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婢遵命。”湘竹渾身發抖,好似被一道雷打過一番。


    寧貴人慢慢說道:“其實這件事很簡單。本宮被冤枉給成妃下了熏香,致使成妃流產。這是子虛烏有的事情。事情的真相就是,靜貴妃才是罪魁禍首。因為靜貴妃讓人把熏香放在我房裏,誤打誤撞就讓成妃流產了。你,湘竹,因為不經意撞見了她們談論這件事,就被靜貴妃送至浣衣局。懂了嗎?”


    這自然是懂的。湘竹點頭,說道:“奴婢懂了。”


    “你懂了就好。要知道,你的命在我手裏。”寧貴人說道,“也別妄想找人看,這藥丸除非知道本來的劑量,否則少了一點點差錯,你就會沒命。”


    “奴婢知道了,還希望娘娘能夠信守承諾。”湘竹心裏暗恨,沒想到這寧貴人比靜貴妃狠多了,一出手就是要人命,還是在她幫助對方的情況下。而那靜貴妃,撞見自己背主也僅僅是把自己送去浣衣局,真是可笑!


    寧貴人見湘竹這麽懂事,就說道:“好了,你迴去吧。明天,就是你發揮的好機會了。”


    “是,奴婢告退。”


    一切都進行得這麽完美,而且寧貴人一旦出手,就是雷霆之擊。第二天一早,天剛亮,本來是諸位宮妃向皇後請安的時間,杜鵑出現在了凝紫殿外。


    “奴婢求見皇後娘娘!”


    “你以為皇後娘娘什麽人都見嗎?”門口的宮女不屑地看著杜鵑。


    杜鵑焦急地說道:“姐姐,奴婢是翠微宮的,我們主子那裏出人命了!需要皇後過去主持公道。皇上那邊已經去了,還希望姐姐通融則個!”


    “好。”那宮女見是大事,連忙去通報。


    這迴,李皇後直接出了凝紫殿,讓諸位宮妃都自行散開。慕青也沒有去湊熱鬧,省的惹麻煩。但麻煩不是不想惹就惹不到的。


    李皇後到了翠微宮的時候,皇帝已經到了。眾人紛紛行禮,寧貴人行禮之後,才開始說道:“皇後娘娘,皇上,臣妾已經查清楚了真相,可以證明自己的清白。”


    “哦?你說說看。”李皇後坐下來,慢吞吞地問道。


    寧貴人說道:“真正的兇手是靜貴妃!”


    這句話,讓本來從容的沈雲初眼睛盯著寧貴人,眼底閃過一絲奇異的神采。那李皇後反倒像是知道一般,說道:“說說原因吧。”


    “是。靜貴妃娘娘買通臣妾宮裏的青玉,讓青玉給翠微宮的熏香爐裏添了讓人不能懷孕的東西。正好那日成妃來了臣妾宮裏,她是已經懷孕的,聞了那熏香,再加上喝茶,就自然流產了。想來成妃姐姐也苦,這靜貴妃本來是要害臣妾的,結果卻害了成妃姐姐!”


    說完,寧貴人還梨花帶雨地哭了好久。她本來期待沈雲初能夠看她一眼,說幾句安慰的話。可沈雲初一言不發,似乎要看李皇後的反應。


    李皇後自然是立刻叫了人:“來人,把靜貴妃傳過來!”


    “是。”


    “你繼續說。”李皇後說道。


    “是。本來臣妾是發現不了的。結果宮裏有人舉報說青玉這幾日鬼鬼祟祟,於是臣妾就和青玉試探了以下。哪知道,僅僅是嚇唬一下對方,就不打自招了。結果今日,青玉上吊自殺,留下了這份遺書。”說著,寧貴人掏出了一份遺書。


    血紅的字體閃到了李皇後娘娘的眼睛,這青玉其實她培植的人,後來送給了成妃。結果倒好,讓這寧貴人狠辣地解決了。如果不知道內情,還真的會被寧貴人蒙騙。李皇後冷哼一聲,讓身邊的宮女接住那血書。


    “你讀吧。”李皇後說道。


    宮女接了那遺書,開始讀了起來。血書的大意和寧貴人說得一致,讓人覺得不得不信服。就在讀的過程中,恰恰慕青進來了:“臣妾見過皇後娘娘,皇上。”


    “起來吧。”沈雲初見慕青過來,示意對方起來說話。


    慕青看著一屋子狼藉,問道:“不知道皇後娘娘召見臣妾,是為了何事?”


    “寧貴人說是你將熏香放在了翠微宮,然後誤打誤撞害了成妃娘娘,可有此事啊?!”李皇後利眼看去,問道。


    慕青嗤笑一聲:“敢問寧貴人有什麽證據?難不成什麽髒水都要往本宮這裏潑嗎?還是寧貴人急著澄清自己?”


    “證據就在這裏,你先看看再解釋吧。”李皇後冷冷地看著慕青,儼然沒了往日的和藹:“就是你收買了青玉,然後加害寧貴人,繼而傷害到了成妃。”


    慕青好笑地接過血書,然後質問寧貴人:“寧貴人,一封血書就要定我的罪嗎?首先這血書的真假不論,那青玉已經死了,便是死無對證。如果本宮也殺死一個人,製造一封血書,再說這個人是寧貴人你殺的,不知道寧貴人娘娘會承認嗎?”


