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岸邊所有人驚訝的目光中,那奇特的馬車穩穩的停留在冰層上,納蘭夙華一甩韁繩,前方那幾頭強壯的狼狗居然乖乖的匍匐在了冰層上,好像是經過了訓練一般最新章節。

    兩人上了岸,古雅立刻來到四夫人的身邊,眼中透著欣喜,然而卻疑惑的看著她,剛要張口說話,可是依舊發不出半點聲音。

    “雅兒,你的聲音怎麽了?”四夫人敏銳的察覺到古雅的異樣,她身邊那冷峻的男人隻是淡淡的一掃她的臉,“她被下了藥,聲音恢複需要一段日子。”

    四夫人立刻明白,看來她離開的這段日子,這個孩子身上發生了許多的事情。

    那幾名丫鬟將所有的糧食派發完了,便跟著四夫人一起迴到了他們所住的客棧裏。納蘭夙華發現,順著那運河上遊一路向下,可以輕鬆的穿過整個岩城,再往下便是其他的城池。這樣的速度竟是比快馬還要方便。

    “本王去別的地方看看,過會兒迴來接你。”納蘭夙華在古雅的耳邊輕輕的叮囑著,這一幕落在四夫人眼中,似乎明白了什麽。

    客棧的房間裏,古雅靜靜的聽著四夫人的話,原來,她所住的城池離西北不遠,聽說西北的饑荒嚴重,便繞著捷徑來到了邊城,盡自己的所能幫助這裏的百姓。

    沒有想到,這災情竟是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嚴重,陸續有不少災民前往岩城,數量一多,連岩城原本擁有的糧食也不夠吃了。

    古雅一聽,難怪那個縣令要阻止災民前往,就是怕岩城本地的百姓受了影響,會引起一場暴亂。

    “給本大爺來點肉!”這時,樓下傳來一陣喧嘩,讓古雅不由得皺了眉頭。這個客棧的隔音實在是差,四嬸就是住在這樣的地方?

    嘩啦一聲,一陣打鬥的聲音讓四夫人迴過頭去,“這岩城最近時常發生動亂,隻希望皇上能早點派人來解決這裏的災情。”

    “這麽一塊肉要本大爺兩吊錢?!那春花樓的姑娘一夜也才一吊錢,你們這是黑店吧?全文閱讀!”

    “哎呦大爺,現在的饑荒你也知道,這肉還是我們掌櫃從西南運來的,價錢當然是貴了點。”

    那店小二陪笑著,四周更是一陣議論。

    古雅伸出手去拿起了桌子上的白紙,用筆輕輕寫下了幾個字,四夫人一看,想了想便同意了。

    不知為什麽,下麵的動靜突然消失。當古雅與四夫人下樓的時候,就看見滿地的狼藉中站著一名俊美的

    男子,他的身上散發著冰冷的寒意,四周兩米之內竟是沒有半個人,那些百姓和掌櫃就那麽小心翼翼的看著中間的男人,生怕他會突然拔出腰間的軟劍。

    如此淩厲的殺氣,此人必定是高手,所以更是沒有人敢招惹。

    四夫人身後的幾名丫鬟對視了一眼,真不愧是元熙的戰王,往那一站,那氣勢都是別人無法比擬的。

    古雅來到納蘭夙華身邊,在他疑惑的目光中拿出了方才寫的紙條,俊美的男子臉色立刻柔和,“如此也好。”

    他們迴到了方才派發糧食的岸邊,不少百姓圍在那裏,討論著冰層上那輛奇怪的馬車。

    “這,真的能乘?”四夫人有些疑惑,而納蘭夙華隻是迴過頭來輕笑了一下,便一個躍身落到了馬車上。

    四夫人與幾名丫鬟皆是一愣,方才六王爺笑了?!這與她們所聽說的元熙戰王大不相同啊!而四夫人則是深深的看了一眼身旁的古雅,難道說,六王爺的改變與她有關?

