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你要交換什麽?”


    “帝休神樹的花。”


    “您也要交換帝休神樹的分身啊。我也想選這個,不過您想要交換多少?”


    “一朵就夠了。”


    一朵帝休神樹的花,隻能增添凡人十年壽,隻能說是雞肋。因此,這個交換台附近的人還真是不多。不過對於朱茯來說,引起帝休神樹的注意,見到他才是最重要的。得失這種事情,對她來說還真不怎麽重要了。


    異色似懂非懂的看著朱茯,她選擇了旁邊兩朵帝休神樹的花這個交換台,將自己手中的‘厚土’交換出去之後,還忍不住發出感慨。


    “前輩,我要是天寶閣的人就好了。不過我本體不是仙植魔植,換不了東西,不然,您看人家多好啊,站在這兒不動也有好多人上趕著跟他們交換,這不就是那個‘一本萬利’嗎?”


    “噗嗤!”


    朱茯還沒有說話,嗤笑聲就已經響起。是朱茯異色身邊的兩個女仙。看那兩個女仙的衣著打扮,應該隻是侍女之流,但這會兒看著朱茯異色的眼神卻高高在上,好像自己是什麽了不起的大人物一樣,居高臨下的,很是高傲。


    “這是哪裏來的土包子?這樣的話都能說出來,真不怕別人嘲笑。”


    “大概是剛從偏遠小地方趕來的幸運兒吧,別這麽說人家,人家好歹也是千辛萬苦才來到鑒寶大會,你這一笑,可損了十年功德了哈哈……”


    第八百二十九章 不好意思,手滑了


    剛開始還以為第二個侍女要來解圍,但這樣一看,分明就是來給自己添堵的啊。如果朱茯是個仙人,哪怕隻是最低等級的人仙,這兩個女仙估計還不敢這樣肆無忌憚的嘲笑,因為人家可能是剛從下界飛升來的仙人,那都是靠自己的實力一拳一拳打出來的仙人,不是她們兩個靠吃仙藥堆積出來的女仙可以比擬的,但朱茯偏偏表現出來的是大乘期修為,這就讓她們兩個誤會朱茯隻是從偏遠仙洲來的土包子了。


    其實,這種辦法以往還真是屢試不爽,隻是這次看錯了而已。


    朱茯本不欲和她們多說,免得多生事端,帶著異色就要離開,沒想到這兩人還真是不依不撓了。見朱茯沒反應,還鄙夷的看一眼異色,那嘲諷的語氣,隔著十丈都能聽的清楚。


    “那不是個蜥蜴嗎?這年頭,蜥蜴也能來參加鑒寶大會?我就說這鑒寶大會太過兒戲,看看,什麽不相幹的人都能來,可真是拉低了主人們的身份。”


    “可不是嗎?本來天寶閣可以和各大仙門和仙帝們直接交換,偏偏要舉行這勞什子鑒寶大會,可不是降低了自己的檔次?”


    “真不知道天寶閣是怎麽想的……”


    本來朱茯還真不知道和這兩個女仙素未相識,她們為什麽要詆毀自己,現在一看,朱茯可算是明白了,這不就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嗎?


    顯然是這兩個侍女女仙的主人對天寶閣的行為頗有微詞,才致使這兩個侍女女仙都敢私底下議論紛紛。不過,大家都是需要交換物資的人,哪裏就有高低貴賤之分了?在晉源大世界的時候,朱茯確實遇見過十分講究自己身份地位的修士,似乎和凡人們說句話都能叫他光輝偉大的形象受損一樣,沒想到來了仙界,還是這樣。看來無論在哪裏,都少不了這樣的人。


    本來,異色是個挺陽光自信的小姑娘,但幾次三番被人鄙夷自己的身份,弄得她都有些懷疑自己了。


    就像這會兒,異色有些忐忑的抓著自己的手指頭扭啊扭的,十分的不自信。朱茯拍了拍這孩子的胳膊,轉身對著兩位女仙微微一笑,然後指了指那些活躍在台子中間的藤蔓觸手,意有所指。


    “兩位女仙,我想,這些藤蔓前輩們應該都是能聽懂我們說話的。不管您二位心裏怎麽想的,給自己的主人招惹是非,你們莫不是故意給自己主人添堵的?”


