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便轉身往大堂外行去,景天迎著唐雪見異樣的眼神,也不由心下一跳,如觸電般避開她的目光,道:“那什麽,我去外麵等你。”


    望著景天逃也似的背影,唐雪見心下一甜,可轉迴身看到那具棺材,又不禁悲從中來,走上前扶棺痛哭。


    ……


    堂外,景天倒提著魔劍,帶著許茂山與何必平,一邊湊到李慕跟前,一邊滿臉倦色的道:“奇怪,怎麽感覺這麽累?”


    李慕微笑道:“使用這把劍是需要靈力的,你沒有靈力,消耗的就是自身體力和精力,自然累。”


    “也就是你隻出一劍,要是多出幾劍,你這會兒應該已經昏過去,若使用過度,甚至還會危及性命。”


    景天嚇了一跳,緊張的道:“那我以後豈不是不能輕易動用這把劍?”


    李慕道:“倒也不是,沒有靈力修煉不久有了,你想學我可以教你,別忘了,還有個紅毛等著跟你決鬥呢!”


    景天一聽這話,頓時心下大定,好奇的問道:“你不是去跟紅毛比武了嗎?結果怎麽樣?誰贏了?”


    李慕道:“誰都沒贏,算是平手,短時間內能打敗他的,恐怕也隻有你了。”


    景天愕然指著自己的鼻子道:“我?你確定沒在開玩笑?”


    李慕認真的道:“你看我的樣子像是開玩笑嗎?隻要你得迴前前世的力量,再得到一些刺激,有很大機會打敗他。”


    景天無語的道:“你都說了那是前前世的力量,我上哪去找迴來?”


    李慕道:“總有機會的,從現在開始修煉,算是一個引子,隻要有心去做,至少還有希望,可什麽都不做,那就半點希望也無。”


    景天點點頭,嬉笑著對李慕抱抱拳,道:“有道理,那以後就請李掌門多多指點了。”


    李慕莞爾,道:“你可以叫我李兄或薑兄,要不然老李或老薑都行,沒必要那麽生分。”


    景天打蛇隨棍上,笑道:“行,那我以後就叫你老李,這稱唿順口,話說你怎麽會有兩個名字?”


    李慕道:“以前跑去南詔國開宗立派的時候,是離家出走的,不敢讓師門知道,正好李慕是我前世的名字,就用上了。”


    景天失笑道:“離家出走?為什麽啊?做蜀山大弟子不好嗎?”


    李慕聳聳肩,道:“做蜀山大弟子挺好的,可我師尊要我接任掌門。”


    景天不由更加疑惑,“不是,怎麽聽你意思,讓你接任掌門還委屈你了?”


    李慕道:“蜀山掌門都是出家的道士,要接任掌門就得出家,不能娶媳婦兒,這事換你你樂意?”


    景天恍然大悟,點頭道:“原來是這樣,那確實不能幹,是我也離家出走。”


    李慕道:“可不是,所以我帶著心愛的女人,跑去南詔創建了點蒼派,娶了媳婦,生了女兒,做出些成績後才敢迴宗門請罪。”


    “師尊見木已成舟,我創建的點蒼派發展得又不比蜀山弱,也隻好接受了此事。”


    聽完他的話,不光是景天,連一旁的許茂山跟何必平,都對他佩服得五體投地。


    為了不當蜀山掌門,他就去搞出一個不弱於蜀山派的宗門,這操作,也隻有他這種大能才幹得出來。


    何必平忽然想到一事,驚道:“等會兒,據我所知,點蒼派開宗立派都已經幾十年了吧?那李掌門你的歲數……”


    李慕笑道:“點蒼派是我五十年前創建的,今年我已經七十八歲。”


    這下景天是真的驚了,咋舌道:“好家夥,那我這聲老李還真沒叫錯,不過你看上去怎麽會這麽年輕?”


