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覺得,他們可能會差不多時間到達京城。


    雖然範維言出發早,但他們的船隊前進速度比較快。


    結果……還真遇上了。


    範維言是跟另外兩個舉人一同來京城的,他們身後,有七個下人帶著各種東西。


    跟黎青執一樣,他們剛下船,找了這家客棧打算住宿。


    “抱歉,三位老爺,我們客棧的上房已經沒有了。”那店小二道。


    他們客棧不大,本就隻有十來間上房,之前已經有人住下,剩下四間又全被黎青執要了。


    “沒有了?他不是要了四間?”範維言看了眼黎青執,有點不高興。


    他不喜歡坐船,一路過來已經很疲憊,現在就想快點休息,不想帶著一堆東西去別的客棧。


    “小店就剩四間上房,這位老爺已經要了。”店小二道。


    範維言打量了一下黎青執。


    黎青執一行穿得不錯,但拖家帶口,還有一群孩子。


    隊伍裏,黎大毛黎二毛和趙小豆還很小,章早和常瞻的那兩個學生,年紀也不大。


    這樣一行人,看著就不像是進京趕考的,也不像是哪個官員進京述職。


    範維言看了一眼金小葉和錢大夫人,見這兩人都姿色平平都不打扮一下,更覺得黎青執應該不是什麽厲害人物。  “這位兄台,我們是進京趕考的舉人,你能否忍痛割愛,讓三個房間給我們?”範維言看向黎青執。


    他說的話還算客氣,眼裏卻有著不屑。


    黎青執道:“不讓。”他們一共就四個房間,竟然要讓他一次讓三個出去……這不可能。


    範維言沒想到自己開口之後,對方竟然會拒絕:“我們都是舉人……”


    在盂縣,範維言哪怕隻是個秀才的時候,都受人尊敬。


    等他成為舉人,更是備受追捧。


    範維言覺得自己身為舉人非常厲害,自然也就瞧不上黎青執。


    黎青執道:“我也是舉人。”


    範維言愣了愣,隨即道:“你隻有一人,哪用得著四間上房……”


    黎青執不去管他,看向店小二:“麻煩帶我們過去。”


    店小二應了一聲,帶著黎青執就走,沒把範維言當迴事。


    這裏是京城!


    每次科舉前,都會有無數舉人趕來京城,他們這客棧沒少招待舉人。


    不止舉人,就連官員他們都招待過不少,也因此,他一點不怕包括範維言在內的三個舉人。


    更何況黎青執也是個舉人。


    “你……”範維言被黎青執無視,有些惱怒,當場就要發火,幸好他身邊的兩個好友攔住了他:“範兄你別生氣,我們換個客棧就行。”


    “範兄,這裏是京城。”


    他們也對黎青執不滿,但現在他們不知道黎青執的背景,自然不會去得罪。


    一般沒人敢冒充舉人,黎青執說他是舉人,那應該就是。


    一個拖家帶口來參加會試的舉人,大概率不簡單。


    至少人家有錢。


    範維言被攔住,到底沒有再鬧,隻憤怒地看了黎青執一眼。


    黎青執沒去管他,到了房間之後,就躺下休息。


    這房間說是上房,但其實挺小的,裏麵也就一張一米五的床,還有幾樣家具。


    這時候住客棧,是可以讓店小二加床的,就是要多加兩個通鋪的錢……黎青執就讓店小二給他加床了。


    一塊木頭的床板架在三個條凳上麵,就算是加的床了,可以給黎大毛黎二毛睡。


    金小葉問:“阿青,那三個舉人……”


    “不用擔心他們。”黎青執道,然後低聲跟金小葉說了那三人的來曆。


    之前黎青執打聽過範維言,也就知道了跟範維言一起進京的兩個舉人的身份。


    這兩人以範維言馬首是瞻,自然是沒有什麽背景的,得罪了也就得罪了。


    他跟範維言,本就不可能關係融洽。  “那就好,”金小葉道,同樣壓低聲音,“你那個前姐夫,看著真不怎麽樣。”


    黎青執道:“是不怎麽樣……小葉,我稍稍睡會兒,吃飯的時候你叫我。”


    他身體很好,按理不會這麽累。


    但坐船久了之後,錢大夫人還有黎大毛黎二毛都有點不舒服,他也就需要用金手指幫他們治療。


    期間,他還幫船上的船員看了看,把一部分能量用在了他們身上。


    這幾天,他的能量幾乎都是見底狀態,黎青執自然也就有點累。


    不過吃點東西睡一覺就好了!


