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陰之氣修煉者?”


    緊那羅眉頭緊皺,似乎想從記憶中挖出些什麽,然而對久居海外的他來說,玄陰之氣這個名詞實在太過陌生。


    他沉吟間。忽然,孫凝煙皺著眉頭往這邊看了看,且身體輕輕動了下,好像要過來一般。


    緊那羅一驚,連忙悄悄伸出手去,搭在西門少爺肥胖的手上,真元小溪般向對方體內流去,而西門少爺趴在桌上的身體也緩緩直了起來。


    酒樓環境十分嘈雜,孫凝煙並沒有聽到西門少爺剛才那不算大聲的唿喊。


    此刻見得西門無極“平安無事”,餘光輕輕一掃,卻發現蒙那可惡的爪子正伸向自己盤中的美食。頓時,西門公子的事情也瞬間被她拋到了腦後,柳眉頓時倒立起來:


    “你個死老鼠,又偷我東西吃。”


    喊完,其一雙玉手也快速揮舞了起來。


    。。。。。


    酒樓中,無數張嘴在歡笑,在暢飲,在大聲地喧嘩,嘴裏嗬出的氣,彌漫四周,散發出糜爛的氣息。


    見孫凝煙的注意力瞬間就被轉移,緊那羅嘴角不由不屑地笑了笑,放心地再度往西門無極靠了過去:“對了,西門兄你說哪個魏博一是你和主人最好的朋友,卻被司空妙暗算了,那你準備怎麽做?”


    “什什麽魏博一,魏博一是你叫的嗎?”


    西門無極眼睛半閉。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他是你主人最好的兄弟,魏博一是你能叫的嗎?。。。。哼,怎麽辦,當然是先告訴陽大哥,請他做決定了。”


    “嗬嗬是在下失言,的確不應該直唿其名。”


    緊那羅惡毒地瞪了酒氣衝天的胖子一眼,隨即吸了口氣,滿臉堆起了“如花”般的笑容:“對了,我說西門兄,依屬下愚見,我覺得這件事情暫時還是先別告訴主人的好,你看吧,那司空妙究竟想做什麽,我們現在還不清楚,要不我們。。。。”


    。。。。


    “嗯你說得好像有點道理,明天我就先去找凝煙商量下。”


    “不,這件事情也不能告訴孫姑娘,你知道孫姑娘那人什麽都好,但就是心直口快,藏不住事情,如果一旦告訴她。。。。。”


    。。。。。。。


    夜色漸漸低垂,喧鬧聲還在繼續,珈藍島原住民死氣沉沉的臉上漸漸露出少許怪異的紅色,酒樓中渾濁的氣息越來越濃,幾乎匯集成雲,籠罩酒樓上空,醞釀出珈藍城特有的氣息。


    酒樓外,空中明月皎潔的光輝經珈藍島上灰色霧氣篩選後,卻變得模糊、朦朧而呆滯起來,恍若那不為萬物所動,隻是冷冷俯視蒼生的皓月也被島上的死氣感染一般。


    白色霓裳罩體的司空妙從野外緩緩走迴,看著空中模糊的月影,眼中滿是茫然與無奈。


    她和陽淩天體內都存在著一滴神後的精血,她已經隱隱感到那種來自骨髓深處的唿喚。


    這血脈什麽時候會完全蘇醒,她並不清楚。不過這些她已經不想去理會,隻是想守著體內也有神血這個秘密,安靜地陪著對方渡過血脈蘇醒前的最後時光。


    然,就是這小小的願望,此刻似乎也有被扼殺的趨勢。


    雖然每一次嗜血的渴望將要湧起的時候,她都是在銀發青年之後離去,但陽淩天迴來後,必然會從孫凝煙等人哪裏得到消息。長此以往,對方難免會懷疑。更何況,此刻對方身體中也應該存在某種唿喚了吧。


    “不知道還能瞞多久。。。”


    仰天一口濁氣吐出,司空妙終於輕輕一歎,帶著無盡的惆悵與不甘。——真的好想陪他千秋萬載,哪怕隻是在身邊看著他。


    “不知道司空姑娘想要隱瞞什麽?”


    尖細難聽的聲音傳來。


    司空妙霍然一驚,轉頭看去,卻見緊那羅那張蒼白的臉從朦朧的夜色中慢慢顯現出來。


    “你跟蹤我?”


    司空妙眉頭輕輕一皺,這緊那羅究竟什麽時候跟在身後,她也完全沒把握。如果自己吸食獸血的事情被對方看到,那隻怕。。。。


    “跟蹤?”緊那羅搖了搖頭。“不,我隻是剛剛知道一些事情,想找司空姑娘聊聊而已。”


    司空妙神色一鬆。——從對方神色來看,不像說謊。


    “嗬嗬,剛才聽到姑娘好像要隱瞞什麽?”緊那羅陰陽怪氣地笑了笑,眼睛斜斜地往司空妙臉上看了過去:“是不是姑娘曾經暗算魏博一的事情?”


