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最大的牽引,就是你的體內那一絲散魂。”


    練無雙微微一愣,然後問:“那……她……”


    練無雙指著蘇七月。


    菩提老祖再次解釋:“你前世在胎內本應該是死胎,後來七月的魂進了你母親的胎內,與你同存。


    你的殘魂吸進了七月的魂,因而保了下來。


    世間,便又了無雙的存在。後來你成神,也是少不了仙神的一絲散魂。


    故而,你對她,並不是姐妹情,是恩情!


    因而,輪迴幾世,你才想著對她好。”


    練無雙愕然。


    卻聽菩提老祖哀歎一聲,“那就是你的執念。”


    “我……若是將散魂還她……”


    菩提老祖卻冷下了神色,“那麽,你將魂飛魄散。”


    “若是不還呢?”


    菩提老祖一愣,然後皺了眉,他看上去不太想迴答的模樣,最終,還是道出了真相,隻是聲音卻無端低了許多:“沒了這絲散魂,七月會死。”


    練無雙苦笑:“那我沒得選。”


    “但或許有其他選擇。”


    “可以確保麽?”練無雙嘴角掛起嘲諷,“不能,是麽?”


    隨後,練無雙的神色驟然冷漠了起來,腦海中頓時浮現前世一切。


    然後她緩緩開口:“我與前世的選擇……一樣。”


    菩提老祖震驚,道:“你……”


    “可我想走之前去看看海。一輩子,我也不曾見過。”


    練無雙說著,愣了愣,然後道:“不,這六十一世,我都不曾見過海。”


    菩提老祖最終隻能歎息,後退幾步。隨後飄飄而去。


    練無雙看著眼前一切,愣了許久。


    隨後站了起來,將蘇七月扶迴了室內,讓其好好躺下。


    “他說不是姐妹情深,可我不信。不論是恩情,還是姐妹情,姐姐都賠了。”


    隨後整理了衣物,寫了遺書,訂了票,扶著蘇七月離開。


    “陪姐姐去看海吧。姐姐說過,會帶你去一個與世無爭的地方,安安穩穩過一輩子,隻是,六十一世過了,姐姐也沒能保得住你。希望日後,你能安好。”


    練無雙一字一句的說著。


    她不知,蘇七月也能聽見這一切,隻是蘇七月卻掙紮不開。


    她如今的內心世界,產生了劇烈的變革……


    心田……


    蘇七月整個人都被陰冷的鐵鏈纏繞著。狠狠的固定在一出角落。


    沐血手持油紙傘,冷眼看著蘇七月。手指微微勾上了她的臉頰,道:


    “你怎麽不聽話呢?不要嚐試掙脫,這段時間,我來控製身體。”


    “你至今還不明白麽?我是你的前世,你是我的今生……”


    “或許,連菩提都診斷錯誤。我並非殘念,而是——殘魂……或者說,之前是殘念,後來,當你進入那個幻境,那泉水,使我吞噬了一抹殘魂,成為殘魂。”


    沐血笑了笑,道:“不過你放心,我不搶奪你的主導權。


    我僅想,陪她走完這最後一段路。”


    “至於我這殘魂啊,等她走了,便讓你一塊吞噬了。


    我本質還是那抹念,那抹殘念,僅想找到她。


    可我成神時,她卻拒絕與我見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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