    黎青執睡下了,而範維言他們三個,最終還是住在了這個客棧裏,就是隻能住普通房。


    他們也想換地方住,但碼頭附近的客棧都不怎麽樣,另外兩家看著就髒。


    好的客棧也有,但離得遠,他們不想去找。


    自己都考上舉人了,竟然隻能住普通房,簡直豈有此理!


    範維言記恨上了黎青執。


    另一邊,木掌櫃從手下人那裏,得知沈家船隊來了京城。


    “去跟沈家船隊的人說一聲,我明日帶人過去看貨。”木掌櫃道。


    呂慶喜的生意現在都是她在管,她挺忙的,就算不親自過去也無妨。


    但沈家幫了她一個大忙,她肯定要給沈家一個麵子,明天也就該過去一趟。


    將這件事記下,木掌櫃繼續看賬本。


    就在這時,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從外麵進來。


    木掌櫃看到這人有些吃驚:“你怎麽來了?”


    這人道:“小姐,我得知了一個消息。”


    “什麽消息?”木掌櫃問。


    眼前這個男人,是跟著木掌櫃從盂縣逃出來的。


    要不是他,木掌櫃可能沒辦法離開盂縣,也接觸不到呂慶喜的人。


    而來了京城之後,這人就在幫木掌櫃做事。


    他不太愛說話,但卻有點真本事,來京城之後,他接手了京城的一個幫派。


    在木掌櫃的幫助下,他這幫派還擴大了。


    他們在京城,自然是不敢做過分的事情的,平日裏幹的,主要的幫人要債、送鏢之類雜七雜八的事情。


    但就是這些三教九流的人,他們消息靈通。


    這人道:“小姐你知道的,我在碼頭那邊有人……範維言來了,是來進京趕考的。”


    木掌櫃動作一僵,眼裏似乎冒出火來。


    木掌櫃恨害死了自己父母和兄弟姐妹的人,也恨範維言。


    她的女兒,她乖巧可愛的女兒,是被範家人勒死的。


    她當時已經隱隱有感覺,知道範家人要放棄她了,她想帶著自己的嫁妝,還有陪嫁的下人離開範家。


    雖然盂縣發了大水,但日子過得最慘的是老百姓,有錢人隻要沒在水災裏當場喪命,還是能活下來的。


    她有錢有人,完全可以帶著女兒去投奔舅舅。


    然而範家人太過分,他們竟然不打算放她走!


    也是,如果單純休妻,範家人是沒辦法留下她豐厚的嫁妝的,可要是將她和她女兒害死,卻能理所當然得了她的嫁妝。


    她可憐的女兒,當時還那麽小!


    來到京城之後,她一邊積蓄力量,一邊盤算著報仇的事情,範家自然也是她的報複對象之一。


    隻是剛來京城的時候,她沒能站穩腳跟,自然也就沒辦法報複離京城很遠的範家。


    後來她好不容易站穩腳跟,但手上沒多少人,呂慶喜又隻把她當個得用的下屬,不可能幫她。


    拿到金葉繡坊的貨物之後,她賺的錢越來越多,手底下的人才多起來,但京城的事情一樁接著一樁,她也就沒顧上範家。


    沒想到範維言來京城了。


    真是老天爺都在幫她!


    木掌櫃道:“你找人跟著他,我要知道他全部的消息。”


    “是,小姐。”那三十多歲的男人再次應下,他抬頭深深地看了木掌櫃一眼,這才離開。


    黎青執稍稍睡了一會兒,就被金小葉叫醒了。


    黎大毛黎二毛餓了,時間也差不多了,他們要出去吃晚飯。


    “京城都有什麽好吃的?”金小葉問。


    “京城好吃的挺多的,大齊各地的人,都可能來京城當官定居,這裏也就有大齊各個地方的美食。”黎青執道。


    他說的是事實,但碼頭這邊跟城裏不太一樣,這裏的食物普遍量大管飽,但不精致。


    他們人多,黎青執就在附近找了一家小店吃飯。


    這是一家包子店,賣各種包子,還賣麵條和豆花。


    黎青執要了很多包子,又要了豆花。


    這裏的包子個頭很大,還厚實,外麵的麵皮咬起來非常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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