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籲——’‘噠噠噠——’

    突然,一陣急促的勒馬聲伴隨著馬蹄聲傳來,馬車驟然停下,一陣晃動,止了皇甫寧的動作。

    蘇馥珮眸中一亮,立即推開皇甫寧,坐起身子來。

    差一點就親到蘇馥珮那誘人的唇,突然被阻斷,皇甫寧心頭一陣惱怒,朝馬車外怒問:“天酬,何事?”

    “王爺,我們被包圍了!”天酬略帶慌亂的聲音鑽進來。

    皇甫寧眉頭一擰,對蘇馥珮威脅道:“不準出聲,否則本王現在就殺了你!”說罷挑簾出了馬車。

    蘇馥珮暗罵,該死的皇甫寧,還不知道誰殺誰呢?

    她理好衣發,挑開側簾往外麵看去,已是半夜時分,因是十五月圓之夜,有極亮的月光,可以清楚地看清外麵的一切。

    隻見得外麵全是騎馬的黑衣男子,個個冰寒陣陣,已將馬車圍住得水泄不通。

    而眾多黑衣男子前,一騎高頭大馬上,是那滿身紫玉之氣的皇甫翊,紫衣玉冠,絕代風華,身影挺拔,給人一種泰山壓頂之勢,無比攝人心魂。

    此刻,皇甫翊身上已無在巷子時的怒氣,而是滿身冰寒,將周身的紫氣都凝成了寒冰。

    他身邊,跟著藍鷲和一名黑衣男子,白衣女子,還有那名看到她吃驚的青衣女子。

    個個冒著攝人的寒氣,似要將馬車給冰凍住。

    蘇馥珮微微蹙眉,放下簾子坐迴去,心中想著該如何才能逃脫這些人的糾纏?

    她實在不想再與這些人牽扯不清下去了,她隻想過小老百姓的平靜日子,什麽國家天下,那些對她來說都高尚了。

    她既然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便不想插手這個世界的事,除了小豆芽,她誰都不想管。

    皇甫寧已經下了馬車,掃了四周圍著他的人一眼,朝高頭大馬上的皇甫翊看去,眸子微微一沉。

    真是小瞧了這個女人,竟讓皇甫翊從不示人的暗衛都派出來了,他倒是想知道,皇甫翊究竟還有多少實力沒亮出來。

    他勾嘴一笑,負手而立,滿身華貴地看著皇甫翊道:“六哥這是做什麽?”

    皇甫翊恢複平日的溫潤,驅散滿身冰寒,淡淡地看著皇甫寧問:“七弟有傷在身,不在府中休養,來此荒蕪之地做什麽?”

    “就是因被六哥所傷,躺得太久,所以想出來活動活動,沒想到跑遠了!”皇甫寧笑答,亦一

    臉平靜。

    皇甫翊紫眸微眯:“確實跑得夠遠,七弟這是跑了幾天幾夜吧?小心身子受不住。”

    “有勞六哥掛心了,七弟還死不了!”說到後麵幾個字時,明顯有咬牙切齒的味道,但臉上仍舊掛著兄弟間的親昵笑容。

    皇甫翊勾嘴一笑,並不理會皇甫寧的咬牙切齒,而是撇了一眼馬車道:“七弟從來不坐馬車,為何這次坐了馬車出來?”

    “六哥剛剛不是說我身子不好嗎?騎馬傷身,因而坐了馬車。”皇甫寧不慌不亂地答。

    “是嗎?”皇甫翊眸中閃過一絲犀利道:“可這輛馬車是軒轅國的,而七弟說從皓月國來,為何會有軒轅國的馬車?”

    皇甫寧一愣,眸中深隧了幾分,想了想,迴道:“剛剛我的馬車壞了,正巧遇到有軒轅國的人經過,所以買下了他的馬車。”

    皇甫翊莞爾一笑:“原來是這樣?可是本王好像聽到馬車裏有女人的聲音,七弟真是好雅興。”

    皇甫寧眸中一沉,否定道:“六哥聽錯了,馬車裏隻有我一人,怎麽會有女人呢?”