    這輛馬車是納蘭夙華特地改造後的,哪怕是乘坐十人亦是沒有問題。

    當馬車滑行的時候,四夫人心中一驚,身子一晃立刻抓住了馬車邊緣,而後竟是一點感覺也沒有,除了時不時身下傳來一陣震動,她真的不敢相信,馬車其實已經遠離了下遊。

    撩開車簾,看著外麵飛逝的風景,四夫人驚歎於這馬車的速度,心中突然一動,有了這樣的承載工具,對於西北簡直就是天大的好事。

    眨眼間,他們竟是已經到達了上遊。

    岸邊的縣令久久的等候著,在看見納蘭夙華的下一個立刻諂媚的跪了下來。“王爺,您迴來了。”

    納蘭夙華輕輕瞥了他一眼,撩開衣袖躍上河岸,古雅和四夫人在丫鬟的攙扶下上了岸,那縣令一愣,居然又多了一名年輕的婦人,瞧那一身的氣度,恐怕又是京都裏的貴人。

    天色漸沉,眾人坐在這豪華的餐桌上,四夫人的臉色有些嚴肅。

    她驚歎於這小小的地方官員奢華的府邸,看向那縣令的眼神也變得冰冷無比。

    縣令偷偷的抹了一把冷汗,他這是倒了什麽黴呀,竟老是遇上京都裏出來的人,這位夫人該不會是什麽娘娘吧?

    這次縣令夫人卻是學乖了,她隻命人送了幾道清淡的小菜,果真,古雅倒很自然的食用起來,想起昨天的事情,她終於知道自己犯下了怎樣的錯誤。那麽一桌山珍海味,還怕別人不知道縣令撈

    了許多的油水嗎?!

    那肥胖的男子與幾名姬妾就那麽安靜的立於一旁,看著餐桌上的古雅他們用膳。

    納蘭夙華這次並沒有再幫古雅布菜,也許是因為四夫人在場讓他有了收斂,而且他感覺得到,這個小女子身上散發的淡淡疏離,讓他不由得拉開了距離給她一點空間。

    在自己還沒理清楚這種感覺是什麽的時候,納蘭夙華決定將心思放在西北的事務上。

    沒有人注意到,那群姬妾之中,有一個人的目光始終集中在納蘭夙華那俊美無比的側臉上,看著他優雅的品著菜,隻覺得自己的小心肝也跟著撲通撲通的跳著。再看看身旁的肥胖男子,一種厭惡之感油然而生。

    這樣俊美的男子就在自己的眼前,叫人怎麽能不心動呢。

    夜晚,古雅去了四夫人的屋子,哪怕是不能開口說話,能聽聽四夫人講起這段時間她所見過的事情也是好的。

    氤氳的房間裏,男子閉著眼泡在熱水之中,舒緩著一日的疲憊。不知為何,今日的水中泛著淡淡的香氣,讓人的精神漸漸放鬆,納蘭夙華抬起了手,看著自己解釋的手臂上泛著一層詭異的粉紅,而後,隨著時間的推移,他隻覺得水中的溫度越來越燙,他的小腹處傳來一陣熱流,漸漸擴散至四周。

    門緩緩的打開了,那小巧白皙的玉足無聲的蹋在這冰冷的地麵上。隻著薄紗的女子輕輕的關上了門,透過朦朧的屏風,看著那一頭披散著的黑發,眼中爆發出一陣嬌羞。

    清脆的鈴聲傳來,納蘭俗話閉著眼,眉頭一皺。

    “王爺……”那溫柔的聲音,令人聽了直叫心中發酥。

    女子伸出手去,將肩上的薄紗推開,露出了那光滑白皙的肌膚,她可是在這澡盆中下了極其強烈的藥,老爺每次隻要一聞都會受不了,更何況是整個身在泡在水中。

    “王爺,奴家來伺候你……”婀娜的身子慢慢的朝著那閉著眼的男子靠近,胸前已然露出了大片春色,她驕傲的挺了挺胸膛,豔紅的唇揚起了一絲嬌羞的弧度。

    突然,水中的男子睜開了眼,爆發出一陣冷冽的寒意,隻聽嘩啦一聲,納蘭夙華抬起手來,一陣水花朝著那靠近的女子襲去,渾厚的內力將那纖細的身子震了出去,竟是發出了一聲爆響。

