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明白,也得裝著不明白。


    太卜一揮手,催動起法陣,將徐誌穹帶到了密室之中。


    “害你的人,今天來到了我這裏,雖然我沒能擒住他,但這一仗打的驚天動地,該有的動靜已經有了!”


    不愧是太卜,一下就能看出梁孝恩的要害。


    太卜問道:“你可知他是何來曆?”


    徐誌穹道:“是蒼龍真神所轄,星宿亢金龍手下的折威星官,蒼龍殿的初代長老,梁孝恩。”


    “原來是他!”太卜捋著胡須道,“難怪他不想把動靜鬧大,打完了這一仗,恐怕連蒼龍真神都看到了,想必近期他也不敢再現身。”


    徐誌穹聞言,連連道謝:“太卜恩情,晚輩無以言表,太卜辛苦,晚生不敢打擾,這便告退。”


    “告退?你往哪裏退?”太卜神色猙獰道,“凡間之外沒住處,凡間的住處現在也沒了,你不用賠麽?”


    “凡間?住處?”徐誌穹眨眨眼睛,“太卜,你說的事情太高深,我聽不明白。”


    “你不明白?”太卜一笑,一片烈焰包裹住了徐誌穹。


    徐誌穹連連點頭道:“現在明白了,您給開個價!”


    太卜伸出一隻手道:“白銀五萬兩!”


    第409章 一念之差


    和梁孝恩一戰,陰陽司被毀,太卜讓徐誌穹賠償五萬兩白銀。


    徐誌穹一拍胸脯答應了下來:“五萬兩,應該的!”


    太卜看著徐誌穹道:“你有五萬兩麽?”


    “沒有!”


    太卜怒道:“沒錢還答應的這麽幹脆!”


    “我打個借據!”


    太卜也答應了,借據他也認。


    徐誌穹當即寫了借據,交給了太卜,答應每年還給太卜三千兩銀子,分二十年還清五萬兩本金,外加一萬兩利息。


    還好,這利息還算良心。


    徐誌穹當上侯爵之後,每年有五千兩的收入,現在每年欠了太子兩千二百兩,欠了太卜三千兩,在保持收支平衡的基礎上,略有虧損。


    這特麽不搞笑麽?


    說好了,當上侯爵,再也不為錢的事情發愁,怎麽轉眼之間負債累累?


    把府邸賣了,直接還賬?


    那不行!


    府邸裏有梁振傑這個幫手,無論實力上還是閱曆上,他都是徐誌穹對付梁孝恩的關鍵。


    罷了,五萬兩銀子,跟太卜保持好關係,而且在短期內換一個風平浪靜倒也值得。


    就像太卜所說的,這場仗打的動靜這麽大,梁孝恩短期之內肯定不敢露麵,徐誌穹也終於能鬆一口氣了。


    陰陽司被毀,一眾陰陽師沒了住處,徐誌穹倒也康慨:“諸位,都去我府邸裏住著,我那地方大,安置你們這幾百人倒也不在話下,房租咱不多算,一人一天一百兩銀子……”


    太卜怒喝一聲道:“狂生,你殺人怎地?”


    徐誌穹笑道:“說笑而已,你怎還當真?平日裏沒少勞煩諸位,去我那吃住,還能要錢麽?”


    徐誌穹倒是康慨,把陰陽師接到家裏,包吃包住款待幾個月,花銷是會有一些,但數額不大,可收益卻非常的大。


    一來,可以給自己賺來一大批保鏢,二來,可以在陰陽司當中樹立良好的威信。


    可惜太卜不領情。


    太卜不允許七品及以上的陰陽修者脫離控製,怎麽可能給徐誌穹收買人心的機會。


    “太卜,我是真心為你著想,陰陽司既是被毀了,總不能讓大家露宿街頭吧?”


    太卜冷笑一聲:“狂生,謝你美意,你多慮了!”


    他催動法陣,滿是廢墟的院子正中,多了一堵牆,把整個院子一分為二嗎,牆上還有一道門。


    什麽意思?


    徐誌穹略帶鄙視的看著太卜:“您老人家的意思是,男的住牆外,女的住牆裏?”


    太卜笑一聲道:“你覺得這合適麽?”


    “那還能怎麽樣?”徐誌穹思索片刻,“要麽女的住牆外,男的住牆裏?”


