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的時候,永夜點名留下了斐娜。

    平日裏幾個和斐娜比較不合的同事幸災樂禍地刮了斐娜幾眼。紫玉擔心極了,也想留下來。

    “你迴去吧,我沒什麽事的。”斐娜安慰道。

    紫玉走的時候不住地叮囑著:“態度要好一點,不要頂撞太子爺。”

    “我不會的。”斐娜親自把紫玉送到大門口,“快走啦,晚了就搭不到公車了。”

    和紫玉揮手告別,斐娜才到經理室報到。

    “人都走了,就剩我們了!”斐娜語氣很不好地說。

    永夜拿了公文包,拉了拉領帶,走過來說:“我們到哪兒去吃飯?”

    斐娜就知道這小子把自己留下來準不是為了什麽重要的事。“我沒胃口!看到你就什麽都吃不下。”

    “那去你家吃吧!”永夜邊說邊走到斐娜的辦公桌前,幫斐娜收拾,“我很懷念伯母的小龍蝦,最後一次吃是半年前吧?太美味了……”

    “你當我們家在養龍蝦嗎?”斐娜尖叫道,“你以為龍蝦這種東西就像白開水——隨時想吃就馬上能吃到嗎?”

    永夜提起斐娜的包包,不理解地問:“不是嗎?龍蝦很神奇嗎?我帶你去一家酒樓,那兒的龍蝦也是出了名的。”

    對有錢人來說,龍蝦是不怎麽稀奇。

    “我真的沒胃口,你長得實在是太令人倒胃口了。”斐娜徑自離開辦公室。

    下了樓,才發現手提包在永夜手裏呢!

    轉過身,看見永夜站在她身後。

    “還我包包。”斐娜把手伸了過去。

    永夜也伸出手,一把握住了斐娜的手,牽著向前走。

    “幹嘛!”斐娜掙紮著不走。

    “我餓了,陪我吃飯。”

    “憑什麽你餓了就要我陪你吃飯?”

    “那你餓不餓?你要餓的話,我陪你好了。”永夜幹脆蹲下身子,扛起了斐娜。

    斐娜嚇得花容失色,拚命捶打著永夜的後背,“放我下來!混蛋……放我下來,我要吐了。”

    永夜並不理會,臉上是開心的笑容,大步地朝他的車子走去。

    走到車子前,永夜突然停下了腳步,笑容漸漸凝固。

    斐娜察覺到永夜的異樣,也安靜下來。

    “原來——我的離去並不使你難過。”一個女人的聲音飄蕩在空中。

    斐娜睜大了雙眼……天啊!她的心就要跳出喉嚨,可能是倒掛的緣故,她覺得她的頭部正在急劇的充血……

    那個聲音——是靛川。

    三個人,在自己的位置上安靜著。斐娜甚至忘了要從永夜的肩膀上下來,老實說她嚇壞了,不敢相信那個聲音的真實性;而永夜也沒有要把她放下來的意思,所以她沒有再做任何一個動作。

    靛川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美人——修長佼好的身段、白皙光滑的肌膚;一雙細長有神的眼睛永遠散發著令人心動的光芒;高挺的鼻子下是一張性感小巧的嘴巴……她吸引人的地方並不止這些,最令人著迷的是她永遠站在流行的尖端,得體大方的著衣風格和她的高貴氣質最能捕捉別人的視線。

    終於,永夜先開口打破了他們之間的僵局,“迴來了?”

    “是的!”靛川微微笑著,她的表情令人看不出她是什麽情緒。

    聽到他們的簡短交談,斐娜才迴過神,掙紮著要下來。

    永夜把她輕輕地放了下來。

    斐娜突然有一種做賊心虛的感覺,她太不敢麵對靛川,失了那股勇氣。

    靛川倒是很自然地與她打招唿,“嗨,寶貝我迴來了。”

    斐娜這才正視靛川,淚水卻也奪眶而出。

    靛川看向永夜,永夜冷冷一笑,伸手攬過斐娜,把她擁進懷裏。

    斐娜抬起淚眼看著永夜,模糊的視線中她看見了永夜堅定的表情,他的眼睛正注視著靛川,但那是一種很陌生很冷淡的眼神。

    靛川失聲啞笑,笑聲中有一絲苦澀,“原來,是這樣的。”

