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顧氏再醒來的時候,幾個人已經脫了枷板,蔡有才和蔡賢俊拉著牛車把幾個人抬上去,拉迴了蔡家莊。


    孫氏和蔡東林一家也拾掇了迴家去,宇文睿帶了倆侍衛倆衙役一塊跟著過來。顧氏家要賠償蔡花家的三百兩銀子還沒有兌現。


    顧氏後背上的傷都結疤冒膿水了,迴到家就開始發燒,人迷迷糊糊的,隻喊著不讓別人搶她的家產,罵蔡花,罵孫氏,罵蔡東林。嘴裏沒停事兒。蔡玉芝直接就被羅家的人接迴家去了。


    楊小花是咬牙死撐著,倒是沒有顧氏那麽嚴重,不過也不好受的。以前啥事兒都是她拿著架子使喚趙春蘭,現在家裏沒人,反倒還是趙春蘭過來做了飯端給她。娘家人被她上迴說話寒心,也一直沒有過來,就楊小花娘偷偷過來,拿了一兜子雞蛋,塞了她一百個銅板。


    家裏要給兩個人治病,顧氏又病的嚴重,現在宇文睿和官府的人都過來,催著讓交那三百兩銀子,沒有就用宅院和地抵債,蔡有才一夜間頭發就白了。過來求蔡東林想緩解個幾天,等顧氏和楊小花好了再說這事兒。


    “這事兒是官府下的令,不是我說了算的!”蔡東林看著蔡有才頭發都白了,眸光動了動,抿著嘴說了句就轉身迴家了。


    “東林!爹求你!爹給你跪下了!你看在爹這張老臉的份上,再緩個幾天!”蔡有才老淚縱橫,撲通一聲給蔡東林跪下,就跪在蔡花家大門口外麵。


    “往人家大門口外麵一跪,你這是求人還是逼人!?自己造那麽多孽,這報應就得自己受著!”大力娘冷眼看著蔡有才,冷哼。


    蔡有才滿臉羞愧後悔,看看大力娘,又看看周圍看熱鬧的眾人,爬起來,低著頭迴了家。叫蔡東銀和蔡東誌,蔡賢俊幾個商量。現在家裏根本拿不出那麽多銀子,想幾個兄弟湊湊把銀子還上。


    “我們有多少銀子,爹又不是不知道!這幾年高奎念書,家裏又做繡活兒,地裏的收成也不好,分家的那點銀子早花光了!今年種麥我都還想著要給嶽丈家借點,等賣了玉米再還上呢!”蔡東銀忙把話堵上,喊著家裏窮,拿不出那銀子。


    “我也就是表麵光鮮,手裏也是沒啥銀子的!再說一下子那麽多銀子,誰家能拿得出來!?我媳婦生產壞了身子,晴瑞落地身子就不好,家裏銀子都砸娘倆身上了!我現在也是拚了命的想多掙點,就沒那機遇也沒轍兒!”蔡東誌前些日子還穿著綢布衣裳,從顧氏幾個出事兒,他身上立馬就換了麻布衣裳,還是半新不舊的。


    蔡賢俊沒有說啥話,拿了家裏最後剩下的一兩多銀子出來給蔡有才。


    蔡有才知道老四家日子最苦,又剛分了家出去,家裏啥東西都沒有,住的屋子還那樣,下雨就不行,哪裏還能要他的銀子!?又拿著那銀子塞了過去。


    “爹這錢你拿著吧!給娘買藥啥的都得花錢!我也沒本事,隻能使這麽多勁兒了!”蔡賢俊又塞迴蔡有才手裏,歎口氣,又蹲在門口,垂著頭不說話。


    “那…我也迴家拾掇拾掇,看能湊摸點銀子不!就算不能幫著娘和老五家把銀子還上,好歹給娘買藥的銀子,這我總得出點力的!”蔡東誌看著說了聲,和蔡有才打了招唿就說迴家籌備銀子了。


    蔡東誌話裏的意思,蔡有才都明白。這事兒冤顧氏,但主謀還是楊小花。要不是楊小花躥搓,也不會出這事兒!所以蔡東誌不管有沒有銀子,都不願意幫著出!本來和顧氏鬧的就不愉快,最多也就出點藥錢啥的,別的沒有!


    蔡東銀看著,眼神就看向晉氏。家裏的銀子都不在他手裏,他根本不當家!


