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聽胡繩兒兩口子和蔡八斤兩口子過來了,頓時都警惕起來。這兩口子都是不能惹的人!現在蔡文強和胡俊傑偷葚子酒被抓住,還整的半死不活的樣子,那幾個人指定大鬧起來。


    “哪個王八犢子的敢害我兒子!?老子要殺了他全家!”人還沒來到,就聽到胡繩兒的怒吼聲。


    首先衝進來的就是胡繩兒兩口子,倆人都怒火衝天,瞪著眼,氣勢衝衝的,手裏都還拿著菜刀,一副要跟人拚命的樣子。


    “俊傑!?俊傑你咋地了!?是誰害了我兒子,我娘和他拚了!”繩兒媳婦一看地上的胡俊傑和蔡文強滿身血淋淋的,頓時兩眼冒火,尖叫一聲,拿著刀叫喚著看了一圈,停在蔡花身上,


    “又是你這個小**,老娘今兒個就讓你知道知道老娘的厲害!”叫喚著朝蔡花衝過來。


    蔡花眼神危險的眯起來,冷哼一聲,轉手從綠兒手裏接過一瓢豆子潑在繩兒媳婦腳底下。


    “啊——”繩兒媳婦腳底下一滑,撲通一聲狠狠的摔在地上,手裏的菜刀卻朝著蔡花飛過去。


    蔡花一驚,急忙閃身躲開。眾人看著也都尖叫起來。


    隻是蔡花速度再快,越快不過脫手的菜刀飛過來。眼看著朝著自己飛來的菜刀,蔡花全身都繃緊了,隻想著躲不過,也要錯過要害的地方。


    “丫丫——”蔡東林驚叫一聲,想要過來已經晚了。


    鄭墨辰心裏一緊,急忙衝上去。


    隻是他還沒到地方,一股勁風旋轉而來,朝著蔡花飛過來的菜刀生生頓住,轉個方向,朝著繩兒媳婦飛過去。


    眾人頓時驚的睜大眼睛。


    繩兒媳婦嚇的臉色刷的就煞白煞白,眼裏滿是驚恐害怕。她是來鬧事,看到兒子那樣更是恨的想殺人,但她可不想自己死!可看著莫名朝自己飛過來的菜刀,心裏頓時一片死灰,眼裏帶了絕望。


    不過那菜刀並沒有朝著繩兒媳婦身上砍,而是貼著繩兒媳婦的額頭砍在了地上,隻露出一個刀把子。


    繩兒媳婦驚的出了一身冷汗,不過看著菜刀沒有砍到自己身上,頓時狠狠的鬆了口氣。


    “誰他娘的裝神弄鬼!?有本事給老子出來!今兒個害了我兒子,說啥老子都不放過!”胡繩兒心裏也驚了下,想到那條被楚熙一掌打的隻剩下血水的長蟲。胡繩兒的底氣也不足了。


    蔡花也鬆了口氣,朝四周看了看,沒見人,眸光就閃了下。楚熙說的不迴來,難不成大半夜的又過來了!?


    而剛剛趕過來的蔡八斤兩口子直接嚇的變了臉色。八斤媳婦看了一圈,已經朝蔡文強撲過去,哭嚎了起來。


    蔡八斤平時機靈的很,這會也不靈活了。


    蔡花隻掃了一眼,讓人去喊蔡郎中過來給蔡文強倆人治傷。


    孫氏和韓氏都過來站在蔡花旁邊,防備著繩兒媳婦幾個再鬧過來。


    這邊叫郎中的人還沒到地方,那邊清晨就帶著蔡郎中過來了,


    “蔡花小姐!”過來給蔡花見禮。


    蔡花點點頭,往清晨後麵看了眼,卻沒有見楚熙。


    “公子怕出啥事兒,讓奴才迴來看著點!”清晨就笑著迴了話,不過轉身再看又想鬧起來的胡繩兒幾個,眼神就冷了。


    “郎中大叔先給他們看看傷,完了把人關起來,明兒個送官府法辦!”蔡花讓蔡郎中過去看蔡文強倆人,看著胡繩兒和蔡八斤幾個冷聲道。


    “你們憑啥關我們家人!?別以為你們家和縣太爺家的少爺勾搭著,那縣太爺就是你們家開的!把我兒子害成這樣還不夠,還想弄死我兒子!?”繩兒媳婦雖然不敢再咋著,但嘴上還是不停,劈裏啪啦的罵著難聽的話。


    “你們的嘴最好放幹淨點,實在幹淨不了,茅房裏屎還多著呢!再不行了豬圈裏也不少!”孫氏上去就想打上繩兒媳婦,啥他們家和縣太爺家的少爺勾搭!?