    那兩個女仙沒想到朱茯竟然會迴嘴,臉色微微一變,看一眼周圍的這些藤蔓植物,心裏到底還是害怕,最終什麽都沒說,急匆匆到底走了。


    她們畢竟不敢給自己的主人招惹是非,所以朱茯隻說了一句話,就敗退了。


    朱茯一迴頭,就看見了異色幾乎要溢出來的敬佩之情,忍不住愣了一下,然後催著她往別處看看。


    “別把賭注放在一個台子上,多轉轉,好不容易來鑒寶大會,不能空手而歸。”


    “好的前輩!”


    小姑娘十分有活力,笑眯眯的答應了朱茯的建議,然後去其他台子擺放籌碼去了。反正這些籌碼如果沒有被天寶閣的仙植魔植前輩們看上,也會通過手中的入場木牌重新交還給他們。


    像朱茯這樣想的人有很多,於是這會兒廣場上到處都是來迴轉著擺放籌碼的人。


    朱茯來迴轉了轉,看見有一種粉棠花的花蜜有劇毒,於是就用一瓶子澹粉色的去流沙作為交換,小心的擺了上去。


    隻是在拜訪籌碼的過程中,朱茯沒有注意到,周圍人對這個台子可謂是避而遠之。甚至看見朱茯得動作之後還露出了敬佩的表情。這位可是天寶閣烈星粉棠前輩的花蜜,那可是有劇毒的,雖然是稀釋過許多倍的玩意兒,但是對於其他仙人修士來說,依舊代表著劇毒。


    “你看,怎麽又有一個土包子?竟然拿一根枯樹枝來換嗜血魔藤前輩的藤蔓,失心瘋了吧這是?”


    竟然又是剛剛那兩位女仙,朱茯這會兒不走了,她倒是想看看這兩個女仙身後的主人到底是誰,竟然被自己的侍女這般記恨,在外麵時時刻刻都不忘給自己的主人添堵啊這是。


    順著周圍人看熱鬧的視線往前看去,朱茯看見了一位容貌秀美,看起來給人以穩重寬厚感覺的女修。這位女修哪怕被那兩個女仙圍堵著嘲弄,臉上的笑容也依舊不改,看起來脾氣有些太過溫厚了。


    這兩個女仙一定不會這麽覺得,她們肯定會覺得這是那位女修性情懦弱,不敢和她們起衝突。果然,見那個女修沒有搭話,那兩個之前想找存在感結果被朱茯兩句話懟走的女仙這會兒更是猖狂。


    “我就說這鑒寶大會舉辦的太過兒戲,看看,真是什麽人都能進來啊!”


    “你說我們要不要去問問主人,像這樣的人,她的入場木牌不會是偷來的吧?”


    “哈哈哈哈,我也覺得是……”


    這會兒,周圍人都覺得這兩個不知所謂的女仙說的有些過分,不過畢竟她們說的人不是自己,於是也就沒有多言。


    那位幾乎被嘲笑到臉上的女修這會兒已經將手裏的枯樹枝子放到台子上,迴頭對著兩個女仙微微一笑。


    “我與兩位似乎素不相識?不知為何兩位對我的敵意這麽大?還是我們之前有仇?”


    兩個女仙其中之一看眼那似乎沒有什麽實力的女修,不屑的開口。


    “說的就是你,我們是沒仇,隻是你竟然敢用這種枯樹枝子打嗜血魔藤前輩的臉,我是替天寶閣不服。你這樣不是浪費入場木牌的名額嗎?說你土還真是土!連這個都不知道……”


    “這位女仙,得饒人處且饒人,你們二位不停樹敵,個把自己的主人有仇不成?”


