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長孫皇後,054章新生活(中)

    大業六年(610年),春。愛殘顎疈

    自從楊廣親自走通西域重建絲綢之路,隋基本上是在張掖地區和西域商人進行貿易,而楊廣不惜用金錢引誘西域商人來朝,借貿易之名炫耀他的文治武功。

    在洛陽大演百戲招待西域商人也好,命洛陽店鋪免費任西域的商人們吃飯、住宿也罷,楊廣用巨額國財賺取虛有的名聲,用錢引誘西域各國商人和使者來朝賀,賺足了麵子。

    這一番‘盛世繁華’終於引來一匹餓狼━━咄吉。

    一如頡利所言,咄吉聯盟西突厥、吐穀渾人馬,兵致賀蘭關,率先發起了挑釁大隋的戰爭。

    楊廣命李淵出兵抵禦咄吉的三方聯兵!

    李淵不負聖望,不但大敗咄吉、西突厥處羅可汗、吐穀渾三方聯兵,而且牢牢的守住了太原門戶。

    楊廣很是高興,早就將那些年‘天子季無頭’的事拋到九霄雲外,很是獎賞了李淵一番。同時,為了防患於未然,他又在伊吾地段設下五郡便於管理西域的政治、經濟、文化,從而再一次保障了絲綢之路的順暢。

    也許因了戰事連連惹得他焦頭爛額,楊廣對我的事不再過問,也關心得極少。而守在父母墓邊的我,終於可以過著舒心、安心的日子。

    看著院子中開滿的野花,看著已小具規模的菜園子,看著肚子已然顯懷的冰巧,看著笑得極是憨厚的順德,看著在給菜澆水、捉蟲的如雲、如月……我猛然覺得,就這麽在這個陌生的曆史國度一直和他們共同生活下去也未為不可。

    “觀音婢,沏壺茶去,遂良來了。”

    看著隨舅舅走來的那個一襲儒衫的青年,他就是唐初名相之一褚遂良,恍惚中有房玄齡的影子。他出身於名門貴族,現任散騎常侍一職,與虞世南、歐陽詢等人為好朋友,一眾人和舅舅混得廝熟,時有到我這裏小聚論道。

    通過交往,我看得出來,褚遂良為人純粹純真,不似房玄齡機警滑頭。

    “士廉兄,陛下派往流求(流求:台灣群島)的人已然啟程,此次卻沒有派士廉兄前往,可知其中玄機?”

    舅舅輕歎一聲,沒有作聲。

    不小心聽到舅舅歎氣的我愣了神。原以為楊廣對我的事已有懈怠,不想原來從未放下戒心……舅舅因了我的原因隻怕要逐步被楊廣‘雪藏’了……

    我終究是連

    累舅舅了!

    心中漫過絲絲苦澀,我緩下了步子,端著茶立在了書房門外。

    “士廉兄,你我親如兄弟。兄弟的話你可不要見外。去歲此時,陛下第一次派人前往流求,擔心去的隊伍有去無迴是以沒有讓士廉兄隨行前往。可好歹這條路是走通了,我朝和流求的貿易亦是活泛起來。今番前往,士廉兄若隨行,定然可以成功繪得流求諸島的疆域圖……士廉兄,你是不是在什麽事情上給陛下留下了把柄?要不然,這記載地理史誌的事我朝有誰能勝過士廉兄?”

    舅舅避過褚遂良的問話,隻是笑道:“有武賁郎將陳棱及朝請大夫張鎮州率兵萬餘人前往流求,裏麵人才濟濟……”

    陳棱?

    如果我的記憶沒出問題的話,在21世紀台灣中部地區的彰化市,有一條街名喚‘陳棱街’,記得在台灣旅行的時候,導遊告訴過我,陳棱是隋朝將領,奉隋煬帝楊廣之命帶兵到台灣進行貿易,但他與當地酋長談判不順導致刀槍相向,一怒之下他將數千台灣居民帶迴洛陽。這件事惹得楊廣啼笑皆非,不但好生安撫了那些島民,又命陳棱將島民送迴台灣,同時還送去相當多的布匹、種子、家畜,因了此,流求和隋的關係空前的好了起來,也有了‘陳棱街’……

    彼陳棱莫非就是舅舅現在口中所說的‘陳棱’?

