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後方的人並沒有追上來,雲挽卿拍了拍十三的肩膀,“行了十三,他沒追上來,你先放我下來讓我把衣服先穿上再說。”

    方才孟風遙已經看到她了,現在也沒有了躲藏的必要,他上次一定是發現了什麽,不然今晚變不會來了,果然已經開始懷疑她了麽?應該……不會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份罷?

    天,頭好疼,她怎麽盡是遇上這種事兒呢?

    十三聞言依言停下,將雲挽卿放了下來,“小姐,究竟是怎麽迴事?為什麽孟風遙會到這兒來?”

    這樣的時辰是不會有人到山間來的,難道是在他離開的這幾日發生了什麽事?

    雲挽卿一怔,伸手板過十三的肩膀將人轉了過去,自己又折迴來蹲在草地上在一堆衣物中翻找著,“十三你認出了啊,這件事呢……是因為那天晚上我來這兒沐浴的時候意外地遇到了孟風遙,然後我換衣服的時候他好像看到了,也許是因為這個懷疑我了,所以今晚才會來的罷?誒?奇怪……我的白綾怎麽少了一條?不在,不在……”翻找了一遍,依然不見蹤影,雲挽卿心中突然湧上不好的感覺,“壞了!該不是剛剛掉在池邊了罷?”

    “什麽?”十三聞言一震,驀地轉身,看到雲挽卿衣衫不整的樣子又急忙轉過頭去,“確定找不到麽?不然,我迴去看看。”

    照小姐所說,若是孟風遙對小姐起了疑心,這次再見到白綾……那小姐的身份也許就暴露了。

    孟風遙怎麽會在晚上無緣無故的跑到這荒郊野外來?孟風遙這個人看起來溫文爾雅,卻心思縝密,一旦引起他的懷疑,那小姐的處境便真的危險了……小姐究竟做了什麽怎麽會惹上了孟風遙。

    “不用迴去看了。”雲挽卿歎了口氣,褪下衣衫穿戴起來,“已經引起他的懷疑了,就算撿迴來也消除不掉他的疑心,現在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十三凝眉,“小姐不想在書院讀書了麽?”

    “怎麽會不想?現在好不容易說服了爹娘,我也很喜歡這裏怎麽能中途放棄,我雲挽卿可不是那樣的人,至於孟風遙那裏……先觀察觀察再說,現在他也隻是起了疑心,還不能確定我的身份,若是他真的要揭露我的身份我也阻止不了,這幾日他肯定會找我的,隻有到時看看能不能糊弄過去了。”一圈圈的纏上白綾,雲挽卿披上衣衫係上了衣帶。

    “糊弄?孟風遙不是好糊弄的人。”那個孟風遙可不是泛泛之輩,隻怕……思及此,十三一怔,

    他怎麽了?不是一直不讚成小姐女扮男裝來雪名書院讀書的麽,現在他在擔心什麽?

    雲挽卿詫異的挑眉,“是麽?可是他很溫柔啊,我總覺得他若是知道了真相會幫我……”

    “溫柔?”聽著那語氣中的崇拜之感,十三愕然,“小姐,你該不會是對孟風遙……”

    “什麽?”雲挽卿從沉浸中迴過神來,抱起地上的衣物繞到了十三麵前,當看到那張緊繃的俊臉時不禁愣住,“呃?十三,你這是什麽表情?”

    “沒什麽。”十三別開臉。

    “沒什麽?”雲挽卿輕哼,她才不信!“真的沒什麽麽?那……如果我告訴你,我看上了孟風遙呢?”

    什麽!十三一震,反射性的冷聲開口,“不可以。”話一出口,才驚覺他方才說了什麽,立即又道,“我的意思是……你若想在書院讀書,便不能對先生有任何非分之想。”

    他怎麽了?為何方才聽到那句話會是那樣的反應?

    “嗯?我在書院讀書跟看上孟風遙有什麽關係,這根本就是兩碼事啊?”雲挽卿不以為然的挑眉,頓了頓,突然意識到不對勁兒,踮起腳尖驀地湊近,“十三,你方才的反應很奇怪哦?我看上孟風遙你為何那麽激動?還一口拒絕……我說十三,你該不會是愛上我了罷?”

