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虎迴來的時候,我和昊仁穿好衣服,昊仁也易好了容。這阿虎早不迴晚不迴,還真會掐時間哪。

    “頭兒,你看這個!”阿虎急急忙忙的跑進來,手裏拿著一塊布。

    “這是什麽?”昊仁拿著布在手裏,突然看到他眉頭一皺,我走去,看了看他手中的布,上麵寫著一個字——白。看起來還是用血寫的,上麵的血跡已幹。

    “白?什麽意思?”我問道。

    “我在我老婆的屍體旁找到的。”阿虎一臉悲傷。這阿虎也真的很可憐,老婆兒子就這麽沒了。

    “阿虎,你也要節哀啊。”我對阿虎說。阿虎點點頭。

    “白。”昊仁輕聲念道。

    “頭兒,你說會不會是他?”

    “這,他沒有這麽做的動機不是嗎?”

    “可是,你不覺得這也太巧了嗎?我們一出山,山寨就被縱了火。怎麽看這都是調虎離山之計。”

    “動機呢?他為什麽要這麽做?我們與他無怨無仇。”

    “你們在說小白嗎?”我插嘴道。這事確實有點蹊蹺。

    “是啊,郝姑娘,你不覺得這白雲岩的嫌疑非常大嗎?江湖上都傳他為人正派,可是他卻幫那奸商朱猶運鏢,另外,頭兒問他為什麽要幫那朱奸商運鏢,他也言詞閃爍,我怎麽想都覺得那個姓白的不對頭。”阿虎分析的頭頭是道,我對他另眼相看了。

    “你這麽說也有些道理。不過什麽事都要有根憑實據,不能冤枉了好人。”

    “瑟瑟說的對。僅憑這塊布說明不了問題。而且我實在是想不出他這麽做的目的。”

    “我知道了,其實我也隻是猜猜而已。你知道的,我看著老婆和兒子的屍體,我……”阿虎說完背對著我們,他的肩頭顫抖著。昊仁安慰的拍了拍阿虎的肩膀。

    “昊仁,你想想,你們平日跟人有結過什麽深仇大恨嗎?能讓兇手這般殘忍。”我問道。

    “我們平日雖打劫富商,可也不是任意妄為。我們不殺人,隻是劫他們的錢財而已,而且我們劫的都是些惡名招彰的富商。造理來說不會結這麽大的仇,其實即使有,這兇手也不能這麽輕易的來到山寨。山寨地處於這環形山的中間,平日根本沒有人能來到這裏,而且知道這裏有個寨子的人除了山寨的人和你外便沒有人了。再說山寨的周圍也布滿了陷阱,一般的人根本不可能能進的到山寨,更別說是縱火了。”昊仁對我說道。

    “這麽說來,隻有一種可能性。山寨裏有內奸。”我緩緩說著。昊仁看著我低頭思索了一會,他又搖搖頭。

    “不,這不可能,山寨的人大家都很熟悉的,最晚來的也在這裏呆了五年,大家彼此就像一家人般不可能會是內奸。而且我也想不出誰是。”

    “這樣啊。”我不在說什麽。昊仁的語氣很肯定,但是這樣的處心機慮,真的就那麽簡單嗎?一個有預謀的兇手是不會在乎時間的長短的,他在乎的隻是結果。

    “總之,這件事,雖然我想不出動機是什麽,但不可否認白雲岩的嫌疑確實最大。”

    “頭兒,我們下一步該怎麽辦?去天淩找白雲岩算帳嗎?”阿虎急切的問。

    “天淩。”昊仁看著我,眼裏竟是複雜的表情。

    “去吧。”我說道。“昊仁,不要忘了你的誓言。”我給了昊仁一個鼓勵的笑容。

    “好,我們去天淩找白雲岩。”昊仁做了決定。

    當我們出現在白雲岩眼前時,他正好整以暇的喝著茶。看到我們一點也不吃驚。

    “我們你們會來找我,隻是沒想到這麽快。”白雲岩倪著笑意看著我們三人。

    “白雲岩,是你,對不對,放火燒了我們山寨的兇手就是你!”阿虎激動的一個箭步抓著小白的衣領。

    “證據?”小白一點也不在意。

    “這個,我老婆死前寫的血書,上麵這個白字,指的就是你!”阿虎拿著那塊血布湊到小白的眼前,小白看了一眼,悠哉悠哉地笑起來。我說小白,這個時候你還有心情笑?雖然你這個笑很帥。

    “就憑這個?”小白輕輕一揮手臂,阿虎便被振的好遠,昊仁連忙扶住阿虎。

    “小白,你有話就好好說,幹嘛打人啊。”我也瞧不過去,人家阿虎現在處於情緒極度悲傷中,所以他表現出這麽激動也是可以理解的。

    “既然姑娘這麽說,那我先給這位賠個不是了。”說完小白繼續喝茶。樣子看起來庸懶極了,一身白衣,頭發沒有束著,隻是在腰間的地方綁著,看起來溫文爾雅卻有一股獨特的魅力。這,這就是江湖上說的‘正派’形象嗎?與我腦袋中的正派代表人物‘喬楓’真是天壤之別啊。

    “白兄,阿虎對你不敬,我替他道歉,但,發生的種種,確實會讓人聯想到你的身上來。”昊仁說道。

    “所以,我猜到你們一定會來找我。”

    “你,你知道山寨被縱火的事?”昊仁有些激動,我拉著他的手臂。

    “剛剛知道。”

    “這事與你無關嗎?”