    我的思緒被書房中的陣陣激昂爭論聲驚飛,耳中傳來舅舅和褚遂良關於流求群島諸事的談論,接著他們的話題轉到了李淵大破突厥、吐穀渾聯軍的事,其中還斷斷續續講到了楊廣改州為郡、改度量衡依古式、改官製,設五省、三台、五監、十六府等等……

    從他們的談論中我可以看出這個時候的楊廣仍舊是那個敢想敢做的皇帝,隻是隨著他每個想法的成功,他往往忽略了這番表相下所埋藏的惡根,這個時候的楊廣‘唯我獨尊’已達到了頂峰。對民間的疾苦置若罔聞,再加上宇文化及那‘奉迎拍馬’之歌功頌德,令楊廣更有‘不可一世’之狂態。

    “朝庭的事我不想再多加關心,如今我隻求和觀音婢、無忌安穩渡過餘生。能夠一輩子陪在兩個苦命的外甥身邊,也算盡了我這個舅舅的責任,也算對得起我那九泉下的妹子。”

    舅舅的一番話令我眼睛再度紅了起來。因了我的事他受到楊廣的排擠,因了我的事他心生退意……都是因了我。

    “好啊,士廉兄要做閑雲野鶴,遂良羨慕不已。我們就不談國事了,來,看看,我這段時日的書法可有

    長進?”

    半晌,裏間傳來舅舅的聲音,“和永禪大師有得一比。”

    “誰的更好?”

    舅舅輕笑兩聲,“我聽說永禪大師的書法一字值五萬錢,遂良,你覺得你的字能賣到這個價嗎?”

    接著傳來褚遂良唉聲歎氣的聲音,半晌他似乎有些懊惱的說道:“跟歐陽詢比呢?”

    “我聽說歐陽詢不挑紙、不選筆。不論用什麽樣的紙和筆,都能隨心所欲地書寫。你能做到這樣嗎?”

    “若不講求紙、筆,那紙、筆又何來貴賤之分?”

    舅舅考慮了半晌,這才迴道:“依我看,貴在心境,貴在意念,蔡邕受了修鴻都門的工匠用帚子蘸白粉刷字的啟發而創造了飛白體,衛夫人在岩石上創造了簪花小楷,以致使後輩中人效習模仿。若蔡邕和衛夫人一味的講求紙和筆而忽視了當時那靈感來臨時的創造,那豈不是書法界的一大憾事?”

    “聽士廉兄一席話,令遂良茅塞頓開,書法之於我輩而言,紙筆最次,手、筆協調為重,而心境和意念方是重中之重。”

    隨著褚遂良的聲音落地,舅舅爽朗的笑聲陣陣傳來,我這才端著茶水走了進去,分別為二人敬上茶後,我細看了看褚遂良所寫的字,拂掠輕重,若浮雲蔽於晴天;波撇勾截,如微風搖於碧海。氣如奔馬,亦如朵鉤。是一種相當抒情、輕靈的風格,一如他的為人般空靈。這般瘦硬清挺的書法絕品在舅舅的眼中居然不值一提?

    “觀音婢,你覺得這字如何?”

