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雖然麗茨真的很像反派,但是,她話還沒交代清楚,在這種情況下,她是重要的線索來源啊!!不能放她去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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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2章


    江歸荑沉默了一會兒, 才道:“你這是什麽意思?”


    “我不知道你為什麽能夠降低異化值,但是……歸荑,你真的應該離開所有人, 無論是愛你的人還是恨你的人……或者,你可以進入我的夢境, 這是我的特殊能力,可以為不同的人創設不同的夢境……其實我的夢境很真實的, 上次是因為遭到了外界的攻擊才讓你感受到了違和感……”


    “愛我的人、恨我的人,我都要離開他們?”


    說話間,江歸荑一步一步,慢慢踏出了艙門,她的臉上看不清神色。


    她身側那根源於變異種哥哥身上的觸手搖晃了幾下, 似乎在不住點頭。


    “……是因為我的靠近,會讓他們受到危害嗎?”在無人看到的角落, 江歸荑的手漸漸收緊了。


    這次,她足足等了很久,才等到了哥哥的迴複。


    “不……但他們,有可能會傷害到你。”


    江歸荑的手本來已經因為緊張握緊了拳頭, 此時又漸漸放開了, 她鬆了一口氣, 臉上流露出了一個有些輕鬆的笑意:“不會的。”


    在這一刻, 她想到了易北洲, 也想到了那麽多在西京基地中默默支持著她的人們,安西、菲利克斯、丁玲、宋檸……


    這些人的麵容在她的腦海中一閃而過, 紛紛揚揚的記憶也同時跨越了時光, 那些溫馨與愉悅仿佛就發生在昨日。


    她又重複了一句:“不會的。”


    “但……”哥哥正要反駁, 卻被江歸荑接下來出口的話打斷了——


    “你想要證明他們會傷害到我, 那就應該告訴我過往的一切,否則我就隻能根據我對身邊人信任程度判斷啊。”


    這一番話合情合理,哥哥一時間被堵得啞口無言。


    “另外,哥哥,你知道我的過去,卻也對於我為什麽擁有降低其他人異化值的能力全無頭緒。既然如此,倒不如把真相全部告訴我,我或許還能分析出個所以然。”這句話說到最後,江歸荑的語調中似乎流露出了淡淡的嫌棄。


    “其實,我真的不理解,你為什麽不肯告訴我真相。”


    說話間,直升機上冒出的黑煙已經漸漸消散,顯然,飛機暫時不會有爆炸的風險,昏迷的麗茨暫時留在飛機裏是安全的。


    江歸荑下了飛機,重新打量著荒野上的怪物。


    從外表上來看,它已經全然失去了作為人類的特征,粗壯藤蔓狀的觸手、觸手上繁複冰冷的眼睛,都昭示著它已經完完全全成為了一個怪物。


    但與很多江歸荑曾經見過的變異種不同的是,她看不見它的主幹,目光所及之處隻有無數的藤蔓狀的觸手,這可能是野外小隊最頭疼的那一類變異種,找不到核心與要害,也找不到一擊製敵的要點。


    但至少,對於江歸荑而言,她可以暫時放心變異種哥哥的“生命”安全。


    隨著江歸荑的目光掃向它,變異種粗壯的觸手齊齊瑟縮抖動了一下,似乎在身份暴露後,就不想以這樣的形象麵對唯一的妹妹了。


    但那道男聲仍未響起,很顯然,他還是不想說出纏繞在江歸荑身上的真相。


    “既然你不願意迴答上一個問題,那麽,我再問一個問題,你是如何變成這樣的?”


    話音剛落,變異種每根觸手上的眼睛都齊刷刷地閉上了,似乎是感受到了主人心中傷心難受的情緒。


    江歸荑見狀也歎了口氣:“對不起。”


    想了想,她又道:“哥哥,你不願意說就算了,隻是,我想要告訴你的是,我已經是個成年人了,不再是你當年護在掌心的妹妹,有些東西就算再沉重,我也擁有了和你一起承擔的資格。”


    她的目光投向不遠處的虛空,繼續說道:“另外,沒有人會和你一樣,把我當成小孩子,無論那件可能讓別人傷害到我的事情是什麽,紙都是包不住火的,總有一天,我都要承擔起那一切。”