    “那我迴娘家看看,能不能借點來!爹也知道,我娘家還不如我們家呢!要說有錢,那小花之前可沒少攢吧銀子,現在手裏的銀子指定不少,咋著也該夠了的!”晉氏幹笑幾聲,給蔡東銀使眼色,兩口子也忙迴家商量去了。


    楊小花雖然沒有停全,不過啥意思她也都明白了。當下眸光閃了閃,拍著炕就哭起來,哭喊著讓拿根繩子勒死她!又說給她買包老鼠藥吃也行,求趙春蘭把兒子抱過來,讓她再看最後一迴啥啥的。


    蔡有才連著歎了幾迴氣,


    “罷了!罷了!罷了!”把家裏所有的存銀都拿出來,總共也沒有八十兩,還都是顧氏攢吧下來,張老夫人之前給的。


    “爹!我那裏還有銀子!我都拿出來!還有我的嫁妝,咱把能賣的都賣了!可不能賣宅院,賣地啊!不然咱們一家還咋生活啊!”楊小花哭著讓拿她的嫁妝和存銀抵債。


    結果箱子拿出來,也就幾根銀簪子,一對金丁香,還有一點碎銀子啥的。


    “爹!我也就這麽點出息了!要不就把我賣了吧!”楊小花看著哭起來。


    蔡世全見楊小花哭個不停,也咧嘴哭了起來。


    蔡有才讓她別哭了,看著孩子,他自己數了數家裏的銀子首飾啥的,拿了房契去找了王寶官。


    蔡花走之前就交代了的,顧氏家裏的銀子是有,把院子收了,地就沒要。


    把銀子收了,宅院過戶到蔡結實名下。蔡有才算著家裏還有十幾畝地,以後一家人也能糊口,給王寶官道了謝,說是明兒個就拾掇了搬走。


    宇文睿沒有見到蔡花在家,聽是在山上治病,想上山去看,等把蔡有才家的事兒處理好,天也晚了,隻能在蔡花家歇了一晚。次一天聽侍衛說蔡有才家已經在拾掇東西搬出來,就讓蔡結實和王栓子帶著他上山去看蔡花。


    孫氏拾掇了一堆青菜和嫩玉米棒子讓帶上,還有蔡花換洗的褻衣,外衫啥的拾掇了一個包袱。又包上半斤燕窩。


    他們趕到的時候,蔡花正在浴桶裏泡著,熱的全身冒汗,頭發*的粘在頭上,貼在臉上。


    楚熙心疼的給她擦掉頭上的汗水,剛擦掉立馬就又出了一層。


    “楚熙還會針灸!?”宇文睿聽是楚熙給蔡花治病,眸光幽轉,劍眉微微挑起來。


    “施針的是常大夫!公子隻是用純陽功助常大夫施針!”清晨恭敬的給宇文睿見禮,給常大夫使了個眼色,讓他今兒個也進屋。不然宇文睿指定懷疑,耽誤蔡花小姐治病!


    “楚熙啥時候練了純陽功!?他修煉的武功是為了身子,能練得了純陽功!?”宇文睿看著鄭墨辰幾個人,撇了眼往外冒著熱氣的屋子。


    清晨頓時眼神黯然下來,抿著嘴不吭聲了。


    “常大夫!藥好了!時辰也該到了,開始吧!”鄭墨辰見砂鍋裏的藥滾起來,忙倒了藥出來,端給常大夫。要是在白臉狐狸和宇文睿之前選,他情願是白臉狐狸!至少,蔡花喜歡他!至少,蔡花不會牽扯到那些皇家鬥爭中,不會跟一堆女人掙一個男人!


    常大夫給宇文睿行禮,端著藥直接推開門進去。


    屋裏蔡花被楚熙扶著出來,身上套著楚熙的衣裳。常大夫直接把藥放下,對著楚熙點點頭,就轉身到隔間裏坐著等著。


    蔡花抓著衣裳看看,見看不見,臉色還是有些不自在。


    楚熙抿嘴笑笑,伏在她耳邊低聲,


    “我們拉上簾子再開始!”


