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男子喊道:“這位老爺,你抓錯人了,我們是良善人家,這都是我們自己家的孩子。”


    尉遲蘭喝道:“放你娘的屁,狗娘養的人牙子,你問問這些孩子,哪個是你的!”


    “都是我們家的孩子!”老嫗喊道,“不信你問問,妮子,你是不是我們孫女!”


    三個女孩低著頭不敢作聲,老嫗又衝著兩個男娃喊道:“你們是不是我孫子?”


    兩個男孩也不敢作聲。


    “噠噠!噠噠呀呀呀!”小男娃不認,衝著老嫗喊個不停!


    年輕婦人道:“老爺,您真是抓錯人了,我們真是良善人家!”


    尉遲蘭喝道:“良善人家,拿刀斧作甚?”


    婦人哭道:“我們拿斧頭,是想劈些柴火,燒了一鍋水,是想煮些粥飯,磨刀是為了切點肉吃。”


    徐誌穹笑道:“拿烙鐵是為了燙燙衣服!”


    婦人連連點頭道:“就是為了燙衣服。”


    這就是人牙子,就這麽不要臉。


    尉遲蘭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麽,徐誌穹道:“姐姐,你把孩子先帶迴家去,給他們吃點東西,再好好洗洗,哄著他們睡了。”


    尉遲蘭道:“那你呢?”


    “我陪這戶良善人家好好聊聊,這戶人家好呀,我得多聊一會!”


    尉遲蘭帶著孩子們走了,那小男娃臨走之時,還對著男子的腦袋踩了一腳。


    徐誌穹關上房門,笑嗬嗬對眾人道:“我是個實在人,就喜歡說實在話,老豬狗,先告訴你叫什麽名字?”


    老頭子甩過臉去,冷哼了一聲。


    嘖!


    徐誌穹咂了咂嘴唇:“你還是覺得我這人不實在。”


    話音落地,徐誌穹拿起燈籠,叩動燈杆,亮出了短刀,一刀砍了年輕男子的左手。


    年輕男子捂著斷腕,滿地打滾,叫的撕心裂肺。


    老嫗哭喊道:“兒啊,我的兒啊,我的心頭肉啊!”


    徐誌穹皺眉道:“你有心麽?你們糟蹋過多少娃娃?哪個娃娃不是娘親的心頭肉?”


    卡察!


    徐誌穹一揮刀,又砍了那男子的右手。


    “娘啊,疼啊,疼死我了!”男子哀嚎道,“老爺,您饒了我,饒了我吧!”


    徐誌穹一腳踩著那男子的腦袋:“你們糟蹋那群孩子的時候,他們可曾向你求饒?你饒了他們嗎?”


    手起燈籠落,徐誌穹割了那男子的耳朵。


    老嫗哭道:“莫再傷我兒子,我說,我都說!”


    老頭怒道:“橫豎都是個死,不能跟他說!”


    老嫗不理會老頭子,嘶聲喊道:“我叫盧何氏,我老頭子叫盧存義,我兒子叫盧信忠,兒媳婦叫盧王氏,我說了,都說了!”


    王氏喊道:“我不是她兒媳婦,我也是被拐來的,老爺,您開恩,他們做那些喪盡天良的勾當,和我沒幹係!”


    徐誌穹又問:“你們做這行當多少年了?”


    老嫗道:“以前沒做過,這是第一次。”


    徐誌穹迴身又割了盧信忠一隻耳朵。


    老嫗哀嚎道:“我說,我全說,我們做了二十多年,到底多少年也記不清了。”


    徐誌穹又問:“糟蹋了多少孩子,總得有個數吧?”


    老嫗哭道:“許是,許是有一百多……”


    徐誌穹指著那神像道:“這是個什麽神?”


    老嫗沒等開口,老頭子先說話了:“這是一個算命先生給我的神像,我也不知是什麽來頭,我不知道是什麽神,那算命先生讓我每天拜一拜,就有好運道。”


    “你不知道是什麽神!”徐誌穹點點頭道,“說的好,說的真好!你就是看我這人不實在!”


    徐誌穹從屋角提過來一隻三尺多高的大陶罐,放在了老頭子身前:“老豬狗,你們走了這麽遠的路,怎麽還非得背著這麽大個罐子?”