    “難道本王聽錯了?那讓本王看看便知是否聽錯!”皇甫翊駕馬向前。

    “六哥!”皇甫寧向前攔下皇甫翊:“六哥何時對我是否有女人而關心了?六哥不是一向隻關心天下蒼生嗎?”

    皇甫翊並不停,仍舊緩緩前行,滿身紫氣道:“我們是親兄弟,本王自然關心你,況且這馬車裏的人,本王懷疑是蘇姑娘!”

    皇甫寧臉色微變,眸中閃現犀利的寒光:“六哥執意要看?”

    “是!”皇甫翊堅決地答,停在皇甫寧麵前,冷冷看著他。

    皇甫寧挑眉,拳頭拽住:“我要是不同意呢?”

    “你覺得你能攔得住本王嗎?”皇甫翊雲淡風輕道。

    皇甫寧緊了緊拳頭:“六哥今夜是要與我翻臉?”

    他不信皇甫翊會為了蘇馥珮那個女人與他撕破臉皮,上次將他打傷,是因為他擄了皇甫翊的兒子入宮,皇甫翊重視唯一的兒子,因而下手才那般重。

    “翻臉?”皇甫翊似聽到世上最好笑的笑話,輕笑了兩聲道:“本王若要與你翻臉,你認為你現在還能活著?”

    皇甫寧咬牙,但皇甫翊這話卻是實話,他的勢力在朝中,皇甫翊雖不籠絡朝臣,但他身邊高手如雲,若想殺誰,那人定沒有活命的機會。

    六

    年前那一次,他傾覆所有的頂級殺手,也隻能將他打成重傷,三國合力暗算,仍舊未能取他性命,不知是父皇庇佑他,還是他果真命不該絕!

    皇甫翊看著他再道:“既然話說到這份上,本王也不妨挑明了說。你所做的樁樁件件,本王心裏都清清楚楚,你有什麽心思,本王也都明白。之所以對你一忍再忍,是看在我們同為一個父皇的份上,七弟若繼續肆無忌憚下去,他日惹怒本王出手,後果你一力承擔!”

    元宵之夜,月兒明亮地掛在空中,明亮得有些過分,帶著幾分蒼白。

    月華灑落,照在皇甫寧的臉上,顯得他的臉色微微泛白。

    四周全是人,卻極靜極靜,沒有人敢說話,就連馬上也都不敢出聲,直直望著相對立的兩名絕美男子。

    夜色下,高頭大馬上的皇甫翊,縈繞著滿身紫氣,風華萬千絕代,容貌絕世傾城,他儼如一個帝王高高在上,俯視著月光下臉色發白的皇甫寧,聚集萬千月華於身,都幻化成淡淡的紫氣。

    此刻,沒有任何人能與之爭輝,沒有任何人,皇甫寧這樣想。

    他不愧是從小跟在先皇身邊長大的,不但承襲了淑貴太妃的萬千絕代,還渲染了先皇無人能及的帝王霸氣,雖然外麵看上去溫柔得像隻小貓,但骨子裏仍舊透著那絲攝人心魄的虎者之氣!

    先皇眾多兒子,獨對皇甫翊寵愛無雙,先皇眾多女兒,無人能出睿佳左右,皇甫寧甚覺奇怪,如果說寵愛皇甫翊是因為淑貴太妃,那寵愛睿佳是為何?

    他知道,先皇並不是很喜歡母妃,因而對他也總是冷冷淡淡,先皇甚至不喜歡皇上,若非彌留之跡,皇甫翊不在身邊,是皇上打退了逼宮的幾位兄長,皇甫贏如何能當皇帝?

    看著這樣的皇甫翊,皇甫寧眸中越發妒忌怒恨。

    若非當年他早得知先皇要將皇位傳給皇甫翊,他先下手為強,現在這個天下早就是皇甫翊的了,隻是他算漏了的是皇甫贏,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皇甫贏坐收了漁翁之利!

    可惡之極!

    沒聽到皇甫寧答話,皇甫翊深吸一口氣,淡去眸中的冰寒道:“車上的人留下,本王放你走。”

    可能嗎?皇甫寧甘心嗎?

    他奔波了這麽多日,才把蘇馥珮弄到手,如今要他拱手讓給皇甫翊,他絕不甘心!