    我急忙放下字,垂手而立答道:“給觀音婢十年造化,隻怕也練不出這字來。”

    褚遂良聞言‘哈哈’一笑,“我方才可看過你寫的字,玄齡的女弟子果然名不虛傳,那一手簪花小楷隻怕衛夫人在世也當驚歎你的造化,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先生謬讚,學生慚愧。”

    “可惜你是女孩子,如果不是的話,今秋就可參加科舉了……”

    隨著士族門閥的衰落和庶族地主的興起,魏晉以來選官注重門第的九品中正製已無法繼續下去。隋文帝奪權後,廢除九品中正製,開始采用分科考試的方式選拔官員。至楊廣繼位,正式設立進士科,我國科舉製度正式誕生。也許連楊廣都沒有料到,他的這一製度一直沿用到清末。

    隻是這個科舉製度,卻是容不得女子參加的……

    轉眼秋至,冰巧生了一個乘巧的女兒,我們

    喜愛之極的稱唿她‘囡囡’。

    受舅舅、虞世南、歐陽詢、褚遂良等人的熏陶,我的學識亦一天天的漲進,長期鑽在這些古籍書堆中的我,再也不覺得自己是一個21世紀的人,而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古人,一個每年的冬天就要前往長安,在楊昭的墳頭輕彈一曲《六幺》的古人。

    ==瀟湘書院==素馨小花==《我的長孫皇後》http://read。xxsy/info/453982。html==分隔線==

    大業七年(611年),夏!

    隨著大運河的全麵貫通,楊廣募集一百萬人的作戰軍隊禦駕親征攻打高句麗。

    高句麗人口不足百萬,舉國撼動。

    大隋人都認為易如反掌的事,不想隋軍卻在遼東城和平壤城傷亡慘重、大敗而歸。

    隻是萬不想,高句麗的一場敗仗卻牽涉到了舅舅身上。

    由於兵部尚書斛斯政和舅舅關係密切,偏偏這位兵部尚書因了兵敗而逃亡到了高句麗,於是楊廣一怒之下將舅舅流放到了交趾,貶官做朱鳶的主簿。

    隻有我知道,舅舅的這番貶官並不僅僅隻是因了斛斯政。

    交趾遠在嶺南……

    我深深的痛恨著自己,自己的到來,居然牽累了一眾人,有父母、有舅舅,以後還會有誰?

    “舅舅,對不起。”

    “傻孩子。”舅舅輕輕的摟著我,又拉三哥入懷中,直是撫著我們的頭,繼續說道:“如果不是因了你們要守孝,舅舅倒真想帶著你們一起前往呢。早早的脫離這個是非地,離這是非地越遠越好。”

    嶺南是世人口中的窮山惡水之地,但卻是我的世外桃原,我曾經那般希望和父親、母親隱居嶺南……

    想起數年前在嶺南過的隱居生活,我心中一動說道:“舅舅,如果那個交趾太守為難舅舅的話,不防找嶺南地區的大首領馮盎……冼夫人和父親是忘年之交……”

    世事變遷,出人不意。不想那個‘降級查看’的地方官‘丘和’因了良好的表現……居然做到了交趾太守一職,是舅舅的頂頭上司。但好在馮盎和我們有過交集,而且關係還不錯,應該可以關照舅舅。

    聽著和我三哥急急的敘述著嶺南的一些事,舅舅含笑點頭,“好。”語畢,他看向在屋子中的一眾人,既而將眼光看向還未出嫁的女兒高小凡。眼見高小凡眼紅紅的,舅舅終是歎氣說道:“小

    凡,爹唯一遺憾的是沒有替你尋一戶好人家。”

    “爹。”高小凡有些哽咽的低下了頭。

    由於舅舅對她不待見,造就了高小凡既怕他又敬他的性格,第一次見自己的父親對她生出憐愛之心,她倒有些不知所措了。

    因了舅舅的元配去世得早,舅舅自然而然就多疼元配所出的兩個嫡女一些,對這個庶出的三女兒就有些不冷不熱,如今要分離,骨肉使然,當然對她有些放心不下,他對張氏交待道:“剩下的銀子我分做了三份,其中一份留予你持家,另外一份留予小凡做嫁妝,你替我尋一老實忠厚之家將小凡嫁了。至於最後這一份,就留給無忌和觀音婢……”

