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氏心裏砰砰砰的跳,看著黑暗中蔡大兵死不瞑目的樣子,滿床的血水,伸手看看自己手上也都是血,慌張的跑出去,把手上的血洗幹淨,身上的衣裳也嘭了血,急忙換下來,想了想,用包袱裹嚴實了,扔到顧氏家裏去。


    羅靜靜見趙氏把自己帶血的衣裳扔到這邊來,陰笑了下,直接就把趙氏的衣裳連著自己的都扔火盆裏燒了,躺在床上忍不住的興奮。她倒是要看看蔡花那個賤人這迴咋辦!?


    趙氏躺在床上卻是一夜都沒有睡著,滿腦子想的都是蔡大兵死的樣子,抓著拳頭安撫自己。她也是一條腿邁進棺材的人了,啥都不怕!都是為了閨女!韓氏那個老*敢使喚著害了她閨女,害她兒子,這迴也讓那老*看著自己最得意的閨女以後過啥日子!


    天一點點的亮起來,小楚涵醒了哭著餓,蔡花忙起來抱了喂他。


    啊——


    忽然村子裏響起一聲慘烈的驚叫聲,接著幾聲跟著一塊響起來,蔡花眸光一冷,直接叫了青鸞。


    起來上工的人聽見叫喊聲以為出了啥事兒,也都急忙忙的循著聲音趕到張彩蓮家裏。


    看著床上已經死了的蔡大兵,張彩蓮覺得唿隆一聲,天塌了!當家的死了!嚎一聲撲上去,痛哭起來,


    “當家的…當家的…”


    蔡慶慶和蔡小濤也嚇壞了,她們隻聽了死啊死的,卻從來不想自己的爹真的會死!見張彩蓮痛哭的樣子,哇的一聲也撲過來一塊跟著哭。


    趙氏昏了下,旁邊看著的人急忙扶著讓她坐下。趙氏直接酔萎在地上,開始哭嚎,


    “大兵啊!你死了,丟下一家人這可咋活啊!?你咋就那麽想不開啊!”一句想不開就說了蔡大兵是因為截了腿自殺的!把所有的罪名都推到了蔡花家身上。


    眾人聽著趙氏這話,再看蔡大兵死的樣子,是自己抓著鐮刀片往脖子上割的,心裏也認定了蔡大兵是受不了自殺了!


    急忙趕過來的蔡東林看著頓時震了震,沒有想到蔡大兵竟然死了!


    張彩蓮哭的上氣不接下氣,聽著圍著的人說蔡東林過來了,扭頭怨恨的看著蔡東林,撲上來抓著蔡東林,恨聲的問,


    “大兵他終於死了!你們現在滿意了嗎!?滿意了吧!我們一家子都毀了,你們該高興了吧!是不是!?是不是!?”


    蔡東林震驚的還沒有迴過神,聽著張彩蓮哭喊著質問的話,繃著臉,抿緊了嘴,啥話都說不出來了。


    “你們害的我們一家還不夠慘嗎!?是不是要把我們一家子都害死了才甘心!”張彩蓮絕望的哭喊著,手下往蔡東林身上打。


    蔡東林站著不動,讓張彩蓮打。他不相信截肢的時候蔡大兵喊了一句還不如死了,咋著說死就死了!已經過去幾天了,他以為會沒事兒了!


    趙氏哭的悲痛欲絕,眼神卻打量著眾人的臉色,見眾人一臉唏噓,轉身爬到床邊摟著蔡慶慶和蔡小濤哭,


    “我可憐的倆孩子,就這麽死了爹,以後的日子可還咋活啊!?”


    趙氏這麽一哭,蔡慶慶和蔡小濤哭的更厲害了!趙氏撇了眼蔡東林,伸手去拿蔡大兵手裏的鐮刀片。


    “別動!”青鸞過來,冷聲喝了句,上去抓著趙氏的手,把人帶一邊去。


    “你們想幹啥!?人都已經死了,還不打算放過我們嗎!?”趙氏指著青鸞哭問。


    青鸞冷眼撇了下身子已經僵硬的蔡大兵,掃視一眼眾人,冷聲張嘴,


    “是不是自殺還不一定!等衙門的人過來查過才能定奪!”


    “你們就是想推卸罪名,把罪名按到別人頭上不是!?”趙氏眼神飛快的閃了下,一口咬定了蔡大兵自殺,蔡花家要推卸罪名。


    蔡花趕過來的時候趙氏正指著蔡東林哭罵,因為指青鸞沒有用。


    “先把場子空出來,都別接近,等仵作過來驗屍!”蔡花看了下蔡大兵脖子上的傷口和手裏拿鐮刀的姿勢,眼裏閃過嘲諷,轉身在人群裏掃視一眼,落到人縫裏羅靜靜身上。


    羅靜靜身子一震,飛快的閃身躲開,鑽到人群外麵去。


    趙氏看著蔡花犀利的眼神,心裏也害怕的不行。不過想著以後的事兒,咬咬牙,摟著蔡慶慶和蔡小濤不停的哭,哭聲卻不那麽大了。


    蔡東林和孫氏看著蔡花鎮定的樣子,青羽裝扮的楚熙又在一旁,想著趙氏幹的事兒,也都抿嘴鎮定下來。


    “你們說大兵叔是自殺的,他剛剛截肢,不能下床,哪裏來的鐮刀!?是你們誰給他的!?”蔡花看蔡大兵雖然握著鐮刀,但要是下力自殺,還是往自己脖子上割,又是連著割了兩次,指定下了大力氣死死的抓著鐮刀才是!蔡大兵卻沒使勁兒的握著。


    “不知道他啥時候藏了鐮刀。”張彩蓮也已經認定了蔡大兵是自殺的。


    “大兵叔還真是厲害,不知道啥時候自己藏了鐮刀,一直守在一旁的幾口子竟然都不知道,等到今兒個才自殺!輕輕握著鐮刀往自己脖子上連割了兩刀!”蔡花勾著嘴角嘲諷的看著趙氏,眼神閃著犀利的光。


    “你說這話是啥意思!?我們就是一直看著他,他才沒有找到時機自殺!就睡覺的時候一個沒注意,人就沒了!抓著鐮刀是血放完了,沒力氣了,還有勁兒抓鐮刀!?”趙氏心裏一激動,立馬就反駁了蔡花的話。


    “我又沒有說啥,幹啥這激動!?再說你又沒看見,不知道,咋這麽清楚呢!?”蔡花上前兩步,盯著趙氏追問。


    “你那麽清楚,人是不是你們害的!?大兵要是不死,一輩子就是個事兒,你們家心裏恨,所以過來把人殺了!?你們真是狠毒啊!已經都這個樣子了,竟敢下黑手!?”趙氏哭的上不來氣,伸手叫張彩蓮,


    “彩蓮!彩蓮!是我對不住你們幾口子!是因為我害死了大兵啊!讓我死了吧!我這個老婆子死了,稱心如意了,就沒有人再害你們了啊!”


    “娘……”張彩蓮哭的嗓子啞著都說不清楚了,摟著趙氏和蔡慶慶,蔡小濤又哭成了一片。


    “話都是你說的,事實卻不是你說的算的!等衙門的人來了吧!”蔡花沉著小臉看著哭的傷心的趙氏說著,讓人看住現場,等縣衙來人。叫了蔡東林和孫氏迴家商量。她這幾天一直想著楚熙的事兒,疏忽了一下子,竟然讓她們下手害死了蔡大兵!


    孫氏緊緊的握著蔡花的手,心裏已經想到那個可能,氣的渾身發抖,陰沉著臉跟著蔡花迴了家。


    王寶官,蔡有誌和蔡大力幾個跟著蔡東林進屋,青鸞和到外麵把守,清晨站在門口。


    青羽扶著蔡東林坐下,也跟著坐在了蔡東林旁邊,


    “爹娘放心,這事兒一定會查清楚的!”


    “真下得了手啊!”孫氏冷著臉咬牙說著,心裏恨的不行。趙氏個老賤人一直都再暗中攪和著事兒,是逮著機會就害她們!連自己親女婿竟然都敢下手!


    “這個事兒看官府的人咋說,要真是自殺,還得趕緊想個轍兒!以後的事兒可麻煩著呢!”王寶官心裏也滿是懷疑,甚至肯定了,但這事兒還沒有最後確定結果,那就想到全麵的事兒!


    蔡有誌點頭,讚同王寶官的話,擔心後麵的事兒,


    “到時候一家子三口子要是賴上來,還是個事兒呢!”


    蔡花眸光幽閃,她倒是要看看趙氏那老婆子想幹啥!


    下晌的時候,衙門的捕快帶著仵作過來了。先是吃了飯,過去驗屍。


    “是自殺的!”


    蔡大兵竟然被判定為自殺了!


    蔡花危險的眯了眯眼,想到現在都還沒有頒布出來宇文禦駕崩的事兒,心裏冷哼一聲,


    “如果是別人殺的呢!?”


    “現在所有的線索都證明死者是自殺的!找不到他殺的線索!”


    “不可能……”蔡東林不相信蔡大兵是自殺,一句話還沒有喊出來,看到蔡花製止的眼神,抿緊了嘴。


    那邊張彩蓮哭的昏死過去。


    蔡花仔細打量了來的捕快和仵作的眼神臉色,示意清晨過去把事情說一下,蔡大兵出殯的事兒由她們家來辦。之後再說賠償銀子的事兒!心裏已經有了主意。


    趙氏幾個兒子已經過來了,老大張豐打頭,氣勢洶洶的,後麵跟著孫國建兩口子抱著孫凱宇。


    “到底還是把我妹夫逼死了,你們家以為有錢能擺平,我們就怕你了!打!”張豐叫喚一聲,上來就要抓著蔡東林打。


    蔡大力和蔡朝陽喊一聲,忙上來拉住幾個人,不讓動手。雖然形勢上理虧,但絕不能讓趙氏一家氣焰太高了!


    蔡大兵爹娘和倆兄弟也都鬧起來,之前摔斷了腿,本來以為躺一段日子也就好了,卻越來越嚴重,到截掉一條腿成了瘸子,最後竟然逼死了蔡大兵。


    不過區莊的其他人卻不敢過來幫忙,他們大多都還住著蔡花家當初買下來的屋子,還等著住進新樓房呢!讓她們把之前拿的銀子交出去,自己該屋子,別說兩層的樓房還青磚琉璃瓦,連一般的瓦房都蓋不起來!地也沒了,吃飯都成問題的!


    鬧了一場,蔡大兵還是得出殯埋了。張彩蓮哭喊著不讓埋,


    “把人害死了,不給個說話,想隨便就把人埋了,沒門!”


    蔡小兵和蔡小旺兄弟倆抬著蔡大兵說要在蔡東林家堂屋裏設靈堂,在蔡東林家出殯。


    “不在堂屋裏設靈堂,就跟你們家沒完了!把人都害死了,你們還想咋著!?有本事就把我們兄弟都害死!不然就得擺到你們堂屋裏出殯!”


    當初他們幾家都沒來得及跑,隻賣了地,屋子都沒有來得及賣。所以他們不怕!有屋子住,手裏有銀子!出了蔡大兵的事兒,蔡花家算是跑不掉了,以後也不怕!


    “蓋自己家屋子摔下來的,人又是自己死的,你們不要看著好欺負就死賴上來!有本事上衙門說話!就是到了衙門,你們也沒有話說!”王寶官喊著,瞪著眼指著幾家鬧事的。


    旁邊勸架的人本來同情張彩蓮家的,聽著這無理的要求頓時眼神都變了。別說是蔡大兵蓋自己的屋子摔下來,自殺的,就算是蓋蔡花家的屋子摔下直接摔死了,也不能無理的要求要在人家堂屋裏設靈堂,在人家家裏出殯的!


    “到哪也沒有這樣的理!這樣還不是看人家有銀子,又好欺負,想賴著人家!一家人真不要臉!以前真是看錯了!”


    “再分糧食沒他們一粒的份兒!住的屋子也要迴來!”


    “死一個人,一大家子幾十口子人都賴上了蔡花家,怕不是自己家的人逼著大兵死的呢!”


    眾人越說越激烈,越扯越遠。


    蔡小兵幾個人的臉色難看起來,張豐眼神轉了轉,他們家的地和屋子可是都賣給蔡花家了,要是真攆走,這時候說的好,能到兄弟家住,但真的要鬧不成事兒了,最後吃虧的肯定是他們家!喊著不怕蔡花家,讓蔡花家有本事上啥啥的,卻沒有動作,讓蔡小兵和蔡小旺幾家鬧。


    青羽和清晨對視一眼,清晨拿著算盤過來,


    “誰也別嫌誰虧了!你們直接說要多少銀子吧!先說清楚人不是誰殺的,自己死的,跟別人都沒啥關係!”


    張彩蓮又要喊話,趙氏拉著她不讓再哭了,眼裏精光冒著。就算以後閨女帶著倆孩子跟了蔡東林,那家裏的財產啥的有她們的,但現在能拿到銀子,那就不拿白不拿!眼珠子飛快的轉著,想著要給蔡花家要多少銀子。


    “以前官府肯定有過這樣的案子,給了多少銀子!?”青羽冷聲叫幾個捕快問話。


    捕頭看著青羽幽冷的眼神,眼神飛快的閃了閃,


    “去年有一個是賠了五百兩銀子!”


    “是死在別人家,不是自殺的吧!?”蔡花也過來,看著幾個捕快追問。


    “給主家幹活的時候死的!”捕頭和幾個捕快對視一眼,臉色有些不自然起來。


    “如果官府到講理,該多少銀子!?”蔡花看著趙氏一眾臉色變了,微微勾起嘴角,眼裏滿是嘲諷。


    “自殺的話…最多不過三百兩!”捕頭看了眼趙氏一幫子人,扯著嘴角迴了話。


    “人都死了才三百兩!?”蔡小旺瞪著眼叫喚。


    “那你們三十年能存三百兩嗎!?”清晨冷眼看過來,拿著算盤和賬本子開始算賬。


    話是衙門的人說的,張豐想再張嘴多要也沒辦法了,還不知道這銀子咋分,他們能占多少!心裏覺得有些虧。這才三百兩銀子,到時候能分到手裏的隻能沒有多少!跟蔡花家鬧成這樣,以後那屋子再不讓住了,新蓋的樓房又沒有他們家的事兒,真的太虧了!


    趙氏眼裏恨意閃過,很快心裏冷哼起來,扯了張彩蓮,低聲在張彩蓮耳朵邊教她,不要銀子!後麵的事兒等夜裏再商量。


    張彩蓮是完全沒啥主意了,趙氏說啥就聽啥了。


    眾人聽著張彩蓮不要銀子了,臉上詫異的不行。這鬧了這麽一場,不就是為了要銀子的嗎!?難道是嫌太少了!?


    “不管你們要不要,這賬還是要算的!”蔡花冷眼看著,示意清晨算賬。


    “算啥賬!?”趙氏抬頭陰陰的瞪著蔡花。


    清晨一邊撥著算盤珠子,一邊記著,


    “這幾個月花的要錢,診金還有補品,加上之前的一百兩銀子,還有住的樓房加在一塊,沒有五百兩絕對下不去!”


    趙氏愣了下,立馬就想鬧起來。可是想著她還要把閨女弄到蔡花家裏跟蔡東林,生生壓住心裏的怒火,掐了一把張彩蓮,讓她趕緊哭,自己也哭喊起來。


    頓時屋子裏哭聲一片,蔡小兵和蔡小旺一眾鬧騰了一通,最後被王寶官喊話停下來。


    趙氏又說先把蔡大兵埋了,入土為安。


    蔡大兵出殯的事兒蔡花已經說了她們家出銀子辦,事情這麽說定下來,天也黑下來了。


    以前孫氏還想著管飯,現在隻管自己家這邊幫忙的人和幾個捕快。


    張彩蓮哪有啥心思給張豐一眾人準備飯菜,還是蔡小兵叫了自己媳婦過來幫忙,隨便做了頓飯。幸好蔡大兵家裏沒有斷肉啥的!


    孫國建幾口子也悄悄的跟著迴了蔡東林家,沒有留在那邊。說話還抱怨張豐幾個不會辦事兒,蔡東林和孫氏太實誠太好啥啥的。


    吃了飯,蔡東林幾個商量蔡大兵出殯的事兒,孫國建在一旁坐著聽。


    蔡花當緊迴家喂小楚涵,跟蔡東林和孫氏打了招唿。


    “沒啥事兒,喂孩子當緊,你們就先迴家去吧!”孫氏讓她跟青羽先迴家。


    青羽看了眼蔡花,說是留下來,等事兒定下一會再迴去,蔡東林看著也就是買東西,也沒多少事兒,讓青羽迴去。


    青羽跟著蔡花幾個人迴了家。


    楚夫人先前已經過去看了,又問了下情況,沉著臉,


    “想著村子裏的人都質樸實誠,還有這樣的!”


    “冰清!你還要照顧涵兒,有啥事兒直接吩咐下麵的人去做就行了!我再給你調倆人過來!”楚博唯沉吟了下,叫了蔡花,說給她兩個人使喚。


    蔡花看了眼一旁的青羽,眼神閃了下,應了聲。連楚夫人都懷疑青羽不是楚熙,楚博唯就更瞞不過去了!


    跟楚博唯和楚夫人打了招唿,抱著小楚涵上樓,喂了奶,哄著他睡覺,叫了清晨,


    “還沒消息嗎!?”


    “這兩天就該迴來了!”清晨動了動嘴角,沒敢說確切的時間。


    蔡花深吸一口氣,摩挲著小楚涵的小臉,


    “告訴我啥情況了!”


    “公子沒有說,奴才也不知道!”清晨垂了頭。公子怕大奶奶擔心,連他都不告訴啥情況了,就怕他跟大奶奶倒了實情!


    蔡花擺手讓清晨下去,摟著小楚涵睡下。從成親過來,楚熙一天到晚恨不得黏在她身邊,還是頭一次,竟然這麽久過去了,還沒有迴來!扭頭看看旁邊空蕩蕩,又是大半夜睡不著。


    而張彩蓮家裏,趙氏和張彩蓮也正說著事兒。聽趙氏的打算,張彩蓮愣了愣,頭搖著,啞著嗓子,


    “娘!大兵還沒有出殯,你咋能說這話!?”


    “你知道個啥!你以為我讓你過去是改嫁享福去了!?大兵是因為啥死的你還能不知道!?她們害的我們一家已經夠慘了,真的啥都不幹,讓她們好吃好喝的過下去,絕對不可能!不抓住這個機會,你還能啥時候報仇!?衙門像她們家開的一樣,你難道還指望著老天爺的報應!?”趙氏搖晃著張彩蓮,瞪著眼說道她。


    張彩蓮一臉的憤恨,眼淚突突的冒出來,


    “娘!大兵是被她們家害死的!是她們家害的!”


    “現在不報仇還等到啥時候!?孫氏那個賤人跟她娘一樣猴精一樣惡毒,你就抓死了蔡東林,不管使啥手段,一定要抓住了蔡東林,進他們家去!到時候讓那個老賤人生不如死,讓孫氏那個賤人生不如死!害咱們的人,一個都不放過她們過好了!”趙氏恨恨的道。


    張彩蓮本來就在趙氏這邊聽了不少話,跟孫氏家也就是麵子情的份兒。本來兩家那樣的關係,她跟孫氏嫁到一個村子裏來,孫氏開的日子不好過,可是這幾年是越過越好,閨女還嫁了楚熙那樣的人,她心裏也嫉恨的!出了蔡大兵的事兒,現在蔡大兵人又死了,聽趙氏叨叨的話,心裏頓時就對蔡花家充滿了仇恨。


    但這事兒得蔡大兵爹娘答應才行,畢竟張彩蓮要跟著蔡東林不管咋說都是又走了一家,是改嫁了!


    次一天起來,蔡花聽著清晨的稟報,噗嗤一聲笑出來,


    “主意打的還真不賴!”趙氏那會不讓算賬,咬牙說不要銀子,怕是想著後麵這事兒呢!殺蔡大兵怕也是因為這個主意!


    “大奶奶!?人已經確定是她們動手殺的了,我們下麵咋辦!?”清晨聽著就問蔡花該咋辦。看蔡花的樣子,怕是早就有主意了!


    蔡花看向青羽,叫了青羽到跟前,低聲吩咐了幾句。


    “得幾天的時間才能做出來!”青羽皺了下眉毛。


    “出魂兒那天趕出來就行了!”蔡花抿了嘴,眼裏閃爍著殺意。


    清晨眸光轉了轉,知道蔡花要咋辦了,和青羽對視一眼,下去準備。


    蔡東林也把采辦的單子寫好了,讓家裏的長工到縣裏去采辦,其餘人照樣上工幹活。不能耽誤了工程!


    蔡大兵家的親戚也都報喪了,等東西采辦迴來,張豐和蔡小兵幾個臉色難看了。蔡東林讓采辦的東西是一般人家辦喪事兒用的,不像他們想的那樣是大辦!


    “不是說要風光大葬!這算是個啥!?”


    “十裏八村辦喪事兒也找不到幾家這樣的,也算是風光大葬了!要是覺得不滿意,你們可以自己大辦個試試!”清晨冷眼撇了幾個人一眼,跟蔡有誌幾個商量著按原來的辦。啥東西都是齊全的,就是沒像蔡花姥爺和蔡有才死的時候那樣操辦!


