉笑聲,“什麽慘叫,我看是這薛家公子私會男人!”


    一群婦人掩麵而笑。


    “真的假的?薛家公子竟然有這個癖好?”


    “可不是,我就在茶樓經常看到薛家公子和其他男人喝酒作樂,今早這裏可是出去好幾個又高又壯的男人!”


    ……


    一時間,薛安邦的風風雨雨鬧得城南無人不知。


    薛正平簾轎子都沒下,臉色鐵青,吼道:“李威!給我把這個逆子綁迴來!”


    說完,薛正平坐著轎子逃一般離開了城南。


    薛正平來的事自然是逃不過薛亦晚的眼線。


    不一會兒,這個消息就送到了薛亦晚耳邊。


    初七如意解氣地說道:“薛家這次可是丟了大臉,隻怕薛安邦再也不敢出來了。”


    薛亦晚淡淡地開口道:“我還留了後手,且等著薛家的動靜吧。”


    薛家,陳氏著急慌忙地趕了迴來。


    “老爺!邦兒呢?!邦兒怎麽樣了?!”


    陳氏抹著眼淚就往薛安邦的院子跑,薛安蘭也得了消息,撫著陳氏。


    薛正平一臉鐵青地在薛安邦的院子裏站著,看到陳氏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你養的好兒子,把我們薛家的臉都丟盡了!”


    陳氏抹著淚,“老爺!你的嫡子在外麵受了欺負,你不去找那些設套的人為邦兒出氣?居然還這麽責怪我……”


    薛正平別過臉,“這件事鬧得城南人人盡知!現在誰都知道我們薛家有個和男人廝混的嫡長子!”


    陳氏臉一白,“究竟怎麽迴事……是誰在害邦兒!”


    一旁,薛安蘭聽到什麽和男人廝混,臉色漲得通紅,退出了院子。


    薛正平甩袖就走,“你自己好好去問一問他!”


    陳氏也顧不得其他,推門就往裏麵去。


    床榻上,薛安邦已經暈暈乎乎地清醒了一些,他看到陳氏,痛哭流涕起來。


    陳氏撲了上去,“我的兒!這到底是怎麽迴事?!誰把你傷成這樣了?!”


    薛安邦想到今早清醒後看到的情形,那些男人就壓在自己身上……


    他又是一個哆嗦,自己是中了薛亦晚的計了!


    他吼道:“娘!是薛亦晚害了我!是她那個賤人!她才應該千人騎萬人壓!我不會放過她的!”


    他喊著就要下床,誰知道腳一沾地,直接軟倒在地了,他不敢置信地使勁兒拍著自己的腿。


    “我的腿……我的腿!”薛安邦再次受了刺激,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陳氏也是一愣,隨後驚叫著喊道:“快來人!”


    很快,薛正平也來了,雖然他發怒,棵薛安邦到底是自己的兒子。


    看過薛安邦的腿,薛正平冷下了臉,如果他這個兒子真的廢了,不僅不能傳宗接代,還雙腿殘了,他還要繼續保住這個兒子嗎?


    突然,陳氏喊道:“邦兒說了,是薛亦晚害了他!會不會邦兒的腿也是被薛亦晚所害!她一定是來報複的!”


    薛正平皺了皺眉頭。


    陳氏一把拉住了薛正平,“老爺!邦兒是你唯一的嫡子啊!你難道要眼睜睜地看著邦兒變成殘廢嗎?”


    薛正平心煩意亂地甩開陳氏,“我自有主張。”


    說完,薛正平疾步就離開了這裏。


    陳氏抹著眼淚站了起來,“來人,備車!”


    這時候,薛家的醜聞也傳到了晉王府,穆餘清冷笑道:“想要去招惹薛亦晚,薛家人真是自找死路。”


    手下季平不解,“王爺,這事情和安和縣主有什麽關係?”


    穆餘清緩緩坐下,“這件事,實則薛安邦也是個擋箭牌,背後另有其人。”


    季平略有些明白,“有人要借薛安邦的手害安和縣主?”


    穆餘清微微頷首,“排人去送一樣東西,本王要她看看清楚,跟著穆君毅可討不著什麽好。”


    很快,季平就送了一隻小小的木匣去縣主府。


    薛亦晚見是晉王府送來的東西,蹙了蹙眉頭,“替我向王爺說一聲,心意我領了,東西,不必留下。”


    看著薛亦晚要走,季平連忙說道:“縣主留步!王爺說了,縣主一定需要這東西。”


    薛亦晚迴頭看著季平,“什麽東西?”


    季平低聲道:“和城南一事有關。”


    薛亦晚結果了木匣,打開後先是二百兩的銀子,她聞到了血腥味,仔細看那銀子上沾了血跡。


    “這是什麽?”薛亦晚麵有薄怒,望著季平。


    季平道:“這是李家偏房的兩個嫡子得來的銀子,正是這兩人和薛安邦串通,設計要害縣主。”


    薛亦晚啪的合上了木匣,“這些事情,我自然會自己徹查,用不著晉王府的人操心,東西帶上,恕不遠送。”


    季平急聲道:“縣主就不想知道是什麽人做的麽?!”


    薛亦晚瞥了他一眼,“我想知道自然會有我的辦法,就不勞晉王府的人來擔心了。”


    季平迴去後將薛亦晚的原話帶到了,穆餘清猛地一掌劈向了案桌,“胡鬧!”


    隨後他眼中黯淡下來,薛亦晚是恨極了他的,連這樣的事情都不願意領情。


    “王爺,這東西……”


    “扔了!”穆餘清甩袖而去。


    這時候的縣主府內,任寒帶迴了一隻剛剛長出羽毛的小鷹,薛亦晚記得穆君毅說過要送給自己一隻。


    如意最是好奇,看著那麽一點點的肉團般的小鷹,立刻就去找鳥食了。


    任寒放下了小鷹後,和薛亦晚道:“縣主,我查到了一些線索,不過……”


    薛亦晚逗弄著那隻還沒有半點淩厲之氣的雛鷹,說道:“不必顧忌什麽了,說吧。”


    任寒道:“魏嬤嬤曾經和兩個李家的少爺接觸過,事發之前,這兩人和薛安邦關係匪淺。”


    這時候初七也急匆匆趕來,任寒停住了話題。


    薛亦晚看著神色匆匆的初七,問道:“怎麽了?”


    初七站定後說道:“我追查李家那兩人好幾日了,可他們突然發喪了,據說這麽急著發喪,是橫死。”


    薛亦晚看了眼任寒,任寒也知道了初七在追查,索性也就說了。


    “是不是那個嬤嬤像要殺人滅口?”初七皺起眉。


    任寒也是這麽想的。


    薛亦晚搖了搖頭,這事情自然是和穆餘清脫不開關係,她倒是沒想到,穆餘清居然一直在盯著這件事。


    “魏嬤嬤會這麽做,也真是恨極了我,不過她到底沒有這麽大的能耐,這件事是晉王做得,他應當也不會留下什麽痕跡讓我揪住。”


    任寒猶豫地看向薛亦晚,“這件事要不要告訴殿下,畢竟和朧月郡主有關,況且朧月郡主和縣主有過誤會……”


    薛亦晚搖了搖頭,“不要告訴他,這件事我自己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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