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殺死假公子鈺的那一瞬間,我們都沒能反應過來,我想,埋伏在暗處的人多半也很驚訝。”蘇驚羽嗤笑一聲,“一個眼神引發的血案。”


    真正的公子鈺,必定不希望自己連累到其他人,巴不得沒人來救自己才好,怎會露出喜悅的神色。


    所幸賀蘭堯反應快,判斷真假的那一瞬間便快速做出了決定,殺掉假貨,趁著暗中的人懵逼沒迴神時,迅速溜走。


    等暗處那些傻叉反應過來時,他們要抓的人早就沒影了。


    “殿下,接下來我們該如何?”烏啼道,“小青如今吉兇難料,倘若他還活著,賀蘭陌還會拿他出來做餌麽?”


    “不管賀蘭陌接下來有什麽計劃,我們不等了。”賀蘭堯冷笑一聲,“如今小青在他手上,我們便處於被動的形勢,我們若是等賀蘭陌出招,豈不等同於坐以待斃?他那麽想引我們現身,那好,我們主動約他。”


    “主動約他?”蘇驚羽聞言,眸中浮現些許思索。


    “如今的形勢很明顯,賀蘭陌在明,我們在暗,他很想見到我們,卻不知我們藏在哪兒。”賀蘭堯悠然道,“那就讓他見我們好了,地點我們來定,就看他敢不敢來了。”


    蘇驚羽道,“那你想把地點選在哪?”


    “我們若是選在人口集中的地方,賀蘭陌必定會疑神疑鬼,猶豫著該不該同意,因為在人多的地方,周身任意一個不起眼的人都可能是敵人喬裝,因此,要選一個空曠又人少的地方,且還是個明顯藏不了人的地方,他便一定會來,且還會帶著不少人來,包括作為人質的小青。”賀蘭堯道,“城門三裏之外的斷頭崖,我看不錯。”


    “斷頭崖?”眾人都是一怔。


    將地點選在懸崖附近,是否——太危險了?


    自己這邊的人數量不超過一雙手,而賀蘭陌身邊少說有百來號人,懸崖邊是個不利於藏人且不好設埋伏的地方,賀蘭堯為何會將地點定在那兒?


    “你們不用緊張,我把地點選在那兒,自然有我的理由。”賀蘭堯不鹹不淡道,“烏啼,準備寫張字條,誠邀賀蘭陌斷頭崖一見。”……


    榮郡王府。


    “郡王,該用膳了……”


    “滾!”一聲咆哮聲自屋內響起,賀蘭陌伸手將桌上的飯菜掃到地上,“都別來煩本王!”


    一眾下人戰戰兢兢,全退了出去。


    賀蘭陌一仰頭,靠在椅背上,迴想起今日大街上發生的事兒,依舊不甘心。


    他到此刻都想不明白賀蘭堯是如何認出假公子鈺。


    賀蘭陌思索了片刻,想到一個可能性。


    或許——賀蘭堯並未認出那是假的公子鈺,而是將那假貨當成真的給殺了?


    沒準公子鈺掌握了什麽重要機密,賀蘭堯擔心公子鈺被嚴刑逼供之下會泄露了秘密,這才想將他滅口,圖個安心?


    畢竟公子鈺是他的心腹,心腹,總是會知道主人一些見不得人的機密事情。


    賀蘭陌如此想著,站起了身,出了房門,一路走向了囚室。


    到了囚室,空氣中都是腐朽與潮濕的味道,他擰了擰眉,走向了角落裏那個奄奄一息的人。


    “公子鈺,這兩日過的不好受罷?你過去的歲月裏,可曾體會過牢獄之苦。”賀蘭陌到了公子鈺身前,居高臨下地望著他,“告訴你一件有趣的事,要不要聽?”


