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刀之後,徐誌穹在假山之中抽搐了許久,鮮血和腦漿噴的任頌德滿身都是。


    任頌德瞬間注入大量陽氣,徐誌穹腦漿焦湖,全身經脈被燒焦,身上都冒煙了。


    小賊,從你與我為敵那天起,就應該想到有今天的下場,你就應該……


    任頌德皺了皺眉頭。


    他沒看到徐誌穹的罪業。


    這難道不是……


    一片烈焰翻滾,錢立牧的酒水包圍了假山。


    酒水裹挾著烈焰包裹住任頌德,任頌德想用八品技逃走,可隱身之後,依然被火焰追逐。


    錢立牧還能看到我?


    這是什麽道理?


    血,他身上有“徐誌穹”的血!


    這血液像記號一樣,留在任頌德身上,時刻標記著任頌德的位置。


    任頌德費盡力氣擺脫了火焰,沒想到徐誌穹突然在麵前現身,一刀劈向了任頌德的天靈蓋。


    徐誌穹怎麽又現身了?


    不是被任頌德爆頭了嗎?


    在短刀插進天靈蓋之前,蜷縮在假山裏的,的確是徐誌穹。


    在短刀插進天靈蓋之後,假山裏的,變成了徐誌穹的血肉傀儡。


    製作血肉傀儡的手段是根屈金山學的,屈金山一生鑽研傀儡術,把自己所著的《傀儡經》交給了徐誌穹,還傳授給了徐誌穹很多技巧。


    徐誌穹做出來的血肉傀儡,還真就騙過了任頌德。


    雖然隻騙過了一瞬,這也足夠了。


    眼看徐誌穹的佩刀劈下來,任頌德不慌不忙,後撤躲閃,他的速度比徐誌穹快了太多。


    沒想到徐誌穹刀鋒忽變,改劈砍為直刺,追著任頌德胸口刺了過來。


    好詭異的刀法!


    任頌德憑著速度優勢,側過身子,躲過了刀尖。


    沒想到刀鋒再變向,從直刺變成了橫掃!


    好不講理的刀法。


    任頌德避無可避,刀鋒砍中了胸口。


    與此同時,錢立牧閃現在身後,用一雙長劍刺進了任頌德後心。


    惡賊!兩個惡賊!


    你們好狠!


    任頌德一口血噴了出來!


    要麽不出手。


    出手就要你命。


    這一點,徐誌穹和任頌德戰術是一樣的!


    任頌德含著血道:“徐誌穹,你壞了道門的規矩!”


    徐誌穹手上加了力氣,刀刃又砍進去幾分:“任國公,你說說看,我壞了什麽規矩?”


    “你帶外人和我內鬥,這就是壞了規矩!”


    徐誌穹詫道:“我們三個都是判官,哪有什麽外人?”


    任頌德道:“錢立牧已經不是京城的判官了,他就是外人!”


    “還有這樣的規矩?這就是我的不對了,”徐誌穹皺眉道,“要不這樣,等我帶你去陰司的時候,和典獄好好商量一下,讓你少下兩次油鍋,就算扯平了,你看我這人厚道吧!”


    “帶我去陰司?”任頌德咬牙道,“你們兩個還差的遠!”


    第279章 判官五品技 罰惡無赦


    任頌德胸前中了一刀,背後中了兩劍,命在旦夕。


    他還有逃跑的機會。


    他可以用八品技化身無形,暫時擺脫錢立牧和徐誌穹的夾擊。


    但他身上帶著血肉的傀儡的血,縱使隱身,徐誌穹和錢立牧也能立刻鎖定他的位置。


    他也可以離開中郎院,但這用到開門之匙,也就是原地轉圈。


    很顯然,徐誌穹和錢立牧不會給他轉圈的機會。


    最為穩妥的方法是迴罰惡司。


    他帶著罰惡令,隻要攥住罰惡令,集中意念,就能立刻迴到罰惡司。


    徐誌穹也盼著他迴罰惡司,可任頌德就是不迴。


    非但不迴,他還不跑,就站在原地硬扛。


    判官的防禦力很差,身上中了一刀兩劍,他還在這硬扛。


    任頌德什麽時候變這麽剛猛了?