    “要認識個人就算勾搭,那天你和胡繩兒的二兄弟在地裏……”蔡花說著勾起嘴角,後麵話省掉了,讓人去猜。


    “你賤**的胡說啥!?不要瞎掰老娘的事兒!”繩兒媳婦立馬就火了,恨恨的瞪著眼,朝著蔡花叫喚。


    胡繩兒的臉色刷的變成了綠色。


    眾人看兩口子的眼神變了幾變,上迴揭出胡繩兒和村子裏的寡婦有一腿,這迴聽話看繩兒媳婦的樣子,還真和胡繩兒的二兄弟不幹淨!


    “胡說沒胡說辦事兒的人自己心裏清楚!那倆人敢過來偷東西,送去見官那是指定的!你們要是再敢鬧事兒,也讓你們扔大牢裏涼快涼快!小爺還就不信,官府治不了你們這些雜碎!”鄭墨辰嗤笑一聲,冷著臉上前,見八斤媳婦死活不離蔡文強的身,就看著蔡郎中給蔡文強治傷,眼神眯了下。


    “東林!你們少了啥東西!?我十倍的賠給你們!文強那癟犢子,迴頭我就打死了他!讓他敗壞!咱有啥事兒好好說!好好說!”蔡八斤咧嘴笑著上來跟蔡東林套近乎。不想讓蔡文強送官。蔡花家和官府關係好誰都知道,縣太爺指定不會放了人的!剛才進來的時候就聽王寶官說要把倆人趕的遠遠的,蔡花家要是往上麵使使勁兒,那他這輩子就等於沒有大兒子了!


    “八斤呐!這村子裏丟東西也不是一迴兩迴了,你哪次都說好好管教的話!不過後麵還是照樣丟!話也說了不知道多少遍,我們也都聽膩了!既然你管教不了兒子,那就送官府好好管教管教,也是為咱們蔡家莊整個村子造福!不然你那兒子越偷越大,以後偷到外麵,再惹上啥事兒,你們一家子都得賠命啊!”王寶官見蔡東林嘴笨不會說話的樣子,就上去拍拍蔡八斤的肩膀。


    “王村長!這……”蔡八斤還想說啥,王寶官擺擺手,


    “就偷個東西,沒啥大不了的事兒!去了頂多管教管教!最起碼命還在!”


    蔡八斤就說不出來啥話了,臉色陰沉的慎人。


    而那邊正在給蔡文強和胡俊傑上藥的蔡郎中額頭上的冷汗就冒出來了,是還有命在!二指的傷口咋地不紮到頭上都不會要命,就是會讓人生不如死!倆人身上的傷口幾十個窟窿,還真不是不讓人省心!都是作的啊!


    “反正老子不管!你們誰敢咋著我兒子,老子就和他拚命!”胡繩兒是瞪著眼,說啥都不能讓胡俊傑弄到官府去。


    “那行!你也別和我打了!隻要能打贏了鄭墨辰,我就求蔡花小姐放了你們!”清晨說著給鄭墨辰使眼色,讓看他的!


    鄭墨辰唿吸一窒,看著清晨的眼神就想上去給他兩拳。一副他不如人的樣子!這是看不起他!早晚有一天他能把清晨打趴下,再把楚熙那個白臉狐狸也打趴下!


    “小爺也有些日子沒有鬆鬆筋骨了,敢來不!小爺讓你拿刀!”挑著眉毛問胡繩兒。挑釁的姿態很是欠揍的樣子。


    “來就來!是你們說要打,打死了人老子可不管老子啥事兒!”胡繩兒眼神轉了下,看看清晨又看看鄭墨辰,就答應了。鄭墨辰也就十五六歲的樣子,就算跟著學練武了又咋樣!?他好些時候都看到鄭墨辰都是在忙活下地幹活的事兒。況且他手裏拿著殺豬刀呐!還弄不過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


    “放心!小爺不會打死了你!不過打殘打傷的小爺就不管了!”鄭墨辰不屑的看著胡繩兒。


    “那就看看是老子打死了你個小雜種,還是你打傷了老子!”胡繩兒氣的兩眼冒火,咬著牙,上前來。


    鄭墨辰眼神一冷,冷哼一聲,


    “那就開始吧!”


