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對匈奴人的印象就是野蠻,兇猛,慘烈。一聽匈奴入關了,眾人頓時都臉色就變了,對戰爭的恐懼和害怕。


    蔡花看著還有人在地裏摟雹子的村民,零星的幾個正費力的把麥地裏的雹子裝進竹筐裏背出來倒進河裏,剛被摟過的麥地稀稀疏疏的,很多麥苗都被摟掉,被砸死了一片一片的,抿緊了嘴。


    匈奴已經沉寂好幾年了,今年會突然入關,怕是跟這次的災害也有關!想到去西北邊境從軍的鄭墨辰,嘴抿了更緊了。


    見蔡花臉色看不出,眼裏卻滿是擔心,楚熙伸手握住蔡花的手,放進嘴裏。


    蔡花一驚,迴神就感到手指頭濕濕熱熱的麻癢,忙抽迴手。楚熙抓著不鬆,還伸手摟著她,幽怨的看著她。


    “真的癢癢!”蔡花一臉的不自在。


    楚熙見她癢癢的縮了頭,這才鬆開,一臉的哀怨。匈奴入關,蔡花肯定會擔心在邊境的鄭墨辰!看著蔡花清透的杏眸,楚熙心裏歎口氣,伸手揉她的頭,


    “放心!鄭墨辰不會有事兒的!”


    蔡花是有點擔心鄭墨辰,但鄭墨辰有武功,肯定不會出事兒!她是想著匈奴幾年養精蓄銳,這迴進攻,怕是不那麽容易就能罷休!


    “你對匈奴那邊了解咋樣!?現在是不是北方很多地方都像我們這裏一樣!?”如果真的都像兆安縣這邊一樣,匈奴這個時候入關,內憂外患,怕是要難過去了!


    “是有不少地方下了雹子,有的地方比我們這邊情況還嚴重!是下了大雨!匈奴怕是就看著這個機會,又隱忍了幾年,才猛然進攻的!”楚熙把自己知道的情況都告訴蔡花。


    一旦又戰爭發起,吃苦受罪的永遠都是老百姓!


    楚博唯派秦伯過來了,接楚熙和蔡花迴家。楚熙眸光閃了下,讓蔡結實也跟著一塊去。


    孫氏和蔡東林雖然擔心,還是送了倆人上馬車,臨走囑咐,


    “給小辰捎個信,讓他千萬要注意安全,多保重身子!”開始邊境也隻不過都是些小摩擦,也沒有啥消息傳給孫氏和蔡東林,倆人也都放心了鄭墨辰,隻不過想起來的時候念叨兩句,一聽說匈奴人入關了,頭一個打的就是鄭墨辰在的關守,孫氏擔心的一夜都沒有睡好。


    “我知道了!爹娘!你們迴去吧!”蔡結實應著聲,讓孫氏和蔡東林迴去,跟著蔡花和楚熙的馬車一塊進城。


    楚博唯看到蔡結實隻眼神轉了下,就點了頭,讓幾個人都坐了,


    “蔡家莊的那邊的情況你們做的很好,現在整個受災的地方很多都比兆安縣還要嚴重,你們有啥看法!?”


    楚璉聽楚博唯這話,眸光轉了轉,看了眼蔡花和蔡結實。


    “冰清!你有啥看法!?”楚博唯看著幾個人的臉色,叫了蔡花問她。


    蔡花眸光閃了下,不好意思的笑了下,


    “這些我也不太懂,在家裏不過是一個村子裏都伸手幫幫忙!我爹說,幫別人就是幫自己!”


    楚博唯聽著就笑起來,點頭讚同蔡花說的,


    “這話說的好!幫別人就是幫自己!雖說我已經不在其位,不謀其職!但咱們現在有多少比那些百姓過的好,有屋子住,有飯菜吃,也該幫幫他們渡過難關才是!”


    “受災的那麽多人,那麽多地方,要咋幫!?”楚璉眸光幽深了深,隨即就提出了問題。


    “我們盡自己的一份心力就好!你們幾個說說該咋辦好!?”楚博唯說著看向蔡結實。


    蔡結實心力撲通撲通跳著,楚家的勢力他也從楚熙那裏看到過一點,現在楚博唯又把他們都叫來,說這樣的話!暗自吸一口氣,蔡結實鎮定了下,看看蔡花,就說自己的看法,


    “老百姓最看重的就是吃住和地裏的莊稼!要是別的地方還更嚴重,那地裏的莊稼就算毀了!明年的收成也就沒有了!但現在他們更擔心吃住和打仗的過來保命的事兒!莊稼的事兒隻能等明年再說,當下最緊要的就是吃飽穿暖有地方住!”