    張豐不吭聲了,因為蔡朝陽把采辦的單子遞給了他,他認得幾個字,上麵寫的多少銀子都記得清楚,換成是他們幾個兄弟哪一家都不舍得這樣辦個喪事兒的!


    蔡小兵和蔡小旺兄弟是想著讓蔡東林賠銀子的,這樣他們兩家還能拿點,可是張彩蓮哭著說啥都要賠償,讓他們想不通。不過蔡大兵的喪事兒還是得辦。


    因為死的不瞑目,在家裏停靈三天就得出殯。


    趙氏還嫌蔡東林買的肉菜啥的太少,結果隻有出殯這天隻有兩邊的親戚過來,別的沒幾家過來的。沒人來也就沒人傳紙份子!幾家人的臉色都不太好。


    蔡東林一眾才不管他們臉色好不好,該幹啥幹啥,出殯的事兒不耽誤,工地上的工程也不耽誤!


    蔡大兵出殯下葬這天,張彩蓮和蔡慶慶,蔡小濤三口子恨不得哭死在墓窯前麵。看著一鐵鍬一鐵鍬的土埋上去,家裏的頂梁柱沒有了,都是因為蔡花家,張彩蓮心裏恨不的拿刀把一家子都砍了!死死的握著拳頭,咬著牙,眼都哭幹了。


    蔡慶慶哭的睜不開眼,倆人腫的跟啥一樣。


    楊流雲看了一圈子,孫氏不在,蔡東林在一旁正指揮著讓燒樓子,眼神閃了下,拉了蔡慶慶,趁著人多,低聲在她跟前說了幾句。


    蔡慶慶扭頭看了看楊流雲,眼裏帶著懷疑。


    見蔡慶慶懷疑她,楊流雲皺了眉毛,一臉好心提醒蔡慶慶,


    “我可是你親妗子!”


    蔡慶慶繃著嘴,眼淚突突的往外冒,眼裏滿是恨意,扭頭看了看蔡東林,眼裏帶了狠勁兒。


    等安葬了蔡大兵,眾人都拾掇東西準備迴去的時候,蔡慶慶摸了塊石頭拿著。趁著蔡東林轉身不注意的時候,拿著石頭狠狠的朝著蔡東林頭上砸過去,


    “你害死我爹,砸死你!”


    清晨眼神一冷,閃身趕過來已經來不及了,石頭砰的一聲砸上了蔡東林的後腦。


    蔡東林頭猛的向前磕了下,石頭掉在地上滾了幾圈,上麵已經沾了血。


    “老爺!?”


    “大哥!”


    眾人一聲驚唿,蔡東林腦子懵懵的,已經有些聽不清喊的啥話了,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眾人叫喊著,急忙上前來。


    清晨看了下蔡東林後腦上的口子,血突突的往外冒著,扭頭看著不遠站著的蔡慶慶,眼裏殺意直冒。


    “清晨!快救人!”青羽冷著臉催著清晨趕緊救人要緊。


    清晨急忙點了蔡東林的穴道,傷口在頭上,點穴道止血卻不咋著管用。


    旁邊有人拽了塊孝布拿過來讓給蔡東林抱上。


    清晨冷眼看了眼蔡東誌,拿蔡大兵的孝布給老爺包頭,他是腦子被驢踢了!撕了自己的衣裳給蔡東林包了下頭,背著他趕緊下了山坡迴家。


    蔡大力也冷眼看了看蔡東誌,跟著跑迴了家,把剩下的事兒交給王寶官和蔡有誌管著。


    蔡花怕在墳地裏鬧,喂飽了小楚涵,把他哄睡,交給楚夫人,讓綠兒在家裏看著,就過來跟孫氏和韓氏一塊等著。結果真等來了事兒!


    孫氏看著蔡東林昏死過去,頭上血不停的冒,頓時嚇的臉色發白,急忙讓開地方讓清晨把人放下,


    “這是咋了!?”


    “被蔡慶慶拿石頭砸的!”清晨迴了一句,手下麻利的給蔡東林解開包著的步,讓拿了藥箱子過來,給蔡東林上藥止血。


    聽是蔡慶慶砸的,孫氏和韓氏的臉色都難看的不行。如果沒有人教,蔡慶慶那個時候根本想不起來要拿石頭偷偷的砸蔡東林!


    “人咋樣了!?”孫氏見血總算止住了,鬆了口氣,白著臉問清晨。


    “已經沒有危險了!不過老爺現在昏著,具體情況還得等醒過來才能知道!青鸞迴去拿藥過來熬上!”清晨寫了方子讓青鸞趕緊迴去拿藥來,把沾血的手擦了下。


    “那個騷老婆子我看她要造多少孽,不怕天打五雷轟!”韓氏陰沉著臉,眼裏冒著火。


    蔡鴻雁過來了,叫了蔡花,


    “有話跟你說!”


    蔡花眼神閃了下,跟著他出來。倆人站在西屋門口,蔡鴻雁撇了眼堂屋裏的韓氏,低聲道,


    “你妗子拉著蔡慶慶說了啥話,沒一會蔡慶慶就拿著石頭砸了大哥!”


    蔡花眼裏飛快的閃過殺意,跟蔡鴻雁道了謝,摸出一塊二兩的銀子給他,讓他看到了啥聽到了啥別往外說。


    蔡鴻雁眼神一亮,咧嘴笑著拿了銀子,


    “再看到啥,我再過來跟你說!不會給跟誰說的!”高興的拿著銀子又出去瞄著楊流雲幾個去了。他本來是想著蔡花給他找了活幹,想著蔡花姥爺死的時候是楊流雲娘倆害死的,看到楊流雲跟蔡慶慶說話就留了個心眼,跑過來告訴蔡花,沒想到得了二兩銀子!


    孫氏拿到藥急忙熬上,心裏也滿是恨意。老天爺竟然不長眼,趙氏那樣的騷老婆子竟然還沒有遭報應死了!


    趙氏也聽說蔡慶慶砸爛了蔡東林的頭,皺了皺眉毛,怕蔡東林死了,眾人都眼睜睜的看著蔡慶慶砸了蔡東林,蔡花絕對不會放過她們一家!


    “那麽小的石頭,不會死人的!”楊流雲看著抿嘴看了她一眼。蔡花那個小賤人身邊跟著的人飛簷走壁都會,肯定不會讓蔡東林死的!


    趙氏就知道這事兒是楊流雲教給蔡慶慶的,怨意的看了眼楊流雲,沒有再說啥。蔡東林受了傷不出門,想要讓閨女上去就得到家裏去了!


    當天沒有直接就過來鬧,跟蔡小兵和蔡小旺幾個在家裏商量張彩蓮帶著倆蔡慶慶和蔡小濤跟蔡東林的事兒。


    晚上蔡東林醒過來,頭暈的不行,坐起來喝藥,就頭暈嘔吐的。


    “爬著別動!喝藥吃飯睡覺也都別動!”蔡花看著就知道蔡東林被砸的嚴重,出現了腦震蕩,小臉冷沉冷沉的。


    “情況有些不好,老爺聽大奶奶的話,暫時別動,看過個幾天是不是還這樣!”清晨給蔡東林把了脈,又開了藥方子,讓青鸞重新抓藥過來熬藥。


    見孫氏和韓氏幾個都緊張起來,蔡花緩和了下臉色,握握孫氏的手,


    “沒事兒!過幾天就好了!”腦震蕩大多是腦子裏麵有淤血壓迫腦神經才會出現,蔡東林腦袋是直接被砸破了,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孫氏點著頭,讓蔡東林別亂動,端來燕窩喂給蔡東林喝。


    張彩蓮家也商量了大半夜都才散去,蔡大兵爹娘竟然同意了張彩蓮帶著蔡慶慶和蔡小濤到蔡花家裏跟著蔡東林。


    而那一百兩銀子,趙氏不舍的給了蔡大兵爹娘五十兩,說是剩下的給張彩蓮娘仨使,要在蔡花家裏過下去手上不能沒有銀子。


    張豐幾個啪嘰了下嘴,雖然眼熱那五十兩銀子,但想著張彩蓮以後跟了蔡東林,那蔡花家那麽多的財產,至少也能弄一份到自己家裏,就不說啥了,都說蔡大兵因為蔡花家死的,蔡東林收了張彩蓮娘仨是應該的。


    次一天,天剛亮起來,張彩蓮就起來穿好了衣裳,臉色擦了粉,帶著蔡慶慶和蔡小濤到蔡東林家大門口來。趙氏和張豐幾個兄弟也都在後麵跟著過來。


    上工的人都已經起來到工地幹活了,蔡花家的大門也是開著的。一群人過來,立馬就有人跟著過來了。


    蔡大嬸和周嬸子正拾掇著打算做飯,孫氏也起來給蔡東林燉了湯,看著張彩蓮過來,身上穿著藍色繡纏枝黃蝶對襟布衫,臉色還擦了粉,眼裏滿是鄙夷,


    “你們幹啥!?”蔡花跟她說趙氏的打蔡東林的主意,她還不相信張彩蓮會貼上來,沒想到一大早竟然就過來了!


    張彩蓮看著孫氏身上布衫,錦緞的,在看她身上的綢布衫還是從顧氏那裏拿的,眼裏恨意更深了,


    “大兵因為你們家死的,現在就剩下我們孤兒寡母,當然是找個依靠!”這樣的事兒說出來,肯定都罵她下賤不要臉,反正她是過來報仇的!隻要把這一家子攪合到生不如死,報了仇,啥臉不臉的,她要了都沒用!


    “害死了人家男人,人家孩子爹,自然得賠一個!”張豐見院子裏就孫氏幾個婦女,自己跟著來的有幾個人,氣焰頓時漲起來了。


    “你們想幹啥直接說個清楚明白,打啥啞謎!”孫氏抿著嘴,嘲諷的問張彩蓮,眼裏滿是厭惡。


    “慶慶小孩不懂事兒,昨兒個砸了東林哥的頭,我來伺候東林哥!也別讓我倆孩子剛死了一個爹,再死第二個爹!”張彩蓮明白的告訴孫氏,蔡東林以後是蔡慶慶和蔡小濤倆人的爹。


    “這是要把你們家倆孩子認養到我們家來!?”孫氏氣的胸口憋著火,想著昨兒個晚上商量完,蔡花囑咐的話,挑著眉毛問張彩蓮,手裏端著砂鍋握緊了手,忍著潑她一臉的衝動。


    這時候外麵起來早的人聽說張彩蓮帶著人到蔡東林家裏來,也都趕了過來。聽著張彩蓮和孫氏說的話,眼裏都閃過詫異,明白過來,看著張彩蓮一家,眼裏滿是鄙夷厭惡。蔡大兵昨兒個才剛埋了,今兒個就領著孩子要改嫁!改嫁就改嫁,還賴上了蔡東林,真是又下賤,又不要臉!就是看人家性子好,容易欺負!


    “我是倆孩子娘,自然得跟著孩子爹一塊過!”張彩蓮撇了眼眾人的眼神,抿著嘴咬牙忍著。心裏念著她是報仇的,這時候講臉麵,吃苦受罪的是她和閨女兒子!


    “這是讓我給你讓位子!?”孫氏氣的胸口已經起伏了,壓著怒火冷聲問。


    “我沒你那麽惡毒!你是原配我也不咋著你,我隻想跟你平起平坐,一塊跟著東林哥!”張彩蓮冷哼一聲。


    張彩蓮話剛說完孫氏端著砂鍋肉湯子照著她頭上潑了過來,


    “賤人!你們家出事兒賴上我們,到底是誰惡毒!?不要臉的賤*!剛死了男人就當緊的再找,真是賤到骨子裏了!你不咋著我,跟我平起平坐!?你有那個本事咋著我嗎!?你有資格跟我平起平坐嗎!?呸!”一口唾沫吐在張彩蓮臉上。


    張彩蓮滿心的惱火,死死的握著拳頭,恨恨的盯著孫氏,摸了把臉。


    “賤人你罵誰!?我們都在這,你就敢動手了!?”張豐幾個看這情況,衝上來叫喊著,一副要打孫氏的架勢。


    “罵的就是你們這一家子賤人!老的賤,小的更賤!老的不要臉搶人家男人,生的賤人更不要臉,直接上門搶男人!一家子不要臉的賤*!”孫氏氣的渾身發抖,想著當初趙氏壞了韓氏的親事兒,又害了蔡花姥爺癱瘓,又攪合攢搓著害死了蔡花姥爺,現在又出點子讓張彩蓮貼上門來,心裏更是恨的不行,啥話都不管的往外罵。


    “不要臉的賤人,害死了我們家人還敢抵賴!?害死人還敢這麽囂張,真以為我們家沒人還是咋著!?以為我們家跟你們一樣絕戶頭!?”趙氏聽著孫氏罵她搶韓氏的親事,一臉怒火的指著孫氏就罵。


    “絕戶頭也比你這個老賤人生幾個廢物和賤人強一百倍!”孫氏從小到大最恨別人罵她們絕戶頭!


    張豐幾個聽著伸手就要上來打孫氏,嘴裏叫罵著。


    幾個人還沒碰上孫氏,青羽飛身過來,飛起一腳,直接把張豐幾個踢飛,摔到大門外麵。


    “真以為家裏沒人了,欺負到頭上來了!?”蔡花冷聲說著,走過來,站在孫氏前麵,眼神冷凜的撇了眼張豐幾個,盯著趙氏和張彩蓮。


    “是你們家先害死了人抵賴!害的我們家破人亡,還想咋著!?把我們家都打死了!?”張彩蓮看著張豐幾個狠狠的摔在地上,直接吐了血,指著蔡花怒喊著。


    “我以前是不是說過那個不長眼的過來鬧事直接打出去!?”蔡花上前兩步,冷眼看著張彩蓮。


    “打啊!你打死我們啊!我看看你還能害死我們家幾個人!”張彩蓮一頭朝蔡花撞過來,喊著讓蔡花打死她。


    蔡花眯了眯眼,閃身錯開,猛的彎腰伸腿照著張彩蓮腳下掃過來。


    張彩蓮一個不穩,撞的又猛,被蔡花一掃,站不住超前摔下去。


    清晨看著踢了個小石子過來。


    張彩蓮叫一聲,頓時正大了眼,嘴也長了起來,還沒來得及叫完,撲通一聲摔趴在地上,嘴磕在小石子上,直接磕掉了一顆牙,血突突的就冒了出來。


    “啊啊……”


    “娘!”蔡慶慶和蔡小濤一看張彩蓮摔的嘴冒血,叫喊一聲,撲上來。


    張彩蓮爬起來,捂著突突冒血的嘴,倆手疼的發麻,一嘴牙疼的打顫,扭頭恨恨的瞪著蔡花,


    “小賤人!真以為殺人不償命了!我跟你拚了!”爬起來伸著手要抓著蔡花打。


    蔡花冷哼一聲,等著張彩蓮衝過來,錯開身子一把抓著張彩蓮的頭發往前使勁兒拽過去。


    張彩蓮撲通又是摔一跤。


    “打死人了!大庭廣眾這麽多人看著,這是要打死人了!”趙氏咧嘴哭喊著,卻不敢上手。心裏罵蔡花一副病秧子的樣子,下手狠毒!哭喊著讓眾人看蔡花當眾人的麵就要打死張彩蓮,讓眾人評理。


    外麵圍著一圈子的人,沒一個吭聲的,鄙夷的看著趙氏和張彩蓮。自己下賤上門鬧事,搶男人,還怪人家打人了!?換個人去搶人家男人,直接抓著頭發拉到大街上打半死了!


    趙氏看沒一個人幫著出來說話的,上來扶著張彩蓮哭喊蔡大兵,


    “大兵啊!你被人害死了,丟下彩蓮和倆孩子被人欺負成這樣,你睜開眼看看啊!欺負的沒法活了啊!光天化日就敢打死人,沒法活了啊!”掐了一把張彩蓮。


    張彩蓮腰上一疼,聽著趙氏哭喊的話,門牙硬生生的磕掉了一個,疼的鑽心,吐了一口血水,


    “不把我們一家子都害死就不罷休是吧!?我隻想給孩子要個爹,找個當家的!你們害死了大兵,還想逼死我們娘幾個!?”


    “賤人就是下賤!你個賤人娘當年算計我娘,搶了男人,今兒個你還有臉再來一遍!?”孫氏指著趙氏瞪著眼惱火的罵著。


    “你不要胡說八道!是你們家害死了人,是你們要逼死我們娘幾個!”張彩蓮一口一個蔡花家逼死她們娘幾個。


    “張嘴閉嘴逼死你們,你們死了嗎!?”蔡花伸手拉了孫氏。


    “你……”張彩蓮被噎的說不出來話,費力的爬起來,指著蔡花,恨聲道,


    “好!我今兒個就撞死在你們家!”說完一頭朝門框上撞來。


    張彩蓮以為蔡花怕她真的死在家裏,肯定會讓人攔著她,結果她砰的一聲撞上門框,鬧到懵的一下,額頭上鮮血流下來,眼前一黑,直接昏死了過去。


    “逼死人了!逼死人了!”趙氏看著嚎一聲叫起來。


    眾人也都圍上來,問著張彩蓮別真的撞死在蔡花家大門口,就算怨張彩蓮,她要是撞死在蔡花家大門口,畢竟對蔡花家不好!到時候也跑了按個罪名!


    蔡慶慶和蔡小濤傻眼了,沒想到剛死了爹,轉眼娘又撞死了,咧嘴哇一聲哭著撲上來。


    “丫丫!?”孫氏拉了蔡花下。


    蔡花勾了下嘴角,握握胳膊上孫氏的手,叫了青鸞,


    “沒有算計成功,人家都死了,她也不會死!把人弄醒了,讓她們滾迴去!”


    青鸞恭敬的應聲,上去抓著張彩蓮讓她躺好,拿了金瘡藥出來給張彩蓮上藥止血,用紗布包起來,


    “主子猜的不錯!還有氣!”


    清晨拿著銀針在張彩蓮幾個穴位紮了幾針,不過一會,張彩蓮就睜開了眼。


    眾人看著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說的沒有一句好的,都是罵張彩蓮下賤的話。有能聽一點的話,也是說張彩蓮作,不帶著倆孩子好好過日子,非得鬧事兒!


    蔡花給青鸞使眼色,讓把人扔迴家裏去。


    青鸞請了周嬸子幾個幫忙,抬著張彩蓮,拖著趙氏,直接扔迴了家裏。張豐幾個看著也不敢吭聲了,急忙跑迴了家。


    “再碰見這種搶人家男人的賤人,逮著了直接剝光了扔在大街上用掃拂打!”蔡花站在大門口看著張彩蓮被青鸞幾個抬走,張豐幾個跑了,扶著孫氏的胳膊直接說咋對付賤人。


    “對付賤人就該直接拉出去打半死!”立馬就有人應和,誰也不想自己當家的男人被人搶了!


    蔡花笑笑,讓看熱鬧的眾人進家裏吃飯。眾人都笑著擺手,忙招唿了迴家吃飯去了。


    蔡花和青羽跟著孫氏迴家吃飯,趙氏被人拖迴了家,看著臉色蒼白,虛弱的躺在床上的張彩蓮,不僅沒有進了蔡東林家,還被蔡花整成了這樣,心裏憤恨的不行。竟然連蔡東林的麵都沒有見上!還指望啥進門!?可是現在說啥都不敢再過去了,她怕蔡花也朝她下手!她一把老骨頭了更經不起啥折騰的!


    蔡慶慶和蔡小濤倆人哭的一臉的淚,趴在床頭守著張彩蓮,


    “娘你不要死!”已經沒有爹,不能再死了娘!


    張彩蓮看著倆人哭的可憐,眼淚也突突的冒出來了。她不能死!當家的已經死了,她要是再死,倆孩子咋辦!?跟著孩子爺奶!?還是跟著妗子嬸子!?到時候指不定過啥可憐日子!


    安生了一天,晚上羅靜靜又過來了,示意趙氏到家裏說話。


    趙氏招唿一聲,直接就跟著羅靜靜偷偷到顧氏家裏商量,


    “…這事兒得蔡東林醒了,到時候把彩蓮打扮起來,拉著哭一場,還能狠心不管!?見到蔡東林人,啥話都好說!”


    趙氏現在沒有啥辦法,隻能等著蔡東林了。


    隻是蔡花不會讓她等到見上蔡東林了!


    蔡大兵死後七天是出魂兒的日子,張彩蓮包著頭領著蔡慶慶和蔡小濤出來上墳給蔡大兵燒紙。


    仨人剛從墳地裏迴來,半路被人捂著嘴帶了到蔡東林家裏。


    張彩蓮恨恨的瞪著蔡花,被點了穴道沒法說話,隻能滿眼憎恨的瞪著。蔡花這個小賤人果然害死了大兵,現在又要對她們娘仨下手了!


    蔡慶慶和蔡小濤嚇的不行,想動卻動不了,想說話發不出來聲音。


    蔡花看著仨人一副怕殺了她們的樣子,嘲諷的勾勾嘴角,


    “放心!我現在還沒興趣殺你們!倒是你們從開始就喊著我們害死了蔡大兵,說他是自殺的,今兒個讓你們過來看看真相!要是還覺得你們認為的是對的,到時候再殺不遲!”