    知道這一去也許再無歸日,舅舅將洛陽城中的老宅變賣,送了一部分錢財給兩個嫡女,又在離我們青石屋不足一裏之遙的村落買了一處小院子給張氏和高小凡居住,剩下的銀子分成三份交待後,他隻能隻身輕裝上路了。

    對於我和三哥居然分得一份財產,張氏顯然有些不滿,但她素來怕舅舅,是以對舅舅的話不敢違逆,麵服心不服的聽著舅舅的交待。

    舅舅心中明白並不道破,他一手拉著我,一手拉著三哥,“無忌、觀音婢,走,去書房看看。”

    步入書房,原來空蕩蕩的書屋如今磊滿了古時典籍,充溢著濃濃墨香。這些書是舅舅一生的收藏,臨別之際,他將所有的書留給了我們兄妹。

    舅舅戀戀不舍的一一摸著那些書藉,說道:“這些書終於又找到了真正的主人,我也放心了,無忌、觀音婢,你們兩個要答應舅舅,不管生活有多艱辛,一定不要變賣這些書……”

    我明白書是他的一切、是他的精神食糧,我向舅舅保證,“舅舅,隻要三哥和觀音婢在一天,這些書就在一天。如果哪天三哥和觀音婢不再有能力保護這些書了,一定會命元霸將這些書運往太原。”

    太原有李淵,李淵雖是武將,但素來愛文……舅舅直是點頭,“如此一說,我就放心了。”說著話,他在書桌上翻了翻,終於翻到我和李世民的草貼,鄭重的交到三哥手上,“無忌,舅舅不在的日子,這份重任就交給你了,好好保護觀音婢。”

    “舅舅,無忌知道了。”

    “每年清明,你舅媽和外祖母的墓你得替舅舅盡些孝心。還有小凡母女,她們過慣了金貴的生活,隻怕不習慣這鄉村的艱苦,有時間就過去幫襯幫襯……”

    “舅舅放心,舅媽和外祖母的墳前,

    定少不了香火、紙錢……”

    聽著舅舅對三哥的吩咐,看著舅舅過於單薄的行李……我心中一動。

    翌日,舅舅踏上了去嶺南的路。

    眼見馬車越行越遠,三哥問道:“觀音婢,可交待清楚了。”

    “三哥,放心,都交待給順德了。”

    順德去過嶺南,熟悉那裏的一切,和馮盎也有見麵之交……有他送舅舅前往嶺南,我和三哥最是放心。

    嶺南地區多瘴氣,舅舅本就體弱,少不了花錢看病。再加上舅舅是被貶去的嶺南,人際關係方麵都得花銀子……是以我和三哥商量將舅舅留給我們的那一份銀子交予順德,命順德在那裏打點好舅舅的一切。

    張氏對我和三哥得到一份家財本有些不滿,如今聽了我和三哥的話,她有些羞愧的低下了頭。

    這樣也好,我要的就是她不再忌妒我們兄妹,畢竟舅舅叮囑過我們照看她們母女。若心中永遠有根刺,以後的日子必會過得雞飛狗跳。

    有道是‘家和萬事興’。

    因了無進帳,當初杜如晦、三哥他們悄悄準備的銀子,還有二哥留給我們的銀子很快的就花得要見底了,賺錢成了我們的首要任務。

    好在冰巧的刺繡功夫了得,賣了許多繡品為我們進帳不少。秦媽媽農活功夫了得,不但種得一手上好的青蔬,而且對小麥、水稻種植也有一套,她將離我們這裏不遠的一片荒地開墾出來種上水稻和小麥,再加上如雲、如月是兩個很好的幫手,是以很好的解決了我們的糧食問題。

    隻是可憐了元霸,他這個餐餐離不開肉的人因了禦鷹的離去,肉食問題難以解決,當初那圓潤的臉就有些削瘦下來。

    必須解決元霸的食肉問題。

    我摸了摸可以維持我們一眾人一年開銷的銀子,終是下定決心,命如雲、如月去附近的莊戶中看看有沒有人願意出賣小豬仔、小羊羔、小雞仔、小鴨仔之類的家禽、家畜。如果看相好的、價錢便宜的就買迴飼養。

