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悠閑地等著消息的紫蘇卻遲遲等不到柳如煙的人,她不耐煩地打發了一個宮女去尋柳如煙。


    沒一會兒,這個宮女慌慌張張地跑來,“紫蘇姐姐,找不到柳大小姐,倒是有個嬤嬤和我說,柳大小姐被貴妃娘娘送出宮了!”


    紫蘇猛地起身,“什麽?你再說一遍?!”


    宮女又重複了一遍。


    紫蘇訝異地起了身,柳如煙怎麽會突然被柳貴妃送出宮?


    宮女又小聲地補充道:“我勸姐姐還是遠著些柳大小姐吧,聽那位嬤嬤的意思,柳大小姐是惹惱了柳貴妃!”


    說完這個宮女就離開了。


    紫蘇百思不得其解,這個節骨眼上正是要利用柳貴妃置薛亦晚於死地的時候,這柳如煙怎麽會失心瘋去惹惱柳貴妃呢?!


    正在這個時候,一群宮人急急忙忙小跑著過來。


    紫蘇正站在明仁殿的門口,看到一群人向著明仁殿跑來,她蹙著眉望向領頭的嬤嬤,似乎是柳貴妃身邊的人。


    “怎麽迴事?小主剛剛迴來,已經歇下了。”


    那嬤嬤走到近前,打量了紫蘇一眼,“我這是奉貴妃娘娘之命,來問一聲婉貴人可曾見過安和縣主?”


    這個問題讓紫蘇一愣,“什麽?你們在尋安和縣主?!”


    她心下大驚,薛亦晚不是在清玉閣?柳貴妃也過去了,現在又找什麽薛亦晚?


    難道說……


    那嬤嬤急聲道:“貴妃娘娘正在著急著呢,安和縣主也不知人在何處。”


    紫蘇鎮定下來,恢複了神色,“嬤嬤尋錯地方了,我家小主和安和縣主隻是點頭之交,今日也並沒有在一處。”


    那嬤嬤點點頭,“既然這樣,那我就去那邊的寧貴人那裏問問了。”


    紫蘇心裏摸不準,開口道:“嬤嬤留步。”


    那嬤嬤又迴過身,“還有什麽事?”


    紫蘇含笑道:“柳大小姐之前說過要來小主這裏看一看睡蓮的,可卻還沒有來,是不是在貴妃娘娘那裏?”


    那嬤嬤臉色一變,掃了眼四周,沉聲道:“柳大小姐突然惡疾,已經送迴燕城了,你讓婉貴人不必等了。”


    紫蘇還想再問,那嬤嬤已經轉身帶著人走了。


    可方才這嬤嬤的表情就告訴紫蘇,這事情一定不是這麽簡單,突然惡疾?騙別人可以,騙她可不行!


    紫蘇心事重重地往迴走去。


    柳貴妃把柳如煙急匆匆送出宮,現在又在找薛亦晚,難不成……


    她猛地停住步子,難不成薛亦晚並不在清玉閣,而是柳如煙被換了進去?!


    這怎麽可能!


    這個時候的東宮內,浴池裏的薛亦晚迷迷糊糊地睜開眸子。


    一旁的如意喊道:“小姐!小姐!快醒醒!”


    薛亦晚意識還很模糊,卻猛地想到了之前的事情,自己找到的如意是假的,有人想在宮裏對自己下手!


    這時候一陣陣蝕骨般的難受再次襲來,她強迫自己鎮靜下來。


    泛涼的池水一定程度上抵消了這種感覺,她幹脆整個人沉進了池子裏。


    如意嚇了一跳,伸手要去拉。


    封玉起攔住了如意,“她似乎是恢複一些意識了,讓她想辦法清醒些吧,不然可是瞞不過去了。”


    兩個人守在浴池邊,看著時間不對了,才立刻伸手將薛亦晚拉了出來。


    “亦晚?!”封玉起用薄毯將薛亦晚裹了個嚴實。


    薛亦晚眼神清亮了一些,隻是臉頰還泛著紅,她看到封玉起和如意,這才放心了不少。


    “這是在哪裏?我怎麽會在這裏?”薛亦晚撐著額頭,但記憶卻是支離破碎的。


    封玉起連忙說道:“虧得你清醒了,這事兒八成是柳如煙這個賤人做的,你放心,我絕對饒不了她!”


    如意看著薛亦晚迷蒙的臉色,解釋道:“小姐,你被人下了藥送進了清玉閣,多虧我及時來東宮找殿下幫忙,不然真是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


    “清玉閣?”薛亦晚蹙起了眉,“怎麽迴事?”


    如意臉色一沉,“小姐不知道,清玉閣是皇上小憩的地方,柳如煙是要給小姐安上勾引皇上的罪名!”


    薛亦晚心裏一沉,她這才醒悟過來,自己方才中的那是……媚藥!


    封玉起越想越生氣,“真是夠了!這個賤人心腸歹毒哪裏配得上做世家嫡長女,我殺了她都不夠解氣!她這是要把你往死裏逼啊!”


    薛亦晚想到是穆君毅救了自己,安心地垂下了眼簾,的確,自己這是太過疏忽,沒有想到柳如煙膽敢在宮中對自己下手。


    “那柳如煙人呢?這件事如何收場的?”


