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蘇馥珮驚天的容貌,眾人已經震驚得下巴快要落地,聽到軒轅謹的話,下巴徹底落了地。

    軒轅謹不愧被稱為一個‘狂’字,竟然得知了蘇馥珮是皇甫翊的王妃時,還不顧世俗執意要娶她!

    轉念一想,倒也合理。

    以前蘇馥珮樣貌醜陋,同樣被傳生過孩子,三國太子皇子也沒嫌棄半分,紛紛要納她為妃,如今成了這般絕世的美人,自是更加喜愛了。

    這下就看軒轅謹和皇甫翊之間怎麽去爭奪了。

    皇甫翊雖然是蘇馥珮的丈夫,但蘇馥珮現在不愛他了,就等於以前的一切都成了空白,他們又迴到了原點!

    而軒轅謹這邊,雖然蘇馥珮有翊王妃這層身份在,但蘇馥珮卻答應了嫁給軒轅謹,軒轅謹的勝算還是很大的。

    軒轅謹輕狂桀驁,皇甫翊智謀無雙,他們倒是想知道,這兩人最後誰能抱得美人歸?

    聽到軒轅謹的話,蘇馥珮心中充滿了力量。

    無論前路如何艱難,她的心仍舊堅定如初,她是屬於那片田野的,不要卷入這種勾心鬥角之中來。

    在蘭雪活著那十九年裏,她已償還了一切,無論是生養之恩還是夫妻情份,她誰也不虧欠,反而整個皓月國,除了連媽媽以外,全都虧欠了她!

    現在活著的是她蘇馥珮,除了要按自己的意思來活外,更不會再讓蘭雪受半分委屈傷害,她不會再像蘭雪一樣那麽傻,為了那所謂的愛,讓自己步入萬劫不複之地。

    對於軒轅謹的挑釁,皇甫翊如同未聞,仍舊沉浸在萬分悲痛之中。

    賀章聞聽此言滿腔怒火,走向前對軒轅謹怒道:“珮……翊王妃與皇上親賜給翊親王的王妃,你憑什麽娶她?”

    軒轅謹挑眉道:“憑他沒有盡到做丈夫的責任,在他讓珮珮受罪的四年裏,他已不配做珮珮的丈夫!”

    “這是人家夫妻之間的事,用得著你指手劃腳嗎?”賀章咬牙道。

    軒轅謹眸中射出利光來:“那用得著你指手劃腳嗎?你又是誰?”

    賀章仰頭道:“翊親王待我如兄弟,我為兄弟說話,情理之中!”

    “珮珮答應嫁給本皇子了,本皇子為了未來的媳婦說話,合情合理!”軒轅謹狂妄道。

    賀章拳頭一拽,死死瞪著軒轅謹:“你……”

    “本皇子如何?”軒轅謹語氣中盡是張狂,紅衣墨發,更

    顯得整個人狂妄不羈。

    賀章拳頭拽得咯咯作響。

    軒轅謹心疼地看了蘇馥珮一眼,掃向殿中眾人,憤怒道:“你們一個個大義凜然,說得有多愛珮珮,其實呢?父親是這般的父親,簡直丟盡天下父親的臉,做丈夫的更是令天下間的男兒羞愧。

    珮珮受盡苦難,差點一命嗚唿,她身體雖活著,但心已經死了,她不願再愛,不敢再愛,她要為自己而活,帶著她唯一舍棄不下的兒子,遠離你們。

    而你們還要用那可笑的愛來逼迫她,束縛她,囚禁她,你們可有問過她,她同意嗎?難道她就不能有一點自己的主見,自己的思想,自己的脾氣?任由你們搓圓捏扁?

    皇甫翊,你要是個男人,你就放手,讓她去過她想過的日子,不要再將她攪入你們的是非爭鬥中來,她承受不起第二次了!”

