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薛家,想著晉王的話,薛正平喜憂參半。


    晉王已經答應,隻要薛亦晚嫁過去,他就將薛安蘭同樣接進王府,雖然隻能做個側妃,可側妃那以後也是皇貴妃的命啊!


    再說了到時候把薛亦晚除掉,薛家還不是坐收漁利?


    薛正平越想心裏越激動,低著頭一路疾行,他要好好想一想,怎麽把這件事做得對薛家最有利。


    “老爺!妙春堂送來的帖子。”


    門房處的一個婆子急匆匆趕來。


    薛正平一聽是妙春堂,立刻停住了步子,“快拿來!”


    那到帖子,果然是薛亦晚送來的,薛正平算計地看著這張帖子,陰冷一笑。


    沒一會兒,薛正平就進了陳氏院子。


    陳氏也在躊躇中,現在薛家處境不妙,要是能搭上晉王府,可謂是左右逢源了。


    看到薛正平急匆匆趕來,陳氏立刻將下人都屏退,“老爺!如何了?!”


    薛正平關上了門,開口道:“晉王透露了口風,皇上要選晉王妃了。”


    陳氏兩眼一亮,“這個時候叫老爺去,莫非這事情有薛家的份?”


    薛正平坐了下來,拿起了一杯茶,“我們薛家雖然現在大不如前了,但底子到底不薄,再加上有皇上的器重,晉王這般考慮也不無道理。”


    陳氏湊上前來,問道:“蘭兒曾說過,晉王對她有意,這次莫非就是蘭兒?”


    說到這裏,薛正平臉色微霽,他也希望自己這個嫡長女能被看上,那樣對他來說也省事,薛家也會更有利,但誰讓晉王就是死心眼地看上了薛亦晚呢?


    想到當初自己還想著利用薛亦晚手裏的毒綱騙來晉王的垂青,沒想到事到如今拐了個這麽大的彎,晉王還是要娶薛亦晚。


    他淡淡和陳氏說道:“並非蘭兒,晉王想娶的是薛亦晚。”


    陳氏臉色一沉,整個人都愣住了,她表情怪異了一瞬,隨後不甘心地叫喊起來,“薛亦晚!又是薛亦晚!老爺!你當真是把她當成親生的了?你就不怕她以後知道了真相迴頭來報複我們?!”


    薛正平臉色大變,“你胡說什麽?!這件事我已經說過了,不準再提!”


    陳氏急了眼,惱羞成怒,“我偏要提醒你!薛亦晚是你算計來的,是你威脅了那個青娘,又設計害死她,你這樣對薛亦晚,還要捧她上高位,你別忘了,她已經不是曾經那個好控製的乖女兒了!”


    這時候,窗外的薛安蘭猛地一震,這屋裏的字字句句都讓她極糊塗,但又讓她像是覺得有了什麽希望!


    隻是聽到晉王要娶的是薛亦晚,她還是忍不住捏住了拳,這種屈辱讓她恨不得立刻掐死薛亦晚!


    隨後她努力讓自己平息下來,可再努力聽卻聽不見裏頭的聲響了,似乎人都進了內室。


    薛安蘭看著時候不早了,一會兒也應該有婆子要過來漿掃,連忙貓著身子離開了這裏。


    離開了主院,她迴味著剛剛聽到的消息,目光幽深起來。


    薛亦晚究竟是什麽身份呢?


    當初薛亦晚被接迴來的時候隻說是一個外室的女兒,之後也沒有什麽特別之處。


    薛安蘭突然又想到了她手裏的毒綱,就為了這東西,自己的爹娘算計了多少年,甚至當初自己還要好聲好氣地騙著哄著薛亦晚。


    聽方才爹娘的意思,薛亦晚一定不是薛家的女兒!


    薛安蘭想明白了,可又不知道這薛亦晚究竟是什麽人,她忍住了衝動,又溜迴了院子。


    她知道這一次要想扳倒薛亦晚就要在這上麵好好地下功夫。這個時候,主院的內室,陳氏聽了薛正平的話漸漸安靜下來,她試探地問道:“晉王的話當真?”


    薛正平輕哼了一聲,“如何會是假的?”


    陳氏還是擰著眉,“可薛亦晚也不是什麽好控製的,要是她不願意,這件事怎麽辦?再說了,她一個庶女做了正妃,薛家的嫡長女卻去做側妃,豈不是笑話?”


    薛正平見好不容易說服陳氏她這會兒又犯倔性了,沉聲道:“你還不知足?要是不答應這一點,你以為就憑我們薛家能把嫡長女嫁去晉王府?”


    陳氏悶頭不說話了,“薛家和陳家到底還是五大世家不是?”


    薛正平哼了一聲,“你們陳家除了銀子還能拿出什麽?你以為晉王一聲令下,不會多得是人給他送銀子麽?”


    陳氏再不說話了。


    薛正平語氣放緩,“夫人,雖然如此,但蘭兒到底是我們的親生女兒,我能害她麽?這晉王側妃現在聽著不好,以後可是皇貴妃!到時候想個辦法除掉薛亦晚這個擋路的,我們薛家就是堂堂正正的皇親國戚。”


    這話說得陳氏轉憂為喜,“老爺,當真這樣?”