    那衣衫不整的女子立刻從門內飛了出去,四腳朝天瞪著眼睛,儼然斷了氣。她始終沒能看清發生了什麽,眼前便已是一片黑暗。

    兩名

    黑衣男子出現在門口,其中一人察看了下那斷了氣的女人,另一個則是進了屋子跪了下來。

    納蘭夙華冰冷的目光射去,“沒有下一次。”

    “屬下知罪。”

    兩名黑衣人低下了頭,其實他們早就察覺到女子的動作,可是又沒能看清王爺的態度,一直以來王爺都不近女色,眼前的女子長得倒也客人,或許王爺會喜歡呢?所以他們並沒有阻止。沒有想到,王爺竟是毫不留情的要了她的性命。

    這一聲爆響驚動了縣令,他衣衫不整的匆匆趕來,就看見那被黑衣人扛了出來的巨大麻袋。

    咚的一聲,黑衣人將肩膀上的東西丟到了地上,冷冷的瞪了那縣令一眼,便轉身消失在夜色之中。

    縣令夫人顫抖的手打開那麻袋,居然是四姨娘?!看著她身上那透明的薄紗,還有順潤的身子,這個小賤蹄子,居然想勾引王爺。

    縣令的臉一陣青一陣白,雙腿已經開始不住的打顫。他一眼便知道發生了什麽,心中隻有一個念頭,完了完了又得罪了王爺,往後的日子要怎麽過呀。

    “來人,來人,把這個賤人丟到後山去,別再讓我看見!”縣令一聲憤怒的命令,立刻有家丁上前將那麻袋扛了出去。

    該死!這是什麽藥!納蘭夙華有些煩躁,他運用內力將那藥性驅散,卻發生體內依舊殘留著一股熱流,額頭不自覺的滲出了一片冷汗。

    納蘭夙華不知道的是,那姬妾用的是岩城的一種土方,與京城那種調製的媚藥不太一樣,後勁特別的足。

    那熱流一浪接著一浪,讓男子覺得十分的不舒服。緊閉的雙眸突然睜開,床榻上的男子化成一股冷風飛出了窗外。

    安靜的迴廊裏,那纖細的女子獨自一人站在紅柱邊,抬頭看著明亮的夜色。

    朵朵白雪輕盈的飄散著,從古雅的這個角度看去,竟是一副唯美的冬日雪景圖。一道黑影從眼前閃過,古雅心中一驚,月色下院落中的那棵大樹旁竟是出現了一抹身影。

    清秀的女子頓時皺了眉頭,她緩緩的靠近,就發現了那一手扶著樹幹的俊美男子。

    他的墨發披散著,俊美的容顏帶著一絲疲態,那麥色的胸膛在寒風的吹拂下露出了一角,原本淺紅的薄唇此刻居然泛著嫣紅。

    緊閉的雙眼,輕皺的眉頭,古雅疑惑的走了過去,“別過來!”突然,男子冰冷的開了口,他緩緩睜開眼睛,那眼中竟帶著一絲難以掩飾

    的情感。

    古雅心中一驚,那陰冷的容顏此刻居然帶著一種柔和的粉色,讓他看起來別樣的俊美。古雅立刻明白,他怕是中了某種藥物。

    納蘭夙華看著眼前那表情變換的女子,當下轉過頭去苦笑了一下,自己這般狼狽的模樣居然被人看見了,換成是別人,他一定會讓她看不到明日的晨光,隻是對方卻是她。

    “你沒事吧?”此話一出,古雅有些驚訝的捂著自己的唇,她方才確實發出了一點微弱的聲音。

    “看來你的藥性也快消失了。”納蘭夙華直起身來,整個人靠在樹幹上,那微微揚起的下巴下是一片柔美的弧度。古雅從未見過這種神態的六王爺,此刻的他豈會是戰場上那冷酷煞氣的戰王,更像是一名斯文儒雅的風流男子。