    張彩蓮憤恨的瞪著蔡花,心裏卻疑惑了下。當家的明明就是受不了被截了一條腿自殺的!蔡花從一開始就說是被人殺的,根本不可能的事兒!就算有人要殺當家的,也是蔡花這一家賤人殺的!


    蔡花知道張彩蓮自己心裏就嫉恨孫氏,嫉恨她們家,從小聽了趙氏那麽多話,心裏當然認定趙氏的話。讓大白小黑帶著張彩蓮三個躲在張彩蓮家老宅屋裏。


    一個長得和蔡慶慶一模一樣的小閨女急慌慌的跑迴了家,還沒進門就叫趙氏,


    “姥!出事兒了!出事兒了!”


    “出啥事兒了!?”趙氏見蔡慶慶驚慌的跑迴來,忙迎出來。


    “娘和小濤出事兒了!姥你快點過去吧!去晚了就來不及了!”說著拉了趙氏就往外跑。


    趙氏心裏緊張著張彩蓮出了啥事兒,被拉著一路跑出來,沒有發現小閨女說話的聲音跟蔡慶慶有點不一樣。


    被拉著跑了一路,趙氏看著竟然到了老宅這邊,眼神閃了下。這幾天她做夢都夢到她睡在老宅裏,一個院子空蕩蕩的,隻有她一個人,躺在院子裏不能動,蔡大兵從大門外麵迴來找她。每次都嚇個半死,隻能在心裏忍著。


    張彩蓮驚愕的看著院子裏走進來的趙氏和蔡慶慶一模一樣的小閨女,後麵進門的竟然是跟她一模一樣的婦女和蔡小濤。


    “彩蓮!出啥事兒了!?”趙氏扭頭見張彩蓮和蔡小濤都好好的,上來就問她。


    “娘!大兵是你害死的對不對!?”那婦女紅著眼抓著趙氏哭著問她。


    “你瞎說啥!?我咋會害死大兵!?”趙氏聽著這話立馬就跳起來,瞪了眼。心裏卻滿是不安。閨女一向都相信她的話,今兒個迴來竟然問這話!


    “你是不是在外麵聽了啥話!?哪個不要臉的*誣賴我的話!?”


    “她們都說是娘害死了大兵,說娘拿著鐮刀趁著大兵睡著的時候割了大兵脖子,見大兵醒了又割了第二刀,是不是娘!?”


    趙氏不等那婦女說完,一把推開她,瞪著眼朝她喊話,


    “你聽誰胡說八道的!?大兵是自己死的,自己死的!”


    張彩蓮看著反應激烈的趙氏,看了眼一旁的蔡花,頓時心裏懷疑起來。


    蔡花觀察著張彩蓮的臉色,又撇了眼蔡慶慶和蔡小濤。好戲才剛開始!


    扮成蔡慶慶的小閨女上來拉著趙氏,


    “姥!今兒個是我爹迴魂兒的日子,她們都在說是姥害死了我爹,到底是不是!?”


    “你們都在胡說八道個啥!?你爹是自己死的,是被蔡花那一家子賤人逼死的!”趙氏惱火了,朝著幾個人喊話,卻壓根沒有想過眼前的人根本不是張彩蓮和蔡慶慶姐弟倆。


    “明明就是你算計著讓我跟著蔡東林,以後要弄了他們家的財產過來,這才殺了大兵!娘還說瞎話大兵是自殺的!?就為了那幾個銀子,你就害死了你女婿,害死了你外孫的爹!害的我們一家子家破人亡,成了孤兒寡母!我是你親閨女,娘你咋那麽狠心!”扮成張彩蓮的婦女也上去拉著趙氏瞪著眼質問她。


    “你們這話到底聽誰說的!?哪個喪盡良心的畜生說我害死了人!?大兵是被蔡花一家子賤人害死的!讓你過去跟蔡東林也是大兵死了之後的事兒!不是要奪財產,是報仇!給大兵報仇!”趙氏心裏害怕了,日頭在頭上照著,明晃晃的,跟她做夢一樣,自己閨女一口一個她害死了蔡大兵,到處都透著詭異,心裏頓時恐懼害怕起來。


    “今兒個大兵就出魂兒了,他一會就迴家來,你問問他,是誰害死了他!”那婦女拽著要甩開她的趙氏,瞪著眼讓她等著蔡大兵出魂兒迴家。


    一聽蔡大兵出魂兒會迴家來,趙氏頓時嚇的渾身都發抖起來,眼裏滿是恐懼,拽著張彩蓮迴家,


    “在外麵聽了哪個畜生胡說八道,連自己親娘都說這話!迴家去!大兵早死了,迴不來了!”


    “娘!今兒個我出魂兒,當然會迴家來的!”大門口蔡大兵走過來,張嘴叫趙氏娘。


    趙氏頓時死死的瞪大了眼,眼裏滿是驚恐懼怕,


    “你…你…你是人是鬼!?”蔡大兵!蔡大兵!竟然是蔡大兵迴來了!?


    躲在屋裏的張彩蓮也驚愕的正大了眼,不敢置信的看著蔡大兵,不相信蔡大兵真的迴來了!明明人已經死了,都涼了,硬了!她看著裝的棺材!


    蔡慶慶和蔡小濤張嘴叫爹,發不出聲音,眼睛都瞪的大大的。不相信是蔡大兵,可明明就是蔡大兵的樣子,是她們的爹!


    張彩蓮搞不明白了,不知道蔡花從哪找的跟她一模一樣的人,那肯定也能找到跟蔡大兵一模一樣的人!隻是她現在不能說話,不能動,隻能瞪著眼看著。


    趙氏早已經嚇的心都快跳出來了,看著蔡大兵一步一步的走過來,像夢裏一樣,全身繃緊了,還是不停的抖著。


    “娘!我今兒個迴來就是想問問你,為啥要殺了我!?”蔡大兵走過來,身上發著光一樣不真實,瞪著眼質問趙氏。


    “我沒有殺你!我沒有殺你!”趙氏猛的像後腿,卻撲通摔在地上,爬著向後,喊著話。


    蔡大兵出現在趙氏前麵,怒火道,


    “娘到現在還不承認!?你殺了我就是要讓彩蓮帶著孩子改嫁,好去弄蔡花家的財產給你!為了那幾個銀子,你竟然殺我!”


    “不是我殺的!是你自己該死!腿都沒有了,你還能幹啥!?能掙錢養家還是照顧倆孩子!?你活著本來就是拖累彩蓮,死的解脫,還幹淨!”趙氏還是不承認是她殺了蔡大兵。


    蔡大兵手裏突然出現那個鐮刀,


    “你就是拿了這個鐮刀割我的脖子,割了一刀,看我醒過來,又猛的給了我一刀,直接把我殺了!”說著把鐮刀在脖子上比劃了一下,脖子上兩個深深的道口子,鮮血不停的往外冒著。


    “啊啊啊…有鬼啊!有鬼啊!”趙氏看著血噴過來,噴了她一臉,驚懼嘶喊著。


    “你殺了我,還讓我媳婦改嫁給別人,讓我閨女兒子叫別人爹,你說我咋放過你!?納命來吧!”蔡大兵伸著手過來。


    “你本來就該死!活著就是累贅!是個啥都不能幹的廢物!你死了還能幫上彩蓮的忙!你死了彩蓮和倆孩子才能過上好日子!你自己也解脫了!我是為了彩蓮著想!為了你著想!害你的人是蔡花家的,是她們害的你斷了腿,你應該去找她們家!”趙氏鮮血噴了一臉,趙氏尖叫著,終於承認了她殺的蔡大兵。


    “你終於承認是你殺的我!就是你把家裏的都迷睡過去,拿著鐮刀過來殺了我!納命來吧!”蔡大兵幽冷的說著,伸手上來抓著趙氏的脖子。


    “啊……你放開我!放開我!救命啊!救命啊!”冰涼透骨的手抓上了脖子,趙氏頓時驚的魂兒都掉了,哇哇叫著喊救命。


    張彩蓮驚的正大了眼,滿臉的不相信,搖著頭。她娘不可能會殺人!更不可能殺了大兵!不可能!


    蔡慶慶和蔡小濤自然也聽見了趙氏和蔡大兵的話,也都不敢相信,趙氏竟然是殺了他們爹的人!


    一塊烏雲過來遮住了日頭,天頓時漸漸的陰沉下來。


    趙氏死命的掙紮著,嚎叫著,喊著救命。


    蔡大兵掐著她的脖子不鬆手,也不使勁兒,嘴裏不停喊著,


    “你殺了我,還讓我媳婦改嫁!納命來!”


    起風了,窗戶上的紙被吹的唿啦啦響,蔡花抬頭看著天上翻滾而來的烏雲,抿嘴笑起來,趴在張彩蓮耳朵邊,


    “殺人是要償命的!害人也是要遭報應的!我姥爺被人害的癱瘓半輩子,最後還被人害死了,她現在又親手殺了人,你猜猜看你娘會有個啥報應!?”


    張彩蓮唿吸急促,胸口不停的欺負著,喘著氣,瞪著眼不相信的看著蔡花。她娘可不能害人!更不可能殺人的!蔡花姥爺癱瘓到死都跟她們家沒有關係!


    “你沒有聽過那些真相吧!?最好不要學你娘一樣,不然我對殺你不感興趣,對殺個把小孩還是很感情興趣的!”蔡花冷笑著勾起嘴角,看向院子裏的趙氏。


    張彩蓮咬緊牙關,心裏翻湧著,不想相信她娘殺了人,殺了她當家的。可是話從她娘嘴裏說出來的,她還咋不相信!?


    趙氏已經嚇驚起來了,伸腿一腳踢向蔡大兵。


    蔡大兵看了眼暗下來的天,眸光一閃,順勢倒地上,


    “站住!別跑!納命來!”他不喊別拍趙氏還反應不過來,聽著蔡大兵喊別跑,爬起來,拔腿就往大門外麵跑。


    扮成張彩蓮的婦女上去一把抓住趙氏,


    “娘!你真的殺了大兵!?是你殺了大兵!”


    趙氏陰狠的看著攔住她的張彩蓮,


    “他本來就該死!我殺了他都是為了你!你個不爭氣沒用的東西!滾開來!”猛的一把推開那婦女,拔腿踉蹌著往外跑。


    “救命啊!救命啊!”一路跑一路喊著救命。


    路上一個人影都沒有,家家戶戶的大門都關的嚴實,敲不開一家的門。


    蔡大兵在後麵追上來,


    “納命來——”


    “啊…救命!救命啊!”趙氏尖叫一聲,胡亂的向前跑著。


    蔡大兵追著喊著,把趙氏趕出了村子,往山坡上攆。


    天上烏雲滾滾,不時就傳來唿隆隆的悶雷聲。


    “老天爺也幫我報仇來了!納命來吧!”蔡大兵叫喊一聲,快步跑上來追趙氏。


    趙氏一邊叫著,一邊沒命的往前跑。隻是她從小家裏想著把她弄到大戶人家裏去給她裹了一年腳,雖然最後又散開了,但已經裹上了,所以那腳還是要比人家小一點,跑起來就有點顫顫巍巍的,又被掐了一迴,路又不是平整的大路,撲通撲通不停的摔倒。


    不時身上就摔的滿是傷,臉上,手上,胳膊上,腿上,鞋也掉了一隻,見蔡大兵還在後麵追著,瘋了一樣不管是哪,沒命的往前跑。她不想死!她算計的事兒都還沒有一樣成的,韓氏那老賤人還好好的,蔡花一家子都好好的,她閨女還沒有進了蔡東林家的門,她還沒有過上好日子!還沒有看著韓氏那老賤人死!看著她們一家遭報應!她不能死!不能死!


    唿隆唿隆隆,霹靂一聲,一個雷劈下來。


    趙氏驚了下,扭頭看看蔡大兵還在不遠不近的後麵追著,她都快跑不動了,喘息著看看四周,卻不知道是哪,隻能死命的往前跑。不能被抓住!


    蔡大兵看著一個雷接一個的劈下來,趙氏又死命的往山坡上跑過去,就不追了,站在下麵大喊一聲,


    “納命來——”


    趙氏啊啊叫著,撲通又是一跤摔下來,直接從山坡上滾了下來。


    蔡大兵就在山坡下來等著,見趙氏摔下來了,伸著手過來,


    “納命來吧!”


    趙氏驚懼的看著蔡大兵過來,又掉了一隻鞋也顧不上了,死命的爬起來,就往山坡上爬。


    蔡大兵就站在山坡下來一副上不去的樣子,隻伸著胳膊喊著納命來。


    趙氏爬上山坡,扭頭再看蔡大兵,還是在一個地方沒有動,上不來山坡,頓時狠狠的鬆了口氣,瘋狂的笑起來,


    “你上不來山坡!你上不來!哈哈哈…。就是我殺的你,沒用的殘廢了,就該死!活著就是累贅!有本事上來殺我啊!你上來殺我啊!”


    蔡大兵在下麵伸著胳膊叫喊,


    “納命來!納命來!”


    趙氏掐著腰,笑的瘋狂。


    蔡花一眾人帶著張彩蓮娘仨口子趕過來。


    “娘!娘你快下來!”張彩蓮看著不成樣子的趙氏,一身的泥,土,衣裳都掛爛了,鞋也掉了,頭發瘋亂著,臉上身上都是血,跑過來叫她。


    “殺了人,看你還往哪跑!?”蔡花指著喊話,讓人往山坡上追,卻都不上山坡,讓趙氏自己掉下來。


    不過老天爺不等趙氏自己掉下山坡了!


    趙氏瘋狂的笑著,看著張彩蓮和蔡花一眾人都過來了,恨恨的站在山坡上指著下麵,


    “你們都是該死的人!沒用的廢物!蔡大兵殘廢了,沒用了!就該早早的死了!彩蓮也是個沒有用的!早晚也要死!你們都不行!都該死!不會算計的都會早早的死的快!蔡花姥爺是,韓氏那個老賤人是!你們都是!都該死……”


    唿隆隆,白光滋啦啦的叫著,霹靂一聲巨響,嗤啦一聲劈下來。


    “啊啊啊啊……”伴隨著趙氏一聲淒厲的慘叫響徹山坳。


    “娘——”張彩蓮驚懼的看著一道閃電劈下來,直接劈中了趙氏,趙氏頓時全身嗤啦啦的叫著,全身瘋狂的顫抖著,頓時燒了起來。


    趙氏死死的睜大了眼,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被雷劈了,全身冒煙著火。死了!?


    嘩啦啦的大雨澆下來,青鸞忙撐了大傘遮住蔡花和青羽。


    趙氏身上被大雨澆了一遍,嗤啦啦茲茲叫著燒起來。撲通一聲摔下來,直接從山坡上滾下來,身上的火滅了一大半,頭發還燒著。


    “娘!?”張彩蓮叫著,上去就要給趙氏撲火。


    隻是她剛上去,被打的震開來,手疼的像針紮一樣。


    清晨撇著嘴不屑的看了眼張彩蓮,被雷劈中著火能跟燒的火一樣,敢用手!?拿了掃把上來把趙氏頭上的火撲滅。


    “死了沒有!?”蔡花打量著全身燒黑的趙氏,示意清晨檢查看看。


    清晨用布包了手,上去看了下,竟然還有氣,


    “還沒死透呢!”


    “叫人把她抬迴家,看還能活幾天!”蔡花沉聲吩咐。


    清晨應著聲,招手叫了倆小廝,把趙氏踢到門板上抬著迴家。


    青羽皺皺眉毛,看著蔡花鞋子上裙子上都是泥,伸了下手忙又收迴來,心裏祈禱著。公子趕緊的快迴來吧!讓他跟主子一塊又幫不上啥忙,隻擺設一下!


    張彩蓮還有些反應不過來,趙氏竟然被雷劈了!難道真的是報應不成!?心裏想著蔡花說的趙氏算計韓氏搶了親事,害的蔡花姥爺癱瘓半輩子,最後又害死蔡花姥爺的話,心裏嗡嗡的叫著,不想相信她娘是那樣的人!可是殺蔡大兵又是她娘親口承認的事兒!


    村子裏的眾人也都打著傘披著蓑衣出來,看著趙氏被雷劈了都驚奇的不行。因為他們都隻是聽說雷會劈死人,卻還從來沒有見過!


    “這就是天打雷劈,遭報應了啊!”喊著話上來看。


    趙氏腦子轟鳴的叫著,根本聽不見眾人說了啥話,瞪大著眼也看不見的,全身燒的皮都焦一塊紅一塊,頭發也燒的就剩下一點貼在頭皮上。大雨嘩嘩的砸在身上,冒著煙。


    “不要臉的賤人!為了銀子殺了自己女婿,讓閨女改嫁搶人家男人搶人家財產,活該遭報應了!”


    “這種幹畜生事兒人的話也聽,還下賤的到人家家裏去,活該死了男人!”


    “這都是報應!幹了多少壞事兒,就要遭多少報應!不是不報,那是時候還沒到!要不然也不會被老天爺打雷劈死了!”


    張彩蓮聽著眾人七嘴八舌說的話,像尖銳的刀子往她心裏捅刀子一樣。可是那些都是事實!都是實話!蒼白著臉跟著迴到家,全身魂兒都被抽走了一樣。


    把趙氏送迴屋裏,清晨給趙氏看了下,還沒有死,


    “…這樣的活不了幾天了!”被劈成這樣,沒有當場就死已經是奇跡了!拿針給趙氏紮了幾針,把人紮清醒。


    “殺了人遭了報應,都是活該!”


    “壞事兒做多了,連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


    “一副多可憐的樣子,誰知道是壞事兒做盡的賤人!”


    眾人的話直直的鑽進趙氏的耳朵裏,全身疼的鑽心,受不了,張嘴開始叫,


    “啊啊啊……”不停的動著身子,可是越動越疼。尤其是眾人說的話,讓她不敢相信。她竟然被雷劈了!真的是老天爺要來報應她了!?


    蔡慶慶和蔡小濤也都愣愣的看著趙氏躺在床上叫喚著。她們的姥竟然殺了她們爹,還被雷劈中了!這事兒咋讓人相信!?可又是事實,不得不相信!


    蔡花冷眼看著幾個人,


    “事實已經揭開,冤枉我們的也就不報官了,以後要是再有這樣的事兒,能騙的了大家夥,騙不了老天爺的!”轉身扶了孫氏迴家去。


    眾人都七嘴八舌的巴拉巴拉談論著,因為沒有看見蔡大兵,都不知道蔡花咋讓趙氏自己承認殺了蔡大兵的事兒,但趙氏殺人被雷劈,更讓她們唏噓。


    大雨還嘩嘩的下著,孫氏迴到家,忙給蔡花找了衣裳讓她趕緊換了,別著涼。韓氏也坐在堂屋裏,沉著臉,恨聲道,


    “報應!老天爺就在這等著她呢!自己造孽,給孩子造孽!死也活該!”


    “活不了幾天了,這幾天就等著聽她咋叫喚吧!”蔡花換了衣裳出來,端著孫氏遞過來的熱茶坐在韓氏旁邊勸韓氏。


    “我才不氣呢!氣著自己還讓你們擔心!”韓氏哼一聲,唿一口氣。趙氏騷老婆子終於遭報應了!


    羅靜靜和顧氏在屋裏臉色都不好看,沒想到張彩蓮才剛去了蔡東林家裏一迴,連蔡東林人都沒有見上,話也沒有說上,趙氏就自己承認殺了蔡大兵,還被整成了那個樣子!


    “真的有報應嗎!?”顧氏從來不相信啥報應會發生在她身上,就算有報應,那也是別人不對她好,她讓人家幹啥,人家沒有幹,那就得遭報應的!


    “就算有報應那也是報應到趙氏那個沒用的老婆子身上了!殺人的是她,關我們啥事兒!?再說了,趙氏被雷劈是她算計人,殺了蔡大兵才遭報應的!我們是被蔡花那個小賤人害的生不如死,報仇的!老天爺不報應那一家賤人,不去劈死了那一家子,我們不過是讓她們報應提前了而已!”羅靜靜冷哼一聲,心裏有點沒底,這樣說著,想著,就立馬又恨的不行。蔡花那小賤人把她害成這樣,她對付蔡花家都是應該的!


    “對!本來就是應該的!那一家子都該天打雷劈!報應死!”顧氏聽著點頭,扭曲著臉,眼裏滿是狠毒。就算沒有趙氏那老婆子,有她們在,蔡花家照樣過不好!


    隔壁又傳來慘厲的叫喊聲,顧氏和羅靜靜都皺起了眉毛。她們隻聽說趙氏被雷劈,不知道被劈成了啥樣。又住在隔壁,叫的心裏煩恨的!