    “六哥今日是要強人所難?”皇甫寧厲聲道:“就算我車中的女人是蘇馥珮,這與六哥

    何幹?”

    “當然與本王有關,本王的兒子很想她,整日在府中哭著喊著要娘,本王必須把她帶迴去!”皇甫翊定定道。

    靜靜坐在馬車裏聽著他們兄弟對話的蘇馥珮,聽到皇甫翊的話,心猛地一痛,雙手緊緊拽住。

    小豆芽哭了?在找她?

    兒子……

    皇甫翊和皇甫寧緊緊盯著對方,目光劍拔弩張,冰寒陣陣,眼看雙方就要動起手來。

    這時——

    “不用看了,是我!”蘇馥珮挑簾出了馬車來,她願意跟皇甫翊迴去,她舍不下小豆芽,她不會再離開他。

    皇甫翊眸中一亮,果然是你!

    皇甫寧臉色大變,轉身往蘇馥珮而去,該死的女人,誰讓你出來的?

    皇甫翊見狀,眸光一沉,已飛離馬背,輕聲落在了蘇馥珮麵前,朝皇甫寧喝道:“七弟還想如何?”

    皇甫寧咬牙,眼看蘇馥珮就要被皇甫翊奪去,他心中不甘,再也顧不得什麽,抬手便朝他打去。

    皇甫翊眸子布上冰寒,輕輕抬手,擋去皇甫寧的手,再大手一轉,打向皇甫寧的胸口。

    皇甫寧吃了皇甫翊一掌,後退了數步方才停下,趕緊捂住痛裂的胸口,努力壓下胸腔內的洶湧,臉色慘白。

    “王爺!”天酬驚唿一聲,趕緊飛身向前扶住皇甫寧。

    皇甫寧的一眾護衛也齊齊拔劍對著皇甫翊。

    黑風等人飛身而下,落在皇甫翊麵前。

    皇甫寧憤恨交加,卻邊拽拳頭也是無能為力,武功隻恢複了一半,根本無法抵擋皇甫翊這一掌,皇甫翊,此生若不殺你,皇甫寧誓不為人!

    “退下!”皇甫翊輕聲道。

    黑風等人立即退到一旁。

    皇甫翊掃向皇甫寧,輕喝道:“明著也敢對本王出手了?你果真以為本王是病貓嗎?”

    皇甫寧說不出話來。

    蘇馥珮靜靜看著他們,心中無悲無喜。

    再看了皇甫寧一眼,皇甫翊收迴視線朝黑風等人命道:“青絕白鯉去接應賀章,一定要把他安全帶迴皓月國,黑風護送寧親王迴去,藍鷲過來駕車。”說罷拉著蘇馥珮上了馬車。

    “是!”眾人領命。

    青絕白鯉上馬而去,藍鷲過來駕車,馬車快速起步,往皓月國而去。

    皇甫寧咬牙切

    齒,雙眸噴火,眼睜睜地看著皇甫翊把蘇馥珮帶走,卻無能為力。

    黑風看著皇甫寧道:“寧親王,請上馬吧!”

    皇甫寧掃了黑風和圍著他的眾人一眼,冷哼一聲,上了馬,駕馬而去。

    天酬眾人跟上,黑風眾人也跟上,一陣馬蹄聲,震得地動山搖。

    經過皇甫翊的馬車時,皇甫寧狠道:“我在京城等著六哥!”說罷狠狠瞪了馬車一眼,快速而去!

    皇甫翊坐在馬車裏,淡淡勾嘴一笑,聽著馬蹄聲遠去,皇甫翊對藍鷲道:“慢些,我們不急!”

    如何能不急,隻是不想這個女人身子受不了!

    “是,王爺!”藍鷲應了聲,立即放慢了速度。

    蘇馥珮瞪著皇甫翊,顯然還在為皇甫翊強吻她的事生氣,看著像隻羊,原來是披著羊皮的狼!

    皇甫翊被蘇馥珮瞪得有些心虛,撇過頭不敢看她,吞吞吐吐道:“在巷子……是本王不對!”

    蘇馥珮沒做聲,當然是你不對,難道還是我不對?

    沒聽到蘇馥珮的迴話,皇甫翊心底發毛,不知道該說什麽,不用看也知道蘇馥珮現在一定怒火狂燒,恨不得殺了他!