    “這事與我有關嗎?”

    “你!”

    “昊兄,我明白你的心情,但江湖險惡。你這種隻呆在山寨裏當當小大王的人,一但出了江湖便連一個三教九流也敵不過。”

    “你!”昊仁推開我的手,緊緊的抓著小白,欲跟小白幹一架。

    “昊仁,住手。”我抓住昊仁的手。小白則玩味的看著我。

    “瑟瑟,你不要阻止我。”

    “你給我住手。雖然小白的話很難聽,我聽了都想海扁他一頓,但小白說的有道理。有道是‘忠言逆耳’,你從小在山寨中長大,並沒有真正的到外麵的世界去接觸所謂的‘江湖’。‘井底之蛙’的故事你沒聽過嗎?”小白的眼神閃過一絲欣賞,不過我沒看到。

    昊仁聽了我的話,鬆開了手:“對不起,我失控了。”

    “沒關係,我不在意。”小白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小白,雖然這麽說,但並不代表你沒有嫌疑,現在所有的證據都對你不利,你難道就不反駁或是解釋些什麽嗎?”我看著小白說道。這個人也太鎮定了吧。

    “我該反駁解釋些什麽?”小白反問我。我到是愣住了。

    “比如山寨縱火那天,為何你會出現在那座山。”我問道。

    “你這個問題很奇怪不是嗎?那座山是唯一通往天淩的路,我不在那在哪?”

    “可是為何獨獨是那個時候,就好像是故意引開昊仁他們一樣。”

    “你若是這樣想,就代表你已先入為主的認為我是用了‘調虎離山’。那我說什麽也沒用,不是嗎?”他俯下身倪著笑地對著我說。我本能的後退了一步,這個男人太聰明了。

    “你說的沒錯,我承認,我‘先入為主’了。”仔細想想,雖然這一串的事可以合理的解釋,但又有些地方不對勁。但是是哪裏呢?

    “昊兄,你的‘夫人’可比你沉的住氣。”小白有絲嘲笑意味的看著昊仁。

    “其實,瑟瑟不是我夫人。”昊仁眼神複雜的說。我到是吃了一驚,昊仁居然沒有承認。你終於想通了,不阻撓我的闊充皇宮之壯舉了,那我也不客氣,可不能浪費了你一番心意啊。

    “我早就知道了。”小白笑著說。

    “你怎麽什麽都知道?”我問道,你是算命大仙嗎?

    “不告訴你。”小白在我耳朵輕聲說道,還順道在我耳邊吹了口氣,我渾身一顫,這個男人,居然公然輕薄我。還是在昊仁的麵前,這不是無聲的宣言與挑戰嗎?

    “白兄,有一事相求。”昊仁低頭說道。我驚訝的是昊仁居然沒有為剛才的舉動吃醋,這到是奇了,如果是以前的他一定會把我搶過來抱在懷裏以示他的擁有權的。難道,昊仁得到了我,就不像以前那樣的愛我了?好啊,你不愛我,沒關係,我找其他男人來愛,眼前這個就不錯。

    “昊兄旦說無訪。”小白站起來對上昊仁的眼睛,這小白比昊仁高一個頭,兩個人這麽麵對麵的相視站著真是讓人浮想連篇啊。

    “我想請白兄幫我照顧瑟瑟一段時間。大概一個月,這個月內,我想去調查一下是誰火燒我山寨,一個月後無論有沒有結果,我都會來帶走瑟瑟。”

    “你這麽放心把她交給我?我想你不是傻瓜,怎麽也該看的出來我對她很有興趣,你不怕,我趁你不在,霸占她,讓她變成我的人嗎?”

    “我相信白兄不是那種強人所難之人,在說,一切全憑瑟瑟的決定。”昊仁溫柔的看著我,原來他不是不要我了啊。可是,你相信小白不強我所難,但萬一我強他所難怎麽辦?算誰的啊?

    “我明白了,昊兄如此信認我,我答應昊兄便是,但,我隻能做到不在瑟瑟(小白看了我一眼)應允的情況下對她出手,倘若我倆都有這般意願,發生什麽,可不能算我違背承諾。”小白你真是太了解我了。

    昊仁有些動搖,但隨後還是說:“我明白。”說完拉著我的手走出門外進了隔壁的屋子(小白把整層樓都包下來了,小白真是有錢啊),他捧著我的臉眼神無限溫情,在我的唇上映上深深的一吻。吻完他輕啄我的唇角,對我說:“瑟瑟,我走了,你要好好保護自己,你是個聰明的女孩,我相信你會把自己照顧的很好。雖然把你交給白雲岩對我來說是很大的危脅,但,沒有人比他更能有效的保護你。我此行兇險不定,吉兆難以預料,倘若我有什麽事的話,白雲岩到是可以拖付終生之人。你是‘天命真女’,但你也是你,可愛美麗的姑娘,其實我希望你能做你自己。未來難以預料,在你的周圍一定會出現更多人,會發生更多事,你要多加小心,不想輕易相信任何人。”聽了昊仁的話,我的心久久不能平靜。我緊緊的擁抱他,“你會平安無事的。除了我沒有人能奪走你的生命,不,如果你真的要死,也要被我殺死,你要好好活著。你要記著,你是我的,你的人,你的生命都是我郝瑟的。”我熱情的吻上他的唇,千言萬語,就讓它化為這緾綿的吻流入我倆的心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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