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挽卿聞言眸色一暗,轉身便朝外走去。

    這件事若是不解決,在這書院她根本無法安靜的待下去!

    那隻死狐狸害的她不夠麽?究竟還想幹什麽!

    於是,雲挽卿隨意抓了一個小廝問了蘭息染的住處便衝了過去,看到那樓閣上懸著的三個字,不禁嗤笑,幽蘭閣?真是侮辱了這個名字,該叫狐狸閣才是!

    “這位公子,且慢。”原本正在打掃院子的兩名小廝見雲挽卿要進門,趕忙丟下手上的活跑過來將人攔住,“這位公子是書院的學子罷,不知來幽蘭閣有何事?”

    看著擋在身前的兩人,雲挽卿凝眉,下一刻立即站著筆直,笑容可掬的道,“兩位小哥好,我是清硯堂的學生,有急事要找蘭先生。”

    “清硯堂的學生?”兩人相視一眼,見眼前的少年俊秀有禮,態度也柔和不少,“既是清硯堂的學生那便請罷,我們先生應該已經起了,樓上左轉第一間便是。”

    “多謝二位小哥!”雲挽卿聞言心中一喜,拱手致謝後便急急地轉身朝樓上走去。

    待雲挽卿的身影消失在樓梯口,兩名小廝驚奇的麵麵相覷。

    “先生真是神機妙算,竟真的有清硯堂的學生來找他呢?”

    “是呢!先生真的很厲害,竟然連時辰都算準了!對了,方才這個少年長得還真漂亮呢?”

    “嗯,特別是一笑起來的時候特別好看,讓人覺得很舒服。不過,這個美少年來找咱們先生有什麽事兒啊?”

    “不知道……我也很想知道呢!”

    一踏上二樓,雲挽卿直接向左走去,沒走兩步便出現一扇大開的房門,門口被水藍色的幕簾擋住完全看不到房內,方才那兩個小廝說左邊第一間便是?看來這裏就是蘭息染的房間了!

    思及此,雲挽卿大步走了進去,當聽到房內傳來細微的聲響時,月眸一亮,立即衝過來一把掀開了幕簾,“蘭息染!我要跟你算賬!”

    當幕簾掀開的那一瞬間,雲挽卿徹底的傻住了,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你你你……”

    這家夥竟然全身光裸的站在床前,完全的一絲不掛,雖然看到的隻是背影,但是……但是……雲挽卿前世今生加起來三十多年的人生還從未見過真正的裸男!最大的限度在二十一世紀也是穿著泳褲的啊,哪兒見過這樣的陣仗,還是這樣的突發狀況,完全傻在原地連反應都沒了。

    蘭息染聞聲一怔,迴首看到站在幕簾後的雲挽卿時眸中掠過一抹驚訝,“雲同學?”

    “啊!”看到蘭息染轉身的動作,處於震驚狀態的雲挽卿猛然迴過神來,雙手捂住眼睛急急地轉身,“你這個暴露狂!不許轉身……不許轉身!”

    若是對象換成孟風遙或者雪名凰,她一定會沉著以對,還可以順便欣賞欣賞“美色”,可是眼前這個人是蘭息染這隻死狐狸啊!她不想長針眼,更不想因此又掉入他的圈套之中,她還想在這個世界好好生存,長命百歲呢!

    那一聲驚叫將蘭息染嚇了一跳,轉身的動作一瞬間僵在原地,隨即動作遲緩的披上衣衫,修長的雙手一一係上衣帶,當係到腰間的時候突然發覺不對勁兒,驀地抬頭就看到雲挽卿的背影,在看到自己的動作更是錯愕,下一刻無聲的笑了。

    他在做什麽?怎麽會這小家夥嚇到了?這小家夥又在做什麽?不過是看到他沒穿衣服而已,用得著這麽大的反應麽?反應……對了,方才他那一係列的反應都很奇怪,正常男人看到另一個男人換衣服最多隻是愣一下而已,可這小家夥的反應完全大相徑庭,奇怪,太奇怪了……

    思及此,蘭息染眸中掠過一抹深幽,朝幕簾後那抹身影走了過去。

    雲挽卿正在心中懊惱糾結,突然聽到身後傳來的腳步聲,頓時一驚,“喂!你先別過來!”