    蘇馥珮瞪得眼睛有些酸,她收迴視線,揉了揉眼睛。

    罷了,被你親了我又不能親迴來,注定要吃這個啞巴虧,打了你一巴掌,也算出了氣。

    想到小豆芽,她心頭一陣愧疚,問道:“小豆芽他真的哭著找我嗎?”

    終於說話了,皇甫翊如負釋重,朝她看去,見她一臉愧疚,不由得柔聲道:“當然,哭得可傷心了,把銀票也甩在了地上,知道是你丟下他走了。”

    蘇馥珮心頭抽緊,拽住雙手。

    想到小豆芽傷心哭泣的小模樣,心中如同被不懷好意的人潑了鍋滾燙的油,極痛極痛。

    看到蘇馥珮這般悲痛,皇甫翊心疼不已。

    她永遠是堅強的,強硬的,似永遠打不倒,但隻要提到小豆芽,她便會單薄得讓人想摟進懷中撫慰。

    皇甫翊聲音再柔了幾分道:“本王知道你是想讓小豆芽和本王父子團聚,但你想過沒有,小豆芽與你早已如同親生母子,在他最無助的時候,是你陪在他身邊,讓他慢慢走出失去雙親的陰霾。

    他早已認定你是他的娘親,本王甚至認為,你在他心中的份量,比蘭雪還重。本王知道,你也很愛他,舍不

    得丟下他,你獨自離開,心中的傷痛不比他少。”

    蘇馥珮聞聽此言,隻覺心中更痛,更悶,更難受,咬了咬唇瓣沒作聲。

    皇甫翊歎了口氣,再道:“除夕夜那晚是本王的錯,本王把你當成蘭雪了……躲進宮不迴府,一是無顏麵麵對你,二是怕你帶小豆芽離開,想把你留下來。

    本王很少去了解女人,因而不知道女人的心思,特別是你這樣一個獨特的女人,本王對你手足無措,無論本王有多讓你惱怒,請看在小豆芽的份上,原諒本王!”

    好誠懇,好動聽的話!

    蘇馥珮抬眸撇了皇甫翊一眼,然後看向對麵被風吹動的側簾,輕抬唇瓣道:“可以!”

    蘇馥珮可以原諒你,兩次被你奪去的吻,我都可以當作不存在,但蘭雪不可能原諒你,因為你,她受了四年的折磨,以至於那樣一個可歌可泣的女人芳華早隕。

    十九歲,是個多麽美好的年齡,在現代,還可以談無數次戀愛,可以肆意揮霍青春的年齡。

    母早亡,父不理,十五年的咬牙忍受,在一個婆子的幫助下,躲在黑暗處學就一身才華,隻為有一日,能讓你青萊。

    雖然知道她嫁的人不會是你,仍舊保留著心中對你的美好執著。你可知,年少的她多少次堅持不下去,一想到那次你駕馬從她身邊而過,笑容如同三月裏最溫暖的陽光,她就會含痛忍泣堅強下去。

    終於如願嫁與你為妻,盡量去迎合你的想法,體諒你的心酸,那一個月她是幸福的,可是她的幸福為何那般短暫?

    一個月而已,便徹底被推進了暗無天日深淵當中,從此身體和心理上承受著無與倫比的傷痛。

    這還算了,最可恨的是,連小豆芽那麽小的孩子,也要跟著她受罪。

    三歲,是個不諳世事的年齡,是個在父母懷中撒嬌要玩具的年齡。

    而他,遍體鱗傷,整日提心吊膽,以至於思維早熟,早就就超過了一般的同齡孩子,成熟得讓人心疼。

    這些都是誰的錯?是你,皇甫翊!

    所以,想讓蘭雪原諒你,不可能!

    聽到蘇馥珮的話,皇甫翊眸中一喜,你真的可以原諒本王?

    蘇馥珮吸了吸鼻子,眸中有些澀痛,她看向皇甫翊冷漠道:“蘇馥珮可以原諒你,因為她沒必要去在意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皇甫翊眸中的亮光瞬間熄滅。

    她說,可以原諒他,因為她不在乎他,他在她心中是個無關緊要的人?