    李慕尚未迴答,何必平卻開口道:“傳聞中點蒼派開山祖師已經得道成仙,長生不老,我以前還不信,原來這個傳聞是真的。”


    景天目光灼灼的看著李慕道:“難怪你能跟紅毛怪打成平手,這麽說我若練了你的功法,就算找不迴前前世的力量,也有機會得道成仙?”


    李慕頷首道:“機會很大。”


    景天頓時興奮起來,一旁的何必平滿臉諂笑的道:“李掌門,不知道點蒼派還收不收弟子?您看我怎麽樣?”


    “你?”李慕上下打量了一下何必平,道:“你資質一般,且心眼太多,不夠純粹,成仙估計很難,不過學些上乘武功,延年益壽問題不大。”


    “如果你有心,就去點蒼山拜師吧!我給你寫封親筆信,自會有人收你。”


    何必平弱弱的道:“您不能自己收嗎?”


    李慕搖搖頭,道:“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做,未來二十年都沒工夫授徒,抱歉。”


    他肯收何必平入點蒼派的門,已是看在他的義氣上,就他這資質,李慕是真有些瞧不上。


    不過武宗功法對資質的要求相對較低,何必平資質雖普通,悟性倒還尚可,練出點名堂來還是沒問題的。


    見何必平滿臉失望,景天一把拍在他肩膀上,道:“你可知足吧,能拜入點蒼派,已經是你八輩子修來的福,還想做掌門親傳弟子?”


    “難怪老李說你心眼多,做人不能太貪心啊必平,差不多就得了。”


    聽到景天這番話,何必平心下一凜,知道自己太急功近利了。


    偷偷瞄了李慕一眼,見他沒有生氣的跡象,暗暗鬆了口氣,訕笑道:“說的也是,那在下就多謝李掌門栽培了。”


    李慕對他點點頭,又看向許茂山,笑問道:“茂茂你呢?景兄弟跟必平都有著落,你就沒什麽想法?”


    許茂山憨厚的道:“我沒什麽想法啊,反正我這輩子跟定老大,他去哪我就去哪。”


    景天一把攬住許茂山的肩膀,笑道:“好兄弟,你放心,有老大一口雞腿,就絕對少不了你的雞屁股。”


    “嘿嘿,謝謝老大。”


    看著憨笑的許茂山,李慕滿目欣賞。


    知足常樂,重情重義,不外如是。


    可惜他的資質比何必平還不如,在修煉上恐怕連入門都難,最多能練一練那不需要資質的龍象般若功。


    對於這個小節不虧,大義也不缺的胖子,李慕也隻能是保他一世富貴,讓他安安樂樂過完這一生。


    但願下輩子他能投個好胎,擁有一副好資質的肉身,到時候再把他點化迴來,讓他與景天再續兄弟情。


    “茂茂,剛才我使劍的時候帥不帥?”


    “帥,你從來沒像今天這麽帥過。”


    “你看好吧,老大我以後會更帥的。”


    ……


    盞茶工夫後,唐雪見紅著眼走了出來,李慕和景天都沒有多說什麽,隻是默默帶著她往永安當而去。


    她剛才已經當著所有人的麵,宣布脫離唐門,從此與唐家斷絕關係。


    爺爺已經去世,唐家剩下的這些人,全都視她為仇敵,留在這樣的唐門也沒什麽意思。


    沉默著走了不知道多遠,永安當已出現在眼前,唐雪見終於黯然開口道:“菜牙,我什麽都沒了。”


    景天腳步一頓,下意識的脫口而出:“誰說的,不是還有我呢嗎?”


    許茂山跟何必平猛然一左一右的轉過頭看向他,那眼神中曖昧都快要溢出來。


    景天反應過來,掩飾般的雙臂一抬,搭在許茂山與何必平的肩上,道:“我是說,你還有我們這些朋友呢!”


    “也不過就是多雙筷子多個碗的事,你們說對吧?”


    許茂山立馬連連點頭道:“對,大不了我少吃一點,省下一份給你,我還能減肥呢!”