    蔡花轉身拿了把斧子遞給鄭墨辰。


    鄭墨辰看著蔡花一副別人拿刀,自己就得拿斧子,不然就吃虧的樣子就笑了,


    “來吧!”


    “你們耍詐!”胡繩兒氣惱的恨不得摔了殺豬刀,紮上蔡花。不過看著清晨在一旁,握著殺豬刀的手緊了進,沒有動。


    “耍啥詐!?小爺隻說讓你拿刀,可沒說小爺自己不能拿斧子!你要是比的就過來,不比的就有多遠滾多遠,別浪費小爺的時間!”鄭墨辰白了胡繩兒一眼。


    “啊——”胡繩兒看看滿身血淋淋的胡俊傑,想著心裏的怒火,想著對蔡花家的恨,想著要殺了鄭墨辰,一下子好像滿腔的仇恨更火了,大叫著舉了殺豬刀就朝著鄭墨辰衝過來。


    鄭墨辰臉色一正,快速移步上去,也抬起了手裏的斧子,趁著胡繩兒舉著殺豬刀刺過來的時候,錯開身子,使上勁兒,一斧子砍在胡繩兒手裏的殺豬刀上。


    哢嚓一聲!斧子砍過殺豬刀,胡繩兒手裏的殺豬刀頓時斷成兩截,掉在地上。


    胡繩兒直覺的拿著刀的手都木的沒感覺,虎口震的火火叫的疼。


    鄭墨辰沒等胡繩兒再有反應,一腳踢掉胡繩兒手裏剩下的半截殺豬刀,踹了胡繩兒一腳,把人踹在地上摔個四仰八叉。


    “還說要殺小爺!?”鄭墨辰不屑囂張的樣子,撇著嘴斜眼看胡繩兒。


    胡繩兒恨恨的瞪著鄭墨辰,眼神陰狠。


    蔡八斤看著滿臉的失望,本來還想著胡繩兒能打贏了鄭墨辰,把蔡文強救下來,這事兒就算了了,結果鄭墨辰也是個練家子,隻一個來迴,胡繩兒就被撂倒了。


    “東林啊!這做人不能太狠,不然會遭報應的!”蔡權智出來給蔡文強和胡俊傑說話,讓蔡東林放了倆人。


    “三大爺!你憑你說這話,也注定你當不了村長!”蔡花見蔡東林皺著眉毛,猶豫的樣子,當下沒等蔡東林說話就輕笑著迴了一句。


    “你…”蔡權智話沒勸到,自己反而被諷了一句,頓時惱羞成怒起來,瞪著蔡花的眼神就冒了火光。沒能選上村長是他這輩子的痛腳!蔡花還專挑疼的地方踩!


    這時候蔡花就不說話了,因為下麵的話不該她說了。看了眼王寶官,抿著嘴不再吭聲。


    王寶官心裏一激靈,眼神轉了下。蔡花這是再把功勞往他身上推!當下就指責起蔡權智來,


    “身為讀書人,你的聖賢書真是讀的透徹!村子裏都多少迴丟東西丟銀子,你現在竟然拿著長輩的姿態壓著東林兄弟讓放了偷東西的人,不怕被人戳脊梁骨!?你把村子裏的百姓都看成啥了!?放偷東西的迴去,那不是放虎歸山!?以後咱蔡家莊還有安生日子過沒!?到時候誰家再被偷了,誰來負責!?你嗎!?”


    王寶官的話說的義正言辭,眾人聽著再看蔡權智的眼神就變的指責了起來。蔡文強和胡俊傑可是偷了不少家了!家裏的孩子也經常被欺負嚇唬,小孩子打架本來不該認真的,可哪迴吃虧的都是自家孩子,心裏多少有怨言的!


    蔡權智看著才知道自己說錯了話,王寶官這是潑髒水到他身上,借著機會踩他。當下眼裏閃過憤恨,冷哼一聲,


    “我有你那齷齪的心思!?自己瞎猜,還誣賴人!我是說讓東林和縣太爺那邊說說,別把人給弄沒了!畢竟是人命!”忙轉了風向。


    噗嗤——蔡花笑了一聲,明顯的是對蔡權智的諷刺。


    蔡權智臉色黑沉著,看著蔡花眼神眯了眯。蔡花這是抬著王寶官壓他!要不是蔡花家,王寶官也爭不過,當村長的就是他!