    太卜一揮手,牆上那道門開了:“狂生,你且進去看一看。”


    眾人跟著徐誌穹一起進了大門,但見大門之後是一座院子,東西兩邊各有十幾座廂房,北邊沒房子,還是一堵牆和一扇大門。


    再推開大門,門後還是院子,布局與前一座院子一模一樣。


    徐誌穹一連走了五重門,北牆之上還有門,門後還有院子。


    徐誌穹不敢走了,他怕迷路。


    不光徐誌穹很吃驚,就連一眾陰陽師都錯愕無語。


    童青秋低聲道:“這樣的手段,我這輩子都不敢想,太卜當真是個妖人!”


    不光童青秋不敢想,連韓辰都不敢想。


    韓辰升到了陰陽三品,在測過修為之後,他覺得太卜老了,為了陰陽司的前途,應該是時候換一位太卜了。


    可看到太卜施展出這樣的法陣,韓辰覺得太卜好像年輕了幾十歲。


    太卜看著一眾陰陽師道:“有人願意去侯爵府麽?想去我也不攔著。”


    陰陽師麵麵相覷,沒有一個人敢開口。


    以前住在陰陽司裏,也無非一人一個單間。


    現在這院子看起來,應該不比陰陽司的條件差。


    至於去侯爵府,那終究是寄人籬下。


    最重要的是,這件事關係著太卜的態度。


    但凡懂事的人都知道,現在還想往外跑的人,就是公開和太卜做對!


    太卜看著韓辰和童青秋道:“你們兩個在外麵買了宅邸,若是不想住在這,大可以搬迴去住!”


    嫂夫人正有此意,背上包袱拉著童青秋要走。


    童青秋一把將夫人扯了迴來,衝著太卜笑道:“我等既是陰陽司的人,自然要住在陰陽司裏。”


    太卜又看了看韓辰,韓辰道:“我是個素樸慣了的人,住在那大宅子裏倒覺得不自在,還是住在陰陽司裏踏實。”


    太卜又看了看陶花媛:“你怎說?”


    陶花媛道:“我想去侯爵府!”


    眾人心頭一凜,還真有逆龍鱗的!


    太卜盯著陶花媛,目露寒光。


    陶花媛低下頭,默而不語。


    片刻之後,太卜突然笑了:“罷了,你隨那狂生去吧,還有誰願同去?”


    其餘人都不敢作聲,陶花媛跟著徐誌穹歡歡喜喜走了。


    韓辰和童青秋被分在了第三座院子裏,西邊相鄰兩間房,等進了門,韓辰才意識到,他剛才那番話,說的有多應景。


    他喜歡素樸,這房間甚是素樸。


    除了一扇門,裏麵隻有四麵牆,連張床都沒有。


    隔壁的嫂夫人當即炸了:“我且說讓你迴咱家宅子裏住著,你非不聽,這地方可怎麽住?”


    童青秋捂住娘子的嘴道:“小聲些,莫讓太卜聽見了。”


    韓辰在門外道:“我去買張草席,要不要給你帶一張?”


    “勞煩師兄帶兩張來。”


    “你睡草席,她睡你,一張就夠了。”


    “天氣濕冷,多一張草席,好歹幹爽些。”


    ……


    到了侯爵府,夏琥和陶花媛在臥房裏嬉鬧在一起。


    “且讓我看看,你那牙印還在不?”


    “多虧了那牙印,要不然還真就被那鳥廝給騙了。”


    “要不說那賊小子還真有心機,也不知道六公主那牙印留的深不深。”


    徐誌穹抱著一個木箱走了進來:“桃兒,你精通法陣,且看這箱子上的法陣能不能破了。”


    陶花媛在箱子上摸索片刻,點點頭道:“這法陣繁複了些,倒也能破解。”


    徐誌穹搖頭道:“不能貿然動手,要是表麵一層的法陣,我也能破,可破了之後,卻要觸發機關,能炸傷人。”


    聽徐誌穹這一說,陶花媛又摸索許久,點點頭道:“果真有陷阱,這卻得費一番功夫,你得助我。”


    徐誌穹幫忙演算,陶花媛施加氣機,過了一個時辰,木盒之上忽然騰起一股青煙。


    徐誌穹大驚,抱起陶花媛,躲在一旁。


    青煙過後,箱子沒炸,陶花媛笑道:“法陣破了!”


    徐誌穹甚是喜悅,可光破了法陣還不夠,這箱子的工法還破不了,整個箱子渾然一體,連蓋子都找不著。


    且等去北邊找一趟牛玉賢,讓他想想辦法。


    又或是直接去找鍾參,他應該能打開這箱子,隻是事關機密,這事情不該讓太多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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