    如意抬起頭,哼了一聲,“小姐,我把柳如煙打暈了扔在清玉閣了,現在隻怕是柳貴妃已經收拾了她。”


    封玉起才知道這迴事,她笑著摟過如意,“怪不得柳貴妃帶著人圍上了清玉閣,原來還有你的手筆,如意你可真是教我刮目相看!這招太妙了!讓她自掘墳墓!”


    薛亦晚剛要說話卻覺得身體裏又一陣不適擴散開,她想都沒想從封玉起的發間抽出一支極細的發簪,“借我用一用。”


    封玉起一怔。


    薛亦晚毫不猶豫地刺進了手心。


    如意想攔也晚了一步,“小姐!你這是做什麽!”


    封玉起也沒料到,“亦晚,那藥效還沒過去?要不要傳個太醫來,你這樣怎麽好?”


    薛亦晚搖搖頭,放了些血後她眼神越加清明,“如意,你去把我衣裳取來,袖帶裏還有些藥可以應急,隻怕一會兒柳貴妃要派人尋我們了。”


    封玉起拍了拍腦門,“糟了,方才我隻顧著尋你,忘記編個借口了。”


    薛亦晚抿了抿唇,“你來東宮必然是被人瞧見了,就讓殿下再幫個忙吧。”


    封玉起轉憂為喜,“是是是,是我多慮了,有太子哥哥罩著我們不是?”


    薛亦晚換好了衣服後,如意又給她包紮好了手心。


    任寒在外麵說道:“殿下來問縣主情況如何?”


    封玉起推了一把薛亦晚,“還不快去?你在這裏不少時候了,隻怕那裏等急了。”


    薛亦晚臉色一紅,“這個時候了還來打趣我?”


    如意拿了外裳來,驚唿道:“小姐怎麽又臉紅了?不會那藥又……”


    封玉起拉住了如意,笑道:“你這丫頭什麽眼神?你家小姐現在是在想應當如何報答太子相救之恩。”


    如意也跟著笑起來,“這有什麽好想的,反正殿下……”


    “如意!阿起!”薛亦晚瞪了她們一眼,理好衣衫後疾步出了偏殿。


    東宮的正殿內,穆君毅正端坐在小幾後,垂著眼簾看不出神色。


    薛亦晚看到他冷峻的模樣,倒是心裏反而安心了不少。


    穆君毅雖然性子冷清,有時候看著還覺得疏離,可就偏偏讓薛亦晚心裏沉靜安寧。


    “謝謝。”薛亦晚停在了書架旁,不敢再往前。


    穆君毅早就看見了她走進來,開口道:“你過來。”


    薛亦晚咬了咬唇,走到他麵前,剛要開口就看到了他脖子上隱約露出了一點紅痕。


    這似乎喚醒了她某些記憶……


    看著薛亦晚複雜難言的神情,再加上她視線的方向,穆君毅也猛地迴想到了方才讓他幾乎無法自控的場景。


    “我不清醒的時候,沒有對你做出什麽……什麽……”薛亦晚的聲音越來越低,一些簡直讓她麵紅耳赤的畫麵浮現在她腦海。


    穆君毅眼底一抹幽深,噙著笑挑眉問道:“你想問的什麽是什麽?”


    薛亦晚臉紅得更厲害了,“你應該早點想辦法給我解了藥性,我那時候實在不清醒。”


    穆君毅故作為難地擰起了眉,“你可知道你都對我做了什麽?”


    薛亦晚如何想聽,她連連搖頭要後退,卻被穆君毅先了一步攬住了腰。


    “如果是十分出格之事,我就此道歉……”薛亦晚聲音越來越矮,記憶中完全是自己糾纏著穆君毅!


    這藥簡直就是過分!薛亦晚咬緊了牙。


    穆君毅扣住了她的纖腰,緩緩道:“十分出格?我倒覺得不止,莫非你都忘了?要我再提醒你一次?”


    薛亦晚猛地一驚,“不必!”


    “那你準備怎麽對我負責?”穆君毅的聲音暗啞起來,低沉中透著一絲笑意。


    薛亦晚隻覺得自己是跳進了他挖的陷阱,可這陷阱又是自己一頭栽進去的!


    薛亦晚一抬頭就看到他脖子上的印記,瞬間一堆大義凜然的話咽了下去,她無奈又窘迫,現在應該說什麽好?


    穆君毅看著她這幅模樣,唇畔浮著淺笑,“莫非安和縣主是事後不認賬的人?”


    薛亦晚又是一陣羞惱,可對著穆君毅這個被自己“毒害”過的受害者她還偏偏無話可說。


    “我沒有!”


    穆君毅恍然般點頭,“哦?那就是負責了?”


    薛亦晚隻覺得自己在穆君毅麵前全然找不到冷靜和理智。


    半晌,她好不容易找迴自己的聲音,壓下了心裏的煩亂,故作冷靜地開口道:“這件事,我覺得應該先查出起因再追究我的罪責。”


    穆君毅看著薛亦晚明明緊張的要死還裝著冷靜的模樣,心裏愉悅的很,可麵兒上卻不買賬,“這事情的起因我不感興趣,我隻知道自己好心相救卻被安和縣主……”


    這話隻說了一半,卻夠讓薛亦晚麵紅耳赤的了,她咬了咬唇,想反駁也不知道能說什麽。


    最後,她破罐子破摔道:“那你想怎麽樣?”


    “怎樣都行?”穆君毅步步相逼,絲毫不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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