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一位幫中兄弟向宋庭傳話道:“何小姐要見你,馬上跟我走吧!”

    宋庭訝然道:“何小姐?我?” 這個被稱之為大眾情人的女人,找自己有什麽用意?

    宋庭想不到豔女何素芳居然是在自己的閨房見自己,何素芳半躺在床上,身上柔美的線條盡現眼底,令宋庭也不得不承認何素芳確是很有媚力。

    何素芳對宋庭嬌聲道:“大俠請坐。”

    宋庭忙道:“不敢”,然後坐下問道,“不知小姐有何事找在下?”

    “奴家是代兩個在白雲莊被你救過的兩個人向你道謝的。”何素芳軟綿綿的道。

    宋庭心中震驚,知道那晚的事已為人知曉,但仍不動聲色笑道:“不知他們近況如何,你不提我都險些忘了。”

    何素芳哈哈嬌笑道:“本想嚇一嚇你,娜知嚇你不倒,我就喜歡有膽量的人。”宋庭微笑不語。何素芳接道:“或許幫主還不知道,但如果我說了,你離開弘揚派的希望就很小。”

    宋庭點頭笑道:“不錯。”卻不再說話,似乎根本未將生死掛在心上。

    何素芳訝道:“那你還不求我放過你?”

    宋庭故作不解道:“但我覺得好像是你有事要求我,所以我就免了吧!”如果她真要告密,自己早就沒命了。

    何素芳讚道:“你那麽聰明!難道我有什麽要求你還看不出來嗎?”她勾住了宋庭的脖子,胸前的山峰也靠了上去,眼光卻在往床上瞄。

    宋庭望了她一眼,輕輕推開了她道:“如果你能堅持一年內不和男人上床,我就答應你!”

    一年不和男人上床,她又如何做得到?勾住宋庭的手也不由自主的鬆了下來,而宋庭趁機退出了門外。

    何素芳跺腳向宋庭叫道:“迴來,不然我告你。”宋庭恍若未聞,頭也不會的去了。

    沈思月卻從隔壁房間走了出來,站到了何素芳旁問道:“你怎麽看?”

    何素芳一改剛才的放浪:“看不透,但應該不是好色之人。”

    沈思月沒有說話,她懷疑孤鶩一開始就知道有人藏在隔壁,如果真是這樣,那他的武功可不是一般。

    第二天一早,小卒來叫宋庭進內堂,說幫主有事召見。

    宋庭心理摸不清到底是怎樣一迴事,隻見向華生仍高坐上方。向華生哈哈一笑道:“怎麽樣?這些日子還過得去吧?”

    宋庭道:“很好,不知幫主有何吩咐?”

    向華生拍腿道:“好!夠耿直,我喜歡。那我就直說了,我女兒要去她外公家辦件小事,但最近我們跟別的門派有點過節,所以需要人護送,我想請飛花和你老弟幫忙走一趟,沒問題吧?”

    四月的黃河流域,已是春暖花開,官道上的行人也多了,宋庭與向玉清、風飛花一行三人已趕了三天的路。

    宋庭知此行看似簡單,實則危險重重,因為名義上雖說是到向玉清的外公家,但不可能什麽禮品都不帶,三人一行向東北方向走。

    由於宋庭自逃離宋家以來,一直怕行藏暴露,全身一直穿的破破爛爛,胡須也不敢刮掉,加上他心情一直不太順,一直倒足了黴,幾乎一直有些愁眉不展,因此並不受看。一路上宋庭發覺向清玉幾乎一直都在盡量避開自己,他並不想弄清原因,畢竟這樣自己也輕鬆的多。

    行程已是第四天了。一路上三人隻風飛花時而與向清玉和宋庭談些瑣事。向清玉對風飛花道:“風堂主,照我們的行程來看,大概明天才能到吧。”風飛花答道:“小姐,明日午後之前一定能到。”

