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楚娉婷此話一激,烏蘭愈加惱怒,卯足了勁兒就要同楚娉婷拚命。


    楚娉婷看她勢弱,便故意讓了她兩招,不成想烏蘭自以為是自己占了上風,得意之色溢於言表,更激起了她的鬥誌。


    扶風毫無幹預的意思,從旁欣賞著這兩個同樣潑辣的女人打架,好像也蠻有樂趣的,楚娉婷雖然跋扈,但她處世還算有些分寸,以她的性格,頂多給這位嬌蠻的蒙古公主一些教訓,不至於會真的讓她傷筋動骨。


    如此便好,剩下的事兒,倒也輪不到他扶風來操心,他如今一心惦念的還是蒙古人員當中的那位蒙麵女子,她的身形為何會與寧兒那樣想象?還有她身邊的那位,是慕青嗎?如果是巧合,這也太巧了點吧!


    不!扶風冗自搖頭,他絕不相信這是巧合,一定是她們僥幸活了下來,又不知怎麽的落入到了蒙古人的手裏,一定是這樣!


    越是這樣想著便越是心癢難耐,扶風已經等不及了就想立刻見到她們兩個,好仔細問一問這半年以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兒!


    然而,半晌過後,烏蘭與楚娉婷仍在打得難舍難分,就連那些蒙古武衛都看得傻了。


    直到吉達的出現,吉達遠遠走來,一手一個利索地將楚娉婷與烏蘭分開在兩邊,“你們在做什麽?”


    “吉達哥哥,你放開我!放開我!”烏蘭叫囂著,手中大刀揮舞,吉達一個眼神,示意武衛奪去了烏蘭手中的刀,扶風見狀,亦裝模作樣地取走了楚娉婷手中的劍。


    但就算這樣,烏蘭還不肯罷休,“吉達哥哥快讓開,讓我殺了這個野蠻的女人!”


    野蠻?楚娉婷失笑,伸手捋了捋自己散落的碎發,迴頭望向扶風道:“喂,你是死的嗎?有人在詆毀你的公主,你就這麽坐視不理嗎?”


    扶風攤手,無辜地搖頭道:“她有說錯什麽嗎?”


    “哈哈哈!”烏蘭誇張地拍手大笑道,“看看,連你的隨從都這麽說你,我要是你,一定找個地方躲起來,永遠都不出來丟人了!”


    楚娉婷從來沒見過像扶風這麽豬的隊友,氣得她恨不得立刻扒掉扶風一層皮,真是不懂,皇兄怎麽結交了這樣一個無恥的家夥,楚娉婷忍著氣,“你是蒙古少主吧?本公主脾氣好有風度,不同你們這位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公主計較,還請少主將她領迴去好好管教,要是沒什麽真本事就該好好勤加練習,別動不動就想跟人動手,下次可就沒這麽好的運氣了!”


    說罷,楚娉婷瀟灑地轉身而去,扶風狗腿似的跟了上去,做好了為她順毛的準備,不過他並不擔心,娉婷公主的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隻需好好哄哄,以他們的關係,還是很好說話的,不至於真的翻臉。


    和楚氏這對兄妹相處久了,扶風越發覺得舒服自在,他們一個是南蜀皇帝,一個是南蜀尊貴無比的公主,但任何一個都不會擺架子,私下裏同扶風的關係更是親如哥們兒,這才是扶風願意死心塌地留在南蜀的原因吧!


    楚娉婷與扶風走後,烏蘭餘氣還未完全消掉,“吉達哥哥,你怎麽就這麽讓他們走了?他們太過分了!”


    “烏蘭?”吉達鄭重地望著烏蘭,“你知不知道,以你的這兩下子,適才人家要是真的同你動手,你已經不知道死了多少迴了!”


    “什麽?”烏蘭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怎麽可能,我明明與她不分上下的啊!”甚至還有略占上風的感覺,怎麽會變成吉達口中所述的那樣呢?


    吉達搖搖頭,“那是人家讓著你!”


    “不,我不信!”烏蘭不甘心地迴頭看那群武衛,武衛們埋下頭去,倒是有兩個實在的,告訴烏蘭道:“公主,那位南蜀國的公主,身手的確在你之上……”


    烏蘭一聽,立時氣得跺腳,“哼,我討厭你們,你們都欺負我!”


    武衛們越發不敢抬頭了,烏蘭負氣而去,吉達囑咐了武衛幾句讓他們嚴加防守便也跟著進去了。


    此時,慕青與沈程寧的房裏,沈程寧趴在窗口看了半天的好戲,也有些乏累,慕青涼涼地調笑道:“怎嘛,久別重逢,你不高興嗎?”


    “你說什麽?”沈程寧裝作一副完全聽不懂慕青在說什麽的樣子。


    “我說什麽你不明白?扶風啊!”慕青斟了杯茶遞給沈程寧,“我看他這個架勢,怕是不好打發,要不然,你尋個機會與他見上一麵,省的日後再鬧出什麽事情來。”


    是嗎?沈程寧握著茶杯的手僵了僵,她真的應該如慕青所言,尋個機會與扶風單獨見上一麵嗎?