    十三聞言眸中掠過一抹驚詫,立即搖首,“小姐,你在開什麽玩笑。”

    愛上她……這怎麽可能,果然是口無遮攔慣了,什麽話都能說得出口,他的心平靜如水,冷漠如冰,早已看透了這人世間的悲歡離合,情愛糾纏,又怎會對人動心?

    愛,那又是什麽,他從未感受過,更不想沾惹。

    如今這樣的生活,與他來說已經足矣。

    雲挽卿盯著十三的臉看了半晌並未有所發現,終於失望的直起身子,“真的沒有啊?虧得我還小小的期待了一下,原本還打算收了你呢,既然沒愛上我那就算了,我可不喜歡強求別人。”

    收了他?十三禁不住眉尾抽搐,“小姐,注意你的言辭。”

    一個女子竟然一臉理所當然的說要收了一個男人?她倒是真敢說,真能想。這個世界從來都是男尊女卑,男人三妻四妾,女子連選擇的權利都沒有,她這是想要逆天麽?

    “我的言辭怎麽了?哎呀,你放心,我也隻在你麵前口無遮攔而已,在別人麵前我會主意的啦!”雲挽卿拍了拍十三的肩膀,伸長了手臂,“好了,時

    間也不早了,我們趕緊迴去罷。”

    看著雲挽卿的動作,十三凝眉,“男女授受不親,既然現在……”

    “現在什麽現在,早已授受不親了,現在還在乎那些有的沒的幹什麽,我累了,快點抱我迴去了!”雲挽卿不耐的催促。

    十三最終隻有妥協,心中卻不由自主的浮現那一句話,隻在他麵前麽……

    送到畫眠樓,雲挽卿便讓十三去了沁楓樓,揮手送別了十三,雲挽卿吸了口氣轉身朝大門口走去,方才走近便被暗影裏那抹身影嚇了一跳,“誰啊?大晚上的站在那裏嚇人!”

    “既然是大晚上,那雲同學這麽晚是去哪兒了呢?”那抹身影緩步而出,一襲紅衣在琉璃燈下閃過幽幽的光,妖媚的俊臉上帶著習慣性的淺笑。

    “先生,怎麽是你……”看到花馥鬱,雲挽卿長舒了口氣,“這麽晚了,先生不迴去休息怎麽站在這兒?啊,是來巡樓的麽?”

    “雲同學,似乎是本席先問了你,難道你不應該先迴答本席麽?”花馥鬱挑眉,視線落在雲挽卿手中的衣物上時眸色微微一暗,他是去沐浴了?這個時辰藏雪泉已經不對學生開放了,他是違反規定私自去了?

    “呃?”雲挽卿聞言愕然,發現花馥鬱的視線凝聚在她手上,不禁微微轉身隱去了視線,“先生也看到了,學生是去沐浴了。”

    “沐浴?雲同學這個時候去沐浴,這個時辰藏雪泉已經不對學生開放了,雲同學是去哪兒沐浴了呢?”花馥鬱挑眉,緩步走近。

    而且這麽晚了去沐浴……他還記得上次狩獵歸來時別人邀他一同去溫泉池,他似乎很不願意,真有什麽怪癖不成?

    說起來,今晚監督雲挽卿的人是孟風遙,可是他人呢?

    連著監督了幾日也沒有任何消息,已經證實了那隻小雪狐的身份,的確是幽冥教鎮教之寶及川雪狐,隻是卻差不到任何有關於雲挽卿的訊息,幽冥教的一切宛若一個謎團,沒有人知道那教中有什麽人,那些人又有什麽目的……

    行之派去洛城調查的韓斐已經迴來了,他今日問了行之,他竟說什麽也沒查到,雲挽卿隻是洛城一戶尋常富足人家的少爺而已。他與行之已經好幾年沒見過麵,僅有的感情也隨之淡漠,有的隻能單純的血緣關係而已,而且這小子現在似乎很不待見他,也不知他說的話究竟是真是假。

    他完全沒有得到他得到的訊息,不過沒關係,隻要他雲挽卿還在書院一日,他便

    有足夠的時間慢慢窺探清楚。

    聽了花馥鬱的話,雲挽卿心中下意識的有了防備,頷首道,“先生,對不起,學生違反規定去了藏雪泉,因為學生心理有問題不習慣與人一同沐浴,這才找了錯開的時間。學生知道這樣做不對,但也請先生體諒學生。”

    嘖!為了隱瞞身份,她連自己心理有問題這種話都說出來了!