    角落裏的人一言不發,似是對他的話沒有半點兒興趣。


    賀蘭陌為了防止他自盡,給他強行吃了迷藥,如今他全身的力氣都被抽離,別說是自盡了,連說話都費勁。


    “我原本想把你拿出去懸掛示眾,引出你的主子出來救你,但你實在傷的太重,我怕你挨不過半天就死了,便找了個假貨代替你,他的身形與你相似,容貌也偽裝成了你,幾乎是沒有破綻的,本王將他掛出去之後,在附近等著魚兒上鉤,結果你猜怎麽著?魚兒真的被我引出來了。”


    公子鈺依舊一言不發。


    他能確定,賀蘭陌根本沒有抓到殿下,倘若抓到了,這廝就不會有時間過來跟自己廢話。


    他隻不過是想嚇唬他罷了。


    賀蘭陌見公子鈺反應冷淡,也不惱,隻笑了笑,“賀蘭堯出現的那一瞬間,我以為他是來救你的,結果你猜怎麽著?他是來滅口的,說了你或許不信,他已經取了那假貨的性命,殺完人之後,他便快速溜走了,你真該感謝本王當初掛出去的是假貨,若是真的用你本人去做餌,你已經成了賀蘭堯的刀下亡魂了。”


    賀蘭陌此話說完,公子鈺終於有了反應。


    “殿下必定認出來了。”公子鈺的話雖有有氣無力,但很是篤定,“就你那套把戲,嗬。”


    “你可以繼續自欺欺人。”賀蘭陌冷笑,“那假公子鈺與你的外形幾乎一樣,且被堵住了口,不能說話,賀蘭堯根本不可能發現那是假的,他就是當真的殺了,你仔細想想,你是否知道了他什麽秘密,他為了防止你泄密才要將你滅口?可笑你對他如此忠心,他卻將你的性命視如草芥。”


    “即使真如你所說,殿下想要我的命,那就讓他拿去好了。”公子鈺抬眸,眸中一派譏諷笑意。


    “真賤。”賀蘭陌俯下身,揪起公子鈺淩亂的發絲,“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他都想殺你滅口了,你還有必要忠誠麽?公子鈺,本王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若是你願意為我效勞,從前你幹的混賬事,本王可以既往不咎。”


    公子鈺的發被他扯著,隻覺得頭皮生疼,卻依舊不求饒,反而唇角輕揚,“我知道殿下很多秘密,我甚至知道他們的藏身之地,我還知道他的弱點……”


    “你若願意告訴本王,我立即放你出去,給你療傷。”賀蘭陌道,“公子鈺,做人要識相點,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公子鈺眸中的嘲諷意味愈發濃烈,“我偏不告訴你。”


    “找死!”賀蘭陌眸中湧現怒意,正要拎起公子鈺的頭往牆上撞,忽聽身後響起一道男音——


    “郡王,方才府門口遠遠地射來一支箭,箭上釘著字條,沒有署名,隻說了讓您明日晌午帶著公子鈺去城門三裏外的斷頭崖。”


    賀蘭陌的動作一頓。


    沒有署名的字條。


    會寫這樣的信來,除了賀蘭堯,想必不會有其他人了。


    賀蘭堯知道公子鈺還活著,如此說來,他真的認出了之前懸掛的那人是假貨了?


    賀蘭陌鬆開了公子鈺,轉身朝著前來的屬下伸出手。


    屬下將字條遞給了他。


    賀蘭陌瞥了一眼字條上的內容,隻定下了地點與時間,帶上人質,其餘的便沒了。


    他還沒想著要怎麽引賀蘭堯現身,這廝竟主動約他?


    斷頭崖是一處懸崖,空曠的很,遮擋物也較少,幾乎沒有可以設埋伏的地方,賀蘭堯將見麵地點定在那兒,就不擔心自己帶著大批的人馬去赴約?


    莫非他也叫上了許多人?


    如今他不知賀蘭堯的藏身之處,不能迴信,他的選擇隻有兩個:去或不去。


    賀蘭堯,你到底在玩什麽把戲呢?