    說的像幹啥一樣,蔡花瞪他一眼,喝了藥到床上坐好,外麵簾子落下,就看不見裏麵了,蔡花這才把衣裳脫了開始。


    等一套針紮完,蔡花穿上衣裳,拾掇好。常大夫抹了把頭上的汗,拿著銀針開門出來,叫芳紅和綠兒攙了蔡花迴屋歇會吃飯。


    宇文睿見她臉色蒼白,全身虛弱的樣子,想扶她,蔡結實已經快一步上去攙著蔡花,


    “大姐!是不是疼的很!?娘讓我拿了桃幹過來給你,還有嫩玉米,墨辰哥已經燉了一鍋排骨,你趕快歇歇吃飯!”一邊說著,一邊扶著她就迴了屋。


    蔡花虛弱的衝宇文睿點頭見禮,全身還疼的不行,迴到屋裏睡了小半時辰才起來。


    宇文睿見楚熙臉色蒼白,嘴唇發紫,知道他是又犯病了,強撐著,眸光幽閃,沒有讓提前吃飯,說是等著蔡花起來一塊,叫了常大夫問蔡花的情況,具體咋治的!?


    常大夫看著一整排的銀針,心裏鬆了口氣,


    “頭上,腳上,手上各大穴位都要施針,針入五分,再加純陽功相助,也要兩三年才能治愈!施針時,全身劇痛!”


    宇文睿聽著就皺緊了眉毛,針入五分一個大男人要忍過去也得毅力,更何況是一個閨女家!?而且還手腳各大穴位一塊,那就更難受了!心裏就心疼起蔡花,


    “這病咋得的!?”


    “五年前臘月的時候,大姐被奶打進了魚塘裏,掉進了冰窟窿,撈出來的時候差點就死了!”蔡結實抿嘴迴話,臉上閃過無措,像是又看見當時的情況一樣。


    宇文睿眼裏閃過一抹殺意,沒有說話,等蔡花起來,一塊吃了飯。


    “蔡花!今兒個的排骨燉的爛,玉米也燉開花了,你多吃點!”鄭墨辰瞅準機會,和蔡結實把蔡花圍在裏麵,倆人坐在蔡花兩旁,夾菜,舀湯。


    楚熙坐在對麵看著蔡花,眼裏帶著幽怨。


    蔡花直接無視他。飯桌上還那多人,這個無恥竟然裝可憐!


    “必須得練純陽功的人嗎!?”吃了飯,宇文睿就叫了常大夫問話。


    “是!”常大夫撇了眼他的臉色,隻給了一個字。


    宇文睿擺手讓他下去準備藥,


    “反正本王也沒事兒,這山上景色好,還能吃上野味,本王也就在這山上住些日子吧!”讓清晨給他拾掇屋子出來。


    清晨看了眼楚熙憋屈的臉色,轉身去拾掇朝後的最後一間屋子出來給宇文睿住。公子真是太可憐了!蔡花身邊的狂蜂浪蝶那是一波一波的,比公子都多!忍不住對楚熙拘了把同情淚。


    下晌送蔡結實和王栓子下山的時候,鄭墨辰喊了清晨去打獵,說是打野兔迴來吃宮保兔肉。


    蔡花讓芳紅和綠兒給她支了畫架,她現在紮完針,全身都還疼的,手都拿不住針,她又怕等伏天過去,她的手就報廢了,天天都要畫畫活動手。


    宇文睿和楚熙坐一塊不知道說啥,沒一會過來看蔡花在畫畫,皺了下眉毛,


    “咋不好好歇著!”


    “活動一下手。”蔡花忙讓芳紅給他倒茶喝。


    宇文睿見她畫板上畫的人美豔中帶著灑脫的英氣,雙眼含情,肆意的笑著,不是他認識的人,更是沒有見過,也沒有聽蔡花身邊有這樣的人!


    “隨便畫的!”蔡花見他打量她的畫,抿嘴笑了下。畫上是現代的江雲漪。她不知道為啥這些日子時不時的總夢到以前和雲漪在一塊的日子,總有種感覺,倆人離的不遠!


