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裏,薛亦晚和封玉起找了張空桌子坐下,如意買了點心和茶水。


    封玉起掂了掂手裏的杯子,又拿了其他兩個一樣的杯子,衝著如意笑道:“怎麽樣,要不要玩點好玩兒的?”


    如意兩眼一亮,“封大小姐又有什麽好玩的?”這幾天如意被封玉起時不時拿出的稀奇玩意兒完全吸引了視線。


    薛亦晚也來了興致,“阿起又有什麽鬼主意?”


    封玉起挑眉一笑,“沒有賭注就不好玩了,如意,你敢不敢玩?”


    如意扁了扁嘴,“既然是好玩的,那說什麽也要試試了。”


    封玉起笑道:“輸了的人不許吃糕點。”


    如意撇了撇嘴,“小姐,你看封大小姐又想著法耍我呢。”


    薛亦晚笑起來,“也是你這丫頭願者上鉤,你若不想玩,阿起哪有發揮的餘地?”


    封玉起這時候卻已經自顧自擺弄起來,她抓了顆花生放在桌上,隨後用一隻倒扣的杯子蓋住,這時候桌上就有三個一模一樣的杯子。


    如意看得很仔細,那花生就在中間那個杯子下,她目不轉睛地盯著中間那隻杯子。


    薛亦晚隻一眼就知道如意今天是輸定了。


    封玉起勾著唇,雙手的動作利落而淩亂,三隻杯子也不斷在交換著位置。


    沒一會兒,杯子停住了,如意晃了好一會兒才迴過神,她篤定地望著自己看到現在的杯子,“就是左邊的!”


    薛亦晚失笑,“阿起,你明知道這丫頭視點心如命呢。”


    如意一怔,“不對不對!右邊的!”


    這迴倒是封玉起笑了起來,“亦晚,你也太護短了啊。”


    如意撇著嘴一屁股坐下,“肯定是中間的!”


    薛亦晚點了點她的額頭,“你可看好了。”


    說著薛亦晚起身將這三個杯子一一打開,桌麵空空如也。


    如意驚唿了一聲,“那花生呢?!”


    封玉起狡黠一笑,鼓了鼓腮幫子,“這花生炸的不錯。”


    如意又羞又惱,“封大小姐盡是欺負我!”


    封玉起聳了聳肩,笑道:“我可沒說花生一定在杯子下,況且,你家小姐這不是看出來了麽?”


    如意氣急,抓了一把花生就往嘴裏塞。


    封玉起笑得不行,將一碟子的花生都推到了如意麵前,然後喊道:“小二!再來兩盤花生!”


    薛亦晚笑著給如意倒了杯水,“你這丫頭,我可是每次都提醒你別去招惹她,迴迴都吃虧不是?”


    如意狠狠地嚼著花生,撇了撇嘴。


    這時候一個清朗的聲音響起,“晚兒。”


    薛亦晚臉色微沉,轉過頭就看到了穆餘清走過來。


    封玉起一向不喜歡穆餘清,輕哼了一聲,“晉王殿下,真是巧。”


    穆餘清看了眼封玉起,隨後對薛亦晚道:“本王有話要和你說。”


    封玉起小口地抿著茶,“今天是我請安和縣主出來看戲,晉王殿下這是什麽意思?要在我眼皮子底下帶走人?”


    薛亦晚也不希望封玉起為了自己惹惱穆餘清,起身疏離地說道:“有什麽事晉王殿下當麵說就是了,我今日要陪著封大小姐。”


    穆餘清皺了皺眉,“本王要和你單獨說幾句。”


    封玉起也按著桌子站了起來,她平日裏就不喜歡穆餘清,雖然旁人都說晉王儒雅,她卻覺得虛偽的很。


    “晉王殿下,你究竟是想著做什麽?仗勢欺人麽?”


    薛亦晚拉住了封玉起,她是知道穆餘清的脾氣的,表麵上風平浪靜,實則真想對付一個人是殺人不見血的。


    “阿起,你等我一會兒。”


    封玉起扁了嘴,“你別怕呀。”


    薛亦晚心裏一暖,拉著她道:“你在這裏看一會兒戲,有你在呢,我不怕。”


    封玉起點點頭,瞪了眼穆餘清。


    穆餘清也不再看其他,轉頭就往另一邊僻靜的角落走去。


    薛亦晚離他始終保持了六步的距離,等到穆餘清停下,薛亦晚便停下了。


    穆餘清有些惱意,“你就這麽防著我?”


    薛亦晚垂著眼簾看不出神色,“究竟有什麽事?”


    穆餘清走近,薛亦晚退了半步,“如果沒有事,我這就走了。”


    穆餘清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晚兒,上迴的事是本王不對,可本王和你說的話都是本王的真心話。”


    薛亦晚嘲諷地抬起了頭,“真心話?”


    穆餘清感覺到她的嘲諷和冷意,緊緊皺起了眉,“你不信本王?本王可以親手把晉王妃的位置捧到你麵前!”


    薛亦晚推開了他的手,望著他道:“你以為我要的是你的晉王妃之位?”


    穆餘清一怔,隨後像是燃起了希望,開口道:“晚兒,我知道你心氣高,如果你不願意,我以後絕不納側妃!”