    永夜並不理會靛川,徑自把斐娜帶到車上。

    沒有說一聲再會,永夜就把車子開走了。斐娜的淚水沒有間斷,她一直看著永夜的側臉,不明白自己為什麽要哭泣,總覺得自己對不起靛川,一切都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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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最好不要去招惹斐娜。”葵亞很嚴肅地說。

    氣氛很好的咖啡廳裏,葵亞並沒有什麽好心情,她冷淡地看著坐在她對麵的女人,一杯咖啡從未動過,已經冷卻。

    坐在葵亞對麵的正是剛從香港迴來的靛川。

    靛川淺淺一笑,說:“你不高興我迴來了嗎?”

    “是的。”葵亞的語氣不是很好,“我希望你能聽懂我剛才說的話,我說的是標準的國語;如果你在香港呆習慣了,我可以遷就你再用英語或是粵語說一遍。”

    “葵亞,什麽時候你站到了斐娜那一邊?”

    “我沒有站到哪一邊,我永遠是公正的。”葵亞迴答她,“你不要以為我什麽都不知道,你和趙孜靖的事情。”

    靛川的眼睛猛地抬了起來,她仔細地看著葵亞,用一種很危險的表情看著她。

    葵亞無所謂地笑笑,“靛川,可惜了你那美麗的外表,你的內心一點也不美。”

    “沒有人看得見我的內心。”靛川馬上接下去說。

    “永夜就看見了,所以他和你吹了。”

    “這就是你對好朋友的安慰嗎?”

    “我沒打算安慰你。”葵亞攤開手聳聳肩,“怎麽突然提前迴來了?不是說禮拜三才迴來嗎?提前了兩天。”

    靛川的眼眸輕輕一轉,“本來想給你們一個驚喜——結果卻是你們給了我驚喜。過兩天我還要再出去一趟,迴來後我就不走了,看看他們能開什麽花結什麽果。”

    “你的凱子那麽多,失去一個永夜你還有很多候補啊!”

    靛川突然放聲笑了出來,“葵亞,你真會逗我開心……葉斐娜隻是永夜的玩物,他真正愛的人是我。”

    “以前或許是,現在不是了。”葵亞不客氣地說。“永夜對斐娜是真心的,那種感情不同於對你的感情。靛川,你還看不透嗎?你離開,永夜沒有挽留你就說明他已經徹底的死心了,他不愛你了……給自己留點顏麵,別全丟了。”

    “我真的不喜歡和斐娜做對手,大家在一起那麽久感情也很深厚了…..但我會努力地爭取我應有的幸福,不擇手段。”靛川笑著說。

    葵亞也微笑著迴應她。“我突然記起來,你的身體裏還流淌著斐娜的血,為什麽你不能像斐娜那麽善良呢?”

    “我沒興趣做委屈的角色,她喜歡就讓她演好了。”靛川的聲音高亢了起來,“我和永夜本不該分開的,若不是斐娜,我和永夜早結婚了。”

    葵亞並不在乎靛川的高亢聲音,她伸出手在靛川麵前晃了晃,挑釁道:“看見了嗎?剛收到的,又有人向我求婚了,我真的很煩惱,不知道要嫁給誰才好。”

    “你的凱子們隻會送你戒指嗎?”靛川嗤之以鼻。

    “我的那些凱子們是沒有你的永夜好,但是我也不像某人急著嫁,我慢慢挑,總會有對得上眼的。”葵亞收迴手,突然又裝做吃驚的表情,補充道:“不好意思,我忘了,永夜現在不是你的了,是斐娜的。”

    靛川冷笑著看著葵亞,“葵亞,你以前對我不是這樣的。”

    “在你沒迴來之前,我很關心你的行蹤,那是因為沒有見到你的人,我沒有那麽難受……現在見到了,我很難受,我一看見你就很反胃。”葵亞尖酸地迴答她,“斐娜並不知道所有的事情,找一天有空我會和她說的,我不會讓她抱著內疚的心情和永夜在一起。”“你為什麽不一開始就和她說?”