    穿過了一道密林,那種陰森的感覺蕩然無存,風飛花向宋庭道:“孤兄,這次任務完成後,幫主一定會升你當香主,以後大家合作的機會就更多了。”

    宋庭笑答道:“謝風兄提攜。”風飛花道:“哪裏、哪裏,幫主本想升你作香主,但隻因少了一件功,所以……”他雖未說明,但宋庭知他意指這次任務並不難,宋庭隻笑笑會意而不答話。

    再過片刻,風飛花又道:“孤兄,兄弟有一小事請教。”宋庭略覺風飛花今日有點奇怪,仍笑答道:“不敢。”

    風飛花接道:“不知‘南山下雪客不來’這句唐詩是什麽意思?”一旁久未插語的向清玉終於忍不住了,不解的道:“風堂主,我怎麽不知道這句唐詩呢?”

    風飛花道:“唐詩何止千萬首,流傳廣泛的不過僅數百首,小姐有沒聽過的詩也很正常。”但眼睛卻一直盯著宋庭。

    宋庭心裏忽然似乎明白了許多,但卻隻笑笑搖頭,無奈的答道:“我知道又有何用,一切都已由不得我。”答的雖含蓄,但風飛花仍然心裏有數,向清玉並未聽懂多少,立在當場。

    宋庭與風飛花都對望著,誰也沒動。

    向清玉忽道“有人”!宋庭淡淡道:“待會兒從東南方向突圍還有機會。”言下之意竟已被包圍,而且他已感覺到東南方向可能實力弱些。

    向清玉雖對外表看起來不怎麽樣甚至還有點惡心的宋庭沒什麽好感,但仍相信宋庭有一定實力,故向東南方向望去,隻見東南方人頭攢動,顯然人數不少,不禁猶豫。

    埋伏的人已經衝了上來,忽聽身後風飛花一聲慘叫,四麵八方的人也抓住這一絕好的時機同時進擊。風飛花似是受傷不輕,叫道:“小姐小心孤騖,快逃!”

    向清玉本對宋庭不太信任,對剛才風飛花的輕易受傷正感奇怪,聽到風飛花的叫聲,更是認定是宋庭搞的鬼。她雖為女子,平時實與男子性情相差不大,更重義氣,因此她不能丟下風飛花不管,獨自逃命。風飛花帶傷與兩人硬拚,大概六七人圍攻向清玉,隻有三人攻擊宋庭。

    宋庭對剛才風飛花的受傷比誰都清楚,知他詐做被人暗算,其實是籍此拖住向清玉,令她不能輕易獨自突圍,而事實上風飛花根本沒受傷,隻是慘叫了一聲而已。宋庭用餘光知道向清玉暫無危險,而對方顯然覺得勝券在握,除了對自己,都似乎要活的。圍攻自己的雖隻三個人,但顯然是參與攻擊中最強的,而且招招殺手,場邊有七八個人在一旁冷眼觀戰,對方顯然勝券在握。有兩個人氣勢不凡,明顯是眾人之首,一為年過五旬的黑須老者,一雙鷹眼深邃,內外功必有相當造詣。另一人三十上下,麵色雪白而無血色,似是久病多年的書生,貌雖英俊卻讓人看起來覺得不舒服。

    眨眼間三十迴合過去,向清玉經驗雖不足,但劍術卻相當神妙,一劍刺倒一人,使得那老者又連派身後三人補上。幾乎同時,宋庭悶哼一聲,左肩挨了輕輕一下。向清玉那邊,雖然有九人圍攻,卻未現敗象,場邊掠陣的兩個高手都把目光投向向清玉,並把身後兩人也派上。