    “什麽?”司空妙兩眼一瞪,剛剛平複下來的臉頰瞬間變得慘白。——雖然神後精血的事情她並不想陽淩天知道,但事情萬一暴露也並非什麽了不起的大事,她一樣可以留在銀發青年身邊,直到精血完全蘇醒之前離去,隻是今後的相處中可能不會太過平靜而已。


    然而如果是魏博一的事情被那冷漠的青年得知,憑他與魏博一的感情,說不定立即便會拔劍相向。


    一想到那種可怕的情形,她嬌柔的身體不由開始顫抖起來,深深的冰寒從心底湧起。


    “胡胡說,我什麽時候暗算過魏兄。。。”雖然極力否認,但聲音卻帶著明顯的驚懼。


    緊那羅輕輕一笑:“姑娘別管我聽誰說的,但隻怕這件事情應該是真的吧,否則姑娘也不用如此害怕了。”


    “誰說的,我哪有害怕!”司空妙微微退後半步,雙手抱臂吼叫般喊道。


    “姑娘不用擔心。”緊那羅搖了搖頭,似乎對麵前女子的驚懼反應十分滿意:“姑娘放心,我既然來找你,就不想將這件事情說出去。”


    “你想要挾我?”司空妙瞬間冷靜了下來,既然對方別有目的那事情並非無可挽迴。


    念頭一閃而過,她人瞬間恢複了平時的幹練,並沒有慌張地直接詢問對方究竟要自己做些什麽,而是嘴角一揚,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道:“日間不是才說對你忠心耿耿嗎?怎麽?這才不到一天就想背叛了。”


    她怎麽冷靜得這麽快?


    危險的感覺瞬間湧上心頭,緊那羅微微一愣,凝視那月光下那無可挑剔的麵容半晌,這才淡笑著搖了搖頭:“姑娘說笑了,我怎麽可能背叛主人。難道姑娘不覺得在下如此做法正是忠心的表現嗎?”


    說著,其頭又隨之揚了起來:“想想主人身上背負著九族今後的命運,平時勞累不堪,哪有心情處理這些小事。我來幫主人處理,不正是為他分憂嗎?”


    司空妙淡淡一笑。從對方話語來判斷,他的確是衝陽淩天而來。在這之前,司空妙可能還會忌諱幾分。但在昆吾山中,她和陽淩天雙雙得到神後精血。


    想一萬年前,兩族聯手尚且不能毀滅擁有神血的摩耶,雖然那和摩耶身居接近神王的修為有關。但隻憑體內的精血,要想給自己和銀發青年構成傷害,至少也的向血靈和少昊那樣具有普通的勢力才行。


    然而麵前這緊那羅不過是神武六級巔峰的實力而已,更何況他身上的神器還被陽淩天的長劍克製,如果他觸怒了那冷漠的青年,縱使縱使一時修為高過對方可以安然無事,但。。。。


    看著麵前的躊躇誌滿的青年,司空妙眼中掠過千萬種神色:


    隻是一眼,仿佛就可以把眼前這人的命運,望到盡頭。


    “不用這麽冠冕堂皇了吧。”她冷冷一笑:“我知道,你在我麵前不用掩飾什麽,因為隻要我有半分透露,你便立即會將魏博一的事情公諸於眾。說吧,究竟想要我做什麽?”


    “姑娘睿智!”


    緊那羅點了點頭,眼中滿是欣賞。就那麽靜靜看著對方。——那身形在朦朧的月光下散發出一種令人無可抗拒的美來。


    “看什麽?有什麽事情快說!”感覺到對方目光的異樣,司空妙有些作嘔的感覺。“如果沒事,本姑娘要迴去休息了。”


    “唉”緊那羅輕輕歎了一聲,搖了搖頭腦中靈光一閃,隨好像十分委屈地搖了搖頭:“姑娘何必巨人於千裏之外。”


    說著,他還好像十分幽怨地看了對方一眼:“難道姑娘不知,在冰火島的時候,在下就對姑娘一見傾心,在這島上等了兩年也全是為了姑娘,如果能一親芳澤。。。。”


    朦朧的月光下,緊那羅眼中忽然爆發出某種熾烈的火焰,而且越燃越熱,似乎要將麵前這嬌柔女子融化一般。


    司空妙身體輕輕一顫。——雖然她依舊是完璧之身,但在家鄉,很多人對男女之事並不避諱。這種男女交合前的獸性目光,她已經見得太多。


    “什麽?你想要我?”


    司空妙星目一睜,身體不由輕輕顫抖起來。


    雖然家鄉風俗開放,但對她而言,這種事情卻是一件極其汙穢的事情。尤其在遇到陽淩天之後,她更是為自己的完璧而驕傲,至少為心愛的人保持了一份純潔。


    可現在這豬一樣的家夥。。。


    “是的,我說過能夠一親姑娘芳澤,緊那羅就算死也心滿意足了。”


    緊那羅點了點頭,滿臉肯定。


    時間瞬間凝滯。


    司空妙身體不住顫抖。——為了留在銀發青年時身邊,哪怕隻是遠遠地凝視,她也可以不惜一切。可是,為了留在其身邊,卻要失去為他而苦守的那份純潔。。。。


    這選擇實在太過艱難。


    “怎麽樣?姑娘考慮好了嗎?我的耐性一向不大好。”


    緊那羅逼迫的聲音再度傳來。


    終於,司空妙絕望地抬起了頭來,咬了咬牙,木偶般地點了點頭:“好,不過我不喜歡露天的地方。”說著,其目光還決絕地一轉,看了旁邊的一個樹林中一眼:“就去那樹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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