    “怕她承受不住,太多的事情牽扯了太多她愛的人。我一直在等待,等她可以接受的時候告訴她。”

    “我很期待那一天。”靛川的臉上一抹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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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說你談男朋友了?”吃飯的時候,葉母很關心地問斐娜。

    斐娜用眼角掃視一下斐平,斐平立即端起飯碗裝做很專心吃飯的樣子,把頭別開。

    “是哪家的男孩子?”葉母很感興趣地追問著,“家裏幾個兄弟?排行老幾啊?父母都還健在嗎……”

    “今晚的牛肉湯真好吃,斐平,你多吃點。”斐娜語氣很重的把話甩下,離開了飯桌。

    葉母看見斐娜離開,立即喊道:“這丫頭!不就是問了幾個問題,怎麽就賭氣成那個樣子,連飯都不吃了?”

    斐平也放下碗,抹抹嘴,說:“太好吃了,我也吃完了。”

    “你們今天是怎麽了?”葉母不理解地看著兒子也離開飯桌。

    現在的年輕人真是難溝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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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斐平走進斐娜的房間,看見姐姐倒在床上一動也不動。

    “想去酒吧嗎?我請客。”斐平說。

    斐娜懶懶地應道:“不想。”

    “有什麽心事和我說說吧!今天不收你錢。”

    斐娜從床上猛地跳起來,把枕頭甩向弟弟,吼道:“臭小子,馬上從我眼裏消失!我不想看見你!”

    斐平在枕頭砸向他的那一刻已經逃離。

    斐娜漸漸安靜下來,抬頭看見牆上父親的照片,淚水立即掉了下來。喃喃地說:“爸爸,我該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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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芳草酒吧,十點半。

    角落裏,斐娜獨自坐著,燈光照不到她,令她倍感孤獨。

    隔壁桌的蘇悠用手敲敲桌麵,把斐平的魂拉迴來,“你姐今天是怎麽了?讓她一個人呆著真的沒事嗎?”

    “很明顯是為情所困……那個小姐長得好漂亮,你認識嗎?”斐平邊說邊指向離他們不遠的一張桌子,“那個長頭發的,看起來很年輕。”

    “哦,那個女孩子啊……你姐姐有跟你說什麽嗎?”

    “她衝我發脾氣呢!扔我枕頭……她衝我笑了,她看到這邊了!”斐平朝前方的小姐輕輕地招了招手,傻笑著。

    蘇悠扳下斐平的手,問:“到底是衝你發脾氣了還是衝你笑了?”

    “誰啊?”

    “你姐啊!”

    “發脾氣了!”斐平恨不得把晚上斐娜對他的態度都親身表現出來,“那個眼神,那種聲音!我又不是她的什麽仇人,她居然扔我枕頭,還發狠話說不想見到我……結果呢?我還不是要請她喝酒?”

    蘇悠看了看斐娜,又問斐平:“你是不是做了什麽對不起她的事情?”

    “沒有啊!絕對沒有!”斐平氣憤地拍著胸脯,“咱是什麽人?老實人!何況她還是我姐!我能做什麽對不起她的事?”

    蘇悠點點頭,拿起酒杯小小地喝了一口。

    “我就是說了點她的近況給我媽聽,我媽好像很感興趣,問了她幾句。”斐平補充道。

    隻是這樣?蘇悠又看向斐娜。

    今天酒吧的生意不是很好,有幾桌空桌子。酒保們百無聊賴地站在櫃台後麵,等著客人點酒。有一個酒保看見斐娜一晚上都是那麽安靜地坐著,便端了一杯很漂亮的酒過去,放在了斐娜的麵前。

    “斐娜姐,這杯我請你!”小酒保熱乎地坐在斐娜身邊。

    斐娜他們這夥人是常客,和這裏的服務生們都很熟。

    斐娜接過杯子,把它舉高,透過它看燈,很柔和的寶藍色。“是什麽酒?醉不醉人啊?”

