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二當家的威武!”陳蘭陣中突然傳出一聲又一聲的歡唿。


    “二當家的!二當家的!”看到雷簿將秦淮生生逼退,陳蘭軍中的士兵頓時變了原來一副沒精打采的模樣,畢竟雷簿的大敗讓他們心生懼意。


    如今雷簿一戰將秦淮擊退,極大地提升了士兵的士氣。


    反觀江亭軍一方,卻是一陣騷亂,兵少將慫,怎麽可能有士氣可言?


    “將軍,淮請罪!”


    秦淮奔迴本陣,臉上尷尬不已,向著張勳請罪。


    張勳眼睛微微眯起,並沒有說話。


    這時候,雷簿一躍上馬,駕馬直至江亭軍前數丈遠,甚至都能讓士兵看清他臉上的贅肉。


    “哈哈,張勳小兒,你江亭就這等貨色嗎?”


    “跟個娘們一般跑迴本陣,你臉上也倒有光?”雷簿聲如洪鍾,根本不加掩飾的嘲諷道。


    “你……”


    秦淮語滯,抓起手中長刀就想要再次衝向前去,準備與雷簿再戰一場。


    張勳伸手將秦淮攔住。“不要衝動,他在逼你上陣。”


    “可……”秦淮勃然大怒,罵人可以,但是罵一個將軍像個娘們一般,除了司馬懿那種臉皮夠厚的家夥,誰能忍?


    “迴去!”張勳怒視秦淮一眼。


    陳蘭在陣中看到雷簿橫劍立馬,一派大將風範,直至張勳陣前不遠,提劍叫陣,不禁心裏大喜,這二弟的武藝還是沒話說的,雖然一派雲淡風輕的樣子,但是心裏麵卻是樂開了花。


    “兀那娘們,誰敢與我再戰!”


    雷簿叫陣吼道,單手倒提長劍,策馬奔迴校場中央。


    “張勳小兒!,昨日你用陰謀詭計殺敗我先鋒,將趙毅將軍斬殺,今天我雷簿想與你真真正正的打一場,比武切磋一番,你可敢應戰?你若是自認不是爺爺的對手,可以帶著你帳下將領一起上。隻要你們能打敗雷爺爺手中這把劍,爺爺就服了你,絕不糾纏!倘若你們不能打敗爺爺,亦或是你張勳主動認輸,那你就給爺爺磕九個響頭。敢不敢應戰!”


    “陛下。”


    城牆上麵的陳到都看不下去了,看著下麵雷簿一副躍馬校場,囂張跋扈的氣焰,似乎天下無敵似的,想要向袁耀請戰!


    袁耀緊緊盯著張勳,不知道為什麽,雖然曆史上麵張勳的名氣小的袁耀都不清楚,但是現在張勳給袁耀的感覺是最可靠地,甚至陳到都不如,畢竟陳到還沒成為無雙名將的程度,現在還隻是個孩子。


    “噤聲!”袁耀做了一個手勢,示意陳到閉嘴,在袁耀看來,直到現在張勳還沒有動手,一定是有他自己的道理。


    果不其然,張勳並不應聲,也不答話,隻是滿臉陰沉的坐在那裏,身形紋絲不動,待到雷簿說完話之後,張勳依舊沒有絲毫表示,甚至似乎沒聽到一般,抬起手來輕輕地揮一揮,然後依舊冷眼注視著陳蘭,看都不看雷簿一眼。


    戰圈,竟然仿若靜止了一般。


    “兀那小兒,你敢不敢戰!”雷簿又一次被無視了,但是雷簿知道張勳的武藝並非先前副將可比,隻是不住的叫陣。


    “汝等家夥,不敢戰就滾來跟爺爺磕幾個響頭,爺爺饒你們一條小命!”


    雷簿獨自唱戲,張勳不為所動,秦淮都被張勳給攔住了,根本不前去戰鬥。


    “唔呀呀!張勳小兒,你欺人太甚!”


    雷簿長劍前指,喝到。


    “我就是天柱山兒大當家的!你雷簿雷爺爺是也!爾等誰敢前來送死!誰敢來戰!”


    張勳這方的將領還有士兵看到雷簿囂張狂暴的氣焰,又看著自家的將軍根本不敢應戰,心裏麵的恐懼就又多了一分。


    俗話說,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秦淮敗下陣來,張勳不敢應戰,江亭軍全都慫了,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麵麵相覷,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驚疑和恐懼,難道江亭必敗無疑了?