    以前他見皇甫翊打戰厲害,武功也不錯,計謀更是天下無雙,心中小小地對他佩服了一把,卻不知做了這種讓人笑掉大牙的事,真是讓他失望透頂。

    軒轅謹的一席話,讓殿中眾人對蘇馥珮無比愧疚疼惜,是啊,這個弱女子受了太多的苦難,她不欠任何人什麽,反而是世人都欠了她。

    父親讓她受了十五年折磨,丈夫讓她受了四年苦難,所有人都罵過她,指責過她,卻從未為她想過半分半毫……

    若非為了那個僅有四歲的兒子,她哪還能存活至今?謠言可謂,就算病痛沒有折磨死她,也承受不起漫天的罵名啊!

    眾人看向蘇馥珮,隻見她一襲碧水羅衫,未施粉黛,容貌傾城,滿身清貴地傲立在殿中,背脊挺直,隻有無盡的堅強高貴,看不出一絲軟弱來。

    若是一般的女人,訴說一世痛苦,早已痛不欲生淚流滿麵,而她從始至終都沒流過一滴眼淚,是太過堅強?還是在那十九年裏,眼淚早已流盡?

    蘇馥珮吸了吸鼻子,該死的軒轅謹,怎麽說得那麽讓她想哭呢?本不願去迴憶蘭雪的經曆,此刻卻不受控製地翻滾出來。

    眸子一紅,眼淚就要落下,蘇馥珮仰頭望天,蘭雪啊,痛了一生的女人,我為你心疼,心疼呢!

    皇甫翊身子一抖,一個踉蹌,就要倒地。

    軒轅謹那句‘讓天下間的男人羞愧’如同重石壓頂,頓時將他的心底那絲驕傲壓得粉碎。

    一直以來,他都覺得自己活得坦坦蕩蕩,上不愧父皇母妃,下不負天下百姓,邊境苦守四年

    ,為皓月國換來永世安寧,他是驕傲的,卻沒想到,這絲驕傲在蘭雪身上瞬間化為灰燼!

    “王爺!”賀章立即過去扶住他,擔心不已。

    皇甫翊任由他扶著,心痛如絞。

    見皇甫翊如此難過,藍鷲心疼不已,向前對軒轅謹道:“軒轅三皇子為我們王妃所做,藍鷲感激不盡,你隻知其一不知後麵還有其二其三,我們王爺所承受的遠遠比你想象的要多許多,他是個頂天立地的男人,他或許有錯,但這些錯不是他故意所犯。

    人活一世,誰沒有個身不由已?三皇子身在皇室,自然也明白幾分,若三皇子真心為王妃好,還是不要插手此事,讓我家王爺與王妃去化解他們之間的誤會!”

    “笑話!”軒轅謹大聲反駁道:“誤會?差點把人都害死了也叫誤會?在你們眼中,殺了人如果沒死就不用負責任了嗎?”

    藍鷲:“……”

    賀章實在忍無可忍,現在是什麽情況這個軒轅謹難道不知,還要在此煽風點火製造事端?

    “軒轅三皇子如此執迷不悟,就別怪賀章無禮了!”說罷已快速向前,朝軒轅謹打去。

    軒轅謹眉頭一挑,迎了上去:“本皇子就怕你太有禮!”

    眾人大驚,皇上麵前,這兩人竟然也敢打架?這也太放肆了吧?

    皇甫贏緊緊擰著眉頭,並未出聲,他今日倒是想看看,究竟要鬧出什麽名堂來?

    見軒轅謹與賀章打起來了,蘇馥珮壓下滿懷心疼,深吸了一口氣,掃了殿中眾人一圈。

    見此時大家都在看軒轅謹和賀章打鬥,沒有人注意她,她腦中閃過一個念頭,她還是趁此機會逃吧!

    她朝皇甫翊看去,見皇甫翊正僵在那裏,她眉頭微微一蹙,抬步快速離去。

    “雪兒!”皇甫翊突然迴過神來,向前一步一把拽住蘇馥珮的手臂,沉痛道:“你要如何才能原諒本王?”

    蘇馥珮步子一頓,頓時火冒三丈,轉頭看向皇甫翊,卻在看到皇甫翊那張絕美的臉上布滿哀痛之時,她心突然也隨之一痛。

    她眉頭猛地一擰,撞邪了?怎麽會心痛?