    “酒精度不高,口感不錯,適合心情不好的人。”

    “不是說心情不好的人要喝烈酒嗎?那樣醉得快,醉了就不用再去想悲傷的事情了。你給我這麽一小杯酒,是看不起我的酒量嗎?”斐娜笑著問。

    小酒保笑而不語,退下了。

    蘇悠坐了過去,把斐娜手中的酒拿下來,問道:“你今天是怎麽了?是不是有什麽心事?”

    “我沒有什麽心事啊!”斐娜舒了一口氣,“你覺得我今天很奇怪嗎?不!我心情很好,好得不得了。”

    “那是什麽事讓你心情那麽好?”

    斐娜的臉狠狠地抽痛了一下,就像有人在她臉上甩了一巴掌一樣,火辣辣地疼,而那個甩她的人就是靛川。她傷心地想著,自己怎麽就這樣成了一個罪人?她從來就沒想過要傷害誰,她隻想一個人好好活著。

    淚水掉了下來,斐娜捂住臉,哭聲悲悲切切地從手指縫裏傳出來。

    蘇悠拉開斐娜捂住臉的手,把斐娜抱在懷裏。

    斐娜放聲哭了起來,也緊緊地抱住蘇悠。一旁傻呆著的斐平也湊了過來,手忙腳亂的問:“怎麽了,老姐,你是怎麽了……”

    哭一場就沒事的話該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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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高興你還保留著這屋子裏的每一樣設施。”柔和的燈光下,靛川溫柔的聲音在永夜的屋子裏響起。

    永夜微笑著看著靛川,說:“那是當然!這裏設計得很漂亮,老實說我舍不得放棄這麽美的東西……重要的是太貴了!不管是設計費還是建築費都太貴了。在沒有人為刻意損壞的情況下,我看這套房子起碼還可以住個十幾二十年。”

    靛川嫣然一笑,端起桌子上的咖啡淺淺呷了一口。

    永夜看看牆上的時鍾,又說:“不早了,我想休息了,你有開車來嗎?要不要我幫你叫輛的士?”

    “我能留下來嗎?”靛川抬起上了淡紫色眼影的眼睛,深情地看著永夜。“我想陪陪你。”

    “不能!”永夜的臉上雖然仍是迷人的笑容,但語氣很堅定。

    靛川愣了一下,“是嗎?那真是打攪了……對了,我從香港帶了一些小禮物,是要送給伯母的,請代為轉送。”

    她是個聰明女人,知道分寸。

    靛川把身邊的袋子遞給永夜,永夜伸出手去接。突然,靛川鬆開了袋子,握住了永夜的手。

    袋子掉落,傳來了玻璃破碎的聲音。

    永夜沒有想到靛川會握住他的手,他想抽迴自己的手,靛川便順勢倒在了他的懷裏。

    美人在抱。

    靛川抬起眼睛嫵媚地看著永夜,嬌噌道:“真的還在生氣嗎?怎麽把門的鎖換了?我就真的那麽讓你討厭嗎?”

    永夜不為所動地看向天花板。

    “我道歉,慎重地道歉……你別這樣對我。”靛川的手攀上了永夜的脖子,靠在他的肩膀上抽泣了起來,“永夜,你知道我這些日子是怎麽熬過來的嗎?沒有你,我連唿吸都覺得困難……我們為什麽要折磨對方呢?明明那麽相愛,為什麽呢?”

    永夜歎口氣,低下頭,說:“別哭了。”

    靛川抱緊他,反而哭得更賣力。

    永夜用力地拉開靛川,他仔細地看著靛川那張梨花帶雨的臉——那曾是讓他心疼心碎的臉。

    她還是那麽美麗——即使是哭著,紅了鼻尖和眼睛,仍是那麽完美的一張臉。她的頭發烏黑靚麗,就象黑夜綻放的光芒;她的手指纖巧修長,她的脖子……

    “你該迴去了,真的太晚了,我明天還要上班。”永夜收迴手,站起來,“下迴來玩別挑那麽晚的時間。”

    靛川歎了一口氣,“看來真的要告辭了。”