    趙氏現在是生不如死,全身疼的透骨鑽心,咋著都止不住的。張彩蓮又不管她,讓她自己躺在床上叫喚,更讓她心裏恨的不行。


    張彩蓮想管也不知道咋管了,她親娘殺了她當家的男人,她眼睜睜的看著被雷劈中的,又已經確定活不了幾天了,就隻在一旁等著趙氏自己咽氣。


    大雨下了一晌午,下晌的時候就停了,太陽出來,一道彩虹掛在天邊山上。手裏沒有活計,眾人都出來站在大街上還談論著趙氏被雷劈的事兒。


    蔡花剛抱著小楚涵喂了奶,綠兒端了頓的鴿子湯過來給蔡花喝,


    “小姐!真的有報應嗎!?”心裏也奇怪報應的事兒。主要是因為她沒有看到哪個幹了壞事兒的人遭報應的!可是趙氏結結實實被雷劈中的,聽說那山坡上還被劈了個坑。她們前麵打算的讓趙氏自己摔下來個幾次,到時候肯定不死也半死殘廢了,沒想到被雷劈了個半死!


    “當然有報應!不過老天爺太忙,有時候管不過來,這時候就需要有人替天行道!”清晨理所當然的接了話。


    蔡花眸光閃了下,抿著嘴笑起來。心裏又想到楚熙浴血拚殺的樣子。


    見蔡花神色又恍惚起來,綠兒瞪了眼清晨。亂說話,讓小姐又想公子了!


    “小姐你趕緊把湯喝了吧!等會就涼了!”再這樣下去,小姐又瘦的跟以前一樣了!公子迴來指不定咋心疼呢!


    楚夫人和孫氏都嫌蔡花瘦的太快了,天天給蔡花補著,蔡花還是一個勁兒的往下瘦,總說是喂奶就這樣,多吃點就好了。可是拿著東西卻吃不下的!


    蔡花看著綠兒擔心的眼神,又看看清晨和青鸞幾個,張嘴又想問楚熙的事兒,抿了下嘴,接了碗放在一旁的高幾上,抱著小楚涵吃著。因為知道問了也跟沒問一個樣!清晨說了多少迴一兩天,都快過去一個月了,還沒有見到人迴來!


    清晨也擔心楚熙,因為他也很久沒有收到楚熙的消息,不知道楚熙的行蹤。


    天晴好了,眾人又再次開工。蔡東林情況也好起來,就是孫氏幾個都怕出問題,不讓他下炕走動。


    張豐幾個兄弟過來看趙氏,知道是趙氏為了讓張彩蓮改嫁給蔡東林,好弄蔡東林家的財產,被蔡花揭穿了,結果被天打雷劈成那樣,也都不敢找蔡花家說啥話。


    張彩蓮讓把趙氏抬迴區莊去,不能死在她家裏。


    張豐不願意,張彩蓮手裏至少還有銀子,趙氏死在張彩蓮家裏,那喪事兒也要在這邊辦,自然是張彩蓮拿銀子,他們拿個小頭就行了!可要把趙氏接迴家,那事兒就得他們幾家接手了。


    張彩蓮聽張豐幾個不願意,當下求了蔡小兵和蔡小旺,拉了驢車直接把趙氏送迴了區莊。


    趙氏天天疼的叫喚,附近住的人耳朵都要被叫鳴起來了,見趙氏終於被送走了,總算鬆了口氣。


    趙氏迴到自己家裏,本來應該幾家輪流照顧的,可是都想著趙氏反正快死了,也就等著趙氏自己死。


    在張彩蓮家的時候,張彩蓮還會喂趙氏喝點湯水,張豐幾個連涼水都沒有了,趙氏叫了幾天,終於咽氣死了。


    趙氏一死眾人叫好,喊著報應到頭了!


    張豐幾個不情願的操辦趙氏的喪事兒,卻沒有人願意去,連幫忙的人都沒有。


    蔡大兵這邊的人更沒有一個去的,蔡大兵爹娘還不準張彩蓮和蔡慶慶姐弟過去。趙氏殺了她們兒子,死了正是活該!


    張彩蓮說的不去,蔡小兵和蔡小旺卻沒有看住她,帶著蔡慶慶和蔡小濤過去了。畢竟趙氏是生她養活她長大的親娘!


    羅靜靜聽著張彩蓮去了趙氏家,蔡大兵娘在院子裏罵人,眼神轉了轉,提前準備了一桶糞水放著。


    張彩蓮被蔡花那小賤人威脅的不敢了,不代表蔡花家不主動找張彩蓮的事兒,那時候兩家照樣能再掐起來!一定要讓張彩蓮下狠心進了蔡花家裏!到時候蔡花不會饒了張彩蓮,張彩蓮也不會任由蔡花欺負!


    半夜裏起來,拎著糞桶跟顧氏一塊悄悄的出來,拎到蔡東林家大門口。


    蔡花也正起來給小楚涵喂奶,聽著清晨稟報的事兒,眼神冷了下,


    “倒還給她們自己!”


    “奴才也是這麽想的!”清晨笑著應聲,閃身出去。


    羅靜靜和顧氏把糞水分開成兩小桶,兩人一人拎著一小桶站在蔡東林家大門口看著,對視一眼,眼裏都閃著陰笑,拎起來桶往大門上潑。


    這兩桶糞水潑在蔡東林家的大門上,等明兒個蔡花的人從張彩蓮家找到這倆桶,到時候張彩蓮就跑不掉了!


    小黑和清晨在暗中看著,見倆人拎起來桶,同時出手。


    顧氏正想著蔡花家咋找張彩蓮麻煩,把張彩蓮逼的惱恨,賴進蔡東林家裏,忽然胳膊肘麻了一下,眼看桶要掉,急忙使勁兒朝外潑。卻嘩的拐彎潑了羅靜靜一頭,突突的往下流著,滿身都是。


    羅靜靜也是胳膊肘猛的麻起來,見糞桶往自己身上歪,急忙朝外潑,嘩啦潑了顧氏一身。


    一股子惡臭的糞味兒鑽進鼻子了,兩人尖叫一聲,急忙扔了桶抹臉。


    “死丫頭!你竟然潑了我一身!?”顧氏叫著,嘴裏又流了一嘴,不停的吐著,指著羅靜靜罵。想到蔡東林抓著她按到糞桶裏打的事兒,哇的一下吐起來。


    “是你潑我一頭!”羅靜靜叫喊著,拚命的吐著嘴裏的臭味兒,想到她胳膊肘麻的,潑了顧氏,顧氏潑了她,心裏一咯噔,


    “壞了!姥!趕緊迴家!”她們肯定是被蔡花那個小賤人發現了!


    顧氏也反應過來,急忙桶也不要了,跟羅靜靜往家跑。


    這時候已經有人被吵醒了,起來開門看。見倆人影從蔡東林家大門口跑走,頓時叫喊起來,


    “抓賊啊!有賊啊!”


    這一喊,附近的人聽是有賊,頓時都跑出來拿著家夥要抓賊。


    顧氏和羅靜靜已經拐彎跑迴了家。頭上,臉上,身上都是糞水,惡心的吐了一路,急忙一頭紮進了淨房裏。


    倆人竄的快,眾人找了一圈沒有找到,跑迴來見蔡東林家大門口扔著倆糞桶,潑了一地的糞水,都猜疑起張彩蓮來。因為前幾天張彩蓮還過來鬧著要跟蔡東林,要進蔡東林家。轉眼趙氏承認了殺蔡大兵,被雷劈死,張彩蓮報複,就理所當然了!


    孫氏看著大門外一片糞水,已經聽清晨稟報了,讓抓賊的眾人都迴家繼續睡覺,


    “…再有下一迴,抓住直接打死!”


    眾人知道咋迴事兒,都迴家睡了,次一天,天剛亮起來,蔡朝陽幾個起來早的,就順著腳印子,一路找到了顧氏家裏。迴來把這事兒一說,眾人已經猜著顧氏又不安分,說不準在蔡大兵家的事兒裏搗鼓了,又想要來害蔡花家的!


    顧氏心裏恨的要死,羅靜靜也不甘心憤恨。倆人又害怕蔡花家找上門,戰戰兢兢的想著咋把事兒賴到張彩蓮頭上。


    孫氏這邊卻沒有啥動靜,專心照顧蔡東林。


    等了兩天,羅靜靜見沒啥動靜,冷哼一聲。以為蔡花家懷疑張彩蓮,因為沒有成事兒,所以不吭聲。


    時間進了五月,天也慢慢的熱起來,蔡花給小楚涵穿了棉布衫,外麵罩了大紅對襟繡團花的褂子,同樣的小褲子,抱出來給韓氏賀壽。


    “天還有點涼呢!去拿個披風包著!小孩子跟大人不一樣!容易著涼!”孫氏見蔡花直接就那麽把小楚涵抱出來,忙讓綠兒到屋裏拿她剛做好的披風出來給小楚涵包上。


    “都四個月的人了,沒事兒的!這天也暖和的!”蔡花摸摸楚涵的小手,熱乎乎的,笑著坐在日頭底下跟韓氏說話。


    孫凱文和蔡小旭蔡小風幾個都在逗著讓小楚涵笑。


    小家夥躺在蔡花腿上,抓著蔡花的衣裳不撒手不讓人抱,黑漆漆的大眼看著孫凱文幾個逗他,扭過頭不理會幾個人。一副被逗很無語的樣子。


    “小涵兒都四個月了,該咯咯笑了,每次都逗不笑,跟個小大人一樣!”孫氏笑著拿了點心幹果過來,放在桌子上,讓楚夫人幾個吃。


    “跟熙兒小時候一個樣……”楚夫人笑著看看孫子,又看看一旁跟蔡東林說話的青羽,又開始講楚熙小時候的跟小楚涵哪個地方一樣的事兒。


    青羽嘴角抽了下,臉色一副無視楚夫人的樣子,耳朵卻支起來聽楚夫人說的話。公子天天冷著臉,也就對著主子和小少爺才會笑,聽幾個公子小時候的事兒,到時候公子迴來找他算賬的時候可以拿出來頂缸!反正他是不信公子的脾氣,迴來之後不找他算賬!


    韓氏過了生兒,家裏就準備好了割麥。因為蔡東林的傷還沒有好,下炕走一迴就頭暈的不行,蔡花不讓他下炕,一邊跑工地,一邊跑地裏,還要照顧小楚涵。


    因為除了那七十畝地的稻子,其餘將近三千畝地都種了麥,眾人都下手,也忙活了十幾天才把所有的麥都收了打出來。


    蔡結實因為中舉,又被征兵了,所以家裏免了田稅,打的糧食都是自己家的。


    眾人看著那麽多糧食不用交田稅,都把孩子送到館裏念書,以後就算考中個秀才迴來,或者啥都考不中,識字也是有好處的!不用幹重活,掙的銀子還多!


    楚夫人看著蔡花天天出去忙活,十幾天下來人瘦了一大圈,就急了,


    “清兒!那地裏的活計那些長工也都能幹的過來,工地上讓熙兒過去就行了!你還是在家裏歇著,好好補補吧!再這樣瘦下去,孩子奶水都不夠吃了!”


    “沒事兒的!婆婆!奶水吃時間長了也不好!”蔡花笑笑,看著眼淚汪汪的小楚涵,心裏一軟,伸手接了抱著,叫了青鸞,


    “你到地裏幫忙看著,今兒個我就不過去了!”正在種玉米蜀黍,她剛把活計安排下去,想去看著,怕出個啥差錯。也是因為楚熙一直沒有消息,天天看著青羽頂著楚熙的臉,心裏不安又害怕。


    青鸞應聲出去,青羽伸手握握小楚涵的小手,跟楚夫人打了招唿,也出去了。


    蔡花陪著小楚涵玩了一會,讓綠兒燉了爛爛的雞蛋羹喂小楚涵吃。她奶水這些天確實少了,她也怕她身子不好,小楚涵沒有奶水吃,營養跟不上,開始慢慢的試著給他喂一點能吃的湯水。


    小家夥一口不吃,東西剛到嘴邊,還沒有進嘴,立馬扭開頭。放到這邊就扭到那邊去,當那邊又扭到這邊來。


    “孩子現在還小,還不能吃東西呢!”楚夫人看見,忙接了蔡花的碗,不讓喂。


    “現在該給他喂點東西吃了,奶水時間長了吃著不當飽,個子也不容易長高!”蔡花見楚夫人不高興了,不知道咋給她解釋,母乳半年之後就慢慢的沒有營養,小孩子要是不喂著吃別的東西,很容易營養不良的事兒。


    楚夫人想到她那時候就是奶水不夠吃,楚熙又不吃奶娘的奶水,幾個月大就開始喂著吃別的東西,看著小小的孫子,心裏還是舍不得。


    跟楚夫人說了幾迴,開始慢慢的喂小楚涵吃雞蛋黃子,一點一點的喂著他吃。


    每次哄著喂下去一點雞蛋黃子,再喂奶,小家夥才不哭,還一臉的委屈。


    清晨同情的看了眼小楚涵,公子那時候就想著給小少爺斷奶,要喂羊奶給小少爺喝,被大奶奶不知道的攔了。結果這才幾個月,大奶奶竟然主動給小少爺喂東西吃,還是直接喂湯水和雞蛋黃子!


    張彩蓮除了幹活,天天都不出門了,鑽在家裏也不跟人說話了。羅靜靜和顧氏去了幾趟跟張彩蓮說話,話裏話外挑撥攢搓張彩蓮。張彩蓮卻一點反應都沒有,她雖然心裏恨蔡花家,卻出了趙氏的事兒,按別人說的,蔡花家對她們的確仁至義盡了!她現在隻想把倆孩子拉扯大,別的啥都不想了!顧氏家和蔡花家啥啥仇恨的,她就算說啥,顧氏也不會聽,該咋對付蔡花家咋對付!蔡花身邊的人都厲害的飛簷走壁,也肯定不會放過顧氏!


    張彩蓮不摻和,咋說都沒反應,羅靜靜和顧氏就一直在尋摸別的法子。


    天越來越熱,蔡東林頭上的傷也慢慢的好了,孫氏扶著蔡東林去看工地。


    羅靜靜遠遠的看著,扭頭看看蔡玉芝,又看孫氏,眯起了眼。孫氏比蔡東林大兩歲,跟蔡玉芝是一年生的人。現在的孫氏穿著深綠色紗布對襟褂子,下麵穿著暗色綜裙,頭發挽著圓髻,插了一根赤金鑲青金石的簪子,幹淨利落。臉色紅潤,看著竟然比蔡玉芝還年輕個好幾歲一樣。


    發現這個,羅靜靜眼神轉了轉,一連幾天都在暗中觀察孫氏,見她穿戴打扮,跟孫氏年紀小好幾歲的看著還要年輕,陰險的勾起嘴角笑起來。開始找跟孫氏平常接近的幾個男勞力。


    五月底的時候,京城終於頒布了宇文禦駕崩的事兒,一下子全國都沸騰起來了!尤其是消息上說宇文禦是被匈奴人刺殺死的!


    士兵都一鼓士氣,高喊著為皇上報仇,踏平了匈奴。


    文武百官則是關心新帝登基的事兒,畢竟宇文禦年過三十,卻沒有一個活下來的子嗣,公主再多都沒有用!不能繼承大統!


    底下的老百姓擔心害怕匈奴打進來,以後要過顛沛流離的苦日子!因為匈奴人連皇上都能殺了,殺他們完全像碾死螞蟻一樣簡單!


    這個時候宇文睿卻過來了!


    蔡花聽著清晨稟報宇文睿已經走到衡州府城,正往兆安縣來,頓時驚了下。宇文禦死了,宇文睿肯定要繼承皇位,這個時候消息剛剛頒布出來,他人不在邊境戰場,不在京城坐鎮,卻跑來兆安縣幹啥!?


    楚博唯也接到了宇文睿趕過來的消息,直接叫了青羽商量事兒。


    蔡花在外麵沙發上坐著,臉色繃著,等著楚博唯和青羽說完話。


    不過一會,青羽就出來了,示意蔡花進書房,楚博唯叫蔡花。


    “公公!”蔡花進來,給楚博唯行禮。


    楚博唯擺手,看著蔡花鎮定的臉色點了下頭,


    “事情我已經吩咐下去,人來了交給我就行了!涵兒身子不舒服,你就照顧涵兒,不用出麵!迫不得已的時候,再見機行事!”


    “是!公公!”蔡花笑了下,見楚博唯沒有別的事兒安排,這才退出來。


    楚博唯坐在書房裏想了好一會,起來到楚正天的屋裏去,很晚才出來。


    蔡花正哄睡了小楚涵,清晨敲門進來,


    “大奶奶!老爺通知,明早老太爺去世!”


    蔡花愣了下,眸光一閃,反應過來,點點頭,


    “我知道了!”


    宇文睿過來八成是找楚博唯和楚熙迴京城,楚正天這個時候去世了,楚博唯和楚熙肯定得守孝三年不入仕!


    清晨躬身點頭,退出來。


    “主子!?”青羽詢問看著蔡花,問她有啥吩咐的事兒。


    “沒事兒!你去睡吧!”蔡花拍著小楚涵,讓青羽去睡。自己卻坐了大半夜沒有睡著。半夜裏小楚涵醒了,蔡花忙解開衣裳把小楚涵喂飽。


    小楚涵手腳並用的霸著蔡花,唿唿的睡著。


    蔡花低頭親了親他的小臉,躺在旁邊迷迷糊糊的睡過去。


    天隱隱要亮的時候,蔡花睡的正熟,忽然屋裏多個人,青羽頓時驚醒,飛快的起來,悄悄進屋,看到屋裏的人,愣了愣,眼裏頓時閃過驚喜。公子!?


    楚熙捂著胸口喘息了下,擺手讓青羽下去,脫了衣裳,到床前來,聞著鼻尖熟悉的幽香,深吸一口上床,伸手摟著蔡花的腰,把人帶進懷裏。


    蔡花身子一顫,驚醒過來,伸了拳頭打過來。


    “清兒!”飛快襲擊過來的拳頭聽著滿是思戀癡情的低喚生生頓住,身子也僵硬起來。


    楚熙感到懷裏的人繃緊了身子,摟緊了蔡花,貼著蔡花的小臉,


    “清兒!我迴來了!”


    蔡花聽著熟悉的聲音,躺在熟悉的懷裏,聞著熟悉的味道,一直提著的心,壓抑著的情緒頓時崩塌了。幾個月來,她從知道宇文禦死了之後,一直揪著心,鎮定淡然的忙活著手下的活計,沒人知道她心裏有多擔心害怕。


    “清兒!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楚熙見蔡花眼裏噙著淚,還壓抑著自己,身子都在輕顫,抱著她不停的道歉。


    “你還迴來幹啥!?你還迴來幹啥!?”蔡花扭頭瞪著眼,不讓眼裏的滾熱冒出來,伸手握著手往楚熙身上打。


    “清兒!”楚熙抿嘴笑起來,伸手摟著蔡花過來,讓她打自己。


    蔡花打著打著,眼淚就止不住了。整夜整夜的睡不著,心裏滿是害怕,害怕楚熙像爸媽一樣也不要她了!丟下她!貼著溫熱的懷抱,捧著楚熙的臉,逼退眼裏的滾熱。


    楚熙擦著蔡花小臉的眼淚,抬頭親了她一下。滿意深情癡戀的凝望著她。他走幾個月,無時無刻不在想著迴來!想著家裏有他摯愛的人等著他!憑著心裏的執念,拚死了也要趕迴來!


    蔡花不等他離開,跟著親了過去,身子也壓上了楚熙。


    楚熙緊了緊胳膊,摟緊了蔡花,伸手按著蔡花的頭,張嘴迎合著蔡花,長舌纏著蔡花鑽進來的小舌交纏著,瘋狂的索取著。


    蔡花熱切的親著楚熙,同樣索取著,小手摩挲著,直接伸進楚熙的衣裳裏,在他胸口摸了一遍,沒有發現受傷的地方,從腰上往他背上摸。也沒有發現傷口,這才鬆了口氣。


    楚熙被她摸的心神蕩漾,知道她在摸傷口,心裏更滿滿的暖熱。慶幸他沒有受到嚴重的外傷!摟著蔡花纖弱的身子,心疼的不行,翻身把蔡花壓在身下,迫不及待的扯開蔡花的衣裳。


    “嗯…”蔡花悶吭一聲,由著楚熙扯掉她的衣裳,小手也扯上楚熙的衣裳。推著楚熙,翻身要壓著楚熙。


    忽然熱情奔放的蔡花,楚熙眼裏滿是熾熱,抱著蔡花到自己身上。


    倆人正激情著,哇的一聲,床邊睡著的小楚涵哭起來。倆人齊齊僵了下身子,蔡花立馬迴神,急忙從楚熙身上下來,衝過去一把抱著小楚涵拍著,看著時辰是該餓了,抱著他喂奶。


    楚熙俊臉頓時漲的黑紫黑紫,看著自己下身的撐起來的地方,滿身的浴火燒著,蔡花竟然聽見楚涵那個小子哭一聲立馬丟了滿身浴火的他,跑去喂楚涵那個小子!?他以為幾個月沒有迴來,蔡花肯定也想他想的不行,又主動熱情,他的地位還很是牢固的!誰知道竟然還抵不過那個小子哭一聲!?


    楚熙滿心的浴火頓時化為幽怨,看蔡花光著身子喂小楚涵,臉色更是黑的像鍋底門子一樣,


    “清兒……”貼過來摟著蔡花。


    蔡花身子顫了顫,急忙抓著他的大手,


    “別…別亂摸!”