    “說的容易,做起來就難了!”楚璉眼裏閃過一抹不屑。


    “那就先這麽辦!”楚博唯卻決定先按蔡結實說的去辦。商量著先組織熱心的村民到各個村子裏去檢查情況,再商量措施。


    官府卻是一直十幾天都沒有啥動靜,隻提醒讓眾人防護好,往上麵遞折子。


    蔡結實幾個都出動了,先找了村子裏的人到鋪子集合,自動自發的出來幫著眾人,搭建臨時的屋子,讓受災嚴重的人都有個臨時的地方住。沒有吃食的發放饅頭包子,熱湯,衣裳啥的。


    蔡家莊有蔡花一家帶頭,王寶官說話,倒是一大半都出來幫著忙活幹活,鄰近的幾個村子受影響也不少人主動過來願意幫忙。


    蔡花讓主動願意出來擋事兒的人都記下來,誰有啥特別的能力也都記上,留著以後也有大用!


    很快,越來越多的人加入,兆安縣幾乎都動員了起來。蔡花都弄了幾首詩詞出來,那些文人墨客本來還沒啥大感觸,隻天天感慨一下,聽著蔡花放出來的詩詞,頓時也都激憤起來,願意主動出來幫忙的人越來越多。


    兆安縣的縣令馬大人看著急了起來,楚家這樣一來,那些百姓都喊著楚家多好多好,蔡花多好多好的,這樣下去,上頭怕是更急了!


    楚博唯卻沒有管,裴誌清也主動把家裏的糧食調集過來,楚博唯本來想買,裴誌清不願意賣,以裴家的名義捐獻出來。


    楚璉看著不過幾天,多少人喊著楚家好,喊著裴家更好,不僅兆安縣,連周邊的幾個縣裏到衡州府那邊都動了起來,不知道從哪調集過來的糧食和棉衣裳過來,裴家喊一聲要造反,那些人絕對大力支持!


    楚熙看著裴誌清有些猛,忍不住皺了眉毛,說是過去查看情況,提醒裴誌清,


    “不要太急切了!”


    裴誌清愣了下,眸光幽深的看著楚熙好一會,隨後笑起來,拱手給楚熙道謝,


    “多謝!”之後便收斂了起來。


    情況穩定下來後,京裏來了聖旨,招楚博唯和楚熙進京為國效力,繼續任職。


    楚博唯和楚熙談了一晚上的話,寫了陳此表上去,都拒絕了。


    不過幾天時間,宮裏的曲公公來了,帶著宇文禦的聖旨,先是問了楚博唯楚正天的身子,


    “皇上和太後娘娘很是擔心老太爺和老相爺的身子,特地下旨,讓雜家過來瞧瞧!不瞧不知道,原來老相爺竟然謊報病情,抗旨不尊,大逆不道!楚博唯你可知罪!?”最後直接喝斥了起來。


    “草民惶恐!草民確實身體不適,家父更是病入膏肓,床前離不開人,草民說的都是實話!”楚博唯急忙誠惶誠恐的跪下喊冤。


    曲公公看著楚博唯蒼白的臉色冷哼一聲,


    “國難當頭,匹夫有責!理應為國捐軀,死而後已!抗旨不尊還敢狡辯!?全部押解迴京,聽後皇上發落!”


    楚博唯還沒有喊冤,壽安堂那邊伺候的趙伯一臉慌張的跑過來,


    “不好了!不好了!老爺!老太爺又昏過去了!老爺快過去看看吧!”


    楚博唯臉色一怔,叫一聲爹,忙給曲公公行禮,急忙向壽安堂跑過去。


    蔡花和楚熙一眾人也急忙忙跟過去。


    蔡花從進門再也沒有進壽安堂看過,隻聽說楚熙爺楚正天住在裏麵,病重纏身,不讓任何人打擾。隻楚博唯和楚夫人偶爾會過來看看!她還一次沒有見過!


    楚博唯走在最前麵,蔡花在外圍,隻看到炕上躺著一個頭發全白,臉色蒼老蠟白的老頭昏睡著,大夫正拿著銀針給楚正天施針,一邊皺著眉毛搖頭,


    “老太爺能拖到現在已經是個奇跡了!今年的天實在不行,老太爺怕是拖不了多久了!”


    “爹!兒子求您老人家一定要撐下來啊!”楚博唯戚戚的叫一聲楚正天,跪在了炕下麵。


    楚熙和蔡花也忙跟著楚博唯跪下。


    曲公公上前來看看楚正天的臉色,讓跟著的太醫跟楚正天上去看看。


    大夫看了眼太醫,忙讓開來,讓太醫上手。


    診斷結果一樣,病入膏肓了!


    “老丞相還是早作準備的才是!”讓早早的準備後事!