    永夜走到門口,毫不猶豫地打開門。

    門外站的是蘇悠,見永夜開了門,便把本想按門鈴的手往永夜的臉上砸了下去。

    永夜沒有提防地挨了一拳,整個人往後倒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蘇悠的怒火高漲,大步跨進門檻裏。人還沒站定就看見了一臉驚恐的靛川,立刻,他的怒火一發不可收拾。他衝上前,把永夜從地上拽了起來,又是一拳。

    這次,永夜用手擋開了。

    “混蛋!”蘇悠咒罵一句,一把推開永夜。

    永夜的嘴角溢著血,他用手背輕輕地擦去。他的眼睛不友善地盯著蘇悠,生氣地問:“你瘋了?”

    “瘋了!”蘇悠奮力地吼叫著,“我說過,我說過的!不許你欺負斐娜!你憑什麽傷她的心?憑什麽?”

    永夜看了看蘇悠,又看看靛川。

    靛川的眼睛裏是一道冷冷的光。

    “斐娜是那麽好的一個女孩子,你怎麽可以讓她哭泣?”蘇悠狠狠地摘掉眼鏡,過度的憤怒讓他的體溫升高,散發的熱氣使他的眼鏡蒙上了一層霧氣。

    “她怎麽了?”永夜問。

    “不用你關心!”蘇悠把眼鏡擦了擦,重新戴上,“如果現在進來的人是斐娜,看你怎麽和她解釋!這麽晚的時間,你的公寓裏居然還有別的女人——你真是一個品質惡劣的人!”

    靛川對於蘇悠的話很不讚成,立刻反駁道:“悠,你這麽說什麽意思?什麽叫‘別的女人’?在說別人品質惡劣的時候請你也好好檢討一下自己,你現在怒氣衝衝而來不也是為了‘別的女人’?可佳如果知道你這麽熱心斐娜的話,她一定很激動。”

    “靛川,請你明白自己此時的身份。”永夜的聲音在一旁冷冷地響起,“你現在於我而言確實是‘別的女人’。”

    一句話愣住了其餘兩個人。

    靛川拉起手提袋憤然離開。走過蘇悠身邊的時候,蘇悠突然拉住她的手臂,說:“靛川,有件事希望你明白——斐娜一生的幸福曾被交付到我手裏,是我沒有懂得珍惜。我這一輩子注定要欠她,所以我要好好保護她。”

    靛川用力地抽迴手,頭也不迴地走掉。

    屋子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永夜覺得有些累,他歎一口氣,拖著剛剛受傷的身子無力地坐在了沙發上。

    蘇悠也過來坐下,點了一根煙。

    “給我也來一根。”永夜說。

    “不給!”

    永夜瞪了蘇悠一眼,“我很久沒抽煙了,給一根。”

    蘇悠不情不願地遞了一根煙。

    兩個人在屋子裏抽著悶煙。煙完了時,蘇悠甩甩手,問:“很疼嗎?我下手不輕,手也疼著呢。”

    “那我要不要賠你醫藥費?”永夜又瞪了他一眼,“虧你長得一副書生樣,結果性子那麽火。”

    “沒辦法,一看見斐娜的眼淚,我的心就揪了起來。”蘇悠感傷地說,“我真的這輩子欠了她。”

    “你不要還了,以後她由我來保護。”

    “憑什麽?你們現在什麽也不是呢!”

    “就快了,我這個禮拜天要到她家正式和她家裏人見麵,以準女婿的身份過去。”永夜啞笑,“她一定是為了靛川迴來的事傷心,那個笨蛋!”

    蘇悠又一拳過去,不過這一拳很輕,隻是給個警告。“不要在我麵前說她的壞話,不然我又要和你急。”

    “悠,你有時讓我很害怕,因為你讓我覺得你愛斐娜。”

    “我是愛她!”蘇悠勇敢地對上永夜的目光,“我從一開始就愛她,直到現在我仍是愛她……那時不懂那就是愛,以為若是和斐娜結婚便是一種屈服,逃離後遇上了可佳……但我也愛可佳,我深愛著這兩個女人。”

    永夜覺得好笑,“你這是什麽話?我聽不太懂。”

    “你當然不懂,你不是我。”

    “我很慶幸我不是你。我可受不了你老婆那種性格,動不動就擰耳朵什麽的,還是斐娜好。”

    “永夜,”蘇悠的聲音低了下來,“你真的……愛斐娜嗎?”