    熾熱的吻落在背上,蔡花身子緊了緊,


    “孩子還沒有喂好…”


    楚熙抬頭,看著閉著眼,一臉享受吃著奶的小楚涵,瞪了下眼,一把抱過來,下了床。


    “你抱他幹啥去啊!?”蔡花見他抱著到到外間去,忙下床,身上的衣裳又被剝光了,急忙拿了被單裹在身上。


    “睡覺!”楚熙正瞪著小楚涵,皺著眉毛命令小家夥老實睡覺,把他放在小木床上,拉了小被單子蓋上。


    小楚涵睜著黑漆漆的大眼看著楚熙,竟然沒有哭鬧。


    “真乖!”楚熙抿嘴笑了,親了他小臉一下,聽蔡花出來,轉身一把抱著蔡花,不等她說話,直接親上來,堵住她的嘴,摟著她往床上去。


    沒有再聽見小楚涵哭,蔡花熨帖一聲,伸手摟上楚熙的脖子。


    倆人在裏間熱火纏綿,小楚涵自己躺在小木床上吃著自己的手,自己玩。


    一番激情褪去,天也亮了。楚熙要抱蔡花去淨房,頓了下身子,皺起了眉毛。


    蔡花這才發現楚熙臉色發白,一個激靈,急忙下來,扶著楚熙,


    “你是不是受傷了!?傷在哪了!?”


    見蔡花驚慌起來,楚熙摟著蔡花貼上來,抿嘴曖昧看著蔡花,


    “我受沒受傷,你剛才不是都知道了!?還是要再來一遍!?”


    “你…”蔡花臉色黑了黑,耳朵根子卻燒了起來,還是擔心楚熙受了傷故意瞞著她,


    “你是不是受內傷了!?”不是外傷,肯定是內傷不輕!


    楚熙親了親她,大手摸著她身上滿是香汗,涼涼的,


    “是趕了半個月的路,別亂想!趕緊去洗澡,迴頭再著涼了!我跟你一塊洗!”


    蔡花這時候才猛然想起來青羽一直睡在淨房外間的小榻上,剛才倆人在屋裏的動靜,肯定都聽見了!


    見蔡花小臉刷的一下嫣紅嫣紅的,楚熙眼神暗了暗,


    “人早就走了!”說著提了下力,抱起蔡花進了淨房,給她洗了澡,又占了一通便宜。


    清晨等在臥房外麵差點就熱淚盈眶,淚流滿麵了。公子終於迴來了!他天天看著大奶奶要問不問的眼神,抱著小少爺,像被人丟下的孤兒寡母一樣,都快頂不住了!


    等倆人都拾掇好出來,蔡花又抱了小楚涵喂了一遍奶。


    “清兒!我想吃你做的飯!”楚熙幽怨的坐在一旁看著,時不時的給小楚涵個眼刀飛過去。


    “你先等一下,我下去做!”蔡花喂好了小楚涵,把孩子遞給楚熙抱著,她拾掇了下,到樓下去做飯。


    綠兒和青鸞忙跟著下樓去幫忙。


    清晨沒有跟下去,進來看著楚熙有些發白的臉色,臉色慎重起來,


    “公子!你的傷!?”


    “沒事兒!”楚熙抿了嘴,撇了眼清晨,示意他別跟蔡花說他受傷的事兒。


    清晨躬身出去,拿了小瓷瓶過來,端了水遞給楚熙,讓楚熙吃了藥。簡短的把家裏發生的事兒跟他說了一遍。


    下麵傳來一片悲聲,說是楚正天死了。


    楚熙一臉陰沉,危險的眯著眼,眼裏殺意閃過,抱著楚涵急忙下樓來。


    “爹!娘!爺他老人家咋了!?”楚正天住在二樓的臥房裏,楚熙趕到,蔡花和楚博唯,楚夫人等人已經都在楚正天屋裏了。


    旁邊伺候的一眾人都低聲哭起來。


    蔡花接了小楚涵抱著,讓青鸞抱著給孫氏送過去先照顧著。


    楚博唯和楚熙都跪在楚正天床前哭了一迴,楚熙勸著楚博唯起來,安排報喪的事兒。


    蔡東林和孫氏已經聽到了消息趕過來,勸著楚博唯和楚夫人節哀,抱了小楚涵說是迴家照顧,讓蔡花專心照看家裏。


    請了大力娘和蔡大爺過來幫著操辦喪事兒,眾人幫忙,很快設了靈堂。楚熙看著擬了采買的單子,讓張大帶著人到縣裏去采辦,順便給方玉留和楚氏報喪,讓楚璉迴來。


    楚正天從來村子裏,除了住在蔡花家裏,從蔡花家裏搬到新家裏,眾人就再也沒有見過。一直都忘了楚熙和蔡花還有個臥病在床的爺。聽著楚正天死了,眾人都過來幫忙。館裏的學也停了!


    聽到消息的楚璉到小倌樓揪了方玉留出來,趕著迴來。看著堂屋裏沙發條幾啥的都被搬走空出來,設成了靈堂,楚正天一臉死氣的躺在中間的板床上,楚璉擰了擰眉毛,眼裏飛快的閃過幽光,打量了楚博唯和楚熙一眼,看著楚熙眼神停頓一下,上下仔細打量他一眼,眼裏閃過疑惑。


    “哎呀!爹啊!昨兒個還好好的,你咋就說也不說一聲就去了啊!?”方玉留推著他,撲通跪下,爬著咧嘴哭喊起來。


    楚璉也忙跪下,哭了一迴。心裏卻懷疑起來。宇文睿還沒趕過來,楚正天就死了,死的也太是時候了!


    下晌的時候宇文睿輕車簡從趕過來,看著靈堂上躺著的楚正天,臉色死白,麵向浮腫,眯了下眼,


    “老丞相!皇上駕崩,本王是特地冒險趕來請老丞相迴朝主持大局的!”直接開門見山的說讓楚博唯迴朝。


    楚博唯悲痛欲絕的跪在楚正天床前,楚熙叫了他幾聲,把宇文睿的話又說了一遍給他聽,才反應過來,哭著給宇文睿行禮,


    “草民給王爺行禮了!”


    “老丞相快起來!”宇文睿掃了一圈,沒有見到蔡花,眼神落在楚熙身上打量了一遍,眸光幽閃,


    “楚熙!現在朝廷正是需要你的時候,匈奴屢次犯我邊境,攻占我大齊城池,虐殺我大齊無數百姓,本王這迴過來就是請你和老丞相迴朝的!”


    “王爺也看到了,家父身子本來就不好,老太爺去世,家父自然是得要守孝三年,為老太爺盡孝!我自然也得留下盡孝,還請王爺恕罪!”楚熙扶著楚博唯坐在一旁的小杌子上,揉了下額頭穴道,一臉沉痛。


    宇文睿眼神幽冷,劍唇抿起來,


    “本王親自來請,這個時候國難當頭,想必老太爺在天之靈也會顧全大局,體諒天下百姓的苦楚!”


    “朝廷人才濟濟,草民不過致仕的老匹夫,實在有心無力再為朝廷盡力了!王爺現在才應該在京城坐鎮大局,國不可一日無主啊!”楚博唯擦了臉,彎著腰站起來,拱手請宇文睿迴京坐鎮大局。


    “爹!王爺千裏迢迢,冒著危險趕過來請爹迴京,爹還是應了吧!相信爺他老人家也不想看著大齊百姓受苦,不想看著匈奴侵占我大齊疆土!等擊退匈奴,朝廷穩固,爹再迴來守孝不遲!”楚璉看著也過來勸楚博唯迴朝。


    楚博唯氣的抖著手指著楚璉,


    “你個不孝的逆子!你爺屍骨未寒的躺在那,你這個逆子竟然說這種讓我為了權勢拋棄孝道的蠢話!?”伸手要打楚璉。


    “爹!孩兒也是為了大齊百姓著想!”楚璉皺著臉,讓楚博唯打。


    沈姨娘哭著上來攔住楚博唯,


    “老爺!二公子心存大仁大義,為了大局才說這樣的話,求老爺念在二公子年紀輕,不懂事上就放過二公子吧!老爺要打就打妾身好了!”


    楚博唯一耳巴子唿在沈姨娘臉上,


    “我這半輩子為了朝廷鞠躬盡瘁,一直都沒有好好盡孝,才讓老爺子他重病臥床,現在老爺子病重離世,你們這些不孝的孽障,竟然還說出這樣的話來!?連自己親爹去世都沒法盡孝,還說啥能為天下百姓的話!?”


    “老爺!?”沈姨娘被打的站不穩倒在地上,捂著臉委屈的看著楚博唯。


    “上不來台麵的東西,還不滾下去!”楚夫人冷聲喝一聲。給齊媽媽使眼色,讓帶沈姨娘下去。


    沈姨娘看著楚博唯淩厲起來的眼神,心裏一跳,忙給楚博唯道歉,


    “老爺要怪就怪妾身好了!妾身看不得老爺打二公子啊!”哭著順勢跟齊媽媽下去。


    楚璉也不說勸楚博唯迴京的話了。


    外麵辦事兒的人都忙活著,楚熙請宇文睿到偏廳裏去坐。


    蔡花喂了小楚涵吃奶迴來,宇文睿見蔡花迴來,眼神立馬就黏在蔡花身上。


    蔡花身上換了月白對襟繡竹葉紋的褂子,烏黑的頭發挽著墜馬髻,插了一串白色的小花,清新脫俗,清雅高潔,映襯著標誌的小臉,走動著優雅的氣韻,讓人移不開眼。


    他來的時候就知道楚博唯和楚熙肯定會想方設法不迴京城,心裏想著要見這個他勢必得到卻沒有得到的人,還是不顧危險,義無反顧的來了!本來以為見上一麵就能緩解心裏的思念,卻讓他心裏的渴望更加瘋狂起來!


    楚熙眼裏閃過幽光,上前來擋住宇文睿看蔡花的眼神,


    “清兒!”


    蔡花點了下頭,看他伸出的手,伸手握上去,握了下又鬆開,上前給宇文睿見了禮。


    宇文睿上下打量了蔡花一遍,皺起了眉毛,


    “瘦了!”


    “王爺請迴吧!家裏現在的情況,爹和我都不會再迴朝廷,王爺還是趕緊迴去主持大局吧!”楚熙把蔡花拉到身後,嘴上勸著宇文睿的話,眼裏冷光直直的看著宇文睿。


    “你們先下去忙吧!本王有話跟冰清說!”宇文睿挑了下眉毛,直接讓楚熙和屋裏的人都下去,要跟蔡花說話。


    “我媳婦是婦道人家,王爺有啥話直接吩咐我就是了!”楚熙臉色冷沉,眼神也越來越冷。


    宇文睿危險的眯起眼,忽然笑起來,


    “那個紅玉鐲還帶著吧!?”


    “王爺有這個功夫還是迴去想想咋退敵,保大齊江山穩固吧!”蔡花抿著嘴,站出來,冷沉的看著宇文睿。


    “確實!本王隻是來看看!”宇文睿點了下頭,不再說話,眼神盯著蔡花看。他隻是過來看看她!


    楚熙冷眼看著他又坐下,帶著蔡花出來,直接上了樓。


    看著全身冒冷氣,眼裏閃著殺意的楚熙,蔡花拉著他坐下,


    “你別衝動!”


    “清兒!你是我的女人!我決不允許別人覬覦你!”楚熙霸道的摟著蔡花坐在腿上,宣誓著所有權。


    “我又沒說不是!”見他霸道炙熱的眼神,蔡花眼裏閃過不自在。


    “可是你現在心裏都快沒有我的位子了!天天都親上那小子好幾遍!”楚熙順勢叫苦,立馬幽怨起來。


    連自己兒子的醋都吃!?蔡花嘴角抽了下,捧著他的頭在他臉上親了下。


    “不夠!”楚熙按著她的頭,噙著蔡花的小嘴,長舌直接竄進蔡花嘴裏橫掃,不放過一寸地方。直把蔡花親的嬌喘連連,這才不舍的鬆開蔡花。滿意的看著她紅腫起來的嘴唇,在上麵輕咬了幾下。


    “下麵都是人!趕緊下去了!”蔡花推開他,瞪眼。要去找藥膏子抹嘴上。楚熙不讓,直接拉著她下樓來。


    宇文睿看著蔡花再出來,嘴唇紅腫紅腫的,上麵還有牙印子,眼神幽冷了下,劍唇抿起來。找了楚博唯,再請楚博唯迴京。


    楚博唯一心隻想著守孝著的事兒,說啥都不願意跟宇文睿迴京。


    宇文睿也不問楚熙了,說是會再過來,讓楚博唯和楚熙再好好想想,等安葬了楚正天再說。次一天一早就趕迴了京城去。


    看著宇文睿的馬車走遠,楚熙眸光動了動,飛快的閃過殺意。


    蔡花抓著楚熙,皺了眉毛,眼裏滿是不讚同。這個混蛋帶著傷迴來,竟然還想用早上的法子瞞過她!


    楚熙哀怨的看著蔡花,滿眼的控訴。晚上非讓蔡花主動抱著他親了一迴才罷休。


    因為夏天裏,天熱的很,楚正天用冰塊凍著,在家裏停靈七天,就在山上找了墓地安葬了起來。


    楚熙和蔡花家裏的眾人都開始穿了孝,顏色鮮亮的衣裳都收了起來,都換上了素色的。


    半個月後,京城傳來消息,百官擁護宇文睿登基為帝!


    而宇文睿剛剛登基,就再次禦駕親征,帶精兵三十萬直接攻打匈奴占領的幾座城池。


    下麵的百姓人心惶惶,就怕宇文睿也像宇文禦一樣再被匈奴殺了,那匈奴鐵騎就過殺過來,踏平整個大齊,那他們連逃命的機會都沒有了!


    蔡家莊的山坳裏,眾人雖然擔心害怕,不過山坳幾麵環山,他們都在自己家裏,楚熙又說匈奴不會打過來,也都放下心來,繼續忙活工地的工程。


    三期工程六月底完工,四期工程等裴誌清的材料送過來,也全麵啟動,這次直接拉了兩百棟,四百戶樓房。


    眾人都投入到工程裏麵忙碌著,蔡錢通越來越偷懶耍滑,瞅著機會就不幹活,不知道哪裏來的銀子,吃吃喝喝了起來,身上的衣裳也換成了緞子的。


    天天買肉吃,身上的衣裳也忽然穿好了!眾人都奇怪蔡錢通一下子哪來的銀子!?懷疑他順了蔡花家的銀子了!


    蔡鴻雁頭一個就跑過來把蔡錢通的事兒告訴了蔡花。


    蔡花讓綠兒包了個肘子給他,又拿了一包點心給他,讓大白和小黑留意著羅靜靜。


    蔡鴻雁也知道這迴的事兒,好些人都看見了他才瞅見,忙跑過來告訴蔡花,說不準蔡花早早的就已經知道了,高興的拿著肘子和點心迴家,偷偷的給楊美蓮吃。他媳婦又懷上了身孕,都說這一胎肯定是個小子!


    玉米蜀黍越長越高,蔡錢通三天兩頭偷懶不幹活,在眾人麵前擺闊。


    蔡鴻雁就湊過來打聽他的銀子從哪來的!?要是把這事兒打聽清楚了,告訴蔡花,知道就能拿到銀子了!


    蔡錢通淫笑一聲,賣著關子,


    “不告訴你!”


    “是不是搭上了哪家的小姐了!?”蔡鴻雁看著他的樣子,眼珠子轉了轉,曖昧的笑著,拉了他到一旁挑著眉毛套話。


    蔡錢通勾起嘴角嗬嗬笑了一聲,


    “給你說了沒用!你這樣的不行!”得意的哼著小曲兒又去胡狗二家買肉去了。每次買肉還都吆喝著他要買肉了,生怕別人不知道一樣。


    羅靜靜在一邊看著,聽著蔡錢通說外麵人的反應,陰險的勾起嘴角。蔡花那個小賤人再精明,也想不到她要幹啥的!下不了蔡花的手,她就從別的人身上下手!讓那個小賤人痛不欲生!最後也是個死!


    青鸞把羅靜靜的舉動仔細的告訴蔡花,詢問的看著蔡花,


    “主子!?”羅靜靜這號賤人該清理了!


    “看她想幹啥!”蔡花眼裏閃著異光,勾了勾嘴角,端著碗哄著小楚涵喝糊糊。


    小家夥飛快的扭頭,勺子上的糊糊粘了一臉,一點也沒有喝進嘴裏,抿著嘴不喝,非要伸手抓蔡花過來吃奶。


    楚熙卻是心裏高興的很,他還想著給懷裏的小子斷奶,沒想到蔡花已經再給這小子喂東西吃了!


    隻是楚夫人每次看見小楚涵眼淚汪汪的一臉委屈的看著蔡花,伸手要吃奶的樣子,都不忍心,勸著蔡花讓他再吃一迴,等明兒個再喂。


    這樣推就過不完的明兒,蔡花喂他喝了糊糊,才會再喂奶給他吃。


    “不吃營養跟不上,咋能長大啊!”哄著他一勺一勺的喂。


    楚熙在一旁幫忙,兩口子誌向一樣,都是讓小楚涵開始吃別的東西!蔡花是想著半年過去,奶水營養不夠了,貼補別的吃食增加營養。楚熙想的是趕緊讓小楚涵學會吃東西,趕緊斷奶!不能再天天霸占著他媳婦了!


    喝了糊糊才能吃到奶水,這樣來了幾迴,小楚涵就知道了,委屈的撇著小嘴,不情願的喝了糊糊,撲到蔡花懷裏,自己抓著蔡花的衣裳找奶水吃。


    看著小楚涵熟練的拽著蔡花的衣裳,倆手並用的抓著蔡花胸前的柔軟,小嘴長著伸過去一臉滿足的吃著,就嘔的吐血。下迴再生,他一定要找奶娘,不能再讓蔡花自己喂孩子!讓奶娘帶,照樣能早早的斷奶,再把奶娘送走就是了!


    蔡花喂好了小楚涵,哄著他睡覺,讓綠兒看著,換了衣裳,出來跟楚熙一塊看工地。


    伏天裏熱的冒油,晌午的時候是不幹活的。眾人想著早點完工,晌午不幹活,就早上天不亮起來幹,下午一直幹到天黑看不見。


    蔡東誌見蔡花和楚熙過來,忙拎著瓦刀過來,


    “蔡花!跟你說個事兒!現在四期工程太大,這麽多棟一下子拉開,大哥和大力他們兩個人監工也忙不過來的。你看是不是要再提個人,老四這段日子幹的可下勁兒了!他自己帶著人幹,站在一旁看著指揮就行了,可還拎著瓦刀上去幹活呢!這樣的領工不好找呢!”竟然是過來幫著蔡賢俊說好話的。


    蔡花挑了下眉毛。蔡東誌不給自己說好話,竟然幫著蔡賢俊說起好話來!?不過蔡賢俊現在手底下也帶著幾十號人,再多他自己也忙不過來,怕是要出事兒!


    “那你想幹啥!?”


    蔡東誌沒想打蔡花會問他想幹啥,臉色討好的笑僵了下,笑的更燦爛,


    “雖然沒有老四出門幾年見識多,不過在咱們村子裏,我這一兩年也長了不少見識了!以前也帶過人,你看也給我提個……”他知道蔡花直白的問,他要是這時候推脫,蔡花指定把他扔到一邊,啥機會都沒有!


    見蔡花挑了眉毛,蔡東誌嘿嘿笑了一聲,


    “你也知道,我從小算賬就快,算盤打的麻溜,又會砍價錢,那采辦的活,找我這樣的,肯定能省不少銀子!咱們這可是大工程,用的東西這麽多呢!”隻要接了采辦的活計,那他就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撈油水了!天天在這幹活啥銀子也沒有,就給點糧食,逢年過節發那一點銀子,夠幹啥的!?


    “你要是跟你們家老四一樣是個聰明人,就收起的心思老實幹活,不會虧待了你!”蔡花眼神冷了下,抿嘴笑一聲,提醒他一句,跟著楚熙就朝前麵走去。


    “蔡花!?”蔡東誌不甘心,追上來叫蔡花,蔡賢俊過來一把拉著把他拉到一邊,


    “三哥!我咋給你說的!?讓你別瞎想那些沒用的,老實幹活過日子!你想跟二哥家學還是跟大姐家學!?”蔡東誌隻有點小聰明,算計一下銀子,沒用想過要害蔡花家的人,蔡賢俊好心警告他,沒想到又看著人家拿銀子眼熱起來!