    沒見過,不熟悉,絕對不能畫的那麽傳神!宇文睿心裏疑惑,見蔡花淡淡的笑著,拿著筆又開始細細的畫,也就沒有問啥。


    其實那畫楚熙早先蔡花起稿的時候就見了,開始以為隻是和那啥四大美人一樣,結果就見蔡花沒事兒看著畫失神,還莫名其妙的笑,很是吃了一迴幹醋。


    傍晚的時候鄭墨辰和清晨一塊迴來,拎著兩隻野兔,還有兩隻山雞,一大束的野百合,杜鵑花。


    蔡花屋裏本來沒有瓶子,鄭墨辰特意讓蔡結實上山的時候帶了家裏的幾個花瓶上來,天天都把蔡花屋裏插滿了花。


    常大夫說百合寧神安神,有助於睡眠,鄭墨辰更是天天都要采一把迴來,插了放在蔡花床頭的地方。


    楚熙看著拿迴來的山雞和野兔,讓清晨處理幹淨了,他換了衣裳下廚。


    宇文睿看著楚熙拿刀切肉,竟然是要做飯,忍不住愣了下。


    “蔡花喜歡吃幹鍋雞塊。”楚熙撇了他一眼,讓清晨燒鍋,刷鍋倒油,開始炒山雞肉。


    宇文睿是見過鄭墨辰做飯,更吃過鄭墨辰做飯的。知道他天天跟蔡花在一塊都要做飯給蔡花吃。現在見楚熙竟然也學會了做飯,做給蔡花吃,他眉毛頓時就皺起來了,


    “做飯的事兒有廚子……”


    “自己做的才好吃。她也喜歡吃的!”楚熙不看他,拿著鍋鏟子炒了雞塊,把炒好的雞塊鏟出來裝進砂鍋裏,把菜啥的都加上,添上水燒。又炒了宮保兔肉出來。


    等飯做好,蔡花果然多吃了不少,宇文睿眉毛就擰起來了。鄭墨辰會做飯,現在楚熙也學會了!想到那句楚熙說蔡花有潔癖的話,他眉毛擰的更緊了。


    蔡花多吃是因為那山雞肉新鮮,做的很爛。


    之後的幾天,不是鄭墨辰下廚就是楚熙下廚,鄭墨辰那是啥花樣都會,包子,餃子混沌,炒菜,調菜,燉湯,拉麵啥都會。楚熙雖然沒有鄭墨辰會的多,捏出來的餃子不能看,但炒菜和燉湯倒還像樣,蔡花吃的也歡實。


    宇文睿憋擠了幾天,這天蔡結實和王栓子送菜上山,也卷了袖子,


    “本王閑著沒事兒,也學一下做飯吧!”


    跟著拿東西上來的倆侍衛頓時瞪大了眼,不敢置信的看著宇文睿,


    “王爺!?”做飯!?開啥玩笑!他們王爺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做的飯誰敢吃!?


    楚熙眸光微轉,沒有說話,看向鄭墨辰。


    “王爺!您身份尊貴,做飯這種事兒還是微臣來的好!蔡花也吃慣了微臣做的飯!”鄭墨辰嗬嗬笑著,勸阻宇文睿。說蔡花隻習慣吃他做的飯,讓宇文睿還是被勞煩了!


    “藝多不壓身!你再做飯,本王在一旁學著就是!”宇文睿說著看看蔡花的臉色。


    蔡花嘴角抽了抽,無語的抬頭看樹梢上被風吹的嘩啦啦的樹葉。鄭墨辰學做飯那是被她逼的!楚混蛋做飯那是犯抽才會做!宇文睿這是咋著!?閑的蛋疼了!?


    見蔡花的樣子,宇文睿更加堅定心裏的想法,說要跟著鄭墨辰學做飯,讓蔡花幫他試吃。


    “蔡花現在不能隨便吃別的東西,還是等過些日子吧!”鄭墨辰忙就攔住了宇文睿的話。他剛開始做的飯那就不能下嘴,白臉狐狸做飯沒有把握的時候更是不能吃,宇文睿這尊貴的王爺下廚,那做出來的飯不吃死人就已經夠好了!還讓蔡花給試菜!?


    宇文睿臉色僵了下,知道鄭墨辰是嫌他做飯不能吃,怕蔡花吃壞了。當下沒說啥,跟著鄭墨辰到廚房去了。


    看著宇文睿熟練的拿著菜刀,等切菜的時候卻笨拙的不是差點切刀手,就是把菜切的不能看,兩個侍衛跪在廚房門口勸阻宇文睿。君子遠庖廚!王爺千金之軀,咋能下廚房!?


    宇文睿看著鄭墨辰把他切的菜都倒掉了,自己拿了土豆刷刷的切片,刷刷的切絲,土豆絲切出來都一樣粗細。再看被他切的蘿卜,和鄭墨辰切的才一比,那是比歪瓜裂棗還歪瓜裂棗,他咬咬牙,吩咐倆侍衛下山去,和一筐蘿卜杠上了。


    宇文睿找到了事兒幹,又想盡快出成績讓蔡花也吃上他做的飯,基本沒事兒就耗在廚房裏,就沒再天天在蔡花跟前晃悠,楚熙就笑了。


    清晨看著又被倒掉的一盆子蘿卜土豆忍不住抹了一把冷汗。公子這招兒狠啊!一國王爺都被整進廚房裏練刀功去了!隻可憐了這些被切的菜啊!


