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低沉而有威嚴,許朗一迴頭,就看到南宮淩一身寶藍色錦服,由院中緩步而來,正含笑看著他。


    許朗麵色微沉,他向來知道阮煙羅不是易與之輩,這一次為了能讓她上勾,他連自己的妹妹也一絲風聲都沒有漏,方才阮煙羅問起車中那枝花兒的時候,他幾乎差點就以為阮煙羅看破了,但還好沒有。


    此時看到南宮瑾,他也沒有什麽話好,隻是沉聲道:“人我帶到了,你最好快點帶她離開。”


    完話彎身進車廂將許紫煙抱出來,就再看不看車子一眼,徑自往內院走去。


    南宮瑾笑笑也不以為意,待許朗走了,他走到車前掀開車簾,隻見車中女子正側倚在軟枕上,頭微微垂著,睡的正香。


    心頭一時間如風拂浪起,雲層翻湧。


    阮煙羅,你終究沒有死,還好,我沒有害死你。


    許府內院,許紫煙眼睛動了動,慢慢地張開來。


    入眼處的帳頂花紋熟悉至極,竟好像是她之前在許府的住處一般。


    這個念頭一起,她立刻轉頭往四周打量,熟悉的紫檀木花架,百鳥嬉戲紋的妝台,甚至上麵擺著的一枝珠花,還是她曾經最喜歡的,隻是之後做了阮煙羅的婢女,不可能有這麽名貴的首飾,這才放在家裏。


    心頭一驚,許紫煙猛地坐起,如果她是在自己之前的閨房裏,那麽阮煙羅在哪?要知道一府之中都是有規格的,自己這間房子,絕對正好在是主院裏,許府別的地方不可能再有了。


    阮煙羅是何等精明的人,這種事她必然一眼就看得出來,那到時候二皇子費了那麽多的苦心才瞞住的事情就功虧一簣了。


    連忙從床上跳下來要去找許朗問問怎麽迴事,剛走到桌前就迎麵撞見許朗從屏風後轉出來。


    許朗看到許紫煙先是怔了一下,隨即柔聲道:“醒了?”


    “阮煙羅呢?”許紫煙劈頭問道:“她在哪裏?”


    許朗麵上的笑容當即一僵,臉也沉了下來,盯著許紫煙不話。


    “哥!”許紫煙急了,大叫道:“你到底把她弄到什麽地方去了?”


    “許紫煙!”許朗猛然喝道:“你還真想給阮煙羅做一輩子婢女?”


    他簡直快要被這個妹妹氣死了,怎麽就這麽一根筋。


    “你究竟明不明白,隻要阮煙羅在一,你就一別想得到二皇子,可如果阮煙羅走了,紫煙,你想想,那個位置除了你,還有誰有資格坐?”


    許紫煙看著許朗,忽然雙膝一軟,普通一聲在他麵前跪了下來:“哥,我求你,把阮煙羅的下落告訴我吧。”


    許朗被許紫煙這一個舉動嚇了一跳,可聽了她的話之後,心頭的怒火卻更甚。


    他的這個妹妹也是真正的將門之後名門貴女,可她如此作為,也未免太卑微,哪裏還像是他許家的種?


    “哥,我喜歡二皇子,他這些年是怎麽過來的,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他所遭受的煎熬和辛苦,不是我們能夠想象的。所以,如果有一件事能夠讓他高興起來,無論付出什麽樣的代價,受多大的委屈,我都願意去做。讓阮煙羅頂著我的身份,是我自己願意的,雖然我知道這樣會讓我很難過,可是我更知道,隻有二皇子過得好,我才能過得好。”


    仰麵看著許朗,許紫煙再次道:“哥,求你,告訴我你到底把阮煙羅弄到哪裏去了?”


    許朗看著自己的妹妹,他委實沒有想到,許紫煙對衛流的感情竟然會如此之深。


    她眸中的懇切,讓他根本無法拒絕,眼睛一閉,許朗疲憊地道:“我把她交給南宮瑾了。


    南宮瑾?許紫煙眼睛驀地睜大,他不是應該在邯國收拾爛攤子嗎?怎麽會在南楚?二皇子又知不知道這件事情?


    而且南宮瑾對阮煙羅的執念可是許多人都知道的,當初阮煙羅之所以送命,不就是因為他執意從平安集帶走了阮煙羅?


    “哥,你真是……”


    許紫煙什麽話也不出來了,站起身一跺腳,飛快地往二皇子府方向跑去。


    鳳城北麵的道上,一輛馬車慢慢行走著,這輛馬車半新不舊,恰好是最不容易惹人注意的那一種,趕車的是個很普通的青年男子,但若仔細看去,就會發現他的眼神銳利清明,一看就是練家子。


    馬車裏,麵對麵坐著兩個男子,一個穩重尊貴,另一個則身材高大,渾身散發著一種野性的氣息,在兩人的中間,躺著一個纖細的少女,正閉目沉沉睡著。


    這兩個男子原本都靠在廂壁上閉目養神,忽然那穩重尊貴的男子眼睛一張,往躺在中間的少女望去,另一邊的高大男子幾乎是同時也做出了同樣的舉動。


    “阮煙羅,既然醒了,再裝睡有意思麽?”賀狄嘲諷道。


    另一邊的自然是南宮瑾了,他沒有話,隻是望著阮煙羅的目光顯示他也是讚同賀狄的判斷的。


    阮煙羅被人識破也不矯情,微眨了兩下眼睛張開來,帶一絲淡淡笑意道:“阮煙羅?這就是我的名字嗎?”


    賀狄一怔,這才想起大祭司稟報過,哈桑曾經給阮煙羅吃過一些封閉記憶的藥,而衛流之前一直是告訴阮煙羅她是許紫煙的。


    目中現出譏笑之色,賀狄道:“阮煙羅,你居然也有落到如此地步的一,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


    阮煙羅受了譏嘲也不在意,淡然道:“我從來都是我,又如何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賀狄一怔,麵色就陰沉了下來,他果然是討厭這個女人的,就算連記憶都沒有了,還是能一句話就噎住他。


    中原那些繞來繞去的話方式,也果然是最討厭的。


    “煙羅,你真的什麽都不記得了?”南宮瑾沉聲發問,這聲音一入阮煙羅耳中,就讓她忍不住不一震。


    轉頭往南宮瑾望去,看到那張俊美中不乏威嚴,尊貴中略帶關切的麵容,她的心頭猛然呯呯直跳起來。


    一個聲音在腦海中大吼大叫:放我出去,我要見瑾哥哥!


    給讀者的話:


    今就先隻有兩章了,好幾沒寫,讓我恢複恢複狀態哈,阿淩和煙羅很快就會見麵的~明情人節,如果和我家d先生的約會結束的早的話,那估計阿淩和煙羅也能過個情人節~大家情人節快樂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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