    蔡東誌訕訕了下,當下皺起眉毛,沉了臉,


    “我是你三哥!老四你現在連我也教訓起來了!”心裏想著蔡東銀家現在的樣子,媳婦死了,兒子變成那樣。蔡玉芝家親兒子死了,懷的孩子掉了,倆閨女也成了破鞋,看著蔡賢俊冷著眼瞪他的樣子,抿了抿嘴。


    “三哥!我最後再警告你一迴,你要是敢有啥害人的心思,想想你們一家子的小命,別以為自己精明,人家都傻!”蔡賢俊最後又警告蔡東誌一遍,聽著工地上人喊他過來,忙應了一聲,跑過去。


    蔡東誌就是不甘心,他比老四聰明,會的也多,蔡花竟然讓他幹苦力,還沒啥銀子,油水多的一個不讓碰!不過想著蔡賢俊的警告,隻能拎了瓦刀就迴到工地上去幹活。


    四期工程全是住的小樓房,兩邊空出來的大街現在都墊了起來,是留著五期工程啟動蓋店鋪的。


    在工地上轉了一圈,蔡花出了一身的汗,看著還有一大半沒有逛,在一旁歇了會,還要繼續再逛。


    “明兒個再看,今兒個就先迴去吧!”楚熙看著拉了她迴家。


    想著小楚涵也該餓了,在附近轉了一圈,這才迴家。


    楚夫人正抱著一臉委屈要哭不哭小楚涵喂他喝糊糊,一口都喂不進去,正急的一身汗,見蔡花和楚熙迴來,鬆了口氣,忙叫了蔡花趕緊先喂小家夥吃飽。


    “又不聽話鬧人了!”蔡花接過來抱著,輕拍了下小家夥的屁股,讓綠兒去端晌午曬的水過來,把小楚涵衣裳脫光放水盆裏。


    安巧巧家閨女特別喜歡玩水,隻要往水盆裏一放,就高興的拍著水能玩大半天不鬧人。小楚涵每次給他脫光了洗澡就撇著小嘴一臉委屈,坐在水盆裏伸手要蔡花抱,然後弄蔡花一身水。


    把小家夥洗幹淨,重新換了衣裳,抱迴屋裏喂飽,哄睡著。楚熙叫了綠兒,讓把人抱到他自己屋裏睡覺,摟著蔡花進了淨房。


    “大白天的你又……”蔡花話沒有說完就被楚熙堵上了嘴,直接剝光了衣裳,拉到了噴頭下麵。


    等再出來,蔡花已經全身無力了,讓楚熙把小楚涵抱過來,陪小家夥睡會。


    楚熙笑著親親她,嘴上應著好,轉身去抱人過來,一個一個的眼刀往人小家夥身上飛。不過小楚涵睡的唿唿的,蔡花也摟著他,不時娘倆就睡著了。


    楚熙心裏憋屈了下,拉好被單子給倆人蓋好,把屋裏的冰盆移過來一點,讓青鸞在外間看著,他到廚房去做晚飯。


    孫氏挎著竹籃子過來,拿了一竹籃子菜和幾個提前種上的嫩玉米棒子過來。


    楚夫人也在院子裏開了地,剛種上新一茬的空心菜,接了孫氏的竹籃子,把東西拿出來,讓孫氏掐了一籃子空心菜迴去。


    知道小楚涵和蔡花都上樓睡了,跟楚夫人說了會了話,孫氏挎著竹籃子迴了家。過了這個月就該過八月十五了,她想問問結實咋樣了!?連宇文睿登基也過去跟匈奴打仗去了,她怕蔡結實幾個也跟著上了戰場,再出個啥事兒!


    村子裏的人搬出去了一大半,屋子也都推了,孫氏看著到處堆著磚頭琉璃瓦和土,就走了村南頭,順著河邊繞了一圈迴家。


    羅靜靜看著孫氏一個人出來走動,還走了河邊繞過去,頓時眼神亮了亮,陰險的勾起嘴角。她等了這麽久,孫氏這個賤人終於落單了!叫了蔡世全趕緊去叫醒蔡錢通,和顧氏一塊,帶著蔡錢通仨人悄悄出來,順著玉米地追上孫氏。


    河兩邊都是家裏種的稻子,剛長了穗子出來,孫氏扒開看了下,笑笑,又到玉米地裏打了一把玉米葉子出來,準備拿迴家蒸饃的時候墊在下麵,整出來的饃會有淡淡的清香味兒。


    打了一把玉米葉子出來,看著天色不早了,孫氏挎上竹籃子快步往家裏趕。


    羅靜靜三個才剛追上來,蔡錢通看著孫氏走的快了,急忙上去攆。


    王家嬸子從玉米地裏鑽出來,也拿了一捆玉米葉子,看見孫氏,喊了她一聲,跑了兩步上來,


    “…今年的天好,這一地的玉米打出來又能堆成山了!”


    “就是得忙上好些天了!你們家大生啥時候辦事兒啊!?聽說區莊的閨女!”孫氏笑笑,跟王家嬸子一路說笑著迴了家。


    蔡錢通不甘的看著倆人一路走遠,看著還沒跑上來的顧氏,眼裏帶了怨意。


    “這樣不行,下迴得提前布置好了,想個法子讓人叫她出來,主動入套!”羅靜靜喘著氣,看著走遠的孫氏,眼裏狠光閃爍著。


    “還有韓氏那個老*一塊!”顧氏沒有忘了對孫氏下手的時候,把韓氏也叫上,連著韓氏一塊下手。孫氏那個賤人把家裏攪合的烏煙瘴氣,把她和閨女都害的不成樣子,韓氏那個老賤人也跑不掉!


    看著天隱隱要黑了,羅靜靜見顧氏也歇過來了,三個人這才往家趕。


    蔡花睡了一會也醒過來,聽著大白的稟報,危險的眯了眯眼,


    “盯死了!”


    大白看著蔡花危險的眼神,忙應聲閃身出去。真的要對主子下手,還有活命的機會,膽敢對夫人下手,真是老壽星喝毒藥,找死呢!


    吃了晚飯,小楚涵啊啊的跟著蔡花說話。楚夫人在一旁拿著扇子給他扇著,


    “小涵兒會說話了!跟娘說啥悄悄話呢!?”


    小家夥正在長牙,天天口水流個不停,聽見楚夫人叫,扭頭看了看楚夫人,啊啊一聲,扭頭抱著蔡花的臉,啃蔡花的嘴,塗蔡花一臉的口水。


    楚熙那張臉一臉能黑十幾遍,一次都能黑上小半時辰。伸手接小楚涵過來,


    “給我抱著他,越來越沉手了!”


    楚熙剛伸過來手,還沒有抱起來,小家夥扭身鑽蔡花懷裏,抓著蔡花的衣裳不撒手。楚熙剛把人抱起來,撇著小嘴立馬就要哭。


    “算了!還是給我抱著吧!”蔡花又接了過來,抱著他起來,說要出去轉轉再睡,不然小家夥睡不著,鬧人。


    楚夫人知道蔡花要去找孫氏說話,讓倆人帶好了小楚涵,早點迴來。


    夏天裏,小楚涵這麽大的小孩容易出麻疹,蔡花怕小楚涵也沾上了,一天洗幾遍澡,傍晚涼快的時候再抱出來玩一圈。


    孫氏傍晚送玉米棒子沒有見上小家夥,剛吃了晚飯見仨人都過來了,忙招唿楚熙和蔡花坐下,伸手接了小楚涵抱著,


    “我們小涵兒吃飽了沒有!?”


    小家夥到孫氏懷裏,才剛抱一會就不幹了,扭著身子找蔡花抱。


    還有事兒跟孫氏和蔡東林說,怕他哭鬧起來,蔡花捏捏小家夥的臉蛋,抱著他示意孫氏和蔡東林到堂屋裏說話。


    周嬸子幾個一看就知道蔡花和楚熙是找孫氏說話的,就起來到廚房裏拾掇了,迴去睡覺。


    堂屋裏蔡東林聽著羅靜靜和顧氏幾個趁著孫氏一個人出門,追著孫氏跑了一路,臉色頓時陰沉陰沉的,咬著牙,眼裏冒火光。


    “我聽你的,丫丫!”孫氏臉色也難看的很,因為看著蔡花的臉色,她已經隱約猜到了羅靜靜和蔡錢通要算計她啥了!雖然知道閨女和女婿不會讓她真的被羅靜靜和顧氏算計了,心裏還是怒的燒著火一樣。


    “我們不咋著她們,要是她們再使了啥陰毒的招兒過來……你們該咋著就咋著!”蔡東林磨著牙,讓蔡花和楚熙盡管下手。有那樣算計他們家謀害他們家的親人,他情願所有的那些親人都死了!


    蔡花看著蔡東林憤恨的樣子,點了下頭應著,又囑咐了孫氏幾句,抱著小楚涵跟楚熙迴家。


    “把孩子給我抱著!”楚熙皺皺眉毛,接了小家夥過來。


    小楚涵雖然吃的不胖,但蔡花喂的精心,照顧的仔細,身上肉長的結實,不到七個月,已經二十來斤了!蔡花過了月子又一直猛瘦,抱半天下來,胳膊都酸了!


    清晨在後麵跟著,撇了眼暗處偷看的人,打著燈籠,逗著小楚涵笑。


    羅靜靜在暗中看著幾個人說笑著迴了家,暗哼一聲。這會笑的高興,很快就讓你們笑不出來!


    蔡花和楚熙迴到家,都洗了澡,又喂了小楚涵一遍奶,陪著他玩了一會,哄睡,倆人這才坐在床上說話。


    “邊關現在啥情況了!?”結實已經很久沒有寫信迴來了,爹娘都擔心的不行。


    “宇文睿本來就精通行兵打仗,之前又駐守邊關,跟匈奴打了幾年,對匈奴很是了解,現在已經攻了兩座城池,有鄭墨辰在,剩下的兩座應該也快!結實和晉偉都跟著鄭墨辰一塊,身邊也有人護著,不會有事兒!”楚熙一邊說著一邊給她按著摩。


    “你跟鄭墨辰是不是有啥事兒瞞著我!?”蔡花聽他說到鄭墨辰,趴起身子扭頭問他。


    楚熙手頓了下,臉色帶了慎重,停了手摟緊了蔡花躺下,把鄭墨辰的事兒告訴了蔡花。


    “你說啥!?鄭墨辰他……”蔡花眼裏滿是驚愕,不敢相信的看著楚熙。


    “他安排了事兒下來,隻是不管咋樣關係已經斷不了,我們做好準備就是了!”楚熙抿嘴點了頭。


    見楚熙點頭,想到前朝國姓就是姓鄭。蔡花臉色繃了起來,抓著被單的手緊了又緊,


    “你跟公公都打算好了是不是!?”所以宇文禦禦駕親征出了京城才一個月就被刺殺身亡,換了宇文睿上位!


    “你隻要帶好楚涵,好好的就行了!別的事兒都有我!”楚熙抿嘴笑揉她的小臉。


    蔡花伸手摟緊了楚熙,貼在他身上,心裏止不住的狂跳著。大半夜沒有睡著,外麵都雞叫了,才迷迷糊糊的睡著。


    天剛微微亮,小楚涵就餓醒了,剛張嘴哼哼一聲,楚熙迅速睜開眼下床,過來把人抱到外間哄著他,不讓他哭起來吵醒了蔡花。


    每天這個時候蔡花都會起來先喂小家夥吃一頓奶水,楚熙往裏間看了看,蔡花才剛睡著沒多大會,倒了杯水,拿著勺子喂小楚涵先喝點水。


    不過半年多蔡花已經養成了早上起來喂小楚涵的習慣,睡的再晚,生物鍾到點就醒。這邊楚熙剛喂了幾勺子水,蔡花就醒了,套了衣裳出來抱著小家夥喂了奶。


    工地上,眾人也都起來,吆喝著幹起了活。


    蔡錢通聽羅靜靜的話,沒有起來去上工,在家裏睡大覺,快晌午了才慢悠悠的起來,打著哈欠,拎著瓦刀和小桶到工地上來。


    蔡花已經私下吩咐了,給蔡錢通方便。蔡大力和蔡東林都沒有管他,蔡賢俊是懶的再伸手管了!隻盼著趙春蘭這一胎生個兒子,把自己的日子過好就行了!他也管不住了!隻是看著蔡錢通的樣子,還是忍不住喝了他幾聲。


    蔡錢通不以為意的撇撇嘴,


    “人家都沒有說啥,你叨叨個啥!?再說……我就是不上工沒有事兒!”像是說破了啥話,急忙轉迴來的樣子。


    蔡賢俊看著擰起了眉毛,把鐵鍬給他,讓他和泥去。


    晌午睡醒,孫氏按蔡花說的拾掇挎著竹籃子出了門,沒讓周嬸子和蔡大嬸,安正媳婦跟著一塊,


    “一會就迴來了,你們還是在家裏吧!”


    韓氏看著不放心,想跟著去,孫氏已經出門走遠了。


    沒有去蔡花家,直接到地裏剜了一竹籃子的馬耳菜,偷偷掃視了一圈子,見沒有人跟上來,皺了皺眉毛,又挎著竹籃子到地裏去搬嫩玉米棒子,順便打一把玉米葉子。


    等孫氏把嫩玉米棒子掰好,玉米葉子打好出來,還是沒有見到羅靜靜和蔡錢通的人影,就拐彎走了另一條往河邊的路,從那邊能一直通到蔡花家裏,正好把嫩玉米棒子拿給蔡花。


    剛走不遠就聽見有人小聲說話,孫氏身子一緊,屏住唿吸,裝作沒事兒一樣往前走著。聲音越來越近,不是顧氏也不是羅靜靜和蔡錢通,仨人的聲音她隻要聽一聲就能聽出來。這也是一男一女,卻不是仨人。走近了才聽見倆人正商量著要私奔的事兒,孫氏愣了下。竟然是蔡曉敏!?


    悄悄的從一旁過去,挨著玉米地旁邊是一塊棉花地,蔡曉敏跟同村的胡順子躲在棉花地裏,正商量著要一塊私奔。


    “…再不走,等我爹知道我懷孕了,肯定打死我!”蔡曉敏聲音裏帶著急切害怕。


    “有我在你怕啥!大不了你爹知道了咱們就成親!現在要走,我們家裏不管,咱們手裏也沒有銀子啊!”胡順子話裏卻滿是拖延。


    “我前幾迴給你的銀子呢!?加到一塊也有五六十兩了!咱們先走了,拿著銀子咋著也能過上幾年,再迴來就啥事兒都沒有了!我爹肯定也沒有啥話說了!”蔡曉敏不滿了。


    “我這不是也要花嗎!?給你買的那些吃的,還有衣裳啥的!這些天家裏看的緊,天天攆著我到工地上去幹苦力,你再給我拿點銀子,我把倆老家夥哄哄,過兩天就帶著你出去找我大姐去!你先在家裏拾掇好東西等著我!乖哈!”胡順子摟著蔡曉敏哄她,在她臉上親了親。


    孫氏臉色已經黑沉下來了。她當初受再多委屈再多苦也咬牙死撐著,就怕她要是死了,倆孩子就算不廢,也會被人欺負磋磨死!晉氏才剛死多久,蔡曉敏竟然跟著村子裏的小子鬼混,才十三歲個人,竟然搞大了肚子!


    棉花地裏不時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倆人已經親上了。好一會,蔡曉敏喘息著拉了衣裳,讓胡順子晚上到她家門口那邊,她拿銀子給胡順子。倆人這才先後出來。


    蔡曉敏打後麵,等胡順子走遠了,才扯了扯衣裳出來朝著另一條路上走迴家。


    那邊胡順子娘出來找胡順子迴去幹活,看到孫氏討好的笑笑,跟打了招唿,問見到胡順子沒有。


    “我從那邊過來,沒見到人呢!”孫氏看著胡順子娘的樣子,眼神幽閃。胡順子家裏的人這個時候找到這邊來,十有*也是知道胡順子跟蔡曉敏的事兒!


    胡順子娘聽孫氏說沒見到,拍著大腿罵了幾聲胡順子,跟孫氏說著話迴了村子。


    羅靜靜憤恨的看著忽然冒出來的胡順子娘,恨不得上去連胡順子娘一塊掐死了!這個時候竟然出來壞她的事兒!眼睜睜的看著孫氏跟胡順子娘走遠,牙磨的咯吱咯吱響。


    “那個小賤人喜歡吃嫩玉米棒子,那她天天這個時候都會到地裏掰玉米棒子送過去,我們明兒個再來!”顧氏拉著羅靜靜鑽進玉米地裏。


    蔡錢通也不甘心的跟著一塊走了。


    蔡花沒有在家,楚夫人和齊媽媽幾個在家裏帶著小楚涵玩,說是蔡花和楚熙又去工地了。


    孫氏把馬耳菜放下一半,嫩玉米棒子也給拿了一大半,迴家也沒啥事兒,就坐著跟楚夫人說話,等著蔡花和楚熙迴來。


    蔡花剛看了山坡下麵的葚子樹,明年後年就能結葚子,到時候家裏的葚子酒就能多釀了出來,變成山坳特色的一種,也能借著桑葚紫酒直接把名號打出去!到時候再加上蜜桃罐頭,變蛋和皮蛋,還有她的繡品和園子,山坳的名聲不愁打不出去!那這幾年的辛苦也都值得了!


    半山腰往下也都種上了桃樹,梨樹和杏樹,因為是壓的樹枝,雖然澆了糞水,長的很旺,但要等開花結果,也得後年差不多山坳全部竣工的時候。


    大路兩旁種的柳樹也長了起來,看著春天挪過來的梅樹都活了,但還有些樹枝死了,葉子也落了,蔡花叫了打理花木的人把幹掉的樹枝減掉,精心侍弄著,別讓種的花木都死了。正說著,轉身就看見蔡曉敏從玉米地那邊走過來。


    蔡曉敏穿著花布對襟褂子,幾個月不見她,吃的白胖白胖的,小臉都吃圓起來了,腰也吃的圓滾圓滾的。臉色倒是紅潤紅潤的很好。看見蔡花和楚熙,眼神陰冷了下,抿著嘴仰著下巴,轉身往家走。


    蔡花挑了挑眉毛,見她扭著腰走遠,跟楚熙又轉了一圈就往家走,小楚涵這會該餓了。


    倆人剛進大門,小楚涵就伸著手咿咿呀呀的叫蔡花抱。


    跟楚夫人打了招唿,蔡花抱著小家夥到摟上屋裏喂奶。孫氏也跟著上來,把蔡曉敏和胡順子的事兒跟蔡花說了。


    “懷孕了!?還要私奔!?”蔡花隻詫異了下,抿嘴冷笑一聲,


    “娘不用管她們家的事兒!等著看熱鬧就行了!”胡順子是啥人村子裏待在一塊時間長的都知道。蔡曉敏才十三歲,還不到十四歲,倆人搞到一塊,胡順子圖的啥,明眼人想想就知道了!


    孫氏現在慶幸自己當初沒有一個想不開死了。見蔡花有了想法,歎口氣,搖搖頭,挎著竹籃子跟楚夫人和楚熙打了招唿迴家去。蔡曉敏才十三歲就懷了身孕,倆人還在地裏亂搞,怕是也安生不了!


    孫氏猜的不錯,蔡曉敏迴家就覺得小肚子疼,下身也一陣一陣的疼。以為是吃甜瓜吃壞了肚子,熬了米粥喝完好點,趁著蔡東銀洗澡偷偷拿了二十兩銀子出來,塞給等在外麵的胡順子,催著他動作快點,這才迴了家。


    胡順子拿著銀子眼珠子轉了轉,他要是帶著蔡曉敏私奔出去幾天,蔡曉敏肯定還能拿更多銀子,說不準直接拿了家裏所有的銀子出來呢!勾起嘴角陰險的笑笑,揣著銀子迴家去睡覺。


    次一天就偷偷的拾掇了兩件衣裳,悄悄通知了蔡曉敏晚上一塊私奔。


    蔡曉敏看著半死不活躺在家裏睡覺的蔡高奎,趁著蔡東銀出去幹活偷偷拾掇了包袱,把家裏的銀子留了一點給蔡東銀,剩下的二百兩都裝在包袱裏拿上。


    晚上早早的在家裏做了飯,等蔡東銀下工迴來吃了飯就勸著他趕緊去洗澡睡覺,說是明兒個還得起來上工。


    從晉氏死了,蔡高奎出了那事兒,蔡東銀天天悶頭幹活,累也不說累,不歇著,迴來吃了飯拾掇一下就睡。聽蔡曉敏勸的話,也早早的拾掇了睡下,沒一會就打唿嚕睡著了。


    蔡曉敏滅了燈,等了一會才抱著包袱出來。


    蔡高奎趴在窗戶上看著蔡曉敏拿著包袱鬼鬼祟祟的出去,抿著嘴沒有動也沒有吭聲。他沒有走成,被打了幾迴半死,會冷眼看著蔡曉敏跟人私奔走!?低頭看了看手裏的幾個銀錠子,眼裏閃了冷光。這銀子是他掙過來的!