    如雲、如月生在突厥、長在突厥,對飼養家禽、家畜很有一套方法,我花了近半年的生活費買迴的那些家禽、家畜在她們二人的照看下活得非常的健康,再加上用秦媽媽種植的小麥飼養,那些家禽、家畜長得又肥又壯,很好的解決了元霸食肉的問題。

    再見元霸的精、氣、神,再見元霸圓潤的臉頰,我笑了。

    日子過得也快,轉眼又到了冬天

    ,順德從嶺南迴來,帶來舅舅的消息。

    “舅姥爺說姑娘和三少爺不聽他的話,居然將那些銀兩又花在了他的身上,他很生氣,命我將剩下的銀兩帶迴。”

    “你帶迴來了?”

    “沒辦法,總得帶迴一些做做樣子……”說著話,順德從懷中將剩下的銀票拿出來,遞到我手中,見我眼中很是擔心,他又說道:“不過姑娘放心。我在臨走之際,按照姑娘和三少爺的交待,替舅姥爺買了許多藥品和生活必備品,而且還買了一個忠厚的小廝照看舅姥爺的生活。這筆銀子是買宅子省下的錢。”

    買宅子?

    看出我們一眾人眼中的疑惑,順德繼續說道:“姑娘和少爺莫不是忘了……當年老爺在嶺南買過一塊地?那裏不就有現成的屋子、院子麽?正因了有那青石屋,舅姥爺看了很是喜歡,說就住在那裏了。”

    當初因了隋文帝詔見得急,父親和李淵上路匆忙,再加上父親當時認為以後終得再迴那地方隱居養老,是以那片地、那青石屋就沒有賣,可是……

    我詫異的看著順德,問道:“舅舅是朱鳶的主簿,那地兒離我們的青石屋很遠啊,不方便。”

    “姑娘忘了馮盎?說起來,馮首領還記得姑娘呢,直說當年若不是那李家二郎無理取鬧,也許姑娘如今是嶺南的大夫人了呢?”

    我有些臉紅的咳了兩聲,“說重點。”

    順德急忙嚴肅起來,迴道:“馮盎好生招待了舅姥爺一番,那交趾的太守丘和看出馮盎對舅姥爺的尊敬,是以逢迎拍馬的升任舅姥爺為司法書佐,是以舅姥爺辦公的地兒離老爺原來留下的青石屋就不遠了,隻有五裏地兒不到。想著那地兒多山路,我啊順便就將馬車留在那裏了,方便舅姥爺出門。”

    難怪順德此番出門這長時間,原來是從嶺南走迴來的。

    他辦事真真教人放心,我直是合著手作揖,“這就好,這就好。”總算可以放下一樁心事了。

    張氏念著‘阿彌陀佛’的朝天拜了又拜,接著感動的看向我和三哥,哽咽說道:“無忌、觀音婢,多謝你們……多謝!”

    我上前拉過張氏的手,笑道;“舅娘,我們是一家人啊,謝什麽呢?”

    見我和張氏前嫌盡釋,三哥眼中也笑得溫柔釋懷,上前摸著我的頭發說道:“又到冬天了,你該去長安了。”

    每年的冬天,在秦媽媽和元霸的保護下,我會去長安小住一月,在楊

    昭的墳頭彈奏一曲《六幺》。雖然二哥和豔姨娘住在長安,但我很少與他們有往來,一般情形下我住在皇陵。

    但凡我住在皇陵的日子,二哥總是很熱心的前往皇陵看我,順便講些近段時日國內的情形我聽。

    萬不想,這一次的長安之行,我躲過一劫。

    ------題外話------

    嘿嘿,朋友們的票票成了俺的動力,鞠躬謝謝!

    俺努力了,《新生活》還是差一點點,先上傳一部分吧。《新生活:下》上傳完後,就是《楔子章》了,朋友們勿急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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