    薛亦晚哭笑不得,前世自己站在他身後隻守好自己,事事為他著想,倒是沒想到現在他會跑到自己麵前說這麽一番話。


    “晚兒,別再和我慪氣了。”穆餘清望著眼前這個脫胎換骨一般的薛亦晚,目光裏也多了幾分熱切。


    薛亦晚冷笑,她是真不知道這個虛偽的男人還能怎麽說,“那薛安蘭呢?你定是許了她什麽吧?”


    穆餘清以為薛亦晚是吃味了,他心裏一喜,急忙解釋道:“晚兒,我隻是利用她而已,她哪裏能和你相提並論?隻有你才配得上晉王妃的位置!”


    薛亦晚驚愕的望著他,前世他為了薛安蘭將自己害到那個地步,這一世又能為了自己將他曾經心愛的人踩到泥裏,這樣的男人,究竟他心裏裝了什麽?


    薛亦晚自嘲一笑,她對穆餘清的這些事再沒有任何興趣了,“晉王殿下是真的誤會了,以後也不要再提這事。”


    說著薛亦晚轉身就要往迴走。


    穆餘清急聲道:“本王已經和薛府說好了,聘禮明日就會隨本王的庚帖送去薛府!”


    薛亦晚腳步一頓,她難以想象穆餘清到底要做什麽!


    她迴頭,冷冷道:“薛家?我現在並不是薛家人,殿下要是想娶倒是可以去娶薛家嫡長女!”


    “薛亦晚!你難道就不知道本王的心意麽?本王隻想娶你!”


    穆餘清這話落下,下了樓梯的柳如煙腳步一晃,差點跌倒在地上。


    看著差點摔倒跌過來的柳如煙,薛亦晚迴頭對著穆餘清諷笑道:“殿下能娶得人多得是,何必要執著於我?”


    說完薛亦晚加快了腳步,疾步離開這裏。


    柳如煙腦海裏炸開一般,她都聽到了什麽?!


    她才是名正言順的晉王妃啊!她以為薛安蘭這一類人隻是她表哥的玩物,她從來沒有上過心。


    可她壓根沒有想到過,這個薛亦晚居然在表哥心裏有這麽重的分量,她心裏亂的厲害!


    “表哥?你剛剛是說笑的吧?還是騙她的?”柳如煙捏緊了拳,可當她看向穆餘清的神情時,心裏的火都仿佛被一盆冰水澆熄了。


    穆餘清目不轉睛地望著薛亦晚絕然離去的背影,眼中的占有欲更加深切地燃起來。


    他想要薛亦晚,不顧一切不擇手段地想要!


    穆餘清沒有再看柳如煙,轉身道:“今天就到這裏,我還有事,表妹自行迴府吧。”


    柳如煙一個踉蹌,後背撞上了樓梯的扶手。


    她不甘心!


    她的父親和兄長都不願意自己嫁入晉王府,隻有自己傻傻地堅持著,以為表哥心裏是有她的。


    可現在呢?


    她又如何接受,表哥寧願把自己求之不得的晉王妃一位親手捧到薛亦晚那個賤人麵前!


    她穩下心神後咬了咬唇,她要趁著還來得及幹淨想辦法,對!去找紫蘇!


    想著她立刻抬腳出了茶樓。


    這時候薛亦晚也迴到了封玉起和如意這裏。


    如意連忙站起來問道:“小姐,沒有事吧?”


    封玉起也關切地看了過來,“我都想好了,如果他敢亂來我就衝過去救你!”


    薛亦晚失笑,“你們倆啊,我能有什麽事,他不過說了幾句無關痛癢的廢話罷了。”


    封玉起搖搖頭,“怎麽會呢?你不知道麽,越是虛偽的人就越是不想輕易露出狐狸尾巴,一旦這種人開始動手,那一定是做好準備了。”


    薛亦晚想了想,穆餘清的確不像是騙她的,難道他已經和薛家說好了什麽事?難道就是拿自己的婚事做條件了?


    可是自己並不是薛家人啊……


    封玉起一看薛亦晚這個認真思索地模樣,立刻蹙起了眉,“是不是真的出什麽事了?亦晚,你可別瞞著我。”


    薛亦晚抬起了眸子,“你說,如果他要娶我的話,這件事可行麽?”


    封玉起一愣,隨後轉為驚愕,再轉為驚懼,“亦晚你可別糊塗啊!”說完她重重拍了拍自己的嘴,“我真是胡說了,你哪會這麽笨。”


    薛亦晚坐了下來,“聽他的意思,是和薛家說好了,可我現在並不在薛家族譜,薛家如何能奈何得了我?”


    封玉起想了想,拍了桌子,“亦晚,如果他讓皇上下了道旨意呢?”


    薛亦晚眸中冷意一凝。


    如意也驚唿起來,“如果是聖旨,不尊豈不是抗旨?!”


    薛亦晚也一瞬間緊張起來,她不可能這一世再和穆餘清有任何這樣的牽扯了!


    封玉起錯愕地望著薛亦晚,“亦晚,你怎麽辦啊?要不然,先下手為強?”


    如意雙眼盯好了封玉起,“怎麽個先下手?”


    封玉起想了想,“先定下婚約不就好了?晉王他還敢搶親不成?”


    如意兩眼一亮,“是啊,我怎麽沒想到?!”這不是太子殿下天時地利人和的好機會麽?!


    薛亦晚一怔,蹙著眉道:“你們還胡說什麽?為了這暫時還子虛烏有的事就把我給賣了?”


    封玉起剛要說話,任寒疾步進了茶館。


    “縣主,殿下有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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