    納蘭夙華伸出手去,扶住了自己的額頭,他的目光卻忍不住集中在古雅的那張清秀的臉龐上,今日的她看起來竟比以往還要美。

    視線漸漸向下,從那晶瑩白皙的肌膚再到優美的脖頸,這樣欣賞的目光在古雅看來,卻成了一種危險的信號。

    女子不由得往後退了一步。

    納蘭夙華敏感的捕捉到她眼中閃過的拒絕和疏離,這個小女子也會怕?一時間竟忍不住輕笑出聲,“放心,本王還不至於到饑不擇食。”

    饑不擇食?!古雅目光一冷,“那樣最好。隻是沒想到,堂堂六王爺居然也會被人下藥。”

    許久沒有開口,古雅反唇相譏,隻覺得說起話來竟是順暢無比。

    “哼,沒良心的小女人,你難道忘記是誰救了你。”納蘭夙華輕哼一手,左手緊緊的扣住了身後的樹幹,生生剝下了一層樹皮。

    這樣的燥熱一波接著一波,此時的他特別想要上前將那個小女子拉進懷中,然而,理智卻告訴他,這一切不過是藥性所致。

    “那是,古雅應該多謝王爺,不如現在古雅便去尋一個幹淨的姑娘來,以解王爺藥性之苦。”古雅頓了頓,“放心,古雅一定會尋一名絕色美女來,不會讓王爺吃虧的。”說完便要轉身,卻聽男子那冷冽的聲音響起,“你敢!”

    然而,納蘭夙華卻不能讓自己靠近她,生怕被這藥性影響,做出什麽傷害她的事情。

    古雅停下了腳步,看著男子那憤怒的模樣覺得心情大好,好像幾日來無法說話的壓抑一下子得到了舒緩,她慢慢走到另一邊的石階上坐了下來,欣賞著這麽一副詭異的畫麵。

    俊美的男子單薄的衣衫靠在樹幹上,那虛弱的表情與往常的嚴肅冷酷大相徑庭。

    “你怎麽不走,就不怕本王那你來當解藥?”

    然而,古雅卻是微微挑眉,她看著男子那挺拔的身軀,不用想也知道,他隱忍得痛苦。“古雅不過是中等之姿,又怎麽能入王爺的法眼呢?”

    納蘭夙華一聽,看著女子的表情,竟覺得可愛無比。不過嘴上卻是不服軟,“哼,算你有自知之明。”

    古雅絲毫不惱怒,她隻是微微笑著,“不如古雅問王爺幾個問題?”

    看在這幾日來他對自己的照顧,古雅便覺得幫他一把又如何。

    納蘭夙華微微眯起了眼,用內力與體內的那股燥熱抗衡著,聽著女子那悅耳的聲音,竟也覺得心中清涼了不少,“說。”

    “當年鹿羿之戰,王爺不是被霍跋所俘嗎,為何後來會出現在陽城?”六王爺所經曆過的所有戰役古雅都知道,元熙的宮官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以宣揚元熙輝煌的機會,而六王爺身上的功勳,就是元熙強盛的代表。因此古雅的房內至今還放著幾本元熙戰紀。

    “本王不過是假意被俘,那時候的霍跋副將不過是本王安插在敵軍的一個細作,之後取得了霍跋的密函,便在那副將的指引下去了陽城。”

    “王爺覺得,霍跋的王是個什麽樣的人?”

    納蘭夙華的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那個魁梧的身軀,霍跋的王是個強壯的中年男人,那一臉濃密的胡須是他的驕傲,“狂妄,自大,但也是個勇敢的男人。”

    想起那時候自己一劍削去他那引以為傲的大胡,心情便不由得暢快了起來,那胡子如今還在元熙的宮中,被父皇收藏了起來。

    古雅看著男子那輕鬆的表情,就知道他想起了有趣的事情。

    “王爺可曾恨過?”