    不是剛猛,現在的情況很危險。


    大戰之前,錢立牧曾叮囑過徐誌穹,五品判官在瀕死之際,會發起極度兇狠的反擊。


    現在必須立刻結果任頌德,可任頌德在用陽氣拚死抵抗,熾熱的陽氣讓刀鋒和劍刃變軟了稍許。


    徐誌穹和錢立牧同時發力,任頌德咬緊牙關,支撐了三吸。


    三吸過後,他突然一甩手腕,把手裏的短刀擲向了錢立牧。


    錢立牧立刻閃身,刀子躲過去,但刀鋒上帶著純陽之氣,在錢立牧的左腕上擦了一道口子。


    口子不長,也不深,就像一道被a4紙劃出來的小口子,出了點血,或許有那麽點疼,但對六品中郎應該不會造成任何影響。


    可看到傷口的顏色,錢立牧大驚失色。


    除了紅色的血,錢立牧還看到了黑色的意念。


    裁決判官道五品技——罰惡無赦,打在了錢立牧的左腕上。


    錢立牧丟了長劍,以極快的速度後退,盡量和任頌德拉開距離。


    徐誌穹用佩刀死死頂住任頌德的胸口,任頌德陰森一笑,用八品技擺脫了徐誌穹的佩刀。


    假山附近閃現出一片血跡,徐誌穹提刀便砍,任頌德借著假山擋下一刀,嘴裏喝一聲道:“無赦!”


    錢立牧的傷口血流如注。


    徐誌穹揮刀再砍,刀鋒上加了虎殺斬,把假山砍斷半截,任頌德趁此機會,又喊一聲:“無赦!”


    鮮血似開閘放水一般,噴湧而出,錢立牧栽倒在地。


    徐誌穹提著刀一路猛砍,任頌德突然喝一聲道:“且住!再不停手,我就殺了錢立牧!”


    徐誌穹停手了。


    一招半式之內,他看不倒任頌德,而任頌德隻需要再說一次無赦,錢立牧必死無疑。


    說出兩個字對任頌德而言不是什麽難事,徐誌穹不能拿錢立牧的性命去賭,而且還是一場勝算微乎其微的賭局。


    “任國公,馮少卿,我已經看穿了你的身份,你是判官道的敗類,為天理,為道門,我今天絕沒有放過你的道理,為邊關將士,為了大宣百姓……”


    徐誌穹大義凜然,說個沒完,目的是為了把任頌德的五品技給拖過去。


    任頌德看出了徐誌穹的心思,喝道:“住口!否則我立刻要了他的命!徐誌穹,馬尚峰,廢話不用多說,今天你答應我一件事,我繞你們兩個不死!”


    糟糕,他要用六品技。


    徐誌穹舔舔嘴唇道:“你且說,是什麽事!”


    任頌德道:“自今日起,你們兩個必須對我忠心耿耿,我要你們生便生,我要你們死便死!”


    這和殺了徐誌穹沒有任何分別,徐誌穹要是答應下來,他和錢立牧都得死在任頌德的手上。


    “你答不答應?”任頌德又問了一邊,一絲純陽之氣吹過了徐誌穹的臉頰。


    這股純陽之氣不算太猛,但徐誌穹能真切的感受到那股熾熱。


    難道他的六品技和純陽之氣有關?


    任頌德喝道:“我再問你一次,答不答應!”


    如果徐誌穹還不說話,任頌德就壓再念出一句無赦。


    他的策略是,如果徐誌穹答應他的條件,他就借著六品技,把徐誌穹和錢立牧一起殺了。


    如果徐誌穹不肯答應,那就先殺了錢立牧再說。


    “好,你不說話!”任頌德深吸一口氣,剛要說出無赦,忽見徐誌穹從腰間取出一件東西。


    任頌德一哆嗦,徐誌穹手裏拿著柴火棍。


    當初,徐誌穹用一根柴火棍把他打到半死,每下都打頭,直到把棍子打斷。


    他怎麽還有這東西?


    這根棍子代表著任頌德無法抵抗的恐懼和力量,徐誌穹惡狠狠道:“看在同門份上,我本打算饒你不死,但今天若是錢中郎有何閃失,我今天要敲開你的腦殼,掏了你的腦髓!”


    五品技的時效就快過了,任頌德盯著柴火棍看了片刻,一摸懷裏的罰惡令,瞬間離開了中郎院。


    徐誌穹擦了一把汗,把柴火棍隨手丟在了一旁。


    這麽珍貴的“法器”,他就隨手丟了?


    要真有這麽珍貴的“法器”,他早就拿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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