    老頭子低頭不語,老太太臉色煞白。


    徐誌穹轉過頭看著盧信忠道:“這罐子是幹什麽用的?”


    盧信忠連連搖頭:“老,老爺,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讓我猜猜?”徐誌穹在盧信忠的身上比劃了一下尺寸,“這罐子是不是小了點,能把你裝進去嗎?”


    “老爺,饒命啊,饒了我吧!”


    “兒啊,我的兒啊!”


    ……


    半個時辰過後,徐誌穹把盧信忠裝進去了。


    看盧信忠一直哭,徐誌穹心軟了,安慰了幾句:“罐子太小,我多砍了兩刀,別難過哈,一會讓你多吃點肉,別哭,也別怕,你死不了,我這有藥,能止血!”


    老頭子癱坐在地上,麵無血色道:“別再糟蹋我兒子,我說,我全都說,等我說完了,你給我們一家個痛快。”


    徐誌穹指著神像道:“先說這是什麽神?”


    “這是血生孽星!”


    徐誌穹一愣,沒聽說過有這樣一位星君。


    “血生孽星有道門嗎?”


    “有!”老頭子點頭道,“在朱雀生道。”


    第288章 恭喜史千戶


    朱雀生道?


    怎麽又在朱雀生道?


    蠆元厄星就在朱雀生道,現在又冒出一個血生孽星?


    朱雀生道乃四方正道,怎麽可能生出這麽多邪星?


    這老頭子說謊!


    徐誌穹提著烙鐵走了過來。


    老頭子瞪圓了雙眼道:“你想作甚?能說的我都說了,你答應給我們個痛快!”


    “痛快,我覺得挺痛快的!”徐誌穹吹了吹烙鐵上的火星,“你剛說,做犬人是大活,我想試一試。”


    ……


    做犬人,確實是個大活,全身上下,皮肉脫盡,得把握火候,還不能讓人死了。


    等處置妥當,再把狗皮披上。


    披上了狗皮,這老豬狗問什麽說什麽。


    盧存義在娶妻之前就開始做人牙子,這一生糟蹋孩童無數,連他自己也記不清有多少。


    四十多歲做起了采生折割的生意,賺了上百兩銀子,認識了另一個人牙子,名叫郭景福。


    這個叫郭景福的人專幹采生折割的生意,看盧存義手藝不錯,領他入了血孽門。


    血孽門靠功勳修行,把一個人糟蹋成怪物,便能賺取些功勳,但前提條件是,必須得按郭景福的命令去做。


    郭景福這次給他的命令是,帶上折割的怪物,去京城表演,賺足一百兩後,找他晉升七品,並且帶他一家人入道門。


    難怪這老豬狗敢來京城露頭,原來是為了功勳,才敢鋌而走險。


    徐誌穹道:“這六個孩子,是你們從哪抓來的?”


    盧存義道:“是郭景福抓來的,他說後天還有幾個娃娃送來,讓我們到黃家村去等他。”


    “哪個黃家村?”


    “從京城,往南走三十裏,便是黃家村。”


    “他既是在南邊,你們為什麽住在了京城北邊?”


    “這也是郭景福的吩咐,什麽緣由倒也沒說。”


    這裏的緣由倒也好想。


    這個郭景福想在黃家村下手,他想拐帶孩子,然後送到北邊,這樣孩子家人不好尋找。


    可為什麽一定要在京城附近?


    嫌自己死的不夠快?


    徐誌穹又問:“北垣瓦市裏的神算齋,是你自己修的?”


    盧存義搖搖頭道:“我沒那本事,是郭景福找人修的。”


    “找的什麽人?”


    盧存義還是搖頭:“我不知道,郭景福說他在京城有朋友,那個朋友姓任,所有事情都替他操辦好了。”


    姓任?


    怎麽又是一個姓任的?


    這個郭景福才是關鍵,的抓住他,還得抓住他這位姓任的朋友。


    徐誌穹道:“郭景福平時找你的時候,身邊有多少人手?”


    盧存義道:“都是一個人,他習慣獨來獨往。”


    “他有幾品修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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