    不過楚熙也就笑了三天不到,看著又被倒掉的蘿卜土豆,蔡花眉毛擰了起來,接了盆子不讓倒。


    宇文睿見蔡花端著被他切壞的蘿卜和土豆,眼裏閃過不自在。


    蔡花讓綠兒幫著燒鍋,把切壞的蘿卜土豆都煮了出來,碾成了泥醬吃。


    看著蔡花在廚房裏忙碌,宇文睿站在一旁笑著看。


    楚熙臉色就綠了。趁著晌午給蔡花治病的時候摟著吃了一通豆腐,心裏才找補迴來點平衡。


    不過十幾天過去,進入三伏裏,宇文睿的刀工終於能見人了,桌子的菜就雖然還不是宇文睿炒的,不過他切的菜都沒有再報廢,被鄭墨辰炒了下鍋吃。開始教給宇文睿炒菜。


    有鄭墨辰在一旁手把手教著,宇文睿炒個菜還是差點把廚房給燒著了。


    清晨被煙熏的直冒眼淚,祈求的看著楚熙。公子還是趕緊想個轍兒讓停了吧!這三伏天燒鍋本來就是受罪的事兒,再讓他給繼續給宇文睿燒鍋,他半條命就沒了!


    蔡花也沒嗆的直咳嗽,過來看幾個人折騰的廚房,皺著眉毛叫宇文睿別學了。


    宇文睿是想停下,不過他停工的當晚,楚熙又下廚做了飯,蔡花再夾菜吃的時候不像前幾天皺著眉毛像吃啥一樣,他咬咬牙,第二天起來繼續。


    蔡花吃飯挑,不僅挑味兒,還挑賣相!剛開始鄭墨辰沒少因為這個罵蔡花龜毛,變態!


    宇文睿正在廚房裏和菜刀奮戰的時候,倆侍衛上山稟報,說是京城有事兒,皇上讓宇文睿迴京。


    宇文睿聽這消息臉色沉了下來,楚熙忍不住的嘴角揚了下。


    這時候蔡花還在施針,沒有出伏天,就不能停下,不然很有可能前功盡棄。宇文睿就算想帶蔡花迴去也不可能的!算著伏天還有五六天就過去了,想等蔡花一塊迴京,隻是蔡花天天施完針走路都不行的,哪能跟著一塊走!?


    “京裏出了啥事兒!?”


    “皇上沒說!”


    宇文睿一聽這話就知道不一定是啥急事兒,就讓先拾掇了東西,等著蔡花一塊走。


    楚熙臉色黑了黑,晌午的時候等蔡花再泡藥浴,也脫了衣裳一塊跳了進去。


    蔡花一驚,差點站起來。楚熙忙捂著她的嘴不讓說話,哀怨的看著她,


    “招蜂引蝶。”說著就照蔡花的小嘴親了過來。


    “唔…”蔡花瞪他,卻被摟的更緊。她本來就隻穿了中衣,被水浸濕都貼在身上。楚熙又把身上的衣裳脫的隻剩下褻褲,倆人貼在一塊,蔡花想推,摸哪都不是地方。想著常大夫還在隔間那邊,頓時羞惱的小臉更是嫣紅嫣紅的。


    “再動它就硬了。”楚熙微微鬆開,看向水底下,笑的繚繞,大手伸向她衣裳裏,見她更是羞惱,貼著她的耳朵,


    “以後不準再對著他笑!不然看我咋收拾你!”說著從她腰上一路向下去。


    蔡花忙抓著他的手,氣惱的對著他的耳朵咬上去。


    楚熙卻不緊不慢的抱著親起來。


    常大夫一臉苦逼的坐在隔間那邊,兩手堵著耳朵。他啥都沒聽見!


    再出來的時候,楚熙淡然自若,蔡花是疼的小臉發白,看不出啥來,常大夫臉色就異樣了。


    宇文睿看著就皺了眉毛,


    “是冰清的身子出了啥事兒!?”


