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掰幾乎擦過薛亦晚的耳垂,穆君毅的氣息透著幾分藥香,聲音冷冽而低沉,“有人在盯著。”


    薛亦晚繃緊了身子,比起有沒有人監視,她此刻更忍不了的是穆君毅對自己的桎梏!


    當她聽到瓦片細微的響動後,穆君毅這才一把推開了她,薛亦晚一個踉蹌後撞在了一顆梧桐樹上。


    還不等她開口就看到早上那位服侍自己的林嬤嬤已經上前來推著輪椅往前去了。


    “你還不過來?”


    穆君毅頭也沒迴,隻是清冷的聲音隨著風聲撞進薛亦晚的耳中。


    薛亦晚望了眼方才那地方,已經沒了絲毫異樣,她想到穆君毅的反應分明是知道有人會來一樣。


    看了眼樓宇巍峨卻透著冷清的東宮,薛亦晚眸中愈加凝重,她迴頭看了眼不遠處的大門,最終心裏一橫邁步追上了穆君毅。


    進了主殿的內殿,林嬤嬤躬身退下,她看了眼門外的薛亦晚含笑道:“薛小姐要用什麽午膳?”


    薛亦晚哪有心情想著午膳,她迴以一笑,“有勞嬤嬤了,清粥即可。”


    林嬤嬤點頭要退下。


    “嬤嬤等一等,殿下的飲食單子可以讓我過目麽?”薛亦晚想到了在院子裏聞到的疑似毒草的味道,心裏更是懷疑起來。


    林嬤嬤望了眼裏頭端坐著的穆君毅。


    穆君毅微微頷首,目光卻是落在了一臉凝重的薛亦晚身上,方才這女人是察覺到了?


    林嬤嬤這才應了,躬身退了下去。


    薛亦晚邁進了內殿,打量著臉色又白了一些的穆君毅,很顯然他身體裏的毒性被勾了出來。


    望了眼一旁的銅盆,薛亦晚用自己的帕子在水中攪了攪,直到那帕子上的甘鬆味道淺了,隨後將袖袋裏的一顆藥丸按在了帕子裏,直到那帕子都被染成了褐色。


    “剛才……你是不想讓我說出來?”薛亦晚一把將那染了藥汁的帕子敷在了穆君毅的額頭,藥汁流淌在他無暇的臉頰上,留下一道道的褐色痕跡。


    穆君毅蹙著的眉緩緩舒展開了,他聞到了這藥味兒,和昨日這女人讓自己服用的藥味道相仿。


    “你想說什麽?院子裏有毒?”穆君毅如墨般的眸子掃過她的臉,最終定格在她略顯清冷的眉宇間。


    薛亦晚一怔,手裏的帕子不經意間已經被他扯了去,隨手放在了案桌上。


    看著他優雅從容地摸索到案桌旁另一塊帕子,將麵頰上的藥汁擦拭幹淨,薛亦晚幾乎很難將他和那個動不動挾製自己的穆君毅聯係起來。


    “幔帳左後方的窗子,你可以打開看一看。”穆君毅微微合上了眸子。


    薛亦晚不明白卻還是按他的說法打開了那扇窗,一打開她便黑了臉,隨後猛地關緊了窗子,“這到底是什麽鬼地方!你不能繼續住在這裏!”


    穆君毅臉色絲毫未變,語氣清冽沒有絲毫溫度,“本宮八歲便被送到這裏,已經住了十五年。”


    “可這地方處處都是毒草!你不是太子麽?你……”薛亦晚猛地住了口,她在穆君毅的麵前提太子?這個太子身份不就是一個笑話麽?


    穆君毅無動於衷一般緩緩站起身,“這些毒草活著,本宮就能活著,你懂麽?”


    薛亦晚心裏一沉,皺起了眉頭,“你為什麽要告訴我這些?”她後退了半步,警戒地望著穆君毅。


    “本宮對你的命暫且不感興趣,隻是近來本宮毒發的時間亂了,昨日你的藥延緩了毒發。”


    穆君毅神色一凜,“這些毒草並非北均之物,甚至兩兩相克製衡。”


    薛亦晚望著他無奈地撇了撇嘴角,這東宮真是一個坑,一個天坑!


    又不能毀了這些毒草還要診治這個不知道中了多少毒的太子,還得配合他演戲不能聲張,北均哪位大夫活得如此窩囊?


    她剛要開口,外頭卻傳來了通報聲。


    “啟稟殿下,晉王求見!”


    薛亦晚身子一僵幾乎是撞在了身後的窗沿上,穆餘清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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