    宋庭知道向清玉已是強弩之末,隻需再過片刻恐怕就會敗下陣來,何況再加兩人?不過自己的機會也來臨,圍攻宋庭的三人配合相當不錯,雖然占盡優勢,卻沒有特別好的機會,但見宋庭腹部空門大露,都覺得機不可失,三人竟然都往宋庭下腹攻去,宋庭一個急提身,整個人倒立半空,頭下腳上,手握劍輕旋卻快逾閃電!這是宋庭劍法與輕功的完美結合,但若不是他先隱藏武功虛實,先裝作不敵受輕傷,讓人以為不過是一般高手而輕敵,絕不會勝得如此輕鬆。

    圍攻宋庭的三人頸上各有一道血絲,一縷鮮血從脖子上浸了出來,畫麵淒美而可怖。

    宋庭趁勢撲往向清玉,而最後兩名準備上前圍攻向清玉的高手則趕緊迴劍攻向宋庭。那一旁掠陣的老者與病書生也意識到犯了個錯誤,沒有一開始就拿下宋庭。但他們的目標始終是向清玉,二人不理會宋庭,雙雙準備出手盡快拿下向清玉。向清玉被九人圍攻本已吃不消,若再加入這兩大高手,不出三招,必然被擒殺。

    宋庭充分利用自己的速度和地方兩人變向立足未穩之際,攻其下盤,兩人驚慌之下倒地。此時先殺到向清玉麵前的病書生已經刺出了七劍,他們看來已經不打算再留活口,向清玉剛才一直就被逼得很緊,根本無暇他顧,也根本不知道風飛花和宋庭怎麽樣了。在病書生的攻勢下,立時抵擋不住,雖然化解了六劍,最後一劍卻是怎麽也避不過了。

    眼見病書生的劍身離向清玉的額頭不足兩寸,宋庭的劍急刺向清玉麵門,向清玉雖然想躲閃,但是除了宋庭和病書生的劍,周圍還有九人的兵刃,根本沒有機會,那一瞬間,她甚至不自覺的閉上了眼睛。

    隻覺得一縷涼風擦著額頭劃過,那是宋庭的劍先刺過自己的額前,宋庭的動作竟然比病書生還快!緊接著,幾乎是同時,病書生的劍刺上了橫刺的宋庭劍身,宋庭也抵擋不住病書生的全力一劍,手中劍被病書生的劍尖刺向後擺。“啪”的一聲,宋庭的劍身打在了向清玉的額頭上,向清玉的額頭頓時有了一條紅紅的劍痕,但畢竟沒有受傷。

    宋庭眼睛望向驚魂未定的向清玉,對她使了個向上的眼色,向清玉雖不太明白,但她天生聰慧,也知道要注意上邊。這時宋庭全力將劍身往上一翻一挑。病書生本是飛身撲來,這一劍雖然被宋庭所阻,但前衝之勢仍在,病書生隻覺得在宋庭這一翻一挑,近似移花接木的功夫之下,自己控製不住劍和身體,連人帶劍抹過向清玉的頭頂,劃下了幾縷青絲。

    而向清玉的反應卻更快,在病書生的身體飛過自己頭頂的時候,向清玉已經收迴擊退九人合力的一劍,劍尖順勢上挑,病書生立時被開膛破肚,鮮血自上而下濺滿向清玉全身,而那病書生,自飛過向清玉頭頂之後,落在兩米外的地上,當場氣絕!

    整個過程說來話長,其實也不過在眨眼之間。宋庭劍未收迴,那老者已從宋庭右後方刺出九劍。宋庭一個急轉身,幾乎毫不思索的刺出四劍,“叮、叮、叮、叮”兩劍連續四下相接,破掉了老者的九劍。老者深感詫異,這小子在毫無防範的情況下,能知道自己九劍之中,四實五虛,並能從容化解,實在不簡單。

    其實宋庭表麵上雖然從容自若,心裏卻暗叫僥幸,他剛才隻是無處可躲,隻好聽風辨物,冒險一試,想不到竟然成功。而這老者的武功顯然還在病書生之上,自己又已經消耗了大量功力,尤其是剛才勉力去擋病書生的全力一劍,雖然用了些巧力,但病書生並非弱者,宋庭自己也很不好受。