    這時候蔡郎中已經給倆人包紮好了傷口,天也蒙蒙亮了。


    鄭墨辰直接帶著幾個長工把倆人給捆了,孫氏和周嬸子幾個去做飯,留王寶官和附近幾家的近鄰吃飯,請了跟著去縣裏作證。


    兩天都沒睡好,又是天不亮在外麵站了那久,頭就有點昏,孫氏沒讓她跟著過去,讓吃了飯去睡會。


    蔡東林和一眾人跟著去的,隻要把話轉達給劉程就行了。


    等蔡花一覺睡醒,剛吃了晌午飯,沒多會,那邊人就都迴來了。


    “正好遼東那邊現在征兵,就把倆人給征走了!”蔡東林對於這個結果還是比較滿意的。既把倆人送的遠遠的,也沒咋著倆人。


    “遼東!?”蔡花皺了下眉毛,她沒見過大齊國的輿圖,不知道遼東是不是現代的遼東一帶。


    “聽清晨所到咱們這邊有兩三千裏路!而且進了兵營,就不能私自迴來了!不然逃兵是要殺頭的!”蔡東林就解釋。


    “說不準還有可能會放迴來的!”鄭墨辰卻覺得就該把倆人流放到大西北去。上迴要流放楊流雲他就聽說,大西北那邊都是草和沙子,白天熱死人,晚上凍死人,那地方才叫好!隻是劉程宣判了,把倆人送去征兵。說是一打仗,很有可能會死人!他就不糾結了。


    而胡繩兒和蔡八斤兩家也沒咋著,就繩兒媳婦和八斤媳婦在蔡花大門不遠的空地上坐著罵了一下晌。見鄭墨辰拎著斧子出來,那邊蔡朝陽正剮茅房裏的糞,孫氏陰沉著臉拎了個糞桶也過來,倆人這才忙爬起來,一路罵著跑了。


    “這迴多虧了楚公子幫忙,馬上楚公子就要過生辰了,咱們今年多準備點禮物啥的吧!?”蔡東林就商量蔡花。


    說道給楚熙的生辰禮蔡花就又發愁了,沒事兒過啥生辰,還要整的她送禮!楚熙那個假仙兒,買的東西還不要!


    “楚公子好吃!多準備點吃的就成了!”反正她是沒有那個心思還想個啥新奇的禮物。飯倒是能做一桌子!


    “一桌子飯!?”蔡東林覺得應該準備點像樣的禮送過去。而且蔡花過生兒楚熙就送了大禮,去年結實過生兒也送了禮。他們咋說也得送點能出手的東西。


    “楚公子啥都不缺,咱送那些東西過去人家也不指定會稀罕。實心實意的做一桌子菜,那是咱們是的心意!禮輕情意重!”蔡花直接定下了。就給楚熙做一桌子菜!


    蔡東林聽蔡花說的也覺得有道理,就點點頭同意了。


    一家人頭一天晚上趕到縣裏去給楚熙慶生。次一日上午,楚熙就過來了。


    不過蔡花一直都在廚房忙活,做了各種有材料,她又能做得出來的菜,晌午吃飯的時候就在內院堂屋裏的大圓桌子上整整擺了二十多道菜,啥雞絲黃瓜,麻辣肚絲,宮保野兔,鳳尾魚翅,八寶鴨肉,花菇鴨掌,五彩牛柳,蔥爆羊肉,幹鍋雞煲,香菇肉絲,蒜薹炒蛋,紅燒魚,紅燜驢肉,桂花魚條的,還蒸了桂花糕,做了花生酥,紅薯丸子,山藥丸子說啥的。最後是一海碗的壽麵,又是一根麵條,上麵蓋了一個荷包蛋。


    楚熙聽到蔡花沒有給他準備啥禮物,挑了下眉毛。不過看著桌上一道道菜端上來,十月個天,蔡花熱的小臉發紅,額頭冒著汗,忙活一上午沒出廚房他也看見的,眸光轉了下,難得抿嘴笑笑,


    “故意做了這一大碗的壽麵,等我吃完這碗麵,這一桌子的菜都吃不下了!”