    何必平卻幽幽道:“茂茂,你別看大小姐身材這麽好,可她是習武之人,你吃的未必有她多。”


    “啊?”許茂山頓時傻眼,“不會吧!”


    李慕瞧得有趣,也湊趣的附和道:“必平說的沒錯,習武之人不僅吃得多,還得吃好的。”


    “要不然精氣跟不上,別說進步,說不定功力還會倒退呢!”


    許茂山見李慕也這樣說,滿臉小委屈的看向景天,弱弱的喚道:“老大。”


    景天哈哈一笑,道:“怕什麽,以後我養你們,等我跟老李去辦成一件大事,我就會變成渝州首富。”


    “到時候咱們頓頓吃山珍海味,燒雞隻吃雞腿和雞翅,包子隻吃肉餡……”


    聽著景天說著他認為的奢侈生活,許茂山雙目暴亮,不住的開始咽口水。


    何必平習慣性的懟道:“你也就這點出息,成了渝州首富,誰還吃燒雞包子啊?”


    許茂山道:“這就不錯了,你還想吃什麽?”


    何必平兩眼放光的道:“那不得來點河鮮,螃蟹大蝦啥的,那才是真正的美味。”


    “對對對,螃蟹大蝦不能少。”


    唐雪見看著說得熱火朝天的幾人,嘴唇一抿,眼中浮現出濃濃的笑意,心裏甜絲絲的。


    然而等迴到永安當,他們立馬被趙文昌打迴現實。


    “行,我也不是不講情麵的人,你們要留大小姐在永安當,沒問題,但是永安當不養閑人。”


    趙文昌趾高氣昂的繞著唐雪見踱著步子,得意洋洋的道:“想在永安當留宿,想要有飯吃,就必須得幹活。”


    景天不滿的道:“老板,你這叫講情麵?以前你在大小姐身上,也賺了不少錢吧?”


    一聽這話,趙文昌更來勁,斜睨著唐雪見,道:“她以前有錢的時候,拿銀兩來嚇唬我,現在啊,活該。”


    “你說什麽?”唐雪見聞言大怒,她何曾受過這樣的氣,即便她如今落魄了,也不是區區一個趙文昌可以奚落的。


    當即雙拳緊緊握了起來,杏眼圓睜著朝趙文昌走出一步。


    眼見唐雪見發怒,趙文昌心裏還是有點虛的,她畢竟是唐門出來的,一身武功收拾他可是綽綽有餘。


    他後躍一大步,指著唐雪見叫道:“你……你想幹什麽?你以為你還是那個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唐家大小姐嗎?”


    “你敢動手我立馬報官抓你,我倒要看看,唐家還會不會替你出頭。”


    這下連李慕都看不下去了,他搖頭歎道:“以前都隻在書中看到,從未在現實中見過。”


    “今日趙掌櫃可算讓我見識到,何為小人得誌便猖狂,何謂虎落平陽被犬欺,多謝趙掌櫃賜教。”


    趙文昌怒道:“你又是什麽人?這有你什麽事?”


    何必平見狀眼前一亮,這不該他發揮的時候了嗎?


    當即昂首挺胸的走上前,傲然道:“聽好了,這位乃是蜀山派掌門親傳大弟子,點蒼派開山祖師李慕李掌門。”


    “便是唐門在蜀山派和點蒼派麵前,也不過是上不得台麵的小門小戶而已,他老人家隨便一句話,就能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趙文昌聽完他的話,也不由嚇了一大跳,仔細一打量才發現,李慕身上穿的的確是蜀山製服。


    這是李慕的習慣,在點蒼派時他穿著隨意,可一迴到蜀山,他就會換迴蜀山弟子的服飾。


    趙文昌心裏已經忌憚不已,可嘴上還是嘴硬道:“那又怎麽樣?你就是天王老子,也不能不講道理吧?”


    李慕道:“你要講道理,我就跟你好好講講道理,若我沒記錯,這永安當本是景天的父親,景逸先生所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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