    沒聽到蘇馥珮的迴答,皇甫翊緊了緊手,再道:“以前的事,我無法再改變,就讓我在以後的日子裏,加倍去補償你,雪兒,讓我撫平你的傷痛難過,讓我照顧你一生一世。

    我知道,你還是愛我的,否則你不會這般恨,無

    愛哪來的恨?我發誓,不會再讓你受半分委屈傷害,雪兒,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

    我?他竟然沒有在她麵前自稱本王,而是稱我?

    這一刻,蘇馥珮的心突然軟了一下。

    這個男人雖然未對蘭雪盡到做丈夫的責任,但也沒有做過一件對不起蘭雪的事,在離開的四年裏,對蘭雪的情義未改變半分,迴來後發現蘭雪不見了,立即找尋。

    得知蘭雪死了,心頭愧疚萬分,在世人都罵蘭雪是淫婦之時,獨他一人相信蘭雪是清白的,更幫蘭雪洗刷了汙名,對小豆芽也是萬般疼愛,這些她都看在眼中。

    他身份高貴,各方麵都是天下無雙,此刻卻如此溫柔痛苦地對她說,讓她再給他一次機會?

    蘇馥珮突然覺得,這個男人其實也沒有這麽討厭。

    她深吸一口氣道:“我不恨你了!”

    皇甫翊心頭大喜,再緊了緊拽住她的手,正要開口說什麽。

    蘇馥珮卻道:“但是,我也不愛你!”

    皇甫翊的心又墜落穀底。

    “以前你對蘭雪的虧欠,我可以既往不咎,你我之間兩不相欠,從此你走的你陽光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各不相幹!”蘇馥珮平靜道。

    以前蘇馥珮不怪你,現在蘭雪也不怪你了,我們之間兩清了!

    皇甫翊正要開口,賀章被軒轅謹一掌打倒在地,皇甫翊看去,見軒轅謹還要再向前打賀章,他趕緊命道:“藍鷲!”

    藍鷲領命,飛身向前,擋開軒轅謹,扶起賀章。

    軒轅謹拍了拍巴掌,得意道:“次次打架你都輸,你要不要臉?”

    賀章捂住胸口怒道:“你……”

    “賀章!”皇甫翊打斷賀章的話,道:“皇上麵前,不得無禮!”

    賀章這才發覺,剛剛他和軒轅謹是在金殿之上打架,趕緊抱拳朝皇甫贏一拜:“賀章該死!”

    皇甫贏並沒作聲,但臉色卻十分難看。

    軒轅謹笑了笑,走到蘇馥珮麵前道:“珮珮,架也打完了,我們走吧!”

    蘇馥珮點頭,天色確實晚了,小豆芽見不到她會著急的!

    她抬步與軒轅謹離去,皇甫翊卻不放手:“雪兒,你不能跟他走,我帶你迴府。”

    蘇馥珮正要開口,軒轅謹搶先答道:“皇甫翊,你耳朵聾了嗎?珮珮說不愛你了,不願再迴到你

    身邊,你再糾纏下去有意思嗎?”

    “軒轅謹,本王再說一遍,這是我們夫妻之間的家事,輪不到你管,你若再多管閑事,本王讓你迴不去軒轅國!”皇甫翊怒視軒轅謹喝道。

    雪兒已經不恨他了,隻要他用心去感化她,她一定可以再接受他的,這小子偏偏要多管閑事,可恨!

    軒轅謹也炸毛了:“珮珮的事,本皇子今天是管定了,有種你就試試,看本皇子能不能迴到軒轅國!”

    皇甫翊眸中寒氣瞬間詐現,瞪著軒轅謹,命道:“鍾棋藍鷲,接王妃迴府!”

    鍾棋早已把手中的水盆交給了宮人,和藍鷲做好了準備,聽到皇甫翊的命令,抱拳一拜,向前朝軒轅謹走去,二話不說已揮掌而上。

    軒轅謹眉頭輕揚,眸中平靜異常,剛剛確實也沒打過癮。

    眼看雙方又要打起來,這時——

    “翊親王!”軒轅澈和皇甫贏同時開口製止了雙方。

    皇甫贏從高座上快步下來,走到皇甫翊身邊,道:“六弟,萬事以和為貴。”

    皇甫翊黑著張臉不作聲。

    軒轅澈也走過來拉開軒轅謹:“三弟,此事你確實不宜再插手,現在蘇姑娘是翊王妃,你這樣做會遭世人口舌的!”