    “恨?”納蘭夙華有些疑惑,看著那帶著微笑的女子。

    “王爺可曾恨過皇上,將年幼的你送去邊疆?”古雅不得不承認,納蘭夙華如今的地位,與他的付出成正比,現在的他有多風光,當年的他就有多麽艱苦。可以想象,年幼的少年獨自一人別丟去殘酷的邊疆,他要麵臨的是怎樣的艱難。

    “本王從不覺得邊疆有多苦,你這個小女子不明白了吧,邊疆有邊疆的暢快,與其在京都皇宮裏安樂的度過無趣的日子,不如去邊疆,與那些霍跋士兵殺個痛快。”

    他生來就是為

    了征戰而活,他喜歡那個在馬背上的日子,喜歡親手取下敵人的首級,喜歡看著敵人臨死時那不屈的眼神。隻有這樣,他才會覺得,自己的努力值得,殺一個有骨氣的人,比殺一個懦弱的人來的有意義。

    “難道王爺想要一輩子呆在邊疆?”其實,古雅是想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對王位沒有興趣。

    “有何不可?”然而,此話一出,納蘭夙華也愣了下,一輩子呆在邊疆?那麽,不就再也見不到眼前的這個小女人了嗎?一種失落和不安的感覺湧上心頭。

    古雅正了正神色,“王爺,有一個問題,不知王爺敢不敢實話實說?”

    “嗬,這天底下還沒有本王不敢做的事情。”納蘭夙華看著那嚴肅的表情,那種不安的感覺立刻消失,這個小女子又有什麽奇怪的問題。

    “王爺不想要這江山?”古雅知道,自己現在的話是大逆不道。

    “嗬,這個問題,已經不止你一個人問過本王。”男子抬起頭來,看著那明亮的圓月,雪花阻隔在兩人不過幾米的距離之間。“元熙的半片江山,都是本王打下的,何來的要與不要之說。”

    好狂妄的男人!

    古雅慢慢站起身來,踩著那雪白的地麵從容的靠近樹下的那個男人,納蘭夙華注意到,她的眼中滿是深沉。

    “正因為是你一手打下的,你就真的甘願將這天下拱手讓人?!”古雅沒有發現,自己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裏帶著憤怒的顫抖。

    想起上一世,明明六王爺有那個實力與納蘭燁相抗衡,可他卻選擇的漠視的態度,看著納蘭燁將其他的皇子一個一個鏟除,古雅始終不明白這個男人腦中想的到底是什麽。

    “對於本王來說,這個江山隻要還是納蘭一族的,便可以了。”不論是誰繼承王位,都與他毫無幹係。

    確實,不論是哪個皇子繼承王位,這個元熙還不是納蘭一族的?此刻的古雅已經知道了納蘭夙華的想法,他似乎對什麽都漠不關心,隻在乎戰場上的勝利,他身體裏流著的鮮血都在叫囂著征戰的快感,旁人心心念念的權勢,他隻用自己與生俱來的嗜血便可以輕易得到,卻不曾想過,多少人為了他手中的權勢爭得頭破血流。

    “那麽,王爺便和二皇子合作吧。”古雅終於說出了自己的想法,納蘭夙華的眼中閃了閃,“你一個小女子,為何這麽關心朝堂之事,誰坐那皇位與你有什麽關係?”

    難道說,她也想要這個江山?想要

    做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尊貴女子?!

    古雅深吸了口氣,“相信王爺也看見了,太子懦弱無能,從這次的西北災情便可以知道,若元熙交於太子手中,早晚都會麵臨一場全國動亂。難道王爺希望看見元熙的百姓陷入一片水深火熱?”

    古雅當然不會告訴納蘭夙華,她隻是不希望將來做皇帝是納蘭燁。

    “那還有其他的皇子,你不是希望這個江山讓三皇兄來擔當嗎?”為什麽會提到二皇兄?納蘭夙華有些看不清這個小女子了。

    “古雅從來不曾以為三皇子會是適合的人選,不,二皇子也不是,但是二皇子和三皇子在一起,他們兩個就是最適合的人。”

    納蘭夙華緊緊的盯著古雅的雙眼,想要從中看出點什麽,然而,他隻覺得眼前的女子心思深沉,“你想做皇後?”

    皇後?“古雅不曾想過,若是可以,古雅這一生,不願再踏入宮門半步。”她的聲音迴蕩在風中,傳進了納蘭夙華的心裏。

    這濃鬱的恨意是從哪裏來的,男子的心中滿是疑惑。“你隻希望本王與他們合作?”