    “心理有問題?”花馥鬱聞言一怔,桃花眸中掠過一抹詫異,“雲同學既然知道自己做錯了,那就要改正錯誤,書院是個公平公正的地方,不能因為一個人壞了規矩,既然是心理問題那就能克服。若是雲同學一個人不能克服,本席可以幫你。”

    果然是有怪癖麽,不習慣與別人一同沐浴……這算什麽心理問題?

    “是,學生知道了。但是,心理問題不是一朝一日能夠解開的,希望先生多給學生一些時間,在學生沒有改變之前,請先生允許學生暫時在規定時間以外沐浴,請先生諒解。”雲挽卿斂眉,語氣真誠的懇求道。

    先穩住了這妖孽再說,反正她也不去藏雪泉,對了,現在林間的小溫泉池已經被孟風遙發現了,那裏她也不能再去了……那她該去哪兒啊?看來得讓十三再找個地方了,真是,在這山上洗個澡怎麽都那麽難呢?

    其實她還是喜歡藏雪泉,可惜啊那實在是個危險的地方,她可不想再在溫泉池裏赤身**的又碰上一次雪名凰!

    花馥鬱靜靜的凝視著身前態度恭敬的某人,半晌才輕輕點頭,“本席也不是不近人情的人,好,本席就暫時允許了。”

    雲挽卿聞言心中一喜,“謝先生體……”

    話還未說完便被花馥鬱打斷了,“不過,本席答應你可是冒著被山長懲罰的危險,這個人情……雲同學是不是應該報答呢?”

    什麽?報答?雲挽卿唇角狠狠地抽了抽,依舊低著頭,“那先生希望學生怎麽報答呢?”

    這個死妖孽趁機打劫啊!不過一句話的事情,山長會怎麽懲罰他啊?而且雪名凰早就已經知道她違反規定了也沒說要懲罰她什麽的啊,可惜,這事兒不能讓這死妖孽知道,真是白白的欠了一次人情!

    “報答麽……”花馥鬱微微眯起眸子,真的思考起來。

    雲挽卿見狀,滿頭黑線,“既然先生還沒想好,那就等先生想好再說罷,時間已經很晚了,先生也早些迴去,學生先上樓了。”

    “嗯,時間的確很晚了,就這麽

    辦罷。”花馥鬱點頭應允,修長的手指托著下顎輕點著,表情戲謔。

    終於能走了!雲挽卿鬆了口氣,微微頷首行了一禮,轉身朝樓上走去。

    待那抹纖細的身影消失在轉角處,花馥鬱收迴視線,緩步走出了樓閣,方一出了院落便迎上了長廊上一抹身影,隻見孟風遙低眉斂目的站在廊簷下,表情有些沉重似乎在思考什麽嚴重的事情,花馥鬱眸色微微一暗,走了過去,“哎,想什麽呢?”

    孟風遙聞聲一怔迴過神來,轉眸看了身旁的人一眼,淡淡的開口,“是你啊,這個時辰你怎麽在這裏。”

    說起來,當初讓雲挽卿通過考核的人是鬱,一直以來他似乎對雲挽卿的事情都很關心……難道一開始他便發現了雲挽卿的身份麽?雖然還沒有確定,但是種種現象證明雲挽卿真的是……

    他很不想相信這樣荒唐的事會出現在書院,但是現在……一切等他確定了再說罷!至於鬱,他究竟知不知道雲挽卿的身份?待在書院五年,鬱一直以來卻都定不下心來,他這個人一向不問世俗隻隨性而活,若是因為興趣讓雲挽卿進入書院也不是不可能,雪名書院是清淨的書香之地,是他與凰的心血,絕不能因為一個雲挽卿便讓雪名書院蒙上不好的傳言,他先試探試探再說。

    “畫眠樓本就是我負責,我來這兒巡樓不是很正常麽?倒是你,今晚不是你跟著雲挽卿麽,你怎麽沒有跟著他?”花馥鬱挑眉反問,桃花眸不動聲色的觀察著孟風遙的神情,他總覺得今晚的孟風遙有些不太對勁兒?