    江歸荑說完一席話,她讀不懂變異種的表情,也自然不清楚她哥哥有沒有聽進去。


    但是,變異種無數觸手上的眼睛又漸漸張開了,眼中閃過的光似乎微有動容。


    與此同時,她聽見哥哥輕輕歎了一口氣,道:“好吧,但我還是無法親口說出那一切……”


    江歸荑正想要再加大一波火力勸一下,就聽見哥哥話鋒一轉:“但你會逐漸想起來的,可能是幾天,也可能是半個月一個月,我會撤走當初留在你身上的影響,但你短時間內可能隻會迴憶起一些碎片,人的大腦總要有反應時間。”


    過往一月彈指一揮間,江歸荑那麽多次小心翼翼的試探與交鋒,都是由於她完全不了解過去的自己。


    而到了記憶即將找迴,部分真相即將揭開的一刻,不知為何,她的心中卻並未有太多的欣喜,可能是由於,有太多太多的跡象都指向了某個潛藏的真相——


    江歸荑直視著變異種哥哥,問道:“你先告訴我,眾生畸變是否和爸爸有關係?”


    在這一瞬間,仿佛就連荒野上傳來的風聲都停止了。


    江歸荑屏住了唿吸,終於,她聽到了最不想聽到的那個答案:


    “……有的。”


    仿佛人在懸崖邊緣縱身一躍,隻能聽見耳旁灌進唿唿的風聲,江歸荑隻覺得自己的一顆心重重墜落,不見深淵盡頭。


    在這一刻,她才意識到,原來那麽多午夜夢迴的噩夢不止,那麽多讓人心焦心亂的猜測,都抵不上塵埃落定真相出土的這一刻——


    如此殘忍,仿佛在她心上用刀劃開鮮血淋漓的一道。


    意識到哥哥還在關注著她的情緒,江歸荑故作輕鬆冷靜地笑了笑,她深吸一口氣,說道:“沒關係,就算這一切都是爸爸做的也沒關係,我能降低其他人的異化值,我會盡可能地幫助其他人,以消洱爸爸留下的罪孽。”


    哥哥卻沒有說話。


    良久,江歸荑看見,就在她麵前的不遠處,哥哥身上所有的觸手都如同頂風飛揚的風箏般逐漸伸展張開,如果不是因為她心知肚明它的真實身份,以及它目前具有人的意識,就連一向沉著冷靜的江歸荑可能也會被這一幕震驚到失語——


    就像一隻巨型海膽身上的刺全部炸開,暴露出了其隱秘的內部一樣,變異種身上所有的觸手都向著四麵八方遊走,暴露出了隱藏在其中真正的內核與致命的弱點:


    沒有人能夠想到,在那藤蔓狀的可怖觸手層層掩蓋的深處,躺著一個俊美的年輕人。


    江歸荑隻消一眼,就看出了他與她容貌中的相似之處。


    江歸荑曾在夢境中見過她的父親,江知秋最為典型的是濃淡有致的眉宇和棱角分明清晰銳利的五官,這樣的容貌體現在江知秋臉上是一種學者獨有的儒雅,到了江歸荑臉上是令人驚心動魄的妍麗,而到了她的哥哥臉上,則顯露出了一種若隱若現的文雅氣質。


    “你……”江歸荑不明白他為什麽要在此時展露出真實的一切。


    “我想要在我重新失去意識,變成徹徹底底的變異種之前,再以真正的容貌見你一麵。”


    被團團觸手緊緊圍繞住的年輕人並沒有睜開他的雙眼,從江歸荑的角度,也看不清他的聲帶是否在振動,然而,他的聲音卻依舊在江歸荑的耳側傳來。


    就仿佛,盡管他的真身隔得那麽遠,他卻始終在江歸荑的身旁,通過每一根觸手觀察著她、與她交流、保護著她。


    “另外——”他的一根觸手指向了遙遠的天邊:


    “你在等的人,就要來了,所以我要走了。”


    江歸荑朝著那片天空望去,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在天邊泛起魚肚白的刹那,她好像真的看到了一架飛機隱隱約約的影子。


    她轉頭迴來,正看到眼前所有的觸手就像此前突然而至般,正如潮水般退去。


    江歸荑睜大了眼,張了張口,但終究沒說出口什麽。


    “沒有時間了,妹妹,我希望等到我們再次相見的時候,事情不要真的走到我預想的那步田地。”