    “呃…情況有些不太好。”常大夫愣了下,見楚熙幽幽的眼神撇過來,忙迴了話。


    這樣說,蔡花就不可能再立馬跟著他迴京城了!宇文睿抿著嘴,臉色就有些不好了。


    等了幾天,三伏最後一天,孫氏和蔡東林一家子都過來了,蔡花卻來了葵水!就算宇文睿想再等,京城那邊催,他也等不了蔡花這七八天的時間了。隻能讓拾掇了東西,囑咐蔡花好好休養身子,等他處理完京裏的事兒再來接她!


    蔡花看著躲不過去,她不去宇文睿到時候指定過來接,皺了下眉毛,


    “王爺!等民女在家裏過了十五,就自己趕過去吧!”


    “那等過了十五,我要忙不過來就派人來接你!”宇文睿想了下就點頭應了,笑著讓她多休息,沒讓蔡花下山送,跟著蔡東林下山,拾掇了東西就上路迴京了。


    蔡花鬆了口氣,皺著的眉毛卻沒有鬆開。去了兩趟京城,兩迴差點小命不保,她一點都不想去!


    楚熙見蔡花的表情就知道她不想去,宇文睿又被走了,他心情好,沒讓孫氏幾個下山,晚上下廚做了飯。


    孫氏見楚熙竟然下廚,驚愕了下,吃飯的時候,拿筷子的手就有些抖。不過等菜吃到嘴裏,不是想象的吃不下的味兒,就鬆了口氣。


    孫氏是覺得楚熙這樣謫仙俊美的人,又是男子,下廚房真是和楚熙的氣質不符合!不過看他給蔡花夾菜,舀湯的動作,熟練的像做過多少迴一樣,眼神就閃了閃。


    晚上孫氏跟蔡花一塊睡的,忍不住就問蔡花,


    “丫丫!楚熙他…你是咋想的!?”她是怕閨女真的跟了楚熙,以後吃苦受罪的!


    “娘!”蔡花知道孫氏擔心的啥,她心裏也有些迷茫的。更知道喜歡並不一定就能嫁給楚熙!成親從來不是兩個人的事兒,到時候多少事兒,她想想就迷茫的。要是雲漪在這,還能給她說說話。


    “你要是喜歡,覺得好,娘都支持你!娘就是怕你吃苦受罪!”孫氏心疼的摟著蔡花,眼眶就紅了起來。她們家和楚熙家差的太多,楚熙家啥情況她們又一點不知道,而且楚熙還有個童養媳在家裏。


    蔡花靠在孫氏肩膀上,聞著她身上淡淡的皂角香,慢慢的心安,閉上眼睡過去。


    見蔡花睡著了,沒有再像上迴來葵水疼的睡不著,還要點安神香,孫氏慈愛的摸摸她的頭,暗歎口氣。


    楚熙卻是大半夜沒有睡著。孫氏擔心的事兒他都知道!蔡花心裏是喜歡他,卻沒有確定要跟他成親!想到這個,他更睡不著了。


    第二天,天不亮孫氏就起來做了飯,熬了燕窩粥,蒸了野菜窩窩啥的。見蔡花雖然好了不少,卻還是疼的厲害,楚熙又讓蔡花留山上幾天,讓常大夫給調養身子,家裏還有事兒,這麽久沒有下場雨,地裏正在澆玉米,吃了晌午飯就囑咐了蔡花一堆,跟蔡結實幾個一塊下山去了。


    “經脈通順了,氣血也通了,蔡花小姐這幾天最好躺在床上,沒事兒不要下床了!”常大夫給蔡花把了脈,囑咐她。


    蔡花已經試過了,隻要下床站起來走幾步,下身突突的冒,肚子也疼的她直冒冷汗,也隻能天天躺在床上了。


    常大夫沒有急著走,而是研究起了藥膳。這一個月裏,鄭墨辰幾乎天天做藥膳給蔡花吃,把藥放在飯裏他還從來沒有見過,聽過,而蔡花吃了那些東西的確情況比他預想的要好,他就想研究了。


    見常大夫對藥膳感興趣,蔡花又想起端木陽說的周國有個藥膳師的事兒。不知道為啥她總是想到雲漪,把兩件事兒聯係在一塊。而且那繡品上的漪字,再配上那幅畫,她心裏總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就支持常大夫研究藥膳,還把自己從雲漪那裏聽來的原理啥的都告訴他。


    “蔡花小姐竟然對藥理還有研究!?”常大夫聽著她說以食為主,藥材為輔啥的做藥膳,想想藥膳這事兒,忍不住心裏震驚。看蔡花的眼神就不一樣了。


    “我對藥理沒研究!不過是聽別人說的記住了點!”蔡花笑著搖頭,把她記住的幾個藥膳方子寫給常大夫讓他去研究。


    幾個膳房鄭墨辰都會做,就到廚房裏做來幫著常大夫研究。要是真的能研究出更多藥膳,蔡花天天吃這些,病情一定要比預想的要快!就算沒有快,也能滋養身子,至少每次葵水不會疼的這麽厲害!