    “我沒有忘記我的職責,隻是沒有追的太緊而已。”說著,孟風遙微微轉身,直直的迎上了那雙探尋的桃花眸,認真的開口,“鬱,我問你一個問題,你要如實迴答,不能有任何欺騙。”

    看到那墨眸中的認真,花馥鬱一怔,“風遙,怎麽了?突然變得這麽認真?你要問我什麽?”

    這樣的神情他還真第一次在他臉上看到,在他的印象裏孟風遙從來都是溫潤如玉的,何曾有過這樣淩冽的眼神?果然,他很不對勁兒啊……

    “你先迴答我,會如實相告麽?”孟風遙追問道,執意要得到肯定的迴複。

    花馥鬱點點頭,“好,不管你問什麽我都會如實相告,你問罷。”

    他倒要看看他到底要問什麽?他的不對勁兒……不會與他有關罷?

    “你,是不是斷袖之癖?”語畢,孟風遙眯起眸子,仔細的觀察著花馥鬱的臉,不放過一絲

    一毫的變化。

    若他是斷袖之癖應該就不知道雲挽卿的事,若他不是……那他就極有可能早已知道了雲挽卿的身份。相處五年,他們四人已經成為了雪名書院不可或缺的人,他不希望任何人做出有損書院清譽的事。

    鬱,不要讓我失望。花馥鬱聞言不可置信的瞪大雙眸,太過震驚一瞬間被自己嗆住了,“咳咳……咳咳咳……風遙,你在問什麽啊?你怎麽……怎麽會突然問我這種問題?你該不是誤會了什麽罷?”

    斷袖之癖?他竟問是不是斷袖之癖!他還以為他會問什麽?竟然是問這個!他怎麽可能有斷袖之癖!雖然他的確是對雲挽卿有了那麽點興趣,那也隻是在山中日子太過無聊了,他想找點樂趣罷了。

    等等!他對雲挽卿有興趣這事兒他隻跟行之一個人說過而已,風遙他怎麽會知道?難道是他表現的太明顯了麽?還是說……這小子以為他對他……有興趣?

    不會罷?!

    他可沒有那種心思,絕對沒有啊!

    這誤會大了去了!

    在花馥鬱的天馬行空胡思亂想的時候,孟風遙長長的鬆了口氣,“你不是就好,沒事了,時辰不早了迴去休息罷。”說著,轉身便向迴走去。

    “哎?等等!你等等……”見孟風遙離去,正在苦悶糾結的某人怎麽可能在自己一頭霧水的時候放罪魁禍首離開,趕緊疾步追了上去,“孟風遙,我叫你你沒聽見啊?問了我那樣的問題之後,你怎麽能一臉安然的離開?我到底是做了什麽讓你對我有了這樣的誤會,你說清楚!”

    “沒什麽,我隻是突然想到這個而已。”相較於花馥鬱的激動,孟風遙完全波瀾不驚。

    “隻是突然想到?”花馥鬱唇角狠狠地抽了抽,顯然不信,“行了,這種鬼話你騙誰呢?我可不信你那一套,你很不對勁兒,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真的沒什麽。”孟風遙依舊不疾不徐,語氣淡淡。

    花馥鬱愕然,表情一瞬間龜裂,“喂!你不要在問了別人那樣的問題之後以為能三言兩語的敷衍了事,我知道你不想說的話我再逼迫也沒用,但是我要申明一點,我不是斷袖之癖,對你也絕對沒有越過界限的任何想法,你千萬不要誤會!”

    此話一出,空氣一時間凝結。

    孟風遙的腳步在瞬間僵住,扭頭定定的看了花馥鬱一眼,想說什麽卻又說不出口,最終無可奈何的歎了口氣,“你到底在胡思亂想什麽啊

    ……”

    沁楓樓

    十三步履徐徐的走過吊橋,腦中一直迴想著方才發生的事,一接近樓閣突然聽到樓閣內傳來斷斷續續的唿救聲,那聲音很熟悉,真是雲挽卿!一瞬間,十三意識到了不對勁兒,足下一點飛身抵近一腳踢開了關閉的房門!