    在最後的一刻,江歸荑看見,那被團團觸手圍繞的年輕人似乎微笑一下,笑容中有著顯而易見的不舍和憂愁:


    “在你最終想起一切之前,我想先告訴你我的名字,江禹成。”


    話音輕飄飄落下,在江歸荑反應過來之前,隨著觸手向遠方歸去,變異種的身影也逐漸消失在了視野盡頭。


    很難說清,在江禹成周身纏繞著的觸手,是束縛著他的精鋼鐵鏈,還是他完全擁有支配權的武器。


    江歸荑站在平坦的荒野上,方才的一番對話和見到的人都仿若是新一重夢境,沒有留下絲毫痕跡。在她的不遠處,一架直升機殘骸靜靜地待在那裏,一側機翼深紮在土裏。


    下一秒,她聽見一陣飛機引擎聲從頭頂傳來。


    江歸荑抬起頭。


    在豔麗的橙紅色朝霞和深藍色天空交接處,一架直升機正穩穩地飛往她所在的方向。


    在飛機的上空,尚是零落遍布幾顆星子的深藍暗夜,而在飛機的下方,璀璨的日光從遙遠的地平線上照射出來,仿佛刺破了所有的陰霾——


    那架飛機一路飛來,仿佛將過往的晦暗和陰霾盡數埋葬,從此迎來希望與新生。


    第63章


    直升機機艙內, 江歸荑靠坐在乘客席的軟墊上,頭部微微側仰,一手支著下巴, 看向舷窗外。


    聯合政府的飛機艙門前,易北洲帶來的人正在忙活著進進出出, 他們身著安保部的製服,正在把裏麵的人或遺體往外搬運。


    麗茨率先被抬了出來, 她仍舊是昏迷的狀態,不過麵色稍微顯得紅潤了一些,隨行而來的醫生用聽診器在她胸膛上貼了一會兒,從臉色來看,醫生似乎鬆了一口氣。


    幾分鍾後, 安保部的人又抬出了兩個人,一個人是駕駛飛機的飛行員, 他的身上罩著白布,另一個人是格雷戈,他的身上到處都是血跡,不知道是他的還是飛行員的。


    但從二人不同的待遇來看, 很顯然, 聯合政府軍官格雷戈還剩下一口氣。


    江歸荑頗為訝異地挑起了眉。


    穿著安保部製服的幾人逐漸往外走, 看樣子是清理好了現場, 最後一人轉身, 緩緩合上了飛機的艙門,從他身著的製服的領章和袖口裝飾來看, 他是安保部的負責人。


    這個人轉過身, 露出了他的臉。


    這張臉竟然有些熟悉, 江歸荑在記憶中搜索片刻, 依稀想起了在應對蟒蛇變異種後,登上瞭望塔向易北洲表達懺悔的軍官。


    此人正是林鈺,很顯然,他並未主動辭去安保部負責人的職務。


    江歸荑眼底有幾分微妙。


    忽然,一道聲音在她的身後響起:


    “江小姐,你沒事吧?”


    江歸荑將視線從舷窗外的景象移開,迴頭發現正是秦粒。


    秦粒的臉上帶著揮之不去的擔憂神情,一隻手端著一杯水,見江歸荑迴頭望過來,他將手中的水遞給她,口中委婉道:“您真的沒受什麽傷嗎?”


    對於這一點,江歸荑心底也是疑惑的。


    照理來說,人在飛機中,從那麽高的地方墜落下來,不死也得落個重傷,已經頭破血流死去的飛行員,以及陷入昏迷隻剩一口氣的格雷戈和麗茨都是最好的佐證。


    然而,她居然僅僅擦破了一點皮,少量的血從傷口處滲出來,傷口不深範圍也不大,遠遠稱不上嚴重,就連為她看診的醫生都隻能稱之為生命奇跡。


    對此,江歸荑隻能找到一個解釋,那就是她那個謎語人哥哥在拽飛機的時候動了點腦子,是特意避開她所在的方位摔的。


    不過,此時此刻,麵對秦粒充滿擔憂的視線,江歸荑隻能勉強微笑了一下:“我沒感覺到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但可能還是需要迴基地後檢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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