    “你可以先吃菜再吃麵,吃到明早都沒事兒!這一桌子菜得吃完!”蔡花全身酸疼,做飯真不是小玩兒的。一上午忙活下來,腰都快斷了。


    “好!”楚熙應著,眼神看向蔡花捏了一下的腰上,眸光閃了閃。讓眾人都坐下一塊吃,才熱鬧。


    推辭了一下,蔡東林和孫氏,韓氏一眾人都坐下了。清晨和芳紅幾個就在偏廳裏吃的,菜也不少。芳紅和綠兒都還沒有吃過那多菜那好的菜,都很興奮。清晨倒是心裏對蔡花又佩服了一分。那些菜雖然形色沒有大廚做的好看,但菜色卻不差多少的。


    楚熙把每一樣都試吃了下,對著蔡花點頭,


    “學的還真快!”沒見蔡花做過,也就上酒樓吃了幾迴,沒想到就會了。


    蔡花抿嘴笑笑,沒有說啥,自己端了碗吃菜。這些能看的上眼的菜都是她吃過多少迴,做過的。在唐家別的沒學會,倒是學會做了不少菜。


    不過他們這邊飯沒吃完,那邊秦伯過來,說是楚璉來了。


    “…二公子來給公子過生辰,說是路上下雨,就晚了兩天,今兒個才趕過來。”


    “嗯!”楚熙就淡淡的應了聲,沒再說啥,繼續吃飯。


    秦伯看看楚熙,就彎腰躬身見禮,轉身出去,不過卻撇了眼蔡花。


    “晚上再去也一樣!反正都晚了!”楚熙見蔡東林幾個吃的不安生,說著轉頭問蔡花,


    “這邊工程快完了,你的鋪子啥時候能開起來!?”


    “鋪子要重新裝修,還要做模型,做繡品,畫畫,得要明年開春!”蔡花估摸著明年開春那也得到四月裏才能開起來。


    “能正暖和的時候!”楚熙就點點頭。


    大家就說開了,一邊吃著飯,一邊說著話,一直吃到下晌,都吃撐了。


    孫氏熬了山楂水消食,又歇了會,楚熙才迴去。


    在縣裏住了兩天,一家人正要拾掇了東西迴家,劉文過來了。還帶了倆人,都三十五六的樣子,麵相粗獷,皮膚黝黑,眼神精亮。


    “…上迴說了要找護院我就一直打聽著,這倆人都是練家子,平時沒事兒也能教教結實和栓子打拳。都是從北方過來的,家裏遭難出來謀差事兒的!”


    蔡花看著倆人都一臉正氣,問了些家裏的情況,一個叫安正,一個叫傅平,倆也都沒隱瞞,安生是帶著媳婦和閨女來的,希望蔡花家也能雇了他媳婦和閨女。傅平是一個人,說是命硬,克死了倆媳婦,都是難產死的,連著孩子一塊。


    “那就先試用年前的仨月吧!安正叫你媳婦和閨女也一塊過來吧!”蔡花當下就決定了,帶著幾個人一塊迴蔡家莊。不過卻沒說當場就雇傭,而是試用仨月。到時候不好了,或者出了啥問題,那就不使了。


    倆人也都知道,傅平答應的很爽快,他們家那邊是旱死的,來的時候就打聽了,蔡花做的抽水車很好,能做那個出來免費推廣到老百姓手裏,讓老百姓多打糧食,能吃上飯,他對蔡花家倒是沒啥說的。


    安正也就是想找個地方安定下來,想了想也同意了。


    倆人先迴去,蔡花家沒有走成,留了劉文吃飯。劉文才說,倆人以前都是士兵。


    “那個叫安平的,是因為爹娘死了,迴家一趟守孝三年就沒再去。叫傅平的那個本來也能混上個九品把總啥的,隻是連著死了倆媳婦,被人擠了,他自己也覺得不想幹了,也就迴了家。我已經找人的時候就已經看了幾個月才敢說給你,人品倒是都挺好!沒啥劣習!”