    “我從來不在乎什麽閑言碎語,人家要說就讓他們去說好了,關我何事?”軒轅謹張狂道。

    皇甫贏想了想,對軒轅謹笑道:“軒轅三皇子對蘇姑娘的情義朕十分感動,如果蘇姑娘不是翊王妃,朕一定準了你們這門親事,可是現在蘇姑娘是翊親王死而複生的王妃,三皇子此舉怕是不妥。

    先不說翊王妃是否真心要嫁給三皇子,就算是真心的,一女不待二夫,三皇子與蘇姑娘不會得到世人認可,豈不是一輩子要活在冷眼嘲諷之中?

    這還不止,如果因為此事引起兩國交兵,百姓生靈塗炭,想必三皇子和翊王妃心中也不會好過。再說翊親王和翊王妃之間還有個兒子,小豆芽從小失去父親疼愛,如今終於一家團聚,三皇子一生坦蕩,君子何不成人之美?”

    軒轅謹擰了眉頭,不作聲。

    皇甫贏所言句句在理,這樣一說,倒真成了他軒轅謹的不是了,到時候還得連累珮珮被罵作紅顏禍水,實在不是上上之策。

    蘇馥珮勾嘴一笑,看向皇甫贏,她蘇馥珮真是幸運,遇到的男人不是帥得掉渣,就是個個武功高強,身份高貴,現在連口

    才也讓她佩服得五體投體。

    如此,還有什麽好說的呢?

    她從懷中拿出那張協議來,對軒轅謹道:“我們之間的約定,就此作罷,軒轅三皇子不必為了我遭受世人冷眼唾棄,因為我看得太多了,那種滋味真的不好受,你把我當朋友,我真的很感動,今日——謝了!”說罷就要撕了手中的協議。

    軒轅謹快手奪過去道:“既然你不願嫁給本皇子了,這個就當給本皇子留個念想吧!”他把協議折好,收進懷中。

    女人,你怎麽就不自私一點呢?顧那麽多做什麽?死過一次的人了,還學不會灑脫嗎?

    這時——

    突然響起一陣通傳聲:“太後駕到!”

    眾人齊齊朝殿門口望去,隻見太後一身華貴在無數宮人的擁護下,進了殿來。

    眾人猜測,這太後本已離去多時,何以會突然來了?

    端太妃暗笑,有好戲看了,看你這個女人怎麽死?

    太後慢慢走到殿中,眾人迴過神來,皆起身行禮。

    太後揚手讓大家起身,然後走到蘇馥珮麵前,看到她那張臉時,眸中明顯一驚,卻快速迴過神來,笑道:“這位姑娘是誰?為何哀家從未見過?”

    剛剛她本已睡下,端太妃派人前去通報,說蘇馥珮是翊王妃蘭雪,她趕緊帶著人過來,今日定要讓這女人吃不了兜著走!

    皇甫贏迴道:“母後不認得了嗎?這是蘇姑娘!”

    太後細細看了看蘇馥珮,笑道:“怎麽才這麽點功夫沒見,蘇姑娘就成了這般絕美的人兒?這是在變戲法嗎?”

    皇甫贏答道:“以前她是易容的,故意把自己弄醜了!”

    太後眸中笑意更深了,再問:“那她的真正身份是什麽?”

    皇甫贏看了看皇甫翊,答道:“她是翊王妃蘭雪!”

    “哦?”太後饒有興致地看向蘇馥珮問道:“你真是翊王妃蘭雪?”

    蘇馥珮撇了她一眼,轉過頭去,懶得搭理她。

    “大膽!”太後突然眸子一沉,淡去笑容,朝蘇馥珮喝道:“死到臨頭還敢對哀家無禮,你好放肆!”

    眾人都被嚇了一跳,靜靜看著,沒有人敢出聲。

    蘇馥珮耳朵都差點被震聾了,她惱火道:“我犯了什麽罪?”

    “你還敢問你犯了什麽罪?哀家今日就告訴你,你犯了欺君之

    罪,蒙蔽了皇上哀家以及全天下的人,你該死!”太後滿身威嚴喝道。

    欺君之罪?