    如今,慕青的身份是吉達的義妹“巴雅公主”,而沈程寧則是以巴雅公主的侍女做掩護,她們早就做了妥善的易容準備,加之又有輕紗蒙麵,尋常人根本不會對她們的身份有所懷疑,可偏偏扶風一眼就從這麽多人裏頭認出了沈程寧。


    這於沈程寧而言,不知當喜還是當憂。


    扶風被楚娉婷揪迴了他們的宮苑,侍從們驚得目瞪口呆,紛紛為扶風捏了把冷汗。


    楚娉婷將扶風丟入房中,沒準任何人進去,“啪”地一聲緊閉了房門,“扶風,你好大的膽子!”


    “我……”扶風作勢捂住自己的臉,就算挨揍,好歹保住他這張魅惑眾生的俊臉。


    “我不打你,你緊張什麽?”


    扶風失笑,“公主殿下的脾氣比外頭氣候變化還不定時,我怎麽知道你會不會突然就……”就犯病了呢?然而,後半句扶風竟然沒敢趁在這個時候說出口,因為他覺得這個時候與楚娉婷抬杠,無疑是在火上澆油。


    “我問你,剛才你為什麽不護著本公主?”楚娉婷傲慢地昂著腦袋,“當著那麽多人的麵,竟然敢叫本公主下不來台,我皇兄不同你計較,本公主也絕不會饒你!”


    “是,公主,您開心就好!”扶風僵硬地陪著笑臉,心知,楚娉婷適才過去隻是為了維護自己,間接才跟蒙古那位刁蠻公主起了衝突,而整個過程扶風袖手旁觀也便罷了,最後竟也沒有維護她,這無疑傷到了楚娉婷“脆弱”的自尊,扶風一副自我檢討的可憐模樣,“公主,您要有氣,就衝著我來吧,別客氣!”


    “哼!本公主當然要發落你,不過,不是現在,我會給你記著,迴去讓皇兄好好治你的罪!”楚娉婷扔了劍,凝重地盯著扶風,“喂,我知道,你向來不是個莽撞冒失的人,快,告訴我,你到底去找誰的?”


    扶風咬了咬唇,“你真的想知道?”


    楚娉婷無比確定地點頭,“當然,你是我的隨從,是皇兄派來保護我的,我當然需要知道有關於你的一切!”


    “好,那我告訴你,我見到寧兒了。”扶風沒有隱瞞,然而楚娉婷卻嚇了一跳,一拳狠狠砸在扶風胸口,“大白天的,你見鬼啦?”扶風早就告訴過楚娉婷,他的寧兒已在半年前就意外身亡了,如今卻又鄭重其事地告訴她說他看見寧兒了,這不是見鬼了是什麽?


    扶風吃痛地揉著自己的胸口,“我沒有開玩笑,我真的看見她了,她的身形,於千萬人中,我都能一眼認出來,我絕不可能會認錯的!”


    楚娉婷仍然無法相信,“你的那位舊情人是齊國人,怎麽會跑到蒙古去?你別傻了,興許隻是身形相似罷了,這世上身形相似的人多了去了,是不是哪天本公主走在大街上還要被什麽莫名其妙地任認作是自己的舊相識嗎?簡直荒謬!”楚娉婷為扶風分析道:“我已經替你打聽過了,你所好奇的那兩名蒙麵女子,一個是吉達的義妹巴雅公主,另一個是她的侍女,她們的身份很多人都能證實,是土生土長的蒙古人,拋開你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吧,你的寧兒,已經不可能會迴來了!”


    是這樣嗎?楚娉婷話雖說的尖銳,可句句都不容扶風辯駁,因為她句句說的都在情理之中。


    也許,隻是因為他太過思念沈程寧,才會對一個相似的身形產生幻覺了吧?


    傍晚,沈雲初已派人於各處通知了,今夜會在獵宮舉行四國夜宴,有侍女將帖子送到楚娉婷手中,楚娉婷看都沒看一眼,“不就是個宴會吧,派個人來喊一聲不就完了,還派發什麽帖子,搞得跟什麽一樣!”


    “這是齊國的禮數,你就不懂了吧!”扶風諷道。


    楚娉婷不以為意,“我們南蜀國怎麽就沒那麽多破規矩,我們的國人不是照樣活得好好的?就你們齊國人事多!”


    “喂,公主殿下,請注意你的言辭,我如今也是南蜀國人了!”


    “哦對,好吧,算我說錯了,不過……今晚夜宴,福王會來嗎?”搞了半天,楚娉婷的心思竟還在福王身上,扶風無奈地背過身去裝作不認識她,“公主殿下現在精心打扮一番可能還來得及,否則,要是被別國公主比下去,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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