    朱茯沒忍住說了句,沒想到那兩人更加猖狂,應該是覺得之前被朱茯三言兩語湖弄走有些不甘心,這會兒說話更是難聽得很,汙言穢語都出來了,朱茯都懷疑她們兩個是不是失心瘋了。


    就在朱茯忍不住皺眉的時候,那位看起來溫厚寬和的女修微微歎了口氣,手掌一抬,一個巨大的圓筒出現在手裏,緊接著一聲低沉的嗡鳴聲迅速聚集。


    “嗡……休!”


    一個一人高的巨大光團直接將那個說話的女仙轟飛出去,連點兒渣子沫沫都沒剩,直接人就無了。連帶著直接清場,但凡是那道光球途徑的位置,所有人都忍不住退避三舍,這也就導致了眼前這叫人震撼的一幕。


    一炮轟出來個清淨之後,那位寬厚溫和端莊有禮的女修露出個類似於悲天憫人的微笑,略有些歉意。


    “不好意思,手滑了。”


    第八百三十章 李泯然


    “……”


    周圍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手滑了?鬼才信這話啊!誰家手滑滑的這麽是時候?直接一下就把那說閑話的女仙轟死了?


    這個女修看著溫溫和和的,實際上當真兇殘!


    惹不起惹不起,大家齊刷刷的往後退了退,表示自己和那兩個女仙實在沒什麽關係,您要是想找他們麻煩,請看清楚一點兒,咱們可是清白無辜的。


    就連朱茯都愣了一下,不過她可沒覺得那女仙可憐,她剛剛大肆嘲諷人家的時候怎麽不說自己可憐呢?倒是這位女修,脾氣當真叫人喜歡。


    礙於自己此時的處境,朱茯不得不小心翼翼的,但這並不代表她喜歡一直這樣小心,這位女修的做法就叫她很是喜歡。就是這位女修手裏的武器,看起來有種割裂的怪異感,以前從未見過。因為二師姐喜歡鍛造靈器的緣故,再加上還有一個六師姐雲歸月喜歡亂出主意,朱茯見過的奇形怪狀的靈器還是不少的,但這樣的還真是第一次見。不過,她總覺得有點兒熟悉,這種看著很厲害新穎但具體新奇在哪裏卻說不出來的感覺,和見到六師姐的時候感覺好像啊……


    此時,已經有人私底下打聽這位女修的身份了,有這樣厲害武器的人,不應該默默無聞才對。


    其中有消息靈通的,此時已經差不多猜到了對方的身份,嘴角一陣抽搐之下,立即遁走。這位仙子的名聲可不是那麽好聽,就她那些層出不窮的大規模殺傷力的武器,一旦使用,周圍所有人勢必會遭殃。再加上人家自己也厲害著,沒道理跟人家過不去不是?


    於是頃刻之間,這片的仙人修士走了一大半。


    其他人都可以走,但那剩下的女仙兩股戰戰,硬是沒敢在那個溫厚女修的視線下走一步。她顫顫巍巍的盯著對方手裏指著自己的武器,再看看她早就連渣子都沒有的同伴,幾乎要哭出來。尤其是這會兒那位女修將自己的武器掉準位子,對準了她的情況下,那女仙幾乎要嚇瘋了!


    “你,你不能動我,我,我是西方仙帝的侍女,他地位尊崇,你一個散修,你不能動我……”


    怎麽又是西方仙帝?


    朱茯覺得這個人的名字出現次數非常多啊。但是這個女仙明顯不是很聰明,在這種情況下,你都丟了大麵子了,還想著通過自己主子的名頭叫對方住手呢,怎麽這麽會想?就算是為了主子的名聲,也該小心翼翼的不提起來,立即讓這件事兒消弭於無形啊。不然,人家武器都拿出來了,還想著以勢壓人,這不是逼著人家動手嗎?