    蔡曉敏出來到村頭找到胡順子,心裏激動的不行,催著他趕緊走,晚了怕來不及,走不掉。


    胡順子接過來她的包袱,順手摸了下,裏麵硬的一塊,鼓鼓的,就勾著嘴笑起來,摟著蔡曉敏親了一下,順著大路往縣裏走。


    隻是倆人剛走沒多遠,蔡東銀就被人叫醒,告訴蔡曉敏跟胡順子私奔了。蔡東銀恨的咬牙切齒,喉嚨湧上來一股腥甜,咽口氣,壓下去,鐵青著臉,一把抓了堂屋門口放著的鐵鍬追了出來。


    蔡高奎看著蔡東銀衝出去,過去叫了蔡東誌,又到蔡賢俊家裏叫了蔡賢俊。


    蔡東林剛睡下,聽見外麵的動靜也醒了,穿了衣裳出來看。


    孫氏聽見外麵喊的話,說是蔡曉敏跟胡順子私奔了,也穿了衣裳跟出來。


    等眾人出來趕到地方,蔡東銀正沒命的拿著鐵鍬追著胡順子打。蔡東誌和蔡賢俊幾個也跑著攆。


    胡順子沒想到蔡東銀竟然知道了,還叫了人來攆著打他,頓時嚇的不行,拿著蔡曉敏的包袱,見蔡東銀追上來,一把推著蔡曉敏到蔡東銀身上,撒腿就跑。


    “啊…好疼……”蔡曉敏本來小肚子就疼,被他猛的推了一下,撞上蔡東銀,又被蔡東銀撞開,狠狠的摔在一邊,頓時肚子疼的站不起來。


    “你娘的個畜生,你別跑!我打死你個狗娘養的畜生!”蔡東銀肺都快氣炸了,舉著鐵鍬死命的追著胡順子。


    胡順子嫌包袱太沉了,一邊跑一邊把手伸進去摸了銀袋子出來,直接扔了包袱,拐彎往小路上跑,進了玉米地裏就沒人能找到他了!


    隻是他還沒有來得及拐彎,膝蓋上猛的一麻,撲通一聲,狠狠的摔了下去。吃了一嘴的土,看蔡東銀快追上來了,罵了一聲,抱著銀袋子爬起來再跑。還沒跑兩步,另一個膝蓋猛的一麻,撲通又是一跤摔下去。


    蔡東銀已經追了上來,見胡順子爬起來要跑,不管三七二十一,舉起鐵鍬照著胡順子的頭狠狠的拍了下去。


    砰的一聲,胡順子身子一震,愣愣的,也不動了。隻覺得腦袋上空了一塊,火火叫的疼。伸手摸了一把,手上黏糊糊,反應過來蔡東銀打爛了他的頭,轉過身就罵蔡東銀,


    “媽的!竟然打老子的頭…”不等他罵完,心裏火燒怒恨的蔡東銀又是一鐵鍬狠狠的砸下來,打在胡順子的頭上。


    熱乎乎黏稠稠的血冒出來,順著頭流下來,胡順子頭懵了懵,身子搖晃了下,撲通栽了下去,死死的瞪著眼,手裏還緊緊的抓著銀袋子,


    “是你自己閨女下賤,找上我,讓我睡的她,你個老不死的竟然打我!?”


    胡順子爹娘也被人叫醒趕過來,見蔡東銀打的胡順子一頭一臉的血,哇的一聲,胡順子娘嚎了起來,胡順子爹也要跟蔡東銀打架。


    那邊蔡曉敏小產了,疼的哭喊著救命。下身血突突的往外冒,蔡曉敏嚇的小臉煞白煞白的。


    “…救命!快救救我!我不想死啊!爹!快救救我!”


    蔡東誌上去攔著胡順子爹,說要打架他一塊上啥啥的,是胡順子勾引了蔡曉敏,騙了蔡曉敏的銀子!


    蔡賢俊看著這事兒臉色黑紫黑紫的,心裏不想管這些事兒,可又不是眼睜睜看著。請了跟來的人趕緊把蔡曉敏和胡順子抬迴去,叫郎中過來看看。


    看著蔡曉敏的樣子,知道她是小產了,蔡東銀一臉要殺人的樣子,胡順子娘也不嚎了。


    蔡東林和孫氏一眾人拿著火把趕過來的時候,蔡曉敏疼的哭喊著,胡順子也迷糊了,意識不清楚了。


    眾人喊著,一通忙活,把人抬到村子裏,蔡曉敏抬迴家,直接連胡順子也抬到了蔡東銀家裏。


    郎中被拉過來,看過倆人的情況,先給胡順子止血,蔡曉敏疼的厲害,先救蔡曉敏,胡順子爹娘都不願意。把郎中難為的不行。


    清晨上來,接了郎中的藥,讓郎中去救蔡曉敏,他去給胡順子包紮傷口。


    救蔡曉敏,郎中也隻是止血,還得讓產婆過來,等眾人忙活了一通,一盆一盆的血水端出來,蔡曉敏疼的昏死過去,小產完,敗壞了身子,以後再也不能生養了。


    胡順子的血也止住了,傷口的地方刮掉了頭發,上了藥包紮起來。


    聽著蔡曉敏以後再也不能生養了,好好一個閨女才十三歲,就這麽被糟踐了,看著胡順子一家子,吼叫著要殺了胡順子。


    蔡賢俊叫了蔡東誌幾個忙攔著蔡東銀,不讓他衝動。


    “是你們閨女小小一點就下賤勾引人,還怪人家!?你打的我兒子半死,我們還沒有找你算賬呢!”胡順子爹叫喊著,氣焰一點不比蔡東銀低。


    “倆人沒成親就私通,還要私奔,都該浸豬籠的!”誰嘴快喊了一句,周圍看熱鬧的人也都知道兩家都不是啥老實巴交好人家,讓倆人浸豬籠。


    胡順子懷裏鼓鼓的,胡順子娘眼裏精光閃了閃,知道銀子在胡順子這,急忙叫了胡順子爹,抬著胡順子迴家,


    “是那個小賤人勾引人,怨誰啊!?”忙抬著胡順子迴了家。


    蔡高奎眼神陰陰的看著胡順子一家走遠,撇了眼他懷裏鼓鼓的,轉身進了屋。


    “啊啊啊……”蔡東銀撲通跪在院子裏嘶喊一聲,痛哭起來。媳婦死了,兒子成了那樣,閨女還被人糟踐成半死不活的樣子了!這個家算是徹底敗了!徹底敗了!


    蔡賢俊看著眼裏滿是沉痛,卻啥法子都沒有,暗自搖搖頭,勸的話也說不出來,隻能讓蔡東銀看開點,活下去才有日子過!


    蔡東誌已經想到了胡順子騙蔡曉敏的銀子,因為蔡曉敏的包袱已經被拾迴來了,裏麵沒有見到銀子,連銀袋子也沒有見。


    “二哥你真是太傻了!曉敏也傻的很!那胡順子就是個混混,專門過來騙曉敏,不知道從曉敏著騙了多少銀子了呢!這迴怕也是誆曉敏私奔,騙銀子走呢!曉敏的包袱裏空空的,那就隻剩下衣裳了!之前包袱在胡順子身上挎著呢!”提醒蔡東銀銀子的事兒。


    蔡東銀更是恨的不行,恨不得把胡順子一家子都打死撕爛了!把蔡曉敏的包袱翻出來,衣裳扔了一地,連散碎的銀子銅板都沒有見到,蔡東銀拎著棍棒出來,一臉殺意,大步朝胡順子家過來。


    而胡順子家裏,胡順子爹娘一進家就讓幫忙抬胡順子的人出去,摸出了胡順子懷裏的銀袋子,迫不及待的打開,卻是看到裏麵裝的是石頭塊子,臉色難看起來。


    這時候蔡東銀已經帶著人衝了過來,直接踹開了大門,上來就打,


    “騙銀子的畜生!”


    胡順子爹娘也惱恨的不行,兩家人要打起來。要不是人多拉開了幾個人,蔡東銀正惱火上頭,肯定下死手的打胡順子爹娘。就這,有人關照,胡順子爹還是挨了幾棍子,腦袋發懵的。


    等兩家人鬧消停了,王寶官出麵調停,別的事兒不說,胡順子必須把蔡曉敏家拿出來的二百兩銀子還給蔡曉敏家,不然全家都攆出村子。


    胡順子家是和胡繩兒親戚的,當初說要攆走的人家裏雖然沒有胡順子家,不過這家人也是上了名單的。知道情況的也都讚同要把胡順子家攆走,省的以後再禍害了哪家人!


    見王寶官來真的,蔡東林明顯站在蔡東銀家那邊,都支持要攆走他們家,胡順子爹娘不吭聲了,解釋再多遍銀袋子裏麵裝的是石頭塊子,他們家被坑死了,卻沒人相信!隻能說家裏沒銀子,現在拿不出來,拖著。


    蔡東銀氣的一口血吐出來,差點昏死過去,蔡賢俊忙扶著他,幾個人把蔡東銀送迴了家。


    “下賤的東西!”羅靜靜在一旁看著蔡曉敏躺在炕上,臉色蒼白蒼白的,厭惡的罵了一句,轉身迴了家。下賤又沒用!蔡花沒有對她們下手,自己就走了絕路!真是該死!


    想到該死,羅靜靜眼神轉了轉。胡順子欠著蔡曉敏家銀子,那肯定讓他幹啥就幹啥!勾勾嘴角,迴去就把事兒說給了顧氏聽。


    次一天一早起來,幾個村子的人都知道了胡順子勾引蔡曉敏通奸,還用私奔騙了蔡曉敏的銀子。


    胡順子爹娘氣的不行,胡順子當初從蔡曉敏那拿銀子迴家她們也都是知道的,說啥話又沒有人相信,在家裏守著胡順子醒過來,看銀子的事兒到底咋迴事兒!


    羅靜靜也等著胡順子醒過來,想著利用胡順子。


    結果傍晚的時候胡順子醒過來了,不過人卻傻了!不認識爹娘,不認識自己,嘴裏唆著手指頭,傻笑,傻哭。


    胡順子娘頓時哭了個半死,她就生了仨閨女,臨老才生了這麽個寶貝兒子!竟然被打傻了!兩口子心裏受不了,叫了女婿過來到蔡東銀家鬧。


    蔡曉敏知道她被胡順子騙了,都是為了她的銀子,她又前後給了胡順子將近一百兩銀子花,當下恨的不行,忍著疼衝出來,拿著石頭就朝胡順子爹娘,


    “喪盡天良的畜生!騙了我的人騙了我的銀子,還想咋著!?你們誰想死的就過來!”一臉的狠勁兒,啥都不顧的攆著砸胡順子爹娘。


    胡順子爹娘隻能往家跑。


    羅靜靜聽著在家裏罵了一通,恨的不行。沒用的東西都利用不上,隻能她們自己動手了!再不動手,玉米棒子熟了,等掰了玉米棒子,玉米秸一砍,就不好辦事兒了!不過胡順子傻了,胡順子爹娘欠著的銀子沒有還。她當下找蔡東銀說了一聲,就悄悄找了胡順子娘。


    知道孫氏照樣天天到地裏去掰嫩玉米棒子,不過地裏的玉米漸漸的老了,蔡花又喜歡吃嫩的,每次都到地中間挑小的,嫩的掰。


    蔡曉敏和胡順子兩家鬧她們的,孫氏隻管自己。知道羅靜靜不算計自己絕不罷休,下晌歇午晌起來,拿著籃子照舊到地裏去掰玉米棒子,打玉米葉子迴家蒸饃用。


    這迴羅靜靜和蔡錢通提前就在玉米地裏等著了,留了顧氏在家裏,等著時候差不多了,到把眾人引到地裏去。


    大白在暗中看著,見孫氏剛走到拐彎小路上,蔡錢通和羅靜靜衝出來,拿著帕子捂上孫氏的嘴,眯了下眼。羅靜靜沒有去縣裏,哪來的迷藥!?


    “唔唔…唔……”孫氏被倆人抓著,正死命的掙紮。


    蔡錢通死死的扣著孫氏的胳膊,和羅靜靜把孫氏按到地上,拿著沾了迷藥的帕子使勁兒往孫氏鼻子,嘴上捂。


    孫氏越掙紮越沒勁兒,倆眼也沉的睜不開了,伸手抓了一把羅靜靜的臉,沒有抓住,抓到了蔡錢通。


    蔡錢通嘶了口氣,呸一口,可這勁兒按帕子,直到孫氏昏迷過去還沒有鬆開。


    “趕緊鬆開!隻要迷倒就行了!不然等會醒不過來,就沒有好戲看了!”羅靜靜扒開蔡錢通,拿了帕子裹起來,裝進懷裏,示意蔡錢通把人拖到棉花地裏去。


    蔡錢通摸摸臉上疼的地方,看看周圍沒有人,和羅靜靜拖著孫氏,拖到了棉花地裏。


    “你快點辦事兒,我先走了!”羅靜靜安排了蔡錢通一句,匆忙忙的出來,躲進玉米地裏。


    蔡錢通看著孫氏躺在地上,之前說的好,真的要讓他睡了孫氏,他心裏就不願意了。他才二十多出頭,孫氏多大了,三四十的人了!雖然打扮的好,看著也才三十多點的樣子,不過總歸不是個齊整標誌的小閨女家,是個老女人了!


    隻是想著他花的銀子,秦秀蘭死了之後,他想再找,可是連村子裏的小寡婦都願意跟他,更別提村子裏的閨女家了!有了銀子之後,光靠銀子,那些女人就能貼上來讓他睡!


    知道他今兒個睡了孫氏,這個賤人肯定就活不到明兒個就會自己死了,到時候更多銀子給他花,說不準還能占一半財產過來!到時候要多少女人就有多少!取了大的,再納幾個小的!那些狗眼看人低的自然也會爬過來討好他,叫他大爺!


    這麽想著,蔡錢通好像已經覺得所有的人都過來討好的叫他大爺,那些閨女家也往他身上貼了一樣,淫笑一聲。聽著不遠玉米晃動,猛的驚了下,看過去,就見羅靜靜正瞪著眼,催著他快點辦事兒,擺手讓她走遠點,伸手去脫孫氏的衣裳。


    羅靜靜見他擺手,轉身往玉米地裏麵走,卻忽然一陣無力,眼前一黑,直接倒了下去。


    蔡錢通伸手沒有摸到孫氏就覺得頭懵了懵,倆眼一黑,也栽倒在一旁。


    大白和青鸞出來,把羅靜靜拎過來,灌了藥,給蔡錢通也灌上藥,救醒孫氏,青鸞帶著她先躲到一旁,把剩下的事兒交給大白。


    大白皺皺眉毛,直接扯了蔡錢通的衣裳,撕爛扔一邊,羅靜靜的衣裳也撕爛扔一邊,把蔡錢通扔在羅靜靜身上。


    他下的是強力媚藥,不過一會蔡錢通和羅靜靜都全身發熱,昏睡著也忍不住悶吭。蔡錢通伸手亂摸,摸到身下壓著的人,還沒睜開眼,下意識的就在羅靜靜身上亂摸一通。


    羅靜靜也忍不住低吟一聲,在蔡錢通身下難耐的扭動著身子。伸手往蔡錢通身上摸。


    不時,棉花地裏就傳來曖昧的喘息聲和低吼嬌吟聲,漸漸的由低到高。


    顧氏在家裏算著時間差不多了,又怕倆人還沒有弄住孫氏,還沒有辦成事兒,就按捺著心,在家裏忍著,等到時候差不多了再過去。


    胡順子娘不停的想著銀子的事兒,要她陷害孫氏,她還真不敢!不過孫氏自己出了事兒,那就怨不了她了!孫氏不可能一口氣給她幾百兩銀子,羅靜靜卻拿了一包銀子過來,隻要她跑一趟,把事兒宣揚出來,到時候看見啥說啥就行了!


    想著那一包銀子是給她的,還能跟蔡東銀說不還那個二百兩,就算不還那麽多,少換點,羅靜靜給她的銀子也能剩下不少!再加上家裏還剩下的銀子,她們家也算攢住點銀子了!


    看著太陽落要落山了,挎著竹籃子出來,還特意跟街上正忙活的人打招唿說話,說是去打玉米葉子迴來蒸饃,順便掰幾個玉米棒子迴來煮在鍋底下吃,再拔兩顆毛豆迴來煮糊糊下鍋裏。問鄰近的幾個婦女大娘要不要跟她一塊。她要拉個人一塊,到時候看見了啥,也省的人說她誣賴人!


    幾個人都不願意跟她一塊,前兩天還被攆著要出村子,她們都不願意跟胡順子家沾上啥太近的關係。


    胡嫂子也不願意,隻是她家裏蒸饃,要用玉米葉子,想讓胡順子娘幫忙,胡順子娘一聽,上來拉著她一塊去。


    胡嫂子就又拉了個人跟著一塊去,拿了竹筐背著出來,幾個人一塊下地了。


    本來要去東地的,胡嫂子家的地都在東地那邊,胡順子娘忙拉著她,說是她們家豆子種在西地,讓跟著她一塊去西地,就在她們家地裏打玉米葉子,順便拔幾顆毛豆迴來吃。


    胡嫂子狐疑了下,不過還是被胡順子娘拉到了西地這邊來。


    棉花地裏的蔡錢通和羅靜靜還沒有清醒過來,正上演激情奮戰,羅靜靜叫的激烈,蔡錢通吼著不停。


    仨人遠遠的就聽見了聲音,臉色都變了,


    “這是……”


    “呸!真是下賤不要臉的!青天白日,地裏就幹起來了!”胡嫂子呸了一口,罵了一聲,拉著轉身就走。


    胡順子娘聽著聲音有點不對,不過羅靜靜的聲音已經啞了,她也聽不出來,那男的聲音聽出來了,是蔡錢通,地方也對,事兒也出來了,她也帶著人過來,不能讓人走了!得拉著胡嫂子倆人把這事兒捅出去才行!


    “哎!別走啊!說不準是村子裏哪家的媳婦背著男人偷漢子呢!這樣的奸夫淫婦,咋能讓他們……”說著拽了胡嫂子倆人往棉花地裏這邊來。


    本來人心裏就有個好奇心理,胡嫂子雖然嘴上罵著,心裏還是想知道哪個大膽的竟然大白天,在地裏就幹起來了!還這麽不顧及,在地頭不遠的棉花地裏!被胡順子娘連拉帶拖的也就跟著過來了。


    蔡錢通和羅靜靜就在地頭不遠的棉花趟子裏,看的一清二楚,被下了藥,連聲音都不帶壓抑的。


    胡順子娘聽著聲音,心裏罵了一聲淫蕩,走在前麵伸著頭往棉花趟子裏看。


    胡嫂子倆人跟在後麵,聽著聲音不知道是誰,皺著眉毛也伸著頭看。


    “哎呀!咋是蔡花娘!?”胡順子娘隻看見上麵的男人是蔡錢通,下麵的人瘋亂著頭發,被一塊棉花葉子正好半遮住臉,還沒看清就叫了起來。反正被騎在下麵的人她一早就知道了!


    胡嫂子一聽是孫氏都不相信,


    “咋可能是蔡花娘!?”


    “哎呀!趕緊走!趕緊走!”胡順子娘壓低聲音催著,拉著倆人趕緊到一旁,讓倆人跟著自己一塊迴去喊人來。


    “你看清楚了沒有!?不可能是蔡花娘的!這聲音都不像!”胡嫂子抓著胡順子娘問,還是不相信會是孫氏。因為她們來的時候還看見蔡東林跟蔡大力幾個在工地上忙活著。那女人要是孫氏,男的是誰!?孫氏竟然跟人通奸!?


    “男的就是她們家小叔子蔡錢通,那被騎的就是蔡花她娘!我咋能沒有看清楚呢!趕緊迴去找蔡東林過來看看咋辦吧!那倆人正起勁兒,還不知道啥時候完事呢!前些天就見蔡錢通突然穿好了,吃好了,還想偷懶耍滑就不幹活了,都猜著咋迴事兒,這迴知道咋迴事兒了!”胡順子娘說著拉了倆人趕緊往村子裏跑。


    胡嫂子倆人聽著臉色也變了。前些天蔡錢通忽然變的有錢了,身上還穿了綢布緞子的衣裳,擺起大爺架子來,都猜著蔡錢通是勾搭上了哪家的小姐,從人家那騙了銀子話。現在又聽見這事兒,跟孫氏聯想一下,立馬就能想通了!


    胡順子娘拉著倆人跑了一路,一口氣跑到蔡東林家裏,記著羅靜靜的安排,先是叫了韓氏,


    “蔡花姥娘,不好了!壞事兒了!出大事兒了!你趕緊過去看看吧!你家閨女,蔡花娘她在地裏正跟人睡在一塊呢!”


    韓氏看著胡順子娘的樣子,直接一口唾沫吐在她臉上,


    “你個嘴賤的再胡說八道,我撕爛你的嘴!”


    “你…我好心過來知會你,你不領情還罵人!?哼!你要是不信就自己過去看看,脫的光光的,全身沒穿一點布絲絲,跟她們老蔡家小叔子正搞到一塊呢!就在西地的棉花地裏,老遠就能聽見聲音呢!”胡順子娘氣的黑沉著臉,冷哼一聲,說了一堆難聽的話。生怕別人聽不見一樣,直接嚷嚷出來。


    “這事兒不可能吧!?三姐再咋說都不會幹那事兒的!”楊流雲和孫國建過來接韓氏和孫凱文迴家過八月十五,孫國建上工地上看去了,楊流雲在家裏等著孫氏迴來,也等著看熱鬧。聽著胡順子娘說的話,飛快的撇了眼院子裏幾個人的臉色,眼裏閃光冷笑,拉著韓氏的胳膊就趕緊出去,要到地裏去看看真相。


    “信不信由你們!我可是親眼看見的!不光我看見,那看見的人可不止一個倆呢!”胡順子娘說著看了眼胡嫂子倆人。


    胡嫂子也隻是懷疑,看了一圈子沒有看見孫氏,


    “蔡花娘這會幹啥去了!?”