    這隻死狐狸突然過來做什麽?最關鍵的是他衣服穿好了沒有啊!完全被算計已經成為眾矢之的了,若是再看了這死狐狸的**……隻怕她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為何?”蘭息染聞言挑眉,腳步未停,走到雲挽卿身側時停了下來,當看到雲挽卿依舊是雙手捂住眼睛的動作時,不禁莞爾,眸色更深了幾分。

    “什麽為何?沒聽過非禮勿視四個字麽!你別廢話,先穿好衣服再過來!”反正私下裏也沒人看,她完全不需要裝模作樣的叫這死狐狸先生,也不必用那樣恭敬的態度,這死狐狸不配!

    “非禮勿視?”蘭息染輕笑,“小家夥,非禮勿視那是形容男女之間的罷?你我都是男子,何來的非禮之處呢?你不覺得你的反應很奇怪麽?”

    糟了!雲挽卿心中一沉,她怎麽忘了這死死狐狸狡猾異常!她方才的反應的確有些過激了,當時那狀況太突然她根本來不及提醒自己,就暴露了內心最直接的反應!正常情況下兩個男人遇到這種狀況根本不會像她方才那樣的反應……這隻死狐狸不會是懷疑她了罷?

    該死!她該怎麽辦?現在到底要怎麽做才能消除這隻死狐狸的懷疑!

    她不會這麽悲催,出師未捷身先死罷?她才進入雪名書院就暴露了麽?老天爺不會對她這麽殘忍罷?

    見雲挽卿不迴答,蘭息染微微眯起眸子,突然傾身貼近,“小家夥,怎麽不迴答?難道你是……”

    第三十五題斷袖之癖

    她不會這麽悲催,出師未捷身先死罷?她才進入雪名書院就暴露了麽?老天爺不會對她這麽殘忍罷?

    見雲挽卿不迴答,蘭息染微微眯起眸子,突然傾身貼近,“小家夥,怎麽不迴答?難道你是……”

    “我是什麽?”雲挽卿驀地移開雙手,抬頭迎上那雙探尋的鳳眸,眸光凜冽。

    既然讓他先起了疑,她便不能任由他繼續懷疑下去,越是處於下風她便越要奪迴主動權!她不知他所懷疑的究竟是什麽,不管怎樣也不能讓這死狐狸懷疑到女人那兩個字上去!

    “怎麽?不害羞了?”對上那雙眸光凜冽的月眸,蘭息染不禁一怔,很快又恢複如常,唇角揚起邪佞的笑。

    這小家夥方才還一副躲避的模樣,此刻便敢正麵迎敵了?真是有意思。

    視線微微下移,當發現那穿戴整齊的藍色長衫時,雲挽卿鬆了口氣,轉身站直雙手環臂,下顎輕佻,嗤笑道,“害羞?你是在說我?千萬別誤會,我隻是不想長針眼而已。你放一百二十個心,本公子對你是一點兒興趣也沒有!”

    “是麽?”蘭息染聞言眸色隱隱一暗,唇角笑意未減,“小家夥你嘴上說對我沒興趣,但你卻不打自招了……從頭至尾我可沒說過對你有什麽想法,是你自己誤解了,而且方才你那瞬間的反應的確太過奇怪,雖然你現在用言語掩飾,還是暴露了你最真實的反應。一個男人會對另一個男人有這樣的反應,小家夥你該不會真的是……”

    “我知道你想說什麽!”雲挽卿冷哼一聲,唇角微抽,“你不就想說我是斷袖之癖麽?不過很遺憾的告訴你,我不是,而且我發誓這輩子我都不可能是斷袖之癖!”