    看出來了,這女仙大概真的和自己主子有仇,才會在這個時候都不忘把西方仙帝抖落出來。


    朱茯覺得有些慘不忍睹,於是她幹脆大大方方的接著看這女仙接下來會是個什麽結局。


    那位看起來溫和有禮的女修此時微微笑了笑,手裏的武器跟著換了個方向,然後直勾勾的對準了說話的那個女仙。


    “不好意思,我不認識你的那位西方仙帝,又不是他得罪我,是你得罪了我。所以,我隻找你的事兒,不找他的。”


    朱茯幾乎要笑出來,但她還是堅強的忍住了。周圍人也忍俊不禁。這個侍女女仙的意思明明是西方仙帝會為自己的屬下張目,可不是會不會得罪人的問題。


    就在這位不按常理出牌的女修要扣動機關的瞬間,一道流光轉瞬即逝,下一刻,一個頭頂閃著細碎微光的高大人影就出現在眾人麵前。


    這是一位母庸置疑的美男子,他有著一頭燦金色的微卷長發,大半被一頂王冠束縛,固定在頭頂。即便如此,那些細碎的金發還是在陽光下閃著無與倫比的光澤,叫人心馳神搖。


    這位新出現的美男子麵目深邃英俊,高大英氣,有種爽朗大方的俊氣。當然,他的穿著打扮也十分惹眼,這位身穿一襲純白戰甲,身後還披著長長的銀色披風。可以說是極為惹眼了。


    這位眼睛碧藍的仙人看一眼那個戰戰兢兢嚇壞了的野雞崽子的侍女,又看看對麵手持武器的女修,眼中閃過一絲異彩。


    “這位仙友,你手裏的武器很有意思,敢問這是你自己設計的嗎?”


    這位仙人說出口的話出乎意料的有些拗口,似乎是不太習慣一樣,腔調有些古怪。


    那位女修,不,女仙,微笑著上下打量這位外表與眾不同的仙人,反問迴去。


    “這位仙友就是傳說中的西方仙帝?”


    “……好像是。可我不是傳說中的,我隻是個修士。敢問仙友您尊姓大名?”


    這位西方仙帝……


    跟想象中的有些不同啊。


    朱茯暗暗比對了一下在荒原仙洲時聽說過的有關西方仙帝的事跡,覺得這莫不是個造假的吧?那蒼冥對西方仙帝崇敬仰慕的要死要活,那些礦山出產的礦石有一大部分不是說都給了西方仙帝嗎?之前朱茯還以為蒼冥背後的主子就是西方仙帝。但今日一看……


    怎麽說呢,這位西方仙帝帶著一股傻氣的執拗之感。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這些都是他的偽裝,他是故意這麽表現得。


    此時,那位女修轉了轉手裏的武器,隨手收了起來,然後行了個禮。


    “久仰久仰,我是李泯然。”


    “果然是她!”


    “我就說這武器有些眼熟,咱們方瀛仙界可沒有這樣類似的武器。嘖嘖嘖,你說說這西方仙帝的侍女得罪誰不好,偏偏得罪這位?”


    “她很有名嗎?我怎麽不知道?”


    “兄弟,一看你就是剛飛升不久吧?這位女仙可跟你以往見到的那些不一樣。小心點兒不要得罪人家,先不說她那一身詭異的實力,就剛剛她那武器,直接轟死你都沒商量。”


    “真的假的?有這麽厲害?”


    這明顯是有人不信啊,於是周圍人看看說話的人,笑而不語。不乏有喜歡看熱鬧的人,這會兒攛掇說話的那人。


    “真的假的你去試試不就知道了?你這麽厲害,反正又不會死。”


    “……”


    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要是不會死,剛剛那個出言不遜的女仙是怎麽沒得?他隻是喜歡頂嘴,又不是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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