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者,劉景!”


    都尉話落,眾人皆知今夜之後,劉景定會揚名張宿,並會逐漸傳遍陵光府。


    過去,他的聲名很虛,陵光道府傳揚他的名聲,是別有用心,為了貶低滄江河府。


    孟成曾對劉景說過的話,其實過於客氣了。


    陵光府的修士,對於劉景的印象,大多是一種“豎子成名”的不屑。


    一個授籙不過三個月的籙生遊徼,僥幸立功,能有何底蘊?


    劉景被方道榮找茬,被刁難時,其他人隻是看樂子,便是有些孟成的好友,亦是袖手旁觀。


    然而,法器一出,火鴉瓶顯威,劉景就不再是普通的新晉九品道神。


    後半宴席,劉景直接成為中心人物。


    同樣來自滄江府的那兩位修士,樂嗬嗬上前與劉景攀交情。


    其他張宿修士,一個接一個,不停有人離席來到劉景桌前。


    敬一杯酒,閑談兩句,拉拉關係。


    若是脾性相合,坐下來暢談,性情不對的,也友好的離去。


    出席宴席的修士,大多來自紮合城附近,或是跟隨三位軍侯,亦或是像孟成方道榮,失去軍侯,作為旗位代表。


    劉景沒有因為先前眾人的冷漠,而擺出倨傲姿態,而是平和的與每個來敬酒的人笑談。


    結識了三兩朋友後,又與其餘十來個修士,互報名號,混個臉熟。


    張宿與翼宿鄰近,二者共同拱衛著陵光府的東側,兩宿修士交往頻繁。


    劉景作為新人,確實需要積累些人脈。


    席上修士主動交好,亦是抱著類似心理。


    他們眼力不差,都看出劉景一旦進入翼宿,必會在陵光大比上嶄露頭角,必得一軍侯之位。


    不久後,陵光府對巫蠻的行動,張宿、翼宿作為鄰居,肯定會有協作。


    劉景來自翼宿,與他們沒有競爭關係,結交一位翼宿軍侯,對大家都有好處。


    戰鬥的主角蛙妖,強撐著無力身軀,一口吞下靈石,砂金,月湖水精,以及神偶。


    然後才服下幾顆宋家家主給的療傷丹藥,趴在桌上懶洋洋小酌,同時看著劉景身邊觥籌交錯。


    這邊其樂融融,那邊方道榮則鐵青著臉,如坐針氈。


    劉景在張宿立名,他就是那塊墊腳石。


    讓方道榮惶恐的是,他不止會丟顏麵,成為笑柄,更怕此事影響他成為後旗軍侯。


    劉景的存在,使得他對那兩位要競爭後旗軍侯的修士,越發忌憚。


    不是猛龍不過江。


    這些舍棄原先地位,來陵光府博前程的人,都是有所依仗,有自信的底氣。


    “我必須要再提升實力!”


    “沙彌眾密法.......”


    方道榮目光閃動。


    他先前還有顧忌,讓石猴修煉,既是培養妖寵,亦是在測驗。


    除此外,他還擔心冒然修行外法,會在陵光府造成不好影響。


    現在他不需擔心。


    道主都讓府中修士熟悉巫教術法,都尉也拿出了巫教神偶,代表著陵光府對巫法放開了。


    沙彌眾密法,不過是巫蠻術法的一種罷了,無妨。


    方道榮心下堅決起來,打算迴去後,立即向那沙彌眾求取密法。


    “一個月後的陵光大比,我定要徹底洗刷我的恥辱!”


    方道榮冷眼瞥向對麵的熱鬧氛圍,暗自發下誓言。


    紮合城的月下彩虹,終於消散,天色不早。


    都尉將劉景喚上去,坦然的詢問火鴉瓶。


    “你那法器十分精妙,隻是,你禦使法器的手法,我似乎聞所未聞,實在好奇。”


    都尉的好奇注視下,劉景略一思考,幹脆笑道:


    “我這法器,其實是青蒙山的秘傳法器。”


    薑皓幾人並未在陵光府出現,張宿都尉不了解,但聽聞過赤玄伏魔天君的事。


    劉景簡單介紹完薑皓後,真真假假的迴答道:


    “我從那薑皓手上躲得火鴉瓶,又根據他的遺物,研究出了點手法。”


    都尉看了劉景幾眼,淺笑道:


    “你這法器並未發揮出全部實力啊,應該還有些妙用。”


    劉景苦笑道:“畢竟是道門秘器,我隻能勉強使用。”


    都尉說的,劉景早已感覺到。


    火鴉瓶是青蒙山秘器,有相應的催使法咒。


    劉景僅是用異能倒影鳩占鵲巢,取了個巧,當然無法發揮出法器的全部威力。


    隻能想想辦法,看能不能弄來青蒙山傳承。


    當日,薑皓身上遺物落入了夜遊神喬達星之手,可惜並沒有青蒙山的法門。


    薑皓應該是覺得行動危險,將門派法門放在了師弟妹身上。


    除了那倆僅剩的青蒙山弟子,劉景覺得,天庭可能也收有青蒙山法藉。


    與劉景談完不久,都尉興盡,宴席散去。


    方道榮瞪了劉景一眼,最先離去。


    大多數修士都留宿在辛黃別府,劉景謝絕都尉好意後,隨孟成一同返迴紮合城。


    “唉,今夜本想讓道友結交些朋友,沒想到那方道榮如此可惡。”


    月湖客棧,孟成向劉景致歉。


    “道友不用自責,我反而要謝謝道友呢。”


    劉景扭頭朝肩上的蛙妖,揚揚下巴。


    蛙妖呱一聲應和:“沒錯,我小福的兵器有著落了啦。”


    “不管如何,日後道友有事,盡管開口。”


    孟成笑著搖搖頭,然後認真的許諾。


    迴到院落,李伯一家已經歇息。


    “小福,你真的不記得了?”


    屋裏,劉景終於抽出空隙,向蛙妖發問。


    之前在宴上,劉景忙於應酬,沒能和蛙妖好好談談那“沙彌眾巫法”。


    他對沙彌眾依舊心有疑惑。


    “對,很奇怪,我隻隱約記得自己陷身火海,其餘的,大腦就一片空白。”


    蛙妖將整個戰鬥過程,詳細講述了一遍後,果然發現了奇怪。


    被困在火蓮中的那段記憶,就像從蛙妖腦中截去了。


    火蓮將它包住,隱約閃過一片火海,聽到金瓜錘的震響,清醒.....


    “‘清醒’?”


    劉景猛地驚唿,盯著著蛙妖追問道:


    “你的意思是,你當時陷入了某種迷亂,不,幻覺?”


    蛙妖鼓鼓腹部,眼珠轉動:


    “我說不清楚,不過,此時迴想,好像確實陷入了某種幻覺,幻覺裏應該有火海。”


    “隻是幻覺?”劉景呢喃道,“我還是覺得不對勁。”


    從蛙妖口中再得不到有用信息,劉景隻得放棄探尋。


    隨後,劉景從蛙妖那取來巫教神偶,準備研究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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