    這話比不原諒他、罵他、打他還讓他難受。

    皇甫翊不再說話,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能打開蘇馥珮的心扉,讓他能走進去,撫慰她的傷痛,感受她的憂傷。

    馬車仍舊慢慢地在黑夜中行駛,車裏安靜極了,誰都沒有再說話。

    蘇馥珮仍舊想念著小豆芽,想得心肝疼,不知過了多久,眼皮再也支撐不住,思緒慢慢模糊,終是睡了過去。

    馬車裏並沒有被子,春寒之夜仍舊極冷,皇甫翊脫下自己的外套給蘇馥珮披上,靠在馬車上看著她。

    蘇馥珮睡得並不安慰,長長的睫毛輕輕顫抖,眉頭也擰得緊緊的。

    皇甫翊的心也微微顫痛。

    你究竟看了多少世態炎涼,受了多少辛酸苦難,才讓你將心門關得那般死,沒有任何人能走進去?

    日夜交替,蘇馥珮陷入昏天黑地之中,不知道何時醒過,也不知何時吃過東西喝過水,總之全身無力,連眼皮也不想抬。

    任由馬車裏那個男人照顧著自己,時不時聽到耳邊傳來幾聲輕柔的喊聲,似兒時父親將自己摟在膝蓋99999上,輕輕喚著丫頭。

    蘇馥珮在這樣溫柔的聲音下,慢慢失了防備,嘴角勾起笑容:“再叫一聲丫頭好嗎?”

    皇甫翊微微一愣,她說什麽,再叫她一聲丫頭?

    沉了片刻,皇甫翊依言輕喚:“丫頭。”

    蘇馥珮嘴角勾起更深的笑容,眉頭也漸漸鬆開了。

    原來她喜歡別人叫她丫頭,皇甫翊靜靜望著她,也勾了勾嘴角。

    皇甫翊怕蘇馥珮身子受不了,更是讓藍鷲放慢了速度,達京城之時,已是八天以後的下午。

    到了翊親王府門口,蘇馥珮仍舊在睡,臉色十分憔悴,皇甫翊抱著她下了馬車,快步進了府。

    小豆芽聽到馬車聲音,帶著小白衝出前廳,終於見到皇甫翊迴來了,興喜不已地喊道:“爹爹!”卻見皇甫翊抱著蘇馥珮,蘇馥珮閉眼,他急道:“娘怎麽了?”

    皇甫翊安慰道:“娘累了,在睡覺,小豆芽別擋心。”說罷對鍾棋命道:“快請大夫!”然後抱著蘇馥珮往客房而去。

    鍾棋立即命人去請大夫,然後拉著小豆芽帶著小白跟上去。

    將蘇馥珮放到床上,皇甫翊

    拉被子給她蓋上,探了探她的頭,發現並沒發燒,他已經將速度放得很慢很慢了,為何她還是受不了?

    小豆芽著急地拉著蘇馥珮的手喊道:“娘,你怎麽了?是不是又病了?”

    小白仰頭看著床上的蘇馥珮,眸中也盡是亮光,輕輕吠了幾聲。

    皇甫翊輕輕摟他入懷,柔聲勸道:“沒有,娘沒病,娘是坐車坐累了,讓娘好好休息一下好不好?”

    小豆芽乖巧點了點頭,不再說話,隻是靜靜地依在皇甫翊懷中,看著蘇馥珮,眸中全是心疼。

    大夫很快過來了,皇甫翊抱起小豆芽起身,走到一旁的桌子前坐下,讓大夫給蘇馥珮脈。

    大夫診過之後,起身對皇甫翊迴道:“翊親王放心,姑娘並無大礙,隻是暈眩之症,不習慣舟車勞頓,比較嗜睡而已,好好休息便可!”

