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官在身的,即刻免職。


    有爵位的,剝奪爵位。


    一番招募下來,近百公主哭天搶地,聯合夫家,要與蒼龍殿爭個分明。


    長樂帝從中調解,梁玉申當眾承諾,十日內,新征兆的蒼龍衛若是未能入品霸道,此事就此作罷,三百多名公主之子,各自迴府,恢複爵位和官職。


    若是成功入品,那就證明是蒼龍真神的旨意,再若是撒潑頑抗,就要等著嚴懲了。


    長樂帝覺得十天的時間實在太短,霸道和殺道一樣,修行得看水磨功夫,入品是極其困難的事情,就連他有這麽優渥的條件,入品也花了整整五年時間。


    梁玉申說十天,在長樂帝看來明顯是氣話,哪成想,梁玉申連十天都沒用,隻用了三天。


    到了第三天晚上,梁玉申帶著陰陽司眾人和睿明塔,到皇宮給吳光玉測修為,在長樂帝的見證下,吳光玉的修為已經到了九品。


    公主梁玉華還在辯解:“吾兒曾修陰陽術,已經有了陰陽九品修為。”


    梁玉申神情淡然,吩咐吳光玉使用龍怒之威。


    梁玉華有些慌亂,不斷提醒兒子,千萬不要施展技能。


    吳光玉也有些猶豫,可在梁玉申的激勵下,還是用出了龍怒之威。


    霸氣襲來,在場所有人,隻要沒有霸道修為,全都低下了頭。


    梁玉陽轉眼看了看梁玉華:“二姐,無話可說吧?”


    梁玉華愕然半響,隨即哭道:“陛下,你不能讓梁玉申這麽猖狂,你不能讓他這麽欺侮咱們皇家!”


    長樂帝歎道:“二姐,這件事,梁玉申沒做錯,你也說了,咱們是皇家,終究得為皇家出份力。”


    ……


    戰場之上,楚信率領宣軍,正與梵霄廝殺。


    梵霄軍陣之後,白虎真神若隱若現,兵主蚩尤侍立身旁,星宿星官頻繁閃現。


    大宣軍陣迅速瓦解,將士死傷無數,楚信用盡技法,在真神麵前,如同螳臂當車。


    徐誌穹廝殺半響,已陷入重圍,四下觀之,滿地屍骸,宣軍生者寥寥無幾。


    有軍士手臂斷折,有軍士胸腹破裂,腸流滿地,有軍士因看了真神一眼,雙眼爆裂,拿著兵刃猶自血戰。


    徐誌穹心痛如刀絞,高聲喊道:“真神卻也介入凡塵之戰?”


    一聲低吟迴蕩於耳畔:“是你宣國挑起戰事,你若不服,且找薛運和我說理,又或找蒼龍來和我打一場!”


    徐誌穹驀然驚醒,汗水浸透了衣衫。


    夏琥守在床邊,甚是驚喜,攥住徐誌穹的手道:“終於醒了。”


    徐誌穹平複片刻,才知是場噩夢。


    迴想起昏睡之前的狀況,徐誌穹急忙問道:“寧勇偉怎麽樣了?”


    夏琥抿抿嘴唇,沒有作答。


    徐誌穹趕緊起身,衝出了長史堂,夏琥跟在身後,一邊追逐,一邊喊道:“等看見你們兩個,寧勇偉已經斷了氣,各種手段都用盡了,救了兩天也沒救迴來,


    他罪業消散了許多,隻剩下一寸八,不到兩寸,這兩日間許是會有勾魂使帶他上路,也算是善終了。”


    徐誌穹一路跑到寧勇偉的靈堂。


    寧勇偉是山賊出身,在判官之中隻有幾個朋友,也不算深交,身邊連個守靈的都沒有。


    恰逢白無常於延彩現身,拿著哭喪棒,正要把寧勇偉的魂魄從軀體裏勾出來。


    不要小瞧這一下,這若是真讓他勾出來了,體魄和魂魄之間的經脈全都斷了,複生之時必須重修經脈。


    徐誌穹大喝一聲:“你給我住手!”


    於延彩一哆嗦,魂沒勾出來。


    “馬長史,您這是要……”


    “這是我的人,這事我處置,這人還沒死透。”


    於延彩盯著寧勇偉看了片刻,滿臉疑惑的問道:“這人還沒死透?”