    他們就差把手中的戰刀給扔了,然後跪地求饒了,但是現在場中詭異的氣氛又讓他們不敢動作。


    而陳蘭那邊的聲浪一浪高過一浪,就差把整個江亭給淹沒了。


    “二當家的,斬殺他們的將軍,我軍必勝!”


    “耀哥兒,你說這張勳在幹什麽!??”


    黃漪在城牆上麵不樂意了,作為一個武將,黃漪還是懂得這種鬥將的作用的,雖說將領的厲害並不能抵上千軍萬馬,但是要是主將贏了,對士氣的提升是不可估量的,甚至以一敵三都未嚐不可!


    “哈哈……”楊弘在一旁,笑道,“張勳將軍果然好算計啊!”


    “哦?”袁耀看向楊弘,“不知道楊司徒這話何意?”


    “陛下,張勳將軍與陳蘭雷簿武藝相比如何?”


    “自然是張勳厲害,陳蘭雷簿兩個叛徒當年隻是上將,而張勳將軍被父皇奉為了大將軍啊!”


    袁耀毫不遲疑道。


    “那此刻,張勳將軍不戰,是為降軍心!短時間的落寞和害怕若是突然被張勳將軍打破了,那江亭軍的士氣就會比之前隻高不低,換句話說,隻要張勳將軍接下來將雷簿斬殺當場,那麽江亭軍的戰力就會提升一個大檔次,而陳蘭賊軍突然從天堂掉到地獄,士氣將會低到一個低點!”


    楊弘解釋道,看來對張勳的做法很是讚賞。聽到楊弘所說,袁耀才明白了他的意思,就是捧殺!這樣打臉更有說服力,自然士氣上漲更迅猛!


    袁耀突然覺得自己長了幾千年的腦子根本不夠看,玩手段玩計謀,這些家夥用的真是爐火純青啊!


    果不其然,就這樣僵持了片刻,張勳既沒有大怒大喝,也沒有大怒不止,雙腿一緊馬腹,胯下戰馬驟然前奔,向著雷簿陣前馳騁,戰刀緊握,隻待猛擊!


    “將軍!”


    江亭軍終於看到自家主將動了,他們剛才還認為是將軍不敢打了!


    “唿……”袁耀長舒一口氣,這張勳恐怕就是存了楊弘所說的心思,用最澎湃的殺法來激勵士氣,不過這還是有點懸,因為若是一個火候不好,恐怕自己麾下的將士就全都扒下盔甲扔了兵器,向著敵陣投降去了!


    不過還好,這張勳的火候把握的還行!


    雷簿循著聲音扭頭一看,江亭軍軍主陣陣上衝出來一個人,來人奔走如飛,拽動絲韁,倒提戰刀直奔自己而來,一陣風似的跑到陣前,身似鐵塔、麵如鍋底、虯髯倒立、盔甲閃耀眾人的眼睛,麵色陰鷙,一雙眼睛裏麵似乎夾著殺人的目光,這不正是張勳嗎!


    雖然雷簿與張勳戰過兩次,而且輸了兩次,但是雷簿卻是沒有恐懼,他是真的想跟著張勳一比一正對一場!雷簿倒咽了一口唾沫,一股無形的壓力湧上心頭。


    但他卻大喝一聲,“好啊!好!張勳,吃我一劍!”此時的雷簿已經精神力量全都集中在一個非常高的點上,張勳此人武藝非同一般,雷簿吃過一次虧,自然也不敢大意。


    話音未落,雷簿手中長劍舞動一字,如風摧雨,斜劈而出,直取張勳左肩。


    “來得好!”張勳大吼一聲,左手刀往上猛起一迎,“當!”的一聲,火星四濺,擋開雷簿一劍。


    這一刀的力道重若千鈞,不禁吧雷簿的長劍給頂了個嚴嚴實實,反而將雷簿一招震退,雷簿蹭蹭蹭向後倒去,正巧倒在馬背上!


    “將軍!將軍!將軍必勝!”


    江亭軍都能看呆了,原本以為雷簿多麽**,現在看著雷簿也不過如此嘛?僅僅一招就被將軍給打了個倒背。


    張勳一招就將雷簿壓下,給了江亭極大的信心,張勳之前一直麵不改色,不是不怒,而是將怒意全都藏在了心地裏麵,現在看著罪魁禍首,豈有留手之理?


    看到雷簿倒了,張勳手上也沒閑著,戰刀往迴稍微一撤,刀杆一漩,緊接著張勳的第二刀自下而上斜斬而出,取雷簿腋窩。


    雷簿還躺在馬背上,根本難以躲開這張勳帶著怒意的刁鑽一刀。


    “狗賊!”


    雷簿氣的大喝一聲!