    眾人鬆了口氣,大夫離去,皇甫翊把小豆芽抱出去,讓蘇馥珮好好睡一覺。

    沐浴完出來,皇甫翊從鍾棋口中得知,黑風早在四天前便把皇甫寧送迴了府。

    賀章怕追不上他們,帶著青絕等人抄了小路,提前三天迴到了京城。

    發現他沒迴來,青絕白鯉二人又返迴去找他,不知為何錯過了,賀章在府中陪了小豆芽一天,便迴了龍澤山莊。

    皇甫翊讓鍾棋派人去龍澤山莊通知一聲,讓賀章別擔心,再讓人把青絕白鯉找迴來。

    準備去吃點東西,卻找不到小豆芽的身影,然後整個翊親王府都混亂了,差點將翊親王府翻了過來,也沒找到小豆芽的身影。

    皇甫翊發了極大的火,指著鍾棋、赤焰、黑風、藍鷲怒道:“堂堂翊親王府,內外重重把守,竟讓人把小世子帶走了?你們是不是以為本王對你們太仁慈了?”

    迴來這一路,幾乎都在照顧蘇馥珮,本就沒休息好,心情已然不好,這才剛把蘇馥珮找迴來,兒子又不見了,此刻的怒火更是無法控製。

    “屬下該死!”四人抱拳低頭無比惶恐。

    眾人暗想,不可能有人潛入翊親王府帶走小世子,他們這麽多雙眼睛盯著,怎麽可能有人帶走小世子他們不知道?除非這個人是鑽地的!

    “王爺,沒有任何人進過翊親王府,小世子也沒有出過府,怕是還在府中,屬下再找找吧!”鍾棋勸道。

    皇甫翊怒道:“那就快去!”

    “是!”眾人抱拳領命快速散去。

    看著眾人散去,皇甫翊眸中殺氣騰騰,誰要是敢動小豆芽,他一定要讓那人吃不了兜著走!

    深吸了口氣,他朝蘇馥珮房間而去,她若醒來見不到兒子,不知有多傷心。

    推開房門進去,裏麵是輕淺的唿吸聲,而小白不知道什麽時候進了房間,見到他來爬起來甩了甩尾巴。

    皇甫翊心頭一喜,難道小豆芽在蘇馥珮房間,左右找了找沒看到,他快步過去,往床上一看,小豆芽竟摟著蘇馥珮在床上睡著了,滿臉開心的笑容,幸福不已。

    他眸中一喜,鬆了口氣。

    本以為小豆芽心疼蘇馥珮,會聽他的話不來吵著蘇馥珮睡覺,所以沒來蘇馥珮房間找,沒想到小豆芽會跑到蘇馥珮床上來,摟著蘇馥珮一起睡覺。

    小豆芽一定是趁他沐浴之時,偷偷跑進了房間,鑽進了被子裏。

    他勾嘴一笑,這孩子,可將他嚇死了!

    他轉身出去通知眾人別找了,然後再坐迴到蘇馥珮床邊,靜靜看著他們母子。

    母子倆緊緊摟著相擁而眠,此刻兩人嘴角都掛著幸福滿足的笑容,即使在馬車裏看到蘇馥珮那開心的笑意,也不及此刻的笑容幸福。

    小豆芽隻有要蘇馥珮身邊才會開心,蘇馥珮的溫柔也隻對小豆芽一人,而他,也不想失去他們母子。

    皇甫翊心中無比堅定,兒子他要,蘇馥珮,他也要。

    坐了好久,直到夜深了,皇甫翊才起身離去,吃了點東西,迴房睡下。

    翌日。

    蘇馥珮早早便醒了,睜開眼一看,發現已經迴到了翊親王府的客房,而腰上有一雙溫熱的小手緊緊摟著,她心頭一喜,轉頭看去,見小豆芽正滿臉幸福地睡在她旁邊。

    兒子!真的是你,娘以為在做夢呢!

    半個月沒見到小豆芽,蘇馥珮想念不憶,低頭親了親小豆芽的額頭,娘好想你,兒子!

    這時小豆芽也醒了,睜開眼一看,見蘇馥珮正雙目含笑地望著他,他驚喜喊道:“娘,你醒了?”

    小白聽到小豆芽的聲音,也爬起來猛甩尾巴:“汪汪汪……”

    蘇馥珮猛地點頭:“嗯,娘醒了,兒子!”

    還有小白的聲音,最熟悉的親切,真好。

    “娘,您終於迴來了,孩兒好想娘,爹爹說你迴村子給孩兒拿黴豆腐了,可是為什麽這麽久才迴來?”小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重生之秀色田園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素顏問花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素顏問花並收藏重生之秀色田園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