    蔡花點點頭,看著倆人不像啥歪斜的人。下晌見了安正的媳婦和閨女。


    安正媳婦看著比安正大了五六歲,已經見老態了。倒是安正閨女安巧巧長的很齊整,十七的年紀,卻沒有嫁人,安安靜靜的。


    蔡花當時就寫了暫時雇傭的文書,讓幾個人都簽字按了手印,第二天帶著幾個人就迴了蔡家莊。


    蔡東林帶著安正和傅平把家裏都看了一遍,周嬸子和蔡大嬸就帶著安正媳婦和安巧巧把各處都熟悉了。


    因為後院的屋子不夠住的,就把安正一家安排在後院的兩間屋裏,傅平安排在東院裏。


    下晌的時候,就有村子裏的人好奇過來看,蔡花就讓倆人在大門外比劃比劃,那些人也看看。


    倆人知道蔡花這是想看看他們的本事,也想震懾一下村子裏的人,就換了衣裳,倆人到大門外麵的空地上比劃了起來。


    不過倆人都沒使出看家本事,就對打了下。不過還是喝彩聲不斷。


    鄭墨辰看著撇了下嘴,抬腳就上去了。蔡結實和王栓子看鄭墨辰上了,倆人也衝了上去。


    安正和傅平都愣了下,對視一眼,想到之前劉文說蔡花家裏也有人正在學練武,當下不敢大意,幾個人就打了起來。


    蔡花看著就抿嘴微微笑,還是要上門試試才行。


    不過最後三個打兩個卻打成了平手,誰都沒有占到啥便宜,也都出了全力。安正倆人是對鄭墨辰和蔡結實幾個佩服的不行,鄭墨辰倒是覺得他還不行,一定得加緊再練才行。蔡結實和王栓子卻很高興。


    人群裏的胡繩兒看著眼神就閃了閃。


    蔡花暗哼一聲,那兩壇子葚子酒不知道是被禍敗了還是咋了,竟然都沒有找到。看著眾人眼神都變了變,抿嘴道,


    “安叔和傅叔以後就管著家裏的安全,有人來偷盜鬧事兒啥的,那是你們的指責,不用來迴直接該咋辦就咋辦!直接打走!”


    倆人應是,不過蔡花說不用迴,有啥事兒還是要迴給東家的。


    “這下可好了,以後家裏就會再丟東西了!那兩壇子酒都沒找到,這迴釀的不一樣,值幾十兩銀子呐!”蔡花說著歎口氣。蔡文強偷家裏的酒,知道家裏的酒值錢,卻並不知道具體多少。而知道她們家酒價錢的沒幾多少人!蔡文強和胡俊傑坐在牆頭說的話,顯然是聽到啥話了!


    人群中也來看熱鬧的劉海英眼神就閃了下。兩壇子酒幾十兩銀子……想到幾十兩銀子,她心思就活動了起來。家裏的變蛋每次都做不多,雖然蔡花把做變蛋的法子教出來了,但蔡花家的變蛋哪迴都能賣出去幾筐!婆婆還說不讓做太多,自己家的雞蛋做完就成了。啥日子不是一步過出來的!家裏現在是有了不少銀子,不過她手裏卻見不到啥錢!幾兩銀子的零錢在手裏,大錢都在婆婆那裏!她都沾不到邊兒,連具體多少都不知道!而且她的身子也越來越不好,從生了孩子身上就沒啥力氣了,哪一迴身上來月事都那血都出的嚇人,一來就是**天,好了也得好幾天過不來。


    等看完幾個練手,蔡東林和蔡有誌說這話,讓蔡有誌在家吃晚飯,蔡有誌本來要推了,想了下大力娘前幾天說的話,就笑著點頭應了。


    孫氏下廚炒了幾個好菜,都是上迴給楚熙生辰做飯沒使完的肉。


    天氣冷起來,地裏也沒啥活計,蔡東林就弄了一壺洺流子酒喝。


    蔡花見倆人喝涼酒,就拿了酒壺去溫了才拿來。這洺流子酒還是胡老悶送的,自家用小麥釀的,度數不高,細細的抿,有點甜滋滋的感覺,孫氏也能喝上兩盅。


    蔡花幾個在東屋陪著韓氏吃的,本來叫了大力娘和蔡玉華幾個都過來的,大力娘沒過來,蔡玉華留下了。


    隻是飯快吃完的時候,大力娘過來了,把蔡玉華趕迴了家,


    “趕緊迴去忙活你的繡品去吧!”