    然後雷簿隻能盡可能的想做勾手,將胯下戰馬直接調了一個彎,險險躲過了張勳的一刀,張勳的刀雖然沒有將雷簿的手臂給斬下來,但是還是帶起了一片盔甲,順帶將雷簿的戰馬身上開了一道口子。


    “嗷嗷!”


    江亭軍瘋狂了,兩招就將雷簿打得措手不及!而陳蘭的眼睛卻是眯了起來,在陳蘭看來,雷簿是絕對打不過張勳的 ,畢竟張勳太強了,天柱山一戰就將雷簿完虐,要不是袁胤叫停,恐怕當時雷簿就會被張勳給斬殺了。


    雷簿說自己能跟張勳戰上七八十迴合,但是現在在陳蘭的眼中,恐怕能戰三四十迴合都是張勳失誤了。


    想到這兒,陳蘭腦袋微微一轉,隻要將張勳給困在陣中,恐怕江亭就再無可以抵擋的人了,甚至在陳蘭的腦子裏麵還突然蹦出了要將張勳收服的想法,但是陳蘭還沒那麽天真,張勳因為自己離開袁術的事情就很是不滿,怎麽可能會和自己一樣無恥呢?


    再看陣中,雷簿險險躲過張勳的攻擊之後,趁著張勳戰刀劈到戰馬上那一停頓的功夫,右手劍收迴,往外攔擋,又是“當!”的一聲,碰出一片火星,擋住張勳又一刀;然後雷簿跟著衝開張勳的刀,劍 “嗚!”的一聲,掃向張勳右耳。


    張勳將頭一低,躲過雷簿掃過來的長劍,挺刀再斬,與雷簿廝殺在一處。


    你衝我擋,戰得難解難分。


    兩軍都看呆了,他們之中絕大多數原本都是些賊寇,隻有少數的精銳士兵,對賊寇那些人來說,這種層次的廝殺,他們怕是還從未見過。


    隻覺得驚詫與晃眼。


    但是時間漸漸過去,張勳的手上功夫比雷簿快了不知道多少倍,雷簿開始激憤,此刻對於張勳根本隻為殺人的戰法嚇得直哆嗦。


    眼見就快要被張勳給堵起來了,現在的雷簿虎口都被張勳給震裂了,甚至連劍都快拿不穩了。


    “不好!”


    看著雷簿的樣子,陳蘭汗都下來了,指著身後兩名將領,連忙說道:“張勳非一人可敵,張三,李四你二人一齊出陣,和二當家的一起,務必斬殺此人!”


    “是!!!”,陳蘭手下賊將二人齊聲應命,催馬出陣。本來就是賊寇,不要臉也就不要臉了吧!反正大當家的都不要臉了,他們也不管什麽三打一勝之不武,現在就想要將張勳給斬殺了。


    張三李四這二位將領都是久隨陳蘭的,之前就在二人手下作為精銳,跟著袁術,為陳蘭雷簿立下過不少功勞,之後做了賊寇,在賊寇之中也頗有聲望。


    一眾天柱山賊寇見又有兩位將軍出馬,一共三位大將同時作戰,都以為必勝,個個搖旗呐喊助威。


    “無恥!”


    秦淮見勢不妙,催馬出陣,要為張勳抵住一個,直取張三,誓要拿下張三狗頭!


    “手下敗將,還敢上陣?”


    張三看著秦淮奔來,羞辱道,冷嘲熱諷。


    這時候,張勳見勢,收住戰馬,右手提刀,左手翻掌向著秦淮伸去,示意秦淮退迴去,眾將都不要上前。


    江亭軍上下一見張勳要以一敵三,都為張勳擔心不已。秦淮看到張勳的手勢,雖然心急如焚,但是還是不敢違抗張勳的軍令。


    “唉!”


    秦淮歎了一口氣,策馬迴陣。


    “這……”


    袁耀不淡定了,雖說什麽古時候的將領百步穿楊,什麽千萬軍中取上將首級,袁耀是從來都不信的,如今張勳要一人打三個,其中還有一個雷簿,袁耀有些擔心。


    “陛下休要擔心,張勳將軍肯定不會輸!”


    袁胤微眯著眼睛,“這是一場博弈,張勳贏了,這一戰會贏,張勳將軍輸了,江亭就在火上烤。”


    陳到的眼眶中噙著淚水,他自然知道,張勳將軍這是要拚命了,隻要將這三個將領打敗,恐怕天柱山的賊寇們都會士氣全無!


    黃漪這個話嘮在這時候也不說話了。


    聽到袁胤的話,楊弘老淚似乎要噴湧而出,緊接著袁胤的話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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