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正在路上,迎麵碰見祁雲軒,他問我道:“做什麽去?”

    平時他不應該是看見就如沒看見一半冷漠嗎?怎得還主動問我,我說道:“去廚房拿藥!”

    他點點頭,又說:“那日你是不要命了,又不會騎馬,還要逞能?”

    我看了看他,果真是有事情才會停下來,也就道:“你是我的救命恩人,這些不算什麽!就算我不會,我也要去試一試,總比呆呆看著好!”

    他微微笑了笑,有些不同往日,溫暖的笑。

    我突然想起一事,困擾我多日,也問他道:“那天在馬場上,既然速度那麽快,你手裏怎麽可能會有針?怎麽可能在那麽短的時間裏找到針呢?”

    我雙手背後,緩緩道:“當然是蒙她的,這種暗器我們習武之人都是隨身攜帶,我隻是試著詐一詐她而已,沒想到還真碰上了。”

    “原來是這樣”,看來齊王說的一點都沒錯,真是個聰明人,便隨口說道:“我發現你蒙人的技術倒是挺高的,上次駱南依的事情也是。”

    誰知他卻說:“是嗎?可沒有你高明”

    “什麽意思?”,我沒聽懂他的意思。

    他開玩笑說:“因為沒有比失憶更高明的蒙人技術了”,我聽他這話說的沒頭沒尾的,倒是給我扣了個莫須有的罪名。

    “祁雲軒!”,姚裴突然從後麵竄出來,指著祁雲軒說:“你叫祁雲軒!我知道你叫祁雲軒了”,我們看見她恭恭敬敬的行禮。

    她伸出手對祁雲軒說:“那天我都忘了問你要了,你快還我鞭子!”

    祁雲軒微微笑了笑,說:“日後公主隨殿下去了中土,祁雲軒自當奉還。”

    “哼!”,她微微轉身,“誰說我要是隨你們去中土了”,過了會兒,她卻忍不住轉身又向祁雲軒問道:“為什麽你的騎射這麽厲害?我也是打小練起的,一日可都沒有懈怠過。”

    祁雲軒偏頭問她說:“如果我說像那麽快的速度,我自小就能做到,公主相信嗎?”

    姚裴嘟了嘟嘴,說:“切,我才不信!”

    “公主既然不信就別再問我!”,說著祁雲軒徑直離開。

    “你……”,隻留下姚裴在身後說不出話來。

    我跟在祁雲軒身後隨他離開,隨口問他道:“你不是說武器不是用來欺負人的嗎?若是,他以後隨著殿下到了中土仍這麽刁蠻任性,肆意妄為,你也會將鞭子給她?”

    “到那個時候,她的事就會有人管,我就管不著了!”,那時候,姚裴便是齊王妃了,也的確管不著了。

    我不禁笑說道:“也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祁雲軒無奈的搖搖頭說:“我以前還真沒見過這麽刁蠻任性的人,以前的淳於宓估計都比不過她!”

    “我總是聽你們提起來淳於宓,她是何人?”,我說完才想起來,我隻是個外人,這樣問不太好,便說:“哦!嗯……,你也可以不告訴我的?”

    他看著我說:“告訴你也無妨,她是我在最孤獨無助時認識的一個朋友,可是我們後來兩家反目成仇,她也因為在雨中淋了一天一夜,從此之後病倒,每日就靠藥罐活著。”

    我聽著心裏覺得惋惜,問他道:“真的無藥可醫嗎?”

    他的眼神也跟著憂傷起來,邊走邊說:“是,尋了許多人都束手無策。”

    祁雲軒看了看我,對我說:“你把你的手伸出來!”

    “什麽?”,我沒太弄懂它的意思,但還是朦朦朧朧的把手伸了出來。

    他看了一眼,說:“你這,手心是丫鬟,手背是小姐。”

    他說完,我仔細看了看我的手,果真手背膚如凝脂,手心上卻有幾個不太明顯凹凸不平的繭,不太像是一個人的手。

    正說著,有下人來稟報道:“少主,殿下說,國主請您過去”,祁雲軒應了聲,對那人說:“你去宮裏的藥房,把煎好的藥給寒姑娘拿到房間裏去”,說完示意我和他一起去見國主。

    我和祁雲山進去,正堂坐著國主,齊王和姚裴在旁,國主見我們進來,退下歌舞,我同他進去,跟隨祁雲軒恭敬的行禮道:“祁雲軒見過國主,殿下,十公主。”

    國主吩咐下人,道:“來人,賜座。”

    我們坐到一旁,國主才開口客套的對齊王說道:“哈哈,小女任性,還未正式引薦,她便自己湊了過去”,說著,國主舉起酒杯,“咱們共飲一杯,這事兒就當它是過去了。”

    齊王對國主說道:“國主事務繁忙,我也就長話短說,我此次來是來同國主商議和親之事的!”