    ……


    一眨眼,又是一日過去了。


    一連下了幾日的雨,終於迎來了一個晴天。


    欽州城門三裏之外,斷頭崖邊,隻有三道人影佇立。


    “小十啊,你到底想了什麽計策?神秘兮兮的,也不跟我說,就咱們這三個人,什麽埋伏都不設,如何救公子鈺?賀蘭陌等會兒要是帶一百個人來,豈不是敵眾我寡?”君清夜說著,正想找個地方坐,低頭卻發現腳下的泥土濕潤鬆軟,是這幾日大雨過後留下的痕跡。


    於是他放棄了尋找坐的地方,邁步到了旁邊的枯樹幹上靠著。


    “你不需要知道我的計策,你隻需要知道,待會兒按我教你的說就是了。”賀蘭堯說著,轉頭望向君清夜,“等會兒賀蘭陌到了,你就擺出囂張的姿態便好,告訴他你背後是有人撐腰的,你來斷頭崖君祁攸是知道的,若是不能平安迴去,他一定會為你報仇,極樂樓的勢力,會讓賀蘭陌有所忌憚,不敢輕舉妄動。”


    “我隻負責囂張?”君清夜挑了挑眉。


    “對。”賀蘭堯輕描淡寫道,“等著吧,會有好戲的。”


    ……


    同一時間,二十丈之外,賀蘭陌帶著的一隊人馬在原地停歇。


    “郡王,斷頭崖邊隻有三人!”賀蘭陌派出去查探的人返迴,頗為驚訝地道,“除了那三人,其他的什麽也沒有!”


    “你說什麽?三人?!”賀蘭陌麵上亦是十分訝異。


    三人……


    相比較他身後數量半百的人,賀蘭堯那方僅僅三人,懸殊可不是一般的大。


    他能確定斷頭崖這樣的地方藏不了幾個人。遠遠地望去都是一片空曠,隻有寥寥幾顆枯樹,根本不可能有埋伏。


    這麽看來,賀蘭堯並不打算來硬的,莫非是有什麽籌碼想要和自己談判?


    “繼續前行!”賀蘭陌高喝了一聲,策馬朝著前方而去。


    再說斷頭崖邊,君清夜遠遠地看見一大堆人馬而來,頓時冷哼一聲,“果然帶了好多人……”


    話音未落,他忽然便是覺得腳下的地麵動了動,低頭一看,卻又很是平坦。


    “誒,我怎麽覺得這土裏有什麽東西……”君清夜嘀咕一聲。


    蘇驚羽將他的話聽在耳中,輕咳一聲,“想必是蚯蚓吧,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有閑心思看土!”


    “懸崖邊能有蚯蚓?”君清夜抽了抽唇角,接收到蘇驚羽的白眼,便又閉上了嘴。


    蚯蚓就蚯蚓吧……


    就在二人說話這期間,賀蘭陌帶著的人馬也逼近了懸崖邊。


    “十弟,好久不見呐。”賀蘭陌率先打了個招唿,翻身下馬。


    視線一轉落在蘇驚羽身上,眸中的笑意深了幾分,“弟妹,許久沒見,還是這麽漂亮。”


    話音落下,又瞥了一眼君清夜,“真巧,你也在。”


    君清夜隻冷哼一聲,雙手環胸不作迴答,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樣,看的賀蘭陌一陣惱。


    就三個人,還猖狂這這樣?


    蘇驚羽則是一臉麵無表情,似乎也不大想接賀蘭陌的話。


    “的確很久不見,兄長依舊很賤。”賀蘭堯倒是笑臉相迎,頗為客套,“我讓你帶的人呢?”