    孫氏看著就知道大力娘隻怕要說蔡玉華的親事,沒有留她,當下叫周嬸子一塊拾掇了盤子碗,抓了兩盤子花生瓜子和幹果,幾個人坐在一塊說話。沒有避著蔡花,蔡花也就在一旁聽著。


    “…都十七了,眼看著年齡太大,還是先把事兒辦了的好!柱子現在不也能自己幹活,也不像以前當學徒掙不上自己吃的。先把親成了,以後的事兒以後再說!”大力娘直接開門見山,把啥話都挑明了。


    “我也正有這意思,等過兩天再去縣裏接楚公子就把柱子叫迴來商量商量,看能今年年前把事兒辦了就成!”孫氏早就想著這事兒了。


    倆人加上韓氏就商量開了,蔡花坐在一旁抓了幾個鬆子剝著吃,見孫凱文啃的滿臉口水,還沒剝開一個,時不時的剝一個放在他跟前的炕桌上。


    蔡有誌也正和蔡東林說這事兒,不過看大力娘過來在東屋裏,也就隻提了個話茬就沒再說下去,接著喝。


    晚上送走了蔡有誌和大力娘,孫氏和蔡花幾個商量,看要置辦彩禮啥的,還要請媒婆過媒,才像樣子,商量著在哪出嫁,在哪成親。


    蔡花的意思是從蔡家莊到縣裏一個來迴怕過了吉時,想讓蔡玉華在縣裏的宅子出嫁。到時候親戚吃飯啥的可以直接酒樓裏定。不過蔡玉華隻怕不會願意,三宗子事兒就剩最後的老小,指定是想讓蔡玉華在家裏出嫁的。這個還要問過王柱子後再商量。


    不過沒等他們去縣裏,蔡玉梅過來走親戚,叫了蔡花幾個過去。挎著笆鬥子出來,招唿蔡花幾個去看。


    蔡花還沒看見就聽到裏麵有小狗在汪汪的叫,頓時笑開了。


    “那狗也不知道咋迴事兒,一年就隻生一窩,最多仨,就是今年的!去年的生的倆本來說滿月就送過來,誰知道沒活過滿月。今年這仨小狗都沒讓要,直接拿著來了!這是喂過了倆月的小狗,指定能養的活!”蔡玉梅一邊笑著說,一邊把小狗抱出來放在地上。


    三隻小狗一隻黑黝黝的,卻四個白蹄子。一隻全身黃毛,腦門上卻長了一撮黑毛。一隻有些發白,叫的最歡實。眼珠子都黑黝黝的,精神的很,見生人就嗚嗚兩聲,做出攻擊的姿勢,汪汪的叫。


    蔡結實和王栓子喜歡不行,要上去抱,差點沒被咬著。


    “你們挑兩隻,剩下的一隻留這養!”蔡玉華笑著讓蔡花幾個挑狗。


    蔡結實和王栓子嘰嘰喳喳的說著要挑哪個好,最後還是蔡花說話,挑了一隻黃色的一隻發白的。蔡玉華家就留了那隻黑的。


    當下拿竹籃子裝迴了家,蔡結實和王栓子就高興的拿著饃菜去喂。


    孫氏攔著,說小狗還太小,喂饃還得嚼嚼才能吃得下。倆人就混著肉湯嚼饃喂小狗。


    喂了兩天,好像熟快點了,見了人就圍著在腳底下轉圈,搖著尾巴歡實跟啥一樣。


    楚熙過來的時候,見著倆屁大點小狗攆著他叫,皺了皺眉毛。


    蔡花抿嘴笑了下,舀來半碗麵糊糊倒狗盆裏,倆小狗叫著過去吃,才不追著楚熙叫。


    “看來人品確實很重要!”蔡花想到她被一群鵝擰,楚熙說她人品不好的事兒,忍不住迴了句嘴。


    “被狗追著叫,我至少是一塊肉。”楚熙眼裏閃過一抹笑意。


    蔡花白了他一眼,到東屋去聽孫氏和王柱子商量的結果。


    王柱子這半年也攢了幾兩銀子,就是成親還有點不夠。而且家裏的屋子太破了,王柱子想修新一下。所以商量了一通,準備把成親的日子定在過了年開春三月。


    孫氏去透王柱子的話,大力娘一家都願意,就把日子定了下來,三月初三的好。


    蔡花又跟著王柱子跑了兩迴縣裏,畫了圖紙,讓王柱子修繕房子,先搬到縣裏的新院子那邊住,正好也看門。


    銀子是蔡花先墊上的,王柱子說不要,蔡花說王柱子做模型就是在給她幹活,非要給了銀子。


    大力娘也開始慢慢的籌備蔡玉華的嫁妝,孫氏京城被叫過去參謀意見啥的。


    不過蔡玉華成親的日子年前沒定下來,蔡錢通的日子倒是定下來了。說是鄰村的閨女,因為家裏窮,過不開日子,蔡錢通家給的彩禮厚實。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們也是看著蔡錢通家還有不少地,住著大院子,蔡錢通長的有模有樣的,嘴又會賣弄,哄的人家閨女死活非要願意。