    古人最看中的便是發誓了,不過口頭上的三言兩語而已,根本不可信。

    傻子!

    篤定的眼神,讓蘭息染愣了一下,“你還真是肯定呢……”

    竟然還發誓了,難道真的是他看錯了?可是他方才的反應的確很奇怪,若非斷袖之癖那是因為什麽?

    “廢話!我自己當然了解我自己!”雲挽卿翻了個白眼,她是個女人怎麽可能會有斷袖之癖,當然肯定了。

    “既然雲同學如此肯定,那作為雲同學的先生,本席是否應該檢驗一下你的真心?”那樣堅定的語氣,讓蘭息染心中漸漸湧上一抹不悅,劣根性又被挑起來了,讓他忍不住想要撕開他的偽裝,看看那堅定的表象之下是怎樣的一顆心。

    檢驗?雲挽卿凝眉,滿目不解,這狐狸在說什麽?什麽檢驗真心?那玩意兒怎麽檢驗?還突然自稱本席了,跟她衝什麽先生呢?虛偽。

    這死狐狸肯定又想整她了,不行,這次她絕對不能再傻傻的踏入他的圈套!

    “呐,雲同學站著別動哦……”蘭息染伸手輕輕的按住雲挽卿的雙肩,聲音輕柔帶著莫名的蠱惑,說話間已在不知不覺間俯身靠近,“隻要雲同學通過本席的檢驗,本席便相信你。”

    什麽?站著別動?這死狐狸當他在什麽?竟然還叫她別動!

    在雲挽卿懷疑的時候,兩人之間的距離正在漸漸縮短,當陡然間對上那張靠近的俊臉時猛然清醒了過來,頓時一把推開身前的人閃開好幾步,“蘭息染!你這死狐狸又想幹什麽!”

    檢驗?說得好聽,檢驗?分明是借機輕薄!她現在明明是男裝,靠,這死狐狸自己該不是斷袖之癖罷?

    被推開的蘭息染並沒有任何怒氣,鳳眸中的笑越發挑釁深銳,“怎麽?不敢?心虛了?”

    “心虛?哈!”雲挽卿像是聽到了這世上多好聽的笑話,嗤笑出聲,“蘭息染,我今日並不是讓你逗著玩兒的,我是與不是,是否心虛與你也沒有半點兒關係,我來隻是想向你問清楚,如今在書院內的流傳開來的流言是否與你有關?”

    “流言?”蘭息染聞言凝眉,眸中的笑意漸漸隱去,“你什麽意思?什麽流言?”

    雲挽卿定定的瞅了蘭息染幾眼,覺得那瞬間的反應不像是假的,不禁詫異,“難道不是你?”

    隻一瞬,蘭息染便明白過來,“看來你在書院裏得罪了誰被人報複了,所以就直接氣衝衝的來找我了麽?小家夥,你是不是也太看輕我了?怎麽說我也是你的先生,我怎麽會做毀人名譽那樣的事,難道在你眼裏我就是這樣的人?”

    雲挽卿愕然,報複?是了,她的確是得罪了人,難道是周捷那幫人幹的?該死,她怎麽糊塗了!罪魁禍首就是這死狐狸,她當時氣著了下意識的便想到他!不過,什麽叫他不是那樣

    的人?明明毀了她名譽,奪走她初吻的罪魁禍首就是他,竟將自己說的有多偉大高尚一樣!

    “我不管,此事本就是因你而起,你必須負責!我要你對全書院的人宣布那日的真相,我知道你不會真的說出真相,但你就算是編也要圓滿的結束這次的傳言風波。蘭息染應該不是這種敢做不敢為的人罷?”語畢,警告性的看了蘭息染一眼,也不給他否決的機會轉身便走。

    蘭息染並未阻攔,隻是站在原地無聲輕笑,“負責麽?”

    既然交給他負責了,那便不要後悔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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