    賀蘭陌聽著他那句‘兄長依舊很賤’,臉色便是一沉,聽聞他的問話,冷笑道:“人,我是帶來了,但你憑什麽本事將人從我手中救走?你們敢三個人來,想必是有籌碼的,我倒是想聽聽,你們有什麽能耐。若是你們的迴答不足以讓我滿意的話,休怪我……”


    “賀蘭陌,老子警告你可別亂來,我們敢三個人來,自然有我們的依仗!我今日來此,我大哥是知道的,我若是出個什麽事,你也別想逍遙了。你當初是太子之時都要忌憚極樂樓三分,如今墮落到這個熊樣,我極樂樓更加不需要將你放在眼裏,拿錢就能砸死你了,你就開個價,多少錢贖公子鈺?!”君清夜懶懶地倚靠著樹幹,口氣頗為狂妄。


    賀蘭陌眉頭緊擰。


    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個道理是恆古不變的,君祁攸的江湖勢力與財力的確很令人忌憚,現在的他身為一介郡王,已經不好與這樣的人物硬碰硬了。


    原來這三人今日前來,是想用錢來解決問題?


    “你不就缺錢麽?你與月滿聯手在芩州坑蒙拐騙,賺取不義之財,所為的,不就是要招兵買馬擴大勢力?這些我們很清楚,你不用藏著掖著,野心是需要靠財富支撐的,你若是連錢都沒有,談什麽雄心壯誌?”賀蘭堯唇角的笑意清涼,“你現在的財富,比起當太子那會兒,差的太多了罷?”


    賀蘭陌聞言,眸中冷光浮動。


    賀蘭堯有句話不錯。


    野心是需要靠財富支撐的,若是連錢都沒有,談什麽雄心壯誌。


    他與月滿收來的那些錢財,還遠遠不夠。招兵買馬,廣納能人,打點在帝都的親信,這些都需要錢財。


    他需要很多很多錢財。若是能像君祁攸一樣,坐擁金山銀山,何愁不能東山再起?


    他痛恨賀蘭堯,但他更恨賀蘭平,那個奪走他儲君之位的人,賀蘭平如今所擁有的一切,本該是他賀蘭陌的。


    若是能奪迴這一切,暫且放過賀蘭堯公子鈺又有何妨?


    “你們想讓我開個價?”賀蘭陌掃了一眼對麵的三人,目光定格在君清夜身上,笑道,“那我可真得好好思慮一番了,若是開的太多,隻怕你極樂樓不舍得給,若是開得少了,我也不樂意,不如讓你們來說說,你們覺得公子鈺的命能值多少錢?”


    “坦白說吧,我與賀蘭平,已經鬧翻了。”賀蘭堯不鹹不淡道,“不知你聽說了沒有,咱們出雲國與赤南要聯姻,賀蘭平即將迎娶赤南國的南柯公主為太子妃。”


    “怎麽?莫非你喜歡那南柯公主,被他橫刀奪愛,你生氣了?想要跟他作對?十弟,你這樣,驚羽同意麽?”賀蘭陌輕挑眉頭,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蘇驚羽。


    “恰恰相反,我不喜歡那南柯公主,倒是她對我很有意思,你若不信,隨便派個人去赤南一查便知,這公主花重金買了我的畫像收藏,對我愛慕已久,我對她不理不睬,她便一直糾纏不清,直到四哥去了赤南國,看上了她,給她下了婚書。”


    賀蘭堯說到這兒,冷笑一聲,“四哥得知南柯公主對我愛慕,頗為不滿,而南柯公主也想著報複我,已經挑撥了我與四哥的關係,你說,我與四哥,還能和平共處麽?他會允許自己將來的皇後傾慕其他男子麽?四哥要除掉我是遲早的事兒,與其等著他來除我,倒不如,我先下手為強。”


    賀蘭陌聽聞此話,眯了眯眼。


    不得不說,賀蘭堯的理由是很合理的。


    賀蘭平能當上太子,這其中有賀蘭堯不小的功勞,如今他這太子位坐穩了,便不將賀蘭堯放在眼中,甚至有了兔死狗烹的想法。如今涉及到了女人的事,就讓他更加有理由除掉賀蘭堯?