    “前提是,薛亦晚這一次乖乖聽話。”薛正平拿出了帖子,“明日她會迴薛家,到時候想法子下藥迷倒她,讓她把契書簽了,夫人那裏不是還攥著她的庚帖麽?這事萬無一失。”


    陳氏想了想,“用藥?會不會不妥?”


    薛正平搖搖頭,“這次我會加倍小心,不會讓她察覺到,夫人隻要配合好就行。”


    陳氏重重地點點頭,“為了薛家,妾身明白的。”


    不同於薛家的緊密算計,妙春堂這時候倒是歡聲笑語一片。


    從關外迴來的封玉起看進薛亦晚異常親切,抱了一把薛亦晚,“總算是見著你了,一路上聽說發生了那麽多事,我都擔心壞了。”


    薛亦晚笑著拉她進來,“你這長途跋涉的,行禮還在外頭,合著是想來我這裏住了?”


    封玉起狡黠一笑,“這都被你看出來了?我才不要住去那宅子,晚上陰森森的嚇人的很。”


    如意端著果盤過來,一聽就來勁了,“陰森?封大小姐和我說說嘛,都怎麽個陰森啊。”


    薛亦晚戳了戳如意的額頭,笑道:“你這丫頭,慣來是古靈精怪的。”


    封玉起見如意有興致,拉著她就坐下,“你想聽?我就和你說說那宅子晚上的聲音好了,你可不知道,一到晚上,我那屋子就陰涼陰涼的,每次風一吹,窗子哐當一下就開了。”


    說到哐當,外頭的門也哐當一聲,如意嚇得就跳了起來往薛亦晚的方向跑。


    封玉起笑得前仰後合,薛亦晚也笑得不行。


    外頭走進來的是穆子越,他看屋裏這情況也來了興致,“好啊,你們瞞著我說什麽有意思的呢?”


    封玉起指了指穆子越,大笑道:“如意恐怕是把你當成半夜敲窗子的孤魂野鬼了!”


    薛亦晚也笑得不行,拉住了如意,調侃道:“知道她的厲害了?以後可別在送上門去了。”


    如意扁了扁嘴,“封大小姐欺負人!”


    薛亦晚拍了拍如意的肩,含笑道:“你先去廚房那裏支會一聲,今晚添些飯菜。”


    穆子越知道薛亦晚這是要留封玉起吃飯,他也順勢坐了下來,不羈地挑了挑眉,“可別忘了我,我也要留下好好聽一聽,說不準還有什麽妙事呢。”


    封玉起性格大大咧咧,看不慣的都是那些矯揉造作的世家子弟,對穆子越這樣性格的倒是合得來。


    她把果盤隨手往穆子越眼前一推,“寧王今日也是來蹭飯的?我們亦晚這裏還真是熱鬧,我沒來錯地兒啊。”


    穆子越笑眯眯地望著薛亦晚,“自然,這地方景好人美,用飯胃口也好。”


    封玉起一把拉過薛亦晚,戒備地望著穆子越,調侃道:“我可是好不容易才從我哥手底下逃出來的,自然得搬過來守著亦晚了,特別是要防寧王這樣的閑散人員!”


    薛亦晚被逗樂了,起身道:“你們就盡管鬧吧,我去後頭看一看藥架。”


    穆子越起身,輕咳了一聲,斜斜一笑,“最近正好我也在研讀醫書,不如小晚兒就替我講解講解這藥材一說。”


    封玉起立刻湊上前去,慘兮兮地說道:“亦晚,你可得先考慮我,在邊關我可是吃了不少的苦,再不學點醫術我這日子可沒法好好過了!”


    穆子越瞥了眼封玉起,“本王先說。”


    封玉起幾乎黏在了薛亦晚的身上,得意地看了眼穆子越,“近水樓台先得月!”


    薛亦晚哭笑不得,指了指方才那張石桌,“你們還是去那坐著吧,還鬧我可不買賬了,要學醫術我去尋個正統的大夫來,跟著我這個半吊子可沒什麽好學的。”


    封玉起扁著嘴坐下,她瞪了眼穆子越,“別耍賴,你也不能去!”


    穆子越笑了笑,搖著折扇坐下,“聽說封少將軍也要來京都,封大小姐怎的一個人先來了?”


    封玉起臉色變了變,“你聽誰說的?我哥也要來?!”


    薛亦晚看著二人鬧起來,搖頭一笑,掀了門簾出去了。


    沒一會兒,薛家的迴帖送來了,封玉起一聽說薛家恨恨地站起來說道:“薛家欺人太甚!當初萬民莊一事還不是薛家和亦晚作對?曆山的事情一發生還不是他們急著和亦晚撇清關係?現在又貼上來了?”


    穆子越多看了一眼這帖子,他想的當然要比封玉起多一點,他望向得到消息走來的薛亦晚。


    “小晚兒,何時去?”


    封玉起驚得張大了嘴,“亦晚,你真的要去?”


    薛亦晚拿起了這帖子,看到薛正平洋洋灑灑的筆跡,她嘲諷一笑,向來薛家是想好怎麽算計自己了。


    她抬眸一笑,“你們別擔心了,我自然不是送上門去給薛家算計的。”


    封玉起眼眸一轉,“對奧,我差點就把你當成尋常女子了,我都忘了你可是投壺都能贏了我的人!”


    穆子越則是起身走到她麵前,狀似無意地笑道:“我可是得了個有意思的消息,薛家和晉王府最近聯係頻繁,晉王可是瞄著薛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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