    永夜微微一笑,“大家朋友這麽久了,你也了解我,你告訴我,你覺得我愛她嗎?”

    “不愛。”

    “錯了,我愛她。”

    “看不出來。”蘇悠搖搖頭。

    “你不懂,你不是我。”永夜把蘇悠方才的話搬了出來。

    蘇悠苦笑了一下,“如果我知道她現在要受這樣的苦,我當時就不會放棄她。”

    “她受的苦已經過去了,以後她的日子會很甜美。”永夜使個眼色,示意蘇悠離開,“現在很晚了,你不會想在我這裏睡吧?”

    蘇悠拿出手機,不以為然地說:“那又怎麽樣,給可佳打個電話就行了,你這裏又不是沒有客房。”

    “我不太歡迎你哎!”

    “真小氣,我就睡你隔壁那間吧,有被子嗎?要不把可佳也接過來睡吧,我一個人睡不太習慣。”

    “那你為什麽不幹脆迴家睡?”

    “現在很晚了,最近治安不好,很多地方都有發生搶劫事件,我一個人不敢迴去……要不你開車去接可佳吧!”

    永夜真的被打敗了,“我開車送你迴去吧。”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第二天在公司,斐娜見到永夜的時候真的被他眼角上的傷嚇了一大跳。趁沒人在他辦公室的時候,她溜了進去。

    “永夜,你怎麽了?”斐娜走過去,立在辦公桌前問。

    永夜抬起正在看文件的臉,臉上的傷抽痛著。他看見斐娜緊張的模樣心裏有一絲竊喜,卻是吊兒郎當地說:“昨天和別人搶一個女人大打出手,就成這樣了。”

    “活該!”斐娜噘起小嘴,從身後拿出一瓶藥放在永夜的桌上,“我知道你不喜歡看醫生,這瓶‘雲南白藥’你先用著。”

    “能治我這傷嗎?”

    “不知道,總比沒用藥的好。”說完,斐娜轉身要離去。

    永夜急忙又叫住斐娜,“娜!有點事要和你說。”

    斐娜轉過身,安靜地看著永夜。

    永夜笑笑地把斐娜拉到沙發上坐下,“昨晚十一點半的時候靛川到我的公寓去找我。自從和她分手,我的鎖就換了,這是鑰匙,你留著。”

    說完,永夜從口袋裏掏出一串鑰匙,放在斐娜的手心裏,“是大鐵門、前門、後門和我房間的鑰匙。”

    “我為什麽要拿你的鑰匙啊?”斐娜把鑰匙放迴永夜的手心。“以後你家要是丟了什麽東西,你還不找我啊?”

    “不會的,我相信你的為人。我這個人腦子不好用,經常丟三落四的,放一副配備的鑰匙在你這裏,萬一哪天我鑰匙丟了或是被反鎖在家裏,不就可以找你求救?”

    “我不要!”

    永夜想了想,從另一個口袋拿出一隻很漂亮的芭比娃娃鑰匙扣,在斐娜麵前晃了晃,“如果你收下我的鑰匙,我就把這個給你,限量版的哦!”

    斐娜的心一動,爽快地答應。

    就知道這個女人很好騙。永夜把鑰匙扣給她,看她滿臉歡喜的樣子,也被她的小小快樂感染,心情頓時好了起來。

    “對了,你說昨天靛川到你家裏,後來怎麽樣了?你們和好了嗎?”斐娜問。

    “她是十一點半的時候來的,十一點半哦!”永夜故意把語氣加重。

    斐娜認真地聽著,不以為然地問:“你們和好了嗎?”

    永夜有點失望地歎口氣,“你不緊張嗎?她那麽晚來找我。”

    “會很晚嗎?”斐娜的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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