    賀蘭堯太過聰明,聰明得讓人忌憚。


    “十弟,你的意思為兄大致明白了,你與老四,已經確定要對立了麽?你今日約我來,該不會是想與我聯手對付老四吧?”賀蘭陌唇角的笑意有些譏諷,“十弟,你可真是個牆頭草,牆頭草是靠不住的,現在我也不敢信你。”


    “你不信我,我也不好強求,但如今賀蘭平是我們共同的敵人,我原本也沒想過要與你合作,甚至我已經忘了你這麽一號人物,直到小青出事,我們才有機會碰麵。”賀蘭堯淡淡道,“小青混入你的王府,是為了殺月滿去的,月滿與小羽毛頗有恩怨,是我派小青去暗殺她,卻沒想到,她給雷劈了,又給食物噎死了。”


    “原來他是來殺月滿的,月滿會如此倒黴,我也沒料到。不過既然她是意外死的,那麽也怪不得誰了。”賀蘭陌說到這兒,笑了笑,“我雖不信任你,不過我確實想與你合作一把,以你的智謀,加上君二公子的財力支持,我便離目標又近了一步,至於信不信任……很多時候,合作不需要信任,隻需要目標一致便好,賀蘭平倒台之前,你我多的是時間溝通。”


    “皇兄的意思是同意了?”賀蘭堯唇角輕揚,“那麽,公子鈺呢?”


    “公子鈺,還給十弟可以,不過,你們需要先付給我一部分的酬勞。”賀蘭陌淡淡道,“一千萬兩。”


    “你獅子大開口啊你!”君清夜鄙夷了一句,隨即道,“罷了,給就給!先把人帶出來給老子看看,這迴可別再拿冒牌貨出來了,否則老子跟你沒完!”


    君清夜的惡劣態度,讓賀蘭陌頗為不滿,然而涉及數量龐大的錢款,賀蘭陌也懶得與他計較,隻道:“這迴是真的,放心,就是傷的有些重,你也知道,本王對他恨極,總得發泄一下的,關於一千萬兩,口說無憑,簽字畫押。”


    “畫押就畫押!”君清夜冷哼一聲,“先把人帶出來,我們當場立下字據。”


    “沒問題。”賀蘭陌笑了笑,隨即朝身後的人道,“把人帶上來!”


    話音落下,便有兩人下了馬,一人將馬背上的公子鈺放了下來,而後二人一人架著公子鈺一條胳膊,上前來了。


    蘇驚羽望著傷痕累累的公子鈺,冷眼望向賀蘭陌,眸光銳利如劍。


    “驚羽,別生氣,這是他該受的。”賀蘭陌淡淡地說著,隨即朝身後的人道,“拿紙筆來!”


    有人遞來了紙筆,賀蘭陌將紙鋪在了隨從的背上,洋洋灑灑地落筆。


    簽字畫押之後,賀蘭陌命人將字據傳給了君清夜。


    他十分謹慎,得知對麵三個都是高手,便不自己靠過去,讓隨從靠過去,以免自己上前後被拿下。


    君清夜簽下了字,冷哼道:“行了,拿去。”


    隨從將字據收迴,同一時間,公子鈺也被推了出去。


    蘇驚羽同賀蘭堯齊齊伸手接住了公子鈺的身軀。


    賀蘭陌見此,眸中笑意浮動。


    公子鈺身上中了毒,解藥隻有他才有,即便被救迴去,也得受他擺布。


    他正在興頭上,卻沒料到,腳下的土地忽然一浮,似是有什麽東西躥了出來,將他拱了起來!


    這一下太過突然,賀蘭陌反應不及,想去看是什麽東西,卻沒料到身子忽然一緊,被一物緊緊纏住,他低頭一看,大驚——


    蟒!


    他抬眸,正對上一雙綠瑩瑩的蛇瞳。


    這蟒,他不陌生。


    青眼紅蟒!


    同一時間,賀蘭堯唇角浮現一絲嗜血笑意。


    小青救迴來了,該是到了報複的時候了。


    “小紅。”他開口,聲線清冷如雪,“一個不留!”


    ------題外話------


    小紅:我這逼裝的給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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