    “你!”寧貴人沒想到慕青這麽尖嘴滑舌,死不承認。倒是小瞧了她!


    慕青冷冷地說道:“寧貴人,這麽點證據並不能證明什麽。本宮和你無冤無仇,至於這麽害本宮嗎?”


    “都別吵了!寧貴人,你還有什麽好說的?”皇後冷冷地看著寧貴人,真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


    寧貴人繼續說道:“既然靜貴妃娘娘不願意承認,臣妾隻能讓證人再過來了。這證人便是浣衣局的湘竹,也是靜貴妃娘娘之前的宮女。”


    聽到湘竹的名字,慕青就知道事情不妙了。既然對方有決心除掉自己,自然是準備完全的。在李皇後的示意之下,湘竹很快就被帶到了翠微宮。


    “湘竹,你盡管說實話,哀家會為你做主。”李皇後看著湘竹,說道。


    湘竹連忙跪下,說道:“求皇後娘娘為奴婢做主啊。那日,奴婢正要去給靜貴妃送糕點,卻不巧撞見了靜貴妃和她的心腹春月說話。春月當時說的就是,已經按照娘娘的吩咐,將熏香放入了翠微宮。緊接著,還說到了一個叫青玉的宮女。可是,奴婢被發現了之後,就被娘娘趕出了長慶殿,送去浣衣局了。娘娘還特地讓浣衣局的女官欺負奴婢。”


    “你說得,可句句屬實?”李皇後問道。


    “奴婢句句是實話。絕不敢欺瞞皇後!”湘竹又跪下。


    李皇後看著慕青,喊道:“慕青,你還有什麽好說的!”


    “臣妾沒什麽好說的,這湘竹不過是因為被送入浣衣局,對臣妾不滿才會說假話,她的證詞根本就沒用。”慕青冷冷地說道,並不認為這個能讓自己定罪。


    “你不用嘴硬,本宮已經派人去你宮裏搜了。如果你是清白的,自然是清白。如果不是,你等著去冷宮吧。你這招計策不錯,一石二鳥,對吧?”李皇後一陣夾槍帶棒。


    慕青的臉色也難看起來,沒想到這次是李皇後鐵了心要處置自己,這寧貴人不過是順水推舟罷了。


    “皇上覺得此事該如何解決?這寧貴人和靜貴妃,必然有一個撒謊。期望皇上到時候給成妃一個交代,給死去的孩子一個交代。”李皇後突然問沈雲初。


    沈雲初一直並未說話,眼神複雜地看著慕青和寧貴人二人。寧貴人則是很期待沈雲初會怎麽選擇,是選擇自己,還是選擇慕青?


    無奈,皇上隻是搖了搖頭,說道:“等搜查結果出來,朕再決議。”


    搜查結果,嗬嗬,慕青想都不用想,也知道即使查不出來什麽,李皇後也會把髒水潑在自己的身上。想到這裏,慕青反而心安,隻要這次她不死,就一定要給李皇後和成妃致命的打擊。


    雖然心裏是驚濤駭浪,麵上依舊風平浪靜。


    “迴皇後娘娘,奴才在長慶殿搜查到了這種熏香,和致使成妃流產的熏香別無二致。”李皇後的太監在眾人麵前說道。


    想來,這李皇後召見慕青,隻是為了調虎離山,把東西放在長慶殿陷害對方罷了。


    慕青見對方僅僅是這些招數,不禁有些失望:“皇後娘娘,這並不是臣妾的熏香。”


    “靜貴妃,這麽多證據麵前,你還要狡辯嗎?”李皇後上位多年,一種自然的威壓就迎麵撲來,讓人覺得肅然許多。


    慕青卻並不害怕,朗聲說道:“寧貴人屋內也有熏香,為何不治寧貴人的罪名?”


    “因為寧貴人的熏香就是你放的!”李皇後冷冷地,就像看一個死人一樣看著慕青。


    “臣妾不願承認呢?”慕青反問。


    李皇後被慕青這樣的態度給激怒,直接看向沈雲初說道:“皇上,這件事你認為該如何處理?這靜貴妃,到底是怎麽辦?”


    “依照皇後的意思呢?”沈雲初看向李皇後。


    李皇後冷哼道:“自然是直接打入冷宮,和這樣的刁婦還有什麽好說的!這靜貴妃,陷害兩個嬪妃,真是好大的膽子!”


    “皇後不妨聽靜貴妃解釋一番?”沈雲初看著到現在都沒有緊張的慕青,淡淡地說道。


    李皇後卻是譏諷地看著慕青:“那本宮倒要看看靜貴妃該如何解釋?!”


    “皇後娘娘,寧貴人可以說自己被陷害,臣妾也可以吧?”慕青絲毫不畏懼地迎上李皇後的目光,顯然並不懼怕。


    李皇後道:“你說是誰陷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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