    楚熙看著蔡花的眼神轉了轉,想到蔡花受傷那時候叫的雲漪,他找遍都沒有確認了。看到那畫像,就立馬聯想到了叫雲漪的人,結果找了一大堆出來,卻沒有一個和畫上長得一樣的!蔡花這些奇思妙想,還有這莫名其妙的藥膳,莫名其妙的雲漪,他心裏疑惑就更深了起來。蔡花開始生氣的時候就喊他是假仙兒,還說過閻王爺不敢收她的話,心裏就有些慌了,


    “清兒……”抓緊了她的手。


    蔡花整想著還有啥藥膳方子是她記住的,手被抓的疼了,


    “你幹啥啊!?”扭頭就見他眼裏全是不安,眼神就閃了起來,


    “爪子拿開,疼了!”


    聽蔡花喊疼,楚熙還以為她肚子又疼了,忙鬆開手,給她輸送內力。


    “別了!你這些日子內力耗損太多了!”蔡花見他臉色更是蒼白,攔著不讓他在傳了。清晨說楚熙內力耗損過多,身子虛弱的很,又加上修煉純陽功,給她治病,現在天天都在強撐。


    “那你想讓別人給你傳!?”楚熙頓時撇了嘴,委屈幽怨的樣子。見蔡花關心他,心裏卻歡喜的。


    “少裝可憐!”蔡花瞪他一眼,把他手從肚子上拿開。一個大男人,竟然裝可憐幽怨,一副受氣小媳婦的樣子,這是幹啥!?還賣萌!?


    “不裝已經很可憐了。”楚熙把她往裏麵擠擠,拿了大迎枕也靠過來,脫了鞋靠在床外麵。


    “大白天的你幹啥!?快起來!”蔡花見他大白天的上了她的床,她門還開著,幾個人都在外麵,隨時都有可能進來,推著讓他趕緊起來。


    “大白天不能幹,那晚上就能了!?”楚熙把醫書放下,朝著她湊過來,笑著帶了不懷好意。


    “混蛋!”蔡花抬腳就想踢他。


    “嗯!我就躺一會,不幹啥!”楚熙笑著壓下她的腿,把醫書放到床頭的矮幾上,往下躺躺,閉上眼。


    “你迴你屋裏睡去!”蔡花這邊推著他,那邊已經睡著了。


    蔡花看他眉間帶著疲累,臉色蒼白的透明了都,伸出來的胳膊就下不了手,收了迴去,拉了單子給他蓋上,她伸手撈了醫書過來看。


    楚熙確實是又累又困的,這個月本來冒著經脈逆行用純陽功給蔡花治病,內力耗損過多。緊接著蔡花又來了葵水,給她輸送真氣緩解肚子疼,隻能晚上調息。


    不過楚熙睡著睡著,胳膊就朝著她腰上環了過來。蔡花臉色黑了黑,往門外看看,外麵靜悄悄的,瞪了他一眼,直接無視,靜下心來看醫術。


    現代的時候雲漪也接過體寒的病人,給她講過體寒要注意啥,開啥藥膳方子,還說過幾個簡單的讓她沒事兒也吃著,說是能滋養。她現在差不多都忘了個幹淨,想為自己調理都不行的!楚熙的身子也要好好調理一下,她卻不知道那些藥膳方子!要是雲漪在這…不!雲漪在現代好好的,不能到這地方來遭這個罪!