    國主放下酒杯緩緩坐下,想了想說道:“我隨同你們皇帝陛下商議過要把十公主嫁到你們中土,但卻並未商定,畢竟十公主是我最疼愛的孩子。所以這次選擇夫婿,就聽我們十公主的!”

    齊王還未答話,姚裴先站了起來,清了清嗓子,故意輕蔑的看了一眼祁雲軒,才說道:“怎麽選擇呢?我還沒想好!”,姚裴眼睛咕嚕一轉,想了想突然又說:“我想好了!讓我遠嫁也可以,但故國總有些事情讓我放心不下,若你們解決了,我就跟你們走。”

    齊王說道:“公主請說!”

    姚裴走到我們身邊,說道:“我蒙古國前段時間頻發時疫,雖然現在已經得到控製,但有些國民仍處在病痛當中,正隔離醫治,此時我若遠嫁,我的子民一定覺得我為不仁不義之人,所以你們若是治好了他們,我即刻起程,隨你們去中土。但是你們若醫治不了,或者醫死了,傷害到我蒙古國的百姓,我不僅不會嫁過去,而是還要殺掉你們中土醫治時疫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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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國主假意微怒的喝斥著姚裴,說:“阿木爾,你不要胡鬧!”

    姚裴坐到國主身邊,故意說道:“阿爸啊,他們漢人不是說,父母在,不遠遊,底下子民都是我們的衣食父母,我怎麽能拋棄他們呢!”

    正所謂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就是如此吧。我倒是在想,自己在渝州時能不自覺的清楚的說出藥材配比分量,很有可能是失憶前頗通醫術,倒是可以一試,但此時我看祁雲軒和齊王都沒有應允,也不敢多說什麽。

    “你們過來不妨在這裏多留些時日,我們這兒雖不比中土繁華,但也有它自己的風土人情”,蒙古國主沒有答應姚裴,也沒有否定,其實意思已經是很明白了,這就是要殺一殺我們的銳氣,給我們點苦頭吃。

    剛出了王宮大門,齊王就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對祁雲軒說道:“我看這次的事情恐怕不好辦?”

    祁雲軒也有些為難,想了想對齊王說道:“這樣吧,殿下。我先去打探一番時疫的嚴重程度,如果實在沒有辦法了,咱們迴來再商量計策。總歸這次我們還是有機會的。”

    姚裴做事情也未免有些太心狠手辣了,想患時疫之人,多半是半隻腳都踏入閻王殿了,拖了大這麽久,現在應該是已無藥可醫,他知道齊王不可能親自去醫治,肯定是讓祁雲軒負責這件事,讓我朝太醫診治,這一不小心便是會傳染的,因為比不過祁雲軒,便要出此詭計,報複心實在是太強。

    下午,我同祁雲軒還有太醫一起去了那些患時疫之人所在的地方,非常的偏遠,走了許久,我問祁雲軒:“我們第一次見姚裴的時候,你是不是就知道她是十公主?”

    祁雲軒卻說:“我不知道,上次收了她的鞭子隻是個巧合。這樣也好,我們現在不是離成功就更進一步了。”

    我問他,“怎麽說?”

    “我來之前讓人打探過,這次來求和親的人有匈奴的,吐蕃的,還有我們。可是他們對那兩批人隻是稍微接待,然後找個理由便都已經打發走了,但現在我們都不是還沒有離開……”,他說的也有道理,沒有被趕走也許就是好的開端。

    我又接著問他,道:“那後來你揭穿她在馬身上紮了針,你怎麽能確定她不是氣急敗壞的趕我們走,而是會留下我們?”

    他看了看我,我指了指自己,說“我嗎?”

    他這才說:“那天,你不是給我說,刁蠻勇敢的女子也會喜歡勇敢而不懦弱的人。她那樣直爽蠻橫的人,你越是贏過她,她就越喜歡和你較勁,越要留住你。”

    “可是她這次是拿我們的命做賭注!”,這次不同以前,傳染的疾病可是防不勝防的。

    我一臉擔心的看著他,他倒是很淡定,對我說道:“總會有辦法的。你沒有辦法嗎?”

    我看著他,問道:“為什麽這麽說?你認為我有辦法?”

    他對我笑了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向前走去,說道:“去了再看吧!”

    我追上前去,問他:“到底是什麽意思?”

    他說道:“你的記憶雖然沒有了,我看你好像是有些醫術底子的,不然她這次出的難題,我還真不知道怎麽解決才好!”

    “哦”,我故意撇了撇眉頭,“原來是讓我去衝鋒陷陣啊!我知道了!”

    他看我這副樣子,道:“我能帶你來,說明我相信你!”

    “為什麽相信我?”

    “沒有為什麽!”

    我著實不懂,相信我?他為什麽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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