    這時,古雅直視著男子的眼睛,微微笑了笑,“王爺可還覺得不適?”

    經她這麽一提,納蘭夙華隻覺得那股熱流不再那麽令人難受,當下直了直身子,看著自己漸漸恢複了力氣的雙手。

    “天色不早了,王爺還是早點休息吧。”女子的聲音越飄越遠,那纖細的背影慢慢消失在迴廊的盡頭。

    納蘭夙華隻覺得方才的場景猶如夢境一般,看著地上的腳印,心中升起一種奇怪的感覺。

    ……

    次日。

    納蘭夙華打開房門,就看見那跪在院子裏的肥胖男子。

    “王爺饒命啊,小的,小的不知道那賤人會如此大膽,還請王爺贖罪啊!”想起昨晚的事情,縣令的心中忐忑不安,他那肥胖的臉上一下子竟好像老了許多,增加了不少滄桑的痕跡。

    納蘭夙華看也沒看他一遍,邁開步伐朝著大廳走去。

    縣令抹著鼻涕,在地上連滾帶爬的站起身後追了上去,客廳裏,已有幾名官員模樣的人在等候著。

    陰冷的男子出現在眾人的視線當中,那幾名官員立刻行了一禮,“參見王爺。”

    “嗯。”納蘭夙華隻是淡淡的應了一聲,便撩開衣袖坐了下來,緩緩的飲著熱茶。

    縣令一看見這樣

    的陣仗,慌忙屏住了唿吸站到一旁,那幾名官員一看就是從京都裏來的,那一身的官服上好的料子,他見都沒見過。

    “啟稟王爺,皇上已經新命了一名欽差親自押送賑災的米糧前來西北,等著與王爺匯合,”

    納蘭夙華隻是靜靜的飲著茶,“可是劉譽書?”

    “正是。”

    劉譽書是今年科舉新秀,納蘭夙華曾經見過幾麵,卻能看出對方是一名穩重廉潔的人,便私底下命人將他提拔起來作為己用,他也算爭氣,能讓父皇命為欽差。

    “那冰上馬車,在本王離開之前,要造出萬輛。”

    “是!”

    “另外,岩城縣令削去官職,家產如數充公,本王不想再看見他!”陰冷的聲音一出,一直站在角落裏的肥胖男子立刻軟下了身子。

    “謝,謝王爺不殺之恩。”可是他的心那個痛呀,積累了好幾年的珠寶,就這麽沒了。

    ……

    “走,走,還看什麽看!”幾名官兵將站在門口那戀戀不舍的肥胖男子趕了出去,他身旁的幾名姬妾不住的哭泣著。

    “老爺,老爺,妾身的嫁妝可都在裏麵呢……”

    “老爺,往後,我們可怎麽辦呀!”

    “哭哭哭,就知道哭,老爺我還心疼呢,還不是你們不爭氣!”那肥胖的男子憤怒的吼著,突然,一個臭雞蛋砸在了他的臉上。

    “誰,是誰敢……”緊接著,無數的臭雞蛋爛菜葉從四麵八方飛來,四周已經聚集了不少的百姓,他們看著中間的幾人,臉上滿是暢快的笑意。“叫你剝削,叫你克扣我們的米糧,該!該!”

    “別,別砸了,別砸了哎……”肥胖的男子和幾名姬妾抱頭鼠串,很快便消失在某條小巷子裏。

    河岸邊上,為首的男子滿意的看著厚厚的冰層上數不盡的馬車,冷峻的麵容揚起了一絲笑意。

    “雅兒,這些當真是你想出來的?”四夫人聽說,這種奇特的馬車是六王爺身邊的女子設計出來的,除了古雅還會有誰。

    那清秀的女子隻是微微笑了笑,四夫人看在眼裏滿是欣慰。

    “啟稟王爺,欽差已到。”這個時候,眾人的身後出現了一名官兵,納蘭夙華微微點頭,緩緩轉身看著那被帶領著漸漸靠近的男子。

    古雅的目光在看見那欽差的麵容後泛著光亮,居然是他?!

    “參見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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