    蔡花搖搖頭,把腦子裏的想法甩出去,低頭看著楚熙蒼白的臉色,眉毛就皺了起來。


    結果楚熙一覺睡著,到了晚上吃飯都沒有醒來的跡象,蔡花叫了幾迴都沒有一點反應,她頓時就慌了,


    “楚熙!?楚熙你快醒醒!楚熙!?常大夫!常大夫!”忙叫了常大夫給楚熙看看。也不顧肚子疼的,把楚熙放平,穿了鞋下來。


    常大夫摸上楚熙的脈眉毛就擰了起來。


    清晨看著忙換了上去,臉色頓時就變了,


    “公子經脈大亂,內力耗損又過多……”


    “你快救救他!”蔡花一聽頓時急的不行,晃著清晨讓趕緊的救楚熙。


    鄭墨辰臉色也凝重了起來。


    “奴才給公子調息,蔡花小姐先到公子屋裏歇著吧!”清晨讓蔡花幾個先出去,扶著楚熙坐起來,要給他輸送真氣調息內息。


    蔡花幾個在外麵等著,急的飯也沒有吃。蔡花想到跟著他的大白小黑也是高手,忙叫了倆人出來,


    “你們快去幫清晨!”楚熙的人定然和楚熙練的一樣的武功,進去指定也能幫上忙!


    大白小黑對視一眼,


    “小姐!主子和清晨修煉的武功跟屬下的不一樣,屬下幫不上。”


    蔡花臉色不好,肚子又疼的厲害,擰著眉毛就坐在外麵等著。


    “蔡花!你先喝點湯去睡吧!我們幾個在這等著!你的身子不能熬,不然有啥事兒,還得白臉狐狸出勁兒!”鄭墨辰端了羊肉湯過來讓她吃了去歇著。


    芳紅和綠兒幾個也都勸蔡花,她看看接了碗,喝了一碗羊肉湯,肚子不那麽疼了,還是在外麵等到下半夜,實在撐不住,才到楚熙屋裏去睡。


    “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白臉狐狸就是個禍害,放心吧!不會有啥事兒的!”鄭墨辰安慰她,把堂屋裏插著的野百合挪到楚熙屋裏,給蔡花放在床頭。


    “嗯!”蔡花應著,握緊了手裏的紫玉同心結,心裏又擔心又怒火的。那個混蛋啥話不說,還可這勁兒的死撐!


    迷迷糊糊的睡著,接著就做夢了。夢裏她被害穿越過來,夢到雲漪哭的傷心,夢到鄭墨辰絕強不服的臉,孫氏和蔡東林,蔡結實。亂七八糟的夢了一通。就是屋裏忽然亮堂堂的,楚熙一身純白刻絲直綴,滿身謫仙風華,嘴角帶著淡淡的笑,


    “清兒!”清越的聲音像是從遼遠的天外傳來一樣。


    過來親了她一下,摸著她的臉,笑的越來越模糊。她伸手想抓卻是啥也抓不到。屋裏亮的很,卻沒有楚熙的半個影子,她急慌慌的起來,


    “楚熙!”


    睜開眼就見滿屋子陽光照進來,屋裏屋外都靜悄悄的,她才發現是在做夢,摸摸頭上出了滿頭的冷汗,來不及想著要洗,急忙就套了衣裳往她屋裏跑。


    “小姐…”芳紅端著早飯出來,見蔡花起來跑向隔壁屋裏,叫她一聲,就又把早飯端迴了廚房,打了水等著蔡花梳洗。


    蔡花跑到屋裏,就見楚熙靠在大迎枕,閉著眼,臉色白的透明,嘴唇發紫,閉著眼睡著,跟昨天說要睡會一樣,她唿吸一滯,輕手輕腳走過去,


    “楚熙!?”


    楚熙睜開眼,看著她虛弱笑著安撫她,


    “我沒事兒!”


    他越是說沒事兒,蔡花心裏越是揪著一樣。楚熙本來就有心髒病,現在因為她病情加重這種地步!


    楚熙見她眼裏氤氳起來,歎口氣,把她拉到跟前坐著,摸著她的小臉,


    “長得一點也不好看,可我咋就看上你了!”不惜一切要治她病,甚至不擇手段非要霸著她在身邊!


    “你長得也不好看!”蔡花眨眨眼,眼裏的水光壓下去,瞪他,


    “沒有端木陽好看!”


    楚熙臉色頓時就黑了,把她摟進懷裏,


    “除非我死了!不準想別人!”照著她小嘴上用力的蹂躪。這丫頭竟然覺得那個妖孽長得比他好看!?


    蔡花也就是嘴上說說,見他這反應,頓時再也不敢說誰比他好的話。


    本來能清淨幾天,也讓蔡花為他著急著急,結果王栓子過來了,說是蔡錢通迴來了,家裏鬧了起來。


    ------題外話------


    羞了個羞~(^_^)~明兒個接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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