    蘇馥珮眸子一沉,古代不比現代,她易容對大家說蘭雪已經死了,對皇帝而言確實犯了欺君之罪,在古代,欺君可是要被殺頭的!

    奶娘的,不會這麽悲催吧?

    皇甫翊眉頭猛地擰緊,拽住蘇馥珮的手緊了緊。

    他竟把這事給忘了,先前得知蘭雪還活著,他隻想進宮接迴她,後來又想讓她承認自己的身份,竟沒想到,蘭雪易容埋名的舉動,犯了律法!

    見蘇馥珮沒話可說,太後犀利問道:“如何?現在可還囂張?”

    蘇馥珮暗暗咬牙,老妖婆!

    太後眸中盡是得意,瞪了蘇馥珮一眼,朝門外命道:“來人,給哀家將這個刁婦抓起來,押進天牢!”

    “是!”立即有無數大內侍衛衝進殿中來,朝蘇馥珮而去。

    眾人驚得呆住,太後要殺蘇馥珮?

    轉念想到在太後壽誕宴上,蘇馥珮要挾皇帝廢太後,太後表麵上平息了怒氣,定是懷恨在心,如今蘇馥珮假死易容欺瞞了所有人,這麽好的機會,她怎麽會放過?

    蘭香自然是高興萬分的,這個賤人早就該死了,如今又犯下滔天大罪,現在就怕皇甫翊也保不了她了!

    夏候靖南宮夜皇甫寧情緒不明,靜觀其變。

    夏候冰清心中也是歡喜的,翊王妃還活著,她就無法做翊親王府的正妃,如今這個太後要殺蘇馥珮,那就最好不過了。

    皇甫翊將蘇馥珮拉到身後,正要開口。

    皇甫贏搶先急道:“母後……”

    “皇上!”太後打斷皇甫贏的話,怒氣道:“先前99999這個刁婦不把哀家放在眼裏,對哀家那般放肆,哀家念在她對皓月國立下功勞的份上,不與她計較,沒想到她竟是翊王妃蘭雪假扮。

    還捏造謊言,欺君欺民欺天下人,惹得皓月國百姓對哀家和皇室憤憤不滿,如此刁婦如果不得到應有的懲罰,讓哀家如何做這一國之母?讓皇室如何豎立威信?如何消了那些被她欺騙的百姓心中的怒火?”

    皇甫贏沉著張臉,沒話可答。

    蘇馥珮眸子森寒,默不作聲。

    賀章快速走過來求道:“太後,翊王妃是有苦衷的,她不是有意要隱瞞身份,她是……”

    “賀章!”太後看

    向賀章問道:“難道是有人逼迫她易容改名的?”

    賀章抿嘴不答話。

    “既然沒有人逼她,就是有意隱瞞,你不必為她強辯,哀家心中有數。”太後厲聲道,再對大內侍衛命道:“給哀家抓起來!”

    “是!”眾侍衛抱拳一拜,再次向前。

    鍾棋藍鷲往前一站,擋住了大內侍衛,沒有王爺的命令,誰也不能動王妃。

    皇甫翊看著太後,沉著臉道:“太後這是要母儀天下了嗎?”

    太後此刻可不怕皇甫翊的要脅,這次蘇馥珮沒理在先,就算說破了天去,也是蘇馥珮的錯。

    她看向皇甫翊道:“翊親王還想為了她違抗哀家的旨意?”

    “兒臣不敢,兒臣不過是想讓太後念在兒臣為皓月國立下功勞的份上,饒了兒臣的妻子!”皇甫翊冷冷道。

    太後布上笑容,看向皇甫翊:“翊親王為皓月國確實立下大功,但你是你,蘭雪是蘭雪,你的功勞皇上已然獎賞你,封你為親王,賜你滿身榮耀,但這個刁婦,惡行累累,如不懲處,實難服眾!

    翊親王疼愛妻子,哀家甚為感動,但翊親王也要體諒哀家的難處,哀家身為一國之母,翊王妃又是皇室妃子,還被封為皓月國第一賢妃,本屬於哀家份內管轄,哀家不得不懲治她。”

    皇甫翊眸子一寒,挑眉問道:“太後想如何懲治雪兒?”