    老者的攻勢再次上來,這次隻有五劍,和剛才的九劍相比,這五劍似乎慢了很多,而且出劍的角度正是剛才九劍中的虛五劍,但宋庭卻麵色凝重,這五劍都是實的,而且盡攻宋庭全身要穴,更要命的是,宋庭感覺到身後也有一劍刺來。

    宋庭不敢分心於後,隻期望身後的向清玉能夠幫自己擋住身後的那一劍。宋庭身形連動,從不同的角度出手,總算化解了老者的全部五劍,卻覺得左胸一涼,一截劍尖貫胸而過出現在宋庭胸前,宋庭心中歎息,向清玉畢竟還是沒能擋住這一劍,好在自己剛才移開了半步,避過了心髒等要穴,才不至於斃命當場,一劍迫退老者,一邊嘶聲叫道:“向姑娘,快走,在下斷後!”

    向清玉鬆開了插在宋庭背後的劍柄,愣住了。之前他幾乎已認定宋庭傷了風飛花,而她對風飛花也有不少好感,雖然風飛花並未像她二師兄一樣追求自己,但在她眼裏,風飛花算是不錯的自己人。至於剛才宋庭救了自己,在向清玉看來,隻是對方攻擊自己的時候配合上出現了失誤,自己才避過一劫,宋庭最初的那一劍的確是衝著自己麵門而來的。

    但在手中的劍刺入宋庭胸膛的瞬間,向清玉感到了不妥,聽見宋庭叫自己先走,她更是幾乎可以肯定自己錯殺了宋庭。

    向清玉這一走神,圍攻她的幾人可沒閑著,但她不敢把劍從宋庭身上拔出,隻得閃避,但仍被刺中兩三處。

    宋庭不顧鮮血狂湧,揮劍逼開那老者,迴刺圍攻向清玉的九人,那九人正全力準備擊殺向清玉,防範不及,兩個最接近向清玉的高手頓時喪命於宋庭劍下。宋庭見到向清玉手中空空,隨即想到她的劍必然就是自己胸前這把,心中氣極。向清玉又中了一劍,眼神慌亂,全身是血,清秀的臉上毫無血色,望向宋庭的眼神全是無助和悔恨,她畢竟還年輕,宋庭想到了她的那位美麗的表姐,那是不屬於世間的美麗,這一刻宋庭原諒了她,隻叫道:“快滾,還等什麽?”接下了向清玉的壓力。

    向清玉對宋庭心中有愧,不敢多說,飛出戰圈。

    那老者見狀不對,想去追擊向清玉,但宋庭腳踢地上一把劍,那劍即飛襲老者,老者不得不閃身躲開,向清玉就已經逃開,逃向了風飛花。

    宋庭雖然重傷,但還是敵住了餘下的七名高手,還再踢了另一柄劍,低喝一聲,飛向向清玉,不過卻是劍柄向前。風飛花正假裝和兩個高手戰在一起,似乎快要支持不住,向清玉望見宋庭送劍而來,不由佩服宋庭的武功,能接連如此舉重若輕的發揮,恐怕父親也不過如此。

    向清玉接劍後再次發威,圍攻風飛花的兩人似乎功夫一般,三兩下被向清玉解決掉,迴頭望了眼正被圍攻的宋庭,扶起似乎就要脫力暈厥的風飛花奪路而去。

    老者也不追趕,隻留下來,圍攻重傷的宋庭。宋庭雖然簡單處理過傷口,畢竟傷得不清,流血也不少,在硬接了老者一劍之後,隻覺一陣眩暈,胡亂刺了一通衝出包圍,身上又添了幾處劍痕,宋庭已經站立不起,隻好以劍支撐身體,不至倒地,渾然沒有發覺向清玉和風飛花兩人已經不知所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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