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衣管家從外麵迴來,在祝芳容耳邊嘀咕了幾句,便離開了。


    清瑩同在院子中,折著花草。


    “祝嫂嫂,嵊州為何如此不堪呢?”


    “以往,萬佛金光還照耀不到此地,仙佛之戰後,仙界不知所蹤,後因道門,佛門,爭奪勝州之戰,兩方死傷無數,道教大敗!”


    “道門遺孺,沒有被誅殺殆盡,隻因佛門寬宏,佛法大德,吾等應披麻戴孝感其佛恩,悉心為善,聽之任之!”


    “啊?”


    “跟你說這些作甚,憋在心中,隻能徒增煩惱?”


    “多久了?”


    “萬年有餘,不曾計數。”


    清瑩雖已成年,還是不太懂戰爭的殘酷,勝者為王,敗者為寇。


    隻知,萬年時光,卑微從命,就算在大的仇怨,也該兩清了吧!


    也不知道嵊州之人,是如何一步一步煎熬過來的,隻能是酸苦自嚐。


    “祝嫂,那清瑩能幫你什麽嗎?”


    “拿掉萬佛金光,毀掉萬重金山,隻怕是癡人說夢,罷了,罷了。”


    祝芳容說著說著,還哭了起來,那還有一代宗師樣,分明就是個弱女子。


    慚愧了幾許,方才緩了過來。


    “妹妹,看你善緣,可願意習得高級祝由之術?”


    “那是什麽?”


    “聆聽鳥語獸行,破難免災,祝福避兇,多為醫者。”


    “不學,太多枯燥!”


    “巫之術,撿拾皆可入蠱?”


    “不學,小小都會。”


    “那嫂嫂就教你談情說愛,婚姻嫁娶之事可好?”


    “羞死人了。”


    清瑩搞了半天,啥也沒學,主要還是玩心太重,容不得其他。


    迴到小屋,抱著小小,哄了半天,小孩真是太難伺候了。


    “哥哥也是的,說是留下三五天,這都多久了?”


    “還有那個死沒腦筋的,討個飯都一下午了。”


    景順沒有經過審訊,直接被帶到刑火房,推卻了進去,連給你喊冤的時間,都省了。


    火房內,火盆四顧,如蒸籠鐵桶一般,攜帶鉗工的鐵烙,又加百孔行風,多位業火。


    “阿彌陀佛!小僧欲見羅天大佛?”


    “等熬完刑法,再去也不遲。”


    “倘若如此,不怕明續佛祖責罰!”


    “吾等羅刹,隻尊婆羅門羅天大佛,未曾見過佛祖。”


    “加火,這廝羅漢真經燒?”


    “骨頭夠硬,怎不見喊叫?”


    “去看看?”


    被烈火熏紅的火房內,到處都是法印,被千火燒身的景順,已然昏厥。


    不是被燒的,可能是被氣的,連使用秘法接連佛祖,垂詢罪業。


    “佛祖慈悲,大威受刑,佛可之?”


    “知也。”


    “為何不救?”


    “那俱盧州客僧,都是百善之身,擁百世善果,縱是有錯,也罪不至死。”


    “小僧並非有意傷其命,乃枉過之失,雖罪不至於刑法?”


    “佛祖,大佛並未怪罪於你,乃門隸使然,怪不得他人?”


    “那就任由門隸妄為?”


    “嵊州,萬年皆是如此,據佛規佛法,功過可免,總不能事事煩心於大佛,誤其修行,如來陀佛!”


    “那小僧,豈不白受了一次罪火?”


    “大膽,爾等自當吸取教訓之。”


    明續佛祖,說完便走了,真是雞毛蒜皮的小事都找自己,當受禍罪!


    景順醒了,便暈過去了,也省得疼痛,受了業火,還沒地說理去。


    齋帝堂外,眾僧仍排其隊如同往日,一日又複一日,何其多。


    “小蟻,你怎麽還不睡?”


    “嵊州太苦了。”


    “眾生皆苦,何必煩心?”


    “你們白狐族何時歸順佛門,有沒有吃食,會如此否?”


    “不至於如此,尊佛貴便如是。”


    “那佛祖厲害嗎?”


    “修行不過千年,也當十八顆金果實菩提子,那諸寶非常多,甚至能一調荒器。”


    “那佛祖,什麽時候死啊?”


    “成過去未來佛,不入輪迴,也可往冥界地獄,就職佛陀。”


    “那嵊州,豈不是沒救了?”


    “那不是你該考慮的事情,趕緊洗洗睡吧!”


    小蟻躺了下去,翻來覆去,還是睡不著,最後滾到床下麵,反而老實了。


    愚初趁夜,踢了寡婦門,悄悄的走了進去,連忙捂住了芳容的嘴。


    “嫂嫂,當真不反抗了嗎?”


    “一個弱女子,如何反抗的了?”


    “那愚某作事!”


    “叔叔,有何計謀?”


    “雖戰不過那明續,擾四洲動亂還是可以的,趁機…”


    “洞天,四姐妹願往,隻是老祖年事已高,每日念叨,尊那佛法!”


    “她是老糊塗了!”


    “不許你這麽說,掌嘴,休得無瘙!”


    愚初,聊完夜話,便退了出來,紅塵決依然存在,真是可惜了時光。


    第二天,景順渾身是燙傷,臉上還存著戒疤,依然送來齋飯。


    “咳,那女施主,早點吃完,好趕往靈山?”


    “誰說要去靈山了,過些天再說。”


    “無論如何,那愚初必須前往。”


    “愚初走了,誰保護我們?”


    “你們跟著去嘛?”


    “淨瞎扯,去了,怎麽找哥哥,找不到哥哥,又如何安心?”


    “八部天龍羅漢,不日到齊,請女施主,不要瞎躺禍水?”


    “不可以。”


    景順對這女人真是沒招,又不講理,又不會武功,還不愛學習,這,是不是跟小飛燕學的。


    我的阿彌陀佛呀,真是豈有此理!


    愚初,芳容,一群人分了粥吃,吃了還沒好氣的,難吃死了。


    “景順,你這羅漢當的,就送些這吃食?”


    “怎麽,自己有手去弄呀?”


    “要不是那大佛在,何至於如此?”


    “行了吧!還不是沒膽。”


    “那和尚,芳容尊稱您,勞煩您下次多帶一點,省得來迴烤熟。”


    “您,您個錘子…”


    景順,氣的兩腿打岔,怒氣衝衝的走了,牢獄之災,真是此生恥辱!


    走至門外,想想憑什麽,好不容易用身子換來的粥食,真是喂了狗了。


    俱盧州,


    思過崖。


    廣渡菩薩還在不停絮叨,反複默念著思過經文,務必要超渡其百世。


    “那魔頭,還不知罪?”


    “欲等待何時?”


    苦大修羅身備受煎熬,砸著石壁,拔著花草,啃著樹皮,撕碎了上衣,真是苦不堪言。


    對,修羅身,上身露出黝黑的肌膚,掙紮的向著廣渡菩薩方向,扔了一石子,化成六隻白色的欒鳥。


    欲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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