    嘭!

    一聲巨響,房門轟然大開,房內的景象也在瞬間落入眼底,雲挽霜軟軟的靠在軟榻上表情驚恐,淚落如雨,而雲挽霜身上竟伏著一個蒙麵男人,手握著雲挽霜的衣帶,此刻因為十三的突然闖入,扭頭震驚的望著門口的人。

    “該死!”十三見狀眸色一寒,狠狠地低咒一聲抽出腰間的軟劍,朝那蒙麵人直刺而去!

    那人一驚,立即放開雲挽霜急急地躲開劍鋒跌倒在地,隻一瞬間便幾個翻滾急忙朝門口跑去,十三厲聲低喝,踏步追了上去,正欲伸手生擒那人,那人突然迴身丟出兩枚火焰彈。

    嘭嘭兩聲,火焰煙霧爆裂開來,彌漫了一整間屋子,也隱去了那蒙麵人的蹤跡。

    十三伸手護住雙眸,反射性的想要追上去,身後卻傳來了雲挽霜哭泣的聲音,“十三,別追了……我一個人好怕!我怕……”

    十三聞聲腳步僵住,煙霧消散的間隙屹然看不到那蒙麵人的蹤影,心中湧上濃濃怒火,迴頭看了處於崩潰狀態的雲挽霜,隻得放棄折了迴來,走近軟榻才發現地上竟躺著一塊玉佩,頓時眸色一暗,撿起來一看是一塊上好青玉,雕刻著貔貅的圖騰,是那個無恥之徒留下的!

    頓了頓,十三收起玉佩,看著縮成一團不聽哭泣的雲挽霜有些束手無策,隻生硬的問道,“二小姐,你……你沒事罷?”

    衣衫整齊,隻是腰帶被解開而已,看來應該沒發生什麽事,幸好他迴來的及時,否則……

    那個蒙麵人究竟是什麽人,竟敢膽大包天的出現這裏非禮學生親屬,除了書院的人不可能是外麵的人,而且看那人的樣子根本不會武功!若不是二小姐阻攔,他已經抓住那個無恥之徒了,向來也是……二小姐畢竟是個女兒家,方才肯定嚇壞了。

    這雪名書院果然不是安然之地,小姐在這裏已經很不安全了,他一人根本顧不了兩個人,還是今早送二小姐才是上策。

    雲挽霜聞言隻抱住了自己,無言的搖頭,眸中殘留著驚懼之色,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不停地滑落,顯然已經被嚇壞了。

    十三見狀苦惱的凝眉,“我……我去將小姐

    找來。”

    “不要!”雲挽霜一驚,下意識的伸手拉住十三的衣袖緊緊握住,“不要去,這件事不能告訴姐姐……我沒事,隻是被嚇到了,那個人……他沒有對我怎樣,十三你不要告訴姐姐,依她的脾氣一定會鬧的天翻地覆,我……我不想因為我讓姐姐在這裏樹敵。”

    “二小姐……”十三眸色幽暗,卻說不出反駁的話,“你放心,小姐十三一定會好好保護,但是二小姐受此侮辱,十三一定會替二小姐逃迴,讓那個無恥之徒得到該有的懲罰!”

    一直以來,二小姐一切都為小姐著想,明明是那麽柔弱的人,有時候卻又那麽堅強,有這樣一個妹妹,小姐很幸福罷。

    “十三,謝謝你。”聽到十三的迴答,雲挽霜鬆了口氣,終於鬆了手起身下了軟榻,“十三,我想沐浴,你能在外麵守著麽?”

    “嗯,二小姐放心,十三不會再離開一步。”十三頷首,徑自走出去關上了房門。

    當房門關上的那一刻,雲挽霜終於忍不住環抱住自己無力的蹲下了身子,無聲的哭了出來……

    畫眠樓

    雲挽卿迴到房間的時候趙泠滄並沒有睡覺也沒有看書,而是站在窗邊,那副姿態與第一日進這房間的時候一模一樣,幾乎重疊。

    愣了一瞬,雲挽卿收迴視線,也不算搭理趙泠滄,徑自收拾了衣衫,便躺到了床上。

    半晌過後,依然沒有睡著,不禁扭頭看了窗邊的的人一眼,“喂,你還不睡啊?”