    “當真沒死透,交給我就是了。”


    “若是成了孤魂野鬼,那就勞煩您幾位引路。”於延彩也沒多作爭執,帶著哭喪棒離開了罰惡司。


    二哥要救,但必須先救寧勇偉。


    寧勇偉的死,完全是徐誌穹造成的。


    這事不能有片刻耽擱,徐誌穹先從犄角裏取陰氣。


    他把讓夏琥和卓靈兒離開了長史堂,穩妥起見,他把中郎館的趙百嬌,和正在修建賞善司的公輸族人全都撤到了議郎閣。


    徐誌穹掛上一百多盞燈籠,做好一切準備,獨自一人留在長史堂內,打開了銅蓮花。


    星宿廊正殿,牛金牛嘴角上翹,感知到了犄角的變化。


    徐誌穹推測的沒錯,這根犄角和牛金牛還有聯係,這也是犄角遲遲沒有被煉化的原因。


    牛金牛平時不敢動作,是因為被薛運打怕了。


    但他收到了消息,薛運被饕餮纏住,無法脫身。


    而玄武真神已經為了奈何橋的事情來到了陰司。


    如果再給馬尚峰一記重創,就不會有人再來陰司支援玄武真神,接下來的事情會好辦許多。


    河鼓星官在旁道:“請容屬下隨您一並前往。”


    牛金牛搖頭笑道:“對付一個馬尚峰,若還要帶上你,卻不遭人恥笑。”


    河鼓星官道:“我是擔心您下手太重。”


    “放心,我不會傷他性命,我也不想太早就把那山猿招來。”


    牛金牛催動法陣,自星宿廊中消失。


    單靠與牛角之間的聯係,牛金牛不能把全部戰力帶到徐誌穹身邊,至多隻能帶上四成。


    但四成戰力的星宿,足以殺死一名毫無防備的星官。


    一盞茶的時間過後,牛金牛帶著滿身火焰,重新迴到了星宿廊。


    他倒在地上,不斷翻滾,卻不能說話,因為他腦袋上還扣著一隻燈籠。


    河鼓星官召喚來水源,趕緊幫牛金牛滅火。


    待滅了火,摘下燈籠,牛金牛滿臉焦黑罵道:“這鳥廝,好陰狠!”


    河鼓星官愣了片刻道:“您另一根……角呢?”


    第967章 身外經脈


    牛金牛抱著偷襲的心態去找徐誌穹,結果中了徐誌穹的埋伏,剛一露頭,被徐誌穹直接扣了個燈籠在頭上。


    燈籠收緊,烈焰燒灼,牛金牛失去了視線,還在燒灼之下受了傷。


    但這點變數對於一名星宿來說,倒也不算什麽,牛金牛強行掙脫出法陣,正要與徐誌穹廝殺,待半截身子出來,又被撒了一身天光咒。


    這個變數大了!


    天光咒之下,相當於陽間效果加強,牛金牛受到了極大削弱。


    牛金牛為偷襲做出的所有準備被徹底打亂,危急關頭,準備抵消天光咒帶來的陽間效果。


    結果滿身陰氣沒來得及釋放,徐誌穹摁住牛金牛,開始吸取氣機。


    徐誌穹的計劃是,能吸多少就吸多少,戰力上削弱對方還在其次,他的主要目的還是心理上的震懾。


    可這一吸,徐誌穹停不下來了。


    氣機大量湧入經脈,差不多三五吸間,就已經達到了經脈能夠容納的極限。


    氣機壓迫之間,經脈不斷膨脹,徐誌穹必須立刻收手。


    可即將收手一瞬間,氣機流速突然加快,壓迫感卻瞬間消失。


    氣機源源不斷湧入,仿佛注入了無底洞一般。


    這是什麽狀況?


    我經脈漏了?


    徐誌穹大驚,可驚駭過後,他發現自己並不痛苦。


    既是不痛苦,好像可以一直吸取下去。


    這樣好麽?


    還沒開打呢,都快把人家氣機抽幹了。


    老牛好像都抽搐了。


    “牛宿,你先別急,我再吸一會,吸幹之前,肯定給你個痛快!”


    牛金牛終究是星宿,遇到意外情況他留著後手。


    但見他頭上的毛發猛然豎起,如同利刃一般刺向了徐誌穹的手掌。


    徐誌穹急忙收手,牛金牛趁此機會要用法陣逃走,卻被徐誌穹拽住了一根牛角。


    牛金牛氣機幾乎耗盡,無法掙脫。


    “來就來唄,你還帶什麽東西,行啊,我收著了!”徐誌穹單手扯出鐵戟,把牛金牛僅存的一根犄角砍了下來。


    牛金牛脫身而去,徐誌穹攥著犄角,滿心疑惑。


    不應該呀,我吸了那麽多氣機,都吸到哪去了?


    這些氣機很寶貴!


    徐誌穹仔細感知著自己的經脈,殘存的氣機非常有限,貌似都不夠一張符咒。


    難道又被牛金牛反向吞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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