    曲公公聽著撇了撇嘴,


    “年紀大了,生老病死都是人之常情!老丞相也不該忤逆皇明,抗旨不尊可是株連九族的大罪!”


    楚博唯聽著這話,一口氣沒上來,喉嚨動了動,噗的一口鮮血噴出來,直接昏了過去。


    “哎呀!老丞相還真有病不成!太醫趕緊給老丞相瞧瞧!別真有個啥事兒,雜家還得向皇上複命呢!”曲公公看著哎呀一聲,忙叫了太醫給楚博唯看看,眼裏卻閃過冷光。


    楚熙冷眼撇了眼曲公公,眸光冷凜,攙著楚博唯躺到臨窗的大炕,讓太醫給楚博唯診脈。


    病是真的!也確實折騰不起來了!


    曲公公在楚府住了下來,等著楚博唯醒過來,看著他起不來炕,楚正天又那個樣子,看了眼楚璉,又質問楚博唯糾集村民,發放糧食給百姓是啥居心!?


    “…難道你們想造反不成!?”


    “看老百姓受苦,實在於心不忍,盡自己一份微薄的力量!都是大家夥一塊,這才救了大家!”楚博唯虛弱的解釋。


    曲公公又叫了縣令馬大人過來問話,打聽了村民都咋說的。確實不少人都出了糧食,出了力,隻不過是楚家先開的頭而已!


    幾天過去,見楚博唯情況不好,反而越來越嚴重,楚正天也一直沒有好轉,天天用藥和參湯吊著,每天醒來倆時辰,其餘時間基本都是昏迷的時候多,曲公公皺著眉毛看過楚正天又看過楚博唯,問了太醫情況,把手裏的聖旨頒給了楚博唯。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前丞相楚博唯……”


    聖旨說了一堆,大概意思隻有一個。質問楚博唯違抗聖旨,忤逆皇明,念在重病在身的份兒,沒收所有家產,名家鋪子田莊,就連府裏的東西都不允許帶走!


    眾人聽著這消息都震驚了!


    楚夫人要說啥,楚熙給她使眼色,楚夫人拉了下蔡花,當下就臉色煞白的哭了起來,


    “我們冤枉啊!沒收了所有家產,可讓我們一家幾十口子人咋活命啊!?”


    “你們要沒收楚家的家產,我的嫁妝跟楚家沒有關係,我要帶走!”蔡花反應過來,沉著臉冷眼看著曲公公。


    “皇上的旨意是沒收楚家所有財產!你要是有說法可以進京找皇上說去!”曲公公涼涼的說著,看著蔡花的眼神帶著深意。


    楚熙眼神微微眯起,眼裏閃過殺意。


    “難道曲公公要私吞我和婆婆的嫁妝不成!?大齊國庫啥時候這麽缺錢,要靠摳婦女的嫁妝來填充了!?”蔡花上前一步,譏諷的看著曲公公,說話的聲音讓周圍的人都聽了個真切。


    眾人倒吸一口氣,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蔡花。這位大奶奶膽子不是一般的大!啥話都敢說!


    “大膽!”曲公公也眯了眯眼,翹著蘭花指尖聲喝蔡花。


    楚熙擋在蔡花前麵,


    “皇上聖旨說沒收楚家財產,但嫁妝都不屬於家裏的財產,曲公公既然不會私吞婦道人家的嫁妝,就不用說話!”


    曲公公看著楚熙眼神透著冷凜,莫名的威壓襲來,抿了抿嘴,冷哼一聲,


    “來人呐!看著他們把嫁妝搬走,別搬了啥不該搬的東西!最好今兒個搬完,我們可沒有多餘的時間等著你們!”叫了禦林軍過來看著。


    楚熙抓著蔡花的手安撫的看著她,讓清晨帶人去搬蔡花的嫁妝,先搬到縣裏的院子去。楚夫人鬆了口氣,還擦著眼淚哭病榻上起不來的楚正天和楚博唯,讓人拾掇她的嫁妝搬出來,跟著蔡花一塊都搬走。


    忙活了大半天終於把所有的嫁妝都搬走了,沈姨娘哭的跟啥一樣,她隻是個姨娘,嫁過來的時候沒啥嫁妝,這些年也就攢了點私房錢,幾個箱籠搬著。


    倒是梁姨娘隻是臉色有些發白,沒吭一聲。


    拾掇出來,楚府的大門被貼上了封條。眾人不明白咋迴事兒,都圍在一旁看著,低聲議論著,楚家那麽好的人家咋被查封了!?


    隨著一塊都搬到了蔡花家在縣裏的院子,剛進去,沈姨娘就鬧了起來。


    ------題外話------


    那群瘋子調休過來非要給俺補個生日~大吃大喝大鬧了一頓~俺類個神啊~俺的時間啊~o(>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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