    “還問這種蠢話!當然是在地裏呢!”胡順子娘嗤笑一聲。


    蔡大嬸和周嬸子臉色頓時難看起來,忙叫了大力娘一塊。因為從玉米棒子能吃,孫氏基本天天到地裏掰嫩玉米棒子迴來給蔡花送去。今兒個歇午晌起來,轉了一圈,挎著竹籃子就下地去了,還不讓人跟著,而且這些天孫氏都是一個人出去掰嫩玉米棒子,都沒有人跟著的!


    韓氏早先就聽蔡花說了大概,雖然沒有說清楚是通奸的事兒,不過心裏也知道是顧氏又使手段謀害孫氏。就算提前知道,還是氣的頭發昏。


    “還是趕緊過去看看吧!這幾個人都看見了,怕是假不了呢!”楊流雲拉著韓氏就往外跑。讓趕緊告訴蔡東林去。


    蔡大嬸和周嬸子都出來,忙鎖上堂屋門,叫人看著家門,幾個人就出來往地裏跑。


    胡順子娘已經在大街上吆喝了起來。啥啥孫氏跟蔡錢通正在地裏通奸,蔡錢通前些天忽然有銀子了,也吃好穿好了,都是因為跟孫氏睡了,從孫氏那裏拿的銀子。


    眾人都震驚的不行,不相信是真的,胡順子娘又說的跟真的一樣。懷疑顧氏那邊又出了主意害孫氏的,可是顧氏家的人都沒有出麵。喊話的人是胡順子娘不讓人相信,但後麵還有胡嫂子倆人,胡嫂子最是個好心腸的人,不可能平白無故的冤枉孫氏!


    胡順子娘看著眾人都相信了,想到那一包銀子,眼裏閃過笑意,叫喊著讓人趕緊過去看。


    楊流雲已經拉著韓氏,跟在大力娘和蔡大嬸幾個後麵往地裏跑了。說是走河邊近,讓走河邊去。


    韓氏都快七十了,本來又有高血壓,兩條腿又坐月子得了月子病,大夏天裏還是穿兩條褲子,被楊流雲拉著也跑的慢,遠遠的綴在後麵。


    胡順子娘吆喝著後麵的人走了另一條路過去。


    顧氏藏在一旁的蜀黍地裏,見楊流雲拉著韓氏走在後麵過來,眼裏閃過狠意。


    楊流雲把韓氏拉到河邊,不停的催著她快點走,等到了差不多的地方,韓氏也實在跑不動了,楊流雲停下來,


    “娘你先歇歇吧!我先跑迴去看看到底咋迴事兒!?”鬆開拽著韓氏的胳膊,讓她停下來歇著,她跑著追蔡大嬸幾個過去。


    怕趕不上,後麵人追上來就壞事兒了,楊流雲倆手拽著韓氏,硬拖著韓氏跑了那麽遠的路。韓氏頭又有些暈了,彎著腰,扶著旁邊的樹喘息著。


    顧氏左右看看沒有人,急忙衝出來,


    “不要臉的老*!今兒個就是你的死期!去死吧你!”猛的一把推向韓氏。


    韓氏一個不防備,腳下不穩,被猛的推著就往河裏退,


    “你個騷老婆子!”罵一聲,一把抓著顧氏不撒手,拽著她一塊下河。


    “我讓你再罵!”顧氏連踢帶打,使著勁兒的把韓氏往河裏推下去。


    韓氏本來被楊流雲拖著跑了那麽遠的路,就喘的不行,全身都快沒勁兒了,顧氏連打帶踢,被她推著栽下河。伸手抓顧氏一塊下來,隻扯掉了一塊布,噗通一聲掉進河裏。


    “顧氏!光天化日的,你竟然膽敢殺人!?”王寶官和幾個人急急的跑過來,正好逮著顧氏,指著叫喊一聲,衝上來。


    顧氏一震,看著王寶官帶著幾個村子裏的人衝過來,頓時驚慌起來,憤恨的不行,看了一眼河裏撲騰的韓氏,冷哼一聲,


    “你們別看我一個孤寡老婆子就誣賴人!”轉身就往蜀黍地裏鑽。王寶官幾個看見了她,肯定不會放過她的!她要是跑了,不被抓住,到時候再說啥話都晚了!她得趕緊跑!


    王寶官就等著顧氏呢,又咋能讓顧氏跑了!跑上去抓顧氏,那邊清晨已經下了河,把韓氏救了上來。


    “姥!?姥你咋樣了!?”蔡花跟楚熙也飛身過來,拿了衣裳給韓氏披上。


    韓氏不會水,已經喝了幾口水進去了,嗆的不行,不停的咳嗽著,搖頭擺手,


    “沒事兒!那個騷老婆子想殺我,她想的美!”


    等韓氏咳出來水,喘息著,楚熙看著後麵的人快追上來,低聲對韓氏說,


    “姥你先睡一會!”伸手點了韓氏的昏睡穴。


    王寶官幾個已經抓了顧氏拖出來,顧氏叫喚著,掙紮著,


    “你們別想誣賴人!是那個老*自己掉下河裏,你們想害死我,就誣賴我!”


    後麵的人已經趕上來了,看著韓氏一身濕漉漉的還滴著水,王寶官幾個憤怒的抓著顧氏,就知道顧氏趁這機會要謀害韓氏了。因為韓氏手裏還緊緊的抓著從顧氏身上拽掉的一塊布。


    看著韓氏已經昏迷過去了,還不知道是死是活,仇視的看著顧氏,


    “又是這個壞事兒做絕的老婆子謀害人,這迴直接抓了她個現行,啥話都不說了,直接把她送到官府去!”


    “送官府!?你們就算誣賴我也要有證據!你們這些被收買了的人,就算作證,縣太爺也不會相信的!而且,你們現在想啥都晚了!”顧氏不屑的冷哼一聲,看著蔡花,眼裏滿是不屑鄙夷,得意的奸笑,


    “你那個賤人娘現在正跟人通奸,你們還是過去看看好戲吧!”


    “你個惡毒的老賤人先是謀害我娘,這會還想誣賴我!?”孫氏跟青鸞蔡東林幾個一塊過來,冷聲喝問顧氏。


    顧氏看著完好無損的孫氏竟然跟蔡東林幾個一塊過來,頓時愣了。這是咋迴事兒!?她們明明都算計好了的,不是給孫氏這個賤人下了迷藥,她也留了這麽長時間,難不成沒有辦成事兒!?顧氏心裏開了鍋一樣,孫氏好好的,那蔡錢通呢!?羅靜靜呢!?


    “咋著!?沒想到在這看見我!?不知道現在蔡錢通和羅靜靜到哪去了,咋樣了!?”孫氏冷哼一聲,上前來,冷冷的盯著顧氏,


    “你個老賤人!竟然想那麽惡毒的點子要害我,還要殺了我娘,我現在就讓你看看你們的算計到底害了誰!”一把抓著顧氏拉著她往棉花地那邊走。


    “你個賤人快放開我!你們想害死我!快點放開我!你們一家子把我害的還不夠慘,還想咋樣!?”顧氏心裏沒底了,害怕了!孫氏沒有事兒,還說算計害了哪個,她心裏強烈的預感,肯定不是啥好事兒!死命的掙紮著讓放開她。


    孫氏卻不管她的掙紮,抓著她往棉花地裏拉。一眾人來到地頭的時候,地裏的蔡錢通和羅靜靜抱著滾在地裏,大口大口的喘息著,地頭的眾人驚疑又鄙夷的看著,倆人竟然沒有動靜。


    胡順子娘看見孫氏好好的過來,頓時也震驚了,


    “蔡華娘……你不是在跟蔡錢通通奸,咋從這邊出來了!?”孫氏要是沒事兒,那裏麵跟蔡錢通正在通奸的人是誰!?要是抓錯了人,報錯了信,整個村子也都知道是她誣賴孫氏,那蔡花一家絕對不會放過自己的!胡順子娘越想心裏越是驚懼害怕。尤其是看著蔡花和楚熙幾個後麵跟著過來,陰沉的臉色,冷凜的眼神,更是渾身都抖了起來。


    “不要臉的老*!自己兒子勾引人,騙光人家的銀子,這老婆子惡毒的誣賴人蔡華娘跟人通奸了,真是該打!”立馬就有人罵起了胡順子娘。


    “抓著她!咱們村子不準許有這樣誣賴人名聲的賤人!這哪是亂說話就能過去的,這樣敗壞人家的名聲,一個不好就出人命,這是再想害死人呢!”大力娘怒喊一聲,讓蔡大嬸幾個幫忙抓住胡順子娘,不能讓她跑了。


    胡順子娘下意識的就想趕緊的跑,隻能還沒有跑出去兩步,就被按到地上,抓了起來。張嘴要喊話,啪啪啪,臉上被連著唿了十幾耳巴子,火火叫的疼,頓時不敢吭聲了。心裏也奇怪那地裏好抱在一塊的倆人的到底是誰!?


    蔡朝陽幾個已經拎了冰涼的井水過來,嘩啦一聲全潑在蔡錢通和羅靜靜身上。


    身上猛的冰涼起來,倆人身子一震,頓時迷糊的清醒過來。


    “老五!?靜靜…靜靜……”顧氏看清楚倆人是誰,頓時驚的張大了嘴,死死的瞪大了眼,不敢相信的看著赤條條的倆人,腦子裏嗡嗡叫的反應不過來。


    被潑了一身井水的蔡錢通和羅靜靜也反應過來。看著眾人都不可思議,鄙夷厭惡的眼神看著自己,指指點點的,還有人直接就罵,羅靜靜轉頭看清倆人的情況,腦子裏轟的一聲,頓時炸開了。


    這是啥情況!?她不是應該在一旁的玉米地裏藏著,等著人都過來看到蔡錢通和孫氏通奸偷情的出來,正好讓蔡花那個小賤人難堪,趁機能逼死了孫氏,也能繼續再對蔡花那小賤人下手了。咋會變成這樣!?跟蔡錢通偷情通奸的不是孫氏,竟然是她!?


    蔡錢通也驚的不行,不敢置信的看著光溜溜的羅靜靜。明明是孫氏的,咋變成了羅靜靜!?


    “真是傷風敗俗的不要臉!”人群裏就有人呸了一口,罵了起來。


    “大白天的竟然在地裏就通奸,有啥樣的娘就生出啥樣的種!當初顧氏那老婆子為了一包銀子就算計老蔡家的蔡老大,今兒個又算計誣賴蔡華娘!”


    “胡順子娘個老賤人竟然也是一夥的,屎殼郎找屎,一窩子的惡毒賤人!就會算計謀害人!”


    “這樣的人留在咱們村子裏,以後還得有多少人被謀害了!?直接把她們送官府懲治了,一輩子不許再迴村子裏來!”


    罵聲越來越高,羅靜靜看著孫氏竟然站在地頭冷眼看著她,一點事兒都沒有。尤其是蔡花勾著嘴角,冷笑嘲諷的樣子,頓時受不了,嘶啞的叫喊起來,


    “啊啊啊啊啊……”


    蔡錢通急忙找衣裳穿,地上扔的一堆都不是衣裳了,一塊一塊的都被撕爛了,手忙腳亂的拿著往身上套,卻啥也遮不住的。


    羅靜靜淒厲的叫喊聽的眾人耳朵鳴叫,都皺起了眉毛。羅靜靜卻叫了一通,眼前一黑,直接昏死過去。


    “靜靜!?”顧氏尖聲叫她,死命的掙開抓著她的幾個人,朝著地裏奔過去,上去一把摟著羅靜靜,


    “靜靜啊!我的外孫女啊!天殺的畜生!天殺的畜生!”扭頭恨恨的瞪著低頭的孫氏和蔡花幾個怒恨的罵著。她知道今兒個的事兒肯定是蔡花那個小賤人算計好的,救走了孫氏,給羅靜靜下了藥,讓蔡錢通跟羅靜靜弄到了地裏一塊。不然她們算計的好好的,咋可能孫氏一點事兒沒有,出事兒的卻是羅靜靜!


    羅靜靜已經被張恭強奸了一迴,心裏恨透了蔡花,勢必要把蔡花一家子都整的生不如死。現在又被算計了一迴,這次肯定恨不得殺了蔡花,把蔡花大卸八塊都不解恨!


    顧氏急忙脫了自己身上的衣裳給羅靜靜包上,隻是夏天裏,她也就穿了中衣和外麵的褂子,隻能脫個褂子給羅靜靜。


    這時候蔡賢俊趕過來了,看著眼下的情況,震了震,很快鎮定下來,眸光幽冷的看了眼蔡花,抿緊了嘴卻啥話都說不出來。蔡花比他見過的人都精明的很,要是顧氏跟羅靜靜幾個沒有先算計蔡花家的人,蔡花肯定不會對她們下手!不過現在說啥都晚了,已經出事兒了!他也攔不住!急忙脫了外麵的衣裳過去讓包著羅靜靜。


    蔡錢通臉色黑紫黑紫的,見蔡賢俊遞衣裳過來,啥話都說不出來,急忙拿了傳自己身上,下身卻隻能用撕爛的衣裳纏著。兩腿酸軟的站都站不穩。


    蔡賢俊臉色陰沉,沒有說啥,也沒有管顧氏哭喊,要背羅靜靜趕緊迴家去,別再在外麵丟人現眼了!老蔡家的臉也徹底都丟盡,一點不剩下了!


    蔡玉芝也被蔡花叫了人好心通知了,急慌慌的趕過來,卻看到蔡錢通和羅靜靜竟然通奸了,一圈子的人都圍觀看著,嘴裏說著難聽的話,罵著下賤,喊著不要臉,眼前一黑,嚎一聲就要鬧。閨女出事兒,肯定少不了蔡花那個小賤人算計!不然好好的咋可能會出這種事兒!


    “說啥自己閨女遭別人的毒手了,這事兒還沒有問清楚,等問清楚了看看是誰先設了毒計要謀害人!?”大力娘怒喊一聲,幾個人攔住蔡玉芝,都往家走。


    蔡花抿著嘴冷眼看著幾個人快步走出去,往家跑。看著還在昏睡著的韓氏,扭頭叫了楊流雲,


    “剛才姥是跟你一塊過來的吧!她被人推進河裏要溺死!”


    “娘她…娘是掉河裏了!?這咋迴事兒!?我不知道啊!我來的時候怕這邊出事兒,娘的走的慢,就讓她在後麵歇著,我趕了過來!”楊流雲眼神閃了閃,一臉的驚訝無辜,心裏卻恨了恨,也害怕起來。恨孫氏好好的,羅靜靜和顧氏不僅沒有算計成孫氏,還被反過來算計了一把!來了個狠的!害怕蔡花都知道了,要收拾她!


    “這個解釋很好!”蔡花抿著嘴笑了聲,幽深的看楊流雲一眼,跟著楚熙送韓氏趕緊迴家換衣裳。夏天掉河裏沒事兒,可是現在已經八月裏了,天也涼起來了,韓氏又是月子病,這會再凍凍就著涼了!


    等眾人都迴到村子裏,日子也落下去了。韓氏醒過來,洗了熱水澡,換了衣裳由孫氏扶著出來。


    大街上是被捆著的顧氏和胡順子娘。


    “這個老賤人抓著蔡花姥娘死命的往河裏推,要害死人,這都是我們親眼看見的!蔡花姥娘手裏手裏還有拽下來的布頭,跑也跑不了!胡順子娘今兒個誣賴蔡花娘清明名聲,這事兒肯定也跟著一塊搗鼓謀害人,也不用送官府了,咱們都商量商量該咋處理!?”王寶官說著,看看眾人的臉色。


    眾人立馬就喊起了話,喊著要把顧氏也扔河裏去,不讓救人,把胡順子娘也浸豬籠!


    “…正好她兒子騙人通奸,這迴連著她兒子的一塊!”


    “你們冤枉我了!是顧氏這個老*和羅靜靜那小賤人找我,威脅著讓我亂說那些話的!不然就讓蔡東銀家過來打死了我們家順子!還說我要是按著她們說的做了,欠的銀子不要了,還給了一包銀子!”胡順子娘嚇的臉色煞白,她最怕水!急忙就全招了!把顧氏和羅靜靜咋謀害孫氏的事兒都抖了出來!


    “你們殺人是要犯罪的!青天大老爺不會放過你們的!”顧氏也嚎叫起來,把她扔河裏不準救,她肯定會淹死的!


    “喜歡銀子啊!?”蔡花喂了小楚涵吃了奶過來,聽著胡順子娘喊的話,挑著眉毛笑著問她。


    胡順子娘看著蔡花笑著,卻笑的她脊梁骨冒冷汗,身子也抖了起來,


    “我都是被逼著才說了那些話……”


    “既然那麽喜歡銀子,我們就成全你一迴!也不把你送官府也不扔你進河裏了!”蔡花抱著小楚涵在清晨搬來的方凳上坐下,一臉的好心。


    “我…我們家沒有銀子!”胡順子娘聽著不送官府還不扔她進河裏浸豬籠,還成全她銀子的事兒,就想到蔡花要給她要銀子,立馬就說自己家沒有銀子。已經被害著欠了蔡東銀家二百兩銀子,再欠蔡花家的銀子,幾輩人怕是都還不完的!


    “我知道你們家沒多少銀子!”蔡花意味深長的笑了下,叫了清晨和青鸞,


    “去把下一批買材料的銀子拿過來,一個人拿一塊給我砸!為了一點銀子就誣賴人,謀害人,讓她好好嚐嚐銀子啥味兒!”


    清晨嘴角抽了下,見楚熙看過來,忙跟青鸞迴去搬銀子過來。


    眾人一聽蔡花要拿銀子砸胡順子娘,都愣了愣,不少人嘴角都抽了抽,不過隨後就喊起了好,


    “砸死她!誣害人的老賤人!”


    胡順子娘臉色頓時青白青白的,特別是看見清晨和青鸞抬了一箱子銀錠子過來,這時候她不驚喜的撲上去,而是恐懼。從來沒有這麽害怕過銀子!


    圍著的一圈子人都喊著要幫忙,蔡東誌看著一箱子的銀錠子,眼神鋥亮鋥亮的,擠到前麵喊著砸死胡順子娘,想著趁機裝自己兜裏點。


    蔡鴻雁眼也熱了起來,不過看看銀子,又看看蔡花和楚熙,他心裏再想,可是不敢。


    眾人也都驚奇的看著那麽多銀子,知道這一箱子銀子隻是買一批材料的錢,就知道她們住的那一棟樓房花了多少銀子,更支持讚同蔡花了。尤其是胡順子娘誣陷的人還是孫氏!


    清晨指了人上來拿銀子,沒被指到的人都退後,退的遠遠的去。


    “之後要是少了一錠子,那被砸死的可能就是你們了!”


    蔡東誌躍躍欲試,咋著說他拿了銀子跑就是了。蔡賢俊上去一把抓著蔡東誌往後拽。蔡東誌不甘心,看著蔡賢俊淩厲起來的眼神,冷沉的臉色,想到得罪蔡花家的下場,就抿抿嘴,很是不甘願又舍不得的站在了外麵看著。


    三十多個人,都是蔡花家裏的長工,還有楚熙家裏的下人在裏麵,也是為了看著有誰起了貪心,趁機漏下一錠子。


    胡順子娘看著三十多個人一人抱著一堆銀子,等著要砸死自己,嘶喊著救命。隻是這些人都想砸她,沒人敢替她說話的!


    清晨扭頭看蔡花點了頭,擺手讓眾人開始砸。


    砰砰的聲音,伴著胡順子娘的慘叫聲,村子裏圍著的人也頭一次對銀子多了一份懼怕。銀子多了好!但那些銀子要是砸在身上,頭上,臉上,就算不要命,砸的次數多了,也能砸個半死不活!


    胡順子娘就是,被砸了幾番下來,臉上沒一個好地方,都冒著血絲,滴著血,身上估計也被砸的全是青紫青紫的了!


    “求求你們!我再也不敢了!求你們放過我吧!”胡順子娘發誓,要是再有人找她對付蔡花家,她肯定不幹!給她再多的銀子她都不敢了!還沒有被銀子砸死,她已經生不如死了!


    拿著銀子砸人的一眾人卻從未有過的爽!沒有啥錢的窮人,拿著一堆銀子可這勁兒的砸人,這種感覺,絕對人生最刺激的體驗!


    周圍的人看著已經羨慕起來了。


    一錠一錠的銀子朝著她飛過來,卻是要砸死她的,胡順子娘渾身上下到處都疼的不行,尤其是頭上,臉上,更是疼的鑽心,銀子恐懼症,那是指定的了!


    小楚涵坐在蔡花腿上,黑漆漆的倆大眼看著,長著小嘴流著口水,小臉竟然還帶著笑。


    蔡花沒有吭聲,清晨就不喊停,直到把胡順子娘砸的昏死過去,這才停下手。


    “該你了!”蔡花幽幽的笑著看向顧氏。


    顧氏臉色煞白,全身哆嗦著,嘴都抖了起來。


    ------題外話------


    可惡的雙引號~五萬字去找那個找死個人了~+_+~下一章18號發~這些極品渣人挨個虐死~(^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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