    蔡錢通這邊剛定完親,那邊傳來信兒,說是蔡鴻雁的親事也定了,也是鄰村的閨女。


    不過顧氏沒找他們鬧騰,倒是讓孫氏不放心的提了好幾迴。


    孫氏心裏一直接應著,不過沒接應兩天,蔡有才就使了蔡賢俊過來叫蔡東林去說話。


    這一去就是倆時辰,還在大院吃的晚飯才迴來。


    “說是別的啥不提,讓我到那天帶著結實過去吃飯…”蔡有才說這話,那是沒把孫氏和蔡花看在眼裏,孫氏也不計較。蔡有才眼裏想來沒有她和閨女!顧氏更是一個勁兒的使勁兒踩她。


    見孫氏臉色沒變,蔡東林微微鬆了口氣,接著說,


    “說啥打斷骨頭連著筋,非得去不成!要不然…要不然老五的事兒就不辦了!”蔡東林知道顧氏說著話是逼著過去,他要是過去那就不能空著手去,最起碼賀禮是得拿。


    “我不去!”正在練字的蔡結實抬頭迴了蔡東林一句。從小爺奶都不喜歡他,更是連番的罵娘和大姐,現在兩家沒啥關係了還總是來鬧,他才不去!


    蔡東林看看蔡結實沒說話,孫氏也沒說啥,一家人就拾掇了睡了。


    不過幾天,蔡有根和蔡鴻雁拿著兩盒點心過來,請蔡東林和孫氏,


    “…到時候大哥大嫂帶著蔡花和結實幾個都過來,吃口飯,哪怕喝口水都行啊!”求的很誠心。


    “說啥喝水不喝水的,本來就說好不來往的!你們家的事兒也不用再過來找,我們也不去!”蔡花直接就推了個幹淨利索。


    看看蔡花的樣子,又看看蔡東林和孫氏,蔡有根爺倆隻好喪氣的走了。


    今年似乎格外的冷,剛到十月中旬就開始上凍下雪,即使晴個幾天,過去還要陰,陰著陰著就下了起來。


    蔡花趁著上凍前把家裏的山藥挖了,等明年重新種上。一上凍下雪,讓把冰窖裏都清理幹淨了,晾幹,然後把新凍的冰塊搬進去,存著。


    楚熙和清晨帶著鄭墨辰蔡結實幾個趁著天晴的時候上了兩迴山,打了不少山雞,野兔,獐子,還打了一頭不小的野種。都殺好一邊吃著一邊存在冰窖裏。


    雪下大了,麵館裏的生意也受影響,剛進臘月,蔡花就過去算了賬,一年到頭了,差不多也淨賺了一千多兩銀子的盈利。然後給麵館裏的各人都發了紅利和肉啥的,迴家。


    韓氏也要和張銀良一塊過去,說是蔡花姥爺要過周年了。她得迴去才行。


    孫氏也知道,就讓送了韓氏和孫凱文迴家。蔡花拿了銀子,張羅著置辦了東西,給姥爺過周年。


    孫小季過來,當下就又抓著楊流雲劈裏啪啦打了一頓,扔到豬圈裏去。


    楊流雲心裏恨,卻不敢說啥,隻得求饒認錯,在豬圈裏待了一夜,要不是韓氏扔給她個大襖,就凍死在裏麵了。而且還是和豬一塊。


    孫念雖然還不能下地走,但也讓抬了過來,跟著上墳裏哭了一場,不過迴家病情就又加重了。忙找了常大夫過來又紮了針,一邊吃藥,一邊吃著藥膳,養了幾天才慢慢緩過來。


    過了蔡花姥爺一周年,蔡花和晉貝貝這守孝算是盡到心了,能穿紅衣裳了。


    蔡花的衣裳還都是比較素雅的,不過卻置辦年貨的時候買了門畫和鞭炮放。


    到了蔡錢通成親的日子,都臘月二十四了。因為楚熙沒有迴京,要在蔡花家過年,所以今年蔡花家的年貨比往年多了一大半。


    二十四這天,天還沒亮,蔡賢俊和蔡錢通就過來,叫蔡東林過去。


    孫氏摸了二兩銀子給他。


    ------題外話------


    其實~牛也被狗咬過~(^_^)~</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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