    太後大聲道:“斬立決!”

    眾人大駭,太後果真要殺她?

    蘇馥珮眸中寒意更甚,嘴角掛著冷笑。

    皇甫翊眸子森寒,盯著太後道:“雪兒一生受盡苦難,九死一生,太後既然母儀天下,也要體諒雪兒所受的罪,她之所以易容改名,並非要欺瞞皇上太後,而是不願再迴到兒臣身邊。

    一切都是兒臣的過錯,兒臣可以不要這翊親王的頭銜,也可以不要這滿身榮耀,但雪兒罪不至死,太後若以此為由,判她斬立決,恐怕實難讓人心服!”

    眾人又是一驚,皇甫翊為了蘇馥珮竟然願意舍棄親王的榮耀?

    軒轅謹眸子眯起,看著皇甫翊,本皇子估且看看你對珮珮有幾分真心!

    “翊親王所言差矣!”太後大聲答道:“翊王妃受了何罪外人根本不得而知,換句話來說,她有沒有受她所言之罪隻有她自己知道,這個還有待查證。

    還有先前你府中之人眾口一致,皆說翊王妃與人

    私通,生下野種,再卷銀與奸夫逃離,要不是翊王妃裝模做樣哄騙大家,眾人又怎麽會被她的謊言蒙騙?才信了翊王妃是被虐待至死?

    如今翊王妃還活著,足以證明她的話不足以信,很可能是她為了躲逼世人辱罵唾棄為自己開脫而編的謊言,她根本就是個淫婦,翊親王,你恐怕錯信了她!”

    “你放屁!”蘇馥珮再也忍不住從皇甫翊身後走出來罵道:“你哪隻眼睛看到蘭雪與人私通了,你把證據拿出來!”

    “放肆!”太後大喝,指著蘇馥珮道:“事到如今,東窗事發,你還敢如此張狂,哀家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蘇馥珮狠狠咬牙,你能怎樣?

    太後滿身威嚴,氣勢蓋人,瞪著蘇馥珮問:“問哀家要證據?你難道不知道,你還活著就是最好的證明?你不是被虐待至死嗎?你為何還活著?”

    蘇馥珮緊緊瞪著太後,因為老娘穿越過來了,蘭雪的魂早就不知道跑哪去了!

    “沒話可答了吧?”太後眸中得意,瞪了蘇馥珮一眼,再看向皇甫翊道:“先前翊親王讓哀家為她洗刷清白,還封為皓月國第一賢妃,如今這一封號竟讓哀家自打了一個嘴巴,一個滿嘴謊言,行為不儉,放肆狂妄的刁婦,哪配得上賢妃一名?”

    皇甫翊臉黑如炭,緊緊拽著拳頭,蘭雪死了,以前的罵名都可推翻,可如今蘭雪還活著,如何讓人相信,蘭雪是被趕出翊王府的?

    太後掃了眾人一眼,滿身威嚴道:“今日哀家要收迴當日的賜封,更要廢了翊王妃的王妃之位,貶為庶民,打入天牢,擇日處斬!”

    眾人大駭,收賜封,廢妃位,入天牢,判死刑!翊王妃又由賢妃成了淫婦了?

    先前翊親王為翊王妃洗刷冤屈,更為她博得賢妃美名,如今因為翊親王拆穿了翊王妃的身份,又將翊王妃打迴了原型,真是成也蕭何,敗也蕭何啊!

    蘇馥珮心頭冷笑,蘭雪,你看到了嗎?他們是怎麽對你的?你可還想留下來?可是現在就算你想留下來,也沒有機會了!

    聞聽此言,皇甫翊大怒,將蘇馥珮拉迴身後,向前道:“太後如此判是否太重了?”

    “哀家並不覺得?”太後答道:“哀家一切都是按照皓月國律例,翊親王身為皓月國親王,自然懂得皓月國律法,欺君之罪——當斬!”

    賀章心頭大驚,不能讓珮珮死,他突然想到什麽,心頭一喜,向前朝皇甫贏抱拳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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