    光線這樣亮她根本睡不著啊,而且這樣很沒有安全感,對這死冰塊她還是不怎麽放心,特別是在他說了那樣的一句話之後。

    這家夥如果能去翻她衣櫃,那就極有可能來翻她衣服,不得不防啊!

    趙泠滄聞聲一怔,緩緩轉身並未說話,隻是靜靜的盯著床上的人看,用一種難以形容的目光。

    迎上那道怪異的視線,雲挽卿不禁打了個寒戰,“看什麽看!沒見過美男子啊?我跟你說話你有沒有聽到,你不睡覺我還要睡呢,你要想對月飲情呢我不反對,但請你將燈滅了,拜托你不要影響他人休息好麽,趙同學?”

    這家夥那是什麽眼神啊,怪瘮人的!

    趙泠滄眸色一暗,徑自舉步走了過來。

    一見趙泠滄走過來,雲挽卿就淡定不了了,一咕嚕坐起身來,抱住被子一臉警戒,“喂喂喂,你過來幹什麽?我隻不過要你滅燈而已,你不至於

    罷?君子動口,小人才動手啊!”

    趙泠滄沒有理會雲挽卿的胡言亂語,身後拿起桌案上的青瓷花瓶遞到了雲挽卿麵前。

    “幹什麽?你突然低個花瓶給我做什麽?”看著眼前放大的瓷瓶,雲挽卿一頭霧水,一時間完全忘記了安魂香那迴事。

    趙泠滄眉尾抽了抽,忍住那種想要掐人的**,沉聲開口,“為什麽要對我下安魂香?”

    那幾日他總覺得不對勁兒,依他的武功不可能失去該有的警戒,心中質疑,終於在房內發現了這個青花瓷瓶,讓韓斐調查了之後才知道這瓶中淡淡的香氣是江湖中千金難求的安魂香,因為此香對人無害,是幽冥教本教內用的,很少流傳於外,因此愈加珍貴。

    他沒想到他竟會對他下安魂香,他的目的是什麽?隱瞞的身份、平素迥異的言行,還有那衣櫃中的白綾……他的一切都是那麽怪異而可疑,很明顯他想掩蓋什麽?

    “安……魂香?”雲挽卿聞言愕然,這才想起這個瓶子的用處,天!她怎麽忘了這個瓶子是她放安魂香的了!完了,被這死冰塊發現了怎麽辦?

    說起來,安魂香她也隻是開始用過幾次而已,後來這冰塊還算守禮,而且似乎也不太樂意與她接觸,她就放下心了,然後就忘了……

    可是忘了毀屍滅跡,這下被人抓到把柄了!

    現在怎麽辦……看樣子這冰塊似乎有點生氣,不太妙啊!這死冰塊會武功,十三又不在身邊,要是真的打起來那吃虧的人可是她啊!不行!她還是裝蒜後了,來個死不承認好了!

    思及此,雲挽卿立即佯裝驚訝的接過青花瓷瓶,“安魂香?什麽安魂香?你在說什麽啊?什麽叫我給你下安魂香?我為什麽要給你下安魂香?那又是什麽東西?”

    對上那雙無辜的月眸,趙泠滄眸色一沉,“哼,不用跟我裝無辜了,雲挽卿你在隱藏什麽你自己心裏清楚,我說過是狐狸尾巴終有一日會露出來的。這一次暫且記下,等到日後一起算。”語畢,繞過床尾脫了外衫,徑自躺到書堆另一邊。

    “喂!死冰塊你說話這話是什麽意思?什麽狐狸,什麽安魂香,你沒有證據不要隨便誣陷人好不好?說話每次都說一半,什麽怪毛病!還跟我算賬?懶得理你,哼!”雲挽卿將被子拉過頭頂,轟然一聲躺下,心中卻是七上八下,心跳的亂七八糟。

    這冰塊究竟發現什麽了啊?這樣說話藏一半露一半快將人逼瘋了!

    房內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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